36书房网>武侠仙侠>澶渊梦>五、泪雨暗凝6
  全江铭见张雨晴受伤,哪里顾得上去追敌人,只好让他逃之夭夭。]看^书阁全江铭这一招“雷峰夕照”骤然使出,对手决不可轻易脱身,但一来西漠沙本想伺机擒拿张雨晴,攻击的同时就想好了退路;二来西漠沙的武功的确了得;三是全江铭的临战经验不足。诸种因素加起来,这才让西漠沙飘然而去。

  全江铭急忙掏出一粒治伤丹药让张雨晴服下,观其脸色,知道毒素未能浸入体内,只不过受了内伤,这才略微放心,对酒家说道:“掌柜的,请给我找一间静室,我要给她运功疗伤。酒家忙道:“后院安静,全少侠请。”

  全江铭把张雨晴抱到静室,放到炕上,懊丧地说道:“晴儿,都是我不好,没想到西老魔头会突然袭击,唉,我好生后悔。好在不是他的毒掌直接打中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起来真是后怕,我们好不容易相逢,如果你有个好歹,我、我将遗憾终生。你现在甚么也不要想,我这就为你疗伤。”

  张雨晴脆弱地说道:“铭哥哥,这怎么能怪你呢?那老魔头心狠手辣,要不是你及时赶来,那后果才是不堪设想。唉,那天一别,我害怕那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谁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铭哥哥,见到你晴儿真是快活的要死。”说话之际,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全江铭动情地说道:“晴儿啊晴儿,我何尝不是如此,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我会好好地疼你,关心你,爱怜你。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可现在你甚么也不要说,我要先把你的伤治好。”

  张雨晴小声说道:“铭哥哥,你、你累了,这点儿伤还是我自己治吧,我,我,……”说到后来,声音犹如蚊蝇。

  酒家已在屋里点上了蜡烛。在蜡烛的辉映下,张雨晴的脸颊红晕遍生,羞涩愈浓。全江铭见状已明其意,朗声说道:“晴儿,我们经过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患难,你就是我苦苦寻找的在水一方的佳人,到了今天,你难道还让我‘溯洄从之,道路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么?”张雨晴也深情地说道:“铭哥哥,我们经过生死轮回,晴儿的心里便只有你了,愿意终生跟你走遍天涯海角。好,你来疗伤吧。”

  全江铭喜道:“这才是我的好晴儿。”说罢,伸出双手抵住张雨晴的后背,运起玄天神功,将真气缓缓输入对方体内。张雨晴感到全江铭的真气既温和又旺盛,在自己的体内游来游去,全身感到舒适之极,那中掌之后的痛苦渐渐消除贻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全江铭才松开双手,浑身已是大汗淋淋。张雨晴掏出一块白色丝帕,轻轻揩去全江铭额头汗水,柔声道:“铭哥哥,真让你受累了,是不是我的伤太重,为甚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全江铭握住张雨晴的手,说道:“这丝帕洁白干净,莫要让汗水污了它。”张雨晴噗嗤笑道:“你又来了,一块丝帕值得甚么?你说实话,我的伤太重么?”全江铭道:“你得伤并不太重,之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是为了让你尽快复原,否则,你还须修养几日。此外……哦,你运一下功,看看有甚么感觉?”

  张雨晴运功一试,只觉得真气滚功,似乎增进了不少,各条经脉通常无阻,不由喜道:“铭哥哥,我知道了,你不仅为我疗伤,而且还用自身功力帮我打通了任督两脉。”

  全江铭笑道:“是的。你虽然修炼的是正宗内功,但要靠自身修炼打通任督两脉,起码还要十年的时间。而你的武功想要大成,在未打通任督两脉之前,是很难做到的。”

  张雨晴喜道:“这么说,现在我已增加了十年的功力?”

  全江铭道:“是的。今后只要勤修不缀,你的功力还会大增。”

  张雨晴默默无语,过了一会儿,动情地说道:“铭哥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声音颤抖,竟是泪光盈盈。

  全江铭为她拭去泪水,深情说道:“晴儿,我爱你,我要用我的真心实意呵护你的一生,不论遇到甚么情况,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你。我对天发誓:此生此世,我全江铭对张雨晴的爱始终不渝,即使水倒流,日西出,我与晴儿也不分离。若违此誓,我全江铭死于刀剑之下!”

  张雨晴看到全江铭如此深情,心里充满了快乐和幸福。但听他发出毒誓,忙用手掩住他的口,说道:“铭哥哥,你我真心相爱,可说是身无彩霞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何须发甚么毒誓,难道我还信不过你吗?”

  全江铭听张雨晴话语里充满了柔情爱意,顿觉心波荡漾,不由伸出双臂,将张雨晴搂在怀里,只觉她身上气息温馨,直叫人心神俱醉,轻轻说道:“晴儿,咱们如此这般长相厮守,只怕已快活的要死了,与其奔波忙碌,厮杀拼命,真不如恩恩爱爱过那田园生活快乐。”

  张雨晴在他怀抱里,心情激荡,意乱神迷,甜甜地笑道:“铭哥哥,你说怎么,便怎么

  好。以前,我总是躲着你、冷淡你,还讥讽你是吃白食的,甚至,还、还用马鞭打你。从今儿起,我一切都听你的,陪着你,伴着你,你说去哪就去哪!”她过去对全江铭总是冷言冷语,如今胸中充满爱意,眉梢眼角以至身体四肢,无不温柔婉娈,只觉得全心全意听全江铭讲话,与他长相厮守,那才是最快活之事。情到深处,不由泪珠潸然。HTtρs://Μ.Ъīqiκυ.ΠEt

  全江铭怔怔地望着她,缓缓说道:“你眼中为甚么有泪水?”

  张雨晴拿着他的手,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擦,柔声道:“我……我不知道。]看^书阁”过了片刻,道:“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快活的让人受不了,令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我怕这是一场梦,梦醒来你已不在我的身边。啊,铭哥哥,我太喜欢了,我要你永远永远这么待我,要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全江铭捧起她的脸来,在她淡红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道:“晴儿,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待你的。”舌尖上尝着她的泪水的咸味,全身便欲爆裂一般。

  二人情意涌动,好半晌没有说话。在这荒郊酒肆,夜晚是那样的静谧,偶尔传来几声不知甚么鸟的叫声。忽地,张雨晴问道:“铭哥哥,你是益州起义的首领,莫非你和朝廷有甚仇恨?”

  全江铭听张雨晴问及自己的家世,面色顿时凝重起来,低声说道:“说来话长,我与朝廷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乾德三年三月,我的祖父全师雄在绵州率兵起义,号称‘兴蜀大王’,后被朝廷镇压。十年后,我的父母进宫刺杀皇上,不幸身亡。我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之面,是孙坚孙二叔把我送上峨眉山,由师父将我抚养成人。哦,家师就是当年叱咤江湖的风云奇侠欧阳天抒,后来在峨眉山出家当了道士,道号单思明。”

  张雨晴道:“怪不得你的武功如此高强,原来是欧阳前辈的传人。”

  全江铭顿了一顿,又道:“去年,孙二叔、鲁三叔他们准备在益州起事,由我担当二当家的。这次起义终因内部不和,从而导致失败。在无奈之下,我这才起了进京刺杀真宗的念头。没想到,却遇到了你。哦,晴儿,那你为甚么要进宫刺杀皇上,莫非你也和朝廷有仇?”

  张雨晴叹了口气道:“不错。铭哥哥,你知道我的祖父是谁?他就是帮助赵匡胤黄袍加身,为宋朝一统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殿前都虞候张琼。”

  张雨晴的祖父张琼,在宋朝历史上可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祖籍大名馆陶,天生神力,武功卓绝。跟随宋太祖赵匡胤南征北战,屡立战功,是军中第一猛将。在攻打寿春之战中,赵匡胤乘皮船入城濠,城上车弩剧发,矢大如椽。张琼见太祖危急,便以身蔽之,将其救出。但张琼因此身中三十六箭,死而复苏。军医为其治疗,但镞著髀骨,坚不可拔。张琼举杯痛饮,一一拔出,血流数升,依然神色自若。此事传开后,被军中称谓万人敌。后太祖即位,选择殿前都虞候,太祖唯独看中了张琼,对百官言道:“殿前卫士如狼虎者不啻万人,非琼不能统制。”张琼任职后,对皇上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不料部下史珪、石汉卿因饮酒误事,遭张琼多次申斥,衔之切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后二人入奏太祖,诬称张琼拥兵自恣,营私舞弊,擅作威福等情。太祖便招张琼入殿,面讯一切。张琼血性汉子,闻此诬言,怒气勃发,顶撞圣上,引起太祖怒意,喝令掌嘴。那时走过来石汉卿,用铁挝猛击张琼首,顿时血流如注,晕厥过去。石汉卿将他曳出,锢置狱中。及至张琼苏醒,自觉伤重,痛不可

  忍。这时,石汉卿奉圣旨到,赐张琼自绝。张琼闻言痛不欲绝,回想往事,乃泣呼道:“我在寿春时,身中数矢,当日即死,倒也完名全节。今日死得不明不白,煞是可恨!”言毕,遂解下所系腰带,托狱吏寄家遗母,自己咬着牙,把头向墙上撞去,创破脑裂,霎时毙命。太祖派人抄查其家,发现张琼家毫无余财,未免自悔,命有司厚恤张琼一家,且言责石汉卿粗莽,便即了事。

  张琼之妻张王氏,乃一烈性女子,见其夫虽对朝廷忠心耿耿,仍不免被朝廷害死,便对宋庭恨之入骨,发誓要把张琼遗骨张仪抚养成人,向朝廷讨还血债。于是弃朝廷厚恤,携婆母、孩儿遁迹九华山。后张仪长大成人,习得家传武功,行侠江湖,干出了几件震惊朝野的大案。太宗大怒,令大内卫士擒拿张仪。张仪虽然武功高强,且行踪隐秘,但还是让大内卫士堵在华山顶上,终因寡不敌众,命丧敌手。那年张雨晴只有六岁,母亲张段氏未敢将真情告诉张雨晴,只是每日里督促张雨晴习文练武。去年三月,张段氏不幸早逝,只剩下张雨晴一人。临终前,张段氏方将张家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雨晴。

  张雨晴讲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而这段故事对于全江铭来说,无啻于晴天霹雳,当头一棒。他万万没想到,这段故事的主人公张琼,竟和射杀他祖父的元凶是同一个人。他刻骨铭心相爱的晴儿竟是他仇人的后代。事实竟是如此残酷,来得太突然、太快,像一块巨大的磨盘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他感到一阵晕眩,心里痛苦之极。张雨晴看他脸色苍白,呆呆地发愣,关心地问道:“铭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全江铭定定心神,强作笑颜道:“没甚么,你的故事太令人痛心了,我一时间接受不了。那、那朝廷狗贼如此可恨,我恨不得一剑把他杀死。哦,晴儿,你的伤刚好,早点休息吧,我也有点累了。”

  张雨晴疑惑地摇摇头说道:“不,你一定有甚么事瞒着我。莫非、莫非你不爱我了?”全江铭苦笑一声道:“晴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早点休息吧。”张雨晴颤声道:“铭哥哥,你……”

  “晴儿,睡吧,明天还有事。”全江铭心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来到了外屋。不知何时,酒家在外屋架了张床,被褥也已备齐。全江铭合衣躺在床上,心里象开了锅一样,一丝睡意也没有。这一变故对他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他所爱的人竟是仇人的孙女,正是自己所要追杀的对象。可他是那样如痴如醉地爱着晴儿。在发誓永远爱她的同时,就已经把晴儿当作了自己的生命。没想到,只不过一个时辰,事情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怎么办,应该怎么办?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他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忽地,他的手触到了胸口,好像碰到了砭人肌骨的寒冰,倏地缩了回来。他摸到了血书,好似看到祖父凌空站立,怒目吼道:“你要是我的后人,就不能爱仇人的孙女,杀死她,杀死她!”一时间,全江铭热血上涌,抽出长剑,一步跃进了里屋。他怒目盯着张雨晴,心潮起伏,翻来覆去只是想着那句话:“你要是我的后人,就不能爱仇人的孙女,杀死她,杀死她!”

  全江铭那把剑迟迟不能前进,他的内心深处泣叫着:“不能杀她,不能杀她,她是晴儿,不是张琼。”渐渐地,他的眼前模糊起来,炕上的张雨晴似乎变成了张琼,祖父的严词利语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耳鼓,迷迷糊糊之间,手中的长剑缓缓向前送去。他内功精湛,隐隐知道不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说:“不对,不对,这一剑下去,你将悔恨终生!”另一个声音却道:“他是你仇人的孙女,不要犹豫,杀死她!”两种不同的声音互相交战,似乎后一种声音占了上风,长剑便一分一分地向前送去。

  全江铭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复仇之念就完全占据了他的心胸,而且孙坚等人经常向他灌注复仇之理,以坚定他报仇的志向。只是接触了南燕楼、杨凤杰、罗中道、等人后,才对复仇的想法是否正确发生了怀疑。经过寇准、高琼的进一步细说利害关系,这报世仇、图复大业的想法,虽尚未完全改变,却已被深深动摇,逐渐淡化了。可此刻面对仇人的后代,那被

  淡化的报仇之念,又顽强地冒了出来,是以明知不对,那长剑仍是一分一分向前送去,渐渐接近了张雨晴。

  这时,张雨晴翻了个身,脸颊正对着全江铭,喃喃呓语道:“铭哥哥,你为甚么离我而去……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呀……铭哥哥,你快点儿回来吧……”

  全江铭一惊之下,从幻境中醒转过来,望着张雨晴可爱的脸庞,报仇的念头彻底动摇了,心里大声叫道:“晴儿是多么可爱的女孩呀。她祖父的过错与她有何关系,难道非要父债子还,世代相报吗?怨怨相报何时了,这样的报仇又有甚么意义?她是无辜的,不能杀她,我决不能杀她。可是、可是她毕竟是仇人的后人,我怎能还和她长相厮守呢?唉,罢了,罢了,这也许是天意。晴儿啊晴儿,请原谅我吧,尽管我是那么地爱你,可我却不能与在一起了。如果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想必你也会痛苦万分,不得不接受分离这一残酷的现实。好在你还不知道,痛苦都让我一人承担吧。唉,我只有离开你,悄悄地离开你。”

  想到这,全江铭悄悄退到外屋,拿起行囊便欲离去。他迈步出门,总觉得放心不下,思索片刻,便以指代笔在墙上写道:“晴儿,请善自珍重,我有事去幽州。”

  张雨晴次日醒转,已是鸟儿啭鸣,天光见亮。她起身来到外屋,见全江铭不在室中,微觉奇怪,扭转娇躯,却见东墙上刻着一行遒劲有力的大字:

  “晴儿,请善自珍重,我有事去幽州。”

  张雨晴登时脑中一团混乱,呆在当地,不知所措。她神智昏乱,破门而出,大声叫道:“铭哥哥,铭哥哥!”

  酒家闻声赶来。张雨晴问他全江铭何时动身,他瞠目不知所对。张雨晴心知此刻时机稍纵即逝,片刻也耽搁不得,要是今日寻他不着,不知何时才能相会。他不辞而别,一定有甚么隐故瞒着自己,莫非、莫非,她不敢细想。回屋取了行囊,便要向外奔去。酒家叫道:“吃了早饭再去!”张雨晴听而不闻,飞身向北奔去,不多时已奔出了十几里地。她一路狂奔,一边大叫:“铭哥哥,铭哥哥!”旷野之中,哪里有全江铭的人影。

  又奔一阵,只见西漠沙和四个劲装汉子骑在马上,向这里驰来。西漠沙见她孤身一人,颇感惊愕。张雨晴孤身一人,陡逢大敌,自是十分凶险,但她此时心中所念全系在全江铭身上,自身安危全然没有念及,眼见西漠沙众人骑马走来,竟然不知躲避,反而迎了上去,问道:“你见到我铭哥哥了么?”西漠沙昨日落败,心有不甘,便连夜约了几个帮手前来追杀。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张雨晴。见她并不逃走,甚是奇怪,听了她的问话,更是一愕,便随口答道:“没有啊,她不是和你在一起么?”

  二人一问一答,均出仓促,未经思索,但顷刻间,便都想到张雨晴一人落单,岂不是自投罗网?西漠沙一经醒过味来,便甚是得意,知道张雨晴已是网中之鱼,当下也不急于动手,只是拈须微笑,闭目思考如何处置对方,才解心头之恨。

  张雨晴此时虽是神情迷离,却并不糊涂,她知道处境非常危险,必须乘西漠沙尚未动手之前,出其不意,先发制人,或许能脱离险情。当下无暇细想,张雨晴看准后面的一个中年汉子,骤然跃起,一掌将其打落马下,自己跨马向北急驰。西漠沙伸手来抓,已是晚了少许。张雨晴所夺得这匹马乃是一匹大宛良马,神骏非凡,奔驰起来犹如疾风,说话间早已远在里许之外。西漠沙所骑之马虽然神骏,但要掉头追上已是万难。西漠沙懊悔不迭,眼睁睁看着网内之鱼跑掉,也是无奈,只得带着众人向前行去。

  张雨晴一阵狂奔,数十里内访不到全江铭的半点踪迹,但觉胸口热血上涌,竟然咳出一口血来,昏昏沉沉之中,险些晕倒在马背上。迷离之中,她与全江铭交往的种种情景,交相在脑海中闪现:一会儿是全江铭在莫愁湖胜棋楼高歌;一会儿是全江铭醉酒吟诗;一会儿是

  与全江铭在金明池抚琴歌唱;一会儿是与全江铭在皇宫并肩作战。这些画面迭错相映,更增愁绪。张雨晴心中千回百转,思绪万千:“铭哥哥为何舍我而去?难道我得罪他了?以前他对我异常热情,我却冷淡他、戏弄他,可我们已经表明心迹,他还发了毒誓,难道、难道他是一个轻浮之人,竟然把我抛弃了?”忽然又想:“不会,不会,铭哥哥决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他为人豪放正派,行事侠义,是一个重情守义的好男儿,这点我决不会看错。”苦思半天,忽然似有醒悟,寻思道:“昨日他听我叙完身世后,神情便有些不自然,好像有甚么话欲吐又止,莫非、莫非他的离去与我的身世有关?我的祖父虽然曾是朝廷大将,当年与他的祖父是敌对双方。可是、可是我的祖父被朝廷害死,在这点上,我们又都与朝廷有仇。以此看来,他的离去与我的身世或许没有关系。唉,昨日我只觉得十分疲惫,竟然昏昏入睡,真该向他问个清楚,或许我们之间有甚么误会也说不定,一定是这样了,看来准是有甚么误会,才使他离我而去。”念及此,泪珠顺着脸颊又滚了下来。转而又想:“不会不会,他留在墙上的话儿仍是称我晴儿,决不象对我无情,或许他真的有事要到幽州,不方便与我同行,办完事后便会前来寻我。一定如此,一定如此!”想到此处,眼前顿觉光明:“铭哥哥胸怀大志,有很多大事要做,我可不能儿女情长误了他的事。我就是等他十年、二十年,就是等到地老天荒我也等他。”不由破涕为笑。倏地,她又觉得不对,暗想:“我们情深意长,他就是不方便与我同行,也该向我说一声,不应该不辞而别。诶,对了,他让我‘善自珍重’,那一定是弃我而去,让我自己照顾自己。铭哥哥,难道你真的抛弃我了么?在这个世界上我孤孤单单,没有一个亲人,连曾发誓永远与我想伴的你也离我而去,我,我……”念及此,不由得泪如泉涌,肝胆欲裂,眼前一黑差点儿摔下马来。

  就这样,张雨晴昏昏沉沉,悲悲哀哀,只是让马信步而行,是向南,向东,向西还是向北,茫然不知方向。好在地处荒野,人烟稀少,否则若有行人经过,定把她当作疯子。

  这天午后,她来到一座小镇,寻了一家酒店打尖。邻桌坐着三个劲装大汉,一个是年约五旬的矮胖老者,另外两个三十上下,一黑一白。三人喝酒行令煞是痛快。忽见那老者神秘地向四周看了看,压低嗓子说道:“二位兄弟,你们可知那闪电追风明月刀惊现江湖了么?”白脸汉子登时脸上变色,低声道:“只闻江湖传言,不知是真是假!”那老者四下张望一回,小心翼翼说道:“宝刀一出,江湖上马上出了几件大的血案,晓得么?”那黑汉子说道:“我兄弟二人听到了一些消息,但不了解详情,钱大哥,你不妨给我们细谈一下。”

  那钱大哥一扬脖,饮干了杯中酒,一抹唇边的酒渍,吐沫四溅地说道:“哎呀,江湖上最近出现了一个反穿羊皮大衣的后生,甚是心狠手辣,武功奇高,那把明月宝刀就在他的手里。一出道,他就拿郑天祭刀,还杀败了惠静师太四大掌门。还有甚者,河南封家堡在江湖上何等威风,堡主封三寸是武林一流高手,在鄂豫一代算得上是一方霸主,谁知竟让那个后生小子一刀砍掉四肢,成了废人。”

  “啊……”黑白汉子齐声惊呼,白脸汉子道:“兄弟和封三寸也曾见过一面,他的八卦刀已是炉火纯青,江湖上罕有敌手,而且行事也特怪异,他叫封三寸,是说他用刀杀人,伤口不深不浅,恰好三寸,好似用尺子量过一般。谁知、谁知,唉……”说罢连连摇头,似是不信。

  钱大哥接着说道:“这还不算甚么,河北的李家庄主李筋斗老英雄,武功甚是了得,也遭了那厮的毒手。就连咱们山西太原的沈家英沈大侠,昨日也被那厮取掉了首级,挂在沈家大门楼上,并在门上写道:‘这就是淫贼的下场’。啧啧啧,唉,真是太可怕了!”

  黑脸汉子道:“钱大哥,李筋斗和沈家英在江湖上侠名素著,素为同道敬仰,虽说无缘得见,却也是心仰已久。就是那封三寸,虽说杀人无数,但所杀之人无一不是作恶多端之徒。他虽称不上甚么大侠,却也没做过甚么坏事,若说他碰上了冤家对头,这也有可能。但是,李筋斗老英雄可以说是武林同道的及时雨,为人仗义疏财,乐于施舍,是河北一带的第一条好汉,要是对这样的人也下毒手,想必那厮一定是大奸大恶之人。”说到这,拍案而起,须

  眉戟张,神情甚是愤怒。

  钱大哥慌道:“小声点儿,若是那厮听到,那还了得?我这次急匆匆赶来,就是专程给你们捎个信,那厮已到咱们山西境内,你们哥俩儿性情急躁,千万要多加小心。”

  白脸汉子怒道:“钱大哥越来越胆小怕事。哼,那奸人不来便罢,他要是来了,嘿嘿,他纵使有明月宝刀,我黑白双英拚着性命,也定要他血染双刃!”黑脸汉子也厉声说道:“不错,不错,他就是不找咱们,咱们也要找他!倚仗明月宝刀便可为非作歹了么!哦,钱大哥,你说了半天,那厮是谁?他是甚么模样,是不是那个甚么全江铭?”

  张雨晴听他提及全江铭,便凝神细听。

  那钱大哥把手一摆说道:“不是不是,听人们说,全江铭虽然武功奇妙绝伦,但为人行事却甚是仗义,称得上大英雄、大侠客,钱某对他是仰慕已久,只恨无缘得见。那奸人一蓬乱发,大多时反穿羊皮大衣,却又是装束百变,有时伴作乞丐,有时伴作乡下少年,有时伴作书生,有时又作侠客打扮。不过,这厮每次作案倒也留下姓名,自称百变无常独行客。”白脸汉子嘿嘿冷笑道:“这恐怕是他的绰号,真实姓名未必如此。”黑脸汉子怒道:“这厮既不敢留真实姓名,料他也无甚特殊本领,杀人之时,不过是仗着明月宝刀,要不就是下毒偷袭,总之,肯定是用下三烂手段。哼,别人怕他,我们黑白双英可不怕他。来,钱大哥,咱们干了这杯,我们哥俩儿便去找那厮的晦气。”话音未落,只听叮叮当当几声轻响,三人手中的酒杯已然被暗器打碎,定睛看时,原来是一枚寸许长的钢针。那枚钢针带着一张纸笺已然钉在桌上,纸笺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再要多嘴,取汝性命!”落款是:独孤行客。那钢针带着纸笺,瞬间将三人酒杯打碎,继而钉在桌上,这手功夫端的匪夷所思。三人目瞪口呆,心中均是暗道:“这厮手下留情,若是取我性命,犹如探囊取物!”黑白双英此时懊丧万分,那份“要寻那厮的晦气”的豪情壮志,已然抛到瓜洼国里去了,哪里还敢再言语半分?过了半晌,方才吃吃说道:“独孤行客……”

  此刻,张雨晴一门心思想得皆是全江铭,对刚才这一变故,全然不放在心上。当下会了账,便出门向东行去。如此行了十数日,仍然没有全江铭的半点消息,心中更是愁绪满肠,长嘘短叹不能自已。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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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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