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徐徐说道:“玉面罗刹,你杀了我们天龙帮的江堂主,这笔帐还没有算,你又大闹南北酒楼,杀害了帅堂主和韩金宝,你究竟意欲何为?”
全江铭心头一震,寻思道:“林姑娘已经到了。这里虽能听到里面的对话,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这可如何是好?”他向四周望去,只见屋子前面不远处有一颗诺大的梧桐树,端的枝繁叶茂,即可藏身,又能看到大厅情况。当下身形掠起,宛如一道青烟,轻轻地落到树上。他定睛观瞧,只见大厅内灯火通明,高高矮矮坐了四五十人。大厅中央那个少女,正是玉面罗刹林文君。一个脸色黧黑,白髯飘胸的六旬老者,端坐在太师椅上,想必是名动江湖的施飞龙。下首一个面带病容的中年汉子定是总管肖二先生。两边依次坐着清虚道人、魏老三、童八妹等内四堂外五堂的堂主。
只见林文君冷笑一声道:“施飞龙,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报杀父杀母之仇,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糊涂?”施飞龙疑道:“此话从何说起,谁杀了你的双亲?”林文君厉声道:“十五年前,不正是在你的授意下,帅川贝、韩金宝,还有江子风强占了南北酒楼,又在我父母回归杭州的路上,将他们杀害,难道你还不认账么?”
“哈哈哈哈,”施飞龙一阵狂笑,说道:“原来你是林牧童的女儿。哼,玉面罗刹,那南北酒楼是我帮用五千两银子买来的,虽说沾了些便宜,但不过是巧取,决不是豪夺,这有契约文书为证。我施某身为一帮之主,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汉子。虽说我帮不是甚么名门正派,但向来是敢作敢当。若是我派人杀了林掌柜,我焉能矢口否认!定是我帮的仇家血口喷人,有意诬陷。”
林文君心中一动:“莫非他果真不知杀害我父母的真情,只是帅川贝一人所为?”
肖二先生轻咳一阵说道:“林姑娘,咳咳,你父母遇害一事甚是蹊跷,咳咳。十五年来,我们可是第一次听说。若真有此事,定是仇家加害于本帮,咳咳。即使你不追究,我帮也要查个水落石出,咳咳……”林文君冷笑道:“帅川贝、韩金宝对此事直认不讳,难道你们真的不知道么?”肖二先生愕然道:“当真如此?咳咳……这就奇了,施帮主并未下达这样的指令。十五年来,帅堂主也从未道及此事。咳咳,林姑娘,若真是如此,即使你不出手,我们也要行使帮规,予以严惩。咳咳,林姑娘,既然你已经杀了他们,此事就已扯平,我们也不再追究,你看如何?”
林文君寻思道:“瞧这光景,帅川贝所言不虚,也不必再与他们纠缠下去。”便道:“此事既是帅川贝的私人行为,我也不想再说甚么。不过,若是让我知道是你们下的指令,我林文君还是要登门拜访的,告辞了!”筆趣庫
“且慢!”肖二先生笑道:“咳咳,……此事虽已扯平,可我们天龙帮也不是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地方。此事若是张扬出去,我帮的颜面又往哪里搁啊!”林文君怒道:“你想怎地?”肖二先生不卑不亢地说道:“林姑娘是聪明人,难道不懂江湖规矩?咳咳,露出你的绝技让咱们瞧一瞧。咳咳,来呀,你们三个陪林姑娘走上几招。林姑娘,你若是赢得了我们三位堂主,施帮主自是不与你为难,天龙帮的颜面也可得以保存。咳咳……”
话音未落,清虚道人、魏老三、童八妹一起站起。魏老三生性好色,见林文君宛如天仙一般,浑身的骨头早已酥了,恨不得马上搂在怀里抱上一抱。当下嬉皮笑脸地说道:“小娘子,我和尚心肠最软,一看到漂亮娘子就要大发慈悲。象你这样的美人大和尚真下不了手,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吧,大和尚保你不死。嘻嘻。”
林文君大怒,表面却不动声色。她知道这三人十分扎手,而且还有施飞龙、肖二先生这样的高手在旁环伺,处境十分危险。四怪到现在还未现身,不知发生了甚么变故。看来今晚凶多吉少,只好冒险求变,先下手为强。
魏老三话音未落,陡然间银光一闪,林文君的银丝软鞭已是向他打来。魏老三正自做清秋大梦,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饶是他急忙躲避,脊背上已是着了一鞭,亏了他皮糙肉厚,脊背上只是开了一道口子未伤筋骨。\\^看书阁魏老三顿时暴跳如雷,怜香惜玉的念头抛到了瓜哇国里,怒道:“牛鼻子、八妹,咱们把这贼婆娘毙了,管她天仙、地仙,杀了再说!”
魏老三说完,大吼一声,掣出戒刀劈了过去。林文君身手何等矫健,身子滴溜一转,软鞭抖转,又已打倒清虚道人身前,用得是锁喉鞭的招数。清虚道人的脖子若是被他套实,定将气绝而亡。
清虚道人猝然遇袭,并不慌乱,一个“一鹤冲天”,顺势右脚轻舒,径点林文君“人中穴”。林文君在三大高手环攻之下,焉能与之硬拚?倏地身形轻转,软鞭已是改变了方向,朝童八妹袭去。这一鞭狠辣至极,鞭稍上的钢针已是伸了出来,指向童八妹的咽喉,软鞭则已“玉带围腰”之势,横扫过去。那只钢针便似昂起的蛇头,蓄势待发。
童八妹微微一笑,说道:“来得好!”剑光一闪,拿捏得恰到好处,径去削林文君的钢针。那钢针只有米粒般粗细,焉能与对方长剑硬碰?是已林文君只得按动机括,将钢针收回。说时迟,那时快,童八妹一招“妙解连环”,将林文君那招“玉带围腰”的鞭法破了。长剑一抖欺身而进,剑锋沿着鞭身径削过来。她意欲迫使林文君不能转换鞭法,径削她的手指。若是林文君急速后退,也就失去了先机。
全江铭看了暗赞一个“好”字,心想:“童八妹虽是女流,在天龙帮内四堂中排在最后,却比其他三个堂主还要胜过一筹。她的这路剑法,虽然及不上天竺剑法,但其诡异之处却是足以与华山剑法抗衡。”心念甫动,林文君已是施展盘龙绕步避开了童八妹的长剑,身法美妙之极。全江铭不由得又是赞了一个“好”,心道:“林文君解招的本领实在是高明之极。”
林文君在电光石火之间遍袭三大高手,而且魏老三还着了她一鞭,虽说清虚道人和童八妹并未吃亏,心中已是凛然生怯。当下不敢冒进,采取分进合击的包围战术,步步紧逼。
林文君的偷袭之所以能够沾了便宜,一来是仗着身法诡异,鞭法巧妙;二来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才能在瞬间遍袭三大高手。若是单打独斗,童八妹三人均不是她的对手。当下三人联手攻击,采取包围的战术,不轻浮,不急躁,顿时弥补了三人的缺陷,一时间打成了平手。全江铭对场中形势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清虚道人三人要想打败林文君是不可能的,而林文君若不施展杀手,要想分出胜败,那也得在三百招开外。如此以来,林文君即使得胜,也必然被消耗许多气力,不用施飞龙出手,只是肖二先生便能置林文君于死地。强敌环伺,不能恋战,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全江铭着急,林文君心中更是着急,寻思道:“若是不下狠手,难以退敌。只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念及此,林文君长笑一声,使出浑身本领,那条软鞭霍霍展开,起舞处宛如闪电惊飙,使开来恰似长蛇吐芯。转瞬间,解开了童八妹的连环七剑,荡开了魏老三的戒刀横劈,扫歪了清虚道人的拂尘虚点。林文君满场游走,俨如彩蝶穿花,左掌配合软鞭,忽伸忽缩,去点敌人的穴道。一时间,对方的阵脚大乱,分击合围战术顿时瓦解。激战中,林文君摸出三枝梅花针,分别向对方击去。这三枝梅花针虽是一同发出,却是有快有慢,方向也自不同。第一支射向清虚道人,第二支射向童八妹。她知道,清虚道人和童八妹武功较强,要打中他们的穴道不大容易,不过是想迫退他们而已。第三枝梅花针却是射向魏老三。这支针虽然开始飞得较慢,却是后发先至,魏老三再想用刀去挡已然不及,无奈之下,只好一个鹞子翻身向后跃去。饶是如此,还是晚了半拍,那支梅花针已是射进他的右腿。林文君之所以要先击中他,固然是因为他的武功较弱易于得手,更主要的是魏老三说话过于下流的缘故。
魏老三感到右腿上好似蚊子叮了一口,知道中了梅花针,不由大吼一声,抡起戒刀向林文君扑来。可没跑两步,右腿顿感一阵麻痒,一脚跌倒在地,颤声道:“你,你这针有毒。”林文君冷笑道:“好聪明的和尚,你说的不错。我这梅花针有个名堂,叫做‘三日无解追命针’,你最好闭上鸟嘴,端坐不动,否则,不到两个时辰就要你的狗命。”
“我,我跟你拼了!”魏老三大吼一声,就要向林文君扑来。肖二先生一个箭步飞了过去,喝道:“老三别动。”声到人到,伸出右手按在魏老三伤口上,喝了声“起”,那支梅花针便被吸了出来。他缓缓站起身来,右手的食中二指挟着那只梅花针,阴侧侧地说道:“林姑娘端的好手段,让肖二开眼了。咳咳,这支梅花针带有剧毒,虽然漂亮,我肖二不敢收留,这就原物奉还,咳咳……”说着,朝那梅花针吹了口气,那支梅花针便悠悠荡荡地向林文君飞去。这一手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是一种极难练的功夫,只有内力练到挥发自如的境界才能运用出来。
林文君笑道:“这支梅花针既已送给魏老三,岂有再收回的道理。”玉指轻弹,那支梅花针便改变了方向,又朝魏老三飞去。肖二先生咳嗽连声,左手一招,那支梅花针象长了眼睛,嗖地射进了房梁。
全江铭看了赞叹不已,知道肖林二人已是过了一招。论内力,林文君显然要比肖二先生稍逊一筹,但就手法而言,又比肖二先生高了一筹。肖二先生看上去面带病容,咳嗽连声,好似弱不禁风,实际上是深藏不露,武功定然不在林文君之下。
“肖总管,”一直没有说话的施飞龙突然开腔道:“等会儿再照顾玉面罗刹,现在迎接客人。”说完喝道:“阴山四怪,为何现在才来,让施某久等了!”
只听厅外一阵桀桀怪笑声,鱼贯走进四条大汉,正是姜子桑、姚冰天、池浩秋、贺九。
阴山四怪是江湖上极为难缠的人物。他们既不属于黑道,也不属于白道,介于正邪之间。只要你不惹他们,那就两家平安,若是招惹了他们,那就倒了大霉,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他们也要找上门去见个真章,纵然不敌也要死缠烂打。因此,江湖上关于阴山四怪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叫做:家奴再大不压主,河水再涨难漫船,唯有四怪最难缠。旱路不通走水路,水路不通勿行船,莫与四怪脸碰脸。
阴山四怪就是这样的遮拦人物,亦正亦邪,黑白两道全不买账,就连天龙帮这样的江湖大帮会也要避之三分。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怪,你越不想见的人,他越找上门来。现在,阴山四怪来了,不是一个,而是四个一起走进天龙帮大厅。
这一霎那,大厅上寂静的坠针可闻。
林文君看见阴山四怪精神为之一振,相互点头作答。
这一切焉能瞒过施飞龙的眼睛,但他久经战阵,遇乱不慌,轻咳一声道:“阴山四怪联袂而来,实乃稀客,落座看茶。”
“施帮主,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耐烦与你套近乎。”姜子桑冷冷地说道。
施飞龙在江湖上名头极响,很少有人用这种口吻与他讲话,不由沉声笑道:“姜大爷请勿焦躁。我可以告诉你,到我们天龙帮来的人也就两种,一种是看得起天龙帮,想与我们结
交的,那自然是我们的朋友,当然要以礼相待。另一种人是到天龙帮存心找茬,那自然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天龙帮虽然名声不大好,但恩怨分明四个字最是讲究。哼,若是四位想与天龙帮为敌,恐怕不会讨了便宜。”
“啊哈!”贺九把头一晃说道:“施帮主说得极是。贺某在江湖上从来都是吃亏的事儿不干,见了便宜必得,因此上,江湖朋友送给贺某一个美称,叫做见利必得。今天,我们到贵帮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们缺金子使少银子花。你们天龙帮开着几十家商号,昧心的钱赚了不少,堪称江湖第一大富帮,我们四个怪物看了眼红,也想分上一笔,不知施帮主能否施舍与我。”
肖二先生轻咳几声道:“贺先生过奖了,咳咳……我帮虽然算不上巨富,但也有一些积蓄,若是江湖朋友张口,十万、二十万也算不上甚么。咳咳,咳咳。不过,江湖上人人皆知,阴山四怪一向是天马行空独往独来,既不属黑道,也不属白道。咳咳,可今天甚是怪哉,竟与林姑娘一道寻上门来,恐怕不是为金银一事吧?咳咳,咳咳咳咳……素闻阴山四怪敢作敢当,端的是好汉行径,不料闻名不如相见,四位竟是如此藏头缩脑,咳咳……真令人大失所望!”
姜子桑沉声道:“肖二先生不必使激将法。洒家一贯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信条。一个月前,我四人乘船渡江,不承想,那渡船行到三峡,贵帮江子风率帮众上船打劫镖银。事不关己,洒家也不耐烦去管。可那厮吃了老虎心豹子胆,竟欲加害我们,嘿嘿,被我们一怒之下结果了他的性命。”说着拿出一块铜牌。天龙帮众一见此牌不由哗然色变。
“疯魔樵夫”池浩秋把大嘴一咧笑道:“啊哈哈哈,那厮不长眼睛,竟来寻砍柴的晦气,被砍柴爷爷一板斧砍翻在地。哈哈哈哈!”姜子桑厉声道:“不错,那厮是我们杀的,当时林姑娘也在船上。哼,虽然把那厮杀了,还是难消我心头恶气。洒家今天登门拜访,就是要和你们算算这笔帐!”
“咳咳……”肖二先生脸上毫无表情,慢声道:“江子风死于赫赫有名的阴山四怪之手,也是他的福分。咳咳,四位不来我们也就不再追究了,谁叫他开罪阴山四位大爷,也是他咎由自取。咳咳……可是四位好汉竟然和林姑娘一同找上门来,还要讨甚么公道,这未免欺人太甚了吧!咳咳咳……本来四位好汉现在要退出,肖二也不便阻拦。可是,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不知内情的人还道本帮懦弱胆怯,诸位的脸上固然是神采飞扬,增色不少。咳咳,唉,可我们帮主的威名何在?本帮也就别再江湖上混了。咳咳……事出无奈,我看只有委屈四位大爷,放下兵器,不再管林姑娘的事儿,我们这场过节也就算揭过了。这也是无奈的事,咳咳……咳咳咳咳……”说罢长吁短叹,咳嗽连声。
“做你奶奶的清秋大梦!”池浩秋圆睁怪眼,胡疵怒张,抡起板斧吼道:“你把你家阴山四位爷爷看成甚么人了。你这病鬼再要放狗臭屁,俺砍柴的可要先把你这厮的脑壳砍下来!”
“好好,咳咳……”肖二先生并不发怒,依然是慢声细语地说道:“阴山四怪果然英雄了得,难怪江湖上无人敢择其锋。咳咳,也罢,也罢,如此英雄人物,肖二再要奉劝岂不自讨没趣?那好,咱们就按江湖规矩,在武功上见个真章。咳咳咳……你们哪个先上,肖二自是这双肉掌奉陪!”
全江铭看到肖二先生这样一副深藏不露的样子,不由得寻思道:“这厮涵养极深,好似有恃无恐,就凭这份涵养功夫,江湖上恐怕无人能及,怪不得施飞龙对他如此重用。”
全江铭所料不错。肖二先生原是辽东巨盗,一身武功十分了得,以绝技阴煞手打遍辽东无敌手,挣下了无敌阴煞手这个绰号。他为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杀人越货无所不为。由于得罪人太多,在辽东难以立足,这才跑到中原,投靠了施飞龙。那时天龙帮创立不过三年,在江湖上不过是个小帮会。施飞龙手下虽然有内四堂外五堂诸位堂主的辅佐,但均是一帮只知打打杀杀的武夫。肖二先生的加盟,使天龙帮如虎添翼,开始大肆对外扩张。在肖二先生的策划下,相继吞并了红枪会、青沙帮等五六个小帮会,在大江南北设置了十二个香堂,一跃成为江湖上仅次于丐帮的第二大帮会。肖二先生也因此坐上了天龙帮的第二把交椅,帮内帮外的事务一般都由他来处理,他在天龙帮中的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
贺九见肖二先生不愠不火的样子,心中恼怒,脸上却笑眯眯地说道:“肖总管,我贺九虽是见利必得,其实也不尽然。有时候,贺某明知要亏本儿也还是要试一试。做生意吗,有亏就有赚,赚了也别得意,亏了也不必懊丧。我明知道与肖总管做的这笔生意风险极大,搞不好就会血本无归。可生意人吗,唉,都是利欲熏心,哪怕是蝇头小利还是要试一试的。素闻肖二先生以无敌阴煞手称雄江湖,贺某自不量力倒要领教领教。”说着,金算盘一晃,便奔肖二先生的面门打将过来。
肖二先生不慌不忙,身形微耸滑到一边,口中喝道:“且慢!”
贺九撤回算盘问道:“怎么,肖总管还有甚么话要说?”
肖二先生轻咳一阵说道:“咳咳,唉,肖二身体欠佳,终年疾病缠身,咳咳……如果与各位无休止缠斗,唯恐体力不支,难以伺候好众位好汉。咳咳,我看这样吧,为了不伤和气,咱们赌个东道,就以百招为限,如果四位好汉都能在肖二手下走过百招,或是一人赢了肖某,这场梁子就此揭过。如果有一位好汉未能走过百招,这场东道就算本帮赢了。不过,肖二也不难为四位,只要你们放下兵刃自管离去,今后不再与本帮为敌也就是了。咳咳咳……咳咳,这样如何?”
贺九听了嘿嘿冷笑,说道:“肖总管好大的口气,我们弟兄四人虽然武功不济,但要和肖总管赌百招的东道,自信还不至于落败。”
全江铭听了暗暗叫苦。他知道,肖二先生刚才身形微耸,便避开了贺九的金算盘,表面上未显山露水,实则这一招十分高明。没想到满脸病容的肖二先生,轻功也十分了得。就凭这一手,阴山四怪中,只有姜子桑能与之抗衡,渔翁姚兵天百招内不致落败,而池浩秋和贺九却难在肖二先生手下走过百招。按照肖二先生的说法,这个东道,天龙帮自然是有赢无输。
全江铭为此惴惴不安,林文君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粉脸生怒,玉手一指叱道:“你这个东道真不错呀,只要有人在百招内输给你,就算你赢了,好一个如意算盘。哼,咱俩也赌个东道。”说着,软鞭一晃,虚指道:“肖大总管,咱俩也以百招为限,只要你在百招内占了上风,就算你赢了,我林文君杀剐存留随你便。要是你输了,哼哼,你这个病涝鬼就只好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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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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