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繁华之处寻去。这时,天刚擦黑,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煞是热闹。行走间,只见街北一座木楼,雕梁画栋极为气派。大门上方高悬一副黑底金字匾额,上书“南北酒楼”四个大字。两旁镌刻着一副对联,也是黑底金字,上联道:瓮畔香风眠来南北;下联是:楼头春色醉倒神仙。全江铭喝一声彩:“好一座酒楼!”又寻思道:“这座酒楼比胜英楼还要气派,张姑娘莫不成还要为我预备一桌酒席么?”念及此,心中顿生甜意。四下张望,却不见那酒保迎出来,不由怅然失望。思忖良久,终不甘心,迈步走了进去。这家酒楼果然甚大,一楼大厅摆放着三十多张桌子,竟是座无虚席。酒保迎上来笑道:“客官,楼下已满,请上二楼。楼上专门招待贵宾,只是价钱贵点儿,您老……”全江铭道:“如此甚好。”
楼上果然清静雅致,食客不多。全江铭在一张临窗的桌旁坐下,要了四个菜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饮了半壶,却不见酒保提及张雨晴请客之事,顿时觉得索然乏味,那酒便饮不下,脑海里只是涌出张雨晴的影子。心中不由叹道:“唉,这位张姑娘恁地小气,只因杀了那狗官就不理我了么?”念及此,不由得怅怅惘惘,一唱三叹。无意间,手指触到那块儿玉佩,阮佩儿刁钻古怪的身影闪现眼前,不由笑出声来,暗道:“不知佩儿家住何处,现在是否平安,叫人放心不下。”饮了一会儿,想到此次赴京刺杀真宗,不由豪兴勃发,竟是连饮三壶。继而想到南燕楼、李兴周,心中又暗道:“要是南李二位哥哥也在这儿,与我倚栏把盏,谈论沧桑,岂不快哉?”楼上食客不多,且只顾饮酒行令,要不然不把他当作疯子才怪。服侍他的酒保,则是看惯了客人的醉态,倒是不以为奇。
大街上忽地一阵骚动,一匹全身油光水亮的黑马,风驰电掣般来到酒楼前。马蹄铁打在石板地上,清澈响亮,气势非凡。面对这番凌人气势,任何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定下脚步,向来人注目望去。只见马上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少女,凤眼杏腮,皮肤雪白,周身雪白衣衫,披一袭黑色斗篷,一条红色罗帕裹头,脸上毫无表情,双眸透出冰冷冷目光,叫人看了不寒而栗。端的是马是龙驹,人是丽人。
全江铭探身望去,只觉那少女甚是面熟,思忖之下,猛然想起,这少女正是在长江之上杀死江子风的林文君,心中不由一怔:“她不是今夜去找施飞龙算帐么,到这里做甚?”心念未已,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文君已是飘至楼上,自在全江铭旁边的一张座头上坐下。那酒保呆怔怔地望着她,忘记了招呼生意,显然被林文君仙女般的姿色和寒冷如冰的气势震住了。
林文君焦躁地拍桌怒道:“看甚么,快点儿上饭!”
“嗯,啊,啊!”酒保这才醒过劲儿来,急忙上前赔笑道:“这位女客官,您想吃点儿甚么?您不知道,咱这酒楼在徐州城可是扛大牌的,要说菜,那是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水中游的,无所不有,样样齐全。要说酒,嘿,山西的汾酒,嘉兴的女儿红……”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白衣少女柳眉倒竖,拍桌怒道:“你怎地如此罗嗦,好酒好菜只管取将上来!”酒保一缩脖子,心中暗叫:“哎哟,我的娘啊,这小娘子敢情是一位玉罗刹呀!得,咱惹你做甚?你要好酒好菜,咱就给你上个全席,反正吃饭得给钱。你要是找茬赖帐,嘿嘿,小娘子啊,可算找对地方了,你不打听打听,这南北酒楼是谁开的,哼!”
不大一会儿,酒菜流水般端了上来。林文君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皱眉道:“好辣好辣,这劣酒难喝得很。”撕了只鸡腿咬了一口,又道:“呸,臭的!”酒保叫屈道:“这只香喷喷的肥鸡,今儿早上还在咯咯地叫呢,新鲜,怎地会臭?”林文君道:“嗯,说不定是你身上臭,要不然就是你这个酒楼臭。”酒保把眼一翻说道:“姑娘,你要说我身上臭,小人倒不敢说甚么,与姑娘的玉体比起来我却是臭不可闻。若要说我们这家酒楼臭,您就太过分了。”wwω.ЪiqíΚù.ИěT
林文君将鸡肉吐在地上,说道:“这家酒楼原是极好的,到了你们手里就变得臭不可闻。”举起筷子挟了块牛肉咬了一口,尚未咀嚼,便吐了出来,叫道:“哎唷,这牛肉是酸的,这不是牛肉是人肉。你们卖人肉,黑店啊,黑店!”酒保的怒气又增了几分,嘿嘿冷笑了几声,说道:“姑娘,这明明是新鲜的牛肉,怎么能说是人肉?人肉哪有这般粗的肌理?”林文君厉声道:“很好,你既然知道人肉的肌理,那我问你,你们酒楼杀过多少人?”酒保的怒气大增,怒道:“姑娘,你太过分了!哼,看你貌如天仙,说话却这般阴损尖刻,活象一个……”
“象甚么?”林文君霍地站了起来,冷冰冰地问道。
“象,象个罗刹鬼!”酒保的话音未落,只见白影一闪,“啪”的一声,酒保已是挨了一掌,左脸颊肿了起来。林文君出掌快捷无伦,旁人根本就没看清她如何动作,可全江铭却看得清清楚楚,暗自赞道:“好掌法!如此高手戏弄酒保,必有缘故,想必她不是来吃饭的,定时找茬打架。如此看来,这家酒楼非同寻常,必有背景。”
酒保挨了一掌,哪里还敢言语,慌慌张张向楼下跑去。^^^看^书阁众人见此情景,无不惶然变色,悄悄向楼下溜去。一个老者对林文君道:“哎哟,你可惹了大祸了,谁不知这家酒楼是天龙帮开的,快点儿逃命去吧!”林文君丝毫不紧张,反而大刺刺开怀畅饮起来。
全江铭听了老者的话,这才恍然大悟:“这南北酒楼既是天龙帮产业,林文君自是要找它的晦气。凭她一个单身女子竟敢和恶名昭著的天龙帮作对,这份胆量和豪气,实是令人敬佩!”
林文君见其他食客皆已离去,唯独全江铭还在自斟自饮,便道:“诶,怎么又遇见你了?一会儿便要厮打,还是快点儿走吧!”
忽听有人大声狂笑道:“哈哈哈,走,没那么便宜,也不打听打听,这是甚么地方,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声音铿铿锵锵,宛如金属交击,刺耳异常。话音未落,只见三条大汉已是上楼而来。说话的汉子走在前头,高额虎颔,相貌威武,头上裹一顶万字头巾,身上穿一领土色布衫。跟在后面的那汉子则是财主打扮,一看就知道是酒楼的掌柜。那酒保捂着脸紧随其后。
到楼上站定,酒保对那两人道:“帅爷、韩爷,这个小娘子就是闹事的点子。喂,小娘子,”他指着领头的汉子说道:“这位大爷,就是我们天龙帮赫赫有名的紫龙堂帅川贝帅堂主。”又指着那财主打扮的汉子说道:“他就是我们酒楼大当家的韩金宝韩大爷。”
林文君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兀自饮酒吃菜,好似眼前就没有这三个人。
帅川贝不由焦躁,怒道:“好大的架子,见了你家大爷连句话也没有么?”韩金宝上前喝道:“呔,你耳朵聋了,我家帅堂主问你话呢!”
林文君放下酒杯,冷冷说道:“哟,你就是天龙帮的三号人物,紫龙堂堂主帅川贝了?好,很好,我找的就是你!”帅川贝道:“既然姑娘知道大爷的名字,想必也就知道这南北酒楼是我们天龙帮开的。若如此,姑娘到此无端惹事,就不是无意,而是有心。既然如此,姑娘的芳名和用意能否赐告?”林文君道:“我到此有要事与你相商,当然要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哼哼,本姑娘就是你们要找的冤家对头——林文君。”
“啊,玉面罗刹!”帅川贝惊呼道。他和韩金宝交换了一下眼色,狞笑道:“哼哼哼哼,好你个玉面罗刹,你无辜杀了九弟江子风,我们正要找你算帐,你倒送上门来了。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进来。来得好,来得好,来得好啊!哈哈哈哈!玉面罗刹,你不是今晚子时要到我们总舵么,那到这里意欲何为?”
林文君冷冷笑道:“帅堂主毋须害怕,现在我不想大开杀戒。不过,今晚子时我将准时赴会,到那时,你的脑袋能否保得住,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现在,我有一事要和你商量。我问你,这家酒楼你们是怎样弄到手的,它的原来的主人又在何处?”
“啊哈!”帅川贝打了个哈哈说道:“林姑娘果真是为了这家酒楼而来,不知你和这家酒楼有甚关系?”林文君道:“你不要问这么多,先回答我的问题。这家酒楼原本属于你们吗?”帅川贝哼了一声道:“不错,这家酒楼原本不属于我们,可原主人情愿拱手相送,我们只好受之不恭了。哈哈,当时我们给了他一大笔银子,那林牧童就带着全家回杭州去了。”
林文君怒不可遏地说道:“姓帅的,你说的可真轻巧,谁能相信天龙帮抢占他人财产竟然给钱,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来替你说出实情吧!十五年前,你们天龙帮急需财源的支持,便打上了南北酒楼的主意。在你们的淫威之下,林掌柜只好携带家眷返回杭州老家。即使如此,你们为了掩盖自己的罪恶,竟派人将他们杀害。姓帅的,事实真相可否如此?”
帅川贝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你一派胡言,绝无此事。”
林文君长叹一声道:“唉,林掌柜膝前有一小女,那时只有七岁。哼,你们竟连这无辜孩童也不放过。就在你们杀了林掌柜夫妻,正要对那女孩下手时,天可怜见,恰巧有一道姑经过,救了那女孩的性命。”
帅川贝听了脸色铁青,扭头朝韩金宝望去,双眸露出凶光,恶狠狠说道:“韩金宝,这是怎么回事儿?”韩金宝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颤惊惊答道:“帅堂主,属下该死,这件事早该禀报,可、可属下怕、怕……”帅川贝凶光大盛,一字一句地说道:“韩金宝,你坏了本帮大事,好,好,好!”说着,突然挥动右掌向韩金宝头顶拍去。就在他的右掌距韩金宝头顶还有一寸光景,就觉一股极大力道向他的手腕击来。此时,他若不及时撤手,虽可一掌拍死韩金宝,但自己这条胳膊势必成了残废。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他来不及细想,急速抽回了右掌。只听“当”的一声,一只酒杯从韩金宝头顶飞过,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发射酒杯的正是林文君。
“你、你干甚么?”帅川贝恼羞成怒地吼道。
林文君冷笑道:“你想杀人灭口,没那么容易。怨有头,债有主,要杀他还轮不到你!”
帅川贝正欲杀人灭口,却被林文君将那韩金宝救下,不由大怒,叫道:“好啊,‘玉面罗刹’,你管得太宽了。我帅川贝行走江湖二十多年,还没见过象你这样放肆的丫头,我今天到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说着,身行微动,双掌忽左忽右封住了林文君的去路。
帅川贝原是冀北道上的独脚大盗,一套五行掌打遍冀北无敌手。后来,他被施飞龙高价收买,当了天龙帮紫龙堂堂主,居紫青金银内四堂之首。他在天龙帮中,武功仅次于帮主施飞龙和总管肖二先生,端的十分了得。他这第一招运用得十分巧妙,双掌忽左忽右,使你琢磨不透他的真实趋向。你若是向后退去,他就会顺势跟上,双掌齐发连击你七处大穴。这一招看似平平,无甚特殊之处,实际上,这正是帅川贝赖以成名的五行掌中的绝招——“呼风唤雨”。
这招虽然厉害,却难不倒林文君。她的绰号叫玉面罗刹,罗刹也就是鬼魅,来无影,去无踪。可想而知,林文君的轻功已是出神入化。只见她玉体微动,已是飞身跃起,空中一个转身,右掌向帅川贝百汇穴击下。帅川贝久临大敌,遇危不乱,右掌上扬,便和林文君对了一掌。只听“嘭”的一声,帅川贝向后退了三步,林文君一个鹞字翻身落在地上。这一回合平分秋色,不分胜负。
帅川贝狞笑道:“好一个玉面罗刹,果然名不虚传。”
林文君暗忖:“这厮的武功倒也不可小觑。今夜子时还有一场硬仗,焉能在此耗费气力,须是速战速决。”想到这,刷地从腰间抽出一条银光灿灿的软鞭,厉声道:“帅川贝,用不着你来夸奖,亮兵刃吧!”
帅川贝哈哈笑道:“玉面罗刹,你不要太猖狂了。别人怕你,我帅某可不怕你。哈哈,帅某闯荡江湖二十多年,还从来没用过兵器,我就用这双肉掌和你过上几招,看看你玉面罗刹有多大道行!”
林文君冷笑一声,道出一个“好”字。陡然间,银光一闪,软鞭朝帅川贝面门打来。帅川贝没料到对方出手如此快捷。笑声未落,那软鞭已是迫近脸颊。此时若要躲闪已是万万不能,好个帅川贝,把牙根一咬,身子翻转,用脊背接了这一鞭。饶是他有一身横练功夫,可这一鞭打的着实不轻,脊背上衣衫破裂,现出一道深深的鞭痕。帅川贝几曾吃过如此大亏,顿时暴跳如雷,大吼一声,双掌横劈过去。林文君身手何等矫捷,侧身避开他的掌凤,正要挥鞭击出,就听金刃劈风之声从后面袭来。当下不及细想,一个陀螺转身,避开帅川贝的掌风,长鞭一带竟向韩金宝打去。那韩金宝见林文君被帅川贝的掌风罩住,便挥动九环刀从后面偷袭,心中正自窃喜,不承想对方变招如此迅速,惊慌之中,便用九环刀去斫软鞭。林文君这条软鞭并非寻常材料制作,寻常兵刃岂能砍断。当下软鞭卷住了九环刀,林文君手腕一抖,那九环刀已是飞向了空中。韩金宝吓得转身就跑,林文君身形晃动如同鬼魅,玉指轻弹,点了韩金宝的穴道。
帅川贝见韩金宝九环刀脱手,双掌一拍从后面扑来。好一个玉面罗刹,只见她身子滴溜一转,便避开了对方的掌力,接着软鞭一抖,似左似右似中,势如矫龙。帅川贝也是武林中一等高手,见对方软鞭要击打自己的三处穴道,不由大惊失色。百忙中使出铁板桥的功夫,那软鞭擦着他的琵琶骨扫了过去。他暗叫一声“侥幸”,以为脱离了险境,不料林文君的鞭法当真使得出神入化,那鞭稍一拱,长蛇般的昂起头来,鞭头伸出一支三寸长的钢针,指向帅川贝胸口的璇玑穴。帅川贝吓得亡魂皆冒,眼睁睁看那刚针扎在璇玑穴上,当下哎哟一声,蹬,蹬,蹬向后退了几步,跌倒在楼板上。鲜血从他的胸口汩汩冒出,眼见得已是奄奄一息了。帅川贝双眼充满怨恨,有气无力地说道:“玉面罗刹,你好狠毒啊!”
林文君收回软鞭,冷笑一声道:“哼哼,帅川贝,我再狠也没你们狠。你们无缘无故地逼走了林掌柜,霸占了南北酒楼,这还不算,定要斩尽杀绝,如此深仇大恨,我焉能不报?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你和那林牧童甚么关系?啊,嘿嘿嘿嘿……我明白了,你、你、你就是那死里逃生得林家小姐。报应啊,报应!”帅川贝惨笑道。
林文君忽地柔声说道:“帅堂主,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你说是么?”
帅川贝的脸如同死灰一般,沉默片刻,忽地哈哈笑道:“不错,当初霸占你家酒楼是我一手策划的,就连施帮主也蒙在鼓里。直到今天,他老人家还以为我是用五千两银子买来的。
可他却没料到,在付给林牧童银子后,我又改变了主意,私下派江子风和韩金宝前去追杀林牧童。那白花花的银子么,我自是不愿送给别人。哼哼,可恨这两个废物竟然坏了我的大事,斩草没有除根,事后又谎报作得干净。嘿嘿,玉面罗刹,今天犯到你手里,实乃报应。想我帅某纵横江湖二十多年,杀人无数,就是死也够本儿了。动手吧,我帅某要是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哈哈哈哈!”
韩金宝哀怜道:“林、林女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成船。当时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全是帅川贝的主意,我要是不去,他、他要杀我的全家。当年你被那个道姑救走,
我始终是守口如瓶,从未向别人透漏过呀。林女侠,请您看在这一点上,饶小人一条狗命吧!您是菩萨转世,开恩,开恩啊……”
帅川贝喝道:“韩金宝,闭上你的臭嘴,你给天龙帮丢尽了脸面。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何必向这贼婆娘讨饶求情!”
林文君笑道:“好,很好,就凭这一点我赏你个全尸!”说完,缓缓走到窗前,遥望南天喃喃自语道:“爹,娘,女儿终于将咱家的冤仇查清了。今天,孩儿要手刃仇人,替爹娘报仇,你们在天之灵……”
就在这时,忽听帅川贝一声惨叫,接着叮当一声,韩金宝的九环刀掉落在林文君身后,距她只有三尺远的地方。林文君转身瞧看,只见帅川贝胸口插着两支筷子,眼见是活不成了。
全江铭走过来说道:“林姑娘,你要克制自己,不要过于悲伤。刚才,帅川贝这厮趁你沉痛于悲痛之极,欲用刀暗害于你。”
林文君一怔,随即说道:“你原来身怀绝技,却要隐藏不露。多谢少侠救命之德,请问尊姓大名,缘何帮助与我?”全江铭道:“匡扶正义方乃是好汉行径,若谈谢字岂不见外?快快离开这里,官府来了图招麻烦。”
林文君生性豪爽,当下不再多言,捡起那把九环刀割下韩金宝的脑袋,又在帅川贝身上补了一刀,了结了二人性命。转身报拳说道:“大恩不言谢,只是想晓得你的名姓。”
全江铭道:“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可全江铭,乃是浪迹江湖四处漂泊之人。姑娘多多保重,会后有期!”话音未落,已是从窗户飞掠而去。
“天涯客?请等一等!”林文君叫了一声,急忙向窗外望去,可哪里还有全江铭的影子?
全江铭回到客店,店伙计便送来茶水。这个店伙计三十多岁,一副忠厚模样。他放下茶水说道:“相公,您先喝杯茶,我这就去给您准备饭。”全江铭道:“诶,多谢你了,我已用过饭了,这块银子你拿着。”店伙计接过银子连声道谢。他在这个店十多年,象全江铭这样出手豪阔的客官很是少见。
全江铭说道:“我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不知你可否知晓?”店伙计笑道:“相公您尽管说,小人是老徐州,凡是徐州城的事儿,嘿,不是吹牛,那都在小人的脑袋里装着。”
“那就好,”全江铭双眉微挑,说道:“我想知道天龙帮的事情。”
“哎哟,相公,您、您小声点儿。”店伙计一听天龙帮三字便惊慌起来,他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把门关好,压低嗓门说道:“相公,您老甚么不好问,偏问那个、那个……咳,那个在咱们徐州一带可没人敢随便提啊。不过,不过……”他掂了掂那块银子便胆壮起来,又道:“不过,您是外地人,给您说说也不打紧。可是、可是您千万别把我卖出去,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的身家性命可就全完了!”
全江铭道:“放心就是,我不会乱说。”
店伙计道:“那就好,那就好。哦,这天龙帮在徐州一带,连官府都让他三分。帮主叫施飞龙,还有个总管肖二先生,下设内四堂外五堂,每一堂下面还设有分舵,帮众有一万多人。这天龙帮可霸道得很,杀人如捻蚂蚁。三年前,王家胡同卖茶水的王老汉,和客人只说了一句‘天龙帮好厉害呀’,你猜怎么着,当天晚上,王老汉一家八口全都被人杀死了。唉,太可怕了。”
“那南北酒楼是怎么回事?”
店伙计叹了口气道:“唉,说起南北酒楼那就更惨了。提起南北酒楼,老徐州都知道那是有五十年历史的老字号了。掌柜林牧童从他父亲手中接过酒楼后,生意兴隆更胜从前。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十五年前,林掌柜一家突然失踪了,这南北酒楼也就归了天龙帮。明眼人心里清楚,这林掌柜一家肯定是被天龙帮暗害了。好端端的家业就这样让天龙帮霸占了,惨啊,真惨啊!”
全江铭问道:“天龙帮总舵在甚么地方?”店伙计惊道:“相公,你问这个做甚?那可是龙潭虎穴,多少条好汉被陷在里面,枉自送了性命。”全江铭笑道:“我一介书生焉敢独闯天龙帮,不过随便问问。知道他的所在,也好饶着他走啊。”
店伙计吁了一口气,说道:“这我就放心了。天龙帮的总舵在城西李家湾,好找得很。出了咱这店往西走,过了河往左走二里地,路北那片巨宅就是了。”
全江铭说道:“很好,多谢你了。现在我要休息,明早还要赶路。”店伙计答应一声,带上门走了。
全江铭闭目静坐,哪能入睡?待到子时,轻轻推窗而出,施展轻功直奔城西而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空空和尚的澶渊梦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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