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十点，他们开始去预定的房间:f32d20八5，郭瑞使用智能手环钥匙的语音导航找到了地方，用它和指纹打开门后，王责和马鑫还是吃了一惊，哪里是房间？明明只有九㎡大，长宽高各三米，上下两层放着四个软座沙发垫，空空荡荡的，马鑫先提问了，“这算什么房间？没有床，没有电脑，没有厕所…我要上厕所。”
“就你事多，出门向前一百米…”郭瑞用智能环钥匙把墙壁内的眼镜取出来，又打开沙发后面墙壁上的开关，简易马桶就出现了，站在门口喊，“回来，回来，这有厕所，在这。想不到吧！带抽风、自动冲水，完美的设计。”
他们戴上“深海鱼”智能眼镜，先选了小时候都爱玩的游戏:大话西游、英雄联盟，三人逐渐找到了感觉，过关越来越顺利，分工明确地战斗，后来打穿越火线…vr游戏的真实感让他们忘记了一切，不知疲倦地玩着，直到他们真的感觉身体酸痛僵硬，眼睛发困，才不得不休息一下，喝点水。一看时间到了一点四十，郭瑞订了快餐上门，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吃点东西，王责想要回家，原本计划下午陪李露去转转的，现在又困又累，郭瑞死活不同意，只好继续玩游戏。ＨＴtρs://Μ.Ъīqiκυ.ΠＥt
过了下午四点钟，他们才同意各自回家，走在去坐地铁的路上，郭瑞遗憾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还没带你们到处去看看就回去了，再过几个小时有真人秀表演，这里的电影院也很棒，按摩加足疗，那感觉不是一般的舒服，价格还蛮便宜的…”
“我感觉在这玩游戏，比在家电脑上玩强多了，玩手机游戏更没意思了。”
“那是，在这里才叫享受生活。王哥，你呢，感觉咋样？”
“很有意思。不过你说这的乞丐为什么这么多，市中心反倒不多。”
“谁说不多，只是没让你看到，白天乞丐都不敢出来怕被警察抓，到了晚上才成群结队地出来，这里的乞丐自然不傻，他们知道来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能讨到钱。”
“今天都是你付的钱，还是aa制的好，我出五百，一会儿转给你。”
“别介，真没花多少，下次你请我们。”
“是啊，下次吧，咱们有时间再聚聚。”
王责头晕晕乎乎，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从哪里冒出这么多乞丐，而且多是六七十岁的老人，这是偶然还是必然的结局？卖掉自己的孩子会遭到报应？难道大家不担心自己也会有老的一天？还是过分自信？
王责回到家，吃点东西，倒床就睡，妻子把他叫醒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他提着行李箱出门坐上公司派的客车与团队其他成员会合。这个小团队有九个人，数据测试记录员张琪，司机胖叔，设备维护员孙文，硬件技术员王冰，软件技术员李华，声音处理员周磊，录像师董京，产品设计员羽甸，助手小齐，成员全部是男的。
做实验的地点在郑州新科实验小学，原河南省实验小学，在郑州经二路6号，虽然离家不远，王责知道一忙起来，可能就回不了家，公司安排他们住在附近的汉庭酒店金水店。
到酒店安置好行李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见林校长，他和林校长算是熟人，上次陈叔带领团队做试验也是得到了林校长的帮助，同样也在这所学校，之后，两人就成了朋友，平时里也有电话联系，实验的事在几天前电话里沟通过了，林校长同意提供帮助。
林校长，河南人，三十岁，同样年轻有为，获清华大学汉语研究博士学位，毕业后在北京新改民族中学教课，两年后调回郑州当了新改实验小学校长，大家都不约而同叫他林校长，至于他的真名没几个人提及，王责也以“林校长”称呼他。
等到两人相见，倍感亲切，握手让座。
“上次一别，咱们有十几个月没见了吧？”
“算起来差不多…不过这次我要多待几天。”
“多久都行，我十分欢迎，晚上去我家吃个饭，我内人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就做烤牛排了。”
“这合适吗？第一天来就讨扰。”
“你我之间就不用客气了，就这么定了。”
“明天安排我哪几个实验班？”
“看你，又急了。你喝杯茶，今天六一，孩子们在学校做游戏玩耍，明天安排孩子们去动物园和博物馆参观，你也知道我人手不够，派给我几个你的人才好。”
“我带上团队十个人去怎么样？”
“我只嫌少不嫌多，你也知道，小孩子在教室都是乖宝宝，一放出去都是撒开欢儿的野马，让人头疼。如果不是你们来了，我还要打电话到处‘借’人呢。”
“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帮忙。”
“明天你们十个人我再给你加一个帮手，小司，带四到六年级学生去省博物馆，其他班级我们学校教授带去动物园。你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放心。”“那好，我回去通知下午给他们放个假，咱们晚上见。”
“正宗日本神户牛排，美味中的极品，下班后我去接你。”
“行，老地方汉庭，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我妻子的手艺学自特级大厨…”
“那我有口福了，不用送了，再见。”王责本来要打个的士，林校长送他到校门口就离开了，一时半刻也看不到的士，离酒店只隔两条街，索性走回去算了。此时的路上，车飞奔而过，地上干燥的灰尘被带起来，前面路中央有几个低坑，车子速度才慢起来，几经颠簸才消失在下一个十字路，灰尘在空中飞舞，他捂着口鼻紧靠着左面店铺台阶走着，这条路几乎有所有的店都关闭了，这一带的楼房都是五十年前的老建筑，除了个别建筑翻新过，大多楼房破旧不堪，还在等待政府规划重建。
他知道再过一条街就到酒店了，也没能赶走他心中的失落感，陌生又荒芜的街道，记得上一年这里还是一片繁荣兴旺的景象，经二路算得上市中心，就算政府不规划，有眼光的人也应该把这里开发了。
前面，风卷着地上塑料包装纸滚动，散落一地的玻璃门碎片，都让他加快脚步，路口没有见到乞丐，酒店外花坛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走进去见了团队成员，中午大家坐在一起吃了顿饱饭，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饭桌上给他们简单交代任务后，下午给大家放了假，之后，喝醉酒的王责被别人搀扶回房间，他没有感觉地倒自己的床上，动动嘴角说话:“高兴…高兴……”
电话铃音把他吵醒是在六点半左右，接通后，“喂，怎么了？我都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了，都没人接，正想上去找你呢。”
“睡着了，对不起，你在哪？”
“楼下。”
“好，我马上下去。”
王责想到要去做客，洗脸刷牙，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坐上林校长的车，他再次道歉，聊些近况，没多久车进了一个别墅。
“到了？”
“到家了。看你今天累的，是不是身体太虚了？一会儿一定要多吃点牛肉补补。”
“昨天和朋友们出去玩了，午饭都没吃，今天又一直坐车，没休息好，中午喝了酒。”
“那你今天晚上得好好吃一顿，补补，正宗的神户牛排，两千多才手掌这么大一块儿，咱们一顿就得吃几十万。”“那我还真不敢吃了。”
“没事，几年前我在北京当老师时教的一个学生，才十三岁，后来出了国，边上学边实习，年前签约了两年的微软在亚洲及中国区的软件设计师，前天给我寄来一箱牛排，说是公司福利，你看这学生真是有前途，还懂得孝敬老师。”
“学生有出息，国家和民族才有希望，也正是新改革的目的，这也说明您做的非常好，我是沾了您的光。”
“这些恭维的话咱们之间就不必多说了。能走到这一步，除了凭借自身职业实力，肯定还有一门独特的技能，对吧？”车进了一个小区，林校长把车停好，并没有下车的动作，反而看着他的眼睛。
“您指什么？”
“你认为评判一个人的学习能力靠什么？”
“评分。电脑分数应占到百分之八十，人为占百分之二十。总体来讲，机器以数字为准，一百分就是一百分，五十分就是五十分，人多少会参杂感情因素，更有合理性，互补起来就更好了。”
“我不是指这个，对于有特殊才能的人，可以做到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比如有人就能从别人眼睛里读出答案，就像是思维图像扫描，你相信吗？”
“相信，但这样的人毕竟是个体。”王责想到了郭瑞讲过的插班生同桌从别人嘴里读出答案的故事。
“的确…我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信吗？”
“读取别人意识？”
“没错。”
“你…刚才从我眼里看到了什么？”“地铁上的一个女人，脖子上有伤疤。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至今为止，你是第二个，我遇到的无法完全准确读取信息的人。”
“伤疤女人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当地铁门开了，她手里的黄色老猫逃了出去。从我第一次看你的眼睛到刚才，只有这个画面。那个女人是谁？”
“在梦里她喊我‘儿子’，现实里根本没见过这个人。”
“你也有读取别人意识的能力。”
“你确定？”
“我之前也遇到这种情况，就是刚才提到的送牛排的学生，不过他以前本身就具备这种能力，你需要经过训练才能成功。”
“什么样的训练？”
“专业性训练，让你的思维高度集中，进入他人的潜意识。”
“能成功吗？”
“我倒是很有兴趣试试，毕竟有这条件的人少的跟长兔子耳朵的猫一样稀缺。”
“具体要做什么？”
“我还没想好，不过咱们每个星期需要在固定时间见面。”
“大概多久？”
“一次两三个小时。”
“我是想问，大概多久能成功。”
“七八个月，或许一年，也许更久。”“似乎没什么必要性，对别人的隐私，我不怎么感兴趣。”
“也许在以后对你有帮助，我一直想做这方面的研究报告，只是缺少真实可信的素材，你得帮帮我，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付给你报酬。”
“我考虑一下。”王责并不能确定是否有足够的精力去完成林校长说的这个试验。
“别考虑了，绝对不会对你有害，我知道你不在乎能不能出名，可是如果成功了，对科学研究和人类大脑研究有重大意义。半年五十万，算是你为科学研究做贡献的补偿。”
“那好吧，每个周日下午我有时间。”王责有自己的打算，他想弄明白关于伤疤女人的梦，既然别人能看到它，说明这个梦是有意义的。
上二楼，林校长的家有两百多平方米，又大又宽敞，在微弱的灯光下，王责也脱了鞋，跟在林校长后面，林校长领他到客厅坐下，然后说去里屋叫妻子出来，他站着打量四周，家里装修十分讲究，变换的璀璨星光铺成的动态壁纸房顶、墙壁，月亮、太阳、地球环绕格局的大吊灯，红木桌子，镂空投影成像的软显示屏地面，脚下踩上去带闪光，3d彩色鱼儿在水面下绕着他的脚底嬉戏游动，他停下来伸手去触碰地面，鱼儿没有被吓跑而是围上来，吐着泡泡，然后散开，经过一片水草和珊瑚群，从水母群里穿过，跟着彩色的小鱼向下游，从海底深处一只大海龟直直地游过来，后面还有快速游动的鱼群，鱼群后面跟着惊叫、躲闪的十几只海豚，当海豚冲过来时，从空隙中看到的是张开的大嘴、洁白锋利的牙齿和鲨鱼凶狠的眼睛，他要躲闪时，感到身体冰冷无力，向上也游不动，干脆一动不动，而追丢了海豚的鲨鱼，停在了他的脚下，来回侦查，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晃动着特别大的脑袋，掉头离开了。
“别怕，不是真鲨鱼，这是对新来的陌生人的一次考验，防盗用的。”林校长微笑着说，灯光也亮起来，同时一个年轻夫人从厨房走过来，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装有几盘样式精美的点心，“这是我妻子德川英子，这是王先生。”
一看就知道她是个日本人，一身红色的和服，脚下踩着木屐，走路发出的声音却很轻，头上长发被挽起来簪子固定，很精巧的头型。她把手里端的甜点盘子摆好，鞠躬行礼，王责也同样回礼。
“你好，王先生，早就听丈夫提起您，见到您真是很荣幸，请多关照。”
“夫人的汉语说的真好，请多关照。”她做完介绍后，再次行礼，倒退着离开。
王责和林校长到客厅坐着聊天，话题是关于英子女士。
“您去过日本？”
“没有，她是我在北京外语学院实习时教的一个学生，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这辈子所欠缺的就是这个女孩，清纯成熟，最重要的是她接受过日本传统文化的熏陶，中国女人一向缺乏对环境特有的领悟。”
“感知美。”
“对，你这个词用得太好了，女性的柔弱点和刚强衔接得恰到好处，以至于无可挑剔。”
“你们的婚礼是在哪举行的？”
“她也是个孤儿，同我们一样，用日本的外债抵过来的，只是更贵点，她和双胞胎妹妹是在十岁时离开日本到中国的，举办婚礼是在北京，她们知道是被家族遗弃了，回不去了，她们是本身田中家族没落的分支，也同日本那边失去了联系…”
“不可思议的事，她妹妹也留在这边？”
“嫁给了一个政府部门的领导，姐妹两人只是在过年才偶尔见一次。”
“有个妹妹也好一个亲人也没有…你有孩子了？”
“五岁了。”
“怎么不留在身边？”
“没必要，留给国家照顾也好，毕竟目前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你真这样认为？”
“当然了。你应该站在一个孩子的角度想问题，有父母的孩子容易被娇惯，成长也慢，长大了不一定会幸福，孤儿的生命力是最强的，这一点你必须认同，当然作为父母我们也是有责任的，每个星期我们会同他见面聊天，但是从来不会带他回家。”
“这样也行？”王责第一次听说父母这样养育孩子的。
“当然，需要花大量的钱，给国家几千万，还必须有特殊优势因素…”
“我还是希望孩子能待在自己身边，他们不应该承受自己成为孤儿的痛苦，成长需要快乐…”
“以后，你会明白我说的话…不说这些了。你做爸爸了？”
“妻子怀孕四个月了，年底我会做父亲。”
“男孩？女孩？”
“不知道。”
“四个月大可以查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吗？我打电话问问。”王责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喂，老婆，你在家吗？”
“在看书呢，怎么了？”
“我想问一下，咱们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上星期我不是给你说过了？”“我不记得了，什么时候说的？”
“前天你接到我朋友电话后，我告诉你是男孩，你在思考什么，没说话。”
“太好了，咱们给我们的小男子汉取个什么名字？”
“我听你的。”
“我一时半会还没主意，还是想请林校长帮忙给取个名字。”
“王性是一大姓氏，取名自然要有渊源，你妻子叫什么？”
“李露。”
“露有水，责有金，生于冬天，这孩子命中缺木，双木成林，长大后这孩子必是人中蛟龙，王者风范，就取名‘王楚’，你看如何？”
“好极了，老婆，王楚好听吗？”
“和****同音，好听，我们的儿子有名字了。”
“好，就这样，记得吃饭，挂了。”
英子女士烤的牛排极其正宗，七分熟的味道正好，他们都习惯了吃正宗的西餐，晚餐很丰盛，有日本的传统生鱼片和寿司，还有一盘炒龙虾是很精致的中餐拼盘做法。
米饭和菜都上齐了，王责想去端碗被林校长制止了。
“女人份内的事，就不要插手了，你能喜欢她做的饭就很高兴了。”
“当然喜欢，能品尝到正宗的日本菜是一种幸运的事，这么好的菜，我要多吃一点。”
“放开吃就是了，别客气。”
“王先生吃的惯日本菜吗？”
“?にほ日本りょうり料理はおいlいですが、だいがく大学のじ時たまにをいち一ど度だけlかない、おかね金がなくて、みちばた道端でたべ食べて、あまりまさむね正宗.（日本料理很好吃，上大学时偶尔会在路边吃一次，当时没有钱，所以吃的都不太正宗。）”
“?それはもうすこlもう少lどうぞ、もともとあなたのにほ日本ご語のいっ言ったのはこなによく良くて、どなとき時にならっ習ったのですか。（那就请多吃一点，原来您的日语讲的这么好，什么时候学的？）”
“没怎么学过…只是上初一时一个宿舍里顶头睡的同学，他每天早上五点准时起床在阳台背日语单词，晚上在睡觉前在被窝里读日语，每天早晚四个小时，吵得我们都睡不好，说了也没用，大家有时捉弄他偷走他的日语书，就这样听他说日语，一年后我日语自选考试意外过了三级，他过了四级，初二开始他没在我们面前说过一句日语，没和我分在一个班，听说初三毕业后他留学日本了，我的日语就无奈地止步在三级，只能听歌用。”
“真是精彩的故事，开餐前助兴的节目。来，尝尝龙虾。”
“王先生确实有语言、记忆天赋，如果能去日本旅行一次，想必会有更多收获。”
“可惜没有时间。”
“我认为您与日本是有缘分的，有一天您要去日本，请通知我一声，可以吗？”
“当然。”王责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请求，而她的眼神又如此恳切，林校长装作低头不语，他转移了话题，“咱们干一杯吧，这酒不错。”
九点十分，林校长开车送他回酒店，两人一路上还在为消化肚里的两瓶啤酒、半两白酒而犯困，谁都没说话，也都没醉，在下车前，林校长点支烟，“知道吗，虽然我什么都有了，妻子、孩子、稳定的工作，可我总感觉不到幸福，你说是为什么？”
“大概是没有认同感，就像一块金子被埋在地下，谁也不知道。”
“我们都是那块金子，被埋的太深，你说该怎么办？”
“默默等待，毫无办法。”
“不，我已经受够了这样。我把你当做我的希望，也请你同样对待我，咱们应该像一个整体，一个有机体，你是左手我是右手，你是左眼我是右眼…”
“万一还是失败了，怎么办？”
“我请你喝酒，一人五瓶，不，十瓶，喝个够。”
“好，我会履行承诺的，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看着宝马车掉头回去，王责回到房间，打开门口的灯，在黑暗中，脱去西服躺在床上，等待着酒醒，给妻子打个电话，摸摸口袋也没找到手机，就算了，安静地闭上眼。
第二天很早，电话响了，王责在客厅桌子上拿到手机，接听一个陌生号，“是王责先生吗？”
“是。”
“我是司徒，林校长让我打电话给您。”
“小司，嗯，你在哪？”
“学校门口，学生差不多都到了。”
“现在几点？”
“七点半。”
“半个小时后见，我要去叫一下其他人。”挂了电话，他洗脸的时候，突然不记得是否昨天下午给他们说过早上要去博物馆，于是赶快跑到隔壁门口敲门，过了一分钟，门才打开，“小齐，人都在吗？”
“我屋里差两个人，邓鹏和张琪昨晚出去了，说一早赶回来。”小齐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来得及整理。
“我昨晚有没有让你通知其他人，上午有事干。”
“不是去博物馆？”
“对，把还在睡的所有人都叫醒，十分钟后在楼下坐车出发带小朋友去参观省博物馆，快点，没时间了。”
十分钟后只到了六个人。两个在赶来的路上，一个喝醉酒叫不醒，还有一个临时回家了。已经八点钟了，又到了两个人，王责决定不再等了，让司机开车。
“今天是有一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大家，带小学的孩子们去参观省博物馆，加司机咱们八个人一定要注意小学生的安全，让他们在自己的视野之内，只要顺利地完成上午的任务，下午就可以休息了。”
“太淘气的，可以揍他们屁股吗？”负责录像的邓鹏又开始开玩笑了。
“不可以，允许用你原生态的脸吓一吓他们。”张琪回应他。
“我要用自己帅气的外表把他们迷倒??，让他们爱上我，像打打闹闹这种事，我是做不来，你们不要误会了。?”
“我看是。说不定‘不正经’应付小孩有一套。”立刻有人开始嘲讽。
“他的作风大家都明白，就喜欢妹子，一会大家都看好他，不然的话，小萝莉们和女游客要倒霉了。”
“和十六岁小姑娘那个了，谁信？”“关你屁事。开好你的车就行了。”
“多少个孩子？”
“几百个吧，具体我也不知道。到了，都下车。”
小司把名单交到他手里，一共五个班，共一百二十四人，分四辆车，一车安排两个人，王责和小司负责与博物馆方面联系沟通。
到了博物馆门口，王责和小齐在博物馆门口等待取票，门卫室说没接到通知要让他们一个一个取票，小朋友还没窗台高，等票领完也要几个小时，小齐也提议小孩子免票通过，门卫不同意，眼看小学生们在门口挤在一起开始打闹，王责给林校长打电话说明情况，几分钟后，门卫室同意放行，把学生名单和人数报给门卫室。在博物馆广场，王责安排小朋友分批进入，四班四个小组，每次进入两个组，每隔二十分钟进入两组，每组的负责人一前一后防止有人掉队，后面等待的两队坐到广场旁边的空地上休息。
问题暂时解决了，可他还不放心，让小齐去博物馆展厅里面照应着，自己坐车出去找商店。如果出现任何意外都是天大的事，他们都不善于处理突发事件，他担心电话会响。
“队长，有个小朋友晕倒了怎么办？”
“队长，两个男孩打架，都哭了，哄不住…”
“快来队长，有小朋友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
“队长，小朋友累了。”
“队长，不好了…”
这些情况还没发生，只是此时王责心里忐忑不安，怕出意外没法给林校长交代，又着急回去，想到买两袋棒棒糖足够应付个别淘气鬼，其小朋友看到了也想要怎么办？干脆每个人都买一个也好。
路边商店里只有一袋棒棒糖，只能去前面丹尼斯买，他让司机等着，自己匆匆忙忙进了超市，好不容易在地下负一楼找到超市入口，在店员的帮助下买光了所有袋装棒棒糖还不够，又秤了一些散装的糖。
等他提着四大袋棒棒糖回到博物馆，前两队的人已经进入展厅了，王责先把糖果分到外面负责人那里，等前两组出来后再发放糖果，一切都安排好了。早上，除了林校长打电话询问过一次，王责的电话再没响过，之前他来过这个博物馆参观过许多次了，就不准备再进去了，和最后两组待在外面，一组由司机胖哥带队，另一组由张琪负责，胖哥四十五岁左右，结过婚无子女，平时比较沉默寡言，他很意外，小朋友们都很听话地坐在地上，看其他小朋友表演节目，做自我介绍。
“我叫王明，王子的王，明天的明…我，喜欢画画和唱歌，我为大家唱一首歌，《男儿当自强》，?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象那红日光胆是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谢谢大家
”
所有人都鼓掌，小男孩儿高兴地坐下。
“王明小朋友唱得好不好？我们再次给他热烈的掌声好不好？一会我要奖励给他一个棒棒糖。下一个表演的是谁？好漂亮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晓晓，今年四岁了，也有人叫我小龙女，因为我身材好，我要给大家表演走模特步。大家看我表演的好不好，希望大家都喜欢我。”
当她表演的时候，王责走近胖哥，“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小朋友。”
“以前我总是感觉有小孩子很麻烦，结婚后生了几个孩子都被卖了，现在想要也不能了。”
“他们是很聪明可爱，也许比在家受教育要好…总有希望。”
“是啊，多么好的孩子。”他接过王责手里的两袋糖，“过来，晓晓，帮叔叔把糖果分给小朋友，一人两个…他们真听话，听说你要做爸爸了？”
“是，宝宝到十二月份出生。”
“恭喜你了，你怎么打算的…自己养？”
“是，希望孩子能留在身边。”
“压力一定不小吧？”
“准备了好几年才下的决定，仍然困难重重，孩子以后的上学、保险、住宿…我想会好起来。”
“祝你好运年轻人，我在十五六岁时，新改革刚开始，农村改革正是火热，家家户户忙着结婚，生孩子，女方家连彩礼都不要，只要求分一半卖孩子的钱，甚至不登记就可以同居，无论你是高，是胖，是聋，是哑，不分职业，有没有成年，只要你有家伙，能生孩子就有钱，没有谁会瞧不起你，没有人会娶不起老婆，不用工作，不用下地劳动，大家都在比赛生啊，我曾经同时有过十四个女人，别人家的女人也不要紧，大家都爽！一胎，二胎，三胎…城里人看不起的农村人越来越有钱，越来越会花钱享乐，挥霍无度，堕落…我知道的，自己有过四个孩子，一个妻子生了两个，两个情人各生一个，如果当初我懂得珍惜，现在什么有了。”说完胖哥把棒棒糖放进口里，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可爱的小朋友眼角湿润，脸上有呆滞的笑容。
王责默默听他说完，感觉不可思议，甚至是有戏剧色彩的人生。
终究是没有出差错地结束了参观博物馆之行。
第三天，王责团队实验工作进行时，林校长给他提供最大的帮助，王责为这次实验准备得很充分，他取出实验稿交给团队成员。
实验题目为《好声音阅读》，用最先进测试工具。实验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数据收集，第二部分数据整理。第一部分又分为实验对象数据搜集、问卷调查、听读练习数据记录、“好声音”筛选、听读考试和听读生活。第二部分为电脑大数据分析和人为分析。实验目的:了解学生对几百种声音的喜好程度，以最理想的声音教学。通过实验得到的相关数据，开发一款软件，通过声音数据匹配，选择利于学生集中注意力的阅读声音，同时具有美化自己发音的功能。如果实验顺利将成果应用推广到普通大众阅读。
报告前半部分实验不必多提，对软件产品设计部分说明，配合阅读器使用，对上一代软件功能做出调整，改变音频，模拟出熟悉人的声音，或者某个名人的音频，需要处理大量歌星、明星的声频信息，建立健全的录音或视频资料库，购买发声版权，模拟发声规律。据调查，当音波频率在特定的范围内的发声才是最容易被人记住，大概是男女中音易引起共鸣，当然也分群体，往往未成年女性的声音受欢迎程度更大，比如海豚音。
也可以模拟你喜欢的人发声，只要你能提供出他或她超过一个g的不重复录音记录，就可以输出处理过所有音频，包括电脑、音响、电视、手机、p3…
这个星期王责一直忙于实验，只在周五回家吃过一次晚饭，回家前他给妻子带了食物、水果，还有鲜花。
李露也表示支持他的实验工作，并提醒他下周四是他生日，问他回来吗，王责说，有时间尽量早点赶回来。
周六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小刘给他打过一次电话，“王主编，实验顺利吗？”
“很顺利，你呢，和新主编相处得怎么样？”
“还好，江主编最近待人态度同以前有一百八十度转变，还让大家多提建议…对了，我在私下里听说，公司在年底可能会被其他公司并购，还有人在议论公司高层可能在下个月换届，我想您要有所准备才行…”
“好，知道了，谢谢你通知我。”
“主编，是你亲自录用我的，我永远站在您这边。”
“我懂了，我会尽量提早回公司，好好干。”
“是，主编。”
周日上午，郭瑞打来电话，“喂，王哥。”
“有什么事？”
“下周是你生日，我们都记得。”
“现在我在出差，正忙着，要过几天才能回去。”
“你生日是在下周四，下周四有时间吗？”
“说不好，实在不行等我出差回去，把生日补上。”
“别介，一定要回来啊。”
“即使下周回不来，以后也要补上，我不会食言的。”
“一定要回来，大家都等着呢。”
大家讨论过后，发现之前的理论有缺陷，实验增加了对特殊对象听力障碍人群的调查，实验时间增加两天，周二完成实验第一部分，第二部分原本需要一个星期时间，加快进度在下周日完成。下周四的生日看来过不成了，在饭店免不了喝酒，还要通宵达旦，同时照顾妻子，太麻烦了，不如以后再说，七月份是妻子生日，到时候补回来就行了。
“王主编，有人找您在门口。”
“好，我就去。”王责离开学校办公室，远远地看见关闭的校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等走近了也没有认出是谁。“您好，是王主编吧？”女人穿着白色的旗袍，二十岁左右，声音轻甜，长得清秀如同闺中女子。
“我是，请问贵姓。”
“我叫贾文文，是省电视台的一名记者，前一阵看到“失婴案”中对您的报道，想请您帮个忙…”
“是问黑客的事？这我可帮不上你的忙，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不是关于‘失婴案’的事，台里面要做一期关注当下弱势群体的节目，希望得到您的帮助，我想请您喝一杯咖啡，我们坐下来聊一会，不会占用您很多时间。”
“好吧。”
两人坐车到附近的咖啡厅，点了咖啡在等待的时候，王责认为帮助别人这是在自己的工作范围外的事，况且自己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最好不要答应任何请求，远离麻烦，那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陪美女喝咖啡？是，只是想喝咖啡了，仅此而已。
他笑了笑，问:“不知道我能帮上您什么忙？鄙人无名无势，只会给一些卖不出去的小说写个序，您要出书，我倒是愿意帮忙。”
“王先生，真是会开玩笑，我只是很佩服您的为人。”
“佩服我？”
“现在能为穷人、弱者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在报道中看到您为了救回丢失婴儿，累倒在公司门口，这是常人做不到的事，我想通过这件事，很多人都看出您是个有爱心的人，流浪老人处在社会底层，无依无靠，特别可怜，应该给予他们更多关注，想要改变现状，还需要加大宣传…”
“我只是在意外事件中做了该做的事，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热心公共慈善事业，再说我有很多工作要做，要照顾家庭，要加班工作…”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为受苦的穷人说几句话，接受我们节目的采访。这是我们采访流浪人群一些的视频资料，您看一下。”
她取出手机播放视频:流浪汉被警察殴打，流浪老人孤独悲惨的露天生活，监狱里被判刑终身监禁的老年人，丢失孩子父母痛苦寻子旅途，青年人精神压力过大自残，缺失亲人沟通的孩子…王责很是震惊，只前从没有见到这些画面，他有些怀疑视频的真实性，她把这些视频传给了王责，如果他同意接受采访，下周五之前再联系她，接着她离开了。
转眼到了周日，下午五点，他按照约定去了林校长家。“修身和修心同等重要。”这是林校长告诉他的，教他学习杨式太极拳，王责从大学毕业后很少锻炼身体，肢体动作僵硬，不太顺利。一个小时后，他练习打坐静思，最后半小时对着镜子看眼睛。十几分钟后，他眼睛酸疼，闭上眼睛隐约可见一个婴儿躺着母亲怀里，旁边有人摇铃铛的声音和模糊不清的对话，婴儿的哭声…两个小时的训练结束，林校长很满意他的初次练习成果，认为这是他最早的潜意识，十分珍贵，林校长请他喝过茶，并交代回去后多吃水果和素食，并让他下周日再来。他离开了林校长家，坐在taxi上回宾馆，途中他感觉头晕目眩，闭上眼还看到了另外的景象:血迹、哭喊、拼命逃跑的人，是贾文文让他看的视频，接着天旋地转，他挣扎着把头紧贴前面座椅的靠背，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眼前的景象真实而血腥，他到一些人的痛哭和叫喊声，只是脑袋里乱成一团让他头痛欲裂，他用双手拍打脑袋，司机扭头对他大喊，刺耳的刹车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脸部最先撞上门玻璃，最后变得毫无意识…
醒来是在医院，眼睛上方挂着输液瓶，右眼睛上面包着纱布，林校长扶他坐起来，旁边还站着胖哥和小齐。
“眼睛没事吧？”
“没事，撞到了眼角有些流泪，就是头晕。”
“是事故？还是？”
“下午无意看到了暴力视频，不知不觉就出现在眼前…司机还以为我生病了，就急刹车…”
“以后训练开始之前一天，要避免看暴力、黄色一类的东西，是我忘了提醒你。”
“知道了。现在几点？”
“晚上十一点。”
“我没事了，您早点回去吧！”
“行，我先走了，明天好好休息。”
“再见。”看着林校长离开了，王责问:“医生怎么说？”
“让您住院观察一天，拍片诊断是没有脑震荡。”
“小齐，看你的乌鸦嘴，什么脑震荡，都是瞎说的，我看现在出院都行。”“震荡不震荡都无关紧要，我还是在这待一晚，明天早上来接我。”
“明天您还是休息算了，实验的事我们还应付得了。”
“你看我像是需要休息的样子？放心吧，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几乎是每天都加班，他头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加上劳累过度，因此看起来十分憔悴，周四在匆忙中度过，他给朋友们打电话道歉，取消生日聚会，他也不希望让朋友们看到他受伤了，同时把实验的进展向黄总汇报。
上次受伤出院以后，他的眼睛无论是闭着还是睁着，都能隐约看到地狱的岩浆源源不断地流出，刺痛他的眼睛，之后连续几天他每晚都失眠，他感觉是因为看到了视频才这样的，只要把采访的事完成，此事就会了结，无论如何他希望能自己解决问题，终于在周五他给贾文文回了电话。
“喂，我决定接受采访。”
“真的？一会把相关的材料发给你，周六下午在台里录制，到时候我去接您。”
“行。”
周六，发生了一件大事，让他在思想上有相当大的动摇，一切都要从江莘给他打电话说起。
“喂，有什么事？”
“上午刚刚开过会，公司下个月要被收购了，黄鹤他们都辞职退休了，总经理也被选定了，你猜是谁？”从电话里传出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你？张卿？”
“我？可能吗？张卿，公司高层都被她贿赂过了，一眨眼，她就没毛山鸡变凤凰，黄鼠狼挂铃铛冒充哮天犬…”江莘抽了口烟，“这不是我要说的，我被留在你的位置，关于你的职位…待定。”
“开除？”王责心里大喊，一阵头痛过后，他仔细想想，自己没犯大错误不会被开除，主编有人了，经理不会只有一个人，也有可能是我，为什么黄鹤不给我打电话？要把我调到其他部门？考虑长远一点，几乎不可能在新公司待下去，当个经理也没有用，还要被别人重新安排。
“我也看不出还有其他的位置，只说经理只留一个。黄鹤还没给你打电话吧？”
“没有。大概已经把我忘了。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希望同你结盟，张卿可是个不简单的人，暗中给你设陷阱，接下来就该考虑对付我了，所以我不得不如此，考虑生存，终究会选择离开…你怎么打算？”
“还没想好。不过万一他们下狠手直接开除我，这就没办法了，我只有认倒霉。”
“也许他们早就打算这么做了，要不你回来吧。”
“没用的，也许是乳工程的人威胁他们这么做。”
“你要怎么做？”
“等等看。”
“等什么？”
“不知道。”
“你现在所做的事，对一个倒闭的公司毫无意义，不如及早放弃。”
“对我意义面对各种各样的选择，王责总能处理地游刃有余，就像下象棋，高手不能每次都准确预料对手的出棋，但对于局势都有相当大的把握，这才是关键，无论输赢。这次的局势对自己相当不利，无论如何都无法立刻找到破解的方法，不想再思考此事，眼下还要不要去接受采访？没什么区别？不，破罐子破摔也挺好。
究竟录制效果如何？他心里没谱，该说的都说了，录完之后都各忙各的，自己也不是明星，就默默地离开了电视台，回家。
王责有些错乱地把现在当作了普通周六下午，从演播大楼出来后完全没有方向感，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坐车，贾文文给他打电话，抱歉忙起来忘了招呼他，并请他原谅，他并不在意，头痛起来谁都招架不了，无法正常思考，怕再做错事，回不到家，都极有可能。
他坐上txai，把地址告诉司机，放心地睡了…给妻子打电话下楼接他。周日上午，他昨晚发了高烧还没退，也无须请假，吃过药后不得不在家休息。关于公司换届的事，他没接到任何通知，电话、短信、邮件…也没能参加，没他什么事，实验报告还没完成了，团队成员都解散回家休息了，他不记得与他们道别了。
下午，他的病情略有好转，只是身体虚弱，在家休息，给林校长打了电话，记下训练内容，准备病好了在家练习。六月中旬，黄鹤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只是让他监督新产品研发，暂时到科研所工作几天，一听就知道有事瞒着他，他还是去了远离市区公司的科研所，对于公司内部正在发生的事，大致是从江莘那里听到的，无非是谈判和开会。
人事部的人到月底才告诉他公司被收购的事，也没有过多解释，让他带薪留职一个星期，等公司新高层研究后再决定给他升迁。
其实他明白，留给他的选择不多，一切并不容易。难道公司不是一直处于盈利状态？公司在转型之后据说处于行业盈利前几位，这都是骗人的？公司被收购绝不是自己的过错，自己的全部努力都白费了，谁是公司最受委屈的人？谁是公司最努力贡献的人？谁是公司该升值的人？算了…人常常处于一种困境，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脱身，像困在笼中之鸟，无法把握好运或厄运的时机，无论你是多么聪明勇敢，在时间面前都只是一时半刻，生病、疼痛、麻木…都可以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就像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这几天他得了感冒，白天躺在床上无论如何睡不着觉，小雅打来电话，“哥，公司开会怎么不见你？”“我感冒了，在家休息…”
“好点没？”
“没事了。”
“你猜我当哪个部门的经理了？”“美食景点？”
“还有呢？”
“教育养生？”
“不对。”
“体育竞技？”
“都不对，是玄幻小说。”
“真的？真是件好事，说不定哪天你也会坐到主编的位置。”
“怎么可能，像我这么笨的人，当个经理很不错了…”
“你很聪明也细心，多些经验，当主编没问题。”
“哥，你真这样觉的？”
“是。我被公司停职一周…可能这个月要离开公司了，替我给史伯伯问好，还有照顾好自己。”
“怎么会？我不相信，你不是要升迁到外地吗？”
“这只是公司的借口。不过不用担心，我要找工作还是相当容易的。”
“是不是因为昨天你接受电视台的采访？”
“你看到了？”
“既然王哥都被辞职了，我也没再干下去的必要了，一会儿，我也辞职，什么破公司？”
“千万不要冲动，你好不容易当了经理，还是好好干，别为我担心，我再找工作还不是轻而易举？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哥，好好养病吧。我会想办法给你说情，还是有希望的。”
“别求别人，听话。下次再聊。”
王责内心的纠结，又一次被打破，闭上眼睛，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大概在节目里说过:“看一眼我们的四周，老人含辛茹苦的生活，做着无比辛苦的工作，他们年纪这么大，到了该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却流落街头，这是不正常的现象。”
后来还是发生了退休后工作老人的示威大游行，他们要求提高工作报酬，减少工作时间，提供更好的福利和免费的养老院居住，电视报道也持续跟踪调查，都没有受到政府机关的重视，对于聚众闹事的几个策划者被警方逮捕。他也不知道这些事件的发生是否与他接受采访有关，还好警局没去找他询问，大概是后来几次小规模游行，遭到警察局镇压导致一些老人重度伤残，据说有人被打死，都没能被报道，事件最后不了了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瓦印老人的人乳工程上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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