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皮一愕道:“哪里?我还没想过呢?”
葛从周为之气结,道:“那你那时候兴奋什么?”
林皮道:“我也说不清楚,一听到太子也在咱们这中军,就觉得兴奋。你可不知道,就我那年代,想见个当官的都难得很,除非在电视……嘿嘿里看。这可是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
葛从周脑中一阵糊涂,这认了才只一日的大哥,说话行事着实有些异于常人,当时他说要混进大营中,贾有财和葛从周虽不知他的想法,却都是眼前一亮,觉得此事大有可为。谁料进来后他竟然一点后续的手段都没有,只知道没头没脑的瞎撞,白天若非自己和那马廉机警,处处掩饰,恐怕两人此时早被军法从事了。
林皮似乎已觉察到葛从周的异状,低声道:“从周,我虽然现在一点想法都没有,不过潜意识里觉得事情有了转机,你是带兵打仗的天才,你在军营里有没有发现什么?”
葛从周道:“大哥,我只是看过几本兵书,从来都没打过仗,你这是从何说起呀?”
林皮道:“没关系,我说的准没错!你尽管说说看!”
葛从周无奈,心想:“我和大哥相识总共也没几天,他竟然知道我学过兵法,或许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当下轻轻道:“看这大营的布阵,只是个最普通的浑圆阵。主营在中,其他四营将主营团团围住。这阵法厚重,最是利于保护中军。主营的正中乃是中军大帐,看那帅旗,等阶非同寻常,若是我猜的不错,很有可能是神策军左军中尉刘行深。嗯!太子亲临,非同小可,我看多半就是他了。大哥你看!”说着伸手指去,口中道:“大营的北面,驻扎的多半就是太子。”
林皮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那边灯火通明,旌旗招展,彩带飘扬,比之大营中其他地方,分外显得华贵,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葛从周又指向西边,道:“这边可能就是刘行深的大帐了,军容整肃,部署严密,比别的地方多了几分威严!”林皮举目望去,果然不错。阵中刀枪林立,充满着肃杀之气。
葛从周刚要继续说下去,林皮道:“我知道了,东面就是那些文官什么的了。嘿嘿,皇帝面南背北,大臣文东武西,想不到排兵布阵也是这样!”
葛从周点头道:“大哥说的不错,只不过你后面说的,却……”林皮低声笑道:“却什么却,猜对了不就行了!”忽然嘿嘿一笑,道:“原来这太子和满朝文武都吃了我林皮做得大锅熬白菜,他们可真是福气不小,嘿嘿,这我要放点巴豆……”
“大哥,太子吃没吃到我们熬的白菜我不知道,我对宫廷的制度也知道不多,不过太子东宫有专门负责膳食的司馔,按理说应该随侍左右。”葛从周不紧不慢的道:“大哥,若是想要闲聊,不若我们换个时辰和地点!”
林皮如何听不出他口中的不满,道:“嘿嘿,小葛,我这人说话爱跑偏,你慢慢地就习惯了。不过你说的对,这时候闲扯确实不应该!”
葛从周道:“大哥,你这处乱不惊的本事,小弟我着实佩服,只不过小弟自入大营,便又发现了许多事情,前后一加印证,对我们大是不利!”说罢,面现愁容,道:“大哥,你究竟为了什么盗宝?”
林皮知他有话要说,道:“为了出名!”遂简单的将缘由说了一遍,只是真正原因自不会说出。说完之后,反问道:“小葛,你又是为何呢?”
葛从周叹了口气,道:“我从小无父无母,到处流浪。后来遇到了师父,师父待我如亲人一般,教我读书习武,我从小喜欢兵法,他便找了书来让我读。我跟着师父到处漂泊,他有一口饭,也要先给我吃。师父他虽为人严厉,没少打我骂我,我却知道他是对我好。等到我大了,便时常发现师父深夜里望天兴叹,满腹愁肠,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师父是摩尼教的高人。
几十年前那场法难,他亲见亲闻,无数的教徒被杀被逐,一个原本兴旺的大教,转眼之间便灰飞烟灭。师父说这一切都是因佛道而起,因此对这两派恨之入骨。他曾亲入茅山,质问上清派掌门,一言不和便动了手,只是技不如人,惨败而归。后来便到处漂泊,苦练武功,希望有朝一日回去报仇。他说收我为徒,并不是要我去为他报仇,只是不希望一身武功从此失传。
我那时年少,心高气傲,心想师父的事就是我的事,便偷偷的离开师父,想要去找上清派报仇。哪知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摩尼教的人,我想师父是摩尼教的人,那我自然也是摩尼教的人,便加入了摩尼教。后来立了几次大功,百贪大师便收我为左右手。我离开师父时,他已是须发皆白,这许多年不见,也不知他老人家身体……如何?”这些话在他心中显是压抑已久,一经说出,便一发不可收拾。说到后来,语声哽咽,牵动情怀,已是有些难以为继。
林皮正要劝慰几句,葛从周毅然道:“无论怎样,我都要拿到佛骨,报师父当年的一箭之仇,为他老人家偿了这个心愿!”
林皮想到杜光庭对他说过那些话,暗自嗟叹。伸出手去,拍了拍葛从周的肩膀,道:“从周,你我的心意都是一样!实话实说,我虽然觉得这事有些悬,而且现在也是毫无办法,但若想成非常人,必要做非常事。嘿嘿,我虽然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我信你!”葛从周是摩尼教的人,林皮心中原本有些顾忌,这时见这如军人般一丝不苟的汉子真情流露,那点顾忌早已烟消云散。
葛从周心情激荡,想不到林皮对他信任至此,道:“大哥……”便说不下去了。
林皮道:“好,咱们闲话不说了,你倒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葛从周整理心情,沉声道:“堂主和我本来商议,要在本月动手。在这节骨眼上动手,既可在法门寺没有重兵把守之前得手,而离皇帝奉迎佛骨之期亦不远,也可收到震慑天下的目的,让那些和尚大大的栽个跟头。谁曾想太子突然到来,事前竟没有得到半点消息,原来的计划就行不通了。”
林皮道:“为什么行不通了?”
葛从周道:“不瞒大哥说,我们盗取佛骨之后,便要将这罪名栽赃到道门身上,到时天子震怒,道佛两家势必脱不了干系,我教或许又能恢复到从前的光景。我们原本谋划了一整套盗宝栽赃的法门,可如今大军在侧,这些办法都已没用了!”见林皮还是不解,道:“太子出巡,那是天下震动的大事,绝非只有区区一万的神策军保护,若我所料不差,关中各府、州、镇都已严阵以待,更有甚者,如今凤翔节度使令狐绹的大军,恐怕已是离此不远了!法门寺此时已是在重重包围之中,即便盗得佛骨,若想安然离开,势比登天还难!”
葛从周说的林皮虽不甚明了,却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度,心情直线往下降,耳听葛从周道:“即便太子离开,这些大军恐怕也不会再回去了,只有等到四月八日皇帝奉迎佛骨之后,才会撤军。”
林皮道:“照你这么说,到时候这里还不得有几万人马,若是将这小小的法门寺包围起来,就是鸟也飞不出去!那我们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葛从周道:“那倒也不会。令狐绹纵然来此,也不会带太多人马,多说几千,且亦只会在几十里外扎营,与太子遥相呼应。而我们北面百里之外,便是邠宁节度使李侃的大军,东北则是渭北节度使东方逵的大军。诸路兵马虽只是遥相威慑,但一旦出现情况,必会撒下天罗地网,此时这里已成为外紧内松的局面。”
林皮耳中听着葛从周述说周围的情况,心中幻想着古代战场铁骑穿插纵横,万马奔腾的景象,心中竟是一阵激动,自言自语道:“真想看看大唐铁骑的威风!”
只听葛从周哼道:“吓人的威风倒是有,打仗的本事却未必怎么样!”
林皮一愕道:“你怎么这么说?”
葛从周道:“大哥,非是小弟狂妄,你想想一个无德无能的庞勋以区区几千人发动兵变,朝廷派了几任都招讨使,以数倍兵力,用了几年的时间都未曾平定,还要借助外府藩镇才能办到。什么大唐铁骑,早已名不副实!”
林皮在桃源中曾听巫卓说过庞勋兵变的事,庞勋原本是徐泗军的一名军官,被派遣到桂州戍军,作了的一名粮料判官。大唐制度戍军三年一更换,可是庞勋并八百徐泗军士兵一戍便是六年,士兵望归之心甚切,谁想到徐泗观察使崔彦曾却让众兵士再戍一年。戍卒们忍无可忍,几名牙职官便合力杀了都将,推举庞勋为首领,发动起义,自行北返。一路攻占宿州、徐州等地,斩杀州官,招募暴民,囤积粮草,一时天下震动。朝廷几次派了兵马去讨伐,都是大败亏输。庞勋更是骄横,自封为“天册将军”,招兵买马,各地变民纷纷投效。朝廷这才着慌,急令几路藩镇,并征调沙陀三部落酋长朱邪赤心,会同吐谷浑、鞑靼、契苾等各部落酋长,共数十万人马,共同征讨。那庞勋不过区区几州的人马,又没有什么雄才大略,如何抵挡得住数倍于己的兵力,却也辗转抵挡了数年方才兵败被杀。由此可知大唐军队确实存在着不少问题,葛从周所说的也正是此点。
只听葛从周又道:“如今军队中,将领一味贪婪,盘剥兵士,兵士则去压榨平民,上行下效,无止无休,谁还有心作战,战斗力可想而知。况且左右神策军都由宦官主持,这些阉人哪懂得什么礼义廉耻,只知争权夺利,军纪更是败坏的不成样子。主帅无能,尚且累死三军,主帅若是太监,嘿嘿……”
林皮对这些事可是一点发言权都没有,只得在一旁听他述说,听到后来,忍不住道:“你是说太监乱政?”
葛从周道:“何止是乱政,如今左右神策军都由太监领军,竭力打压其他禁卫军,或是收为己用,如今在关中地区,神策军已发展到至少有十余万人,大权在握,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
林皮暗暗吃惊,想想后世明清之际,一个没有兵权的得势太监,都能搅得国家一片混乱,更何况大军在手!那这皇帝还能有好果子吃?神策军竟然是这么回事?忽然想起和杜光庭路遇神策军之时,军阵中那名白面无须,穿着既不像文臣,也不似武将的人,忍不住低头沉思起来。
葛从周见他一声不出,半天都不说一句话,转头向他望去。见林皮目光闪烁,似是反复思考什么,两人在这阴暗处已伏了不少时候,一晚上都毫无收获,如此下去,也只是白白耽误工夫。葛从周刚要向他说出心中想法,林皮忽然抬起头来,双眼望着葛从周熠熠生辉道:“从周,我们现在就去盗宝如何?”
便在此时,北面大帐中一条人影一闪而出,向四周望了望,向着法门寺方向而去。
两人暗暗吃惊,两人看了一夜,那人出来的地方,很有可能便是太子的大帐,看那人身法,绝对是个高手,两人哪还犹豫,赶忙跟了上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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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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