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君从未提过他在西疆的事,包括他遭遇厄运的细节,包括他与保龄在西疆到底有什么交集,只言片语也没有。
想到这里,望月心里,有点难言的不痛快。她看着保龄的神情,也隐隐有一丝复杂。
但这丝复杂,转瞬即逝,她接着适才的话题,对保龄笑道:
“阿姊说,驸马连累了我,这倒不能随便冤枉了他。那刺客摆明阵势要害我,偏偏又被他逃走了,未曾问得口供。”
保龄漫不经心,勉强说道:“如此,那刺客倒是厉害得紧,妹妹往后可要小心。”
说着,她话意一转,忽然又问:“妹妹在宫中有人护卫,李少卿在家何人照管呢?”
玉容瞅了眼自家公主神情,见她不动声色,不由心里笑保龄公主太露骨了。
望月笑道:“父皇先时给我三百禁卫,护卫我与驸马安危。如今都留在家中护卫他,不妨事的。”
保龄点一点头,说声“如此”,又问:“李少卿身上病症如何?可有些好转?”
望月看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关切神情,心里滋味莫名,面上却叹道:
“太医皆看过了,他们是束手无策。我托人从京外请来一位民医,最近正在施治。这神医仗着有几分手段,倒有几分骄傲,说不定能有效验。我只一心盼着,驸马能有站起来的那天,但愿神天菩萨庇佑。”
那保龄听她如此说,立时间哀生娇面,泪染明眸,婉转忧愁,像是林黛玉附身似的。——明明白白表现了对别人夫君的忧心。
望月眼见养生汤没喝两三口,却已凉了,时间也是不早,真是有点想送客了。
正想着,见那保龄自己愁了一会,将情绪收敛一些,对望月说道:
“说来,我们兄妹从前,也与李少卿一同玩乐,都是少年的朋友。如今又是……又是一家骨肉……”
说着,她忽然紧挨望月坐来,抓住望月的小嫩手,请求道:“我想去瞧瞧李少卿,妹妹你看……何时得便,带阿姊一道去探望李少卿?也尽一尽骨肉之情……朋友之谊?”
望月将手从保龄手中抽出,渐渐淡漠了笑容,不辩喜怒地说道:
“恐怕有所不便。自我与驸马成婚,他腿脚不能行走,脾气也变得古怪,有时一整天也不说话,也不理人,根本不愿见外人……”
保龄噙在眼眶里的泪水,忽然便如连绵的河水决堤,忍不住漫溢出来,声音不大,只在细声抽泣。
望月与玉容相视无言,又是尴尬,又是无言以对。
保龄兀自抽泣一会儿,忽而红着眼,对望月恳求道:“妹妹,求你让我见一见李少卿吧,若是他见了我,就算躯体的病情不能好转,他在情志上总能舒展许多,妹妹,我求求你——”
说着,她竟似要向望月跪下了。
望月与玉容,一道将保龄拉扯起来,她对保龄明言说道:
“我知晓,从前阿姊对我驸马有一份情意,然而如今,名分已定,便应该抛却前事,各自安好。任性纠缠,贪于执念,于你,于我,于李郎君,于沈将军,皆是荒谬不堪。——”
“阿姊,恕我不能应你!”
保龄更是泪眼迷离地看着她七妹,指责道:“七妹,你怎生这样心狠——”
正在这时,忽听守在门外的卫士,进来禀报:“启禀殿下,昭纯宫邢嬷嬷来了。”
望月还未及叫进,那邢嬷嬷就风风火火地,带着人闯了进来,这嬷嬷进来与嘉善公主恭敬见礼,见了礼笑言道:
“殿下,天色不早,我家殿下叨扰久时,奴婢奉贵妃娘娘之命,来请保龄殿下回去,多有打扰,请殿下原宥一二。”
望月自然无有不允,巴不得保龄早些离开,殷勤地将保龄一行人送出养仪殿。
保龄公主被邢嬷嬷半拖半拽,好歹带她离了养仪殿,回到了昭纯宫中。
沈贵妃正在殿室中等着她,一见她哭得发钗散乱、眼眸通红,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骂。
保龄浑似听不见一样,心里想的,是李少卿遭受厄运后、孤独痛苦的幽闭生活,想到这里,她更忍不住决堤似的泪水。
沈贵妃看她一副梨花带雨、情伤难禁的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骂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我还道你成熟稳重了,你表兄待你百依百顺,无微不至,满天下找不到这么好的夫婿。你却还惦记着那个残废。怎么一说到他,你就鬼上身似的,浑然变了另一个人?!”
保龄泪眼涟涟地望向沈贵妃,哀求道:“母妃,你就顺了儿的意吧。即便不能与他厮守,只要这一事母妃允了我。我……我就从此死心,安生与表兄过活。”
沈贵妃狠狠拍了她的背上几下,咬牙切齿道:
“绮儿,别怪母妃心狠,你表兄全心全意为我母子,你若任性妄为,伤了他的心。母妃便让你永远出不得门,再也不必在世上露面……”
保龄口里说的这件事,她已向沈贵妃恳求了许多回。然而沈贵妃认为,此事于她们一家全无益处,也不想趁了女儿的意,伤了侄子的心。
保龄不由止住泪水,愕然地看着疼她入骨的母妃,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沈贵妃面显厉色,肃然说道:“你在你的公主府,在献国公府,禁闭了将近一年,想想从小陪你一起长大的楼月,她是因你而死。绮儿,你若任性妄为,母妃也是能狠得下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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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送走保龄,桂圆连忙来报,说宫门下钥之前,阚将军派人递信进来。
望月也顾不得理会保龄之事,连忙接过桂圆手中的信,拆开快速浏览。
阚将军在信中说,今日在街中起哄辱骂公主的浪荡儿,到目前为止,一共才捉到八个。其余没捉到的八个人中,三人已寻见踪迹,已经派人前去抓捕,其余人等,目前还在寻索之中。
望月想了一想,脸色有些凝重,便对玉容道:“去将楚将军唤来。”
桂圆问公主:“公主,此事安大伴都知晓了,大伴托奴婢问公主。这些个世家浪荡儿,公主将他们秘密关押,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望月哼哼冷笑两声,对桂圆道:
“我怀疑,有人要借他们,在我身上作文章,这帮人身上最有价值的,不过是出自世家的身份。”
望月不知想到什么,话音顿了一顿,叹口气,对桂圆道:
“对大伴说,我要将他们秘密关押,静观外面的动静。若是外头无甚风波,也要关这些混账东西一月两月,既不放了他们,也不说如何惩戒。
“时机一到,待他们家人想起赎刑旧事。心疼孩子的,便叫他们拿钱粮来换人;没人疼的孩子,就让他当一只鸡,杀一杀给那些在我身边上蹿下跳的疯猴子看……”
“若外头果真因为他们,有了什么风波,这帮子没用的纨绔儿,说不定能做一奇兵,起到妙用。”
望月安静一会儿,对桂圆到道:“你告知大伴,府内府外的事,都要劳他操心。这桩事我自有计较,叫他不必担忧。”
望月与桂圆说完话,正巧玉容将楚将军请进来了。
楚将军安安静静地见了礼,望月暗暗打量着他。
望月仔细看了一眼楚将军,发现他虽是浓眉大眼、高鼻宽唇,一副大脸盘子,但身材并不粗壮。且他的声音也偏中性。
望月费解地皱着眉头,这楚将军到底是男是女呢?
一时断不出来,她干脆甩开心思,跟楚将军说起正事:“将军,我现下有一桩难事,想要请托将军,不知将军可能帮忙?”
楚将军拱手道:“但凭公主吩咐。”
没想到楚将军这么干脆,望月愣了一下,才对他吩咐道:“请楚将军派十五位得力手下,往武通县公府去寻阚将军,若阚将军不在,寻苏校尉亦可。”
说着,望月到书桌上写了一张字条:“你拿着我的手迹和信物,到公府不会有人拦挡。”
楚将军问了一句:“不知公主所派何事?”望月看一眼,如实说道:“寻人。”
楚将军又问:“寻的人身手如何?共有几人?”
望月回想道:“一帮横行霸道的纨绔子,武力不至于如何高强。约有八人。”
然后,她想到楚将军这帮人,从前应当是做着什么秘密差事的,又嘱咐道:
“这件事看起来简单,恐怕背后并不简单。楚将军,希望你嘱咐手下人,只负责搜索目标人物,至于闯入各种场所捉人之事,交由阚将军属下即可。”
楚将军颔首,又拱手说道:“如此,不用派遣十人,只派八人绰绰有余。”
望月想了一下,倒是喜欢他这么有自信,说道:“八人便八人。事不宜迟,请楚将军速速派人出宫。”
楚将军拿上公主手迹与信物,立刻出去分派人员。
宫门已经下钥,望月跟皇帝通过声气要用他们,也不担心楚将军的人出不了宫。这楚将军神神秘秘的,必定有他自己的方法。
终于与桂圆和楚将军说完事,秋嬷嬷与玉容,便服侍着望月往后殿中去,准备洗漱一番便歇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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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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