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平圣公主传>第 157 章 痴性
  上回说到望月以水比喻某些世家,劝诫圣德帝稍安勿躁,从长计议。而又说到辱骂她的那些浪荡子,最大的价值便是出身世家,只这一点就极有可能被人利用。

  皇帝虽还不大愉快,却像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皇帝确实在回想,世家子弟确实猖狂放肆,然而这几年以来,因为他的严厉,他们没有那么放肆了。

  似这般众目睽睽之下,肆意辱骂嘉善公主,还是头一回。

  当年,王七郎在大正殿宴前折辱月儿,也不敢这样放肆辱骂,敢拿她的出身说事。

  胜文门外的浪荡子,是谁给他们这样的胆气?

  起由跟保龄有些干系,这些浪荡子以维护保龄为名,肆意地月儿出身说事辱骂。

  月儿与保龄姊妹二人,往日并无什么冲突,还算和睦。

  是谁让这些浪荡子以为,月儿是在仗着他的宠爱欺侮保龄?

  此事着实经不住猜疑。

  他初闻此事,一直愤怒填胸,立时就想处置了这帮无法无天的浪荡儿,为月儿出气立威。也确实不觉得会出何事。

  经月儿如此一说,若这背后真有人在操纵,若非月儿一直劝诫,他岂不是轻易入到歹人彀中?

  想到此处,他不由更是恼怒。

  皇帝态度已有转圜,望月心中立时松了一口气。

  眼见时间不早,望月说起她一直想说的一件事:“父皇,此事交由儿来探查,可能借楚将军的人手一用。”

  圣德帝莫名笑了笑:“你还不知楚将军麾下是否堪用,竟然就要用他们?”

  望月也鼓着脸笑道:“儿确实不知他们是否得用,但我知道,父皇定是舍不得,让不中用的人服侍我。”

  说着圣德帝只笑:“月儿如此,我的心思总算不白费。”

  武通县公府宜安居

  帐幔如波的东花厅里,侍人婢女皆在外厅束手以待。

  公府的男主人李绸褪去衣物,伏卧在特制的高架床上,正由戚神医弟子木童,进行辅助性的腰腿按摩。

  李郎君阖目凝神,面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但对他来说似乎尚可忍受,只是右手紧紧握拳,静静搁在身体一侧,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戚神医坐在三丈之外拈须沉思,身边案上还有一本半开的医书旧卷。

  他见李公爷那从容忍耐的神情,心中生出的不是佩服,而是隐隐的不安。

  瘫痹病人肢体有痛觉,对于渴望重新站立的人来说,是一个好讯息。然而对于正处在各种治疗当中,要准备重新站立的人来说,施治的过程却不啻是刀山火海的折磨。

  意志坚定的患者,戚神医不是没有见过,然而他还是头一遭遇见李公爷这样的,无论接受哪种疗法,无论经受怎样剧痛,他从来不会呼天抢地,甚至连一丝一豪的痛苦□□之声也无。

  李公爷既已知晓他与青花教早年有渊源,看来是不会轻易放他回乡的。

  心智这样刚硬的李公爷,总让戚神医有些心里不安。

  戚神医正在走神,便见弟子木童那里已经毕事,他唤内侍进来室中为李公爷整理。

  待重新穿戴好又坐到轮椅上,左右服侍之人,包括戚神医弟子木童,按惯例先退出去在外面守着,由李公爷与戚神医说一阵话。

  戚神医神情有些奇异,皱眉对李公爷叹道:“公爷许是天赋异禀,老夫虽是诸法皆用,也未料到疗效如此之好。也许,再过三四个月,公爷便可倚杖而行。”

  李公爷早听戚神医说他恢复得好,但他似乎一直没断清为何会如此。李公爷自己回想前事,条分缕晰地推测可能的原因,而后与戚神医讨论,戚神医都一直说,从前公主给他寻来服用的药物不至有此奇效。

  到头来,戚神医竟然归功到他天赋异禀上来。

  李公爷私下不以为然——他若真有什么天赋异禀,之前不至于沉病到那般地步。

  又与戚神医沟通了克制青花异人之法的研究,戚神还是前两几的说法——青花异人的血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若能设法给他们大量放血,他们身手大减,也就没那么难对付。

  如此叙话完毕,戚神医与李公爷各回本处不提。

  回到正堂书房之内,李绸自将轮椅推到北窗下面,神情静穆地端坐椅中,漆黑如夜的绫袍衬着乌沉沉的墨发,让人看着不觉就心生敬畏。

  内侍安排好了茶点用物,按照李公爷习惯,静悄悄退到室外守候。

  □□中各种荫植,都萌生出很鲜明的春意来了。

  一夜之间,桃李枝上已绽出鹅黄的芽苞,软嫩窈窕,撩人心绪,真像是才嫁到公府里的嘉善一样,那样稚嫩娉婷,恬美冲淡,引得人怜爱而向往。

  嘉善如今长高了不少,且颜色渐渐向着秾调夭色,明眸丽貌,让人移不开眼目了。

  竟已有君子要向她自荐枕席了——李郎君想到此节,心里不大快意。

  此起彼伏的鸟啼之声,此时听来也颇觉聒耳。

  他在窗前坐了这一阵,感觉以药浴等疗法而散失的精神,渐渐收复回来大半,他自推着轮椅坐到南窗下的书案前。

  在书案前坐定,他将案上一只绿漆长盒揭开,从中拿起一张三尺见方的宣纸,复将漆盒盖上放回。

  那只宣纸平平放在案上,便见上头是工笔细描的一幅仕女图,只见画上女子妙龄玉姿,鬟髻彩衣,帛带迎风,笑靥恬美,说不出的明媚美好。

  这画只作了一半,身上的衣饰环佩、裙裳鞋履还未完成。他调好了彩墨,提笔开画。

  大雪从廊上轻手轻脚地进来,见公爷神情专注地在作画,那画上小娘子分明自家公主,一时未敢出声。

  直到李公爷淡淡一声“说吧”,也未见他搁笔抬头,还在扶袖握笔,蘸着画料浓涂淡抹,大雪便说道:“刑具已经换好,孟武并未察觉。”

  李郎君淡淡地应一声,大雪继续禀报道:“檀公命奴婢问公爷,那沈璟并不愚蠢,会否立刻被他发现端倪,中止计划,如此以来,我们千般设计,岂不功亏一篑?”

  其实,大雪并不明白檀公此话何意,不过是在他与公爷两人中间传话。

  便见被问话的李公爷,正在描画美人腰上丝绦,手上功夫额外细致,对大雪的话仿若未闻一般,直到那百工丝绦描画完了,他方才歇一歇笔,看着画纸,淡淡说道:

  “沈璟在卧佛寺露了马脚,做贼心虚,现下正在千方百计补救,杀人灭口以后还要小心掩盖。他的事明明暗暗,千头万绪,又非事事过问,刑具之事先设法瞒住他与九皇子,还有那个薛娘子,要不得四五日,此事便无碍了。”

  大雪虽不大明白,却将公爷的话,原原本本记下来,闲事不叙,领命而去。

  待那一幅画的裙裳描画得尚可,夏至又悄悄来到室中,对李公爷轻声禀报道:

  “江阴钦差邝侍郎那里,去了三个来历神秘的江湖高手,他们帮钦差和右武卫探到江阴匪民的底细,据说是在匪民饭食中加了药物,因此匪民才战力强悍。

  “这三个神秘人,似有克制匪民之法,匪民近来伤亡很重。”

  李公爷闻言笔下一顿,搁下画笔,半晌无言,而后对大雪说道:“务必探情这三人来历底细。”说着又问:“那个孔余如何?”

  夏至答道:“还是老样子,她那个藤箱里装着几十个大竹筒,每日往里面添些药水,不知是何物,她用来添竹筒的药方又找了人验看,都说没有见过。”

  ……

  待夏至说完各处公事,突然对李绸说道:“公爷,您近来安排下监视九皇子和沈璟,下面发现一件事——”

  李公爷搁下画笔,精神有些倦怠,阖目揉了揉眼角上,淡淡地问:“何事?”

  夏至头垂得更低,说道:“保龄公主几番设法给公爷送信,都被沈贵妃、九皇子、沈璟的人悄悄拦下……”

  正在阖目养神的李郎君,闻言猛地睁眼,眼中的利光一闪而过,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沉寒如渊。

  夏至吓得心里发紧,连忙屏气敛神,再也不敢多说一字。

  原本,夏至也是觉得,无论保龄公主私奔西疆,与公爷有过什么纠葛,那都已经事过境迁了。

  公爷与那保龄公主既已各自成婚,各安本份就好,保龄公主又何必逆众亲之意,来与公爷纠缠不清?还要惹她家嘉善公主猜忌伤心?

  保龄公主如此多事,夏至先自一个愤愤不平。

  公主待公爷,体贴周至,真心诚意,好的不能再好,待将来公爷康复,二人琴瑟和谐,浓情蜜意,儿孙满堂,共享天伦,那是指日可待。

  若保龄公主再要藕断丝断,夹缠不清,坏了公主与公爷情意,要怎么算?

  听说那保龄公主近来常常出入宫禁,万一在她家公主面前,说些三不着四的鬼话,惹恼了她家公主,她们公爷出不得府、入不得宫,两下里生了误解,这要怎么开销?

  所以,夏至在份外多了一句嘴,却没想到公爷反应竟然这么大。

  刚才,公爷眼中迸射出的冰冷杀气,到底是针对谁的呢?保龄公主虽然行事不妥,好歹也是一代佳人,不至于将公爷惹怒到想要杀她的地步吧?

  那公爷心中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的人是谁呢?

  夏至正在心里游想,忽听李郎君问道:“下回,保龄公主再欲传信,命人取回来。”

  夏至心中虽然不解,还是领命而去。ъΙQǐkU.йE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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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

  因圣德帝有急务处置,望月离了崇德殿,便去昭明宫用饭。

  没有外人,母女二人自在松爽,边吃边喝,且笑且言,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

  吃完饭,母女二人在皇后寝宫说话,皇后额外得高兴,笑容也见了许多。她几番想留女儿留在昭明宫,与她同寝。

  然望月想到许多青花异人相害,虽然对皇后的提议很是意动,到底拒了皇后心意。带着秋嬷嬷与从人,一起回到了养仪殿。

  皇后因说康嬷嬷在公府养伤,女儿又未将周嬷嬷带进宫,便说让她宫中的秋嬷嬷,先来养仪宫照看她。

  望月所以没带周嬷嬷进宫,一则是人多事杂,真要是遇了事情不好周全;二则,是因周嬷嬷对阿琳最尽心,由她照看阿琳,她在宫中好歹放心些。

  冯皇后将秋嬷嬷送来照看她,是宝爱女儿之拳拳心意,望月没有理由推拒。

  虽说生活中总免不了隐忧,但这一日快结束的时候,望月心情还算松快。

  回到新居养仪殿时,天色已然黑了。宫殿的高墙外空无一人,一个把守的卫士都有。直到养仪殿门首处,才有两个卫士守着。

  望月进了空旷的天井,见今天才来服侍她的楚将军,正带着几个卫士在各处巡视。

  她一边往后殿行走,一边听见楚将军与卫士在低声说话,似在吩咐卫士什么。

  见嘉善公主回殿,楚将军稳稳当当走来,看着他走得慢,来得却十分快。

  二三十步的距离,他几息工夫便走了过来。

  楚将军上前,对公主说道:

  “禀告殿下,卑职勘察养仪殿结构,在各处关碍都已派人值守。夜中女卫会在殿下房中值宿,定保殿下安全无虞,请殿下安心歇宿。”

  望月正要谢过楚将军,却见招娣匆匆迎上来,与公主低语道:

  “公主,保龄殿下似是有甚急事。从申末时分等到此刻,现下正在穿堂相候。”

  望月闻言,瞅了一眼就在眼前的穿堂,心下思量着:

  她从前与保龄不甚亲密。保龄到底有何急事,白日派宫人等着她,现下又亲自到她下处相候,申时末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时辰了。

  有什么急事呢?望月心中思量,匆忙给还在身侧相候的楚将军道了一声“劳苦”,连忙提裙上阶,去会一会保龄。

  穿堂两侧门扇早已关上,只留中间两扇出入,

  因隔住了外面的夜气,室中还燃了熏笼,这穿堂的室内暖融融的,一点未觉得冷。

  望月想着宫侍们做事不错。——虽说她白天因保龄受了气,宫侍们有意无意地,只将保龄放在最外面的穿堂招待——好歹没有再做其他手脚。

  望月进入穿堂向左转,过了两道帘幕,便见屏风后闪出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来,只见她:

  身穿一件葱青织金对襟袄,腰系鹅黄茜红百丝绦;

  燕尾髻上朱翠横斜颤巍巍,天鹅颈下璎珞如星坠累累。

  匀妆淡扫额尖美,笑靥妆钿眼生辉。

  望月在心中暗叹道:不愧是天之娇女,即便一两年不在社交场上出现,还是美得让人叹息。

  何况保龄又如此善于装扮自己。

  也难怪今日在胜文门,那一众浪荡子甘愿为她出头,不怕得罪嘉善公主、得罪天子,更不怕将来不得善终。

  而保龄也在细细打量这位许久不见的七妹,只见她:

  内穿青碧暗纹斜襟袄,外罩绛紫明花云锦袍。

  螺髻点珠飘玉带,纤腰挂玉垂丝绦。

  香腮明媚,红生玉蕊催人醉;樱唇微笑,脂粉不施犹然美。

  保龄心里蓦然变得沉甸甸地。

  虽说七女还是不大会装扮自己,却比从前明显地丰美明媚了许多。

  她已有几分鲜活娇媚的颜色,与李少卿成婚后朝夕相对,李少卿会否对她有一两分心动?

  想到这里,保龄公主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地抽搐,像是翻倒了一瓶酽醋。

  望月见保龄失神落漠,像是不大舒服,忙执着她的手,道:“阿姊这一二年不见,倒像是清减了。阿姊脸色苍白,可是身上不爽?”

  保龄连忙回神,敛起愁绪,笑道:“倒是没有不爽,这一两年长久闷在家里,倒将我闷得有些忧郁了。倒是妹妹,像是长高了不少,还丰润了。”

  望月拉着保龄,请她还回屏后面坐着,笑道:“妹妹自幼身子弱些,总想着多多保养锻炼。这两年竟是长高稍许,还是不及阿姊多矣。”

  保龄是比较高挑的,按照本朝的度量衡,接近有五尺三寸,在后世都算是高个头。

  而望月虽说又长了个子,却还是比保龄低了有近两寸——当然,她也知足,她去年已二十有一,这个年纪身高还能长上一寸,也算是意外之喜。

  因为陈朝尚武,世家儿郎都生得高大。想想她熟悉的王五郎,还有自家的兄长们,再加上她不能站立的夫君李绸,都是高大挺拔的美郎君。

  世风也不禁女子参与体育运动,现下当然也流行丰润高挑的美人,所以保龄是世人公认的大美人,而她往往被人说成“丑妇”,虽说有恶意中伤的嫌疑,也是因为她生得瘦而矮,不符合时下审美。

  望月在这里发散思维,保龄真像个姐姐一样,摸了摸望月脸颊。和她一起往屏风里坐下。

  望月因是脖子上有伤,还微微有些咳嗽,便叫熏笼移得远些,这时,杜漫熬好了养生汤过来奉给公主。

  望月顺便对保龄笑道:“阿姊说我长高,恐怕就有我这宫人熬的养生汤的功劳,阿姊可要用些?”

  保龄听她如此说,本待要用一些,但见那汤红红白白绿绿的,又想到母妃兄长交代,对七妹不可不防,便婉拒道:“我这几日胃口不好,多谢妹妹美意。”

  望月自不会勉强于她。

  就像如果她到了沈贵妃的昭纯宫里,恐怕也不敢随意饮食。

  她随意吃了两口,怕将保龄晾在一旁不好,放下碗盏,笑问道:“阿姊殷切寻我,等了这些时候,可是有何要事?”

  保龄听问,贝齿轻啮着红唇,明眸隐含着轻愁,莫名有些躲躲闪闪的,过了片刻,她终于说道:“妹妹今次,要在禁宫盘桓几时?”

  望月暗想她的用意,笑道:“端看刺客要盯我几时了。”

  保龄眼眸一动:“想妹妹深居简出,也不出来交际。能与何人结仇?莫非妹妹遇刺,是被李少卿连累了?”

  李绸早已不是太仆寺的李少卿,保龄竟还这样唇齿含情地称他为“李少卿”。

  看来她这位阿姊,对李郎君还是不能忘情。——想来她敢于逃宫私奔于李郎君,这情谊确实不能轻易忘却。

  望月一时说不清心绪。

  从前,她与李郎君无甚交集,眼见过保龄对他的痴情,并无什么特殊感触——不过是闲人看热闹。

  而现在嘛,李郎君与她,是名正言顺的夫妇,保龄也有了她的璟表兄。

  从李绸从前对保龄的态度,和她从前留意宫中诸事,注意到的情况来看,他与保龄并未发展出超越界线的私情。

  保龄是沈贵妃用来拉扰夺嫡帮手的一枚好棋,她从小就与王三郎定婚,后来王三郎意外身故,她又接连定过两个夫婿。

  沈贵妃和中州沈氏能量很大,以李郎君当时谁也靠不上的处境,以他谨慎周全的性子,他很难冒着得罪沈贵妃和中州沈氏的危险,放纵自己对保龄动心。

  但望月也不得不承认,保龄确乎是天下难寻之佳人。何况,她如此执着地喜欢李郎君,便可想方设法,从守卫森严的宫禁逃出,不远千里万里,奔向她的心上人。

  天下第一美人这样的盛情,即便不动真心,也能不动一点绮念吗?

  李郎君也许不会爱上保龄,但这样的绝世佳人,冲破重重阻碍,千万里奔向他的时候,他的心志不会有一点动摇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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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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