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寿往旁边一栽,侧着摔地上也甩了个大马趴,还是个乐的合不拢嘴得样子,因为高兴仍然占上风,一点儿都不恼,甚至在地上翻了个身,笑着爬起来:“没想到是我吧?”
锖兔跳了起来,以他的身高哪怕他笔直笔直的挺起来腰杆还是要仰起脖子才能和安寿的视线对上,现在他心里头是个瞧不起安寿的态度,自然也不肯以一个高看的姿态对着她,只双眼平平的越过她的肩膀往后看。
但是安寿的声音还是畅通无阻的入了耳,锖兔就是不看她的脸心里头也立刻浮现了她的苍白面色,狼一样绿且不怀好意的眼睛,想必还勾着嘴角坦荡露出了又尖又利的虎牙——是个笑脸,但是很没心没肺,很残忍。
他不去看她就是为了不看这张脸,可心里头勾勒的过于灵活生动,冷了一晚上的心,被激的这会儿上下扑腾了几下后再次剧烈的鼓动起来,血液奔流脸上滚烫,但是手脚还是冷飕飕的。
安寿伸出一只手指想捅捅锖兔脸上的伤疤:“怎么啦?摔傻啦?”
她刚抬起手,锖兔却迅速的后退了。安寿扑了个空的下一刻,一把木剑横着掷过来啪的砸了她肩膀一下然后落到了她的脚边儿。
锖兔和安寿打了一架。
锖兔也说不好自己怎么就先动了手。他心里头其实预备了好几句话用来做铺垫,比如“离我远点儿”,或者“别再和我说话”,然后再好整以暇的告诉安寿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看不惯她,也不信她有改邪归正的想法和本事,只能绝交了事。
再然后的情形他都想好了,随便安寿再是怎么和他嚎,再怎么不乐意,就是扑过来又照着他脸挠上几道,他也要单方面和平收场,忍耐着一言不发且退且走,此后专心学艺全当她不存在——他素来是冷静清醒且惯于忍耐的,没必要的火气不如不发,没结果的争吵不如不吵。
可他竟然越过了这通计划,直接落到和安寿一样的水平上去了!
此前锖兔除了刚见面拽过安寿的头发,他绝没再对安寿动过一根手指,因为想她没坏心眼,想她是个女孩子,怕吓着她气到她,可如今她什么都不想管了,手里的木剑就照着安寿飞了过去,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他今回非得让她也疼一疼惊一惊不可——其实也不是完全不管的,锖兔记得自己手头上有武器,本来要和安寿打架就已经很不体面,如果再占她手无寸铁的便宜岂不是更显得自己坏到家了。
锖兔都没想到自己扔出去的木剑能够砸到安寿,可安寿真就木桩一样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愣愣的挨了一下子,挨的时候肩膀本能的缩了下,但是没躲。
安寿呆愣愣的反应,把锖兔也看得愣了一下。
“她怎么就不躲呢?平常上窜下跳到了这会儿怎么就老实了安分了?难不成知道错了?”筆趣庫
他慌张的把这个想法否认掉,因为知道自己动了手,就没有就此停止的道理,闭了眼迎面送出一拳。
这一拳刚出去就被安寿截了下来,锖兔还闭着眼,甚至没来得及睁眼就手臂一震双脚一飘,被捏安寿捏了手腕扔了出去。
安寿欺身而上,快狠准的朝锖兔脸上招呼了几下,锖兔心里头想的不是自己这小半年来的习武心得,而满心揣着要痛打安寿目的,他凭着直觉胡乱还着手的同时记挂这个念头,因此怎么都不觉得自己是单方面挨揍。
他没有伸手作任何的防御动作,是咬牙切齿的舍身回击着,因为心里明白,他是不敢防御的,一防他就要清醒的认识到了:安寿比自己强,而且强太多。
比自己强这么多的安寿,对无惨都退避三舍闻风丧胆,自己能替亲人报仇吗?自己能保护他人吗?
这些都是不能细想的,想,他就要喘不过气来,就要想到他徒劳的面对了袭击自己的鬼时摸遍手边只有一根树枝用来自卫,夜里头视线恍恍惚惚,他的呼吸声和鬼的笑声一样恍恍惚惚,恍恍惚惚间鬼对着他张开嘴喷出恶臭,红彤彤血淋淋的咽喉深处是黑窟窿一样的无底深渊,深渊中光影声色都是往下沉降的,沉到最底下就什么都没有了。
锖兔头重脚轻,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渐渐的他甚至忘了自己正和安寿扭打在一起,忘了自己是为了要安寿长点教训,他挥拳,是意义不明的,他模糊感觉自己似乎还怒吼了几声,同样是意义不明的。身上疼,心里不甘心。
没什么征兆的,一张脸陡然凑近了:“你哭啦?”
我哭啦?不对,我没想哭。锖兔问得愣了一下,头脑咔哒一声帮他把理智归了位,他渐渐找回了知觉,感到了傍晚的微风风,雾气中的面庞上的湿润,还有脸上干燥的手。
很快的,锖兔也认出来了,这个凑过来正胡乱擦着他脸的是安寿,安寿估计之前从来没给人擦过眼泪,擦的很胡来,连抹带拍,锖兔脸上阵阵钝痛。
锖兔开口:“我没……”只说了两个字他就闭嘴了,因为听出自己分明是个走腔变调的哽咽声音,他无法申辩,又不要安寿再给他擦泪只能把脸埋到了臂弯里。
安寿愣了下,又去扳他的脑袋:“哎,你别哭了!”
锖兔想让她走远点儿,可说话他就要控制不住的发出哭腔,所以很倔强的咬着嘴不肯抬头。
安寿松了手,锖兔心里静了一下,也空了一下。
在他彻底安静空荡成一具躯壳前,安寿的手又缠了上来,直接往他的前襟里头塞了一连串冰凉凉东西。
锖兔拿衣袖擦干脸,低头一看,发现安寿给他塞了一嘟噜山里的野果子,说不上品种,红艳艳的看着很讨人喜欢,果香浓郁扑面而来——锖兔拈起一个看了看,又拈起另一个,每个上面都被咬了个豁口。
安寿的手搭在他肩上:“我尝了好——几棵树,”她拉长声音说,“最甜的,都给你了。”
这可怎么吃?锖兔多少觉得别扭,片刻后,他有点惊疑,闷声闷气的问。
“你来这儿是给我送这个的?”
安寿皱着眉头追本溯源想了一会儿,想完肯定的一点头,她来就是因为她以一人之力想明白了:“你生气了。”
锖兔没想到安寿能有这样的觉悟出来,很犹豫的,他又问。
“……我气什么?”
“我怎么知道,”安寿看他一眼,“你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吗。”
安寿她是真不知道,也真不关心,毕竟在他看来锖兔一天多数时间都在对着她不依不饶的生气,气就气吧,气完就完事了。可这回他居然从晚上气到早上,这不是生气,这是赌气了。
她又催:“你吃啊,”
听了这样的答复,锖兔却发现自己莫名不气了,似乎心头突然松快轻快下来。
“原来她也知道!”
这么想着,他挑了个相对而言最完整的果子放到嘴里。
“甜吧?”
“甜。”
确实甜,甜得锖兔舌头和身上各处都一同活泛过来,感觉到了脸上疼痛,他尝到了甜和嘴里的血腥味,大概是刚才还把舌头咬破了。
嘶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儿,锖兔又擦了一把脸和眼睛,心想,就算自己哭了吧,哭也好,这次把以后的眼泪都流干了,他绝不会再哭了。
哭有什么用呢?他不会因了泪水浇灌就变强,鬼不会见了泪水就生出怜悯,他也不能总指望了安寿拿着堆残缺不全的果子来安慰自己。
锖兔有点紧张的要安寿发誓不把自己哭的事情透露出去,谁都不行,尤其是鳞泷老师。
安寿点点头,很认真的说:“如果我说出去了,就让——”她转转眼睛,“就让我脑袋开花。”
锖兔听了,觉得是个不得了的誓言,彻底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捡起来木刀,和安寿肩并肩慢慢回家去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赫鸠的[鬼灭之刃]伴鬼谈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