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人的疑问声一同响起。

  “我住在这儿啊。”

  两个人的答案又一同响起。

  池漾心想,果然如叶青屿所说,他俩还真是缘分颇深。

  接受这个设定之后,池漾眉眼浮上一层笑意:“这么巧的吗?”

  关于这件事,席砚卿早已想好了说辞,“我有亲戚在朝大工作,所以就临近买了这套房子。”

  说完,他又明知故问道:“你难道住对面吗?”

  池漾点点头,“嗯。”

  席砚卿看着眼前站着的五个小朋友,还有一个大人,“你们住在一起的吗?”

  池漾这才从震惊中微微回过神来,想起来还没有给他们介绍彼此,她指了指齐媛,介绍道:“不是,这是齐媛,是一名老师,正好孩子们放暑假,她带孩子们过来我这边玩,就在我家住几天。”

  隔着距离,席砚卿和齐媛互相点了点头。

  池漾接着给孩子们介绍:“这是席......”

  她顿了一下,叫哥哥好像显得不够尊重,于是出口改成了:“这是席砚卿叔叔,快给叔叔问好。”

  紧接着就是几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席叔叔好!”

  男生的女生的,害羞的大方的,拖音的干脆的,反正是啥风格的都有,五个小孩子愣是喊出了一首交响曲的阵仗来。

  席砚卿虽然见过不少大世面,但这阵仗还真是第一次见,他微躬着身子,礼尚往来道:“你们好。”

  池漾对席砚卿笑笑,拉起孩子的手,与他说再见:“那我们先进去了。”

  席砚卿嗯了声。

  接着,池漾转身输入密码后打开门,示意齐媛和孩子们先进去。然后,她转过身来看向席砚卿,发现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她站的这个方向。

  她有片刻的愣神,好像不止一次,每次当她回头,他的目光总是一直都在,没有挪开。

  “席总监,你刚搬过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席砚卿看着她笑眼盈盈的样子,方才心里那点烦躁好像一扫而空,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

  席砚卿看着池漾进了家门,若有所思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挂了电话,他盘算了一下从这里到世庭南岸需要用的时间。

  御府左岸位于朝大西侧,与朝大只相隔一条马路;世庭南岸位于朝大南侧,但是需要过一段天桥。如果开车过去,得绕一圈,如果步行过去,则需要穿越小半个朝大校园和一座天桥。

  其实时间相差不多。

  席砚卿抬眸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繁星如织,月影如瀑。

  估计是不想枉费这一派良辰美景吧,他进屋换了身休闲服,拿了个手机就出了家门。

  朝大已经放了暑假,所以校园里很安静。

  道路两旁的白杨葳蕤繁茂,在星光与灯光的交相辉映下,更显得熠熠生辉。

  偶尔有留校的学生奔跑着擦肩他身侧,呼啸而过一场轰轰烈烈的青春。

  席砚卿在这氛围的感染下,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一身白T加黑裤的装扮,干净清爽,看起来和学生也没有太大两样。

  所以说,青春是不会打烊的。

  从责任与压力中抽出一条神经,去感知生活中最真切的原本,是很好的放松方式。

  夏夜晚风总是宽容,你的所有郁积和不得解,它都全盘接收,再在你脚底绕一缕,事了拂衣去地为你的沉重脚步献上一丝轻盈。

  不知不觉间,席砚卿就走到了世庭南岸。

  来开门的是白清让。

  席砚卿一边换鞋一边问道:“笙笙睡了没?”

  白清让点点头,说刚睡。

  白清让和席砚卿这对堂兄弟,给人的感觉并不像。

  白清让真的人如其名,温和清隽,俊逸儒雅,好像不具有任何攻击性,能够让人轻易放下戒备。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都是表象,当年他做诉讼律师的时候,在法庭上打起唇枪舌战来,字字都落地有声,不容置喙。到了审判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真枪实弹,容不得任何敷衍和滥竽充数。不过,可能是走下法庭,当大学教授有不短的时间了,原先对阵时的那些锋芒和棱角,好像越来越难寻觅,眉眼间都是为人师表的温文尔雅。

  席砚卿则是那种会让人有些距离感的骨相。从小在充斥着利益博弈与金钱较量的圈子里长大,他深谙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刀起斧落间,瞬息变幻碾做血雨腥风,一一落进他眼眸。

  他饱尝资本市场的狠辣与无情,见过沧海月明,也见过覆水难收。所以他——慎独、谨言、步步为营、凉薄自持。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眉眼唇梢下掩藏着的,是处处落实的温柔与周全。

  他瞳仁很黑,仿佛带着天生的疏离和冷漠,容易让人视而不见,其中裹藏的万千辰星。

  若用一句诗来概括,他们一个是蓝田日暖玉生烟,另一个则是雪拥蓝关马不前。

  ---

  两个人在露台上坐定,白清让拿来两杯清酒。

  几乎没什么度数,少喝一点其实很助眠。

  世庭南岸临近一条河,从露台往远看,能看到临河而建的古式路灯,河面映着几星粼粼。

  此刻,夜色沉了,人声淡了,车声缓了,只有如潮的沉寂,涨潮般涌来。

  白清让和席砚卿孩童时期还经常见面。之后席砚卿远赴美国求学,隔着时差联系少了些,等他回国的时候,白清让已经定居在别的城市,两个人鲜少见面。连白清让的婚礼,席砚卿都没赶上出席。也是前些年,白清让回到京溪,当了大学教授,闲暇时间才多了些。

  两人拿起玻璃杯,对着月色轻碰了一下。

  清酒刚入口,味道偏寡淡,稍稍沉淀一会儿,才能感知其清醇与丰富。

  白清让放下杯子的时候,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这杯子还是他和妻子顾安笙去日本旅游的时候买的,不是常见的圆形,而是方方正正的款式。四个面每一面都是一处别样的风景——樱花绿柳、浅溪淡草、枫落瓦檐、雪泊木桥。

  白清让曲起手指,看杯子在手中转了个圈,将目光从杯壁转向席砚卿,“新加坡的事情处理得还顺利吗?”

  席砚卿淡淡一笑:“嗯。”

  白清让一副了然,“我这问题也是白问,从小到大就没有你搞不定的事儿。”

  席砚卿微微侧头,看了白清让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还真有。”

  这倒是让白清让有些想不到。

  “说来听听,要是法律上的我说不定能给你点建议。”

  白清让说完,又随即推翻了这个假设。

  席砚卿又不是不知道他离开法庭的原因,自然不会来戳他痛处。

  席砚卿笑着调侃:“那我哪儿请得起白大律师啊?”

  片刻后,席砚卿突如其来就是一问:“说真的,当初你跟我嫂子谈恋爱的时候,就没遇到过什么难题或者阻碍吗?”

  白清让听到这个问题,忽地一声笑了,饶有兴致地看了席砚卿一眼,不疾不徐地道:“你这是有情况了啊?你在我跟前儿你还婉转个什么劲儿,说吧,看上哪个姑娘了?”

  席砚卿:“......”

  果然情场不如商场,套路和规则是不能生搬硬套的。m.bīQikμ.ИěΤ

  白清让看着席砚卿的怔愣神情,心里莫名有点爽,毕竟这景象真的难得一见。他脸上仍挂着笑意,语重心长地说道:“被人一眼识破底线,是商场上的大忌,但在情场上,不是。”

  说完之后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白清让猛地站起,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席砚卿,语气不由自主地有些激动:“不是吧?我没理解错的话,是你喜欢上一个姑娘结果人家不喜欢你?就你这种绝品,还有人把你拒之门外?”

  这神情和动作,怕是笙笙看了都讶然,这还是她那个成熟又稳重的老爸吗?

  席砚卿抬眼,不知该怎么说,最后淡淡撂了两个字:“不是。”

  想了想又撂了一句话:“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问。”

  白清让倒是来了兴致,追着问:“难道是她有男朋友?”

  席砚卿摇摇头。

  不管是原先房主的说法,还是孟仲季的说法,都证明了池漾并没有男朋友。

  但是......

  席砚卿叹了口气:“不过,感觉应该有与她两情相悦的人。”

  白清让无奈地抚了抚眉心,“有就怎么了?公平竞争啊!”

  “可是,”席砚卿别说情场老手了,活脱脱一个情场新人,“相遇以前的时光,我终究还是错过了,我怕我追不上。”

  他怕他追不上那些错失的时光。

  白清让轻哼一声,有个声音在心底升起:看来他堂弟是要栽在这姑娘身上了。

  “错过就错过,用余生来补。怎么,现在不追,放任她越跑越远吗?”白清让说,“你舍得吗?”

  你舍得吗?

  听到这儿,席砚卿蓦然抬头。

  露台灯光柔和,将他眉眼鼻梁的轮廓勾勒成一派风景,好似一颗星星坠于浓墨深潭中。

  终于乍泄出了丝丝光亮。

  ---

  一杯清酒就着月光,兜兜转转地清酿成一盏夜色好梦。

  饮尽之时,恍然至子时。

  “我倒是还挺好奇这姑娘什么样的?”白清让是真的挺好奇。

  席砚卿想到她的模样,垂眸暖暖一笑。

  白清让用目光瞥他,心生几许羡慕。

  席砚卿看着见底的玻璃杯,从座上起身,“希望有机会吧。我去看一眼笙笙,就走了。”

  月色透过窗纱,安安静静地与白念笙共眠。

  小姑娘眉眼间都像极了白清让,眉清目秀,甜美可人。

  两人走出卧室的时候,席砚卿忽然想起,白清让前一段跟他说过笙笙因为太想念妈妈常常半夜惊醒的事儿,悄声问道:“最近还闹吗?”

  白清让摇摇头,脸上却浮现出罕见的纠结神色。

  席砚卿不懂他这个神色来自何方,不闹不是好事吗?

  白清让:“你知道我怎么哄好她的吗?”

  席砚卿摇头。

  白清让把他送到门口,才说道:“我那天去朝大上课,偶然间遇到一个老师,以前没见过。然后,她一开口说话,我就震惊了。”

  席砚卿仍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因果联系。

  直到白清让的下一句,“她的声音,跟你嫂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席砚卿听到这儿,本能地开始在脑海里搜寻顾安笙的声音是什么样的,结果搜寻无果。

  现在想想,其实除了见过照片,他们根本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婚礼没赶上,之后又不在一个城市生活,以为能见面的机会,硬生生回回都错过了。

  总想着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不必为一次见面劳心费神地安排时间。结果没想到,一场余震,一场救援,将所有来日轰然截停。

  白清让的声音和他的回忆同时行进着:“她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我就找借口向她教的那门课请教问题,每次都会问一些比较复杂的问题。其实,我夹杂了私心,我跟她说用语音回复就可以,这样不占用她太多时间,我也能理解得更透彻。”

  席砚卿到此全然明白。

  ——他在以声思人。

  “你知道大段大段的案例解释,笙笙那小姑娘哪听得懂啊,听着听着我再一哄就睡着了。”白清让虽是笑着说的,但是席砚卿还是一眼看穿了他内心的纠结。

  席砚卿:“那位老师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

  白清让点点头,“其实我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太道德。”

  席砚卿耐心安慰道:“如果是我,能够给别人带来这样的慰藉,我会觉得这是我的荣幸。其实你可以尝试着跟那位老师讲讲这件事,我觉得她会理解。”

  “嗯,”白清让声音温厚,“等开学见面了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史今朝的最浓墨重彩的你[不穿书不重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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