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砚卿本来打算和池漾一起回御府左岸的计划,被迫打破。

  于是,他临时改变决定,回了东城的家。

  钟离声和孟仲季都要回R大附近,席砚卿的家正好在机场到R大的路上。

  席砚卿也够体恤人,就让司机先送他回家,然后再把钟离声和孟仲季送回去,省得两个人再打车。

  上了车,钟离声和孟仲季坐在后座。

  席砚卿坐在副驾驶,微闭着眼睛,疲惫感与茫然感铺天盖地地涌来。

  孟仲季半倚着车窗,定定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兴致也不高。

  钟离声觉得这气氛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他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地挑起了一个话题:“诶,孟......”

  在脑海里相当尽力地想了一下,钟离声最终叫出了“孟季仲”这个名字。

  孟仲季:“......”

  “叫反了?”钟离声有些尴尬,自顾自地更改过来:“孟仲季,你这是怎么了,刚完成一个大案子,兴致这么低?”

  孟仲季把脑袋从车窗上收回,规规矩矩地坐正,相当真诚地看了钟离声一眼,开口问道:“钟特助,你觉得池律师是一个怎样的人?”

  钟离声听了,第一反应不是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目光往前座瞟。果不其然,他注意到本来闭目养神的席砚卿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哦,你说池律师啊,”钟离声特意将声音提高了一些些,“池律师那真的是个绝人啊,全身上下,不管是从外在还是内在,全部都可圈可点,完全挑不出一点毛病。”

  席砚卿听了,自然地勾了勾唇角。

  钟离声捕捉到席砚卿的小动作,带着相当强的目的性问孟仲季:“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孟仲季说:“没,我就是想看看在跟池律师不怎么熟的人眼里,她是什么样子的。”

  钟离声涌上心头几分不解,问:“然后呢?”

  “然后?”孟仲季皱着眉头,“然后就是,池律师这样的女人,被男人喜欢是很正常的吧。”

  钟离声点点头,“那当然啊。”

  “但是池律师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啊。”

  听了这句话,钟离声慵懒地靠上后座,意有所指地朝着前方开口:“那应该是没遇到喜欢的人吧,毕竟池律师那样的绝人,一般人还真的配不上。”

  “对啊,”孟仲季越说越带劲,“所以我们律所好多人都把池律师当成白月光,就是不敢追求但是默默仰望的那种。”

  钟离声听到这儿,终于知道孟仲季这一番话为何对他说了。敢情是把他当知心大姐了,行吧,他不得不承认,他好像天生就有当知心大姐的气质。

  钟离声觉得话题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于是转了个话头:“不是吧,所以你失落是因为池律师要有男朋友了?兄弟,你不能这样啊,池律师那么好的人要是能得到幸福,你应该替她开心啊。”

  “是应该替她开心。不过,其实我们一直以为池律师会和顾律师在一起,但刚才那个男的,看起来怎么吊儿郎当的,一点儿都不如顾律师成熟稳重。我怕她男朋友对她不好,我怕她不幸福。”

  还没毕业的孟仲季,操起心来,比叶青屿都要更甚。

  钟离声这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了,要是说她男朋友一定会对她好吧,这不算成心气他家老板吗;那要是说对她不好吧,他感觉他老板脸色会更难看。

  于是,钟离声只好打着圆场:“那个人应该不是她男朋友吧,以池律师的性格,有男朋友也不会藏着掖着吧。还有,有男朋友就怎么了,跟他公平竞争啊,怕什么!”

  钟离声明明是在回答孟仲季的话,但是明显是对着前座说的。

  席砚卿静静地听着,抬起手揉了揉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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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席砚卿先行下了车,然后径直走进了家门。

  他脱下西装外套,抬起右手把领带往外扯了扯,少见的心烦气躁。

  随之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冰水,一饮而尽。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他是怎么度过的,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是在快九点的时候接到了枕轻舟的电话。

  这次在御府左岸买的房子,就是他盯的设计和装修。一般情况,想让枕轻舟的工作室接单,至少得提前大半年预约,想让枕轻舟亲自上阵,那几乎是难上加难。

  这次,也是枕轻舟卖他面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枕轻舟卖他的面子还真不小。

  不过,正当席砚卿准备按下接通键的时候,注意力就先被枕轻舟的头像给吸引去了。

  堂堂大设计师的头像......竟然是王守义十三香。

  席砚卿:“......”

  他不明所以地端详了一会儿,才按下接通键。

  刚接通,还没等他说话,手机那端就传来枕轻舟略带不满的声音:“我说席总,不是说好在新房见的吗?您这是放我鸽子?”

  席砚卿低笑一声,不疾不徐道:“咱俩约过?”

  “是没约过,是我当方面想看看席总监的美貌行了吧。”枕轻舟一脸无奈,“不过你不是说今天过来住的吗,我在新房这儿等你,顺便让你验个货。”

  席砚卿其实没什么兴致,毕竟本来的设想太美好,后来的现实又太残酷,这心理落差有点大,于是悻悻地回复:“枕大师亲自监工,我哪有不满意的道理,用不着验货。”

  枕轻舟心想这人状态不对啊,跟前几天那个跟催命鬼一样的人简直大相径庭,“那行吧,那我等会儿把密码锁的密码发你手机上,你下次过来改一下就行。”

  席砚卿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起身拿上车钥匙对手机那头说了句:“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他说不清是不想驳枕轻舟的好意,还是就是单纯地想看看那个房子。

  ---

  御府左岸。

  席砚卿把车停在楼下后,没立刻进去,而是抬头往上望了望,默默地数着楼层。

  数到十一的时候,他的目光顿住——终于走到她的身边,可是好像还是晚了一步。

  想到这儿,他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抬脚往里走。

  电梯停在十一层,席砚卿走出电梯,先是往右边看了看,然后才走向左侧的自己的家。

  枕轻舟来开的门,一边说着来验验货吧一边请席砚卿进屋。

  席砚卿大眼一扫,心里就大致有谱了。

  跟他在东城的房子差不多,都是简约至极的装修风格,只不过这间的主色调是蓝色与白色,看起来更轻快明亮一些。

  枕轻舟跟在席砚卿后面,一边带他看一边解说:“所有的风格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满意吗?”

  席砚卿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枕轻舟得到肯定后一下子放下了心,并且生出了更大的兴致,兴致盎然地吐着苦水:“这也就是你,换做别人你看我搭不搭理他。我本来这段时间正在帮一国外回来的服装设计师设计工作室,你临时插一脚,差点让我累劈叉。”HTtρs://Μ.Ъīqiκυ.ΠEt

  席砚卿看着话贼多的枕轻舟那是相当的不可思议,用余光瞥他一眼,戏谑道:“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你的同事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枕轻舟被这突然转的话锋弄得猝不及防,略带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席砚卿长腿一迈,坐上客厅的沙发,好整以暇地看向枕轻舟,语调慵懒又随意地说道:“当时有个人问,你们说枕大师这座千年冰山,什么时候才能被暖化啊,结果你猜另一个人怎么回答?”

  枕轻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回答?”

  席砚卿想起那句让他印象深刻的话,忍不住笑了,“他说,你可别侮辱千年冰山了,千年冰山都没你冷。”

  枕轻舟:“......”

  两个人参观完室内,站在阳台上吹风。

  这套房子是一梯两户的户型,因此从这边阳台往左看,就是池漾那间房子的阳台。

  因此,席砚卿忍不住朝那边多看了两眼。

  左边的阳台被玻璃窗封着,还拉着一层厚厚的窗帘,难以窥见内部构造。

  也是,出差这么久,拉上窗帘才是正常的。

  也是,出差这么久,想念某个人着急去见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儿,席砚卿双臂撑着栏杆,煞有介事地收回了目光。

  枕轻舟站在他身侧,感觉出他的不对劲,贴心问道:“你怎么了?这状态不对啊,前几天跟催命鬼一样地催我,现在都完工了,你怎么这表情?你哪点不满意就直接说出来,我这个人,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我这个人,但我非常在意别人怎么评价我的作品!”

  “没。”席砚卿言简意赅地回应。

  片刻,他忽然转过身,背靠上栏杆,随意地舒展了一下肩颈,任凭夏夜晚风掠过耳畔。

  他感觉自己如同身处汪洋的一叶轻舟,在水势中忽左忽右,迫切地寻找一个落脚点。

  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枕轻舟。

  枕轻舟摆摆手,“戒了,老婆怀孕,不能闻一点烟味。”

  席砚卿忽地笑了,心想这座千年冰山最终还是被那个小鱼儿暖化了啊。

  他笑了笑,收回了本来准备点烟的手,重新将其放回口袋。

  枕轻舟感觉出他兴致不高,知味地说道:“你抽吧,我不介意,等会儿路上风一吹早就没味道了。”

  席砚卿淡淡摇摇头,“我本来也不抽烟,只是偶尔。”

  “那你今天是?”

  “没事。”席砚卿不太想聊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儿,枕轻舟的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是桑晚榆打过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枕轻舟说话的语调莫名就柔和了几许,说马上就回去,让她乖乖在家等他。

  等他挂了电话,席砚卿才有些酸溜溜地说道:“啧啧啧,不是我说你,比你小十岁的姑娘你也下得去手!”

  枕轻舟相当不以为然,反倒有些得意:“那也比现在还是孤身一人的单身狗强。我说你可抓紧点吧,我这都快当爹了。”

  席砚卿剜他一记眼刀,心想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有,我纠正一下,我正好是12月31日出生,我老婆正好1月1日出生,所以满打满算,我只比她大九岁。”

  席砚卿睨他一眼,看他手里拿着的手机,忽然想起他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头像,于是随口问道:“你能告诉我你那个微信头像是什么鬼吗?王守义十三香?”

  听到这儿,枕轻舟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所以说,哄老婆还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自从桑晚榆怀孕之后,那可是相当能吃辣,尤其是对老干妈情有独钟,爱得深沉。

  所谓追星就要追全套,于是桑晚榆爱屋及乌地将微信头像换成了老干妈,并且要求枕轻舟也得换,美其名曰要换成情侣头像。

  对此,我们的小鱼儿相当民主,一点也不强人所难,公平大义地开口:“我呢是不会仗着我肚子里有你的宝宝,就让你对我唯命是从的。这样吧公平起见,你从这两个里面选,选哪个的决定权在你手里。”

  枕轻舟一看那两个选项,一个王致和臭豆腐,一个王守义十三香。

  ......

  脑海里天人疯狂交战了几个回合之后,枕轻舟脸色相当不自然地指了指王守义。

  毕竟,十三香怎么也比臭豆腐好听一点......

  “我回家了啊。”枕轻舟不想解释这个问题,起身往门外走。

  席砚卿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羡慕地笑了笑,随后大步追上前去。毕竟不管是出于私交还是感谢,他也得送一下。

  枕轻舟按下电梯的下行键,右眼一撇,看到席砚卿正准备换鞋出来送他,知道他有洁癖,就这两步路就得换双鞋,连忙摆手,“别出来了,齁费事的,这次太晚了,下次找个时间聚聚。”

  席砚卿停下动作,倚在门边目送枕轻舟。

  枕轻舟看着上行的层数,趁着等待的空隙,扭过头对席砚卿说道:“我也是真佩服你,这么多年就没一个入你眼的?说不近女色还真的一点都不近?这么清心寡欲,怎么想当道德标兵?让别人夸你一句道德高尚?”

  可能快身为人父的人,总是爱管闲事吧。

  席砚卿寡淡地笑了一下。

  叮得一声,电梯到了。

  随着电梯门开的幅度,席砚卿的声音悠远冷清地响起:“我不是道德高尚,我就是眼光高,一般的女人入不了我的眼。”

  话音刚落,电梯门彻彻底底地打开。

  枕轻舟从席砚卿的身上收回视线,打算进电梯。

  看到电梯里的满满当当的人,他忽然顿住了脚步。

  电梯下行键已经亮起,因此可以确定电梯里的人肯定是要出来。

  枕轻舟目光往里面一扫,绅士地伸出手示意里面的人先出来,然后又转过身对席砚卿调侃:“那是,席总要求多高啊,苏家的千金大小姐都入不了您的眼。”

  席砚卿不想再跟他多聊,关门准备送客。

  就是这个时候,他眼尾一扫,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池漾正拉着两个小女孩,从电梯里往外走。

  我去,要不要这么巧!

  席砚卿看到她,那是相当震惊,不过他震惊的点不在于池漾住在这儿,而是她竟然在这个时间点回来了!

  池漾随着声音往对门看了一眼,也是相当震惊。

  刚才电梯门开的时候她就听着一个声音挺耳熟,结果没想到真的是席砚卿!

  她一时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席总监?”

  席砚卿在脑海里排练了好多次的偶遇戏码,此刻悉数作废,派不上用场。

  好在他心里那点震惊是真实的,要不也不可能瞒过池漾。

  “池律师?”席砚卿又叫回了池漾池律师,眉眼间也是写满了不可思议。

  两个人问候的时间,齐媛也带着三个男孩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枕轻舟进了电梯,按下一楼,目光却停留在率先走出来的那个女人身上,然后像预见什么似的,了然于胸地笑了笑。

  他看这席砚卿根本不是不开窍,而是这窍,必须遇到对的那个人,才愿意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史今朝的最浓墨重彩的你[不穿书不重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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