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循声望去:“原来你躲到这里避荫来了,我还说怎么没人。要不你先回家,我来替你。”
“别别别,一会儿要是韩军士过来巡查,我又要遭殃。这么着,你去买几个髓饼过来陪我说说话,吃完了这时辰也差不多了。”
高欢这就往饼铺去,转身又听得他讲:“可别理路边那些要饭的!”
天热得发昏,乞讨的人都变少了,只见一个挺立着的男子很是显眼,若非身前摆着粗布,根本看不出来是在讨钱。ъΙQǐkU.йEτ
买完髓饼,高欢忍不住凑上去看:“刘某走南闯北,今经怀朔镇于大青山遭劫,初至平城宝地,但求贵人相助,回乡必报。”
高欢数了数身上的银钱,本来是准备把贴补一并攒下孝敬姐姐的。可面前的男子相貌不凡,脸上那道新添的刀疤,更让高欢肃然起敬,许是为清河王鸣不平的志士!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这点江湖义气,高欢还是要讲的,于是他咬咬牙,并着两张饼把钱悉数递了上去。
刘贵见这人衣衫褴褛,料定是寒门子弟,道谢接过了髓饼,银钱却执意不肯收。
高欢也不愿勉强,便好意提醒:“这位兄台若是回乡,莫再经大青山,只往昆都仑沟去,那里人迹虽少,却是个安全地界。”说罢转身要走。
刘贵心头一热:“在下刘贵,多谢指路,敢问兄弟姓名?”
“高欢。”
午后轮值,高欢正与那刘贵对街而立。刘贵见这兄弟气度凛然,骄阳下坚劲非常,目光深重凌厉,不免暗自钦服。
“兄弟,你的银钱我不能要,但在下看你热心快肠,不知可否叨扰一二日,在你府上寻个地方落脚,总不至于热死在路边。”等高欢轮完值,刘贵上前来请求帮忙。
高欢爽快答应:“好说,刘兄请!”
高欢家在平城外的代郡,虽然陈设简陋、地方不大,但处处都能察出持家有道的意味来。刘贵不禁叹道:“高夫人定是十分贤惠,才让高兄弟你有家如此啊。”
高欢红了脸:“舍下其实是姐姐家,高某不才,自由姐姐养大,至今还未娶亲。想必姐姐是外出买菜,还没回来。”言及此处,高欢想到姐姐为了省几分银钱,每每都是傍晚去街市拣些别人挑剩的菜,不免心酸。
刘贵拍拍高欢的肩:“大器晚成,高兄弟不必忧心,我刘某行走多年最会识人,看你气度不凡,有朝一日定能一展雄图。”
晚上,尉景还没进门,便连声慨叹。
“姐夫?出什么事了?”姐姐在备酒菜,高欢听见声响出门来迎,刘贵也跟在后面。
尉景才要答话,见着刘贵一愣:“这位是?”
“啊,在下刘贵,是个行商,前些日子路过大青山被强盗劫了,如今流落到平城,幸得高兄弟仗义,才来贵府叨扰。”刘贵恭谨一揖。
“嗐呀,原来是贵客,快进门说话,”尉景边请边向妻子吩咐,“夫人,把我前日得的那坛杜康拿出来,有客人在,浊酒便不喝了。”
刘贵知道这家人并不富足,此番拿出名酒来招待,不免推却一阵,却终没拗过这兄弟俩的盛情,只好客随主便喝了个痛快。
“姐夫,你进门时在叹什么?”尽兴地聊了一番,高欢突然想起来。
“嗳呀,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尉景已有些微醉,锤了锤额头,又叹起来,“今日狱吏长宣读朝廷诏书,奚□□将军行刺元叉未遂,当夜问斩,教我们地方上多加注意,要缉拿奚将军及中山王的同党。”
“奚□□?他不是元叉的同党吗?怎么会行刺?”刘贵既愤慨又不解。
“个中缘由,我也不知啊。”尉景再叹。
高欢接过话头:“不管怎么说,中山王与奚将军接连失手,是起兵不得,行刺也不得,只怕等元叉的党羽蓬□□来,必将弑主谋反!”
刘贵与尉景纷纷点头。
“但我听闻,胡太后虽被幽禁却仍安好,有她在,天下或许还有救?”尉景犹疑道。
“太后虽有点见识,可若非清河王辅政,北魏江山早就不保了。”高欢不屑地说。
“嗳,高兄弟还真不能瞧了这妇人,”刘贵插了话,“刘某在都城来往多年,清河王固然是大贤,而胡太后也实在功不可没。”
“哦?何以见得?”尉景很好奇,这个能让先帝废了祖训、又将先皇后逼出了家的妇人,究竟是怎么个奇女子?
“刘某不知太后在这平城的声望如何,但某在洛阳识得的人,上至登堂的官员、下至巷末的百姓,对当今这位胡太后可全都赞许有加。”尉景兄弟两个兴味大增,都以手撑头仔细倾听。
刘贵继续说:“新帝登基五年来,洛阳每月初一都有一辆‘申讼车’,由云龙门出千秋门逡巡,百姓官员但凡有冤,便可随时拦车申讼,由车内人当场裁夺。”
“这是胡太后的策令?”尉景有些钦佩。
刘贵一笑:“何止是她的策令,那坐在车中听取冤情之人,便是胡太后本尊。”
“竟如此体察民情?”尉景更加深服,这样的政令,他只听说圣贤书的人说过,无论是真心体恤百姓、还是为了笼络人心,胡太后此举都算得上大贤了。
“那她裁夺得如何?”高欢也有些动容,却还是怀疑地问。
“受祸的百姓立即平冤,有过的官员立即追责,人人心悦诚服。”刘贵道。
尉景唏嘘不已:“我听人说起胡太后进宫的故事,十之有九都道是狐媚惑主,才能破了旧例不曾被处死。今日听刘贵兄弟的见闻,才确知她实在有勇有谋。”
“我对胡太后有疑,并非因她身为女流,”高欢朝南拱一拱手,“高祖时,太皇太后冯氏足智多谋、决之俄顷,成就一时盛世,那才是大贤。而胡氏却一气提携世家亲眷,元叉与刘腾皆仗她得势,若非如此,清河王何用无辜惨死?”
尉景也疑窦丛生,望向刘贵。
“唉,幼帝当年六岁登基,朝堂仍由高后一族把持,胡氏虽是新帝生母却位居太妃,在高后之下,若非提携本家,单凭她一己之力,如何能肃清高肇之势、驱赶高后出家?”刘贵叹道。
尉景沉沉地点了几个头,终于醉倒过去。
高欢却仍不十分服气:“即是无奈,提携起元叉与刘腾这样的无能之辈,也是识人有误了。若早用清河王,亦不愁不能铲除高家。胡太后之慧,绝不可与当年冯太后之大贤相提并论。”
刘贵点头:“高兄弟未免苛责,冯太后这样的女人,只怕几百年才出一个。若论识人,这几年州郡凡有荐举孝廉,胡太后都是亲自策问阅卷,也曾录得几个贤人的。”
“有元叉这样的妹夫,又轻信宦官刘腾,我总不能确信太后的,”高欢苦笑,说着便开始收拾杯盏残羹,“嗐,我这样的无名卒,也只好借酒意鸣些不平罢了。”
“我看高兄弟言谈自与别人不同,又何必妄自菲薄,他日成器,不要忘了在下才好。”刘贵打趣道,随即又神情黯然。
高欢才要自谦几句,却见刘贵满脸忧愁之色,便又扔下手中的杯盘问道:“刘兄仍在忧心时局?我看太后虽无远见,却足精明,元叉与刘腾那样的人马脚甚多、又遭天下唾弃,太后若要翻盘,也不过几步棋的工夫。”
刘贵爽利一笑:“高兄弟果然观得长远,但刘某此际不过是在为自己烦恼而已。”
“刘兄可是在为返乡的盘缠发愁?”
“其实,”刘贵叹了口气,“刘某原已得了城内一家大户的资助,怎料,那大户人家却失信于某。”
“如何失信?”高欢复坐下来,关切地问。
“那当家的老爷看上了我贴身佩戴的家传宝玉,要我与他做交换。可那宝玉乃我刘家世传之物,虽说价值连城,但我舍了命也不能拿来换钱的。谁料那老爷竟就这么霸占了去,还把我赶出了府。”刘贵饮了几口酒,神情怨极。
高欢听罢,拍桌而起:“岂有此理!刘兄何不报官?”
“报官?那户人家谁敢惹去?”刘贵忿忿然捶了捶桌子。
“哦?竟是哪家?”
“真定侯府。”
高欢吃了一大惊,素闻真定侯家底殷实,又不问俗事,几乎半隐,娄家人也向来行事低调,只以耕种牧马为业,不想竟是这样的鼠辈?
“刘兄!弟愿为兄索回宝玉!”高欢骤然起身,从屋里拿出所有积蓄来,“钱不多,还请刘兄务必收下,待拿回宝玉,做回乡的盘缠之用。”
刘贵捧着钱匣,几乎热泪盈眶,想不到区区一个守城的穷子,有这样的胆色和仗义。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猛犸姑娘的娥皇女英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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