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摩天记>第五回 俏娇娃初试云雨 玉面郎奢谈仁义
  早上七点,袖儿被电话铃声惊醒。她睡眼惺忪地拿起电话。那头传来老板娘的声音:“闺女,快起来。”“妈,干嘛。”“饮早茶。乔梦去接你了,快!”袖儿走到窗口,挑开窗帘往下看。楼梯口的草坪边上停着一辆墨绿色的轿车,乔梦正站在车旁打电话。

  袖儿下到楼下,凌云龙就从车里钻出来,摇晃着一双小手边跑边喊:“姨姨!”“龙龙!”袖儿抱起跑到跟前的云龙,在他脸颊狠劲地亲。云龙“咔咔”地欢笑,挣扎着左躲右闪。“龙龙!快下来,别蹭脏姨姨的衣服。”乔梦伸手欲拉云龙。“妈咪,别碰我。”云龙紧紧搂住袖儿的脖子,大喊大叫。乔梦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龙龙不听话,妈咪要走了。”“梦姐,没事。”袖儿打开后车门,抱着云龙坐了进去。

  轿车沿西环大街往海边开去。“梦姐,咱们要去哪儿。”袖儿觉得不对,老板娘同她饮过多次早茶,都是去轩辕茶楼。乔梦把音响的音量拧到最小,说:“妈喜欢看海,订了石角山半仙阁。”袖儿也喜欢看海,经常一个人跑到海边看海浪拍打礁石,听礁石发出的“隆隆”声响。那声音让她想起《石钟山记》,让她回到学生时代。还在老家的时候,为了捡鸟蛋,她和妹妹到江边一转悠就是半天。看着江里跳跃的浪花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姐妹俩欢吹雀跃。但她想象不出海的模样,书本里所说的海,是那样的遥远陌生。

  “袖儿,想什么呢?”乔梦说:“是不是想家了。”袖儿把正在全神贯注地看卡通画的云龙搂过来,说:“姐,我在想海。”“跟姐说说,你怎么想了。”“姐,你说海有多大多深,它的边在哪。”“海很大很深,没有边。海水占地球总面积百分之七十多。珠穆朗玛峰海拔八千多米,但马丽安纳海渊深一万多米。人类所居住的陆地板块每时每刻都在漂移。就是说,人类是住在天然的泥船上,泥船漂浮在海里。”乔梦所说的,袖儿听地理老师讲过,但没有那么形象生动。“姐,我来到西海之后才见到海。以前是在书本里看到。很模糊。”“我们国家对海也是近几年才开始认识。你看过不少小说吧。”“看过一些。四大名著,还有现代小说。”“里面有海吗?”“姐,我就奇怪了。在书里就是很少看到海。有些书说到海,也只是泛泛而谈。”“这就对了。历史上,我们国家定位为内陆国家,以农耕为主。无论小说史籍,关于海洋方面极少描写和记载。文学作品多是描写才子佳人和朝代更替,不是战争就是权力和贵贱,极少与海洋有关。与欧美特别是欧洲不同,他们被海洋包围,生活与海洋息息相关。所以,他们的文学作品以海洋为主。这就是大陆文学和海洋文学的区别。其实,我们国家有很长的海岸线和众多岛屿,丝毫不比欧美濒海国家差。如果以大陆架的延伸和经济海域作为标准,领海面积就大了。只是我们国家在历史上对海洋的重要性认识不足,以至在海上武装和海洋经济落后于人。还好,我们正在迎头赶上。”“姐,你知道的真多。”“姐家里有很多书,你喜欢的话就拿去看。里面什么都有。”“姐,你不用吗?”“姐都看过了。反正也带不去加拿大。你拿去看吧。”“姐,你知道的多还是凌大哥知道的多。”“你凌大哥知道的姐不一定知道。但姐知道的你凌大哥都知道。”袖儿听到这句话,脸上洋溢着独享的满足:我哥是无人能及的。这个意念一出,马上意识到和她对话的是乔梦,凌风的妻子。负罪感倏然而生。袖儿把脸转向车窗,极力掩饰慌乱。她暗自庆幸坐在后座,乔梦没看到她的神情。

  袖儿哪里知道,乔梦通过后视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昨晚在老板娘家,乔梦就觉得袖儿对丈夫有一种刻意收藏的迷恋。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袖儿喜欢上了她的丈夫。刚才说到凌风时,她特意从后视镜察看袖儿的表情,证实了她的直觉。她深知情窦初开的少女那份纯得象清水一样的感情是多么神圣。女孩子有了这份神圣的感情会活得更富生命力。如果一旦失去这份神圣的感情,就象失去了养分的鲜花,很快枯萎凋谢。她不会责怪袖儿,觉得让袖儿守着一个梦约般的伊甸园,踏着充满阳光的日子慢慢长大是一件好事。她也经历过少女时代,那种对意中人梦幻般的企望,可以把现实中的一切遮盖。直到时光把梦幻消磨掉,回归现实。乔梦反而有些担心丈夫。她不是不相信丈夫,她知道自己在丈夫心中的位置是任何女子无法取代的。但她也清楚,丈夫心中还有一个特殊的位置,这个位置一直空着。而这个空着的特殊位置正是她最担心的地方。

  乔梦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凌风兄妹虽然年纪相差十六岁,但感情好得象一个人。凌风的爸妈是一所大学的教授。紫萱的爸妈是凌风爸爸带的一对硕士研究生。紫萱一岁大时,她的爸妈在一次野外考察中遇难身亡。为了寄托对爱徒的感情,凌风爸妈收养了紫萱。凌风非常爱这个妹妹,只要有时间,就抱着妹妹不放。高中毕业后,为了能和妹妹在一起,凌风以高分考取了爸妈任教的大学。大学毕业,凌风被分配到西海市工作。临行前,刚上小学的紫萱哭得撕心裂肺,硬是不让哥哥走。八年前,老板娘将在电视台工作的同学的女儿乔梦介绍给凌风。二人很快就好上了。当时,紫萱已迁来西海市读书,对乔梦这个未来的嫂子极端仇视,百般刁难。凌风和乔梦结婚时,紫萱把婚纱剪成碎片。结婚后不久,乔梦加拿大籍的父亲将她和她的妈妈移居加拿大。紫萱长到十四、五岁,开始对男女感情有了朦胧的认识,对凌风的依恋越来越严重。尤其是知道她和凌风不是亲兄妹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凌风夫妻商量后,把她送到了加拿大读书。紫萱也理解哥嫂的一番苦心,伤心地踏上异国他乡的土地。凌风在紫萱离开后的半年里,常常喝得酩酊大醉。有一晚,凌风醉薰薰地对乔梦说:“梦,我爱你。作为我的妻子,普天之下没有一个女子能取代你。但请你原谅,我心中有一个特殊的位置,是给紫萱妹妹的。这个位置会一直空着,直到我老死。”凌风说这话时,由于过分激动,脸色变得惨白,泪水喷涌而出。乔梦第一次看到凌风流泪,那一刻她的心灵受到极大震撼:一个男人把一份足以摧毁身心的爱深藏心底,需要何等大的抑制力!乔梦紧紧地抱住凌风。

  半仙阁面向大海,建在石角山的峭壁上。袖儿扶栏临风,极目远眺。但见碧波千层,海天一色。海面上,帆影点点,海鸥追逐着海浪,不时发出高亢的叫声。海水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岩石,溅起无数朵浪花。上山时,在半道上乔梦指点着岩石的波纹对她说:“这是海水冲刷的痕迹。这些痕迹记录了地壳的变化,距今已经数千万年。人的一生相对于沧海桑田的变迁,简直不值一提。所以,每个人都要懂得珍惜一晃即逝的生命之光。海水不断冲击岩石,是因为它有内涵。有内涵就会产生勇气,就会留下值得纪念的足迹。海水的内涵用在人的身上就是文化积累和思想感情。一个人有了内涵,才有可能不让生命之光白燃。你看海面上搏击风浪的海鸥,它们多有勇气!也是因为它们有内涵。”袖儿牢牢地记住了这番话。在她看来,凌风之所以爱上乔梦,是因为乔梦不仅生得高贵美丽,还是一位学识渊博、思想敏锐的才女。她羡慕海水冲击岩石的执着,海鸥搏击风浪的勇气。如果人有海水的执着,有海鸥的勇气,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只要多读书多思考,有了丰富的内涵,就能成就理想,就会象乔梦一样得到凌风的爱。想到这里,袖儿慌张地四下望了一眼。心里说:我怎么能做对不起梦姐的事呢!

  饮完早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她们讨论着下一步的行程。薜红蕖和覃思提议去动物园看狮子,林可儿想去浸温泉。老板娘说:“动物园和温泉太远。去游乐大世界,大人小孩都适宜,又近。”小孩们齐声欢呼:“听姥姥的,走罗!”“凌风几个来不来?”老板娘问。乔梦说:“他要陪省里来的人,来不了。”覃思说:“妈,他们就是没事也不会来。周末睡懒觉,都成法律条文了。”老板娘说:“老娘本以为这次大家聚这么齐,他们会来。算了,咱们玩咱们的。”

  游乐场内,袖儿抱着杰奇走在前面,屁股后头还跟着一溜四个小孩。黄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袖儿快成幼稚园的老师了。”黄莺对乔梦说:“姐,你还打算多生几个吗?”乔梦下意识地摸一下肚子,脸上泛起红晕。覃思说:“凌大哥看到我家湘云就说,将来也得要个女儿。女儿疼爸。”林可儿吃吃地笑,说:“你不说我还忘了。我家尕儿周岁,他喝迷糊了。抱着尕儿不放,叫一品和我马上回房间再生一个,把尕儿送给他。”薜红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行,快别说了。他以为生小孩象吃饱了去一趟茅厕……”老板娘接过话头,笑道:“你们过加拿大后,给妈狠狠地生。过几年拉一个排回来。”“我们不成了猪啦。莺妹子,妈喜欢小孩,你和汉森多制造几个。”薜红蕖说:“汉森这次为什么不随你一起回来。”黄莺说:“他前年被公司派去中东,一年回美国一次。他说,等退休了来中国住。”乔梦觉得头有些晕,说:“妈,我要歇一会。你们不用等我。”老板娘扶着乔梦坐在道边的椅子上,说:“妈陪你。都说别光顾身材,肚子里有了就得吃。”“梦姐有了?”覃思问:“几个月了。”老板娘说:“快三个月了。以后你们有了身子,就得可劲地吃。饿坏了肚子里的,你们要后悔都来不及。”薜红蕖说:“我还是不生了。怀王昊时,王冠逼着我吃这吃那,身体胖得象个大水缸,难看死了。”

  乔梦本来也不打算再生,可是凌风想女儿都想疯了。他说,等到她老了,女儿也长大了,他还可以从女儿那找回年轻时的她。他渴望女儿象妈妈,可以使她的美丽延续下去。乔梦禁不住凌风的哀求。当她得知怀上了,问凌风要是生出来的还是小子,怎么办。凌风说继续弄,直到弄出女儿。乔梦哭笑不得。她也和大多数女性一样爱美,怕因为怀孕而使身材变形,失去美丽。凌风说,就算她因为生育而失去往日的风姿,也会爱她一辈子。在他心里,她的美早已超越了身体本身,是一种升华了的溶入了他体内的生命。他说,如果失去了她,他的生命也就结束了。她对凌风的话深信不疑,从谈恋爱到现在,夫妻间的感情已返璞归真。爱是那样的简单,简单到双方对视一眼,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袖儿的出现,宛如在她平静的心湖扔进了一颗石子,荡起了微漾。她担心凌风把对紫萱的感情移到袖儿身上。从凌风的眼神里,她读出了他潜藏在灵魂深处的。

  “噢!杰奇,你把我咬痛了。”那边传来云龙的尖叫。她们快步走过去,见云龙握住右臂,痛苦得“呀呀”乱叫乱跳。袖儿牵着的杰奇象头凶猛的小狮子,虎视眈眈地瞪着云龙,嘴里发出“格吱格吱”的磨牙声。乔梦挽起云龙的衣袖,看到两排暗红色的牙印。原来,云龙觉得姨姨不能让杰奇占住,想把杰奇拉开。谁知杰奇一口咬住了他伸过来的手。黄莺把杰奇拉过一旁,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掌心。说:“杰奇,你怎么能咬哥哥。”杰奇挣扎着,想冲向云龙。“妈咪,我可不可以揍杰奇。”“不可以!”乔梦说:“杰奇还小,不懂事。你是哥哥,要让着他。”袖儿看着云龙手臂上深深的牙印,说:“梦姐,都是我不好,没看住他们。”乔梦说:“没事的。小孩打闹很平常。”云龙抱住袖儿的大腿说:“姨姨是我的,谁也不许近。”袖儿把云龙抱起,和他嘴对嘴地亲了一口,说:“龙龙也是姨姨的。”乔梦看到这一幕,想起了紫萱。每天早上,紫萱都要和云龙亲嘴后才去上学。她说,亲云龙时,就象是亲他的哥哥。袖儿的动作,简直和紫萱如出一辙。乔梦仿佛看到袖儿在亲吻凌风。她的心往下一坠。

  老板娘从包里拿出跌打药水,在云龙的伤处倒了几滴,用手按揉。说:“我们休息一会。等下带孩子们去开碰碰车。”袖儿放下云龙,看着远处一个转动着的大轮子。她从电视上看到过,知道那叫摩天轮。她生起去坐一回的想法。“妹,是不是想坐摩天轮。”黄莺见袖儿一直望着摩天轮,说:“想就去。”袖儿说:“是想,可我不敢。”黄莺对老板娘说:“妈,你看好杰奇,我和妹去坐摩天轮。”拉着袖儿就走。吊着的箱子随着轮子的转动慢慢上升。透过封闭的玻璃窗,视野越来越开阔。箱子越转越高,袖儿的心悬着,害怕掉下去。黄莺说:“别看下面,往远处看就不怕了。”箱子转到了最顶端,整座游乐场尽收眼底。更远处,山峦起伏。西去的阳光下,层林尽染。箱子开始下落,最后回到原来出发的地方。袖儿意犹未尽。轮子看似转得很慢,但有很多东西来不及细看。回到休息处,她坐在乔梦的身边。“梦姐,你坐过摩天轮吗?”“坐过,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你怕吗?”“刚开始也怕。坐多几次就不怕了。”“我以后还坐。有很多东西我没看清楚。”“你看到什么了。”“姐,我说不上来。”“姐跟你说,人生就象摩天轮。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摩天轮,都会看到不同的景象。从出生到老死,人会一步一步地去追寻一个属于自己的梦想。这个梦想就是人的‘天’。有的人触摸到了,有的人一辈子也摸不着。不管摸得到与摸不着,人总会在一生最辉煌的时候开始走下坡路。就象你刚才坐摩天轮上到最顶端时开始下落一样。这时候,天渐渐远去,景象也逐渐在眼前消失。最终发觉,‘天’好象近在咫尺,其实遥不可及。所以呀,很多人总是带着遗憾离开尘世。但人不可没有‘天’,还要有勇气去摸‘天’,那样活得才有意义。”

  袖儿的梦想是无忧无虑地活着,想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这就是她‘天’。但她不知道自己的摩天轮有多大,可以把她转到离‘天’有多近。如果说她已坐上了摩天轮,那么西海市就是摩天轮的箱子。在这个箱子里,她看到的第一道景象是老板娘她们。这道景象给了她全新的生活,还给她带来无限美好的遐想。

  冬天的日头来得晚去得早。下午五点刚过,便已掉进山丫丫里去。袖儿有些困倦,吃过晚饭后,她对老板娘说,不看打牌了,想早点回去休息。困倦是真,但这不是她要走的真正原因。一天下来,乔梦同她说了很多话。关于海,关于摩天轮,关于人生。所有这些话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乔梦是在教诲,是在告诉她做人既要有理想,又要脚踏实地。她一遍一遍地回忆乔梦说过的话,越往深处想,越觉得乔梦看穿了她的心思,是在说她。要是他和她说着同样的话,她会认为是暗示,是鼓励。她想念凌风。

  袖儿从车上走下来,云龙也跟着跳下车。“龙龙,回来!”乔梦说。云龙头也不回,说:“我要和姨姨在一起。”“姨姨累了,明天再玩。”乔梦说:“尕儿她们都在姥姥家。”袖儿蹲下来对云龙说:“龙龙听妈咪的话。姨姨明天再带龙龙去玩。”“不!”云龙倔强地说:“我就要跟姨姨。”乔梦走过来要抱云龙。云龙象兔子一样蹿了出去:“妈咪,我能照顾自己。”乔梦无奈地看着云龙,笑着说:“那你过来拿衣服。”“不!”云龙保持着逃跑的姿势,警惕地看着乔梦:“我才不上当。”袖儿说:“姐,就让他跟着我吧。我会看好他的。”乔梦从车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袖儿:“这是他的换洗衣服,是准备去姥姥家过夜的。洗完澡后让他早点睡。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晚上要盖好被子。”“姐,你放心吧。”

  被人信任是一件幸福的事。袖儿非常感激乔梦对她的信任。她调好热水,准备帮云龙洗澡。“姨姨快来,IE打不开。”云龙在房间里大声叫着。袖儿跑过去一看,云龙正在摆弄她的电脑。“龙龙,那东西不能玩,会弄坏的。”“不会。我家里有三台。”他所说的家是指在加拿大的家。“龙龙刚才说什么?”“IE就是浏览器。”“……”袖儿确实不知道云龙说什么。当时,互联网在欧美发达国家已经开始普及。而中国的互联网的接入受到很大限制,与全民普及相去甚远。“龙龙,关掉电脑去洗澡,啊。”她心里想,自己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小孩懂的多。

  云龙关掉电脑,小跑着走进卫生间,随手将门关上。“嚓”的一声,门被反锁。“龙龙,快开门!”袖儿拍打着门,紧张地说。“萱姑姑说,男子汉洗澡不能让女人看。”“龙龙是小屁孩。”“萱姑姑说,小屁孩脱光衣服是三级。三级也不能看。”“姨姨告诉妈咪去。”“妈咪也不能看,只有爹地可以。”“那姨姨告诉爹地。”话一出口,袖儿心里立即升起一股强烈的。“龙龙敢不敢打电话给爹地,说龙龙不听话。惹姨姨生气了。”袖儿说这话时,好象做了一件亏心事。但她无法控制。“敢!萱姑姑说,男子汉做错事要敢承认。”“龙龙洗完澡就打?”“嗯。我还要爹地来修电脑。爹地会弄。”“龙龙快点,别凉着。姨姨也要洗澡。”门“吱呀”一声开了,云龙穿着一套袖儿为他准备好的睡衣服,笑眯眯地走出来。袖儿把他抱回卧室床上,给他穿上一件小棉袄,指着床头柜的电话说:“你在这打电话。别乱跑,姨姨洗澡。”

  吃晚饭的时候,袖儿听到乔梦对老板娘说,省里来的客人还没走,不知道要陪到什么时候。老板娘叫乔梦今晚去她家过夜,说憋久了的男人喝多了会乱来,肚子要紧。乔梦脸红红的,薜儿没有笑,她不明白喝多了跟肚子有什么关系。后来她们就说起晚上打牌的事。袖儿不会打牌,也讨厌那种“哗啦哗啦”象下暴雨的洗牌声。

  回来的路上,她表面同云龙玩耍,心里却想着凌风。那晚,凌风送她回宿舍,她抱住他。他把她抱到床上,疯狂地吻着。她听到拉链撕裂的声响,一只有力的手伸进了她的胸脯。就在她觉得要被熔化的时候,身上一轻,凌风离开了他的身体,站在床边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说:“叫你糊涂!”她说,哥别打,你想怎样我都愿意。凌风没有看她,说声“袖儿,我不是人!”就走了出去。

  袖儿晾好衣服回到客厅,云龙从房间跑出来。“龙龙,快回房间,厅里冷。”“姨姨,睏。”“爹地说什么时候来。”“说……说……九点。”袖儿看墙上的电子钟才八点,说:“龙龙睏,跟姨姨去睡。”“我要等爹地。”“龙龙睡,爹地来了姨姨叫醒你。”袖儿把云龙抱放床上,跟着在云龙身边躺下,盖上被子。“姨姨,萱姑姑说,男女一床会生孩子的。”“胡说,姨姨揍你。”袖儿在云龙的脖子亲了一下。“咯咯……老牛吃嫩草。”“谁说的!”“萱姑姑说的。有个伯伯喜欢萱姑姑,萱姑姑要揍伯伯,说老牛吃嫩草。”袖儿在云龙的屁股拧一下,说:“龙龙再胡说,看姨姨把你脱光。”云龙听说要脱光衣服,赶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云龙一口一个萱姑姑,让袖儿感到烦躁。都说她长得象紫萱,莫不是云龙是因为她长得象紫萱才喜欢她?那么,凌风呢?袖儿心里萌生了一丝妒意。不过,从云龙的话语中,她对紫萱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紫萱和她一样,是个敢作敢为的女子。她想,紫萱也会喜欢她,和她成为好姐妹。身边传来细细的鼾声。云龙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跑了一整天,他太累了。她把云龙露在外面的一双小手放进被子。“爹地……”云龙叫了一声,小嘴甜甜笑着。看着梦中的云龙,她的心剧烈颤抖:乔梦把心爱的儿子交给认识才一天的她……袖儿来不及细想,外面传来了门铃声。

  袖儿冲出卧室。隔着猫眼往外看,楼道昏暗的灯光里,站着她盼望已久的人。她把门打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龙……龙……”凌风踉踉跄跄地走进客厅,不停地打着酒嗝说:“爹……爹地没……没迟到吧。”袖儿关上门,扶着凌风说:“哥,你没迟到,刚好九点。”“龙……龙在哪。”“在我房间。刚睡。别弄醒他。”凌风靠着卧室的门帮,脸上似笑非笑,指点着睡得正香的云龙说:“你……小子……行!骗……骗爹地。”袖儿把门关上,扶凌风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哥,你喝多了。我给你弄杯开水。”“萱妹,哥将……将来要当……当大官。”凌风拉住袖儿的手,说:“是袖……袖儿妹,哥说……说错了……”“哥,你坐会。”袖儿挣脱手,倒了一杯开水放在桌上,接着又跑进卫生间。她要去弄热水和毛巾。

  袖儿手里端着一盆热水从卫生间出来,见凌风昏昏欲睡。她放下热水,拉着凌风的手用力扯:“哥,不能睡这里,会冻着。”凌风耷拉着眼皮,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床睡……床……”袖儿用肩托着凌风的臂膀,撑着他走向卧室隔壁的客房。

  凌风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萱妹,渴!”凌风吞咽着,说。袖儿把凉开水递过去:“哥,你喝水。”凌风把水一口喝下:“萱妹,热!”袖儿解开凌风的衣扣,把外套脱下,用热毛巾擦着他宽阔的胸脯。她记得爸每次醉酒,妈总是用热毛巾擦爸的胸脯,还让爸喝凉开水。“萱妹,渴!热!”“哥,我是袖儿,不是紫萱。”袖儿懊恼地说。凌风挑挑眉毛,用力睁开眼睛:“袖儿?”袖儿想去倒开水,被凌风一把抓住。“哥……”袖儿挣扎了一下,随即被按倒在床上。“袖儿,哥……忍不住,要占……占你。”衣服一件一件地褪去……

  王冠边给薜红蕖打电话边慢悠悠地开着他的“皇冠”。“残鸡老婆,老公现在去拳馆……不做饭?那好,练完拳我随便找些吃……别又打通霄,早点回家。今晚大战三百回合迎圣诞……哈哈哈……”他近期心情特别好。一者他和杨广的事如愿解决。虽然还没有拿到钱,但已经不用太担心了;二者李哲元和张一品分别调了四百万元给他,用于交贷款利息和支付春节前后的费用;三者凌风的银行明年要扩大房产按揭业务,按揭首期比例由原来的百分之三十大幅降低到百分之十。地头好的房产按揭还有可能是零首期。这对于他无疑是一支强心针。

  他想叫凌风也来练拳,二人可以好好地过过招。但快到元旦了,这时候银行的工作最忙,不是突击收利息收贷款,就是各种业务检查。凌风哪有时间陪他练拳?凌风练的是祖传的“靠不得”,是一种名不见经传的拳法。他练的是散打,有二十多年的功底。他还是西海市业余散打冠军,寻常人十个八个不在话下。可是,他每次和凌风交手,都让凌风摔得满地找牙。前面亮起了红灯,他一个急刹车。车身一震,后面传来“蓬”的一声。

  一辆“三菱”越野车亲吻了“皇冠”。“皇冠”的车箱盖有明显的凹痕,而越野车因为车头装有保险杆,毫发无损。“你他妈怎么开车的,不带眼吗?”王冠拍打着越野车,大声说。越野车驾驶室的门开了,一个身穿黑白相间运动服,长发飘飘的女子走了下来。“王先生,对不起!”女子摘下墨镜,向王冠伸出白嫩的手掌。王冠看着女子,觉得好象在哪见过:“你是……”女子笑靥如花,嘴角旋出两个调皮的梨窝。“呀!记起来了。”王冠握住女子柔软的手,尴尬地说:“宓总,你好!刚才我……”“我带了眼睛,还多带了一副眼镜。”宓瑭笑着指指“皇冠”,说:“你看……”一辆警用摩托停在他们旁边。“怎么回事!”交警问。“没事没事。”王冠说:“不小心碰了一下。”“私了还是公了。”交警察看了一下车况,问。王冠说:“私了。”“那就快点解决。别影响交通。”交警说完,骑着摩托呼啸而去。“我身上没带钱……”宓瑭楚楚可怜。“算了,小事一桩。”王冠说。他想,怎么能难为这么个娇艳的大美人呢。“可是……”“我说算了就算了,走吧。再不走交警回过头来就麻烦了。”王冠坐回驾驶室,发动车子。“等等!”宓瑭在越野车的驾驶室摸索了一会,拿着一张名片递给王冠。说:“修了多少钱告诉我。”王冠接过名片,顺手在杂物盒拿了自己的名片递给宓瑭:“修车的事就免了,有时间请我吃顿饭。”

  宓瑭看着手里的名片,着实吃惊不小。她想不到自己一直惦记着的这个人,竟然是西海市房地产龙头企业的掌门人,赫赫有名的“金冠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老总。她来西海市的时间不长,也听说过金冠地产公司的老总叫王冠。但在她的想象里,金冠地产公司的王冠是个半大老头,与她所见到的年轻俊朗的王冠根本对不上号。王冠到青云酒店讨钱时,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当时的王冠尽管象霜打的茄子,显得失魂落魄。却掩不住高大健壮的躯体里透出的刚猛豪放的神采。她的心被牢牢摄住。她曾向员工打听过王冠的情况,但没有人能说清楚,只知道张明叫他王总。她幻想着某一天在某个地方碰上王冠,没想到竟以这种方式“碰”上。“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吻了一下名片,心里说:“你这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家伙!”

  王冠穿了一条黑色短裤,双脚和上身,对着沙袋拳打脚踢,嘴里不时发出“哈哈”声。一百公斤的沙袋被他打得晃来荡去。凌风说,如果他能把沙袋打得不动,而沙袋又给一拳击穿,就天下无敌了。他知道这是武学的最高境界,这种境界光靠横练不可能达到。可就是不明白,他这个身高一百八十六公分,体重八十五公斤的大个子,怎么老是败给矮他十公分,体重只有七十多公斤的凌风。每次比试,还没看清凌风如何出手他就被掼倒。他多次央求凌风教授“靠不得”。但凌风说祖训不得外传。就算可以外传也不能教他。说“靠不得”招招致命,最忌脾气暴躁。拿捏不好对手非死即伤。让他更郁闷的是,凌风说和他比试只是玩玩而已,从来就没用上真功夫。

  “嘿!嘿嘿!”几声娇叱传了过来,接着是木板“咔嚓”的断裂声。“哪来的野娘们,坏了老子兴致。”王冠嘟囔了一句。循声往跆拳馆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嘘!宓总。”王冠眨眨眼,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高声叫着。一身跆拳服的宓瑭两个侧空翻,修长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落在王冠面前站定,抱拳作揖:“嗨!请指教。”王冠刚想回礼,突见宓瑭左肩微沉,心中一凛。他想起凌风说过,大凡练武未臻化境之人,出右拳脚必左肩沉,反之亦然。他正欲后撤,已然来不及。宓瑭一个劈腿,右脚劈头盖脑砸过来。他双手往上一架,宓瑭的脚砸在手臂上。他右手一震,五指如钩,想抓住宓瑭的脚。宓瑭借势凌空一百八十度转身,右脚落地,左腿迅即后蹬,直取王冠胸口。王冠斗心被挑起,心想,老子收拾收拾你这野娘们。王冠左肘前出,把宓瑭的腿隔开。随即向前踏进,右手抓向宓瑭的后肩。宓瑭一脚蹬空,急收腿横向一纵,旋身一个右侧踹,向王冠左肋蹬去。“来得好!”王冠大喝一声,轻舒猿臂,右手一按一撩把宓瑭的右腿牢牢捏住。宓瑭向后一仰,双手撑地,左腿猛踢王冠下腭。王冠急松手后退,宓瑭忽地弹起,照准王冠左胸就是一个冲拳。王冠微仰身体,让过来拳,右手握住宓瑭的拳头一带。宓瑭失去重心,身体向前冲。王冠左肩膀托住宓瑭的胳肢窝,轻轻一送,宓瑭跌跌撞撞地向后退,眼见就要摔倒。王冠飞步上前,从后面一手抱住宓瑭。“好!”早就围过来观看的几十个武术发烧友齐声喝彩。HTtρs://Μ.Ъīqiκυ.ΠEt

  “我知道你让我。今晚才知你是这里的老会员,三届散打冠军。我这个跆拳业余冠军输得不枉。”宓瑭香汗淋漓,斜靠在王冠的臂弯上说。“哪有你这样比法,招呼也不打一声。出手也够狠。”王冠说:“不过,你的腿真长!”“谁说我没打招呼。你挤眉弄眼又吹口哨,算哪回事。好象我们多亲密。”“不是吗?你看我俩现在还有肌肤之亲。”宓瑭赶忙站直,在王冠胸口打了一拳,说:“怎么?还想打一场?”“别别,你那些棒子的花拳绣腿晃得我头晕。”王冠说:“去休息室歇一会,我们聊聊。”

  “看你弱质纤纤,玩起跆拳真是回事。什么时候练的。”王冠给宓瑭倒了杯矿泉水,问。宓瑭说:“我八岁学跆拳,至今练了二十年。”“哇噻,难怪你那一腿劈得我手臂发麻。”“你这身肌肉给我劈十腿也没事。”“那是,我一脱光就剩下肌肉了。唉!十腿前的劈字去掉多好。”“喂喂喂,王总,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行行行。可爱的宓总,叫我王冠。”“那你也叫我宓瑭。”“好!甜甜的。”“看你刚才最后一手,是八极拳的靠打吧。”“南拳北腿,我什么都学。”“对了,如果我要购房子,能不能给我优惠。”“没问题。如果你喜欢送一套给你都可以。”“我是说认真的。我公司想在西海市购几十套房子,一部分给高层管理员住,一部分出租。当然了,主要是出于分散资金风险的考虑。我自己也想购几套。”“不是开玩笑吧?”“真的。具体我们另找时间谈。你和张明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算是把钱要回了。”“没麻烦就好。”“说不准。我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杨老师找上门。”“杨老师?”“杨广的哥哥,我中学时的语文老师。现在大学任教。是一位古汉语专家,说话不离之乎者也。因为长的白净秀气,人们称他为玉面郎君。他前几天说可能来找我。”“欠债还钱,难道他不懂?”“问题是他对我有恩。高一时我发高烧,是他用自行车连夜送我去三十多公里的医院。幸好赶得及,否则你今天就见不着我。还有,他那套之乎者也仁义道德我一听就迷糊,就算我有一百张嘴也无法招架。”“真有这么厉害?”“只有大哥能镇住他。”“你有大哥?”“不,是我的同学,叫凌风。”“是不是银行行长?”“对,你认识他?”“见过一面。美男子。”“同我比怎么样。”“你和他没得比。他的气质内涵几近完美。不过,我更喜欢你,因为可以雕塑。”“行,你雕塑我吧,爱怎么雕就怎么雕。”“可是你说的。”王冠的电话响了起来。“喂……啊啊……你老到了……住哪?市府招待所,我知道……好好,我马上去接你。”王冠关掉电话,苦着脸说:“越是怕鬼越见鬼。老天呀,你教我咋办吧!”“你不是说你大哥能镇住吗?”“他俩见过几次。我也同大哥说老师可能来。就是不知道凌大哥有没有时间。试试看。”王冠拨通凌风电话:“喂,大哥,老师来了……对……好,我也没吃。我这就去接……”“大哥在家里,我的另外两个兄弟也在。”王冠长舒一口气说:“你……”“现在还早,才七点多。我多练一会。”“抱一下。”“干嘛。”“道别呀。”宓瑭迟疑了一下,给王冠一把抱住。“有时间给我电话。来,亲一口。”宓瑭推开王冠,说:“别得寸进尺。快去办你的事。”

  乔梦在厨房里煮花雕酒,袖儿在饭厅忙着摆碗筷。客厅内,凌风、李哲元和张一品谈论着王冠的事。李哲元说:“大哥,等会你唱主角,我和一品唱配角。王冠最好不出声。”“对,他一答话准麻烦。杨先生那一套我和哲元也顶不住。”张一品说:“他不外是想王冠撤诉或者叫留一点钱给杨广。依我看,绝对不能心软。”凌风说:“看情况吧。梦,可以了吗?”“早就可以了,不就等那个姓杨的吗?”乔梦说:“我还炒些青菜。”门铃响了,袖儿跑去开门。“王大哥。”“袖儿也在呀。怎么,上了一个星期的班感觉怎样。”“很开心。”杨先生一踏进门口,抱拳对凌风说:“凌行长,杨某叨扰了。唐突之处万望见谅!”凌风也抱拳一揖,说:“哪里哪里。先生乃学界精华,国之瑰宝。屈驾寒舍,晚生受宠若惊。请!”“生可忍,熟不可忍。火锅可也。餐乎?”乔梦撇了一下嘴,说。杨先生朝乔梦一揖:“未请教。”“晚生贱内。”“尊夫人曰生可忍熟不可忍,非也。此话源自《论语》。子曰:是可忍孰不可忍。圣人之言,安敢讹也。”乔梦说:“先生此言差矣。纵然肠饥腹空,肉之未熟,安可食之?惟忍也。此所谓生可忍;肉既熟,不可忍也。”李哲元和张一品早已笑得抱成一团。袖儿躲进房间,直笑得肚子抽筋。凌风见杨先生摸头挠腮,把他带进饭厅,说:“贱内目不识丁,满口胡言。先生岂可与妇人一般见识。”乔梦冲客厅大声说:“汝等餐乎!乃夫君暨先生已就座,汝等更待何时。”张一品倒在地上两脚乱蹬。李哲元和王冠把他扶起,拼命忍住笑,说:“进去,别笑了。”袖儿从房间出来,眼红红的,象哭了一场。

  酒酣耳热,杨先生说:“杨某此次登门造访,实不相瞒是为舍弟而来。”凌风说:“先生但说可也。我等愿聆训诲。”杨先生说:“仁者,不可言也,可行也;智者,可言也,不可行也。故云:宁学管鲍分金,不仿孙庞斗智。舍弟惟仁不行,惟行智也,是以起谋财之念。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舍弟自幼远山近水,习乃天然也。又闻:欲高门第须行善,要好儿孙在读书。诸位仁智兼备,以仁见著;儿孙玲珑,门第高企。若此,何不取管鲍而弃孙庞哉!”乔梦对凌风说:“贱妾饱矣,夫君饭否?”“去,别打岔。”凌风说。“我也吃饱了。”袖儿说:“我们出厅里坐。”乔梦一出客厅,就趴在沙发上大笑。

  凌风说:“子曰: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仁,今谓之博爱;智,知也;乐,歌也。然观《论语》,仁乃道德之大乘,惟善至极,惟恶所止,是以仲尼亦无据也,尚自风不足与齐。智则不惑,洞天察地,恒必达。奈何仁山智水哉?山之嵯峨,巍巍乎顶天立地。吞宇宙之灵气,孕苍生于八荒,环回不绝而亡索。其气之大,其象之宏,无以复加也。山之喻仁,备矣!水源于山,百折不回,泽被万物,汇细流而成江海,浩浩然守其静,荡荡然动乎情。喻之智,亦备矣!余意属山水,寤之寐之,发乎遂仁智之念,止于丘峦河海之幻。非志不坚,盖力不逮也。间游五岳,适逢日出。毫光灿灿乱云卷,苍松萧萧正气横。穷目所给,乃倾周天。噫,乐山者非仁也,所以仁者,孜孜以求,修身耳!亦泛舟湖海。瑟瑟兮镶天际,幽幽兮探渊底。噫,乐水者非智也,所以智者,孜孜以求,克己耳!故曰:仁智非令弟所能及也。令弟不仁,亦不为智也。不仁不智,蔫能取信立义?无信无义之辈,宁纵乎?先生之举,莫非手足之情。然则以一已之私而毁信义,亦为不智也!先生以为然否?”杨先生羞愧难当,说:“凌行长所言极是。杨某不齿舍弟所为。今晚之事,就当杨某从未言及。告辞!”凌风说:“先生,何妨多待片刻。”杨先生说:“承蒙款待,杨某定当图报。告辞!”

  王冠送杨先生走后,凌风抹了一把汗。说:“奶奶的,俺说啥哩。”李哲元和张一品哈哈大笑。张一品学着山东话,说:“明天的日头,俺家没有动静。日头西半拉了,又是平安夜。”李哲元说:“有一天忙的。我们早些走了,还得去嫂子那接孩子。大哥要是不去,我把龙龙接回家。”乔梦说:“算了,让他在姥姥那。”袖儿说:“姐,我跟张大哥的车回去。”“袖儿今晚不走,姐有话要同你说。”乔梦绷着脸说:“风,今晚你睡客房。”凌风极力控制住发抖的双腿。

  顺口溜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贫是因为分财宝;感情何尝不当金,一朝散尽天亦老。不知乔梦要同袖儿说些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高凉散人的摩天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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