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待客会宾楼,自是屏开玳瑁,宴设芙蓉,聚一席珍馐佳肴,会两家世交通好,虽无丝竹盈耳,亦得宾主尽欢。许老伯终于得偿夙愿,尝到正宗“扒猪头”,豪饮了两坛扬州美酒,兴之所至,诗情勃发,不独不绕过林如海,连在场的三位小辈都不放过,一时间太白与子瞻齐至,少伯与稼轩争锋,许穆阳口齿嚼香(==),愈战愈勇,终将林如海杀落席下,还了昨日败棋之著。林如海却是春风满面,觥筹交错间妙语如珠,尤其还适时看顾许简、许竺两小少年,到将日日提点夙玉的功夫扔到脑后。许家兄弟与林家父子混熟了,更活泼几分,待祖父缠住林如海,更与夙玉天南海北的聊起来。忽然许竺不胜酒力,前一刻还笑容可掬,下一刻就歪倒在桌上,险些落入夙玉怀里,吓的许简一个劲儿的赔不是,那两个长辈却自顾自的拼酒着呢!好容易散了筵,早已月上中天,许竺只得安顿在夙玉马车里,又途中穆阳居士引吭高歌,险些引来夜巡差役。
夙玉守孝,怕是无人中唯一清醒的人了。给许小正太盖上毛毯,半卷绣帘,望着黄骠马上“慷慨激昂”(状若疯癫)“豪迈潇洒”(为老不尊)的许老世伯,回想到方才狂放情景,真真好笑,两世为人(姑且这样说),这样爽快的人她也只在小品里看过,谁能想到,这官居一品的封疆大吏也会如此……脱线,简直都不现实。
许简骑着枣红马跟在车旁,双手持缰,紧张的盯着与林如海歌曲相合的祖父,唬的满脸淌汗,几次上前搀扶,又被随从们从容的劝了下来,更有林如海似醉似醒的戏谑,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耳边叮咚作响,原是夙玉敲了车窗,半掀垂帘,笑吟吟地递出一方温热的雪白毛巾来,许简便谢了接过,随手一抹脸,便见巾上黑白相间,脸色一红,干脆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才扬头归还,又想道谢,谁知那夙玉一手接过,脸上笑着,一手又递出一方干手绢来,一边问道:“夜深风凉,简兄可冷不冷?不要上车来?”许简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夙玉又问:“车上还有大披风,再挡挡风也好?”许竺擦干脸,又笑着还回,道:“夙玉世叔也太细心。这哪里冷的着我?倒是你快阖上帘子,小心你和竺弟被风吹到。”说着就替夙玉拉上了帘子,纵马上前几步,听到祖父已唱完《行香子》,起了《贺新郎》的调子,心道:“不知又拐到哪里……”,细听来,却是陈同甫的旧词,心中一松,酒意上涌,迷眼望去,果然清夜无尘,月色可怜。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车厢里,夙玉也听到许老伯的歌声,虽然仍是九转千回惹得人想笑,静耳倾听,却品出无尽苍凉。正唱到“……犹未燥、当时生发。二十五弦多少根,算世间、……”,就闻林如海亦应声唱道,“……算世间、那有平分月!……只使君、从来与我,话头多合。……”
不知怎的,心里便是一恸。
夙玉今早好容易央求父亲答应了保养身体,方才着意观察,见林如海确实言而有信,虽然杯杯满饮,但一壶酒喝不多少便撤下去,也算小小作弊一回,比昨日自制不少,又是风趣活跃,不像是醉了的摸样,才放下心来。可是现在,林如海竟然符合起许朗明唱起歌来,实出乎夙玉意料——方才林如海也相合,确是抚掌合拍,或是迎合随从,却不是现在抢过词来放声歌唱,更不如许明朗语含悲意,直抒胸臆,明明是悲凉的曲子,还含笑相合,似放纵,似自嘲,似恣意张扬,却令人倍感怆然……
忽觉脸上微量,原来竟已潸然,夙玉笑着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心想:“我这是作什么呢?那里就会那样了!”,又向窗外望去,两个大人竟然把许简拉了过去,一手搭他一肩,扶着许简摇来晃去,唱的越发起劲,看得淡定的随从们终于围上去了。夙玉松下一口气,回看醉的小脸通红的许竺,真生出几分羡慕来,“都如这般多好……”,想着,就将自己手炉也放进毯子里,许竺本能的抱住。夙玉又暗笑:“你连抱两个手炉,不怕被烫着?”正待整理,许竺真被烫到,“呀”的一声坐了起来,看到是她,迷迷糊糊的又倒了下去。
夙玉吓了一跳,正怕许竺出意外,谁知这孩子竟然又睡着了!正此时,传来一句“九转丹砂牢拾取”,听到林如海方才还好好地歌声,到底被许穆阳九转千回的调子拐到爪哇国去了,终忍不住低头一笑,抱着靠枕,闭目养起神来。
次日一早,夙玉仍是先去理事,回到主院,正要换身衣服待客,有大丫鬟青纶传话老爷要见夙哥,待到见到父亲,夙玉不由呆了一呆——
“爹爹这是改变造型吗?这又是哪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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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从服饰可以看出时代,那就夙玉这几年经验,可以肯定的说,《红楼梦》时代,就是俗称的架空历史。
从初见林如海乌发如云,夙玉就庆幸自己不在清朝,可是常服里的马蹄袖、一字襟不正是满族人的服饰?贾敏戴过金丝八宝攒珠髻(金丝编制珠宝镶嵌的窝头状饰物,在头顶拢住头发,用发钗固定),这是明朝中期的时尚装扮,可平素的云鬟燕尾发式,又是晚明才流行,更别说盛唐式样的莲花珠冠和清早期发髻完全梳在脑后的牡丹头了……。林如海官服是类似明朝的,可是那个明代官员会把腰带紧紧的贴身系着,还别上十几个荷包香袋,像个走动的圣诞树?更别说有些装束,说是历史的真实倒不如说是戏曲造型,分不出哪朝哪代。
而现在,林如海圆领衫外半袖罩衣有一对翻领,夙玉可以肯定,这是唐代受少数民族影响而成的猎装,五代之后,宋朝就很少见了。而现在它竟然出现在夙玉一直以为一明清为摹本的《红楼梦》时代的林如海身上(这句话饶不饶口==),夙玉又一次内牛满面……
自夙玉能入书房,便尽可能的搜集信息,熟悉这个世界,可是令她无奈的是,史书也好,杂谈也罢,汉唐历史清楚得很,有元之后,历史简直就不可以用混乱来形容:例如此时似是汉族主导,东北却是本朝龙生之地?!前面还讲唐代靺鞨、宋有女真,现在哪里去了?!!再有,史书里对前朝昏君事迹记叙不厌其详,但概以“前朝”记之,竟然吝啬一字以示国号!又说“前朝”因异族而灭,但是本朝本代,竟然像石缝里蹦出来一样,夙玉既查不出灭前朝的异族是哪个,也看不出本朝如何发迹,甚至可以说,阅尽书库资料,“本朝”就是以传说轶闻堆砌起的概念,没有任何一本书,会记叙这里的历史,更没有一个人会告诉你。每一个人,都像是被看不见的规则禁言,犹然不觉。翻了几千本书,夙玉连开国皇帝都不知道是谁,她甚至不能开口问出这个问题!像被看不见的规则禁言,那些疑问是不应该存在一样。
终于学会淡定的夙玉告诉自己,她的穿越,是入梦,入《红楼梦》。和谐之下,曹雪芹他老人家玩的就是架空历史,林妹妹都没问自己是哪个朝代的人,夙玉自己为何不能难得糊涂呢?
糊涂,不是难得的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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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题了跑题了!话题转回来!
夙玉看到束袖胡服的父亲,除了开头惊讶,很是花痴了一把。林如海一直都是儒雅示人,谁知也有如此英气的一面。都知道成天坐办公室的人身材好不了,自家老爹却是高挑匀称,行动如风,真的不像是个大叔。如果用吉列去掉胡须,换上衬衫西服,配上温雅的笑容,忧郁的眼神,坐在咖啡厅酒台游乐园图书馆……大概……大概……
……嗯嗯,嗯嗯,你明白的……
YY起老爹的林童鞋不CJ的笑了——
林如海看女儿一早来了也不请安,只是对自己笑,不知道什么意思,虽然是笑容清丽,气质闲雅,却怎么看怎么古怪,便一掌拍在女儿肩头,严声道:“夙夙,换身衣服,昨日说好为父教你骑马,你许世伯送的乌云盖雪确实难得,莫辜负长辈一番美意——”
夙玉正自责自己胡思乱想,听到父亲竟然要教自己骑马,看样子还会和许家人一起,不由得看了眼天色,“这太反常了!”
李睦家的向史太君演述林家三个子之时,特意提到,夙玉独子娇贵,如海夫妇爱重,取了民间法子,扮作女孩教养,而绯玉因八字有难(听者有心,未必不会这样想),才远远的送到家庙里积福缘。以夙玉揣度父母想法,他们是万万不可能被自己那番浅薄之语所动,而他们会从自己所言,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也想到了子嗣问题对女儿的未来可能有极大的影响。毕竟,林如海当时已经不惑之年,而在林家,能活到知天命,就可以称得上长寿了——林如海自己便是十岁失牯,若不是先父早早的为他订下亲事,连婚姻都不笃定。有娘家的女孩,到何时都要比孤女幸福,有强有力的娘家,更是如此——若贾敏没有荣国公府依仗,林如海不说,无子一条也逼疯了她。而如暗香所言,便能混淆视听。养在内宅不见外人的夙玉小少爷,随时都可以还身为外出修行的林二小姐——只要,有任何一个林小少爷出生。
可是,贾敏的死,使林如海心如死灰。夙玉看来,现在的林如海,自己都不在意子嗣了——但,这个时代,男人可以做到如此吗?
要求子嗣——要么,纳妾;要么,续弦。
林如海在扬州几年,馈增姬妾者不在少数,但他从未接受,鳏居之后,更有冰人盈门,他又以发妻新逝当借口推脱。如此忠贞之名远扬,不知多少佳人(也许)是认定了探花爷,扳手数着日子等林府除服。可是,现在,林如海的孝期都过了,但是,林府仍没有正常社交的样子,一点也没为没有主母着急,林大人也不急幼子失母,会夭折了去?
林大人当然急,急的却是妻子去世,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养女儿!
原著里黛玉经贾雨村启蒙不过一年,加上林氏夫妇的早期教育,最多两三年时光,已经读到四书,不仅甩开以“识字”为目标的贾府三春一截,更在“光宗耀祖”的宝玉之前。这原是林氏夫妇无子,将黛玉作男儿教养所致。而此生黛玉姐妹功课之外,更要旁听母亲治家理事。除此之外,琴棋书画,诗词文章,礼仪修养,林海贾敏教导女儿都是倾其所有。可是一样的培养,造就了黛玉这样出类拔萃的绝代佳人,却也教出了夙玉这样的四不像学生。
因为,黛玉从两三岁拾起针起,每日便依偎着娘亲,练习女红,倾听着人情世故,进入到女性的世界,而正是从此时起,夙玉被林如海带在身边,时时待在外书房听相公们讨论经济,辩论时事。
她被像个男孩似的培养,但她又不会像个男人似的思考,她是个千金小姐,但她又已经脱离了闺秀们的生活。
这样的结果,夙玉犹然不觉,也不会在乎,贾敏忧心忡忡却无可奈何,终于作为父亲的林如海后知后觉的发现,但是他一生中从不知该如何解决这样的问题——作为独子中独子,他要如何教养一个女儿?还是一个这样的女儿?
——女孩应该是养于深闺的,这点已经做不到,那男孩子跑跑跳跳,骑马射箭什么的,他林如海总能不叫女儿沾到!
所以夙玉这么大了,都没有骑过马……
可是,男孩子毕竟还是男孩子的。
贾宝玉是贵族小少爷的典范,他被养在深闺,他是公认的“娘”。而就是这样小姑娘一样的贾宝玉,他的骑术也是相当的娴熟优雅,干净利落。
“夙夙,别那么僵,怎么和木头似的,别——”林如海一拉缰绳,将躁动的马稳下来,“哎呦,我家夙玉伶俐劲儿哪里去了,再学不会,一会儿连马都会欺负你喽!”
林如海牵马带女儿体验骑马的感觉。而许氏祖孙三人,正在马厩里优哉游哉的相马。
林府之马大抵堪称骏马,林如海的爱骑“雪风”,更是千里挑一。
马如如名,体态如雪,迅捷如风,鬃发飘逸更是犹如雪风。如此出众的外表,却是“华掩其实”,总让人忽略它是一匹极通人性、脚力出众的好马,令它很不高兴。尤其是见到了许简“烈焰”,许穆阳“铁衣”,和许竺的“沉墨”之后,听到人们还是称赞它的皮毛,鼻响总是打个不停。
“啧啧,如海老弟啊,你这院子不错,可是马厩里除了这大白兔很真找不出什么好马来”许穆阳带着自己的小孙子里里外外看遍,捉挟的向着雪风拍了又拍,小正太们则是小心不让骄傲写在脸上,忍得好辛苦。
雪风又重重的打了一声鼻响。
夙玉被雪风吓了一跳,心道:“这么有个性的白兔?”又忽然见父亲牵着马转向马厩,连忙绷紧双腿,还是怕自己掉下去。好容易林如海心疼女儿一回,将夙玉抱下马去,夙玉心下一松,腿却酸软的几乎跌倒,幸得父亲抱住才没出洋相,许简脸一红偏过头,许竺不客气的撇撇嘴,被祖父一掌拍到头。
夙玉却顾不得这些,仿佛云中漫步似的,脚下全不着力,如果脱离了父亲的搀扶,她立刻会扑到地上。林如海教育夙玉要喜怒不形于色,时刻微笑得体,可是现在,她真好想哭——大腿里面,一定是磨破了。
“如海啊,你心也忒急了,夙玉第一次骑马,谁天生会的!”许穆阳看了夙玉强装坚强的小模样,也有几分心疼,更不用说视女为掌上明珠的林如海了。“让许大哥见笑了,这孩子让我娇惯坏了,这点辛苦都吃不了。”林如海一面客气,动作又轻柔了些,将夙玉抱到凉棚里,许明朗笑着将孙儿们召唤了过来,向夙玉道:“你们小孩子说话方便,让他们说些诀窍来!”一面又遥指着一匹半大的小马,“这匹乌云盖学就是老夫送你的,等学会了它也就出息了,正好你骑!”
一时许简许竺围了过来,一边歇息,一边也和夙玉谈起天来。说起诀窍,不过熟能生巧四字,也无甚可说,倒是这匹“乌云盖学”大有来历,竟是西域马和西夷马的混血,传说中的“青山良驹”。夙玉方才为红楼世界中外国风趣而感叹,又记起自家父亲曾经任职理藩院,忽然听说什么“青山良驹”,更是惊异非常……
“听祖父讲,这是几十年前先帝从传教夷人买来的英吉利马和河套马养育出来的,只有几匹不够繁衍,恰好我家有汗血马敬献,御马司才想出法子,混血培育好几代,才有了现在的青山马。”许简如数家珍。
许氏乃陕甘豪族,其牧场辽阔,牛马遍野,自太祖未发迹起便为其供应战马,朝廷向厚之,素少有族人为官,亦非等闲名门可比。
“西夷,传教士?许兄见过吗?”
“也不是很常见了,他们有时来,有时走的,总劝人信那蛮夷菩萨。京城里有几个,西边可没见过,我也是听祖父说的。”
许竺道:“相公们道粤闽一带西夷蛮子比在京师常见的多,不仅有佛朗斯、弗郎思牙,还有意他利亚,布鲁士国家的,国土都没有直隶大,说的语言竟也不一样,也不是方言,真是奇怪。”
许简道:“夷族语言不通也是惯常,只不知他们有没有官话可讲?”
说着几人便对比游记,聊起异地风俗来,夙玉灵光乍现,佯装好奇对这些事情问了又问,许简许竺热忱之人,便约他做了笔友,允诺到羊城后必将新鲜事讲与他听,夙玉心中大喜,心想:“或者这里能埋作一处伏笔呢……”
注:林如海和许穆阳醉酒唱的歌
陈亮《贺新郎》
去凭谁说,看几番、神奇臭腐,夏裘冬葛。父老长安今余几,后死无仇可雪。犹未燥、当时生发。二十五弦多少根,算世间、那有平分月。胡妇弄,汉宫瑟。
树犹如此堪重别,只使君、从来与我,话头多合。行矣置之无足问,谁换妍皮痴骨。但莫使、伯牙弦绝。九转丹砂牢拾取,管精金,只是寻常铁。龙共虎,应声裂。
苏轼《行香子》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长琴,一壶酒,一溪云。
PS:其实本章的第一段落写来是有用意的,有亲能够猜出来吗?嘻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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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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