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了杯茶,慢慢地吃了起来,她们低着头,默默地等着我发话。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了茶碗:“崔嬷嬷,今儿个和硕新月格格和端亲王克善世子到我们府上居住,这是皇上和皇太后对我们的器重和信任。其中的一些关节你们就不必知道了,你们要知道的就是,格格和世子在望月小筑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好好给我看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要跟我汇报!”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他们带来的那两个奴才,他们的行动我也要知道。要知道,有些个龌龊事儿,都是奴才们挑拨的。明白了吗?”
“回格格的话,奴婢一定好好看着他们。”崔嬷嬷做了个揖,恭敬地回到道。
“恩,我就是相信崔嬷嬷的能力,才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崔嬷嬷的。希望崔嬷嬷你别让我失望才好,不然的话……”轻轻拍了下桌子,满意地看着崔嬷嬷吓得一哆嗦,急忙跪下磕头保证,其他的小丫头也跟着崔嬷嬷跪下磕头。奴才么,就是要随时敲打敲打的,这时候不敲打敲打她们,将来把这事儿给我办砸了……哼!我可绝不手软!我可不比额娘那么好性儿!
“行了行了,别磕了,都起吧。好好的给我办差事儿,少不了你们的打赏。出入的任何一个人都给我严密盯紧咯,我一定要望月小筑,像铁桶一般!知道了吗?”
“是!格格!”整齐的声音响起,我挥挥手,她们会意地安静退去。
屋里就剩我一人了,刚才我屋里的茶香和莲香两个大丫头都被我打发出去了。
我歪在榻上,等待着宴席开始的时辰。忙了一整天了,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可是累坏了。
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
“格格,格格,该起了,快到时辰了。”耳边传来莲香轻轻呼唤的声音。
我迷蒙地睁开眼,却感觉浑身都累。睡觉的时候尽做梦了,醒了却忘记了梦中的场景。
有些吃力的起身,莲香慢慢地扶起我,“洗漱吧。”莲香端来热水给我净面,茶香在一旁准备旗装。
乌雅早在四年前就嫁出去了,额娘给指了一户富庶人家,定亲的时候就解了卖身契,还她自由身了。茶香和莲香却是我屋里的大丫头,跟我岁数差不多大,已经调教了五年。莲香温柔婉约、心思细腻,茶香活泼率真、开朗大方,都是难得的好孩子,助我管家的好帮手。她们是给我未来的夫君预备的,准备将来做我的陪房丫头,如果还算本分,就升个姨娘。
莲香净完面之后,端着水就出去了。茶香则将我的吉服都摆在睡塌上,等待我挑选今晚所穿的吉服。
我指了指那件立领右大襟的粉红色打底,镶淡红颜色的条子,用玄色滚边的吉服。这件吉服是我刚刚做成的,是专门为了招待家里贵客的时候才穿的。做好之后穿给玛姆和额娘看,玛姆说我穿这件特别喜庆。倒也是,我这辈子的颜色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也只是清秀而已。不过,花容月貌终究有残败老去的那一天,只有深沉的智慧才能永存。
穿完吉服,茶香再给我套上同款绣花锒边的坎肩,坐到梳妆台前准备梳妆,莲香则站在我身后,准备给我梳头。
扑打底粉,轻扫黛眉,抿口胭脂。
妆容很简单,很快就收拾好了。莲香也给我梳好了头,茶香剪了一朵大口茶花插到了扁方上边。换上雕富贵花的花盆底绣鞋,我站起身来让她们给我戴荷包和拿帕子。
都收拾好了,我这才慢慢踱步到人高立镜前站定。左右打量了番,没有失礼之处。这才带领着莲香茶香前往大厅。
大厅里一片热闹,独独少了一个新月格格。
因为新月格格正当丧期,也不好招呼她来此欢庆的宴席,就留着她在望月小筑里吧。
我招呼着各个世家的贵女们,笑语盈盈地附和着她们说话。
“珞琳,”一向跟我交好的固山格格塞雅拉着我悄悄地说:“听说你们家来了个和硕格格和端亲王世子?”
塞雅格格是敬王府的第三个女儿,今年才刚满十五。长得浓眉大眼,唇红齿白,非常美丽,是个标准的北方姑娘。在家里也是被娇宠着,呵护着长大的,从不知人间忧愁。个性也是十足的“北方”,不拘小节,心无城府,憨憨厚厚,大而化之。我和她来往已经快五年了,她对我十分依赖,就像我的一个妹妹一样。
“是呀,塞雅想见她?”我笑呵呵地看着她。
“可以吗?可以吗?我老早就听说她的故事了。你说她怎么能那么勇敢呢?我听说啊,如果不是你阿妈救了她,她就自杀守节了。多么让人钦佩的勇气啊。”塞雅面带向往,语带钦佩地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塞雅都这么想这么认为,那是不是更多的人都会这么想呢?我倒小看了这个新月格格,这么一造势,她就位于一个宁死不向叛贼屈服,忠贞爱国的高度!
“我见过新月格格了,为人很随和,特别的惹人怜惜呢。”特别是惹我阿玛怜惜!“看那哀愁伤心痛苦的模样,就觉着心疼呢。”当然是我阿玛心疼了,哼!
“是么?”塞雅疑惑地看着我,我笑着拉着她的手轻抚:“你是没见着啊,说不上两句话就伤心了。你知道的,我对这样的人是最没办法的了,实在是不知道这么接近才好呢。所以啊,你可问倒我了,我现在也还不大了解她是什么性格的人呢。”
“那等着我们出来玩的时候带上她,让她也出去散散心,高兴高兴,不要再那么伤心了。”塞雅很关心地问着。
“成!咱们塞雅吩咐了,我还不照办么。等过几天吧,这几天我阿玛和哥哥刚刚回来,家里一大堆事儿呢。”我笑着回答着她。
“恩,知道啦!”塞雅冲我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我点了下她的鼻子,让她好好玩,就去招待别的格格贵女们了。
宴会正进行着呢,突然前院传来圣上有旨。我急忙和额娘玛姆来到前院准备接旨。因阿玛回来之后提起过今天皇上封他为内大臣,所以香案什么的都是事先准备妥当的。
我阿玛跪在前头,之后是玛姆、额娘,再后边是骥远和我。
接旨之后,骥远拦住了假意要走的內监,在他的手里塞了一百两的银票。那个內监瞄了一眼,道了几声恭喜就回宫复命去了。
来的宾客们也连连道喜,改口叫阿玛‘大人’。阿玛也高兴地合不拢嘴。
宴席慢慢接近尾声,宾客们也接二连三地告辞,这个接风宴席终于圆满地完成了。
揉着差不多笑僵的脸,我们一家五口,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莲香替我褪去吉服,我思考着今天的事情,想起了新月格格,就问莲香:“崔嬷嬷过来回话了没有?”
莲香恭敬地回答着:“回格格的话,崔嬷嬷说一切正常,没有异动。”
“恩,那叫她继续严密注意,千万不要大意马虎了。”
“回格格的话,今儿个是茶香守夜。我服侍完格格休息,就去崔嬷嬷那看看。”莲香答应着。
我卸妆睡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没定时~~嘿嘿~~美不滋地飘走~~
第012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努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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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边的就变成珞琳视角了~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望月小筑却灯火未息。
新月格格望着天上的月亮,轻轻地感叹:“一家团圆,喜气洋洋,而我呢……”
云娃拿着一件貂皮披风靠近了新月格格,帮她披上:“格格,别难过了,将军家人都挺好的。现在在这儿,已经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了,这就是一种幸运了,你说对不对?”
新月格格却彷佛没有得到安慰一样,还是有些黯然:“对,我心里也很明白。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会变得这样脆弱。也许……是前边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把我所有的坚强都耗尽了吧。”
云娃安慰地扶上了新月格格的肩膀。
正当她们自怨自怜的时候,努达海和雁姬一同来到望月小筑。
“新月!”努达海离着老远就看到了在那神伤的新月格格。
新月格格急忙抛下云娃跑了过去,有些激动地问:“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大宴宾客吗?”
雁姬握住新月格格的手,怜爱地说:“宴客归宴客,可是心里啊,还是忍不住惦记着你。吃过了吧,合口味吗?”
新月格格激动地泣不成声:“我……很好,一切都很好,真的……”
努达海抚上新月格格瘦弱的肩膀:“你现在服丧在身,不便参加喜宴。所以咱们悄声前来,就想让你知道,咱们疼你。虽然置身在欢乐里,却还没把你忘记。这不,咱们刚刚送走宾客,就急忙赶来了。”
雁姬把新月格格搂在了怀里,安慰地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努达海说的对。你呀,早些去歇着,不要想太多了。你现在不寂寞,你是有家人的。”
努达海把新月格格和雁姬都搂在了怀里:“对呀,咱们现在可是一家人。”
新月格格感动地失声痛哭,等她哭得倦了,想休息了。
努达海和雁姬才相携离去。
~~~
莲香在伺候我起床的时候告诉了我昨夜发生在望月小筑里的事情。
我低头沉思半响。
“格格,接下来怎么办?”莲香恭敬地问。
“继续看着……记住,让崔嬷嬷安排人手,给我十二个时辰地盯着她们,有什么动静马上来报!”
哼!一家人?!阿玛他和新月是一家人,那我们这些人算什么?!哼!阿玛可真是好手段啊,担心新月格格,却拉着额娘一起,这样谁都说不出什么来。只是他的礼教都哪里去了?和新月格格还有额娘拥在一起?真是……听了都让人觉得脸热。
莲香领命出去找崔嬷嬷了。
我低估了他们的不知廉耻的程度了。我以为我能防住他们的私情,这样看来,连额娘都被阿玛给利用了。是要好好布置了,否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呢。
我正低头寻思对策呢,就见莲香急忙跑了进来。她给旁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们会意地退了出去。
“怎么了?”我皱着眉头,又有事情了?
莲香轻轻靠近我的身边,低声在我耳边说道:“今天一大早,将军就去了望月小筑。还带着供奉端亲王牌位的神龛。”
哼!阿玛倒是很会讨好女人么!知道现在她们需要什么,就急忙跑着送过去了。
望着欲言又止地莲香,有些着急地问:“得!有什么都快些给我一起回了!”
莲香看我心情不佳,急忙说道:“新月格格摆牌位的时候,伤心地哭昏在地了……将军……将军……”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将军怎么了?!”我拍了一下桌子,有些生气莲香。
“格格,您别生气。我就是怕格格您气坏身子才不敢说的。”莲香有些怯怯地,眼里带着泪。
慢慢地缓和了自己的情绪,我最近是有些浮躁了,都变得不像我了。
等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了,我才看向莲香,问道:“现在说吧,阿玛怎么了?”
莲香这才说道:“将军把新月格格一把抱在怀里,给送到床榻上去了。因为新月格格昏迷之中抓着将军不放,现在还抱着呢。将军吼着让崔嬷嬷快去请太医来给新月格格诊脉,现在望月小筑里都乱着呢!”莲香说着脸就红了起来,想必这样的事情对她一个姑娘家来说,是很羞耻的吧。
这样的事情可真是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不知廉耻!”我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转圈,可这也压抑不住我的愤怒。我活了那么久,就没见过这样的将军,这样的格格!简直把端亲王和将军府的脸都丢得一干二净了!难道他们忘了边上的一大群丫头婆子吗?!难道他们不知道人言可畏吗?!这两个人!
过了好长一会我才冷静下来,看着莲香说:“莲香!去告诉崔嬷嬷和望月小筑所有的丫头婆子,只要今天的事情传了出去……哼!”我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地望着莲香:“那就别怪我心狠了!知道了吗?!”
看着莲香领命而去,我招呼着外间地茶香洗漱,一会还要去给玛姆额娘请安。
今天一大早就给我弄出来这么多事儿!这还是第一天!以后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派了个粗使丫头,去骥远那里传个话,让他在我院子前等我。我急忙收拾妥当了就奔出院子。
刚出院子口,见看到骥远往这边走来。我住了脚,等待他。
看着他悠闲的样子,我就有些担心,不知道该不该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儿告诉他。转念一想,他是我的哥哥,也是家里的一人。现在我方寸大乱,能商量的人也只有他了。别看我以前把我夫君的后宅收拾得利落,可这种情况根本不同。我不能将对待夫君的那些小妾的手段使到和硕格格的身上!和硕格格!那可是皇家的人!可阿玛身为一个奉旨抚孤的将军,却跟这个被抚的高贵的和硕格格暧昧不清,将来还有我们全府上下的活路吗?将来如果太后和皇上怪罪下来……想到太后那个性子,我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拉住骥远的手,看着茶香带着所有的丫头小厮婆子们在后头的一段距离跟着,我才放心地看向骥远。
“哥哥!怎么办?!怎么办?!”我咬着嘴唇,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娟帕,太过用力,手都麻了。
“珞琳,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慌慌张张地,哪还有一点儿以往的样子?”骥远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慌张地样子打趣道。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哥哥!阿玛对新月格格,好像有点不同啊……”
他震惊地瞪圆了眼睛,看着我有些不敢置信,我点点头,他还直勾勾地望着我。
现在的骥远应该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了吧,还打趣我呢,他吃惊的样子更加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努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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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作者有话要说:多写几章?最近留言好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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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想不出什么,等给玛姆和额娘请完安了,我再和你去你的院子,我们再好好商议对策。”骥远凝重地说着。他在军中两三年的阅历自然也能想出事情被人知晓之后的惨烈后果。
我点点头,继续给骥远丢去一个对他来说更加让他震惊的消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对了,哥哥,阿玛一大早就跑到望月小筑给那位新月格格送神龛了,说是供奉端亲王一家牌位的神龛。”
“什么?!那现在呢?”骥远望着我,眼里全是认真询问。
“新月格格心力交瘁,伤心过度。人已经昏过去了,不过昏过去前还抓着阿玛不放。所以,阿玛现在还一直抱着呢,甚至抱着她让太医诊脉。”不屑地甩了甩帕子,咬了咬牙。这不知廉耻的两个人,真当府里没个管事儿的么?阿玛也真是糊涂,难道就不知道男女大防么?难道不想要脑袋了么?还是觉得他军功卓越,皇上不会怪罪他?真真是……哼!
“哼!”骥远冷哼一声,眼神里带着杀气和愤怒:“真当咱们是死人了。回京途中就整晚腻在一起,说是什么谈心和安慰。伤心过度?!没来之前怎么没伤心过度?!一到咱们家怎么没伤心过度?!等阿玛一去看她,她就伤心过度了?!昏过去了还能抓着不放?!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我原以为阿玛只是把那柔弱的新月格格当女儿来看待,没想到他却也有这样龌龊的心思!真不愧是我们的好阿玛!真是我们崇拜的好阿玛呢!”
“行了行了,”我打断了骥远的牢骚,看来他也对这样的阿玛有所失望。瞅着马上到额娘的院子了,我有些不放心地嘱咐着骥远:“等会见了额娘和玛姆,千万别露出任何不对的表情出来啊。”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才该注意呢,脸都皱成一团了。”骥远爽朗地笑着,我听着他开心快乐不似作伪的声音,放下心来,看来骥远也成长了不少么。
揉了揉脸,真的皱成一团了吗?揉了半天,眼角发现骥远那打趣地眼神,这才惊觉上了骥远的当了。羞恼地拿着帕子追着他打,他却飞快的闪进了额娘的院子。哼,哥哥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给额娘请了安,又跟着额娘一起去玛姆那请安。
额娘因为阿玛回来,面带喜色,笑语不断。看样子,她是不知道阿玛一大早上望月小筑的事儿了。也是,我有些担心过头了,自从四年前我开始管家,额娘除了一开始每天问问,看我管的很好,以后就甚少过问府里的事情。额娘是我最担心的一个人了,如果阿玛从一开始就纳几个小妾,我倒是不担心。只是现在额娘爱慕、崇拜、痴心对待阿玛近二十年,现在才发生这样的事……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了。
强打着精神跟骥远逗着玛姆和额娘说话,旁敲侧击地问了问阿玛的去向,额娘却说是去武场练功了。
和骥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担心,担心的是‘阿玛开始跟额娘说谎了’。不过,现在担心也是多余,还不如用过了饭,早些商量一下对策来的实在呢。
我扶着玛姆,骥远扶着额娘。我们配合着玛姆的脚步,慢慢地来到了饭厅。
坐下等了好一会儿,还没见阿玛和新月格格还有克善世子过来。
玛姆有些不悦,高声说道:“这努达海怎么还没来?好不容易吃几顿团圆饭,我这老婆子都这么早就起了,他还在那磨什么呢?”
额娘担心地看了玛姆一眼,急忙唤道:“巴布总管,你去武场看看将军练功完事儿了没?顺便去望月小筑请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过来用早饭。”
“是!夫人!奴才这儿就去!”巴布总管行了一个礼,领命而去。
“玛姆,让哥哥说点军中的事儿吧,咱们也跟着开开眼界。”我扶着玛姆的胳膊,笑眯眯地跟玛姆撒娇,顺便给骥远使了一个眼色。
骥远也会意地配合着我,开始跟玛姆和额娘说起了军中趣事,骥远绘声绘色地解说着,时不时还来几个动作。逗得玛姆和额娘笑得合不拢嘴,拿帕子捂着嘴,前仰后合。
我们等了好一会儿,阿玛和新月格格克善世子才姗姗来迟,一同来到饭厅。
阿玛刚进门就歉意地对着玛姆解释:“对不住了额娘,让您等了这么半天。饿了吧?快上菜!”说完,就招呼着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坐下。
“新月格格,克善世子。粗陋野食,请多见谅。”玛姆客气地招呼着他们。
新月连忙称不用:“您太客气了,以后就直接叫我们名字吧。这儿,以后我就当做是我们的家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您要还跟我们这么客气,我们……”说完,就红了眼圈,哽咽地说不下去了。那柔弱的样子,真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把她搂到怀里安慰的。克善也配合地红了眼眶,抹着眼泪儿。
阿玛皱了皱眉头,好似感同身受一般。听新月说完,就怜惜地看着新月和克善伤心哭泣的样子,刚刚准备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满脸的不赞同,欲言又止地看着玛姆。
新月格格的表现,看得我和骥远眼睛里都有些藏不住那滔天的愤怒。想陷害玛姆不欢迎你吗?!想让玛姆和阿玛为了你的委屈失和是吗?!
我看着玛姆脸色也有些不愠,急忙打着圆场:“新月,您可别怪我玛姆跟您客气。昨儿个事儿太多了,可能一时忘记了。”我可不敢叫新月格格了,阿玛对待玛姆还能隐忍不发,到我和骥远这儿就不一定了。
额娘也帮着和稀泥,连忙接话道:“对对对,是忘记了。昨儿个可把额娘累坏了呢,不过为了将军,一切都是值得的。”说完,笑着看着阿玛,然后又轻声问着新月:“请你别在意了好吗?额娘不是有心的,不是要排斥你们的。”
阿玛听到了解释,脸色也缓和下来。
新月也忙着说不在意,拉着克善感恩戴德地又是一阵表示。
早饭在一片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吃过了早饭,我就和骥远跟玛姆和阿玛告退。理由是我要听听骥远讲讲新鲜事儿。
退出了院子,我和骥远安静地走着,各自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一句话都没说。
很快到了我的听雪阁,挥退了一群丫头,让莲香和茶香上完茶水和糕点,就去帮我应付那些管家和管事嬷嬷,帮我处理家事。我和骥远则坐到了我绣花的塌上。
良久……
“哥哥,跟我说说新月格格究竟是怎么被阿玛所救的,我要从头了解,好么?”我打破了沉默,询问着骥远,毕竟他曾经和阿玛同在一个军中。
骥远脸上带着回忆,对我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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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作者有话要说:都是存稿~~我终于有存稿的一天了~~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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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现在就发,别PIA我了~痛哭流涕中~
骥远脸上带着回忆,对我娓娓道来……(以下是骥远视角)
那次我和阿玛和往常一样出征,对于珞琳临走时的担心我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打仗么,这将近三年来,我参加的大大小小的战役也有几十场了。究竟还担心个什么劲。
阿玛带着镶白旗的三千援军来到荆州。
这次战役出乎我意料的惨烈!
我们来到荆州外围的时候,就看到老百姓们四散奔逃,拖家带口,慌不择路地寻找着生机。
远远向城头上看去,吴世昌叛军的军旗已经插在了荆州城墙上。
我当下喝住了马,停在原地指挥着我带领的小队里的兵们安抚百姓。阿玛则是领着大军冲到城内,准备支援端亲王。
可是我们已经来晚了。在阿玛杀光城内全部的叛匪,已经是一天之后了。发现端亲王和他两个儿子已经战死在城内,就连他的夫人和侧室也守节自刎了。
阿玛抓住了一个端亲王府的下人,询问着还有没有端亲王府其他的主子还活着,我则还是打理善后。
“骥远!”阿玛身着一身白色盔甲,红色披风,坐在‘禄儿’上,威风凛凛地喊着我的名字。
“末将在!将军有何吩咐!”我高声回答,在军中我一向只称呼我的阿玛为将军的。而阿玛则没那么多讲究,有时叫我的官职,有时叫我的名字。
“做好善后,安抚好百姓。端亲王一家还有一个格格和一个世子被两个奴才护送出城了,我去寻一下!”阿玛说着,没等我的回话就掉转马头,带了他的亲兵百人骑兵小队,骑马向城外奔去,准备先从城外开始寻找端亲王府的幸存者。
我继续有条理地做着善后。灭火、劝说百姓、修缮房屋一类的差事我早已经驾轻就熟了。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阿玛紧抱着一个衣衫褴褛,看不清面容的女子骑在马上奔回,身后跟着一个满身带血的粗壮汉子和一个丫头,粗壮汉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大概岁,昏迷不醒地小男孩儿,再后边跟着阿玛的亲兵。
我迎了上去,阿玛在我面前停下了马,怀抱着那个女子飞身下马。然后把缰绳丢给我,我接住缰绳,牵住‘禄儿’往马厩走去。
“军医!军医!到我帐篷里去!”阿玛高声呼喊着,弯腰把那个女子抱进了帐篷,身后依然跟着那几个人。
阿玛安顿好了他们,才出了帐篷。见我正守候在帐篷外,这才跟我讲那个女子的来历。
原来,阿玛出城寻找的时候,寻了很久也没发现格格和世子的踪影,就跟亲兵四下寻找。在找到一伙流寇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女子挥舞着端亲王的令箭在拼命地呼喊着她是端亲王的女儿,新月格格。于是阿玛就向着那个女子的方向追去,结果那伙流寇的头领,把格格掳走,阿玛好不容易才给追了回来。格格受了惊吓,世子受了风寒,一个奴才也为护主而身受重伤,所以才一回营就开始找军医。
“骥远,一会儿等新月格格醒了之后,去拜见一下。”阿玛拍着我的胳膊说。
“是!将军!”这下又是大功一件了吧!
“将军!将军!你在哪里?!”一个瘦弱的女子跌跌撞撞地向我们奔了过来。
“新月格格!”阿玛行了一个简单的礼,抬头看向那个他口中的新月格格。
这个格格带着哭腔,泪流满面地抓住阿玛的胳膊,摇晃着:“我阿玛呢?我额娘呢?我的两个哥哥呢?他们都在哪?”
阿玛欲言又止,新月格格盯着阿玛,满是希望地问着:“你们是援军对不对?你快去救我阿玛!一定能救活的,是不是!他们说都是假的,对不对!”
“他们说的是真的……”阿玛面带遗憾地说:“我们迟了一步。等我兵临城下的时候,整个荆州城已经落入了吴世昌的手里。不过,他酣战已久,兵乏马困,经过一夜的激战,我们又将荆州城,从他手里夺了回来。并在城内发现了端亲王的遗体。”
新月格格震惊地看着阿玛,彷佛不相信阿玛所说的话是事实一样,呆呆地立在了原地。这时冲过来一个岁的孩子,抱着新月格格的腿大哭着,摇晃着。新月格格这时才回过神来,蹲下来,抱着那个男孩大哭起来。
阿玛不知所措地看看新月格格,又看看我。好一会儿,听到新月格格的哭声都开始嘶哑起来,扶着新月格格的肩膀:“格格!请保重身体!去帐篷里休息一下吧!等格格休息好了我们再回京!”新月格格可能也哭累了,无奈地点了点头,借着阿玛扶着的手,牵着世子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
阿玛扶起他们,然后才吩咐亲兵:“将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带到帐篷里好好休息。”
亲兵领命。我也忙我的去了。
大概休整了三个时辰,阿玛才领军开拔,准备回京。
因为没有准备马车,而其他将士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阿玛是唯一一个跟新月格格父亲一样大的男子。所以,和格格共骑的人就落到了阿玛的头上。这一共骑就共骑了三个月!
阿玛抱着新月格格走在前边,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前边的情况。但是我却和同样在后方养伤的莽古泰不打不相识。虽然他只是一个奴才,但是武艺高强、衷心护主,让人十分钦佩。等他养好伤后,我经常和他对练。
这个新月格格,我也是见过几次。她对我十分的随和,可能知道我是阿玛的儿子,阿玛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吧。不过每次她遇到我都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面上带着些许哀伤和些许感激。我对这样的情况十分头疼,所以到后来就是见到她就开始躲了。天天哭哭啼啼的女子,我十分的不喜。
走走停停,终于在三个月内回到了京城。
其中倒是军中有许些流言,可是阿玛向来军法严厉,流言传的倒不是很厉害。
说是阿玛把禄儿给新月格格骑;找军队里最好的吹笛人来吹笛给新月格格听;派专门的伙夫做克善世子爱吃的饭菜;陪新月格格坐在营火边,常常一坐就是几个时辰。阿玛用着一份从来没有过的细密心思,来照顾着他们,体恤着他们。阿玛还经常给新月格格讲些家里的事情,新月格格也会把她自己的童年往事说给阿玛听。
我原以为阿玛只是怜惜新月格格刚失去父母,现在想想,阿玛对待新月的感情在那个时候就不单纯!
刚刚听珞琳告诉我,阿玛奉旨抚孤第二天,就和新月格格就抱在了一起?!
我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不顾一个将军的体面?
一见钟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都是存稿~~我终于有存稿的一天了~~哦也~~
接下来就是让珞琳和骥远商量对策了~我现在还没想好,究竟如何对待他们~~大家给给意见吧~
不小心发多了~习惯要不的啊~~这章还是锁上吧,等明天再发~~~
好吧,我现在就发,别PIA我了~痛哭流涕中~
第015章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好!
听了骥远的回忆,我也沉默了下来。他们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暗通款曲了……并且在行军的三个月内日日共骑,难道不会沿路租个或者买个马车吗?
“我现在方寸大乱,实在是没法子了。要不,哥哥你帮着想想,咱们怎么对待新月格格?”我捏着帕子,懊恼地扭着上边的绣样儿。
“对付新月格格,必须要了解她的一举一动。阻止她和阿玛见面,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个方法。”骥远沉思了半响,也没什么好主意。
“望月小筑现在都是我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着呢。可是阿玛如果拉着额娘一起……”这个阿玛!我们做儿女的还得挖空心思阻止他酿下大祸!我恨恨地想着。
“不如……告诉额娘吧!”骥远下了个大决心。也是,我现在想不出对付新月的对策来,骥远又对这些后宅事情一无所知,也只有请额娘这个佟佳氏族女想想办法了。只是……
“我怕额娘受不住。要不,我们一点一点地告诉她?”我看着骥远紧握的拳头,有些心疼地把它张开:“行了,行了。车到山前自有路,你再怎么握拳头也无济于事,这样折腾自己做个什么。”
骥远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塞雅还跟我问起新月格格呢,好像在闺阁之中她很受人崇拜。说是新月格格曾经意图自杀守节,有这回事儿么?”
“我先前倒是没听说过。只听说救他们的时候,那个新月格格在山包上疯跑,激动之下还滚下了山坡。”骥远皱着眉头,迟疑地说。
我惊讶地看着他:“难道都是以讹传讹?没自杀守节这回事儿?”
他也有些不确定地摇着头:“也许有。我那时在打扫善后,没有跟过去。当时没听说过有自杀守节的事儿啊?不过后来,倒是传出些新月格格忠贞不屈、宁死不降的事儿出来,那也是她的两个奴才说的。”
我盯着骥远的眼睛,嘱咐着他:“哥哥,这个新月格格不简单。你一定要跟她隔些距离,省的她勾搭了阿玛之后又来撩着你。”
骥远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就那种跟男人搂搂抱抱,夜半谈心的女人,我才不敢要呢!”
那就好,现在就是寻着机会告诉额娘了。
“回头我跟额娘说吧,我慢慢地告诉她。不然,她受不住的……”“骥远!珞琳!你们快出来啊,努达海要领着咱们去溜溜马呢!”我还没说完,就被冲进来的克善世子给打断了。
和骥远对望了一眼,起身迎接世子。
“克善,新月也来了吗?”我拉着克善,细细地询问。
“没呢,姐姐在换衣裳,我先来找你们了。你们也快去换衣裳吧,努达海已经等着了。”克善仰着头,着急地看着我和骥远:“快点啊,你们还磨蹭什么呢!”
磨蹭什么?哪有这样赶鸭子上架的,阿玛啊阿玛,你这么到底是为了那般。HTtρs://Μ.Ъīqiκυ.ΠEt
看着克善着急的样子,我也只好进房换骑马的衣裳了。骥远体贴的拉着克善去他的院子里去了。
这个新月格格,不是刚刚心力交瘁,伤心过度昏倒过一次么?怎么现在就好了?还有心情骑马了?
阿玛也真是瞎眼了,那种柔弱的如菟丝花样的女子究竟有什么好的?一点生命力都没有。哪像额娘,能干、体贴、大方、温婉、柔媚。
换好了衣裳,我带着茶香走出了院子,看到骥远和克善在聊着什么。
“怎么?你们聊什么呢?”我笑着看着这个我讨厌的女子的弟弟,心里厌恶滔天,实在是不愿意再看到他们,却又不得不装作亲近。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就决定了,一定要跟新月和克善相处好,才能知道她们的心思和举动。
“我不会骑马,等会要跟骥远一起骑!”看着眼色晦暗不明的骥远,我笑了。这个克善真的是太天真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在王府里活下来的。听说他还有个姨娘呢,难道端王府就那么和睦美好么?
“行呀,一会让骥远带着你。”骥远对我一笑,长久的默契都知道了彼此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们来到了马厩,看着奴才把各自的马牵了出来。我和骥远领先上马,在马上看着阿玛把禄儿牵给新月,然后阿玛在马厩里随便挑了匹马就上了马。一身素白骑马装的新月格格越发显得娇弱惹人怜爱了。
“咱们先慢慢地出城,到了城外再跑起来。”阿玛一马当先,甩着马鞭绝尘而去。我们也跟了上去。
出了城,大家都开始加速。新月领先一步,她骑着禄儿,骑术又很不错,自然跑在最前边。然后是身经百战的阿玛。再之后是骥远带着克善,本来骥远的骑术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多带了一个人,就差了很多了,落在后边。我呢,是最后一个。我很少骑马,在我想,一个闺秀,总不好总是疯疯癫癫的,还是稳重些好。
跑了很久。直到阿玛发现新月有些落后了,才开口喊停。
“怎么样?过瘾吗?”阿玛眼睛亮亮地看着新月。
“当然过瘾了,她骑得是禄儿嘛。”我酸溜溜地回话,禄儿连我额娘都没骑过,凭什么这个新月格格就骑着阿玛的心爱之马!
“哈哈哈,怎么?吃味啦?”阿玛笑着看我撅着嘴的样子,打趣地说道。
“是有那么一点儿。你几时让我们骑过禄儿了?阿玛真是偏心啊,为什么对新月不一样?”我默默观察着新月的局促和窃喜,她偷偷望向阿玛的眼神都是那么火热。阿玛似有感应一般,望着新月的眼神也含着热情与迫切。我看着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汇,相信如果我们不在,他们都能再次搂抱上。
阿玛回过神来,就笑着摇着头地看着我说:“哈哈!有个人让你吃吃醋,正中我怀!平常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你的‘雪花团’可不比禄儿差啊!再说,新月骑‘禄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啊?还不是第一次?”我故作惊讶地看着阿玛,阿玛似乎回想起同骑的那段日子,怀念的说:“是啊,不是第一次……”
新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对不住,我完全不知道禄儿都没被别人骑过。这真是……真是……”她抱歉的望着阿玛:“我看,我还是不骑禄儿了吧,还给你好了。”说着就要下马。
“哎!”阿玛拦住了新月:“我乐意让你骑着!”接着,阿玛给了新月一个会意的眼神,简直把新月给看呆了。
一时冷场,大家都没做声。
新月和阿玛是怀念那段对他们来说很温馨的日子,我和骥远则是看着他们恶心的样子而不想说话,克善望望这个,望望那个,也不做声。
我抚摸着雪花团的脖子,挠着它的下巴,打断了新月和阿玛的深情对视:“新月……不如我们赛一程?看看到底是‘雪花团’厉害是还‘禄儿’厉害?”
新月有些犹豫,克善在旁边安静地呆了好一会儿,早就无聊了,唯恐还不够热闹,急忙喊着:“我姐姐最厉害了!她一定比你厉害!”
新月被克善一激,也有了兴致,高兴地点着头,一夹马肚,抢先而去。
阿玛也有了兴致,口中大喝:“驾!”扬起马鞭,也飞驰向前。
我也不落人后,急忙策马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好!
第016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多批评啊~
我现在也很苦恼啊,心狠手辣的我写不出来了。越写越没主意。
好多人说,珞琳怎么不像那种心狠手辣,后宅占尽上风的女子啊。
原来啊,她是以正妻的身份来斗那些小妾的,并不是女儿。所以,身份上束手束脚。更何况,清朝,对孝道是十分推崇的,如果不孝,男的升官无望不说,没准还会丢官掉脑袋。女的是没人要了,只能老死在家庙了。
更何况,她所面对的是太后亲封的和硕格格,义女。
孝庄的手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那点小把戏在她眼里够看么?稍微一活动脑子就会了解了。
所以,在没占尽理由和有了退路的时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珞琳现在对新月又不了解……所以,大家要等等了。
至于觉得被虐到的亲们……哎~实在觉得憋闷,就先养肥了吧。说实在的,最虐的人是我啊~~~好痛苦~~~我现在都想不出究竟用什么办法能虐到新月,又对将军府没有牵连了。实在是太难了。只能先让努达海对新月厌恶吧,大家这样满意吗???
我也不落人后,急忙策马跟上。可不能再让他们有单独相处的地方了。
骥远和克善也在后边溜溜达达地跑着。我跑了一会儿,看着他们慢了下来,我也停了马。
“怎么?阿玛,新月?怎么停下来了。”我笑着问着阿玛和新月。
新月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脸上散发着夺目的光彩,低着头道:“珞琳,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我跑的也有些累了,就陪着新月一起休息下。”阿玛翻身下马,把手递给了新月。新月偷眼看了看我,犹豫着把手放到了阿玛的手里。
这两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我还在这儿呢!
“阿玛!您可是正当壮年,怎么才跑了这么一小会儿就累了?”我装作好奇地询问着阿玛。
阿玛没理我,瞪了我一眼,转过头对新月细声细气地询问着:“累了吧?到前边的山坡那儿里休息一下。来,小心石头。”
新月牵着马,幸福地看着阿玛的小心翼翼。随手拾起把青草,往禄儿嘴里递了过去。
“新月……”我犹豫着开口道:“不要喂禄儿吃那些东西,好吗?禄儿只喝山泉水,也只吃最精细的草料的。你拿的那种草它吃了可是会生病的。”我看着新月要喂禄儿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温言相劝。对待他们,可不能太强势了,一定要比他们更加可怜,更加柔弱的才行!
新月的小脸上带着一分尴尬,两分委屈和三分痛苦,神色哀戚地看着我:“珞琳!我只是看禄儿跑了这么半天,一定饿了。我只是好心,想给它吃点东西而已。请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从没想害禄儿生病的……”说着,眼泪就快掉了下来。那泪凝于睫,楚楚可怜的样子,别提多招人疼了。
只是不让她喂禄儿而已,好像我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真是对她说不尽的厌恶!
阿玛脸上带着犹豫,下定决心一样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轻声地安慰着新月:“新月,没关系。你喂禄儿它一定很高兴的。”
阿玛发话了,再不识趣就会挨骂了,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新月高高兴兴喂着禄儿那些不干净的野草。
你说我就不能跟阿玛吵?跟新月格格吵?坚持不让新月喂禄儿?
你是不知道,这个社会的等级制度有多严苛,一丁点错处让御史言官们知道了,那就是一场灾难。他们可不管我阿玛立过多少次功,打过多少次仗,一个弄不好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想保都保不了。如果让人知道我跟父母顶嘴,那就是不孝!跟皇上太后亲封的和硕格格撕扯,那就是不忠!如果让人知道了?我就是一个不忠不孝的人,还有我的活路吗?!
所以,我现在也只能看着新月一意孤行而无能为力。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我的身份,如果阿玛是我的夫君,我有无数的方法把这个和硕新月格格不着痕迹地给踩到脚底下,永远不能靠近!用尽手段,也要把夫君紧紧地拽在手心儿里!可我为人儿女,为人奴才,根本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哪里出些差错,就是全府上下的末日!
新月仰着头,满眼崇拜地看着阿玛,语气温柔地说着:“禄儿好乖呢。努达海,你怎么把禄儿训练得这么听话呢?”
阿玛哈哈大笑,声音爽朗而豪气:“禄儿算是匹宝马名驹吧。耐力长,速度又快。每一次,我骑着它冲锋陷阵的时候,总是又快又准有狠。我的绰号,就是通过禄儿的来的!禄儿啊,它救了我好几命呢!多少次,都是它机灵,才将我带出重围的!”
“真的吗?禄儿看起来确实是匹宝马呢!这么懂事,还知道救主人的命!”新月惊喜地抚摸着禄儿的脖子,搔了搔。
我看着骥远带着克善,骑着马慢慢地跑了过来。我得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否则我就会被这两个不知廉耻的家伙给气死了。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迁就,一个盲目的崇拜,简直是天生一对儿!我指着骥远的方向说道:“既然大家都累了,就回吧。眼见天色都晚了,额娘和玛姆该着急了。”
“恩,时候是不早了,我们回吧!”阿玛先扶着新月上马,紧接着又飞身上了他自己的马。
我在后边儿,看着他们时不时的相互一笑,默契十足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烦躁。看来,我现在是没主意了,必须尽快告诉额娘,让额娘想办法来斩断他们的情丝了。
新月到了大门口,想起什么一样惊叫:“哎呀,克善?克善呢?”
撇了撇嘴,不屑地看着她表演着。新月格格啊,克善一直就在骥远的马上呢,您难道都没注意吗?也是,从出门之后,就把自己的亲弟弟给丢在脑后了,现在还做什么姿态!
“姐姐!我在骥远这儿呢!”克善委委屈屈地看着新月,那眼神彷佛在控诉着她一般。
新月抱歉地下了马,把克善从骥远马上接了下来。抱住克善,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把克善给忘记了。请克善原谅姐姐好不好?”
克善抹着新月的眼泪儿,安慰着她:“姐姐,别哭了。克善没有怪过姐姐。”
“克善!”新月嚎啕大哭……
无语地看着他们姐弟情深的样子,一点儿小事新月格格都能哭成这个样子,感情真是外露又丰富啊。
看着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了,我只好上前劝道:“新月,你放心吧,克善我们会照顾的好好的。别哭了,回去吧。”你早干什么了?有了男人就忘了弟弟,现在来什么马后炮!
阿玛也抬了抬手,想要抚上新月的肩膀,但是看到旁边有很多人,只好丧气地放下了手。
新月格格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好似哽住了一般,只能不住的点头。她站起身来,死死地抓着克善的手,再也没放开了。冷眼看着克善忍着痛呲牙咧嘴的样子,我都觉得疼。
从前院往府里走,巴布总管上前请安:“将军回府了!奴才奉老夫人命,通知将军直接入饭厅。老夫人和夫人都在饭厅等候。”
阿玛点点头,直接往饭厅走去,我们依次跟上。
进入饭厅的时候,看到玛姆和额娘都站在门口等候着我们,请安过后,大家入席。
额娘对站在一旁伺候的乌梅说道:“乌梅,帮新月布菜。”接着乌梅上了一些‘十全大补汤’给新月。额娘亲热地对着新月说着:“新月,尝尝这个补益气血的十全大补汤。可怜见的,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吃了那么多苦。我可要给你好好补补。”
新月一边喝一边掉眼泪儿,泣不成声地望着额娘和阿玛:“谢谢,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爱护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好好补好身体就成了。”我侧过身子,挡住阿玛那深情望着新月的目光,安慰似的拍着新月的后背。
新月咬着嘴唇,用力地点着头:“我会好好补好身体的,不会辜负你们的一片心意的。”
不会辜负就好,等明儿个给你好好弄几份补品,好好的给你‘补补’身子,一定会给你补得白白胖胖的,那一定更会惹阿玛的怜爱呢!
“行了行了,吃饭吧。不用那么多感动了。”玛姆嫌恶地看了低头抹泪的新月一眼,很是厌烦新月总是哭哭啼啼的样子,连个饭也吃不消停。
饭后,说了会家常,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我刚换了衣裳,准备就寝的时候,莲香低着头匆匆忙忙地从外边进来:“格格!大事不好了!将军的禄儿生病了!”
“什么?!”我大惊,急忙披上衣服出了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多批评啊~
我现在也很苦恼啊,心狠手辣的我写不出来了。越写越没主意。
好多人说,珞琳怎么不像那种心狠手辣,后宅占尽上风的女子啊。
原来啊,她是以正妻的身份来斗那些小妾的,并不是女儿。所以,身份上束手束脚。更何况,清朝,对孝道是十分推崇的,如果不孝,男的升官无望不说,没准还会丢官掉脑袋。女的是没人要了,只能老死在家庙了。
更何况,她所面对的是太后亲封的和硕格格,义女。
孝庄的手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那点小把戏在她眼里够看么?稍微一活动脑子就会了解了。
所以,在没占尽理由和有了退路的时候,千万不能轻举妄动。珞琳现在对新月又不了解……所以,大家要等等了。
至于觉得被虐到的亲们……哎~实在觉得憋闷,就先养肥了吧。说实在的,最虐的人是我啊~~~好痛苦~~~我现在都想不出究竟用什么办法能虐到新月,又对将军府没有牵连了。实在是太难了。只能先让努达海对新月厌恶吧,大家这样满意吗???
第017章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老夫人眼睛很毒的,她最开始的时候就很厌恶新月,总是指桑骂槐,指着珞琳骂新月的~电视里的就是这样。
我看了好多人的看法,都说要虐新月必须要先虐自己。把自己摆到一个比新月还要委屈的程度上,恶心死新月,憋屈死新月。
现在努达海把陪伴他很久的战马弄残废了(当时新月喂禄儿的时候,努达海就在旁边看着)
所以,老夫人很生气,对待新月的怨气就更多了。
努达海现在也会好好想想了……
不过,新月追求真爱的想法,是不会被这些改变的……
“什么?!”我大惊,急忙披上衣服出了门去。
进了额娘和阿玛的雁影阁,就听到新月正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儿哭诉:“我从没想到只是一把青草和一些糯米团子就会让禄儿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
转眼望去,阿玛在走来走去,焦躁地望着大门口,等着禄儿的消息。额娘也担心地抚住了心口,眼泪马上就要掉了下来。玛姆皱着眉头,时不时冷冷地瞄一眼新月。骥远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屋里一个丫头都没有,想必是都给支了出去。
“阿玛!禄儿怎么了?”我面容哀切,心疼不已地奔到阿玛面前问着阿玛。
阿玛勉强笑了笑,随即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没事儿的,现在还只是站不起来。已经派人去瞧了,一会儿就能来回话。”
“怎么会这样呢?阿玛,禄儿不会死的是不是?禄儿一定不会有事的,禄儿都陪了阿玛这么多年!一定还会继续陪下去的,是不是?!”我抓住阿玛的手,使劲地握着。
旁边哭泣的新月彷佛被我的话刺激到了一样,哭得更加伤心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根本没想到的!”
“不不不,是我的不对。当初你要喂禄儿的时候,我就该坚决的阻止你才对。如果阻止你了,你就不会再喂禄儿吃那些糯米团子了。现在禄儿生病了,我也有责任,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我不阻止你呢!”我默默地流着眼泪,失魂落魄地呆坐在地。如何才能哭得让人怜惜,我是驾轻就熟的。有的时候,大声哭泣反而让人觉得厌烦,看来新月格格现在还不知道这点呢。
额娘怜惜的把我拉了起来,轻轻地擦拭着我的眼泪。我眼带痛苦的望着额娘和阿玛:“额娘,阿玛,都是我的错,不关新月的事。新月她并不知道,禄儿对阿玛来说有多么重要,对我们全家来说有多么重要。她不知道,我知道,可是我还没劝住她。都是我的错,额娘,你罚我吧,你打我吧。要不然……要不然……”我抱着额娘慢慢的抽咽,声音里充满了后悔与自责。
玛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把新月吓了一跳,吃惊地看向玛姆。
玛姆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道歉、再怎么不是故意的也挽回不了!珞琳!罚什么罚?打什么打?这根本跟你无关!要罚,也要罚咱们家这个英勇威猛的将军!百战百胜的‘马鹞子’!罚不到别人头上!”玛姆狠厉地瞪了阿玛一眼:“禄儿救过你多少次命?你说说?有了禄儿才有了你‘马鹞子’的绰号!你忘了吗?你怎么能昏了头了?就这样眼睁睁地把禄儿送上了死路?禄儿可是我们全家的大功臣!你知道不知道你轻率的决定就害死了和你相依为命多少年的伙伴?!啊?你阿玛难道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你对得起你死去的阿玛吗?!你给我跪下!”
阿玛咬了咬唇,默不作声地跪了下来,面上带着难堪和悔恨。玛姆抚着胸口顺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我现在看到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就生气!你给我去祠堂!对着你阿玛跪着!好好想想你最近做的事儿!别断送了我们全府上下的性命!去!”
阿玛站起了身,慢慢地往祠堂走去。
新月一看阿玛要被玛姆罚跪,也顾不得自责去了。急忙看着玛姆,扑到玛姆的身边,哀求着:“别怪努达海,都是我的错!要罚也该罚我才是!老夫人,您说,怎么罚我吧?!您怎么说,我怎么做!跟努达海无关啊!”
“格格严重了,”玛姆和颜悦色地看着新月,彷佛刚才发火的不是她一样:“您有什么错呢,我们都该在心中敬您,爱护您才是。请格格不要多想了,天色已晚,让我们送格格回望月小筑好好的休息去吧。”
“既然您叫我格格,那我就以格格的身份,请求您宽待努达海吧!”说着,新月就跪了下来。
玛姆连忙扶起,我和额娘也过来扶着:“格格,这怎么使得。”
“不不不,使得的,使得的。都是我害了禄儿,我这样做也是应该应份的!”新月像长了根一样,拽也拽不动,倒是累的我和额娘满头大汗。
“好了,努达海不用去祠堂了。”玛姆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新月格格,咬着牙发了话:“格格快请起,老身承受不起。你这样求情,如果我还执意要罚的话,那就太不尽人情了。无论如何,我得卖你这个面子,不罚努达海跪祠堂就是了。”
新月好似松了口气,全身没了力气一样摊在我的身上。我厌恶地动了动,却又不敢躲开。她碰触的地方好像沾染了脏东西一样,让人忍不住清洗一下。
阿玛原本就没去祠堂,停在门口。看着他看新月那感动又激动的目光,又一阵厌烦。他们还真是没完了。
巴布总管在门外请安外加回报禄儿的事情,我们急忙喊他进来。
“给格格请安,给老夫人请安,给将军……”巴布总管正在挨个请安,阿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行了行了,快说说,禄儿现在怎么样了?”
“是!回将军的话,禄儿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只是……”巴布总管偷眼看了看阿玛已经开始发黑的脸色,欲言又止。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阿玛把气都撒到了无辜的巴布总管身上。
“是!将军!马夫说,因为喂了不少糯米团子,所以就算现在没事儿了,以后禄儿也不能再上战场了。这次急病,把禄儿的底子完全掏空了,得调养个半年才能恢复。禄儿从今往后,不能再做剧烈一些的活动。”巴布总管很有眼色地全盘托出,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阿玛的怨气扫到。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阿玛不可置信的瞪着巴布,彷佛希望巴布能改口一般。
“马夫说,那些糯米团子把禄儿的肠胃伤了,肠子都粘上了,一个伺候不好就会暴毙。现在如果想让它活命,只能好生将养着。”
“行了行了,下去吧。”阿玛烦躁地挥着手,让巴布总管下去。
巴布总管出去了,还顺便把门也给带上。
大家都在沉默着,连新月的哭泣声都不知觉地放低了。
“行了,都去歇着吧。我也歇着了。”玛姆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摇晃着站起了身。
新月好像还想跟阿玛说些什么,几次张嘴,都又闭上,黯然地低下了头。
我们也没心情理她,将她送到门外,她的贴身丫头云娃正等在院子外。“格格,没事儿吧?”云娃上前一步扶着新月的胳膊,新月顺势将半边身体靠上云娃,紧紧地抓住云娃的手。
阿玛看了一眼新月,就和额娘回到了雁影阁。
我和骥远也带着各自的丫头小厮,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新月格格来到我家的第二天,就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老夫人眼睛很毒的,她最开始的时候就很厌恶新月,总是指桑骂槐,指着珞琳骂新月的~电视里的就是这样。
我看了好多人的看法,都说要虐新月必须要先虐自己。把自己摆到一个比新月还要委屈的程度上,恶心死新月,憋屈死新月。
现在努达海把陪伴他很久的战马弄残废了(当时新月喂禄儿的时候,努达海就在旁边看着)
所以,老夫人很生气,对待新月的怨气就更多了。
努达海现在也会好好想想了……
不过,新月追求真爱的想法,是不会被这些改变的……
第018章
作者有话要说:先小虐一下新月……大家联想一下,新月被两个健壮仆妇架起来的样子……
哈哈,我真邪恶啊~~
小虐一下,明天再虐~~~
修改一下语气不通的地方,因为着急发出来,所以就检查了两次。
现在好了,都改完了。
抓虫~~竟然现在才被人发现~
一大早我就早早的起来了。按往日的规矩,阿玛受封之后,应进宫谢恩的。昨日阿玛只记得去安抚新月格格了,好在今日进宫也不算晚,不过也要带上新月格格才行。
起身换上正式旗装,戴的首饰温婉而不张扬。
喝了口温水,润润喉咙,我开口问在一旁伺候的莲香:“莲香,昨日晚上望月小筑没再发生什么事吧?”
莲香鞠了一躬,十分恭敬地回答:“回格格的话,崔嬷嬷没来回话,我就去问过了。新月格格昨晚回到新月小筑就睡下了,半夜曾经起过身,欲往花园中行去。桃花和杏花看到了,就给拦下了。”
“恩,”我放下茶杯:“做的很好,我昨日看着,这个新月格格是不分尊卑、视礼教而无物的那类人,一定要丫头婆子们小心注意,别让人以为我们将军府是那种没上没下的人家!”
“是,格格。”“走吧,该给阿玛和额娘请安了。派个丫头去看看我哥哥到了没。”我整整衣裳,看到没有失礼的地方,起身往院子门走去。
刚走到院门,就看到骥远在门口等我。
阳光下的骥远面容有些模糊。十八岁的他已经在军中历练了两三年了,面部线条越发英挺硬朗,全身气势锋利得如一把出鞘的剑。
骥远对我一笑,刚刚的硬朗和锋利彷佛融化一般,剩下的只有宠溺和怜惜:“珞琳,今儿个是不是该进宫请安了?”
“恩,回头我跟太后说说,给我哥哥寻个如意美娇娘……”说着说着,还比划了一个汉人戏里的手势,对着骥远甩了一个白眼。
“行啊,”骥远一拍手,高兴地说“等我大婚之后,就该把咱家的珞琳给嫁出去了。”说着还摇摇头,用着低低的声音说着“终于要摆脱珞琳那个黏人又爱哭的家伙了,真痛快啊!”
“哼!”故作不屑地把头歪到一边,对着莲香使了个眼色。莲香领着丫头小厮们慢慢地靠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给我和骥远留出一个单独说话的地方。
“哥哥,不解决新月这个大麻烦,我怎么能安心嫁人。反正嫁衣早就准备好了,绣品也做好了,我能放心地解决新月了。”离骥远近了些,把声音压低。说到嫁人,我倒是没有什么羞涩的地方,人人都要经过的一次。再说,我已经内定会嫁给法略了,从小儿一起玩到大的,有什么可羞涩的。
骥远的面色也凝重起来,把一只手放在背后,另外一只手紧紧握住:“阿玛现在是被新月迷的昏了头了,竟然让新月随便的喂东西给禄儿。他们之前相处的三个月里的事我不太了解,等你们进宫之后,我去同僚那里查一查。如果让阿玛再这样下去,抛妻弃子、不顾尊卑都是保不齐的事儿。”
“恩,今儿个我跟额娘向太后请安的时候也没法多提,不然让太后以为咱们家不愿意抚孤就坏事儿了。别看阿玛军功那么多,如果太后皇上震怒,那咱们家也危险了。”
“对了,”骥远皱着眉头,跟我说道:“请安过后你就跟额娘实话实说了吧,让额娘全面了解事情,总比被阿玛再次利用来的好。省的额娘蒙在鼓里,还瞎寻思,自己吓自己。看那两个人的样子,估计也快瞒不住了。哼!无耻!”
不知道骥远在说阿玛还是在说新月,或者他们两人都有。看着昨日在郊外的时候,阿玛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就和新月亲亲热热的,看来是真被迷住了。
“成!我今儿个就跟额娘说,回头你查完了回来之后直接到我院子。我会找个借口避开阿玛,让额娘到我院子里去。”我发狠地拍了拍帕子。哼!这个新月格格,我非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可!
说着,就来到了额娘的院子。
外头守门的赵世家的婆子看我们来了,急忙行礼。
我紧盯着赵世家的婆子问道:“我阿玛在屋里么?有没有出去过?”
赵世家的婆子是家里的老人了,自然知道现在掌管将军府的是我。当下回答道:“格格,将军现在在屋里呢,没出去过。”
我点点头,赵世家的婆子让了开来,恭敬地立在一旁。我和骥远走了进去。
阿玛和额娘都脸色苍白的坐在桌子旁,额娘看我们进来了,急忙招呼丫头们给我们拿墩子。
我坐好之后,看着他们都不是很好的脸色,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一定是昨夜他们担心禄儿,才没休息好。
“额娘,我想着,咱们是不是该进宫谢恩了?昨日就没去,今儿个怎么也该去了。”我抚着额娘冰凉的手指,看着阿玛和额娘说着。
“是该进宫了。努达海,你也得去跟皇上谢恩吧?”额娘点了点头,看向阿玛。
“我这就换身朝服。”阿玛阴沉着脸,低低的说道。
“阿玛,您别想太多了。”我拉着阿玛的胳膊,笑着看着他:“禄儿年岁也大了,咱们好生养着。回头给它找个妻子,安度晚年吧。”
阿玛听了我的话,脸色缓和了下,还有些后悔与自责,却没再说什么,起身往内室走去。
“额娘,您去帮阿玛换朝服吧,我和哥哥去给玛姆请安了。”我推着额娘往阿玛那推去。
额娘看了看阿玛,又看了看满脸鼓励的我,点了点我的鼻子,也跟着阿玛进了内室。
今儿个的早饭倒没有出什么状况,大家都默默地吃着。才八岁大的克善也被新月紧紧地拽着,一想说话就被拽住,几次过后,也老老实实地吃着饭。
早饭吃过,我们移步到暖阁。丫头们上了茶水瓜果茶点之后,也退了出去,守在门外,等候传唤。
玛姆先开口了:“昨儿个的事以后都别再提了。珞琳说以后禄儿好生将养着,为咱们将军府多留几个后,也算咱们尽心了。可怜见的,禄儿到了老了,还要受这么多的苦。”
玛姆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阿玛和我们都吃惊了,一向刚强的玛姆,竟然哭了?
阿玛上前一步,跪在玛姆膝前,满是懊悔和痛苦:“额娘!额娘!都是儿子的不是!额娘你骂我吧!打我吧!不然……等谢恩回来,我就跪祠堂!”
看来阿玛是真的后悔了,不然不会主动要去去跪祠堂的。我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阿玛跪过祠堂。他从来都是已故玛法的骄傲,玛姆的骄傲,额娘的骄傲,骥远的骄傲,我们全将军府的骄傲!
玛姆抹着眼泪,扶着阿玛起身:“人老了,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这对禄儿也是好事,唉……这事就算了吧。”
新月格格看着大家都沉浸在哀伤里,冲到玛姆的面前,抓着玛姆的手,也跪倒在地,面带恳求:“谢谢您!老夫人!您真是如努达海说的一样慈悲和怜爱!让新月也感动不已!新月知道,这次的事都是新月惹出来的,新月有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却不能挽回。您说,让新月做些什么能弥补,新月都能做!”
哼!我最想让你做的就是滚出我们家!你能做到么?!先跟别人感恩戴德,然后让人忘记你的任性?怎么可能!
玛姆隐忍地看着新月,眯了眯眼睛:“格格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怎么会怪罪于格格呢?来人!把新月格格扶起来。”说着,外边来了两个健壮的仆妇,生生地把新月格格架了起来。
看来玛姆对于新月早有准备,我和额娘这样的深闺女子,根本无法扶起新月。玛姆就找了两个健壮的仆妇把新月扶起来,让她跪也跪不成!
看着新月挣扎着想要挣脱那两个仆妇,那委屈的眼神,狼狈的样子。我掩饰地拿着帕子挡住嘴角,很不善良地笑了起来,
“格格,您可是金枝玉叶,尊卑有别,下回别再这样折腾老婆子了。要是让太后和皇上知道您经常给咱们下跪行礼的,治我们将军府一个大不敬,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格格您这么善良,一定不会让我们都被责罚的,是不是?”玛姆起身来到新月面前,又是作揖又是哀求的,阿玛看了都觉得不忍,转过头去。
玛姆真厉害!几句话就把新月给堵了回去。
看着新月蔫蔫地低下了头的样子,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是啊,新月格格!”我上了前去。落水狗,一定要痛打!“您那么尊贵,是太后皇上亲封的和硕格格,是太后的义女,我们怎么也比不上的。请您不要这样折杀我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小虐一下新月……大家联想一下,新月被两个健壮仆妇架起来的样子……
哈哈,我真邪恶啊~~
小虐一下,明天再虐~~~
修改一下语气不通的地方,因为着急发出来,所以就检查了两次。
现在好了,都改完了。
抓虫~~竟然现在才被人发现~
第019章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铺垫,下章预告~~
不出意外,就是新月冲撞了康熙,康熙是个很尊崇礼教的一个人,虽然年纪小小,但是自小在孝庄那里长大,最厌恶不遵守礼教的人了。这也跟历史背景有关系,这个时候清朝政权好像还不是很稳定,急需满汉合为一家,所以为了不使天下汉人心寒,所有的礼仪什么的都是从汉人那里拿来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让汉人觉得谁当皇帝没区别???
我都忘了这段历史具体是什么原因,反正康熙和孝庄顺治都尊崇汉学。
“是啊,新月格格!”我上了前去。落水狗,一定要痛打!“您那么尊贵,是太后皇上亲封的和硕格格,是太后的义女,我们怎么也比不上的。请您不要这样折杀我们了。”
阿玛隐忍地握紧了手,恨恨地锤在了桌子上。丧气地长叹了口气,抬抬手,阻止了我和玛姆:“好了,我们准备一下进宫谢恩吧。请……‘新月格格’换身旗装!”阿玛说‘新月格格’的那几个字加重了语气。新月难以置信地望着阿玛,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与震惊。呆呆愣愣地任由我和额娘将她扶出门外,交给云娃。
我喊住了正要进屋的额娘:“额娘,等下进宫见太后的时候,请太后给格格指几个丫头和嬷嬷吧。好好教导一下格格的礼仪和规矩。”新月格格的行为举止如此谦恭和卑微,简直不像端亲王嫡长女,甚至连一般世家的庶女都不如。我真怀疑,她的女戒都学到哪里去了?
额娘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堂堂一个和硕格格,竟然如此随便,实在是不像端亲王府里的嫡长女。”看来这么想的不止是我一个,就连额娘也有同感。
我和额娘扶着玛姆,在二门口等待着新月格格。等了很久,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才姗姗来迟。
“对不住了,我来晚了。”新月格格眼圈通红,满面愁苦。真不知道她是因为失去了她自己的阿玛额娘哭泣,还是因为阿玛叫她‘新月格格’而伤心哭泣。
克善也换了身素净的衣服,和新月的丧服相得益彰,衬着脸色惨白的新月越发的楚楚可怜。
玛姆身边的嬷嬷和丫头先把新月扶上了马车,毕竟是尊卑有别。然后玛姆上了第二辆车,我和额娘上了第三辆。骥远和阿玛都骑马。
看着阿玛骑在马上怔怔地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想禄儿了。唉,叹了口气,我伸手合上了帘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着,我和额娘将手相握。我望着额娘那偶尔会心地笑,真是不想打破阿玛在她心目中的专情形象。不忍心伤害这个在后宅之中,依附阿玛的小女人。想到她知道实情以后也许会伤心,也许会流泪,我就忍不住对新月那阵阵厌恶!希望阿玛会回心转意,希望阿玛只是一时糊涂昏了头。他和额娘近二十年的感情,比不上与新月的三月相处,这样的情感,让我也忍不住心寒。
我们的将军府本身就在内城,度过了几道关卡之后,我们来到了后宫大门。
扶着额娘下了马车,阿玛去给皇上请安加谢恩了,我们则往慈宁宫走去。
握了握手中拿着的经书,等下还要交给太后,只有太后开心了,求教养嬷嬷的事儿才好说。
一路行来,我和玛姆额娘都目不斜视,低头慢走。当新月和克善的左顾右看不存在,当新月和克善的轻声讨论不存在。只端端正正地跟着领路的小太监一直走。很快就到了慈宁宫门口,我们恭敬地等待着太后传召。
很快,苏麻姑姑出门来了,将我们领进了屋内。
恭敬地后退一步,然后跪拜行礼,垂目叩首:“奴才(新月)(克善)(臣女)给太后请安了!太后吉祥!”
“行了行了,都起吧。”太后的声音稍显疲惫,有些化不开的忧愁。
“谢太后!”复又磕了一个头,才谢恩起身。今儿个太后彷佛心情不佳,要小心行事了。
我没起身,将手里的经书举过头顶,离头大约半尺,跟扁方同高,轻声说道:“臣女敬上绣品经书一本,请太后过目。”
“哦?珞琳的女工一向是顶好的,今儿个给哀家送来什么东西了?苏麻,去,拿来哀家看看。”太后声音里带了些许期待。
“是!太后!”苏麻姑姑笑着走下了来,到我的面前将经书拿走。
太后随意翻了翻,复又有些吃惊:“这……”只见张开的经书上几页薄薄的白色婵娟丝(杜撰,就相当于一种丝绸)上绣着黑色的经文。细细看来,婵娟丝上边也绣上了暗纹。经文是没什么,可是那黑色的字上墨色的深浅都栩栩如生,彷佛写上去的一般。更别说是双面绣字了,更考验绣花之人的心思和慎重。绣的字是蒙古文,更会让太后感觉亲切。(基本上杜撰,大家自己想象去吧,哈哈)
“苏麻,你看看。”太后将经书递给苏麻姑姑,苏麻姑姑恭敬地接了过来,低头细看。
半响,才惊叹般地开口道:“太后!失传已久的异纹双面绣!”
我也有些惊讶了,苏麻姑姑怎么知道这种绣法?我也是寻了好久,才寻到手艺高超的铁匠,打了一套绣花针才得以绣出这样绣法的。失传已久?也许吧,反正上辈子的时候是很少有人会。
“珞琳,你是怎么会这样的绣法的?”太后来了兴趣,微笑地看着我。
“回太后!臣女六岁识针,如今也有十一年了。(加上上辈子近六十年,就是七十多年……)直到去年,偶尔玩闹之中绣出的一副双面绣品,才知道原来可以这样绣的。如太后喜欢,臣女必定努力钻研,绣出更好的绣品献给太后!”看太后问我的话,我急忙跪下,恭敬地行礼回话。
“好好好,是个好孩子,有这份心。”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苏麻姑姑也在旁边说着好话:“是呀,知道孝敬太后,是个好孩子。又有天分,真是难得。”
“快起吧,别跪来跪去的,看着哀家头疼。”“是,太后。”我说着起身。
新月和克善被冷落了很久,也渴望地望着太后手里的经书,恳求道:“新月也想瞧瞧珞琳绣的异纹双面绣,太后让新月也开开眼吧。”
太后愣了一下,复又笑嗔道:“原来珞琳没给你瞧过呢,是珞琳的不是。”
我自然能看明白太后并没有怪罪我的意思,我却半真半假地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太后,您埋怨珞琳了,您嫌弃珞琳了,您不喜欢珞琳了。珞琳好伤心呀!”说着说着,我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太后看着我做戏,心里明白我是为她宽心、解闷,看着我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额娘配合地点着我的鼻子,摇着头直说我淘气。也故作教导失败的模样跟太后请罪。
太后和苏麻笑得更开心了。
我看着太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心里也放下了一半。只要能把太后逗开心了就好,事情就会成功一半的。真是难为我了,为了新月费尽心思。把原本预备给太后的寿礼都拿了出来。等到太后寿辰的时候,又要费心思了。这份薄薄的几页经书,费了我大半年的功夫,光是将经书译成合适的蒙古文,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旁边新月低头抚摸着经书,默默地看着,囔囔自语:“原来如此,努达海的衣服都是珞琳绣的啊。”
克善则羡慕地望着我们开心地样子,又看了看沉默寡言的新月,神色黯然、垂头丧气。
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铺垫,下章预告~~
不出意外,就是新月冲撞了康熙,康熙是个很尊崇礼教的一个人,虽然年纪小小,但是自小在孝庄那里长大,最厌恶不遵守礼教的人了。这也跟历史背景有关系,这个时候清朝政权好像还不是很稳定,急需满汉合为一家,所以为了不使天下汉人心寒,所有的礼仪什么的都是从汉人那里拿来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让汉人觉得谁当皇帝没区别???
我都忘了这段历史具体是什么原因,反正康熙和孝庄顺治都尊崇汉学。
第020章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不知道满文里的阿姨应该叫什么,还是叫雁姬姑姑吧。
第一人称真是苦恼啊,没办法全都描写到,我下篇文一定要换成第三人称!握拳!
又有些卡了,宫廷戏我实在是很少看。
其中那个珞琳跟太后说的话,是参考了豆大的那篇‘新月同人之骥远’了一段话,大家别说我抄袭啊,实在是觉得那段话写的太精彩了~只有这样说才最婉转,还能达到目的。
最后祝愿大家元宵节快乐,我等着看晚会去了~~
PS:我很奇怪,努达海不是镶白旗么?为什么电视剧里却自称“臣”呢??害的我写的时候也很为难啊……为毛呢为毛呢,不是自称奴才的吗吗吗????(挠头)
苏麻姑姑看了看时辰,就俯身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后点点头,苏麻姑姑就走了出去。
过了没一会儿,就见苏麻姑姑领着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男孩子走了进来,我定睛一望,原来是皇三子玄烨。
额娘惊喜地看着佟妃娘娘的儿子,三阿哥玄烨。转过头去,有些激动地望着太后。
“知道你也想见见他,就给他领来了。”太后温和地笑着,慈爱的模样就像一个普通的玛姆一般。
“孙儿玄烨拜见皇玛姆!”玄烨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
太后急忙让苏麻扶起玄烨:“行了行了,见见你的雁姬姑姑。”
我看到玄烨眼睛一亮,很显然还记得久未进宫额娘和我。行了一个简单的礼,欣喜地喊着:“姑姑,姐姐。”笑眯眯的眼睛,胖呼呼的小圆脸,别提多招人喜欢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面颊上有几颗痘神娘娘留下的痘印。
我和额娘急忙起身,侧了侧身,没有接下玄烨的礼。反而回了个大礼,口中称着不敢。额娘热切地望着这个同族姐妹生下的阿哥,巴不得拉过来好好询问生活状况。
“新月(克善)见过三阿哥!”新月和克善也急忙行礼,跪倒在地。
“恩,行了,起吧。”玄烨很有气势地背着手,可怜小小年纪,再有气势那小大人的模样也只能让人觉得好笑。玄烨踱步到克善身边,上下打量着:“你们就是端亲王的嫡子嫡女?”
“回三阿哥,奴才是端亲王嫡长女新月,被皇上和太后封为和硕格格。这是奴才的弟弟,嫡三子克善,如今被皇上和太后封为端亲王世子。”新月回答着,看到呆愣着的克善,偷偷地掐了掐他的手背,引来克善倒抽了一口气。
我和额娘对视了一眼,我们都看到了新月的小动作,眼里都有些对克善的担心。这个天真的克善,有这样一个姐姐倒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们没看到的是,太后也眯了眯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
“端亲王世子,进学了没有?”玄烨没看到新月的小动作,只好奇地打量着克善。
“回……回三阿哥,奴才没有进学。”克善看了新月一眼,犹豫着回答。
“都八岁了还没进学?爷可是五岁就进上书房了!”玄烨有些吃惊有些得意地道。
“奴才……奴才不知道,反正阿玛没让奴才进学。”说到端亲王,克善就有些不高兴了,说完就躲在了新月的身后,新月怎么拽都不出来。
“玄烨,过来吧。”太后打着圆场,对着玄烨招了招手,玄烨也就放下克善向太后走了过去。
太后沉吟了一会儿,才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既然没进学,等明儿个开始,克善就到上书房进学吧。好好学,等着端亲王府还要靠着你来承继呢,知道了吗?”
“谢太后恩典!”新月和克善都跪拜谢恩。
“恩。”太后颔首点了点头,拉过玄烨细细询问着他的功课。玄烨轻声回答着,时不时地望向我和额娘。额娘也侧身仔细倾听,笑着看着玄烨。
“皇上驾到……”院子里的小太监此起彼伏的声音回荡着,层层通报。我和额娘急忙起身跪下,迎接皇上的到来。
门帘子一掀,过了一会儿,皇上才慢慢地踱步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对着太后行了个礼:“给皇额娘请安。”
“皇上请起。”太后高兴地看着皇上,皇上整理了下衣袍,对着我们说:“快起吧,努达海与其额娘马上过来给皇额娘请安了。”
“谢皇上!”“今儿个还真热闹,你们一家子都到齐了。对了,努达海的儿子怎么没来?朕听说他现在也是正九品的外委把总了?好好好,一家子都是将门之后!朕心甚慰!”皇上高兴地抬了抬手,示意让我和额娘起身。
“内大臣——努达海,一品诰命——他他拉氏,宫外觐见!”“宣!”皇上刚说完,外边的小太监就传旨:“宣内大臣——努达海,一品诰命——他他拉氏觐见!”
门帘子早就掀起等着,不一会儿,阿玛和玛姆就躬身进来,对着太后和皇上请安。
“臣——努达海(奴才——他他拉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吧!”随着阿玛的进来,新月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阿玛。仔细观察她的我看到,那双眼睛里,含着委屈,幽怨,与伤心。看得我打了一个寒战。
“皇上,你看看珞琳献给哀家的经书。”等皇上坐定,太后就急忙给皇上看我献给太后的经书。
“哦?我看看。”皇上接过苏麻姑姑递过来的经书,仔细翻看。看了半响,才合上,递回给苏麻姑姑:“皇额娘,这经书可堪称珍品呀,绣经之人,用心良苦。”
太后一听,笑得合不拢嘴:“是呀,珞琳打小儿就知书识礼,对哀家恭敬有佳,最得哀家的心了。雁姬,你真是教养了一对儿好儿子和好女儿啊。”
“太后过奖了,都是额娘教导的好,奴才没做什么的。”额娘听了太后的夸奖,高兴地脸都红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一家子都知道谦虚守己,这很好。咱们大清国,就需要像努达海这样的武将,百姓们才能安稳。你这样的武将的妻子,才能让他们安心为大清国驰骋边疆。皇上,你说是吧?”皇上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太后心情也放开了,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高兴劲。一连串的贴心人贴心话,让她暂时忘记了烦心事。再说了,太后也不是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我也只能通过她的声音来判断一些她比较明显的心情。
正在我们都笑着的时候,新月格格却神色哀戚,抹着眼泪哭了起来,克善也眼圈红红的。
太后微微地皱了皱眉,复又展开,细声地询问着新月:“新月,怎么哭了呢?是不是在努达海家住的不高兴?”
新月急忙跪下,磕了一个头才说话:“不不不,太后。奴才只是看到您和皇上和乐的样子就想起了阿玛和额娘,现在却天人永别了。有感而发,这才伤心哭泣的。”
克善也跟着跪下,带着哭声说道:“我想额娘了,额娘总是摸着我的头给我讲故事……”说着,就大声哭了起来。
我看到太后和皇上都不约而同地微微地皱了皱眉,连玄烨都厌恶似的看着他们,似乎对他们现在的样子很不满。也是,都是高兴的时候,来两个像哭丧一般的人,谁都不会高兴的。克善刚开始还说的很好,知道自称奴才,可现在却连声称我,一点规矩也没有。
太后一副慈祥和善的面容,伸手招呼新月和克善来到她的身旁。眼里透着怜惜,抚摸着克善的头:“可怜见的,端亲王府现在就剩下你们两个人了。你们姐弟两人相依为命,是苦了你们一些。雁姬,现在新月和克善住在你们家里,你们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们,知道了吗?”最后几句,看向额娘,声音里露出一丝威严。
额娘急忙从绣墩上起身,跪倒在地:“奴才谨遵太后懿旨。”
我起身行了大礼,对着太后笑得天真浪漫:“太后娘娘,额娘专门给新月格格单独置办了一个院子呢,阿玛还给起名叫望月小筑。您就放心好了,臣女及家人一定会对待格格和世子就像对待家人一般的。只是……”我犹豫地看了看太后,等着她让我往下说。
“只是什么?”太后果然询问了,我才接着说道:“臣女和家人战战兢兢的,就怕辜负了太后您的托付。可臣女家里的丫头婆子,都是些粗鄙无礼的,怕是照顾不好格格和世子。格格也只带了一个随身丫头和一个侍卫。臣女希望太后能赐些人来,以便照顾格格和世子的生活。”(参考豆大的文)
“也是,新月和克善未免太孤单了,还是珞琳想的周到。”太后沉思了一会:“苏麻,回头拨两个教养嬷嬷和几个宫女给新月和克善。”
“是,太后。”我看着苏麻姑姑应声而去,心里也松了口气。这样就好,有教养嬷嬷看管,新月和阿玛能克制一些了。
无视新月的欲言又止,无视阿玛的垂头丧气,无视克善的欣喜若狂。
哼,我管他们怎么想,我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不知道满文里的阿姨应该叫什么,还是叫雁姬姑姑吧。
第一人称真是苦恼啊,没办法全都描写到,我下篇文一定要换成第三人称!握拳!
又有些卡了,宫廷戏我实在是很少看。
其中那个珞琳跟太后说的话,是参考了豆大的那篇‘新月同人之骥远’了一段话,大家别说我抄袭啊,实在是觉得那段话写的太精彩了~只有这样说才最婉转,还能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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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恩C的〖新月格格〗魂牵梦萦几时可消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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