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在人间游荡了这么多地方,这么多年终于投胎了,真是令人激动啊。
可是,我耳朵边上一直叫我‘妹妹’的小家伙是谁?
竟然还用他那爪子戳我脸?不知道我的皮肤很嫩吗?!不知道这样戳我很疼吗?!不知道男女大防吗?!不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吗?!
好吧,我知道我现在才刚出生;感觉你的手,你也才两三岁的样子;我们都还没到七岁。
可是……我好疼啊……我……我……我哭……
“哇哇哇……”使劲扭动不太能控制的身体,我努力躲避着他的‘魔爪’,并且抬起不灵活的小手拍打着他戳我脸的手指。
“额娘,额娘,妹妹怎么哭了?是不是肚子饿了?”这个臭小子的声音从我耳边离开了,冲着另外一个方向喊着。
如果我能睁开眼,我就会发现我的身边半躺着一个年轻少妇,脸色苍白还有些憔悴,样子好像刚刚生产过后。
过了没多久,就感觉有人抱起了我,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温柔地问:“珞琳,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呢?还是……”她翻动着我的尿布,查看完就转过头去:“乌兰,额娘把络琳的奶娘找好了吗?”
然后就有一个年轻的女声回答着:“奴婢在。夫人,奶娘已经调查清楚身世,没有任何疾病。老夫人让她们在隔壁的厢房中等候了。”
“珞琳清肠的时辰到了吧?把奶娘叫过来我看看。”那个温柔的声音继续说着。
“是的,奴婢这就去。”
我打了一个哭嗝,抽噎了几下。感觉哭得有些累,慢慢地就睡了过去。
睡前只有一个念头:有专门的奶娘。看来,我这辈子的家还挺富裕的……
……
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眼睛只能微微睁开一条缝,还是不能看清楚东西,这让我有些丧气。不过,没关系,从婴儿时期开始生活,这种体验也挺新鲜的。
肚子传来久违的饥饿的感觉。活动了下手脚,哭了起来。没办法,我以前就是忍耐不了饥饿。当然了,以前我活着的时候也没饿着过。
没哭多一会儿,就有人走过来抱起了我,往我嘴里塞了一个东西。我本能的吸允了起来。
真好喝……好几百年都没吃过东西了……
没一会我就喝够了,抱着我的人把我竖了起来,轻拍我的后背。等我打了一个奶嗝之后才把我放下。
张了张嘴,又砸吧了一下,吃饱了的我又慢慢地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昏睡—吃奶—换尿布中慢慢过去。
我不是不想清醒的久一点,只是可能太小的关系,睁开眼睛没一会就会陷入沉睡。只有饿的时候和如厕的时候才会醒来。虽然吃奶和换尿布让我很是难堪,但是现在的身体太小,根本控制不住这些需求,只能厚着脸皮当做我不知情了。
……
终于,在满月的时候我可以多清醒一些时间了。
这天我的奶娘把我喂饱之后,就给我换上了一身衣服。
现在的我,眼睛可能还没长好,只是能看到一些朦胧的影子。鼻子和耳朵倒是很管用。
偷偷地打了个哈欠,刚吃饱我又想睡觉了。
有个人把我从奶娘的怀抱里接了过去,那人指着我的鼻子点点,温柔地笑着说:“哎呀,我的小珞琳怎么又要睡了呢?额娘可不喜欢一只小猪样的珞琳哦。”
额娘?是我的娘亲吧?听声音很温柔嘛,就是不知道受不受宠,是第几房的侍妾。就算不受宠也没关系,反正有我呢,我会为了她和自己的幸福努力的。
“额娘,额娘!让我抱抱妹妹!”??!!戳我的那个小家伙?!我的娘亲啊,千万不要把我给他抱啊……
“骥远听话,你现在还不能抱妹妹呢。等你长大些了才能抱。”
“要多大?像阿玛那么大么?”
“骥远想阿玛了么?阿玛就快回来了,骥远再等一段日子就可以看到阿玛了。”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努力地抵抗着睡意。看着抱着我的娘亲,和应该是我哥哥的小家伙说着阿玛。阿玛?应该是父亲吧。叫法还真是不同呢。
“阿玛要回家了吗?”那个小家伙惊喜地喊着。
“恩,额娘不会骗骥远的。来,玛姆在大厅等着呢。”娘亲温柔的笑着跟哥哥说着话,口吻里的幸福几乎要溢了出来;小家伙也高兴地连声喊叫。
再打个哈欠。玛姆?阿玛的母亲?那就是奶奶吧?父亲,哦不,是阿玛,我要入乡随俗。阿玛竟然连额娘生产都没回来,看样子额娘还是属于不受宠的那类型的。
在温柔地摇晃中,我成功地又睡了过去。
好吵……
努力的睁开眼,好多模糊的影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耳边还一阵笑声。真是讨厌,我拧着眉,不耐烦地把小手挥舞着。
“哟,不愧是他他拉参将(努达海现在还只是正三品参将,没到从一品将军呢)家的女儿。看她的小手动起来多有力啊,咯咯咯。”一个比较刺耳的女声响了起来。
真是没教养……难道她不知道身为一个大家闺秀,是不能用这么高的音调说话的吗?
“您过奖了。来,请用。”额娘的声音虽然还是温温柔柔的,但是里边透着几丝喜悦。
吵吵嚷嚷的满月宴终于结束了,我中间不知道被吵醒了多少次。等终于把我抱回房间的时候,我也睡不着了,无聊的乱挥小手,感觉着身体的触觉,分析着现有的资料和情况。
阿玛,姓他他拉,是个参将,听名称来看估计是武将一类的官职。可能现在出外打仗,因为额娘生产时都没回来。额娘,温柔贤淑。应该是大家女子,教育良好,待人亲切。有个哥哥叫骥远,比我大两到三岁,看亲密程度应该是亲哥哥。应该有个玛姆,额娘在提到奶娘的时候说过。阿玛应该是独生子,估计其他兄弟姐妹都在后宅的斗争中夭折了吧……
小身体就是不行啊,才想了一会事儿就疲倦了。睡的时间实在是太多,暂时只能知道这些了。
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长身体,然后讨好阿玛,提高额娘和哥哥的生活待遇。恩,就是这样。
……
睡的正香,感觉到挠闹弄着我的脸。不耐地拿小胳膊扫开,引来一阵爽朗地笑声。
“雁姬,我们的女儿胳膊真有劲!像我!真是辛苦你了,在你生产的时候没在你身边陪着你,实在是对不住。接下来的日子我好好陪陪你。”听口吻,应该是刚回的阿玛。
“努达海……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珞琳一点都没让我操心,比骥远听话很多了。”额娘的声音里饱含着情意和欣慰。看样子额娘是爱慕着阿玛的。
“雁姬……这个家都靠你在支撑着,才能让我全无后顾之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努达海……”
真是恩爱啊,看样子我的额娘还是正室,并且比较受宠。不错,省了不少事了。
我是一个天生凉薄的人,除了父母和兄弟姐妹之外,所有的人我都不会在乎和手软的。
想当初,我夫君的通房丫头和妾那么多,到最后,还不是独独宠爱我一个?
虽然现在的身份不太好插手阿玛和额娘的事,但是一些小手段还是有的。
额娘啊,阿玛的那些妾室,等我再长大些,就交给我来收拾吧。
作者有话要说:祝愿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好事成双,双双对对,永结同心,心心相印。
第002章
看东西终于越来越清晰了。
一有空闲,我就观察着我屋里的摆设,顺便锻炼一下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青花绣样的帐篷和月季花样的绣被。花朵虽然稍显粗糙,但是很是饱满。花朵样子极有层次感,且富有光泽,绣线不错。纱帐整体的图案清新有余,富贵不足。绣被的颜色富贵是富贵了,只是有些繁复,不够雅致。布料质地为轻纱和绸缎。评定:下中品。
然后是彩釉大花瓶。风格独特,高雅大方,年代久远。评定:中品。
往下看是黑酸枝木(红木)八仙桌。漆面锃亮,像是刚做没几年。木纹清晰可辨,简单大方雕刻了些许富贵花。评定:中品。
上方放置茶盘,一套彩釉茶具。釉纹色彩艳丽。这些东西以后还是少用为好,我的夫君曾经的唯一的一个藤妾就是房里摆放过多这些彩釉的东西才体弱多病而死的,后来有个什么‘辐射’的说法。实用评定:下品。
房里家具几乎都是黑红酸枝木质地的。看样子在这个朝代,酸枝木还是很受欢迎的。就是阿玛和额娘的雅致程度有些差。
火盆,白虎皮地毯,屏风……无规律摆放。
“妹妹!妹妹!我来看你了。”“远哥儿,我的小祖宗啊,你慢着点,小心着点门槛。”随着那个臭小孩的叫嚷声而来的是一大堆的丫鬟婆子的叮嘱声。
帘子掀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小的人影跑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个脑门锃亮的小家伙,我就无语望苍天。
这到底是什么朝代啊?男人为什么要梳个这样的头型啊!头一次看到的时候真真把我吓了一跳呢。
“妹妹,你今天没在睡觉呀?”小家伙瞪圆了眼睛欣喜地看着我。
“啊……唔……”撅着嘴,我扭过头去,趁着可以翻身的时候多翻一会,总是躺着感觉身体软绵绵的很难受。
“妹妹,妹妹。知道哥哥我今天做什么了吗?我跟你说哦……BALABALA”
无语地瞪视着那个数着手指头自说自话的哥哥。虽然你才三岁多,但是可以不可以成熟一些?越是这样幼稚天真的性格,越是早死啊。
“妹妹,你在听吗?听明白了吗?额娘说你要好久才能和我一起玩呢,你要快快长大才行啊。哦,不对,我也要快快长大,不然我就当不成哥哥了。我要长得像阿玛那么大才能抱你呢。”
……
我努力坐直了身体,在饭桌上吃着属于我的一碗肉粥。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直咽口水。
我的玛姆坐在正位,慈祥温和地笑着。额娘温柔贤惠地站在旁边伺候着她用饭。
我的阿玛坐在次位,刀凿斧刻一样的脸,一举一动豪迈潇洒。他轻酌口酒,夹些菜放到哥哥的碗里……
哥哥吃着饭,偶尔还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偷笑。
我知道我这副样子在他们的眼里很可笑,或许也很可爱。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让他们都知道,额娘把我教育得有多么的好。
瞪视了他一眼,满意地看到他缩回了幸灾乐祸的眼神。
“乌雅,扶着点珞琳。”额娘看我辛苦的样子有些心疼,让我的丫鬟乌雅扶着我。
“额娘,”露出一个讨好地笑送给他们:“珞琳能行的,珞琳可是额娘和阿玛的女儿。”
然后无视他们满意的赞许,我低着头默默地拿勺子继续吃着我的粥。
心里暗暗寻思:通过出生这三年的观察,我的阿玛身为一个武将,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侍妾的,甚至连屋里人都没有。这种情况在这个君主统治的社会里是不常见的,甚至是绝无仅有的,虽然现在具体的原因还没弄清楚。不过不急,这样也好,省的我费事料理那些讨厌的事情了。断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万一出了些许差错,害了我那个笨蛋哥哥的小命可就不好了。虽然骥远哥哥有些笨蛋,但是还是挺疼我的。
用完了饭,就被小哥哥拉走了。
“珞琳,你哥哥我今天会写很多很多字了哦。”骥远的眼睛亮晶晶的献宝一样的看着我。
“哇……哥哥真真是……是什么来着?”我无奈的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附和。
“是英明伟岸!”看着像翘起尾巴的孔雀一样的骥远,我懒得去提醒他成语用错了,只是再次无奈的感叹这个小哥哥的笨蛋程度。
笑眯眯地要求着骥远把他刚学会的字写出来给我看,我也一笔一划地学着写了起来。
当朝的满族皇帝极喜汉学,甚至达到了万分推崇的地步。所以现在哥哥学的字是汉字,念的书是汉书,满文只是偶尔学一些。
我对那些七扭八曲的满文同样也没什么兴趣,倒是对汉字有深刻印象和刻在骨子里的好感。
临摹了两三次,就全记住了。太久的游荡,让我很多的事情都淡忘了,需要重新学习,比如认字和写字。现在太小,腕力不够,写不出风骨,只能尽量地横平竖直。
“妹妹真厉害啊。”五岁大的哥哥有些羡慕地看着我写的字,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
“哥哥会比妹妹更加厉害的,是不是?”有时候必要的给小孩子一定的鼓励。我绝对不承认我是看着他失落的样子有些心疼。
“恩!”哥哥努力地点着头,脸上又重新焕发了光彩,自豪地看着我:“我会更厉害的,我是哥哥!”
“哥哥真厉害。”看着他的笑脸,我也跟着笑了。
“妹妹。等我明天学了新字再教你写。”看着骥远被我给套住了,想必他以后会更用心的学习,我笑得更开心了。
曾经的勾心斗角离我越来越远了。现在的家庭,父母双全,衣食无忧,悠闲的日子让我感觉上辈子的事彷佛已经很久很久了。
一双金童玉女般的小人儿,认真地趴在桌子上描着红,眼里的专注几乎让人挪不开眼睛。男孩儿眉目如远山,虽是稚龄,却已见成长。女孩儿精雕细琢似的,眉眼精致,打小已是个美人坯子。刚进门的努达海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美景。
听到丫鬟们的请安声,我转过头去看向来人。
“阿玛!”蹦下椅子,伸出短短的胳膊来,眼睛眨巴着示意阿玛抱起我。阿玛时常不在家,一定要好好的讨好才行,否则万一给我们领回来个姨娘可就不妙了。
“珞琳,跟哥哥写字呢?”阿玛说着把我抱了起来,我缩在阿玛的怀里,笑嘻嘻地点着头:“恩,哥哥说明天还要教我呢。”
哥哥一听提到他了,也不装模作样地写字了,也飞奔过来,拽着阿玛的裤腿,可怜巴巴地看着阿玛。
我偷笑地看着哥哥撒娇的样子,真好玩。
阿玛从善如流地也抱起了哥哥,哥哥拽着阿玛的领子,央求着:“阿玛,你什么时候教我骑马射箭啊!我都已经五岁了,法略都已经有了小马了,我也想要!我也想要!”
看着阿玛哭笑不得地应付着骥远,我也跟着闹了起来。
“好好好,你们都有。别拽了,骥远。都做哥哥了,要有做哥哥的样子。”阿玛无奈地点着头,把哥哥紧紧搂住,防止他掉下去。
哥哥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也不左扭右扭的了,老老实实地呆在阿玛的怀里,数着指头告诉阿玛他又做了什么事了,得到先生的夸奖了BALABALA。
啧,现在的情景看了都让人觉得幸福啊。
我一定要守护住这份难得的幸福!
第003章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对不住,先放这些吧,我等今天晚上再写出两章来,尽量不食言
端正地坐在塌上,手里拿个绣绷,听着绣娘教的针法,边听还边动手绣个几针。
我已经六岁了,在不学的话就晚了,还要练习手指的灵活度呢。虽然听额娘说,咱们满族女儿不需要学那么些东西。但是,会点东西总归是好的。并且我并不觉得累,这些东西都刻在我的骨子里,灵魂里,丢也丢不掉的。
外边传来一阵吵嚷,瞄了一眼窗户外,是骥远。
八岁的骥远已经去族中的学堂上学三年了。虽然先生教了十几个孩子,但是学的人还是少数,大部分的家族子弟都在玩闹。现在的骥远已经成为族学里的佼佼者了。
现在是骑射的下学时辰了。骥远的骑射教习叫武丹,是镶白旗的一个小军官。因一场战役中腿骨折断,接回之后,走路坡脚,上头认为他无法继续当军官了,便给了他遣散银子,让他退役。又因他无父无母,阿玛就接他来家里教骥远骑射。他很用心地教导着昔日上司的孩子,倒把骥远累的够呛。
再瞄一眼,骥远已经趴在门缝上看了。瞅瞅时辰,也到了习字的时间了。跟绣娘说了一声,绣娘留下了功课就回绣房去了。
“妹妹,你什么时候能给我荷包啊,你都学了这么久了。”骥远一看绣娘走了,马上跑了进来,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也想早点给他啊,可是这个地方的绣法我现在完全没有领会。就算是用我的绣法,绣线和绣针就不过关,没有我要的那种啊。所以,我现在还是没法给他绣荷包。
“哥哥!”我撅着嘴,眼泪在眼圈里晃动,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是觉得珞琳很笨吗?哥哥讨厌珞琳了,是吗?呜……珞琳学了好久都不会绣荷包,哥哥一定觉得珞琳很笨吧,所以哥哥就讨厌珞琳了。珞琳不要理哥哥了……呜……”
“没有没有!”骥远急忙打断我的哭诉,急的抓耳挠腮,手足无措。
“珞琳,我从来没那么想,你相信我。我该怎么说呢?你先别哭啊,是哥哥的不是,你别哭了。”骥远急得满地打转,想给我擦眼泪,又被我躲了去。
“呜……”我边哭边偷眼瞧着他慌张地样子,笑得连装哭的声音也变调了。
“好哇,珞琳你骗我!”啊,太过得意忘形了,没掩饰好嘴角的笑。
“哥哥!你果然就是讨厌珞琳!都不相信珞琳!珞琳也讨厌哥哥!”看着骥远急忙道歉,又许下了一大堆的诺言。
呵呵,偶尔耍点小把戏逗逗骥远,还挺好玩的嘛。
长久地飘荡在人间,让我现在的心境如幼龄孩童一般,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不过这难得的悠闲又安全的童年时光,我还是特别欢喜的。
很快,新年就要到了。
我出生的五年内,阿玛都没在家过年过,每年都征战在外。一年里在家的时间最多有三个月。时局什么的我不懂,只是看着额娘日日盼望着阿玛回归的样子,我就有些心疼。
年关将至,骥远的族学也停了课。一大早我就爬起了床,跑到骥远的院子里等待他。
骥远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身大红色的棉袄。他也换了身玄色底子,红色滚边,万字不到头绣样的褂子。
对着丫鬟婆子吐吐舌头,吩咐她们不许跟着,拉着骥远就往阿玛的院子跑。
“妹妹,你等下,不用急的,现在阿玛和额娘还没起呢。”骥远被我拉得一踉跄,急忙安抚着我。
冲着骥远傻笑:“我想早些看到阿玛么,一会还得给玛姆请安呢。”
和骥远跑到阿玛的院子里,大声地在门口喊着。停在那,等待他们起床。
看着阿玛和额娘急急忙忙地唤丫鬟梳洗换衣,我和骥远躲在一边偷笑。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小别胜新婚’,嘿嘿。
额娘拿着帕子捂着嘴角,万分娇羞的模样,偶尔还白了阿玛一眼。阿玛也很受用地笑呵呵地看着额娘娇羞的模样,只是碍于我和骥远都在,只是用火热地眼神望着额娘。
心里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好事,嘿嘿。
不过,我对阿玛和额娘的恩爱程度还是很满意地。
牵着骥远的小手,我和阿玛额娘一起来到了玛姆的院子里,来给玛姆请安。
玛姆笑呵呵地看着我和骥远,怜爱地把我们搂在了怀里,看着额娘询问着:“雁姬,年礼都准备的如何了?这次努达海的同僚都在京城里,要多准备一些才是。”
“额娘,您放心。我都准备好了,等腊月初十前都会送到的,只是今年或许要有些忙,怕是照顾不到骥远和珞琳了。”额娘恭敬地站在玛姆身边,伺候着玛姆的茶水。
“行了,都多少年了,还这么客气。大过年的你就坐下来,大家一起说说话。你和努达海成亲之后,今年是他在家过的第一个年吧。”玛姆叹了口气,有些感慨。
“额娘,我不在家的时候真是辛苦你和雁姬了。”阿玛握着额娘的手,把额娘拉到了座位上。
“我一个老太婆,也不做什么,有什么辛苦的,这几年可真是辛苦雁姬才是。对了,你准备年礼的时候,就把骥远和珞琳放我这。老婆子哄哄孩子还是行的。骥远和珞琳那么听话,操不了什么心。”玛姆说着把我和骥远使劲搂了搂。
“额娘,虽然骥远和珞琳听话,可是……”额娘为难地看了看玛姆和阿玛,“这样毕竟太辛苦您了。”
“雁姬,你就听额娘的吧。”阿玛扶着额娘的手,体贴地说着。
到了腊月初十,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年礼都送了出去。额娘忙里忙外,算计着关系的亲疏和礼物的分量。整个人眼见的就瘦了一大圈,看着玛姆和阿玛也心疼不已。忙完了年礼之后,又忙着把庄子上的出产都送了过来。几大车的风羊风鸡和一些土产,还有两只杀好的猪。额娘领着厨下的人做着过年的点心和年糕。其他的下人们也没闲着,打扫庭院中的积雪和腐叶,擦窗棂,贴对联,扫房间里的灰尘。
我有心想帮帮忙,但是我才六岁,太过早慧不是件好事,只好藏拙,和骥远在书房里写字。阿玛也早已放了年假,帮着贴门联,挂起了杆子。那个杆子最上边有个风车,下边一点有个镶白旗的旗子。阿玛偶尔得空了,就和我们出去跑跑马。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对不住,先放这些吧,我等今天晚上再写出两章来,尽量不食言
第004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过年好啊~希望大家打麻将都赢,别像我……
对了,大家吃饺子吃到硬币了么?我昨天竟然吃到了三个!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个都没吃到……
终于到了除夕当日。
额娘一大早上起来,领着乌云和乌梅,带着丫鬟婆子灌血肠和肉肠,包饺子。
玛姆也高兴地指挥着丫鬟们摆放着花瓶茶盘一类的东西。
阿玛郑重地沐浴更衣,和骥远一起去祠堂,擦祖宗的牌位和供桌。
我安静地依偎在玛姆的身边,看着他们忙来忙去,所有的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玛姆得了会空,揉着我问:“珞琳,饿不饿?玛姆给你拿个果子吃?”
“玛姆,我想喝。”我转过头去,看着玛姆说着。
“好好好,”玛姆说着,转过头对着在玛姆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开了口:“雅致,去给珞琳热碗,再拿些果子来。”雅致应声而去。
“玛姆真好!”我抱着玛姆的脖子,对着玛姆的脸上就贴了一下。
看着玛姆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我暗自笑着:像她这样年纪的妇人,我自是了解她们怎么想的。如何能让她喜爱我,却又恰到好处,却不是简单的撒娇卖痴能成的。玛姆原来虽对额娘生了个女儿有所不满,但是现在那点不满也消失了。
现在我才弄明白,原来是阿玛不想要侍妾的。玛姆为了能让阿玛开枝散叶,跟他说了很多次纳妾的事,但是阿玛都严词拒绝了。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对阿玛充满了崇敬和好感。不纳妾,说起来很容易,但是做起来却很难。阿玛是族里的旁支,又无兄弟姐妹,玛姆给他的压力,族里的压力,都被他给顶住了,一心一意地对待着额娘。当然,在我看来额娘也是完全值得阿玛专心对待的,阿玛总是在外征战,额娘在近十年内,始终如一日地为阿玛操持家务、孝敬老人、生儿育女,让阿玛在疆场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对阿玛更有一番深情。这样的一对夫妻,简直堪称和美家庭的楷模了。
想到这里,我又笑了起来,不知道我将来的夫君会不会是像阿玛这样的人呢?真是,我才七岁,想太早了吧。
“珞琳?想什么呢?”玛姆看我笑了起来,有些不解。
“玛姆,”我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我将来也要嫁给像阿玛般的人。”
“小丫头!”玛姆点了下我的鼻子,抱着我晃着:“玛姆一定求太后,让太后给咱们珞琳许个好的人家。”
“太后?我们家也能看到太后吗?”我疑惑地问着,毕竟阿玛的官职不是很高。
“能啊。太祖皇帝的第一个妃子就是出自我们镶白旗的佟佳氏。”“跟额娘一个姓氏?”
“是啊,今年的选秀还有你额娘的族妹入了宫呢。”玛姆笑着回答着我的话。
“哦……”宫里也有额娘的族妹,这倒是个好消息。在这样的君主社会里,宫里有能说的上话的人,只要不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罪的话,怎么都好说。
在玛姆温暖的怀抱里,我慢慢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抄手游廊里到处都挂满了大红灯笼,连杆子上都挂上了长明灯。
额娘贴了贴我的脸,浅笑嫣然。把我交给丫鬟去洗手洗脸,准备吃饭。
大家在饭桌上团团坐下,和乐融融地吃着菜。
额娘禁不住阿玛地劝,也喝了几杯梅花酿。脸色粉红地样子,在灯光的照应下特别娇美。
用过了饭,又移坐到塌前。吃着零嘴点心,喝着茶水,大人们闲聊开来。
骥远听到外边传来的炮竹声,有些坐不住了,他偷偷地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让我一起出门玩。
我告诉了玛姆和额娘一声,就和骥远跑了出去。
“哥哥,做什么?”我疑惑地望着骥远。
“领你去放炮竹去。”骥远极其兴奋地领着我跑,后边的小厮也忙不迭地跟着。
“炮竹放在哪了?”我左看右看,骥远的手上没拿东西呀。
“小厮那了,我们快走,到前院去放,那地方大。”骥远拉着我的手,快速地跑着。
来到前院,骥远吩咐小厮把炮竹拿了出来。
有大有小,我扒拉扒拉地上摆放的炮竹。挑了个小的拿了出来,递给了骥远。
“哥哥,你放这个,别的让奴才们放就好。”
看着我一脸坚决,他也犹豫起来:“珞琳,本来想全都亲自放给你看的。”
“可是珞琳担心哥哥啊。”说着就要哭的样子,吓得哥哥急忙保证只放那个我挑出来的。
偷笑着看着骥远放着炮竹,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顺治八年的除夕夜,我的思绪也渐渐飞开。
游荡了百年多,终于又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了。有玛姆,有阿玛和额娘,还有一个疼我的小哥哥。在这个社会,优胜劣汰,胜者逍遥,败者落魄。我,一定要做一个笑在最后的那个人!
新年过后,春天也来了。
这日天气正好,阿玛和额娘要去庙里上香,顺便踏青。
看着跟着阿玛骑在禄儿上的骥远,我也有些羡慕地望着他们出神。
在前世,我可是跟这些骑射东西完全无缘的。每日圈在后宅里跟着夫君的那些女人斗智斗勇,争奇斗艳。倒不是我天生如此,只是后宅里的事就是那样。虽然你不想争,但是却不得不争。如果不争,只想安稳度日,那你明年坟头上的草都该很高了。更别说自己的子女了,那更是毫无防备地让别人搓圆捏扁。这些,是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却没想到这生托生的人家,却是父母恩爱,家庭和美,还能体验一下满族女儿的生活。满族,是马背上打天下的。所以满族的儿女们都需要练习骑射,每年还有秋猎,定时考较八旗子弟的功夫。连女儿们的闺中学习也包括了骑马一项。
正在呆呆地看着阿玛他们,却没留神一下被阿玛从窗口抱了起来。我惊讶地‘啊’了一声,发现阿玛早已经把骥远给放回了车厢里,正把我往禄儿上放。
安心地放松了身体,趴伏在禄儿的脖子上。好奇地揪着它的长毛,得到它不满的一声嘶鸣。偷笑着看着阿玛无奈地样子,感觉真好啊。
禄儿是匹白色的马。鬃毛光泽,阳光照在上边闪着五彩地光芒。精神有劲,昂首挺胸地踏着步子。眼睛明亮,水润的大眼睛彷佛会说话似的表达着它的不满,却又乖巧地不发脾气。高大的身躯充满了力量,矫健的身姿跑动起来特别好看。让人越看越喜欢。
安抚地拍拍它的脖子,挠了挠,看它享受地把眼睛都闭起的样子可真是好玩。
阿玛小心地扶着我,飞身上马:“珞琳,抓住它的颈子,别松手。”
“恩!”用力地点点头,对第一次骑马充满了兴趣。
禄儿慢慢地跑着,迎面地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却飞扬了我的心情,禁不住轻声地叫了起来。
郊外的草地上,留下了我欢快的笑声,骥远不满的嘟囔声,额娘温柔地叮嘱声,阿玛爽朗地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过年好啊~希望大家打麻将都赢,别像我……
对了,大家吃饺子吃到硬币了么?我昨天竟然吃到了三个!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个都没吃到……
第005章
作者有话要说:食言了食言了,不过在现在补上了,这几章估计都是过渡,先写些幸福生活,然后再开始安排新月格格出场。
大家情人节快乐啊~我情人节在家睡了一天……悲催的单身生涯~
顺治十年秋。
闲闲地翻弄着手里的小说话本,不时地抬头看看正歪在我塌上的骥远。
“珞琳……”骥远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局促地磨蹭着睡塌。
“宋司马光《涑水家仪》:凡为宫室,必辨内外,深宫固门内外不共井,不共浴室,不共厕……下一句是什么来着?”低着头继续翻动着手里的书,没理会他。
他一听我问他功课,立马坐直了身体,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接着说道:“男治外事,女治内事。男子昼无故,不处私室,妇人无故,不窥中门。男子夜行以烛,妇人有故出中门,必拥蔽其面。”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越没底气。
“‘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不亲授。嫂叔不通向,……外言不入于捆,内言不出于捆。女子许嫁,缨,非有大故,不入其门。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返),兄弟弗与同席而坐,弗与同器而食。’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啊。”端起花茶啄了一口,清香地梅花香气扑面而来。
“可我们是‘亲兄妹’啊!”骥远瞪圆了眼睛,在亲兄妹那三个字上特别强调似的加重了语气:“并且,咱们满洲儿女,怎么会像汉人那么迂腐?”
皱了皱眉。确实,满族的开国皇帝是从关外苦寒之地打进来的,并没有多久的文化底蕴,像骥远这样不屑汉人礼法的八旗子弟还是有很多的。
“唉……”叹了口气,这是文化差异,是没办法改变的。
“珞琳,别生气了,哥哥带你出去玩去!”看着讨好我的骥远,我也实在是不忍心说重话,毕竟是从小疼我的哥哥。不过,大清朝我还是很喜欢的,起码不限制女儿家出门,这样一条就已经很让人惊喜了。我现在才知道,世间竟然有那么多稀奇的东西,稀奇的事,让我开了不少眼界。
不过……我摇了摇头:“明天我得和额娘进宫请安去,今天还有很多书需要准备呢。哥哥你自己出去玩吧。”
“啊?又要进宫啊……”他垮着脸,声音拉得老长,沮丧地塌了肩膀,歪着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道:“怎么宫里的贵人就特别喜欢你呢?还总是特特要你进宫做伴,念书解闷?难道我们家的小珞琳就那么招人喜爱?”他在我的身边转来转去,上下打量着。
有些恼火地打断了他的打量,把他推出门去,并且招呼丫鬟婆子们别再把他放进来。
认真翻看着明天要给太后念的书,查找着有无遗漏。
想着刚刚骥远的样子,摇摇头,他是该再忙些,不然总是过来找我出去游玩,把好时光都耽误了。男子不能终日厮混于内宅,长与妇人之手,娇宠于手心里。阿玛又长期不在京中,骥远难免懈怠。这样下去就会成为京中那些八旗纨绔子弟一样的人了。
恩,让武丹师傅再给他加些课程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着额娘来进宫请安了。
三跪九叩之后,我恭敬地跪在蒲团上给皇太后念着经书。
皇太后今年四十一岁。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风霜的痕迹。烟波流转,眉宇之间高贵睿智,精明锐利。虽然笑容和蔼,却让人兴不起任何反抗的意识。博尔济吉特氏,蒙古科尔沁部贝勒寨桑之女,在朝廷上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过这个朝廷和后宫一言九鼎的妇人最近心情不佳,因为皇帝陛下不顾她的反对在八月废除了自己的皇后,一个来自蒙古科尔沁部的贵女,在她竭力支持下成为皇后的她的亲侄女。那个‘废后’也就是现在的静妃,我曾经见过几次。面容姣好,性格飞扬,眼神明亮倔强,有着她自己的坚持,和喜汉学汉女的皇帝喜欢的类型完全相反。虽然我并不赞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但是倒是可以理解的。她的夫君如果不是皇上,也许会像阿玛一样,只娶只爱一个女子。
“唉……”余光瞄到皇太后苦恼地叹了口气。我放下经书,端正地跪在蒲团上磕了个头:“臣女万死。”
“得,没你的事儿,起吧。”她摆了摆手,有些感伤地望着屏风后:“阿蕾,来了就来了,为什么躲起来。”
从屏风处走出来一个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女子,被丫鬟扶着走到皇太后的塌前,慢慢地跪了下去:“给姑姑请安。”“静妃娘娘吉祥”我听她请完安了之后也跪下去磕了一个头。
“行了,珞琳,你下去吧,今儿就到这了。”“是,臣女告退。”起身,慢慢地后退,直到出了屏风了才转身。
跟着苏麻姑姑走在去往佟妃的路上,想着刚才的事情。
刚刚的一瞥,就看到昔日活力四射,精神极佳的皇后娘娘已经变成了形容槁枯的静妃娘娘了。
她原本就是皇太后的亲侄女,又是皇太后支持下成为了皇后,可皇上与皇后却根本没有和睦过。甚至还说:皇后生性嫉妒,见到年少貌美的女子,便十分憎恶,想置之于死地;又嗜奢靡,吃饭时有一器物不是金器,便不高兴。尤其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皇后对皇上的举动处处猜防,总怀醋意。真是可笑,那只是一个女子希望她的夫君能与她相亲相爱,专一对待罢了。
想必她是爱着皇帝的吧,只有沾染了爱情后的女子才是不清醒的,才会忘记了本分的。她不明白,她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妻子,首先她是一个天下的皇后,是一个大清朝的皇后,最后,才是皇帝的妻子。她没做好自己的本分,所以即使太后怜惜她,也不得不迫于皇帝的压力而废除她。
男人就喜欢柔和娇弱的,彷佛带些病态的女子,很容易激发起男人的保护。然后偶尔的带着崇拜和爱意的眼神,就会把男人的全部心思都勾搭而去。她太刚强了,没有男人会喜欢坚强的女子的。
打起精神,给佟妃娘娘请了安。佟妃娘娘现在已经有三月身孕,延熹宫防卫的如铁桶一般。
额娘和我跟佟妃娘娘告了退,就出宫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食言了食言了,不过在现在补上了,这几章估计都是过渡,先写些幸福生活,然后再开始安排新月格格出场。
大家情人节快乐啊~我情人节在家睡了一天……悲催的单身生涯~
第006章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真的是玩疯了。
这几天,天天打麻将,吃喝玩乐,终于想到更新的时候已经没啥感觉了。
对不起大家~
下章救甘珠,然后新月格格出场~撒花~~
顺治十一年三月,皇三子降生。
同年四月,以皇太后命,停命妇更番入侍后妃旧例。
当额娘去宫里侍奉后妃回府之后,就忧心忡忡地去往玛姆的院子里了。
我和骥远有些担心地对望了一眼,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额娘那么担心。
把玩着腰带上的玉坠子,思考着各种可能。
“珞琳,你说是不是阿玛在边关出了什么事了?”骥远有些摸不到头脑,捋了捋发辫问道。
“不会,”我松开玉坠子,收拾起塌上的绣品,说:“最近边疆连战捷捷,太后娘娘屡次夸奖阿玛,应该跟阿玛没关系。”
“那会是什么呢?”骥远抓耳挠腮地想着还有什么可能,我挑了一匹黄绸,比量着,准备绣一副观音画像奉给太后娘娘。
“无妨,等额娘回来问问就知道了。”挑选着绣线,一股绣线分成十二缕,这样的绣品细腻而又立体。
“哦……”骥远没个样子地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叹气。
“哥哥今天的功课做完了?”抬头疑问地看向骥远,不是又要出去游玩吧。最近的骥远太不像话了,总是跟着一些八旗子弟跑出去游玩,虽不至于成为纨绔子弟,但是也一不懂事的蒙昧孩童。已经十二岁的男孩子了,等明后年就该晓人事,有通房丫头了,还这样天天在后宅闲逛,跟额娘妹妹身边打转,这样下去怎么可以?难道真等阿玛卸甲归田之后,继承爵位和军职?那样靠父辈庇佑得个小官又怎能成材?
“珞琳,我去街上给你买糖葫芦吃。”骥远在我身边讨好地笑着。
我摇摇头,“我不要糖葫芦,那东西粘腻腻的,酸牙。”
“那哥哥带你去城外跑马吧。法略又弄了匹好马,说是要去城外转转,溜溜马。”
“哥哥……”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转移着话题,对他有些失望。年纪越大他就越不爱读书,总是跟着同龄贝子们出外游玩。这样倒不是不好,但是现在他是积累知识的年纪,总是分心可不太妙。
“珞琳,我去看兵书去了。”说着,边一溜烟地逃跑了。
唉,不是练功就是看兵书,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当个将军了。这样也好,当个武将也许更适合他的性子。
想了想就放下了,对骥远还是不要太过逼迫才好,不然过了就不美了。
日子慢慢地过去,我偷了个空,询问了额娘不再入宫侍奉的原因。额娘只是摇摇头,让我不要管那么多就不再说了。骥远还是总跑出去玩,跟那些个八旗子弟们斗鸡走狗,不亦乐乎。看着我是越来越生气,这样的哥哥以后还能靠得住么?
这天,拽住了又要跑出去的骥远,把他拉到了厢房里,瞪视着他却不讲话。
骥远有些心虚地眼珠乱转,想找个借口离开,却被我拖住衣袖,动弹不得。
“哥哥!最近为什么总躲着珞琳!不去族学是因为族里的先生归乡,那还不去学骑射是为了什么?”我有些疑惑现在骥远的反常举动。
“唉……现在还不能说,等过段日子你就知道了,现在就别问我了嘛!”骥远挣脱开我扯着他衣袖的手,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的骥远反常的样子好像在密谋着什么一样,既然他说过段日子我就会知道,那我暂时别逼他了。毕竟他也要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以我对骥远的了解,他是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今儿是我的生辰,也是额娘的受难日,女子生产总是要在鬼门关过一遭的。听玛姆讲,额娘产我那日,生了一天一夜才将我生出,参汤不知道灌了多少碗进去,才有力气把我生出来。我对额娘一向是感激的,因为每个娘亲都是伟大的,无私的,为自己子女着想的。
为了报答额娘,至从我学会了这个时空的刺绣之后,每年都为额娘绣点东西。从小块的手帕到荷包和抹额,一针一线都代表着我的心意和感激。当然了,玛姆阿玛和骥远的份也少不了的。
玛姆歪在榻上品茶,丫鬟们在为玛姆捶腿。额娘在厨房为我亲手做面食。恩?骥远呢?
左右瞧瞧,每年的这个时候,骥远总是绕在我身边让我猜猜他的礼物是什么,今年怎么没见着他?
“玛姆,哥哥去哪了?”玛姆忍着笑,摇着头示意不知道。
脑子太久不用都有些不好用了。恩,想了想最近骥远的反常,准是想在我生辰的日子送我些特别的东西吧。
“来了!来了!珞琳快跟我来!”骥远匆忙地跑了进来,拉着我的手快速的往外边跑去。
我边被骥远拖着,边打量着他。骥远身着一身正统的骑马装,纯白色的全身软铠,将已经十二岁的他衬托地英武不凡。虽有些稚气,可日见棱角地面容和阿玛有着八层相似,嘴角紧抿,更显坚毅。骑马装下的手臂有力地拖着我的胳膊,小心地控制着力道,彰显他的细心。
没一会,就来到了马厩。骥远小心地牵着我的手,慢慢地靠近着一匹漂亮的大白马。
那只白马毛色纯正,口鼻开阔,四肢矫健。一看就是只难得的好马。
“这马哪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是不是哥哥刚刚买来的?”一连串的疑问等待着骥远回答。
骥远笑眯眯地看着我,也不急着答话了,只是一直问着:“喜欢吗?”
用力点了点头,怜惜地抚摸着白马的颈子,看着它湿漉漉的眼睛,欢喜地问着:“哥哥,这是你的马吗?我可以不可以骑一下。”
“这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你当然可以骑了。”骥远看着我喜欢的样子好像也很高兴,笑的见牙不见眼。“这匹小母马才一岁多,它的父母都是有名的马,将来它也会更厉害的,比它父母还厉害。我寻了好久才寻到的,法略那家伙还想跟我抢,我磨了那个卖主好几天呢,今天才买到的。”
有些感动地望着骥远,原来这几天都在忙着这匹小马呢,我都错怪他了。
“谢谢哥哥!”看着骥远满脸通红地嚷着让我给小马起名,我笑着看着骥远:“那就叫‘小雪团’吧,这个小姑娘的名字应该温柔些才好。”
“随便你啦,反正将来‘小雪团’一定会比阿玛的‘禄儿’跑的更快更稳的。”
深吸一口气,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那种被珍视,被爱怜的感觉?今天的骥远给了我这样久违的情感。让我深深地感谢着上苍,能让我重新体验这样温暖而又幸福的感觉。
感谢上苍!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保护着这个家庭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真的是玩疯了。
这几天,天天打麻将,吃喝玩乐,终于想到更新的时候已经没啥感觉了。
对不起大家~
下章救甘珠,然后新月格格出场~撒花~~
第007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有罪,我这几天没心思写东西~
我先发出来一章,等会看看能不能再写一些~
贴了些原文进去,因为实在是要交代一些具体事情,比如珞琳不知道的事情,应该不算上帝视角吧~哈哈~
顺治十四年。我进宫应选。额娘心疼我,不想让我嫁进皇家做小,就托了佟妃娘娘将我撩了牌子。
顺治十五年。十六岁的骥远被我说动,在阿玛的军中谋了个差,热火朝天地追随着阿玛四处征战去了。
顺治十七年。阿玛在征战沙场十几年之后,荣升大将军,并且得了个‘马鹞子’的绰号。
阿玛,是一个让敌人闻名丧胆的人物。他在战场上所向无敌,身经百战,从来没打过败仗。他,是个近乎传奇的人物,是个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什么叫“恐惧”,什么叫“痛苦”,什么叫“挣扎”的人。他以他那大无畏的精神,毫无所惧的面对他所有的战争,一向顶天立地,视死如归。这样的人,一般人对他都只一种称呼:那就是“英雄”。
现在这个百姓眼中的英雄,即将带领他的军队和他唯一的儿子赶赴荆州。叛贼吴世昌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端亲王一家浴血奋战坚守城门,等待着援军地到来。
我看着阿玛和额娘在依依不舍地道别,我拉着骥远跑到了旁边。
“哥哥,我有些担心。”我听说这件事很不正常,朝堂上都在议论纷纷。
“别担心了,阿玛可是百战百胜的!再说了,还有我呢,你哥哥我也不差啊!”骥远嬉皮笑脸地安慰着我,拍着胸脯向我保证着。
听了他的安慰我还是没有放下心来,阿玛虽说矫勇善战,但他毕竟政治嗅觉不甚敏感。其中的弯弯绕绕不是一下子能说明白的。阿玛本身在这个时候赶去支援就很冒险,现在荆州的情况不明,只说是叛贼兵临城下,但端亲王到底投降没有;如没投降,还能坚持多久还没有定论。如果端亲王真的投降了,那阿玛和骥远都只能是送上门去送死。就算端亲王没有投降,现在赶赴支援也已经太迟了。怎么做都是无功,甚至一个弄不好就成了大祸!
但是这些是无法跟骥远言明的。看着他兴奋地整理着自己的铠甲,挺直了胸膛的样子,我阻止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会没事的。骥远在这两年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靠着自己的军功,升到了正九品的外委把总。经历过战场上的生死洗礼,已经变得更加铁血,变得更加成熟了。
“哥哥,你要好好的看护好阿玛。”纵使阿玛回不来,你也要回来啊!后边的话我没办法出口,这可是触了霉头的。
“珞琳,放心好了,我一定还给你和额娘一个完整的阿玛!”骥远用力地点着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哥哥!你更要小心一些,刀剑无眼。”我扯着手帕,心神不安的,彷佛如果他们这一去,就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一样。
“珞琳,该出发了,阿玛叫我了,等得胜归来,我给你买些小玩意给你玩啊。”骥远意得志满地骑着他的马,跟着阿玛前往十里长亭。
我望着他的身影,满是担忧。阿玛,哥哥,你们一定要安全地回来啊。
额娘在阿玛和骥远的离开又消沉了一阵子,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管家的事情又被我接了过来,还给额娘和玛姆炖了些补气养神的药膳。
自从我十一岁后,额娘就开始教我管家。这些本就是驾轻就熟的,在我刻意藏拙的情况下,额娘还是大吃一惊,声称我很有天分。至今,我管家已有五个年头了,在别人家是不常见的。不过,反正我的阿玛在京里已经出了名的,也不在乎多了这么一点谈资了。
战报陆续传来。有交好的兵部官员的家眷透露了一些关于阿玛的消息。让我和额娘知道,阿玛的支援及时赶到荆州,并且在草莽流寇手中,营救了准备自杀守节的端亲王嫡长女新月格格和世子克善,把他们随军带回。至于端亲王一家,奋死抵抗,已经全部就义。荆州的叛乱也已经平息了。阿玛奉旨护送端亲王的灵柩和遗孤回京。
我和额娘都松了口气,打扫着院子,等待阿玛凯旋归来。
~~~原文中的情景~~~必须的交代~~~不算更新字数~~~
接下来的三个月,新月跟着努达海,开始了一份全新的生活。努达海奉命护送端亲王的灵柩和遗孤进京。于是,晓行夜宿,餐风饮露,每天在滚滚黄沙和萧萧马鸣中度过。伴着新月的,是无边的悲痛和无尽的风霜。所幸的是,努达海的队伍中,有最好的军医随行,在努达海的叮咛呵护中,克善很快就恢复了健康,莽古泰的伤势,也在不断的治疗后,一天天的好转。这三个月中,和新月最接近的,除了云娃、莽古泰和克善以外,就是努达海了。新月的眼前,始终浮现着努达海救她的那一幕,那飞扑过去的身形,那托住她的,有力的胳臂,还有那对闪闪发光的眼睛,和闪闪发光的盔甲……他不是个人,他是一个神!他浑身上下,都会发光!新月对努达海的感觉是十分强烈的;他出现在她最危急、最脆弱、最无助、最恐慌的时候,给了她一份强大的支持力量。接下来,他又伴她度过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时期。因而,她对他的崇拜,敬畏,依赖,和信任,都已到达了顶点。
她和努达海之间,生出一种难以描绘的默契来。往往在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中,就领悟了对方的某种情愁。努达海用一份从来没有过的细密的心思,来照顾着她,体恤着她。知道她从小爱骑马,他把自己的马“禄儿”让给她骑。知道她喜欢听笛子,他命令军队里最好的吹笛人来吹给她听。知道她心痛克善,他派了专门的伙夫做克善爱吃的饭菜。知道她心底永远有深深的痛,他就陪着她坐在营火边,常常一坐就是好几盏茶的时间,他会说些自己家里的事情给她听。关于权威的老夫人,调皮的珞琳,率直的骥远,还有他那贤慧的妻子雁姬……她听着听着,就会听得出神了。然后,她会把自己的童年往事,也说给他听,他也会不厌其烦的,仔细的倾听。因而,当他们快到北京的时候,他们彼此都非常非常熟悉了。她对他的家庭也了如指掌,家中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是她自己的亲人一般。
努达海带领着军队回到了京城,王公大臣都奉旨在郊外迎接,端亲王的葬礼极其哀荣。葬礼过后,皇上和皇太后立刻召见了新月、克善和努达海。新月被封为“和硕格格”,努达海晋升为“内大臣”。克善年幼,皇上决定待他长成后再加封号。皇太后见姐弟二人,相依为命的样子,十分动容。沉吟着说:“怎样能找一个亲王贵族之家,把你们送过去,过一过家庭生活才好!如果留你们在宫里,只怕规矩太多,会让你们受罪呢!”太后的话才说完,努达海因在三个月的回京途中,已经对新月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情,所以自告奋勇,一跪落地:
“臣斗胆,臣若蒙皇上皇太后不弃,倒十分愿意迎接格格和小世子回府!”新月心中,猛的一跳,可能吗?可能吗?如果能住进努达海家,如果能常常见到努达海,自己就不至于举目无亲了!在现在这种状况下,这种安排,简直是一种“恩赐”!她还来不及做任何表示,克善已迫不及待的对皇太后说:
“这样好!这样好!我们一路上和努达海都熟了,能去努达海家,是我们最高兴的事了!就这样办好不好?”
“新月,你说呢?”太后问。“那是我们姐弟二人,求之不得的事!”新月坦白的说。
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新月姐弟,将在将军府中暂住,等到新月服满,指婚后再研究以后的事。
~~~回过来~~~
今天阿玛和骥远回京,我和额娘高兴地很早就起来准备给他们接风的宴席和装饰大厅。
正在忙碌着,听闻骥远先回府了。我急忙走到二门,站在门里等待着他。
看着他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意气风发的样子别提有多神气了。我笑呵呵地看着他,拉着他左看右看,打量着他有没有负伤。骥远忙不迭地跟我交代着阿玛还在宫里接受封赏,他先回来看看我和额娘,又说起战场上的趣事起来。
忽闻二门外边传来一阵喧哗声。我脸色一整,望向我身边的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脸一白,慌忙招呼着旁边守候的小丫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没再理会她,直接拉着骥远去见额娘和玛姆了。
我和骥远到大厅的时候,额娘正指挥着丫鬟们把月季牡丹摆上,骥远摇着头笑着感慨着:“啊……真是满室生香啊!额娘!儿子回来了!”
额娘踩着花盆底冲了过来,看着骥远又黑又瘦的样子,心疼的直掉眼泪,拿着帕子擦着眼角:“骥远,你瘦了,在军中辛不辛苦?额娘来看看,有没有受伤?”
“额娘额娘,你小心些。我好好的,没有受伤。阿玛很照顾我,我很好。阿玛在宫里受封,我就先回来看看你们了。”骥远顺从地转着圈给额娘看,转完之后,抱着额娘的胳膊,安慰着她。玛姆听了声响也走了出来,拉着骥远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一个劲地掉着眼泪。我看着听着他们互相安慰,满满的幸福把我的眼泪都催了下来。
“夫人夫人!”外边一个管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是不是将军回来了?”额娘欣喜地问着管事。
“回夫人话,不是将军。是温布哈都统的家人夫人,一大堆,闹哄哄的。马上就要闯进来了!”
“这还了得!他们当这将军府是什么地方,竟然敢乱闯!我去处理!”我脸色一变,就要往外走去。
“珞琳!是怎么回事?”骥远拦住了我,严肃地问着。
“哥哥!温布哈统领病故了,他的夫人要把他的小妾殉葬,我和额娘把他的小妾藏在了府中,估计她是来要人的了。”我向骥远解释着原委。
骥远的眼一眯,在沙场上锻炼出来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让我这个见过风雨的人也禁受不住。闷哼了一声,骥远才彷佛想起了我不是他的敌人,收起了他的气势。
“玛姆、额娘、珞琳,你们在这里呆着。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胆大包天!竟然敢擅闯将军府!?难道他们要造反了不成!”说着,就大步往骚乱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有罪,我这几天没心思写东西~
我先发出来一章,等会看看能不能再写一些~
贴了些原文进去,因为实在是要交代一些具体事情,比如珞琳不知道的事情,应该不算上帝视角吧~哈哈~
第008章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终于安静下来了,我们家的亲戚都走了。
大家等着急了么~最近会恢复更新的~
还有,珞琳是该被下人称为‘格格’的吧,我查了资料了,现在努达海是从一品将军。
顺治十七年(1660年)始把“格格”分为五等,即:
一、亲王之女,称为“和硕格格”,汉名为“郡主”;
二、世子及郡王之女,称为“多罗格格”,汉名为“县主”;
三、多罗贝勒之女,亦称为“多罗格格”,汉名为“郡君”;
四、贝子之女,称为“固山格格”,汉名“县君”;
五、镇国公、辅国公之女,称“格格”,汉名“乡君”;
此外,“公”以下之女,俱称“宗女”。“格格”之称一直沿用至清末民初之际,才渐渐终止。
“玛姆、额娘、珞琳,你们在这里呆着。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胆大包天!竟然敢擅闯将军府!?难道他们要造反了不成!”说着,就大步往骚乱处走去。
“我也跟去看看。”额娘也呆不住了,生怕骥远吃了亏,也要过去周旋。
“等等,我也去。”玛姆也拉着额娘的袖子,准备跟着过去。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我急忙阻拦,道:“玛姆,您就先别去了,今天阿玛班师回朝,您别再碰着闪着了,那可就不美了。”
玛姆焦急地看着额娘和我,有些不满地道:“放心,我这个糟老婆子还顶事儿!我们一起帮着点骥远,别让他吃了亏了!”
我和额娘对望一眼,虽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心,可是玛姆坚持,也没办法。
额娘无奈地道:“额娘,那就一起去吧。”转头望着我说:“珞琳,把家丁护院都招呼上,让他们拦着点人。”
我点了点头回应了额娘,就急忙吩咐身边的管事嬷嬷:“去把人都调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管事嬷嬷作揖点头:“格格,早就吩咐下去了,现在奴才们都已经拦着去了。”
点了点头,比较满意现在的处理。我这几年管家的时候,早已经把府里上上下下治理的妥妥帖帖了。
扶着玛姆,我和额娘跟着骥远赶到了前院。
刚一过二门,就看到一群穿着丧服的男女们挤着家丁护院的包围,熙熙攘攘地喊着叫着。
我的愤怒简直不可遏制,这温布哈统领的家人是不是把这将军府当成了菜场!?究竟还有没有一点体统规矩了!?
骥远愤怒地大吼:“都给我住手!谁给你们的胆子!?在将军府捣乱?!把那些个捣乱的人都给我扔出去!”
温布哈统领夫人被吓了一跳,所有人都慢慢地停下了挣扎推搡。家丁们也彷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把温布哈统领的家人连推带踹地给扔到了院子的空地上。团团围住,怒视着他们。
温布哈统领夫人发现我们的家丁并没有伤人的意思,便强自镇定,爬起来尖声叫喊着:“我们没来捣乱!把甘珠交出来,我们就走!”旁边的人也得到了示意,一起瞎嚷着‘把甘珠交出来!’
抬起下巴示意旁边的管事嬷嬷,管事嬷嬷会意地招呼着丫鬟家丁,手拿着棍子,站在一旁威慑着他们。
温布哈统领家人的喊声越来越小,慢慢地没有了声音,面面相觑地看着怒视他们的家丁那凶神恶煞的样子。
额娘和骥远慢慢地走到温布哈统领家人的面前,我扶着玛姆跟在他们身后。家丁们给我们让了一条通道出来。
额娘拽着手帕,有些愤怒:“统领夫人!你可知道,今天是将军凯旋而归、班师回朝的大日子!你丈夫温布哈生前,是将军倚重之人。在你们家族当中,受将军提拔之恩的也不在少数!你扪心自问,说得过去吗!”
“哼!”温布哈的夫人冷哼一声,毫不相让地瞪视着额娘:“那将军夫人把甘珠藏在府中,那又说得过去吗?!”
“怎么?”额娘面色肃穆:“你们想要甘珠殉葬,我们还能由着你们吗?殉葬早被朝廷明令禁止了,你们还想知法犯法?!不怕御史弹劾是吗?!”
“额娘!不用跟这些个无知妇人多说什么!把他们都拉到城卫那去,到时候谁是谁非自有公断!”骥远有些不耐烦这些事情,加上阿玛也快回来了,这个大日子可是不容人来捣乱的。
温布哈的夫人面色一紧,能做统领夫人自然不是个些草包,审时度势还是会的。眼珠子乱转,看着今天是讨不了好了,只能自找台阶了:“将军府也不能仗势欺人啊!老夫人,夫人明察!我们统领一病身亡,临终前遗言交代,舍不得甘珠姨太,要她殉葬。想当初,统领把她一个丫头,收为侧室,百般疼爱,可以说是恩重如山!如今……”温布哈的夫人低下了头,试了一下眼泪,又继续说道:“正是她报恩的时候!有骨有节的话,就应该痛痛快快的到地底下伺候老爷子去!谁知道……谁知道……”温布哈的夫人拽紧了手帕,恨恨地说:“那个贱骨头,竟然逃跑了!”说完就捂脸大哭起来。
这时,走出个高瘦面白的年轻人,气愤地说:“如果我们不把她捉回去殉葬,如何对得起我阿玛!于是,我们只好求助于萨满太太!”他拱手指向一个身着彩衣的老太太,回过头来继续说:“这位萨满太太,是京城里最富盛名的巫师了!这些天来,就是靠着她求神问卜,才终于得到了指示!说那甘珠,正是藏在贵府中!萨满太太算的是绝对错不了,我们这才来了!”
玛姆有些惊讶地看着额娘和我,拽着额娘的手,急忙问道:“怎么?雁姬?珞琳?那甘珠可是在我们府中?”
额娘无奈地点着头:“是!”我连忙解释:“玛姆,额娘也是慈悲心肠。您都不知道,甘珠刚逃到我们府中的时候,浑身是伤,简直是惨不忍睹。”
温布哈的夫人冷哼:“谁让她不从!送她升天,让她跟老爷子过团圆日子去,这是她的大喜!她的造化!”
“既然如此冠冕堂皇,那统领夫人,应该不落人后才是。怎么能让一个姨娘跟着您的夫君团圆,您却看着呢?”我插嘴道,这个人不就是想处理她夫君的妾室么?这样的手段还想着拿出来,想必也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侧室和妾室是完全不同的。妾同买卖,侧室是登记造册的。也就是说,除了这个借口,她没任何权利处置侧室!
“我……我……”温布哈的夫人有些难以回答,想了半天才想出个理由:“我得替老爷子料理善后,掌理门户!对!掌理门户!”
“我帮你改个字吧,清理门户!”真是愚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口吃,被说中了心思吧?
“什么意思?”骥远接着说道:“很简单!你要排除异己!你嫉妒甘珠得宠,温布哈在世的时候,你不敢对她怎么样!现在温布哈死了,你就假传遗言,陷害甘珠!”
“你胡说八道!”温布哈的儿子狗急跳墙,冲了上来,扑到了骥远身前,准备动手。
他怎么又是参军近三年的骥远的对手,被骥远一手拨拉到一边,像个孩子一样被拎起了领子,慢慢地把他抬了起来。他惊惧地挥舞着手脚:“额娘!额娘!快来救我啊……啊……”他被骥远一吓,竟然失禁了,骥远厌恶地甩开了他。
温布哈的夫人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护住了她的儿子,惊恐地连连求饶:“将军夫人,我们不敢了,不敢了,别打我儿子啊……”
看着她涕泪横流的样子,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场闹剧。
拉住了还要冲上去的骥远,对着他们说:“把甘珠的休书拿来,我们就不再计较了!”
温布哈的夫人有些迟疑,骥远示威似的扬了扬拳头,马上就忙不迭地答应着:“好好好,我马上让宗族的人写休书,甘珠以后我们跟我们家无关了。”
虽然有些冲突,也有些得罪了温布哈的宗族。不过,这个非常时期也难免激进处理了。
阿玛,可是马上就要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终于安静下来了,我们家的亲戚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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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珞琳是该被下人称为‘格格’的吧,我查了资料了,现在努达海是从一品将军。
顺治十七年(1660年)始把“格格”分为五等,即:
一、亲王之女,称为“和硕格格”,汉名为“郡主”;
二、世子及郡王之女,称为“多罗格格”,汉名为“县主”;
三、多罗贝勒之女,亦称为“多罗格格”,汉名为“郡君”;
四、贝子之女,称为“固山格格”,汉名“县君”;
五、镇国公、辅国公之女,称“格格”,汉名“乡君”;
此外,“公”以下之女,俱称“宗女”。“格格”之称一直沿用至清末民初之际,才渐渐终止。
第009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开始半夜更新了~
大家晚安~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本应守在门口的巴布总管欢呼着跑了进来,后边还跟着身着常服的阿玛。
“努达海!”玛姆和额娘异口同声,担心思念全都含在了口中。
“额娘,雁姬。我听巴布说了几句,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阿玛皱着眉头看着连滚带爬的温布哈一家,有些不明所以。
“将军!”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对着阿玛磕头。
“儿子啊!”玛姆激动地冲了上前,来到阿玛的身边,拽着阿玛就不放手了,抹着眼泪仔细打量着阿玛。额娘也冲了过去,紧紧搂抱住阿玛的腰,嘴里不住的叫着‘努达海’,彷佛要确认是不是在做梦一样。阿玛也有些激动,不顾还有堆人跪在地下,就把玛姆和额娘一起抱住。
“阿玛,欢迎得胜回家!”我笑着拽着阿玛的粗糙有力的大手,也不松开了。
“努达海,我的儿子!咱们一直为你祈福,望眼欲穿地盼望着你平安归来。原来,我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要盛大的欢迎你的。不想……不想却弄成这个样子。”玛姆有些激动了,声音一直都在颤抖。
阿玛一直笑着,点着头听着玛姆的话,时不时的轻抚玛姆的脸颊,擦拭着她的眼泪。
额娘有些自责地说:“我也不愿意破坏今天这个团圆的日子,完全是事出不巧。你也知道,甘珠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今年才二十四岁。我怎么忍心,叫她活生生地去殉葬。当她求救于我的时候,我怎么忍心见死不救呢。”额娘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阿玛把额娘拉到怀里,温柔地拍着额娘的后背:“我明白,我完全明白。”
我生怕阿玛再听信温布哈夫人的言论,给了旁边的嬷嬷一个眼色。嬷嬷会意地点了点头,静静地指挥着边上的家丁们,领着温布哈夫人和族人出了门去。温布哈的夫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难惹,只好灰溜溜地从后门出了府去。
“阿玛,今天是阿玛您旗开得胜,班师回朝。这个大喜的日子,我们就不要再为这些个小事儿浪费时间了。”我笑着拉着阿玛的手,连忙和稀泥,直把他往厅里拽:“您看,额娘把大厅收拾的特别漂亮,等咱们为您和骥远一起好好庆祝庆祝!”
“成成成!”阿玛爽朗地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点了点我的鼻子:“你呀你,从小就鬼精灵!”
“阿玛!”我不依地扭着腰,对着阿玛做了个鬼脸,然后笑着藏到额娘身后去了,大家都笑成了一团。
阿玛正要往大厅走去,突然一拍额头:“对了,我都忘记了,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还等在外边呢。”
我们听了都一同止步,额娘看了我们一眼,都在眼里看到了疑惑,上前一步:“努达海,格格和世子怎么会来我们家?”
“是这样的,今天皇上同皇太后。”阿玛对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才又继续说道:“亲自封号新月为‘和硕格格’,克善也当袭父爵,是个小世子。皇太后怜惜格格和世子痛失双亲,又不想把他们二人留在宫里。怕宫里的规矩太多,困扰了格格和世子。就想找个亲王贵族之家,让他们过一过家庭生活。我呢,是奉旨抚孤,所以才他们回府来。”
阿玛说着,还招呼着玛姆和额娘:“快,跟我出去见见新月格格吧,将来我们还要一起生活呢。”
玛姆和额娘若有所思地跟在兴高采烈的阿玛身后,一同往大门走去。
我和骥远退后一步,我拉住骥远,低声询问:“怎么回事?那个新月格格?怎么会来我们家?”
骥远着皱着眉头,不明所以:“我也不清楚,奉旨抚孤?以前怎么没听阿玛说起过?”
“那这个新月格格是什么样子的人?好相处吗?多大年岁?还没夫家吗?”我有些不满骥远答非所问,继续追问道。
“这个新月格格我远远地见过几次。是个柔柔弱弱的样子,很随和。大概十六七岁。没听说过有夫家,如果有夫家就直接送到夫家去了,不可能还让阿玛奉旨抚孤。”骥远抚摸着扳指,越想越百思不得其解,满脸的纠结。
“算了,一会到大门口看看就知道了。哥哥,如果没夫家,那格格也还不错的话,就直接跟太后请旨,让太后把她指给你,你看好不好?”我笑着拿着手帕丢了一下骥远,打趣着他。
“哼!”他冷哼一声,低头走路,没答我的话。
“怎么了?那可是和硕格格呢,还觉得人家配不上你?”我看着他不屑的样子有些好奇,现在的骥远也有十八岁了,知晓人事都已经四年了,是时候娶正妻了。如果不是参军了的关系,额娘早就求佟妃娘娘给他指个秀女了。
“我可是要出外打仗的,那种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格格,我可消受不起!我要娶,也要娶个八旗女儿家!恩,就像额娘这样的!我就算出外打仗,也能安心!”
我若有所思地想着,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大门口了。
刚一出大门口,就看到四个人等候在那。
没等打量清楚,就听阿玛介绍为首的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这位就是新月格格。”又指着边上的岁男孩道:“这位就是克善世子了。”
我们连忙跪地磕头:“见过新月格格,克善世子。”
“快起来,快起来吧,千万别行此大礼。”新月格格急忙上前,扶起了玛姆和额娘,激动地说着:“以后还要打扰你们呢,你们将来就是我的亲人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格格严重了,这是应该的。”玛姆客气地微笑。
阿玛高兴地扶着玛姆的胳膊,对着新月格格说着:“这位是家母。”然后来到额娘身边,“这位是我夫人雁姬。骥远你也见过,我就不做介绍了。骥远旁边的是珞琳,我的女儿。”
听着阿玛介绍着,我打量着这位名叫新月的和硕格格。
眉如柳叶,弯弯地镶嵌在巴掌似的脸庞上;水汪汪的杏眼里边含着温柔和善还带了点点忧愁;睫毛又长又密,眨眼的时候彷佛是个小扇子一样,忽闪着;牙齿洁白如贝;嘴如水润般闪着粉红光泽;肌肤雪白,映着墨黑般的长发;头发上带着一朵小白花;一身丧服包裹着纤细的身体,轻盈的腰身。
好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人!真没想到,八旗满族子弟,竟然也会有个出落的如此可人、如此让人怜惜的贵女!
我迎上前去,不热络也不冷落地笑着搭话:“格格您累了吧,我们收拾一下阁楼,您先去休息一下再说其他,好吗?”
“这……”新月格格迟疑地看向了阿玛,那眼神里带着几丝被压抑住的爱意。
我眼一眯,心中一冷。
这个新月格格的眼神,好熟悉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开始半夜更新了~
大家晚安~
第010章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晚了,对不住了~~
UU有句话说的对,写脑残的同人,不是虐脑残,是在虐作者……
同虐吧……
这种眼神,就像那个女人看我夫君的眼神——压抑而又疯狂。
等到压抑不住的时候,就是灾难的爆发!
大家都往大厅去了,额娘拽了拽我,把我拉向大厅,我才回过神来。心里却说不出的别扭,这个新月格格……现在可没功夫想这些个陈年旧事,处理好他们才要紧。
我们才到大厅坐下,甘珠就听到了风声,也跑到了大厅里来,跪在地上不起,一个劲的磕头,泪流满面,嘴里还连声道谢:“谢谢夫人,谢谢将军!”
额娘赶忙让边上的丫鬟扶起她:“行了行了,别再磕头了。别哭了,你现在可是自由之身,应该高兴才是。”
甘珠跪爬到额娘脚边,声音里都带着些许恐惧,泣不成声地哀求着额娘:“我不能再回到我娘家的!就算回去了,温布哈一家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求您,求求您了!让我留在您身边,我要好好的报答您!求您了!我原来就是做丫头的,做家事、伺候人我都能做!求求您,求求您了!……”
“够了够了,你先别急,这个……”额娘看了看玛姆和阿玛,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倒是觉得不错。虽然有时候救命之恩不能保证她的忠诚,但是如果我们不收留她,她也只有死路一条了。我想,她也是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了才这样求额娘的。额娘又多了一条臂膀,留下她可是件双赢的事情。不过,还需要我加把火。
“玛姆……”我摇晃着玛姆的胳膊,撒娇地哀求着她,“你就答应了吧,救人救到底吧,她多可怜啊,好嘛好嘛……”
玛姆被我摇晃得左歪右倒,连忙答应了:“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就是了。你再摇下去,你玛姆可就散架了。”
“玛姆才不会散架呢,玛姆可真好,相信甘珠以后会好好报答玛姆和额娘的,是吧。”我搂住玛姆的脖子,亲热地贴了贴她的脸。
“答应你们是可以,不过……”她正了正颜色,眼神锐利地看向额娘和甘珠:“这次就算了,希望没下回了。再多来几次这样的事儿,我老婆子可受不了。”
“是是是,额娘教训的是,保准儿没下回了。”额娘笑着看着玛姆,连声答应着。
总算告一段落了,我松了口气。
可是……我瞄了眼坐在客座的新月格格,心里还是放松不下来。勉强笑着说:“这下好了,我们家又多了好几口人了,这多热闹啊。甘珠、新月格格、克善世子,真真是热热闹闹一家人呢!”
“我想……”新月格格腼腆地说着:“既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以后格格世子的称呼咱们就免了吧。不如直呼咱们的名:新月、克善。”
“那怎么行,直呼其名,这……于理不合啊。”我连声拒绝,不能让他们太过参合我的家庭,我对现在很满意了。
“珞琳说的对,这样恐怕不大妥当。”玛姆也客气的笑着对新月说:“格格世子原就是皇亲,现下又是和硕格格和端亲王世子,更是太后的义子义女。会交给咱们代为照顾,那是皇上太后的器重、信任。咱们仔细谨慎还来不及呢,怎么上来就换了称谓,坏了礼仪、规矩呢。”
话刚说完,新月原本明媚的脸蛋就黯然了下来,眼里带泪,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阿玛看了看新月格格,连忙帮着解围:“讲太多礼仪、规矩就显得生分了。就拿宫里来说吧,即便是贵为天子,太后有的时候也不喊皇上,而直呼其名的,是不是?再说,皇上和太后让咱们给的,是一个家。即是家人,那直呼其名,便也是很自然的。”
玛姆听了阿玛把皇上皇太后都搬了出来,也就沉默了下来。
我心道不好,这样还不是让她更进一步了?可阿玛说的话又无法反驳,额娘还在边上连声附和:“好了,好了。就这么着了,新月、克善,以后就这么叫了。你们呢,也直呼咱们的名,恩?”
我知道额娘的心思,阿玛只要让她向东,她就不会向西。阿玛想要什么,她就马上办到。可……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我勉强压抑住。看来,这称呼是改定了,也只有以后好好的看住他们了。
新月格格满是激动和欣喜:“对对对,以后直呼你们的名字,你们也直呼我的名字就好。还有就是,以后千万别再行大礼给我们了,我的命是努达海救的,现在又到府里来打扰,我充满了感恩之心,把你们都当家人看待,希望你们也别对我太见外了!那样,会让我不安心的。”
哼,你安心了,我能安心吗?
阿玛可别再给家里整出来个跟我同岁的小老婆出来!又是和硕格格的高贵身份!那以后我额娘还有活路吗?说不准以后都能是平妻了!
心里别提多别扭了,面上却不露分毫。
我笑着拉住新月格格的手,眼神真诚地望着他们:“欢迎你们来我们家,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跟我提,可不许客气了。对了,回头把那座自成格局的小院落,安排你们住下。还要多领几个丫头婆子的,要不然多不方便啊。”
“恩,行,那个院子就改个名吧。恩……就叫望月小筑,如何?”阿玛面上带着欣慰地看着我,转过头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新月格格看。
“行行行,再贴切不过了。”我甩着手里的帕子,挡住了阿玛望着新月那灼热的视线。
哼!望月小筑?!望的到底是哪只月呢?
“珞琳,谢谢你!”新月格格紧握着我的手,抹着眼泪,面带激动地看着我们:“也谢谢大家,我们终于有个家了!克善,我们有家了!”
克善拍着手说:“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没了一个家,又有了一个家!”
这姐弟俩相拥而泣。等他们哭够了,我才拉着额娘,张罗着派着丫头和婆子,院子是天天收拾的,不用再收拾了。
在院子里添加了些家具,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就搬了进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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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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