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行客冷然道:“你们不是要找我吗?不用你们费心,我自己来了!”全江铭说道:“独孤兄大驾光临,请到屋里一叙如何?”独孤行客把眼一翻,喝道:“你是大英雄、大侠客,我是大奸大恶之徒,与我称兄道弟,岂不损了你的名头?”张雨晴忙道:“独孤大哥,你不要焦躁,我——”
“张女侠,我凭甚么要听你的?”独孤行客打断她的话,眼睛斜睨,嘴角向上一撇,冷冷说道:“够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罗虬大怒,他心里已把独孤行客认作杭州血案的主凶,见他言语不恭,一脸骄横的神气,再也按耐不住,上前一步喝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干下了杭州血案,还要嫁祸全少侠,直是一个不知死的腌臜泼才,纳命来吧!”狼牙棒一抡,一个“力劈华山”便向独孤行客砸去。全江铭没想到罗虬如此性急,一言不合便即动手,想拦已是来不及了,便急呼一声:“罗大哥,不要莽撞!”
独孤行客双眉倒竖,嘿嘿冷笑道:“就凭你也配与我动手,给我躺下吧!”身形微侧,右掌似刀径向罗虬手腕斫去。罗虬一棒未中,招数已老,再想变招已然不及,把棒一松,双拳向独孤行客“华盖穴”击去。独孤行客桀桀怪笑,身形滴溜一转,已是绕到罗虬的身后,双手探出,便将罗虬长大的身体举了起来,正欲掷出,就见全江铭飞身扑来,当下眼睛一转,使出五分力道,将罗虬向全江铭掷去。独孤行客虽然只用了五分力道,但罗虬身躯庞大,去势极猛,力量已达千斤,全江铭不便硬接,左手一抄,右手一带,同时施展“飞雪凝霜”向前直奔,一霎那间,只觉得压力大得出奇,几乎托他不住,但每跨出一步,手上的压力便消去一分,一口气奔出七八步,方才稳住双足,将罗虬放到地上。
独孤行客见状哈哈大笑,随即厉声喝道:“全江铭,咱们在冀北道上,曾经斗过三百回合。那时你没有双阳宝剑,自然不是我的对手。赢了你也不显我的手段。你现今宝剑在手,明月双阳,咱们再斗三百合如何?”全江铭眉头紧皱,寻思:“他怎么总是与我过不去,难道只是为了晴儿?若真是如此,他也忒也的不讲道理!”
实际上,全江铭只猜对了一半。独孤行客性格虽然偏激,可并不是一个夺人所爱之人。他在黄河之上和张雨晴同仇敌忾,力斗黄河三凶,便对张雨晴产生了好感。在娘子关,张雨晴对他既尊敬又关心,使他那颗寒冷如冰的心开始解冻,不知不觉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这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其实他的内心深处已对张雨晴产生了情愫,不自觉地陷入了爱河,而他孤傲的性格,又使他不愿表达出来。所以当他看到张雨晴对全江铭痴痴情深之时,无名怒火油然而生,对全江铭产生了恶感。人们大多都是这样,当发现自己暗恋的人竟是对另一个人爱意浓浓时,那个人即使为人正派,行事光明磊落,可在自己心里也就变得丑陋起来,并由此产生敌意。从古至今,真正能够在情爱上胸怀博大,为了使自己所爱的人得到幸福而甘愿退出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独孤行客经历坎坷,在情爱上自然要比常人偏激许多,以至于杨月月对他百般关心,爱意浓浓,他都无动于衷,一缕情思全部系在张雨晴身上。直到十年之后,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对张雨晴的那种感情,实际上只是他非常渴望得到的,而又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兄妹之情。那时,全江铭和张雨晴早已隐居多年,独孤行客一人闯荡江湖,竟是打败天下无敌手,想寻一个武功相当的人比武切磋也是万难,直是寂寞难耐,便自称“独孤求败”隐迹山林,这是后话。且说独孤行客在金明池与张雨晴分手后,便踽踽独行游荡江湖,听到了许多江湖人物称颂全江铭的话语,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的作法似是不妥,便有心将功补过,想为他们做点甚么,这才在泰山英雄大会上,暗助杨凤杰打败施飞龙;扰乱西漠沙心神,助罗中道赢了一场;拚着自己性命分开北牧原和上官通天。后来,他发现孙坚被李兴周押往金陵后,便一路跟踪到了金陵。他得知全江铭他们深陷李府后,自己不愿出面相救,便扮作蒙面人给丐帮送信。丐帮弟子与李兴周厮杀之时,他放心不下,便躲在隐秘之处观战。只见全江铭手中宝剑明亮耀眼,显然不是以前那把青钢剑,心中不由一凛。及至听到李兴周询问,全江铭自称这便是那把龙吟虎啸双阳剑之时,独孤行客豪气顿生,便起了宝刀宝剑争锋,二人一决高下的念头。待到全江铭诸人回到丐帮分舵,他正欲离去,却发现有人相脚头躧盘,便躲在树上暗中监视。只见那人脚勾屋檐,偷听屋中谈话。他藏身的那棵大树距屋子有七八丈远,但他内功极高,加上夜深人静,屋里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那夜行人仍无去意。他便顺手摘下一片树叶,向那夜行人打去。他这飞花摘叶的功夫虽然了得,可那夜行人的轻功却是高得出奇,身形一纵,犹如鬼魅,瞬间便无影无踪。不说全江铭感到纳罕,就是独孤行客亲眼目睹,也是吃惊不小。自己的轻功可以说冠绝武林,和全江铭不相上下,可那夜行人的轻功本领,似是比自己还要高出少许。回到客店,独孤行客思前想后,也揣测不出武林中谁有这样的本领。他本想告诉全江铭此事,但转而又想,若是全江铭反问自己如何得知,倒是难以回答,只好作罢。后来,他游荡江湖数日,猛然想起,全江铭和张雨晴要到杭州看望王敬之父女,那贼人听了多时,对全江铭他们的行踪已是详知,莫不是要对王敬之一家不利?念及此惊出一身冷汗,便急忙赶往杭州。他寻到王家时,血案已经发生,看到墙上“杀人者,全江铭也”七个血字,知道这是贼人移祸江东之计。就在这时,全江铭敲响了王宅大门。他虽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却不便与全江铭相见,便躲了起来。数日之后,全江铭诸人前往金陵,一路受到乡民的骚扰和官府的追捕,他悄悄跟在后面,却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到了金陵,他本待露面将自己所知告诉全江铭,不料罗虬认定是他干的,全江铭也怀疑自己是那相脚头的贼人,还要找他问个清楚,不由大为恼火。他性情高傲,岂能蒙此不白之冤?气恼之下,对全江铭又生坏感,便公然出来,向全江铭叫阵。筆趣庫
张雨晴见独孤行客不问青红皂白,非要和全江铭动手,心中着急,忙道“独孤大哥,有话慢慢说,为甚么非要打架?”独孤行客见张雨晴一出面便指责自己,更是恼怒,冷笑一声道:“张女侠真是公平得很,很好,很好!”
全江铭说道:“独孤兄,我们并没有认定你便是那贼人。罗香主说话鲁莽,多有得罪,你何必如此认真?再者说,那贼人既要假冒兄弟的名字,肯定与我有深仇大恨。//看书阁而你我并无仇怨,独孤兄怎会陷害于我?兄弟只想找你问些情况,实无他意!”
独孤行客冷笑道:“你是大英雄大豪杰,那些名门正派岂能因此怀疑于你?哼,王敬之夫妇不是已打消了对你的怀疑,甚至认你做了干女婿了么?”
“甚么?莫非你也到过杭州?”孙坚怀疑地问道。
独孤行客把头一仰,傲然说道:“不错,出事那天我就在杭州,甚至你们商议去九华山和杭州的秘密我也知道!”
罗虬须眉皆张,厉声道:“这么说,你便是那相脚头的贼人?”
独孤行客一怔,随即一阵狂笑,说道:“哈哈哈,你看似粗鲁,实则不蠢。哼,不错,我不但偷听了你们的谈话,还一路跟踪你们,又待怎样?”
罗虬刚才一招便被独孤行客扔了出去,虽未伤着筋骨,心中亦是充满恶气。他对独孤行客本无好感,始终认为独孤行客是邪魔外道之人。现在独孤行客又自认偷听了他们的谈话,还一路跟踪全江铭他们到了杭州,心里便更加认定独孤行客就是那做下杭州血案的贼人。他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当下再也按耐不住,吼道:“好你个百变无常,你杀死王家一十三条人命,还要嫁祸于人,真是恶贯满盈,死有余辜,纳命来吧!”狼牙棒抡起,使出十二分力气向独孤行客砸去。
独孤行客怨气满胸,正不知如何发泄,见罗虬不问青红皂白挥棒便砸,满肚皮怨气犹如火山爆发,身形滴溜一转,闪过一边,狂笑道:“说得好,我是杀人恶魔,也不差你一个,就一并成全了你吧!”宝刀虚指,左手便向罗虬的琵琶骨抓去。这一招来得突然,罗虬想要躲闪已是不及。当下不退反进,狼牙棒向独孤行客横扫过去,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打法。独孤行客哼了一声,身子平地拔起,在空中一个疾转,犹如鹰隼,左掌便向罗虬后心拍去。这一掌若是拍实了,罗虬便会当场毙命。全江铭见状大急,大叫一声:“独孤兄手下留情!”身形飞纵,双阳宝剑骤然刺出。
独孤行客一向我行我素,又是恨极罗虬诬陷自己,此时杀机已起,下手便不在留情,这一掌竟用了十分力道。就在手掌堪堪拍中罗虬之际,独孤行客忽听脑后传来兵刃劈风之声。他是个武学大行家,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左掌撤回了三分力道,宝刀反手挥出,只听当啷啷一声清响,两件神器撞在一起。左掌疾探击中了罗虬的后心。罗虬惨叫一声,长大的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全江铭飞身跃起,轻轻接住罗虬,一搭罗虬脉搏,尚在跳动,知他受伤虽重,却是性命无碍,忙掏出一粒小还丹纳入罗虬口中,右掌贴住后心,一股真气传了过去。这小还丹是少林治疗内伤的灵药。上次泰山英雄大会上,一瓢大师送给他三颗。这小还丹治疗内伤最有效,也可延迟毒性发作,但却不能用来解毒。因此,他们身陷李府之时,误服了西漠沙的“无影酥骨散”,也没有用这三颗小还丹,这次倒救了罗虬的性命。
独孤行客回转身正要动手,却见张雨晴手举宝剑刺来,不由呆在当场。
独孤行客现身后,张雨晴心中始终忐忑不安。她知道独孤行客性格偏激,又是孤傲到了极点。担心他为了自己的缘故,去杀了王珍珍,转而嫁祸全江铭。实际上,杭州血案发生后,她的心里便开始怀疑独孤行客,但她性格内向,做事谨慎,没有十成把握不愿轻易猜测别人,加之她与独孤行客的关系又非同一般,实在不愿相信这是独孤行客干的。及至独孤行客承认在外偷听,又是一路跟踪他们到了杭州,她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似乎成了事实。此时她的心情惶惑之极,大脑一片混乱,看到独孤行客对罗虬痛下杀手,便在全江铭飞身救险之时,不假思索拔剑向对方刺去,却是晚了半拍。
独孤行客见是张雨晴,不由黯然神伤,痛苦到了极点,半晌方才低声说道:“张雨晴,莫非你也怀疑我吗?”
全江铭放下罗虬缓缓说道:“独孤行客,你虽然对我不恭,可我一向敬重你的为人。虽然不知你为何在外偷听,又一路跟着我们到了杭州,可我从来没有怀疑你是杭州血案的主凶。可你不问青红皂白,便一掌将罗香主打成重伤,这是甚么道理?我全江铭一向恩怨分明,没有证据,我是不会轻易怀疑一个人的。哼,不过,要是查到最后,杭州血案真是你做的,我全江铭便饶你不得!”
独孤行客狂笑一声道:“全江铭,你自忖有双阳剑就能胜过我的明月刀么?”说着长叹一声又道:“嗐……张姑娘,我独孤行客一向敬佩你,你要是也认定我是凶手,我现在就死在你的剑下……动手吧!”说话之时,面部苍白,胸口径向张雨晴剑尖迎去。
张雨晴听他这般说,心中茫然,大脑里飞快地闪着一个念头:“难道不是他?”阳海天在旁边冷笑道:“独孤行客,你这不过是欲盖弥彰。罗香主揭穿了你的真相,你就杀人灭口,哼,象你这样的贼人,老叫花子见得多了。喂,张姑娘,凶手就在你的跟前,你还犹豫甚么!”这时罗虬已经醒转,厉声喝道:“张姑娘,你若与他没有瓜葛,就一剑把他杀了!”
张雨晴大脑一片混乱,听独孤行客的口气,似乎这中间有甚么误会,但也没直截了当地否认。她的剑尖对着独孤行客的胸口不住地颤抖,心底里一个声音在叫道:“他不是凶手,不能杀他……”
独孤行客见张雨晴举剑指着自己的胸口,竟无撤剑之意,心中伤痛已极,身子向前一挺,那宝剑嗤的一声轻响,已是从独孤行客右胸透入。全江铭急忙喝道:“不可如此!”张雨晴一声惊叫,慌忙拔出宝剑,只见剑尖殷红一片,独孤行客右胸鲜血汩汩涌出。众人惊呼之声大作。独孤行客身子摇晃,痛苦说道:“你……你真的如此恨我?”张雨晴道:“我……我……”宝剑当啷掉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
全江铭和南燕楼抢上来扶住独孤行客,查看伤势,见无性命之忧,方才松了口气。全江铭忙将金创药替他敷上,南燕楼撕下衣襟,给他裹好伤口。
罗虬、阳海天对独孤行客恨之已极,刚才激将张雨晴杀死独孤行客,及至见到独孤行客自撞宝剑,伤势极重,此刻倒不知说甚么才是。
鲁麻胡生性极直,在泰山英雄大会上,对独孤行客的所作所为大是心折,见到独孤行客伤在张雨晴的剑下,便大声说道:“独孤兄弟,你怎能如此轻生?俺鲁老三第一个相信你不是凶手!”
独孤行客睁开眼来,向鲁麻胡感激一瞥,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侧转头向全江铭轻声说道:“杭州血案,扑朔迷离,日后自知。”南燕楼心中一动,问道:“那晚给丐帮送信示警之人是不是你?”独孤行客未直接回答,低声诵道:“全江铭被困李府,速从后院进去救应。”
这句众人听到耳里,均是一震,这正是那封示警信中之语。孙坚说道:“独孤兄弟,那晚除你之外,还有一人偷听,是你将他惊走的,是不是?”独孤行客缓缓点了点头。孙坚又道:“那人是谁?”独孤行客咳嗽两声说道:“那人黑布蒙面,身材不高,只是轻功极佳,我也自愧不如。我用飞花摘叶的功夫打他,竟被他轻巧避开,飞身飘去。身法诡异,犹如鬼魅。”
此时大家心中明白,杭州血案另有其人。全江铭与张雨晴相识一眼,心中均是在想:“此人轻功如此之高,莫非与那晚在皇宫相助的黑衣人是同一个人?”
阳海天扶着罗虬走近说道:“独孤少侠,是我们冤枉了你。你肯给我们送信,也就不会去干杭州血案,嫁祸全少侠。”张雨晴泣道:“独孤大哥,你怎么不早点儿说明这一切?”
独孤行客半晌无语,忽地苦笑一声道:“都是我不好,唉,做个好人真难!”说着,推开众人,缓缓向院外走去。张雨晴叫道:“独孤大哥,你这是去哪?”全江铭诸人也说道:“你的伤很重,养好再走吧!”独孤行客头也不回,怪笑一声道:“龙吟虎啸双阳剑,闪电追风明月刀。神器不可同在江湖。全江铭,咱们早晚要一决雌雄!说罢又吟道:“孤身一人走江湖,是非恩怨难清楚。但得问心无愧时,我行我素不求恕!”
众人知他性格,也不去拦他。回到屋里,说起独孤行客的种种行径,均是嗟叹连声。围绕杭州血案,众人推测半天,竟是半点头绪也无。
第二日,众人离开金陵,便向东京行去。这一日,众人行走之时,忽听背后马蹄声响,眨眼间,两匹快马从身旁掠过。马上之人均是劲装大汉,神情肃穆,朝全江铭瞥了一眼,飞驰而过。南燕楼说道:“那是淮南双煞,行事歹毒,独往独来,铁砂掌功夫甚是了得。”话音未落,身后马蹄声乱响,又是三匹快马绝尘掠过,领头的汉子对全江铭冷笑一声,似是充满敌意。全江铭诧道:“这三人好似在泰山见过,不是李兴周一伙的,缘何对我冷笑?”南燕楼疑道:“这三位是淮河帮的正副帮主,他们同时出动,莫非是发生了甚么紧要之事?”孙坚说道:“我看他们对江铭似有恨意,莫非他们误听传言,把江铭当作了杭州血案的凶手?我看咱们还是小心一点!”
众人夜宿晓行,一路小心,差幸无事。看看踏进了河南境界,离东京还有三日路程,便都松了一口气。此时天色渐黑,便寻了一家客店投宿。
那客店不是很大,也就两进院子,十几间客房。店伙计引领众人来到后院,便听东厢房内传来一个少女的笑声。那笑声叮叮当当,清脆悦耳。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小姐,何事让你笑得如此开心?”那少女笑道:“你没见有六条狗被人赶得落荒而逃,一刻不得安省。这般丧家之犬逃命的模样,想起来就好笑得很。咯咯咯咯……”
众人听了均是一怔,全江铭心道:“这少女莫不是佩儿?”心念未已,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那女孩一身红妆,笑语盈盈地走了出来。全江铭暗叫一声:“惭愧,果然是佩儿。”上前笑道:“佩儿,你怎地在此?”阮佩儿看到全江铭,顿时满脸寒霜,冷笑道:“哦,原来是全大侠,天地怎地如此狭小,偏生在这儿遇到了你!”全江铭知她恼恨自己,也不生气,轻笑一声道:“佩儿,年余不见,长成一个大姑娘了,越发标致漂亮,怎地还如此淘气?”
阮佩儿脸微微一红,愠道:“全江铭,你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怎地说话如此没有分寸,也不怕别人笑话么?”全江铭道:“我是你的大哥,管别人做甚!”说着,指着孙坚三人说道:“佩儿,这就是我的孙二叔、鲁三叔和崔四叔。”阮佩儿敛袵万福,柔声道:“佩儿见过诸位叔叔。”言谈举止甚是恭敬。
孙坚心中一亮,寻思:“这女孩聪明美貌,与江铭倒是一对璧人。若是让她与江铭多亲近,说不得就能将江铭与张雨晴拆散。”念及此,喜道:“你就是佩儿么,江铭经常念叨你,以后你们可要多亲近,省得让不尴不尬之人缠着江铭。”
阮佩儿登时笑靥如花,柔声道:“多谢二叔,只怕江铭哥哥不耐烦理我。”她去掉那个“孙”字,自然是显得亲近了许多。
孙坚心中欢喜,口中强硬地说道:“他敢,除非他不认我这个叔叔!”
众人一怔,随即明白了孙坚的用意。张雨晴心中气恼,只是说不出口来。
全江铭自然明白孙坚的意思,却也不便说甚么,当下不接他的话茬,对张雨晴招手道:“晴儿,你过来,她就是我常对你说的阮佩儿姑娘。”
张雨晴虽是气恼孙坚,却半分也发作不得,心中想的只是一个“忍”字。听到全江铭叫自己,便大大方方走过去,万福笑道:“你就是佩儿妹子?铭哥哥提你的名子已把我的耳根磨出茧子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好一个漂亮的人儿!姐姐在你面前直是相形见绌,惭愧得紧啊!”
阮佩儿敛袵还礼,淡淡笑道:“佩儿不过是乡野村姑,哪及得上雨晴姐姐万一。雨晴姐姐的相貌武功皆是上上之选,也难怪全大侠对你如此钟情。不过,你可要把他拴紧了,不然保不准哪天让人抢了去。”
张雨晴微笑道:“妹子说笑了,他一个大活人,我焉能拴得住他?不过吗,要说谁能把他抢了去,依我看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佩儿妹子,你说我说得对么?”
阮佩儿一怔,随即咯咯笑道:“雨晴姐姐真是爽快人,很合佩儿的脾性。”说着轻叹一声,又道:“雨晴姐姐说的不错,我阮佩儿既然喜欢他,就一定要从你那把他抢回来,你可要当心呀!”
张雨晴一怔,想不到她竟是如此直率,口中轻叹,反唇相讥道:“佩儿妹子的痴情真让姐姐感动。唉……‘问世间多少情殇,谁会凭栏意’?我只怕你这满腔真情,直似那‘痴心空逝如江水’,到头来‘唯有那两行潸然泪’。佩儿妹子,你还是看开些好哟!”
阮佩儿秀眉倒竖,一指全江铭叱道:“你为何要把这‘乌江断肠曲’告诉雨晴姐姐?”
全江铭道:“佩儿,我与晴儿情深意长,我的事不能对她隐瞒。”
阮佩儿不理全江铭,对张雨晴咯咯笑道:“雨晴姐姐,你既然知道这首‘乌江断肠曲’,以后有时间,我一定吹奏给你听,咯咯咯咯……哦,我小时候铰断布娃娃的故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唉,妹子就是这般性格,姐姐可不要太当真啊!”转身向阿福问道:“阿福,晚饭准备好了么?”阿福躬身答道:“回小姐,已经预备妥当,请小姐回屋用餐。”阮佩儿把头一仰,说道:“雨晴姐姐,妹子就不打扰你们了,咱们会后有期,咯咯咯咯……”说罢转身进屋,那银铃般的笑声竟是不绝于耳。
众人吃过晚饭,正自在屋里议论杭州血案,忽听门外有人说道:“孙二爷在么?”全江铭打开房门,见门外之人竟是阿福,不由一怔,说道:“你找孙二叔甚么事?”阿福不去理他,只是朝里面瞅道:“孙二爷,我家小姐请你去喝一杯水酒。”
孙坚欣然说道:“好极了,我也正想与佩儿姑娘聊聊。”迈步出门,竟是跟阿福去了。
二人出了客店,行了里许,阿福将孙坚引到一个酒肆,躬身说道:“孙二爷请进,小姐在里面恭候。”孙坚大踏步走将进去,只见屋内烛光摇曳,却是无人吃饭,靠窗的桌子旁坐着阮佩儿,那桌上摆满了酒菜。
阮佩儿见孙坚进来,慌忙起身让座,说道:“二叔请坐!”
孙坚坐在阮佩儿对面,笑道:“佩儿叫二叔来有甚么事情?”
阮佩儿笑盈盈将酒斟满,说道:“二叔,佩儿先敬你三杯,且再说事。”说罢先自喝了。孙坚心中欢喜,那三杯酒喝得就快。阮佩儿柔声说道:“二叔慢慢喝,别唚着。”孙坚甚是感动,心里感慨道:“佩儿聪明善良,对人知冷知热,比那张雨晴强过百倍。若是由她陪伴江铭一生,我孙坚也对得起先主了,只是不知她肯也不肯。”念及此,小心试探道:“佩儿姑娘,你觉得江铭……”
阮佩儿轻叹一声,郁郁说道:“二叔,你就别费苦心了,江铭哥哥一心想的是雨晴姐姐。唉……我纵然对他千般好、万般好,只怕、只怕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孙坚微笑道:“你不要着急,江铭早晚会离开张雨晴。”
“这……这是为甚么?”阮佩儿奇怪地问道。
孙坚冷冷说道:“为甚么?因为她是江铭仇人的孙女。”看到阮佩儿不解的样子,他长叹一声,忿忿说道:“你晓得么,江铭的祖父便是当年的兴蜀大王全师雄,后来被朝廷殿前都虞侯张琼狗贼射杀了。”
“这、这与雨晴姐姐有甚么关系?”
“有甚么关系?哼,张雨晴便是张琼的孙女。”
“啊,这是真的么?”阮佩儿惊呼一声。
“可恨江铭不分是是非非,竟与张雨晴缠在一起,让我这当叔叔的还有甚么脸面去见先主。造孽啊造孽!”孙坚满腔悲愤,恨声连连,举杯将那酒一口干了,厉声道:“只要我孙坚一口气在,就绝不容他们成就这桩婚事!”
“二叔莫要生气,江铭哥哥早晚一天会醒转过来。咱们且喝酒。”阮佩儿双目流盼,脸上露出自信的神色。
孙坚干了一杯,说道:“佩儿,你叫二叔来就只为喝酒么?”
阮佩儿沉吟片刻,说道:“杭州血案扑朔迷离,二叔可要多留点心。我……我只怕从此之后,江铭哥哥在江湖上无安宁之日,那图复大业么……”
孙坚一怔,脱口道:“你知道是谁嫁祸江铭?”
阮佩儿抿了一口酒,说道:“这并不重要。二叔我想问你,江铭哥哥放弃了图复大业,你是怎么想的?”
孙坚面色沉重,缓缓说道:“图复大业虽然艰难,可我决不会放弃!”
阮佩儿秀眉一挑,吟吟说道:“那好,佩儿今日请你来,就想说一句话:世事虽然艰难,可我自有法子帮他图复大业!”话语间极是自信。
孙坚心中一怔,只是在问:“你一个弱女子能有甚么法子?”心中虽是困惑,却也不便多问,当下叫一声“好”,站起来说道:“佩儿,二叔敬你一杯!”
阮佩儿慌忙起来,盈盈笑道:“不敢当,还是我敬二叔一杯!”二人将酒喝了,阮佩儿道:“时间久了,二叔请回吧,不然雨晴姐姐可要多心了。”
孙坚恨声说道:“她多不多心有甚么要紧,早晚有一天我要将她赶走!
阮佩儿付了酒钱,二人回到客店,各自回房安歇。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空空和尚的澶渊梦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