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众人在大厅陪王敬之夫妇说话,无论众人说甚么,王敬之夫妇总是唉声叹气,一愁莫展。张雨晴道:“老伯,你们要想开些,虽然珍珍妹子不在了,我可以时常来看你们。”王敬之叹道:“你的好心我领了,但可惜你不是我们的女儿。”张雨晴柔声道:“如果你们愿意,我就当你们的干女儿吧!”王敬之夫妇大喜,齐声道:“此话当真,那可委屈你了。”张雨晴盈盈下拜,叫道:“义父义母,请受女儿一拜!”
王敬之夫妇与张雨晴相处几日,感情已深,有心认她为义女,但不知她的心意,不敢贸然开口,此时见张雨晴下拜,方信此事是真,顿时眉开眼笑。王夫人慌忙将她扶起,笑道:“女儿,这可委屈你了。”张雨晴终于看到王敬之夫妇露出了笑脸,心中高兴,却故意说道:“爹爹,娘亲,我这个当女儿的,可是又懒又馋又爱撒娇啊!”王敬之笑道:“不妨不妨,你要是想吃甚么,爹爹就给你做甚么,想穿甚么,就给你买甚么。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爹爹这万贯家财就都是你的啦!”
张雨晴之所以拜王敬之夫妇作义父义母,实是日久生情,真心喜欢他们夫妇,却没想过继承王家财产。此时王敬之说了出来,自己再要推辞也不大好,只好拜谢。
众人见他们结为父女关系,皆都欢喜,齐声恭贺。王敬之对全江铭笑道:“江铭,晴儿作了我们的义女,那你就是我们的干女婿了。我看,过了春节,咱们择个良辰吉日,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吧!”张雨晴脸一红,低头小声道:“爹,瞧你。”鲁麻胡嘿嘿笑道:“江铭,还不拜谢岳父大人!”
全江铭对张雨晴拜认王敬之夫妇的举动非常赞成,待听到王敬之叫他干女婿,心里甜意融融,赶忙拜道:“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说着恭恭敬敬叩了三头。王敬之抚髯大笑,说道:“好好好,夫人,没想到咱们老来倒有如此福份,这都是你吃斋念佛修下的缘分。”王夫人笑靥如花,口中只念阿弥陀佛。
南燕楼说道:“老伯,我们离开九华山时,智圆师太曾道,让他们在您这成婚,智圆师太还要亲自为他俩主婚。”王敬之连声道:“智圆师太能来,那就太好了,太好了!”
全江铭说道:“岳父大人,小婿有一事需要秉明,现在边关吃紧,契丹随时都有入侵的可能,我们准备前往边关抗辽,所以现在还不能成婚。等天下太平了,我俩就会到您老家来,侍奉二老安度晚年。”
王敬之听了赞道:“强虏未灭,何以成家?好,有志气,就依你们!”
众人喜笑颜开,唯有孙坚脸若寒霜,一言不发。
过了几日,众人急于赶到金陵,便向王敬之告辞。王敬之哪里肯放,只是要留众人过年。盛情难却,众人只好住下。及至到了大年三十,众人放了一通烟花炮竹,陪王敬之夫妇吃了年夜饭,第二日便要上路。王敬之又是苦苦挽留。如此这般,直到过了正月初五,方才离开王宅。
众人一路急行,恨不得插翅飞到金陵。黄昏时分,已是堪堪要离开杭州地界,再过三五里,便是上柏镇。此时临近腊月,驿道上行人稀少。忽然道旁窜出一个汉子,约莫四十来岁,手里握着一把锄头,横拦在路中央,喝道:“呔,你们这伙杀人越货的贼人,在杭州做下那弥天大案,还敢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真是吃了虎心豹子胆,直是如此托大。识相的,快跟爷爷去见官府!”
众人见那庄稼汉无端挡路,心中诧异,均是暗道:“哪里来的庄稼汉,直是如此莽撞?”崔照微笑道:“这位爷请了,足下怎么称呼?我们是过路的客商,你一定认错人了!”
那汉子冷笑道:“你家爷行不改名做不更姓,便在前边的镇上住,上贾下庄,街坊邻居都称俺贾大胆。看了官府的海捕文书,俺便在这等了你们多日,天可怜见,今日让你们撞在俺贾大胆的手上,擒了你们,俺也好到官府领那三千贯赏钱。诶,让俺看看,你们当中谁是那三个强盗!”说着竟走到近前,上下睃看,忽然指着全江铭说道:“你便是那领头的贼人全江铭,自称甚么‘天涯客’,嘿嘿,叫甚么不好,偏叫‘天涯客’,你还想浪迹天涯,到处作案呀?哼,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斯斯文文,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看书阁哦,还有你,便是那个甚么南海一舟南燕楼吧?”
众人看他外表疯疯癫癫,言语之间竟是对众人稔知甚详,均是愕然。鲁麻胡早已按耐不住,不等他指摘自己,劈胸揪住,将他提了起来,双目圆睁喝道:“直娘贼,爷爷便是鲁麻胡!奶奶的,俺看你嘎不溜秋,不象个正经人,定是那贼人的同伙,说,你们的贼寇是谁?若有半句假话,俺便一拳打死你!”崔照慌忙拦道“三哥不可鲁莽,有话慢慢说!”贾庄挣脱出来,跳着脚骂道:“真是杀不完赶不尽的贼人,在这官道上还要逞威耍横,俺贾庄要是怕了你们,也就不叫贾大胆。来来来,有种的,一刀将俺杀了,不过是多一条人命罢了!”鲁麻胡气得暴跳如雷,吼道:“这厮忒也无礼,先让他吃俺一顿拳头再说!”孙坚喝道:“三弟,鲁莽不得!”
这时围观人众渐多,一个老者分开众人上前喝道:“贾庄,你在此耍混做甚?”贾庄把眼一翻,气呼呼说道:“俺怎地耍混?你睁开眼睛瞧瞧,他们便是在杭州杀死一十三条人命的强盗,海捕文书上画得清清楚楚!”那老者吃了一惊,后退一步说道:“你、你们,真、真是……”说话之时上下端详,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不知谁发一声喊:“他们真是强盗,快逃命吧!”围观众人“啊”的一声,便轰然而散。
此时,夜色茫茫,寒风飒飒,诺大的驿道上,只剩下全江铭等人。南燕楼道:“那贾庄定去报官,咱们快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众人不敢到镇上投宿,便急急绕镇而过。奔了不过三五里,便听身后发一声喊,锣声响亮,远远地望见一片火光径奔他们而来。全江铭等人空有一身武功,面对村夫乡农也是无计可施。张雨晴叹了一声,道:“嗐……铭哥哥,虎落平阳被犬欺,咱们不必与他们计较,避开他们是了!”
众人连夜一路狂奔,天亮时分,已是奔出一百余里,个个口干舌燥,饥肠辘辘,神倦身乏。鲁麻胡嚷道:“别的不打紧,俺的肚子咕咕乱响,须是寻个酒肆填饱肚皮是好。”张雨晴说道:“鲁三叔,天刚放亮,这里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何处寻那酒肆打尖,好歹再忍一程也罢!”众人放缓脚程,直行到天近晌午,却走到德清县。入得城来,见这市井热闹,人烟辏集,车水马龙,叫买叫卖行行齐全,端的整齐,虽然是个县治,却也甚是繁华。众人欲寻酒家,只往那繁华之处踅去。正行之间,却见一簇人围住十字街口看榜。鲁麻胡莽撞,也不跟众人打招呼,便挨近去张望。他识字有限,那榜文上的字却是认得的少,不认识的多。南燕楼见他钻进人群,怕他生事,忙跟了过去,只见那榜文上写道:
杭州府台鉴,捕捉杀人凶犯全江铭、南燕楼、鲁麻胡。如有人知得凶犯下落,赴州告报,随文给赏三千贯。如有人藏匿犯人在家宿食者,事发到官,与犯人同罪。
南燕楼看罢大惊,慌忙把鲁麻胡扯将出来,看看周围无人,说道:“鲁三叔,你恁地大胆!见今明明地张挂榜文,出三千贯赏钱捉拿你我,你缘何去惹晦气?那上面写着咱们的名姓,画有图像,若是撞见眼明公人,岂不被人拿了,吃那冤枉官司?”鲁麻胡气鼓鼓说道:“那案子又不是咱们做的,怕他做甚?惹恼了爷爷,打进那杭州府衙,将那鸟知府一刀杀了,倒也干净!”南燕楼慌忙抬手掩住他的嘴,说道:“噤声,这里人烟稠密,倘被那公人听去,那还了得?江铭他们在前面等咱们,快去寻他们吃了饭要紧。”
众人行不到半里,见街旁好大一座酒楼,匾额上书着“中和轩”三个金字。众人上得楼来,寻个靠窗的座头坐下,要了十斤白酒,五斤牛肉,三只肥鸡,二十个杠子馒头。从昨日下午到现在,众人是滴水没沾,看到满桌酒菜,更感到饥渴难忍,正欲大嚼一顿,只听楼下一阵呐喊。鲁麻胡探身看时,只见楼下三二十公人,各执白木棍棒,口里乱叫:“不要让贼人跑了!”鲁麻胡见状大怒,怪吼一声,挺着朴刀从楼上跳下,朝那些公人一顿乱砍。众人急忙随后跃下,全江铭喝道:“三叔不要伤他们的性命!”说话之间,鲁麻胡已是搠翻了三五条汉子,他正自杀的兴起,哪里收得住手,朴刀抡开,恰似砍瓜切菜。这些公人哪里是他的对手,素日喝三吆五作威作福惯了,哪经过如此战阵,见鲁麻胡生的凶恶,手中的朴刀又是不长眼的,发一声喊,顿时作鸟兽散。经此一闹,各家商铺纷纷关门上板,摩肩接踵的大街上,已无一个人影。
孙坚说道:“江铭,咱们快快出城,等到官军大队人马来了,就走不成了!”
全江铭眉毛一扬,说道:“咱们奔跑了一天一夜,不吃东西怎么得了。反正已惊动了官府,总不成让他们逼得连吃饭的机会都没有吧?咱们仍上楼去,安心吃一顿饭,看官府如何奈何咱们!”
事情既已明朗,众人也就去了避祸少惹事端的念头。当下飞身上楼,回到原来的座头,竟是不急不慌,慢慢饮酒吃菜,好似甚事也无一般。待到酒足饭饱,崔照扔到桌上一贯铜钱,仍旧从窗口跃出。出了城门,众人不再急匆匆赶路,竟是缓缓而行。行了不到三二里,便听身后震天价呐喊声,德清县两个巡捕都头薛超、董岳骑着高头大马,引着马步弓手并士兵一百余人从后面追来。
崔照说道:“官兵紧追不舍,如之奈何?”孙坚道:“事已至此,咱们只有速速避开。前边不远有片树林,咱们躲进树林去吧!”
全江铭思考片刻大声道:“孙二叔,这官兵忒也的可恨,如此不知进退,不给他点儿厉害,倒以为咱们软弱可欺。咱们杀将过去,打翻他几个,方显咱们手段,叫他们不敢从后面追来!”鲁麻胡笑道“杀他个狗仰马翻,正好出出心头这口鸟气!”怪叫一声,仗着朴刀率先杀回。全江铭大声道:“不要伤人性命,搠翻他即可!”
全江铭诸人在江湖上何等身手,这百十个官兵焉能放在眼里,齐声呐喊,如同下山猛虎,各仗兵器杀向官兵。薛超、董岳见对方杀来,长枪一举将队伍散开,弓箭手箭矢齐发,雨点般射了过去。全江铭手执宝剑拨打雕翎,率先杀进官兵队中。那薛超、董岳本是德清县铁匠,自幼习得一身武艺,在这德清县无人可比,看看全江铭诸人杀到近前,不由嘿嘿冷笑,双枪齐举,便向全江铭刺去。全江铭一招“断桥残雪”,登时将双枪削断,左臂轻舒,便将二人击落马下。南燕楼等人挥舞兵器,专向官兵穴道刺去,转瞬之间,百余官兵都被刺了穴道,躺在地上不能动弹。wwω.ЪiqíΚù.ИěT
全江铭解开薛超、董岳的穴道,双手抱拳说道:“得罪得罪,小可全江铭无礼之甚,实是出于无奈,还请二位都头见谅则个!”薛超脖子一挺,怒睁环眼喝道:“吾乃手下败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假惺惺折辱于我?”董岳也怒道“你全江铭空有侠义之名,既杀了一十三条人命,也不在乎多我们两个冤魂,二十年后又是一条汉子!”南燕楼陪笑道:“小可南燕楼,二位大爷可听说过,在此之前我和江铭兄弟有何恶行?”薛超眉头一皱说道:“这倒没听说过。”南燕楼又道:“既然如此,二位大爷凭甚么认为杭州血案是我们做的?难道就凭官府的一纸文书吗?”鲁麻胡怒道;“直娘贼,这明明是别人干得嫁祸与我们,哼,要真是爷爷干的,还与你好说好商量吗?爷爷早就一刀一个送你俩上西天了!”全江铭忙道:“鲁三叔,二位都头不知其中缘故,不知者不怪罪,你千万不要动怒。”又指着张雨晴对薛超、董岳道:“王敬之夫妇是晴儿的义父义母,我们去杭州就是去看望他们二老,谁知贼人先我们一步赶到杭州,化装成我等模样,杀了一十三条人命,又在墙上留字,说是我全江铭所为。二位大爷是明白人,试想,若真是我们干的,定然是要做得非常秘密,决不能留任何蛛丝马迹,怎么可能留书墙上,授人于柄呢?”
薛超与董岳相视一眼,齐声道:“你说得有道理,可为甚么不向官府说明这一切呢?”全江铭冷笑道:“现在当官的有几个身上干净,哪一个不是大把大把的捞钱,谁管百姓的死活?我们到官府去讲理,那不是自投罗网?陷害我们的人使上一笔银子,我们没罪也是有罪,最后落个屈打成招,投进死牢,判个斩监候。二位都头,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董岳长叹一声道:“咳,你说的都是实情。哦,说实话,全少侠的名头我俩早就知道,只是无缘得见。谁知相见之时竟是这般情况,惭愧。不过,我有一事想要询问全少侠,官府是如何知道你们的相貌的?”
全江铭皱眉道:“这也正是兄弟百思不解之处,莫非是那伙贼人把我们的画像提供给官府的?”说到这,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心里暗道:“果真如此,那伙贼人岂不是和官府成了一伙?”
薛超说道:“由此看来,那伙贼人的势力极为庞大,全少侠要想查清他们的真相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公务在身,得罪难免,还请诸位恕罪则个。这里是是非之地,薛某就不留各位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和董大哥这就回城交差,只是这——”眼光一扫倒在地上的士兵。全江铭顿时明白其意,一阵疾走,双手齐拍,解了士兵的穴道。
当下薛超、董岳带领士兵回转城里,走了几步,薛超转身问道:“我二人长枪是精铁所铸,寻常宝刀宝剑也斫不断。请问全大侠,你那剑是甚么神器?”全江铭见这二人义气,也不隐瞒,说道:“这便是龙吟虎啸双阳剑,得罪莫怪!”薛超、董岳大惊失色,怔了一怔,齐声赞道:“双阳宝剑,果然神奇!”自领士兵回城去了。
全江铭众人自是向金陵赶去。孙坚叹道:“离开杭州不过两日,就有如此大的麻烦,前面不知还有甚么坎坷,这伙贼人的势力可真不小。”全江铭朗声道:“贼人既知我等行踪,咱们也不必躲躲藏藏,看那贼人能奈我何!”如此晓行夜宿,专捡大路行走,谁知,及至到了金陵,竟是顺利得很,一路之上,连一个可疑之人也没见到。
众人来到金陵丐帮分舵时,已是傍晚时分。罗虬和阳海天见了诸人一惊,罗虬问道:“全少侠,你们从何处来?”张雨晴精明,见罗虬神态古怪,似是话中有话,便抢先说道:“我们是从杭州而来,莫非罗香主听到了甚么?”
罗虬皱眉道:“咱们都是自己兄弟,也不必遮遮掩掩。杭州血案在江湖上已是纷纷扬扬,官府画影图形捉拿你们,莫不成你们对此竟一无所知?”全江铭朗声道:“贼人陷害于我,必有所图。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做事只求问心无愧,岂能受制于人?纵使千辛万苦,也要查出贼人,为死去的珍珍妹子报仇!”阳海天慢声慢语地说道:“全少侠的为人我们信得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终归是邪不压正。虽是如此,也少不了有些江湖人物不明真相,要向你们寻仇,这到棘手得很。哦,听到这个讯息后,我和罗兄弟便揣摸着定是贼人陷害,首先想到的就是李兴周。可据咱们在李府卧底的弟兄报告,这一段时间,李兴周一伙倒是安分得很。”罗虬怒道:“虽是如此说法,可也保不准李兴周派他的党羽一路跟踪你们,抢在你们前头做下此案。全少侠,你们离开金陵的前一天晚上,你不是发现有人偷听吗?那人能快你一步隐身遁去,轻功之高实是不可思议。我看上官通天的轻功就很高明,那个偷听贼人十有便是他!”
全江铭摇头道:“那偷听贼人身法之快,如同鬼魅,就是我自己也未必能够做到。上官通天的轻功虽是高明,却也还未达到来去无踪的境界。在当今武林中,谁又有如此高的轻功呢?”
众人猜测半天,均无头绪。张雨晴忽道:“莫非是、是他?……”神情惶惑,甚是不安。众人齐声道:“他是谁?”张雨晴默然无语,不忍开口。全江铭一凛,张口说道:“你是指独孤行客?”
众人听到“独孤行客”四字均是一惊,心里泛起一股寒意。独孤行客号称百变无常独行客,出道以来,行事怪异,做事狠辣,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各门各派无不把他视作杀人恶魔。虽然在泰山英雄大会上,他冒着生命危险化解了上官通天和北牧原比拚内力,使侠义道人物对他的看法大变,一些仇家也主动与他化解了梁子,但此时众人听到独孤行客的名字,却仍是兀自吃惊。若然他有如此高的轻功,那晚偷听之人极有可能便是他了。果真如此,那杭州血案岂不是与他有着极大干系?
张雨晴叹了口气道:“在黄河之上,我见他施展过轻功,却是当世第一,无人可及。嗐,能在瞬间避开铭哥哥的追踪,除了他恐怕也没有第二人了。他的性格偏激,我、我怕……”全江铭缓缓说道:“我与他交过手,他确实有此能耐,那晚偷听之人,十之便是他了。不过,我坚信他是我辈中人,决不会干那伤天害理之事!”
罗虬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不然,他一向滥杀无辜,臭名远扬,怎么会是我辈中人?那杭州血案八成是他干的!”
南燕楼说道:“罗大哥,事关重大,咱们无凭无据,可不能贸然下此结论。”罗虬刚要反驳,张雨晴忽道:“罗大哥,上次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问你,那晚给你送信的是谁?”罗虬惋惜地说道:“惭愧,我也没见到他,据收信的弟子说,送信之人个子不高不矮,黑巾蒙面,没有留下姓名。哦,这是他写的信。”张雨晴接过来看了一眼,只见字体潦草甚是陌生,上边写道:“全江铭被困李府,速从后院进去救应。”南燕楼看了说道:“不是文君的字体,看来是另有其人了。”张雨晴又道:“独孤行客的字体我虽然没见过,但我隐隐约约觉得送信之人很有可能是他。”
全江铭道:“我们不要乱猜,咱们受贼人诬陷,焉能再妄测别人?不过,我虽然自信此案与独孤行客无关,但那晚偷听之人很有可能是他,咱们还须找到他问个清楚!”话音未落,就听窗外一声冷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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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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