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武侠仙侠>澶渊梦>六、燕云剑吼3
  全江铭知他性情,也不介意,对林文君说道:“林姐姐,你怎么也来这里?”

  林文君笑道:“我左右无事,专程到这观赏西山景色,不想却帮了你个忙。(^)(看书阁)哦,你在这山洞里做甚?”

  全江铭叹道:“我夜探南院大王府,不想被嵬名浪遇发现,与他厮杀了三百余合,却中了金公阳的毒镖。没奈何,慌不择路,只得躲进山洞里暂避一时。没想到,我全江铭一时大意,竟差点儿命丧西山,说起来真令人惭愧。”

  林文君闻言赞道:“江铭兄弟,你能为民族大义弃世仇不报,当得起大侠风范。”

  全江铭长叹一声道:“唉,关于这个问题,南大哥、杨世伯、罗帮主,以及寇大人他们,都给我讲了许多道理,正因为这样,我才逐渐淡薄了报仇的想法,才决心为了民族利益,放弃个人恩怨,去和契丹人一较高低。可、可我,唉,这点想通了,可又遇到了想不到的事情,使我左右为难,唉!”

  林文君奇道:“这件事都能想通,还有甚么事比这更棘手的么?”

  全江铭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林文君急道:“江铭兄弟,你行事仗义豪爽,这点最对我的脾气,怎么今天这么扭扭捏捏,一点英雄气概都没有,哼,我可没有耐心等你考虑,你要是不说啊,我这就告辞,等你甚么时间想好了再来找我!”全江铭苦笑一声说道:“林姐姐,你不要着急,这件事说来话长,让我从头讲起吧!”全江铭鼓起勇气,向林文君讲述了他与张雨晴的恋情。

  林文君听后,先是愕然,继而故作惊讶的说道:“江铭兄弟,想不到你有如此艳福,张雨晴心地善良,貌美如仙,按说这应该是一段美好的姻缘。不过,可惜呀可惜,他是仇人的孙女,你不仅不能要她,而且应该一剑将她杀死,为你过世的祖父报仇,这才是全家的好子孙啊!”

  全江铭双眉紧戚,疑道:“林姐姐,你、你真是这样想的么?”

  林文君冷笑一声道:“可笑,实在可笑,这怎么会是我的想法,这实在是全大侠朝思暮想的志向啊!哼,你不要误解,我说的可惜,并不是可惜你们俩的姻缘,而是为我那没见过面的雨晴妹妹惋惜,可惜她花朵般的人物竟然爱上一个懦夫。我还为你可惜,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胸襟如此狭窄!你的祖上世仇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你甚至都没见过你的祖父,雨晴妹子那时也没出生,实际上,你俩既是受害者,又都是无辜者。你既能放弃图复大业的想法,为甚么不敢再勇敢一些,大胆地去爱雨晴姑娘?如果你这样做,既可以化解张全两家的仇恨,你们二人又可以得到终生幸福。可是,你枉为江湖侠客,心中明明爱她,可竟不敢冲破这世俗的束缚,反而采取躲避的做法,我作为一个女子,都为你感到羞愧。而雨晴妹子对你一往情深,更是令人可悲!”

  林文君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又如当头棒喝,全江铭从迷离中清醒过来,虽是在寒冷的冬季,额头仍是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只是在想:“难道我真的错了么?”他望着白雪皑皑的山峰,陷入了沉思之中。林文君晓得他兀自内心缠斗不休,也不去打搅他,悄悄地走到一边。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全江铭始终是呆立不动,诸般往事犹如走马灯似地在脑海中闪过。思忖良久,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心中寻思道:“我若杀了赵恒,推翻了宋廷又能怎么样,难道这就算报了仇么?富顺监一战,三万兄弟死于非命,我若再起兵造反,又将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他们的后人莫不成也要向我寻仇么?如此仇恨不断,代代相报,天下百姓终无宁日。我若是退后一步,将这仇恨链在我手中斩断,岂不天下大幸,百姓大幸,也是自己之大幸么?”念及此,心中豁然开朗,终日的迷惑不解,痛苦的心中阴霾,此时被驱散得干干净净,当下长啸一声,高声吟道:“往事去矣,怎及我怜惜眼前。爱之深矣,可化解诸般仇恨。”高兴之际,竟然忘形地抓住林文君的双手,激动地说道:“林姐姐,你说得对,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林文君轻轻推开他的手笑道:“我又不是雨晴妹子,拉住我做甚?你自然应该去找她,告诉她这一切。哦,江铭兄弟,你如此重情守义,林姐姐真是又欢喜又佩服,你在我的心中当的起好汉二字,我林文君没有看错人。记住,别忘了告诉雨晴,就说我很喜欢她。”

  二人离开西山,迤逦向南行来,一路无事,不过是晓行夜宿。这天清早起来,二人来到一个三岔路口,林文君要往山西看望一个朋友,二人只好分手。全江铭便向南行来,不过是晓行夜宿。这天清晨起来,约莫行了七八里光景,只见一个汉子反穿羊皮大衣,横卧在路的中间,一头乱发遮住了面孔。全江铭一怔,心中暗道:“这不是独孤行客么,他躺在这里做甚,莫不是患了疾病?”俯身唤道:“独孤兄醒来,身体不爽么?”

  独孤行客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我死我活关你甚事!哼,你本是假仁假义之徒,却要充甚么侠士,我早晨吃得饱饭都要呕了出来!”

  全江铭满腔热情,竟让人家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心中气恼,说道:“你这人好不晓事,如此不可理喻,你怎么晓得我是假仁假义之徒?”

  独孤行客冷冷说道:“我当然晓得。我以乞讨为生,终日要看别人的脸面过活,久而久之,谁是真情实意,谁是假仁假义一看便知。有的人虽然富可敌国,却连一个小钱也不肯施舍,可表面上还要做出大善人的模样,这般狗脸岂不令人作呕?你虽不是大富翁,可刚才说话的神态,就和那表里不一的狗脸一样,你不是假仁假义,难道还是真情实意么?”全江铭刚要驳他,忽地明白,他原是绕弯子骂人,心中恼怒,便要发作,继而想道:“总要看他救过晴儿的份上,也不必与他一般见识。”脚步右移,绕过独孤行客向前行去。不料独孤行客翻身起来,跌跌撞撞跑到全江铭前面又横躺路中。

  全江铭见状心中甚是不快,说道:“你这个人怎地如此不讲道理,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独孤行客把眼一翻,说道:“岂有此理,我正酣畅大睡,你却无端扰了我的清梦,还故作假善人般的狗脸面孔,真是可恨可恼。再者说,这官道人人可走,你也没有花钱买下,怎能说我挡住了你的去路,真是好没道理!”说话之间愤愤不已,犹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看书^阁

  全江铭大脑急转,寻思道:“林姐姐曾言,独孤行客仗着明月宝刀,专找成名侠客的麻烦,出手狠辣,行事诡异,继郑天之后,又连挑封三寸、李筋斗、沈家英三条好汉。这厮曾言要与我决一死战,今日莫不是要伸量于我?”念及此,豪气顿生,厉声喝道:“独孤行客,你待怎地,只管划出道来,全某一概奉陪!”

  独孤行客闻言跃起,桀桀怪笑道:“你是当世大侠,我是邪魔外道,正所谓正邪不两立,来来来,你放将过来,我独孤行客倒要领教全大侠的高明武功!”说话之时,明月宝刀已是骤然出鞘。

  全江铭见他亮出宝刀,争胜之心不由大起。当下左手轻弹剑身,长剑斜引刺向对方左侧。独孤行客见长剑刺到,竟不躲闪,左手反去抓对方的长剑。全江铭这柄青钢剑虽不是甚么名剑,却也是削铁如泥的好剑,剑身灌注内力,实是无坚不摧。见对方竟然要硬生生来抓自己的长剑,不由冷笑,长剑不抽不撤,径向对方手掌刺去。独孤行客左手倏然变掌,沿着剑身竟去削全江铭手掌。全江铭长剑一抖,收回剑势,倏地变招,疾如闪电,陡然飞起几朵剑花,一招之间,连刺对方九处大穴。

  独孤行客看全江铭变招如此迅速,寻思道:“这厮剑法果然高明,江湖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寻常高手一剑刺出,遍刺对方五处穴道便算高明,而他竟能一剑刺我九处穴道,实是我出道以来所遇到的最强对手。我要不施展绝技,倒让这厮小看于我。”当下施展“追风刀法”,一招“惊涛骇浪”,刀势一封,倏地一翻一绞,只听当啷一声,将对方长剑格开,身行斜飞,宝刀一圈,将全江铭裹在中间。倘若让他这招得手,全江铭便要给他拦腰斩成两截。

  刀剑相交,虽不是硬磕,那青钢剑却也增加了两个缺口。全江铭暗赞一声:“千年神器,名不虚传!”当下剑招一变,中宫疾进,一招“双峰插云”,径向对方胸口刺去。独孤行客身形后退,宝刀向上撩去,意欲斫断对方长剑。全江铭晓得宝刀厉害,长剑一掠而过,托地跳出圈外,喝道:“可以罢手了吧!”

  独孤行客喝道:“胜负未分,焉能罢手?”说话之间,疾攻三招,一招快过一招。他这套“追风刀法”,以快见长,舞动起来快似闪电,迅若狂飙,乃是魏叔通得到明月宝刀之后所创,每招都有好几个变化,连环三招,一气呵成。独孤行客接连抢攻了四十余招,竟迫得全江铭连连后退。全江铭心里暗道:“这厮的刀法比高琼的刀法还快一分,放眼武林,若论刀法之快,这厮当属第一!”敌人愈强,他斗志愈豪,当下一声长啸,喝道:“来而无往非礼也,我可要还招了!”手起剑落,左刺三剑,右刺三剑,中间又疾刺三剑,竟是一招“花港观鱼”,一招九式,式式不同,内力随着剑势挥发出来,发出嗤嗤声响,方圆三丈之内全在剑气控制之下。

  独孤行客一咦,暗道:“这厮也练成了剑气功夫,倒是不可小觑。”身行一纵,平地跃起三丈之高,便已摆脱了对方剑气的控制。身子落下之际,猛然疾转,犹如鹰隼,竟是在空中迂回曲折,倏地到了全江名身后,脚上头下,宝刀一晃,一招“八方”,凌空劈下,蓦地刀气纵横,寒星点点,将全江铭头顶上方笼罩于刀气之中。

  全江铭心中一凛,暗道:“这厮的刀气功夫竟也如此厉害!”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来不及细想,身子后仰,箭矢般疾速平射而出,当真是疾如奔马,快似闪电。这一招交换,一个刀法绝伦,一个避的巧妙,二人心里都赞了一个好字,兵刃一抡,又斗在一起。

  二人你攻我守,你守我攻,刹那间已是厮拚了三百余招,只见刀气弥漫,剑光闪烁,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全江铭寻思:“我忌惮宝刀之利,长剑不敢与他硬磕,兵器上先是输了三分。如此斗将下去,千招之内或可自保,千招之外定然落败。”独孤行客却是在想:“我有宝刀之利,若不能在千招之内将他击败,即使赢了也不光彩!”全江铭此时若是脚踏“飞雪凝霜”,脱身当不是难事,可他少年气盛,却不肯就此罢手。

  此时,二人都是争胜之心大起,谁也不肯后退半步。独孤行客身随刀走,“追风刀法”施展开来,凶猛处犹如奔雷骇电,轻灵处又如流水行云。全江铭乍逢强敌,豪气陡生,把个

  “天竺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二人各施绝技,互不相让,只见满场都是刀气剑光,忽东忽西,忽聚忽散,宛如水银泻地,又如花雨缤纷!场中只有二人厮杀,却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追逐。二人越斗越紧,但见满场刀光剑影,二人的身形已是看不太真。

  激斗之中,全江铭寻思:“他刀法高明,内力未必胜得过我,何不用剑中加掌的功夫和他比试一下。”独孤行客也是这般心思,刚要施展刀中加掌的功夫,却见对方长剑虚指,左掌疾速拍来,不由冷笑,毫不退让,左掌迎出,只听嘭的一声,犹如平地响起一个炸雷,两人各自身子一晃,蹂身又上,双掌相对,又是一掌,这一下各自使出了十分力道,双方各退三步,仍是不分高下。

  二人剧斗之中,精力全放在破解对方招数之上,场中何时多了一个少女竟是谁也没有发觉。只见她泪光莹莹,脸色苍白,却没有声响发出,显然是声音哽咽,难以出声。

  这时,二人已是第三掌拍出,兀自不分高下,刚要蹂身再上,倏地发现了那少女,各自惊呼“晴儿”,“张姑娘”,便向那少女奔去。

  那少女正是全江铭日思夜想的张雨晴。原来,那天在娘子关,独孤行客见张雨晴痛苦离去,本待不去追赶,无奈心中已深深烙下了张雨晴的影子,无论如何也驱不散。他知道自己已堕入情网,难以自拔。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的生身父母早已去世,只留下自己孤单一人,受尽了欺凌和侮辱,多亏师父收留了自己,传授给自己一身武艺,可他也不幸过世。他在孤单和极度悲痛中遇到了张雨晴,张雨晴温柔善良,对自己关心同情,从她身上自己鼓起了重新生活的勇气,相爱之情也就油然而生。可她竟深深地爱着全江铭,这使自己极度痛苦,便不自觉地痛恨起全江铭来,而为甚么要恨人家,竟连自己也说不清。眼看张雨晴渐渐远去的身影,便不由自主地暗暗跟来。

  张雨晴一路疾行,恨不得马上找着全江铭问个清楚。一路上混混沌沌地向北行来。这天来到保州,虽然此地处于边关要塞,却也颇为繁华。时近中午,她便随意走进一家饭店,找了个干净桌子坐下。刚刚要上酒菜,就见走进两个老者,一个作叫花子打扮,鬼头鬼脑,模样甚是顽皮,一个青袍长须,手中掂着一个酒葫芦。青袍老者看见张雨晴不由一咦,随即哈哈笑道:“我是谁,咱哥俩今儿个好运气,刚才还发愁没有银子喝酒,现在遇到肯施舍的人了,好口福,好口福呀,哈哈哈!”那叫花子原来正是我是谁夏公辅,他一听有人请客,便道:“哪位兄弟请客,快介绍给老叫花子。”说着抓耳挠腮,急不可耐。那青袍老者笑道:“就是这位小姑娘,你别看她年龄小,可心眼特别好,,咱们叩扰她一顿酒饭,想必不是难事,哈哈!”

  张雨晴生性善良,见这二位老者要让自己请客,便道:“两位前辈请坐吧,想吃甚么尽管开口,一切费用由我来付。”那青袍老者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上首。我是谁把脸一扭,不高兴地说道:“你这个姑娘诚心不让我喝酒,谁是前辈,你才是前辈。哎呀,姑奶奶,今天晚辈叩扰你了,多谢多谢!”说着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张雨晴不由一怔,自思言语极为谦恭,并没得罪他,缘何生起气来。那青袍老者笑道:“小姑娘,他生性顽皮,最喜欢你们小辈,你就别客气,叫他一声夏大哥也就是了。”

  张雨晴这才知道,那老叫花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夏公辅。素闻他武功不在天下五大奇人之下,行事说话却如顽皮孩童,最喜欢和年轻人交朋友,便道:“哦,夏大哥,你要是生气,我可不请你喝酒了。”我是谁见张雨晴改称他为“大哥”,不由一喜,慌忙在桌旁坐下,说道:“小姑娘,这就对了,嘻嘻,喂,你叫甚么名字,看来你和这位老酒鬼是老朋友了?”

  张雨晴听到“老酒鬼”三字,心中一动,寻思道:“都说我是谁和逍遥酒仙北牧原最是要好,二人常常一起游戏风尘,那青袍老者莫不是此人?”念及此,说道:“我叫张雨晴。哦,和顽皮酒丐在一起的,嗯,那一定是名列天下五大奇人,人称逍遥酒仙的北牧原老前辈了?”

  那青袍老者赞道:“小姑娘好聪明,单凭‘老酒鬼’三字就猜出了我的身份,不简单,不简单。就凭这一点,我也要交交你这个小朋友。来,咱们干一杯!”

  我是谁早已酒瘾大作,迫不及待地端起酒碗,说道:“早该如此,先喝三大碗再说!”正要将酒送入口中,突然人影一闪,一人将酒碗抢了过去,举碗就喝。

  这一变故,众人都大吃一惊,细看那人,不由发出了“咦”、“哦”、“啊”之声。张雨晴见此人是独孤行客,不由“咦”了一声;北牧原看到此人正是分别多日的独孤老弟,不由一“哦”;我是谁见夺去他酒碗的竟是一个小叫花子,不由“啊”了一声。这三人“咦”、“哦”、“啊”意思各不相同。张雨晴见到独孤行客也到了这里微感奇怪,北牧原遇到这位独孤老弟却甚是欢喜,唯有我是谁让对方将酒碗夺去甚是懊恼,及止看到对方是个小叫花子,不由一喜,赞道:“好身手,有趣,有趣!”

  独孤行客一饮而尽,放下酒碗,大咧咧地坐下说道:“张姑娘,大哥来的冒昧,你不怪我吧!酒大哥,多日不见,你可逍遥快活?花子大哥,你我都是同行,抢你碗酒喝,你可不要见怪!”

  张雨晴见独孤行客来的蹊跷,虽然奇怪,但知道他也是好意,那日只因自己不能忍受独孤行客侮辱全江铭,自己这才赌气而走,现在想起来颇有悔意。又见独孤行客不怪自己,心中稍安。

  北牧原自和独孤行客相遇,便知他就是江湖上传说的那个专与侠义道为敌的独孤行客,他生性虽然洒脱,却并不糊涂,和独孤行客相交数日,感到独孤行客为人仗义,并不象江湖上传说的那样耸人听闻,便知其中定有缘故。经过细心查访,才知道独孤行客所杀的郑天、李筋斗、封三寸等人,确实死有余辜。今日相遇,心中自是暗暗欢喜。

  我是谁生性顽皮,抢他酒碗便是玩耍,心中已有三分欢喜,及止独孤行客不称他前辈,而叫他“花子大哥”,欢喜之心便有五分,当下笑道:“小兄弟,你叫甚么,是哪个分舵的?你抢碗的游戏玩儿的不错,咱们再来一次好么?”HTtρs://Μ.Ъīqiκυ.ΠEt

  独孤行客把眼一翻说道:“我独孤行客是个临时花子,谁耐烦参加这个帮那个舵的,独往独来,这多逍遥快活。喂,你是谁?莫非你就是那个甚么臭帮主罗中道?”

  我是谁虽是丐帮长老,可平时却不愿受丐帮的约束,对帮中的事务也懒的过问。他对师兄罗中道虽然尊敬,却极不愿见罗中道的面,生怕受到师兄的训斥。此时听独孤行客说话无拘无束,称罗中道为“臭帮主”,只觉得极为顺耳,隐隐有臭味相投之感,不由手舞足蹈起来,对独孤行客的欢喜之情已有八分。待听到问他是谁,忙摆手道:“说不得,说不得,你骂我师兄是‘臭帮主’,我是他的师弟,要是让他知道了,我是谁可要挨训了。诶,你笑甚么?我说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哦,你的确想知道?好啊,咱们就玩一个猜名游戏好不好,你要是猜不对,我就打你手心,哎,你猜你猜。”

  独孤行客笑道:“我是谁,若是猜名你定输无疑!”夏公辅一怔,随即醒悟,自己刚才已说漏了嘴,便道:“不算不算,你再猜猜他是谁。”说着一指北牧原。独孤行客道:“这也不用猜,我们是老朋友了,他就是‘逍遥酒仙’北牧原。”北牧原哈哈笑道:“独孤老弟果真聪明的要紧,不愧是‘神龙客’的传人,你和全江铭那娃娃都是有趣的很啊!”张雨晴疑道:“您也认识他?”北牧原得意地笑道:“小姑娘,你别看我整天泡在酒里,可江湖上的事哪一件也满不过我。全江铭甫现江湖,我便开始注意他的动态。还有你女扮男装,一再冷落全江铭,实际上心里,……哈哈哈哈,你们的交往早已让我尽收眼底。哦,你那位铭哥哥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张雨晴叹了口气道:“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正想求教北老前辈,你见到他了么?”

  北牧原尚未答话,我是谁抢先说道:“你是说我全兄弟?这事儿我可知道。哎哟,不能提,不能提,他一个人敢去南院大王府,可不得了,不提也罢!”张雨晴急道:“莫非、莫非他受伤了?”说着泪珠滚滚而下。我是谁把眼一瞪,说道:“莫哭,莫哭,他虽然受了伤,可已经没事了。”张雨晴止住泪水道:“那一定是你救了他,我、我……”独孤行客冷冷说道:“你心里好高兴,是不是?”

  我是谁说道:“要说是我救了他也可以,我不过是顺手牵羊捡了个便宜。实际上,真正救他的不是我,而是一位小姑娘,嗯,就是那个叫作甚么玉面罗刹的林文君。”

  张雨晴问道:“后来他们去哪里了?”

  我是谁嘻嘻笑道:“后来我当然就走了。你想,他俩恩恩爱爱卿卿我我,要游览甚么西山晴雪,我一个糟老头子还搀和甚么。诶,你为甚么对他这么关心,他是你甚么人?”

  独孤行客冷笑一声道:“你这个老叫花子真是糊涂的可以,张姑娘对那姓全的是一往情深,现在正苦苦寻找,可是呢,哼哼……”

  我是谁见张雨晴又欲落泪,把脸一板说道:“不许哭,不许哭,你就在这里等他吧,算起来他也该到了。哈哈!”

  北牧原说道:“诶,你有完没完,你要是喝够了,咱们就走吧!”我是谁慌忙连饮三碗,和北牧原大笑而去。

  张雨晴无心用饭,说道:“独孤大哥,咱们也走吧!”二人出了酒楼,往北行去,看看日影西移,便到一个小镇投宿。这个镇不大,也就一个客店。二人刚刚住下,就听外边传来店伙计招呼客人的声音,只听一个年轻女子说道:“江铭,今晚咱们就在这里住下吧!”张雨晴闻言隔窗一看,只觉脑袋一阵眩晕,走进店来的不是她苦苦寻找的铭哥哥还是谁?刚才说话的却是一个妙龄少女,想来便是那个玉面罗刹林文君。张雨晴心肠欲碎,暗道:“莫非、莫非他真的爱上了这位林姑娘?”

  张雨晴倚窗凝望,眼看着全江铭和林文君说说笑笑,神态甚是亲昵,自己的心就好像碎了一般,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扑漱漱落了下来。悲痛之际,她似乎明白了全江铭不辞而别的原因。看来他和林文君早就相识,而且情深意长。可是他既然早有了心上人,为甚么又对自己信誓旦旦表达爱情呢?难道、难道他跟自己是逢场作戏,真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她头晕目眩,便在炕上躺下。不一会儿,忽听有人敲门,她不由欣喜若狂,翻身下炕叫道:“铭哥哥,铭哥哥!”房门吱哑一声打开,走进来的却是独孤行客。独孤行客瞧她神情悲哀,泪水满面的模样,就知道张雨晴已看见了全林二人,便冷笑一声道:“张姑娘,刚才你都看见了吧,全江铭竟和林文君混在一起,出双入对,他早已把你忘了。这已经说明,他纯粹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是一个无赖,是一个采花淫贼。哼,对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你还留恋甚么?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难道你还不能醒悟?”

  独孤行客的话无疑触到了张雨晴的痛楚,她叹道:“独孤大哥,你别说了,我甚么都明白,可是、可是我非要亲自听到他说不再爱我了,我才死心。唉……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独孤行客问道:“你说甚么?你在吟诗么?”

  张雨晴一惊,从梦幻中醒转。原来这顷刻之间,她心中已转了无数念头,想象全江铭明日便要和林文君联袂而去,此后天涯海角,再无相见之日,自己漂泊江湖,数十年中郁郁寡欢,最后饮恨而终。所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便由此而发。她听独孤行客问起,便苦笑一声道:“没甚么,我……我……”独孤行客随即明白了她吟这两句诗的含

  义,不由长叹一声,摇摇头说道:“张姑娘,你太痴情了。唉,我要是能有一位如此痴情的红颜知己,我可要快活死了!”

  张雨晴听他如此说话,不由抬起头来,发现独孤行客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已不再是土里

  土气的乡下少年,显然是进店之后,洗漱的干干净净,换了一套新衣衫,显得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张雨晴见他如此打扮,已知他的心意,便道:“独孤大哥,就凭你的武功人品,找一个红颜知己,那不是甚么难事,我也可以帮你的忙。”

  独孤行客叹了口气道:“张姑娘,你我都是孤单一人,无亲无故,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不知怎地,我遇到你后,原来那颗冷若寒冰的心似乎慢慢融化了,对人世间那种恨也渐渐淡薄了,不知不觉间,你在我的心中竟然占了很大的空间,我、我,唉,真不知道用甚么语言来表达我的心情。”

  张雨晴心头一震,虽然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对自己有情,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直率,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张雨晴知他性格偏激,心灵受过刺激,便柔声道:“独孤大哥,我很敬佩你的为人,在我的心里,你是一个令人尊敬、值得信赖的好哥哥。可你知道,我的心已经给了铭哥哥,便再也容不进第二个人了。”独孤行客急道:“他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你为甚么还要苦苦地爱他呢?哦,他不仅和林文君厮混,还和那个阮佩儿卿卿我我,这样的人,值得你去念他、想他、爱他吗?还说甚么‘此恨绵绵无绝期’,真是太可笑了。哼,对这样道貌岸然的家伙,我要不是碍着你的面子,便一刀杀了他,也让这世间少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张雨晴踱到窗前,痴痴地说道:“独孤大哥,你看天上的月儿多圆、多亮啊,今天是十五了吧?”独孤行客道:“你记错了,今天是十六,昨天才是十五。”张雨晴喃喃说道:“人们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要真是这样,那就好了。可是,唉……哎哟,月儿被云彩遮住了,这可怎么办?诶,又出来了,月儿又出来了……铭哥哥,你为甚么不来看我,我想你想的好苦哇!月亮有圆有缺,可我们甚么时候才能团圆呢……”月光的清辉映在张雨晴苍白的脸上,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淌下,她是那样的痛苦伤悲。

  月光下的张雨晴犹如一尊美丽绝伦的玉雕,痴痴地望着天空,一动不动。独孤行客呆呆地看着张雨晴,大脑一片混乱,暗道:“我明明站在她身边,她却熟视无睹,若是全江铭出现在屋里,她定会欢喜万分。我与她无亲无故,萍水相逢,只是一个微不足道,让江湖人避而远之的魔头,她怎么会爱上我呢?如果她肯将这剪水双瞳在我身上扫上一扫,已是我天大的福分了。唉,她心里只有全江铭,哪有我的位置,虽然她说尊敬我,信赖我,实际上她根本瞧不起我,她说的全是假话。独孤行客呀独孤行客,你忘记了师父的嘱托,忘记了你名字的真实含义。人世间处处险恶,哪会有甚么真善美。你从小便四处飘零,饱受磨难,你的本来面目就应该是土里土气的乡下少年,何必要穿这书生装束,故作文雅。”想到这,不由冷笑数声,将头发弄乱,把新衣撕破,扭头向外走去。

  张雨晴听见独孤行客冷笑连连,不由转过身来,看见他无端撕破衣衫,知他伤心已极,欲唤又止,轻轻叹了口气。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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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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