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战云:“而过不久又开始背着我们打架斗殴,总想争个高低出来,没完没了,连我也十分头疼。”
孟强听罢,魁梧的身形又往阴影里缩了缩。
南宫淼略带训诫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对调了职务也好,孟强一直是从骑兵打上来的,以后要堪大用,也该多个位置历练。大海嘛,也是老步兵,去骑兵锻炼一下也好。他俩职务调一调,对他们,对下面的士兵,也是好的。这么一来,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打。”
高战云:“只对调两名校尉,士兵都不动?”
南宫淼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书,点头道:“这个李惠是这么建议的。”
高战云因命令:“孟强,即日起,你去代替江大海的位置,带他的兵,江大海就来代替你的位置。有没有异议?”
孟强行礼:“遵令。”
这悍将声音细得犹如蚊子,与早晨在华承煊面前的嚣张判若两人。
高战云和南宫淼相视一笑:“老夫现在十分期待亲眼见到只用四个字就一劳永逸解决军中斗殴的这位李惠。”
南宫淼:“我也是。”
这时,外面不知不觉地下起雨来了。
盛夏的雨,格外淋漓。
因为处理军中斗殴案喧闹了一天,此时听雨不但不觉得吵,投入身心地去听,反而让人有种融入广阔天地的寂静感。筆趣庫
很让人意外,不单是斗殴案没有处罚其他参与者,只有带头闹事的两个校尉罚了三个月的饷。更使人意外的是,当司法的文书呈送到兰州军主帅高战云的桌面时,他完全准了那个听上去有些荒唐的建议,军中各人皆暗自纳罕。
陇右的雨既不是江南的绵绵密密,也不是北境的寒冰刺骨,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华承煊很喜欢这一点。
一灯如豆,在雨幕外隔绝出一个宁静的空间。他正坐在屋里的摇椅上,听窗外雨打芭蕉,这种舒适的感觉确实值得贪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十二三岁的新兵,头低低地提来茶点和酒肉。这是兰州军刚招的新兵伢子,什么都不懂,只先安排在先锋营步兵队里训练,平时给其他老兵跑跑腿,为上官搞勤务。
小兵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一看就是参加了斗殴,正讷讷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程刚瞥了眼道:“东西就放桌上吧,回去告诉你们江大海校尉,心意我们领了。”
小兵如蒙大赦,轻轻把礼品放到桌上,门又吱呀一声轻轻关上,退了出去。
早上的事已在军中传开,别说两个生事的校尉只是对调职务,就是对参加斗殴的底层士兵更无丝毫惩戒,这样轻的处置在以治军闻名的兰州军里尚属首例,据说这都是这位年轻司法的功劳。
后来江大海和孟强也想开了,对华承煊态度改为友善。
雨势渐大,大颗的雨珠打在芭蕉上,空气里一股泥土混合着植物的清新味道。
抬眼看出去,适才送礼来的小兵,正打着把伞在黑幕下一路小跑,雨幕中裹着的身影越来越小,便像无根的浮萍。
华承煊禁不住心生感慨:“五年前天灾人祸,五年间兵荒马乱,陇右的许多孩子失去了亲人,尤其像他这样年纪,还是个孩子,本该在安宁中读书耕作,怎么也不该为了生计来当兵打仗。”
程刚也被勾起感慨:“打仗就要杀人,杀人却是条不归路,难有尽头。”
窗外的大自然多么美丽,生命也应该是美丽的,如果重新来一次,自己还会不会选择去打仗,去杀人呢?华承煊想到这里,一时意兴阑珊,转了其他心思道:“程刚,现在不是在朱雀军营里,你不用一直站着,也陪我坐坐罢。”
他身后的大汉没有回应,依旧直挺挺站着。
华承煊拿他没办法:“以你在军中这些年的功绩,回朝后至少加封上四品的上府折冲都尉,再不济也是个正四品武散官忠武将军,可如今还要陪着我在兰州当个小兵,会不会觉得委屈?”
“殿下哪里的话,这都是一时将就。彼时在北境追敌,饿了就生啖马肉,把雪搓化了喝,如今在兰州还有瓦遮头有酒有肉,谈何委屈。”程刚想起过去,再苦再难,却满腔豪情,但现在不是抒怀的时候,斟酌了一下又道,“再说了,殿下,还有末将,迟早是要回去的。”
他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却在暗暗叹息,堂堂惠王,在这小小兰州当一个判案的司法,难道就不委屈吗?
华承煊转过头:“如果我就这样不回去了呢?是不是也挺好。”
程刚大惊:“殿下这是……”
华承煊像自言自语:“十年前,父皇把我贬到北境,令我未得御旨,终生不得回到帝都。十年了,我只奉旨回过帝都两次,都快不习惯住在高墙宫宇了。你也说,这里有瓦遮头有酒有肉,而且至少兰州军先锋营已经将我当成了自己人。我在此处听听雨看看闲书,当个落户山水的寻常人,岂不快活。”
“这!”程刚看出华承煊最近闲散,听他亲口说这话却是头一次,不由大震。
华承煊伸手下压了一下:“我说说罢了。我倒是想真有一天能隐匿,落户在山水之间,可哪有这么容易。”
原来生在帝王家,竟这么不快乐……
程刚先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又觑着主帅的脸色:“平定陇右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到时候咱的朱雀军开到兰州,迎接殿下。”
华承煊笑了:“五万大军渡江就是为了迎接我,这也太大排场了!你抬头看看,屋顶有什么?”
程刚以为屋顶漏雨,忙看了一阵:“没,没有啊……哪里漏雨了?”
华承煊:“啧,你没看见屋顶都是牛在飞么——你吹的!”
程刚:“……”
华承煊:“程将军,你什么时候学会吹牛,八成是那午天一教坏了你。”
程刚抓抓头,板板的脸上嘿笑一声,犹如一棵老树皮在雨后绽开出了一朵白蘑菇。
华承煊:“我当然会走,但不着急走。”
程刚喃喃道:“也是,殿下正好在这里养养伤。”
华承煊不想打破大汉的“自圆其说”,转道:“就算朝廷和天下人以为我死了,却总有一些人不会相信。就比如灵州的叛军,他们杀害了齐家村那么多无辜百姓,不就是为了把我挖出来么?换作是从前,背地里有人向我们捅刀子,我会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向齐家村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下手,在我身边放眼线还不够,还要杀人放火,赶尽杀绝。”
他每说一句话,程刚的脸色就要严肃一分:“程刚,你有没有想过,本王要是真亡于兰州地界,朝廷会怎么样,父皇会怎么样,而陇右会怎么样——”
只怕朱雀军将士仅仅出于为惠王复仇,也会将兰州踏平吧。五万朱雀大军渡江,光为了迎接主帅回归,这么大排场有点说不过去。但如果是为了给主帅复仇,出师有名,则完全能实现。
程刚乍听到这个设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主帅话里那一点危险的意味,忍不住心生感慨——这位主子既然知道后果严重,可又一意孤行地要呆在兰州,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时的潜龙堂,气氛仍有些晦暗。
高战云敛色问道:“查得怎样了?”
南宫淼示意孟强站过来:“我原本叫孟强来就是报此事的——还没来得及听他禀报,又出了军中斗殴案,现在正好主帅在,孟强,你说仔细些。”
孟强感到自己差点因为斗殴误了正事,羞愧难当,整了整衣服,上前道:“是三日前的晚上有人报的案。齐家村死这么多人,末将预感不是小事,于是禀报了南宫将军,就连夜带了人马过去。”
南宫淼:“嗯。”
孟强:“到了那里,整个齐家村已是被烧成一片焦土,不见半点活人踪迹。”
南宫淼:“火烧?”
孟强:“是。村民的遗体都被烧成了黑炭,分辨不清面目和身份,已没有什么调查价值,加上天气日渐炎热开始腐臭,我就趁夜就地掩埋了。埋之前我大略检查了一下,初步判断是一个月前发生,尸体没有中毒迹象,都是刀剑伤痕,有与敌人反抗过,但反抗失败,被放火屠村,有不少人是被活活烧死。”
高战云眉头一皱:“火烧屠村,是想毁尸灭迹。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想灭的痕迹恐怕都被灭了。为什么这么久才被人发现?”
南宫淼:“齐家村地处鄙城,在深山,很少与外界联系。鄙城那一带本就山多水多,村落都是靠着山依水源形成,分散得很开,真出点事,要十天半个月才能传到鄙城县城里。”
高战云:“报案人查了吗?”
孟强:“报案人是个过路人,一个路过齐家村砍柴的樵夫,鄙城另一个村的,住在兰州南部,末将查过他,并无可疑。”
温和如南宫淼亦腾起愠怒,重重地捶了下椅子把手:“都是与世无争的小老百姓,查出来谁下的狠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大芒果蘸酱油的藏剑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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