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惟二爷吗?”
眼睛往门边扫了一眼,尖嘴猴腮口气不善的小喽啰脸色青白地闭了嘴。现在这些年轻人人啊,什么能耐都没有也敢太岁头上动土,真是……
学不乖。
借着那人一声吆喝,本来没打算进去的我已经被满堂的人发现了。
有十六年没见了吧,当年的骨干大致都还在,以前没见过的皱纹和疤痕下依稀可以辨别出熟悉的轮廓。
脚步极慢地走进内堂,并不是做大,身子骨老了,十六年里大半的时间浪费在灯红酒绿之中,剩下的就是为挥霍青春还债。
到现在已经三十九岁了,再也不是当年跟在凌厉身边的,那个单枪匹马抄了韩家老巢的惟二少。
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称作“惟二爷”了。
称呼上的变化,很明显的,已经,老了。
老的并不仅仅是别人眼中的段惟二,外貌上的苍老还在其次,连心也老了,从十六年前离开凌厉身边,就已经老了。
那个男人到现在,也只是四十七岁,比我大八岁的大哥,十六年前他用看狗一样轻蔑的眼神看着我。
他说:“段惟二,我从来没把你放在心上。”
所以,他可以毫无负担地,送我去死。
我走到棺木前。
棺盖还没有合上,那人双手放在腹部,神态安详地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十六年,我只见过他一次。被他送到谭威那里之后第三年,他对着我说抱歉。
还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如果在十六年前你能预见今天,预见三年后我的潦倒,预见你的误解和不信任亲手毁了那个一直敬你爱你跟随你的好兄弟,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凄惨。
手指在冰冷毫无温度的脸上摩挲着,以前总是紧紧抿着,露出坚毅弧度的嘴角,现在已经松弛了。
十六年里,太多的变化,但保养得当的他,样子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仍然能够记得,他紧闭的眼睑下,那双尤其漂亮的眼睛。
然而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我,已经面目全非。
曾经最引以为傲毫无瑕疵的脸上,左侧眉骨处平白多了一道疤痕。以往精神的双眼现在却少了波澜神采,脸苍白的毫无血色,身体削瘦不堪,如果再有一头白发就和糟老头没二样。
时过境迁,不变的容颜却已经成了往昔,而我,不管多么难看,还不是只手遮天。
“惟二爷,您……”筆趣庫
我没抬头,在凌厉脸上流连了许久,才收回手指,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从身上穿着的柔软绸缎外套衣兜里,掏出一块精致的丝绸手绢擦了擦手指。
云淡风轻的动作让整个大堂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但我不在意。现在凌厉都死了,凌家这些人,哪个还是我的对手。
“若在他活着的时候,他跪下求我摸,我还未必愿意碰他一个手指。”
随手把手绢扔在纸筒里,我抬起眼睛,这才慵懒地用正眼环顾一圈,那里面有昔日好友,如今仇敌,也有陌生面孔,依旧是,仇敌。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们以为,凌老大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短暂的沉默后,众人恍然。有人抑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懒懒地垂下眼睛爱看不看的样子,淡淡说了一句:“南郊那块墓地也别糟蹋了,我大哥,还是化了好。”
“惟二,你别欺人太甚!”
“化了之后,骨灰全都撒到海里去,他最喜欢水了,也爱看那些鱼啊虾啊的,”我又俯下身盯着凌厉的脸,“大哥,你说是不是。”
谁不知道,凌厉是只旱鸭子,只要是跟水有关的都不讨他喜。
所以当年我竟然为了他,把“段淮二”,改成了“段惟二”。
一声枪响过后,一群人带着枪默不作声地从门外有条不紊地快速走进来,站在凌家人面前,恰好把我和他们隔开。
刚刚胆敢拔枪的人我根本没看一眼,只是眼角视线所及处那一滩血色让我有些微的眩晕。
我把手放在唇边轻轻咳嗽着,步履蹒跚地朝门外走去。
段惟二,已经不是那个大大咧咧没有头脑的傻瓜了。
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当年害过我的人,一个也不要想活。
躺在这里的凌厉,就是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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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异常温暖的春日下午,只穿着薄薄的丝绸汗衫、裤子,仰躺在藤椅上,身边矮桌上一壶菊花茶一只羊脂玉茶杯。
半辈子品了无数好茶,最爱的却是这随处可见的菊花茶。淡淡的香味似乎能让心都安逸了,我要的不是提神,而是……
那抹若有若无的慵懒闲适。
半闭着眼睛假寐,耳边轻轻地响起段天的声音。
“爷。”
身边的人都知我喜好,走路也像是脚下生了肉垫,不敢发出什么声响。
段天跟我最久,我也放心他在我身边。
我不像凌厉。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我没有他那么草木皆兵。
段天是最为忠心的,一如当年我对凌厉一般。
只是……那个男人不懂得“信任”。
我爱极了静谧,只希望全世界都没了声响的好。嘈杂容易混乱我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怎么灵光的脑子,那些仅存的脑细胞不应该浪费在分辨声音上。
我微微睁开眼睛应了一声,段天退后一步,但依旧恭谨地弓着后背。
“S城的魏家老大,差人向爷讨一个人。”
“魏卓?”想起那个眼神冷漠一向无所不能的男人,嘴角挂着笑眼睛眯得更深。
几年前若不是他拉了我一把,今天我也不会这么悠闲地坐在这里品茶。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给得起,只要他想要。
“魏家倒是给我段惟二面子。你下去办吧。”
段天应了声“是”,又提起江展三天后生日宴会的邀请函。
从一个月前就三天两头派人来问我会不会亲自去,江展以为段惟二是什么人。
他在别人面前可以颐指气使耀武扬威,可我偏不买他的账。
半个月前我这匹老黑马杀了出来,灭了凌家不说,谭家也不能幸免。十六年前对我落井下石的人没一个逃得过死亡的命运。
林林总总算起来,半个月里灭了十几个大帮派,黑道里的元老们也死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那几个,当年我众叛亲离的时候,恰巧不在。
他们应该感谢当年这样那样离开M城的原因,否则死的也有他们。
包括江展。
我这个人,别人对我好一分我会回报十分,但如果对不起我,那只有死的下场。
或者生不如死。
即使旁人不说,谁都清楚,现在的黑道,除了我段惟二,没有另一个真正的老大。
一个江展算什么,即使是十六年前,我也未必会看他一眼。
我懒懒地随便说了几样东西送过去,又嘱咐了二三件琐碎小事,末了想了想,问道:“魏卓这么放在心上的,是谁?”
“凌家少爷凌子寒。”
“凌子寒?”
喃喃的念着那个名字,我突然想起,十六年前那个朝我伸出双手,眼睛像极了父亲,笑靥如花的小男孩。
稚嫩的嗓音。
他说:“二叔,不怕,我会保护你。”
段天已经下去了。我闭上眼睛,半睡半醒中,似乎梦到了十六年前的那一天。
才六岁的孩子,像个大人一样站在他三十一岁的父亲和二十三岁的叔叔中间。
他突然转回身抱住我,软软的胳膊,身上还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
“二叔才不会做那种事,”即使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我,这个孩子却执着的用双臂牢牢护着我大声辩解,早熟得吓人,“最不可能背叛爸爸的人就是二叔。”
“子寒……”
“二叔说过要天天和子寒玩,”他看着我,笑得时候露出浅浅的酒窝,“二叔,不怕,我会保护你。”
温暖蓦地消失了,刚刚还在眼前的笑脸再也看不见。
全世界只剩下鲜红和污浊。
醒来的时候眼角似乎有了湿意。
我垂下头看着双手苦笑。
一个小孩子而已……
但……那么小的孩子,却顶撞了他心里认为的“天神般的父亲”,为了保护一个,被所有人归为“叛徒”的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即使力量那么小,却还是紧紧地环抱着我。
那是,我过去的三十九年里,得到的最后的温暖。
也是这一生中……最纯粹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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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终于还是开坑了。
39岁的大叔……其实还是好好珍惜身体麦把时间浪费在谈恋爱上的好……
纵欲伤身啊伤身……
众:39岁到底是谁的设定啊!!!
猪宝:其实人家是想设定四十七八岁的说,那样沧桑感更重更淡漠吧=_=|||
嘿嘿,本来设定没有魏卓这个人,而是我们家华丽丽的靖哥,DEMO,写稿子的时候和我家寒讨论过,他说靖哥这个存在不和谐要剔除,于是靖哥你就呆在你那个四章的坑里吧OL。
靖哥(冷漠的):……
众:省略号……那是什么意思啊喂!
猪宝:都说是冷漠的了……
众:=_=|||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碎夜无痕的迷失(黑帮)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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