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自己马行街的家时,才刚刚辰时,郎兵把装茶叶的白瓷瓶放好,洗了脸,又出了门。郎兵骑着马,沿着马行街前往大周高官云集的御街。此时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商人小贩店铺都开始了一天的经营,街道上人来人往。行人见到郎兵骑着高头大马过来,纷纷自动让开一条路。
中原王朝历来缺马,尤其是五代后期失了燕云十六州后,战马更是匮乏,官府对战马管制极为严格,不允许民间买马,优良的战马更是不允许私人拥有。因此,见到骑马的人百姓都知道肯定是当官的,纷纷让路。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行道、马道,道路两旁摆满了小摊,本来不算宽阔的街道显得更加拥挤,郎兵马术一般,不敢骑快,半个时辰才出了马行街,在街口看那摆摊老汉的西瓜鲜灵,顺手买了两个大西瓜挂在马上。
御街人就少多了,这里住的多是达官贵人,小摊基本没有。郎兵很快找到了极为显眼的魏王府,锃亮的金色大字在初升的阳光子闪耀着金芒,和两边硕大威武的石狮子一起骄傲地告诉行人此处主人的尊贵。
魏王府门前左右各三个侍卫,郎兵走上前去对一个侍卫道:“烦劳通报一声,殿前司铁骑左厢第二军都指挥使郎兵求见魏王爷。”
那侍卫斜睇了他一眼道:“有名刺吗?”
“没有。”郎兵轻轻地道。
“那你稍后一下。”那个侍卫说着小跑进了大门,一会儿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管家模样的人出来道:“这是符管家,你和他说吧。”
郎兵称谢后对符管家道:“符管家,在下铁骑左厢第二军都指挥使郎兵求见魏王,烦劳通报。”
符管家满怀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敢,小人符宝。郎君里面偏房请,我去通报王爷。”
他把郎兵带入偏房,让人上茶后,自去通禀。虽然还没见到魏王,郎兵就觉得魏王府还不错,管家、侍卫都是有礼貌之人,由此可见主人肯定十分有修养。
魏王符彦卿刚刚吃完早饭,正在给鸽子喂食,一边和小女儿符美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符宝匆匆走了进来,行了一礼道:“王爷,郎兵来了。”
“来了?这回怎么这么快,今早皇后才刚刚派人传话,他就来了。快,给本王更衣。让他.....让他客厅等候。”符彦卿急匆匆往房间里走。
符美娟不屑地道:“我姐姐发话了,他敢不来吗?哼,不过是一个都指挥使,值得爹爹您这样隆重吗?”
符彦卿停了下了脚步,一本正经地道:“美娟,都说了多少回了,要叫皇后,皇后。咱家是皇亲国戚,更应该注重上下礼仪。”
“我知道了,爹。”符美娟不满地小声嘟囔道,“见了皇帝我还不是照样叫姐夫。”
符彦卿没听见,他换了张脸,似笑非笑地道:“你姐姐派来的人,还传了一句话啊,你记不记得?”
“不就是郎兵未婚嘛,关我什么事。”
符彦卿大笑一声,边走边道:“谁说不关你的事?这回老父一定要把你这个缠人的丫头给嫁出去了,哈哈........”
“爹........”符美娟跺跺脚,忽然灵活的牝鹿似的眼珠子一转,她嘿嘿笑了一声,也跑回了房间。
符彦卿本来不是爱夸功的人,可是用一个人的名号吓退敌人,实在少有、离奇,是可以名留青史的事儿,这是他符彦卿的名字!老头子一甲子最得意的有二件事情:一个是阳城之战,大败契丹人;二是,大女儿做了皇后。如今又添了一件:郎兵巧借符王爷名头吓退辽军。
符彦卿换好了一身正装,匆匆地走到门口,踱步入了客厅,已经等候多时的郎兵急忙站了起来,单膝跪地道:“郎兵拜见王爷!”
“郎将军快快请起。”符彦卿急忙扶起了郎兵,笑道:“将军快请坐。”
郎兵顺着他这一扶抬起头来,正迎上符彦卿的脸,红光满面的一张娃娃脸,偏偏又有几分说不出的威严,半白的头发流露出岁月的沧桑。郎兵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他认出来了,这个老家伙就是庆功宴上一直瞟着他的人,难道大名鼎鼎的符王爷居然有特殊的嗜好?他还握着自己的手。郎兵身上泛起一阵寒意,不动声色地脱离了接触,在客位上坐了下来道:“多谢王爷。”
符彦卿笑呵呵地坐上了主人的位子,他对郎兵比较满意,不像一般年轻人见到自己诚惶诚恐,也无立了大功的一身骄气。
郎兵看着符彦卿一双老眼泛着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时还微微颔首,心里更加发毛,硬着头皮道:“前番与汉军、契丹人作战,末将不得已借了王爷的威名,还望王爷爀怪。”
“不怪,不怪.......”符彦卿笑呵呵地摆摆手,撸着斑白的胡须笑道,“要是打着老夫的旗号招摇撞骗,老夫自是要严惩。要是借着老夫的名号为国为民,老夫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又怎会怪罪?哈哈,何况郎将军是用来对付契丹人,吓走据守长平关要塞的敌军,立下大功,老夫与有荣焉。以后如遇到此类事情,老夫的名号郎将军尽管用得。”ъΙQǐkU.йEτ
郎兵急忙站起来道:“多谢王爷。”
符彦卿摆摆手,示意他坐下道:“一直叫你郎将军显得太生疏了,听说你排行第三,老夫叫你三郎如何呀?”
三郎?那不是与这个老家伙更亲近了?郎兵抬眼看他笑呵呵的眼神,只得点头道:“那是末将的荣幸。”
符彦卿用手敲着桌子,似乎有什么事情犹豫不决,半响才缓缓开口道:“请恕老夫冒昧,有点事情想问三郎。”
郎兵看着他犹犹豫豫的神色,心里一跳,来了么,他会不会.......,郎兵不敢想下去,心里暗下决定一旦这老家伙心怀不轨,立马杀出王府逃之夭夭,面上不动声色地道:“王爷尽管问便是。”
符彦卿道:“三郎今年年纪几何,可曾婚配,家有何人?”
郎兵更不安了,偷偷打量着老家伙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末将今年十九,未曾娶亲。家里有老母一人,兄长一人。”
符彦卿脸上露出一丝掩不住的笑容,随即问道:“你不是在家排行老三吗,怎么只有一个兄长?”
“末将二哥命薄,生下不久就夭折了。”
符彦卿默默地点点头,良久叹气道:“唉,老夫也有一个儿子早夭,他要是还在,现在也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
两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悲伤”,只是一个真一个假,一时间相对无言。
一阵脚步声传来,惊醒了沉思中的二人,一个小丫鬟端着茶壶走了上来。符彦卿看也没看她一眼,对郎兵道:“三郎,老夫就直说了。老夫膝下有一小女,年方十三,虽不敢说貌若天仙,但也是千里挑一,老夫相中了你的才能人品,愿将小女许配与你。”
原来是老丈人看女婿啊,郎兵一阵眩晕,看来自己误会他了。他心里暗自惭愧,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硬被自己想成下流龌龊之人了。郎兵眩晕之后又是一阵头痛,十三岁的女孩子,他面前顿时出现了一个拖着鼻涕的黄毛丫头的形象,急忙道:“多谢王爷抬爱,小子年纪还小,不急的,不急。”
符彦卿以为他脸嫩,不好意思,笑道:“不小了,本王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了孩子了。成家立业嘛,男人在外,家里没个女人怎么成?”
这不是早上薛居正说的话吗?他开个玩笑,没想到却一语中的。堂堂王爷主动提亲,郎兵不好直接拒绝,琢磨了一下,总算想出了个理由:“回王爷,这个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煤约之言,还要双方情投意合。小子母亲还远在王屋,还是等家母来了再说吧。”
符王爷还没说话,那个端茶的丫鬟忽然把刚刚斟满茶的杯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郎兵本就心虚,顿时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正见那个丫鬟满脸不悦地瞪着他,郎兵这一看顿时有些移不开眼睛。
小丫鬟梳着待字闺中的双髻,一张脸如新剥的清水蛋白,白白嫩嫩,光滑圆润,如同白玉无瑕。挺翘的小鼻子微微皱着,挤出几丝波纹,更加的显得娇俏可爱。薄薄的红唇,小巧的嘴儿微微嘟着,显出几分稚气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张的大大的,此时正瞪着郎兵,似乎对他有些不满。
符彦卿以为是丫鬟来添茶,刚开始没有在意,丫鬟把杯子放的重了,发出声响来,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引发他的不满,他魏王府的丫鬟怎么做事如此毛手毛脚的?符彦卿瞟了那丫鬟一眼,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哪里是端茶倒水的丫鬟,分明是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符美娟。他连忙对咳嗽一声,对符美娟使了个眼色道:“粗手粗脚的,没得让客人笑话,还不下去。”
小丫鬟似乎吓了一跳,白嫩的小手儿一抖,盘子落了下来,青瓷的茶壶在郎兵脚下的大理石板上绽开了花,瓷片连着水花四处飞舞,郎兵首当其冲,整个儿一个裤脚湿的干干净净,上面还粘了不少碎瓷片,最糟糕的是靴子喝饱了水,半个脚都浸在了热水中。
小丫鬟惊叫一声,急忙道:“对不起,我......我帮你擦擦吧。”
郎兵正沉浸在丫鬟的美貌之中,符彦卿的一声咳嗽让他醒了过来,顺势横扫了丫鬟一眼,发现俏丫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身粉红色的裙子,胸部纹起一个小丘,整个看去如在画中。他刚刚把眼睛转回到符彦卿身上,就祸从天降,一壶热茶喷到了小腿上,让他差点跳了起来。
“不用了。”郎兵怕失礼,忍着一阵灼热,轻轻甩了甩脚。
实际上,那个丫鬟只轻轻弯了弯身子,哪里有帮他擦拭的意思?听他这么一说,符美娟抿嘴一笑,迈着小步退了下去。
符彦卿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道:“下人粗手粗脚的,真是对不住你了,三郎。走,和老夫去换双鞋子。”
“不用了,王爷,末将坐坐就回去了。”郎兵扭了扭脚道。他心里暗自出了口气,丫鬟这一打岔,岔开了符彦卿的话茬子。
“这就见外了,来到我这里怎么着也要吃顿饭不是?你也武人,就不要像文人那样婆婆妈妈的了,爽利点,快跟我换双鞋子。”符彦卿说着过来拉起郎兵的一条胳膊就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道:“我看你身材和我家老二昭愿差不多,我让人去那里舀一双来你试试。”
他说着高声叫道:“管家,符宝.......”
刚出了客厅,管家符宝匆匆地迎了上来,符彦卿道:“去老二那里舀双新的靴子来,我在花园亭子里等着,这屋里气闷。”
符彦卿拉着郎兵左右拐了几个弯,进了一个大花园,后面符宝匆匆追了上来,在后面叫道:“王爷,鞋子来了。”
符彦卿点点头,示意他递给郎兵。郎兵接过来,坐在石凳上脱下了湿了的靴子、袜子,抓起袜子擦了擦脚,把新靴子套了上去,站起来走了两步笑道:“还行,满合脚。”
“那就好。”符彦卿笑道,“可惜忘记了吩咐他舀袜子了。”
“哈哈,不要紧,这样才凉快。”郎兵说着,耳边传来咕咕的叫声,这才发现地上阴凉处站、藤蔓上站了不少白色的、灰色的鸽子,这些鸽子有的也不怕人,在旁边走来走去。郎兵粗粗一看,不下上百只之多。
藤蔓上还挂着几只大笼子,里面装了几只硕大的老鹰,睁着一双双鹰眼,巡视着下边。薛居正说的不假,符彦卿还不是一般的爱鸽子。
符彦卿看见郎兵东张西望看他的那些鸟儿,笑道:“老夫不好酒,不好色,就喜好玩鸟。但是又和别人不同,老夫不好画眉,不好八哥,唯独对鸽子和老鹰情有独钟。”
他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寻思着,他堂堂王爷明白表示想认他作婿,郎兵为什么不答应呢?高平之战后,他派人专门查过郎兵的老底,和他今天说的差不多,但是符彦卿根本不相信他说的母亲不在什么的,他母亲就是一个乡下妇女,哥哥不过一小商贩,能有什么见识?他是堂堂的都指挥使,最后还不是由他做主?
难道他是怕别人说他攀龙附凤?也不对,要是这样的话,他未必来拜访自己。对了......符彦卿想起郎兵看那个“丫鬟”的眼神,心里顿时明镜似的:年轻人爱美色,肯定是这小子以为自己夸大了女儿的容貌,怕娶了个丑女。
他自以为猜对了郎兵的心思,笑吟吟地道:“三郎看刚才那丫鬟如何?”
郎兵脸上一红,原来自己刚才看那丫鬟神态都落入人家眼里了,其实他没有别的意思,纯粹的是欣赏一个眉目如画小美女罢了,因此坦荡荡地答道:“眉目如画,小仙女一般的人儿。”
“哈哈.......”符彦卿畅然一笑,又道:“她弄湿了你的鞋裤,三郎不怪她么?只要你说句话,我一定重重责罚她。”
“别,千万别,王爷。”郎兵连连摆手道,“失误人皆在所难免,何况她不过一个小丫头,王爷您就不要怪她了。”
厚厚的藤蔓后,一对乌溜溜的眼睛透过来偷偷地看着他们,那双眼睛黑亮黑亮的,不时转上一转,显得十分灵活。此人正是刚刚扮作丫鬟的符美娟,此时她一身月白色的书生装,听到郎兵的话,她心道这人的心肠倒不坏,刚才看自己的眼光和别人也有些不同,具体什么不同她说不出来,反正这种眼光不像别人那样惹人厌烦,反而让她有种暗自窃喜的感觉,不过听到“小丫头”她顿时不乐了,满脸不服气,暗自挺了挺胸膛,我哪里小了?
只听符彦卿轻笑一声,似笑非笑地道:“既然三郎为她求情,那本王就饶过她这一次。”他说着诡秘一笑,凑到郎兵旁边坐了下来道:“要是我女儿和刚才那丫鬟一般的容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娶她呀?”
“这个.......这个........”这么个眉目如画的小美女,放上几年一准成为更加动人的大美女,说不动心当然是假的,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他可没耐心等上几年,郎兵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此事不急,还是等家母来再说吧。”
他说完心中一动,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些电视来:为了给女儿挑个如意郎君,有权有势的父亲把人约到家里来,女儿躲起来偷看,大胆儿的扮个仆人丫鬟,亲自出来试探候选夫君,难道刚才那个丫鬟就是符家六小姐不成?
郎兵看着符彦卿的脸色,心里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不过他却没有后悔,更没打算改口。娶了符家的女儿就和皇帝成了连襟,可以给他意想不到的帮助,可是他更喜欢享受向上前进的过程,何况此时他也没有多大的野心。
符彦卿盯着郎兵看了好久,见他面色坦然坚定,恐怕自己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无趣了,怏怏不乐地道:“好吧,我就要回大名府了,恐怕等不到你母亲了。”
符美娟听得牙痒痒的,一向都是她拒绝别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遭人回绝的一遭,而且还是接连两次。她本来见郎兵心肠不错想放过他的,这个时候又转了念头。
这边郎兵和符彦卿聊起了鸽子,两人谈的满投机,符彦卿对鸽子各方面了解的都比较详细,但是郎兵毕竟多了千年的经验,说了一些关于鸽子的趣事,听得符彦卿陶陶然。
一个尖细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听说郎兄武艺不凡,在下特来请教一番,接剑。”
郎兵转过头来,就见到一个一身月白衣衫的少年丢了一把剑过来。他没有去接,那剑当的一声落在他脚前半尺之地,郎兵瞅了瞅那剑道:“这位小兄弟是?”
符美娟两眼一翻,粗着嗓子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看剑!”她不容分说,抽出剑就是一刺。
符彦卿急忙叫道:“我儿休得胡闹,郎兵不通武艺。”
“不通武艺焉能当将军?”符美娟不信,这一剑迅若奔雷地刺了过去。
郎兵吃了一惊,这人怎么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眼看这剑扑面而来,剑未到风声已经到了,郎兵急忙扑倒,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剑。
符美娟一看他的招数,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相信了父亲的话,他确实不通武艺,否则不会使出如此狼狈的招数。
符彦卿扶起了郎兵,责怪地看了她一眼道,“都是大......大孩子了,怎么还如此胡闹?”
符美娟嘟着嘴道:“我哪里知道嘛,嘻嘻,堂堂一个将军居然不会武艺,真不知道你这将军怎么当的。”
郎兵拍拍身上的尘土,沉着脸道:“将军就一定要会武艺吗?最重要的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将军是发号施令者,不是用来冲锋陷阵的,如果一个将军有勇无谋,见到敌人就自恃勇武,嗷嗷叫着冲上去,那不仅害了他自己,更会害死他的部下。”
符美娟以为他自己狡辩,满脸不屑。符彦卿却陷入了沉思,良久叹道:“你说的不错,一个将军可以不会武艺,却不能没有脑子,更不能自恃勇武,以为一个人就可以抵挡千军万马,结果不但害死了部下,还连累了全军溃败。”
他是有感而发,忻口之战先胜后败,大将史彦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仅自己尸骨不存,还连累了整个大军的溃败,直接导致了整个北伐的失利。符彦卿是镇守忻州的主将也难逃责任,虽然世宗没有责怪他,反而因为前面的战功升他为魏王,让这位老将军心里愈发不安。
符彦卿想起那一战死难的部属兴致大减,脸色阴沉起来,符美娟见到父亲脸色不快,也不敢再胡闹了。
郎兵架不住符彦卿的挽留,在魏王府吃完午饭,就匆匆告辞了。菜肴虽好,却颇有点食不知味,因为对面一个十三四岁打败他的少年总是舀异样的眼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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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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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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