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敬事房夏公公传来的消息时,郭常在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就欣喜若狂起来,还以为自己给的银子起了作用,对着夏公公是千恩万谢。
“这次多谢公公了,一点小小心意,公公拿着喝茶吧!”临走前,郭常在又将一个荷包悄悄递了过去。
夏尽忠接过荷包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心中顿时满意起来,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谦卑。
“小主客气了,让小主侍寝是皇上的旨意,奴才又能做什么?只是时辰已经不早了,小主还是尽早收拾一下,到了晚间,会有鸾轿来接小主的。”
其实对于皇上会翻郭常在的牌子,夏尽忠也感到挺奇怪的。
在他看来,郭常在如此轻浮的人,皇上怎么能看得上眼呢?他心里压根就想过皇上会这么快翻这郭常在的牌子。就算拿了她的银子,郭常在的牌子依然被放在角落。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皇上还真翻了她的牌子,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过这一切夏尽忠自然不会蠢到说出来,反而心安理得的收了郭常在的感激和银子。
郭常在一脸感激地送走了夏尽忠,只是这外人一走,她就立刻换了一副模样,对着苏暖所在的西配殿冷嘲热讽起来。
“这有些人啊,就是不识趣,我把她当做亲姐妹、挖心挖肺地替她着想,希望她后半生能有个依靠。结果呢,一片好心反被人当贼防了!”此时的郭常在说话声大到就算苏暖是个聋子都能听到了。
“小主,何必同那些不知感恩的多费唇舌!”郭常在的贴身宫女香草立马把话接上。
“小主的善心,天地可见,那些忘恩负义的鼠辈早晚会遭报应的。”
“罢了,就当我枉做好人吧!”郭常在装模作样地感叹道,“等吃了亏,就知道我的苦心了。”
香草:“小主就是这般好心,要是奴婢才不管她的死活呢!”
郭常在:“到底姐妹一场,我也是不忍心啊!”
香草:“……”
……
听着窗外这对主仆像说相声一样一唱一和地差点没把苏暖贬成尘埃,苏暖身边的人全都气得要死,尤其是年纪最小的荷叶,气得小脸通红。
荷叶怒道:“不就是翻了一次牌子吗?有什么好得意的?瞧她那个轻狂样,还是常在呢,连外面扫地的宫女都不如!”
“荷叶!”荷香也被郭常在主仆的对话气得不轻,但是理智还尚存。
“郭常在还在外面呢,要是被她听到了这话,你是死是活?”就算要骂也小声点啊,被人听到了可就麻烦了。
“哼!”荷叶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虽然不再开口但还是冲着门外狠狠地哼了一声。
“也难怪荷叶会气成这样,就是奴才听了,也替小主委屈了。”小和子气愤地说道。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小和子虽然还没有这个觉悟,但是作为苏暖的奴才,他本能地站在苏暖这一边。
一旁的小李子虽然没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也能看出,他是一样的意思。
倒是苏暖自己并不怎么生气。
“算了,郭常在也就痛快痛快嘴而已,随她说吧,反正我又不会掉一块肉。”苏暖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只是这几天,这郭常在怕是又要得意了,你们警醒着点,别让她揪住小辫子为难你们。”
“怕什么!”荷叶不以为意道,“皇上既然翻了郭常在的牌子,想必很快就会小主牌子的,到时候谁得宠还不一定呢!”
就凭小主那一生比豆腐还细嫩的皮子,她就不信小主不得宠!
苏暖:“……”还是不要翻她的牌子吧!
只是这话她当然不能说出来,只能努力红着一张脸,笑骂道:“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浑说。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别杵在我跟前了,我要静心写字了。”
这两天这几个人总是三句话就绕到了侍寝这一事上去了,苏暖是烦不胜烦,只能装作写字,来讨个清净。
荷香她们也知道苏暖是不想听他们唠叨,才用写字做借口,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她这个态度,只得罢了,退了出去。
………………
一更时分,郭常在坐上了侍寝独有的鸾轿,在侍寝姑姑的陪同下去了养心殿。二更过后,郭常在被鸾轿送了回来。
郭常在回来的时候,像是怕苏暖不知道她侍寝回来了一般,弄出好大的一动静,成功把已经见了周公的苏暖给吵醒了。
苏暖:“……”
这都什么人啊!不知道扰人清梦要遭天打雷劈的吗?
听着外面那夸张的呼喊声,苏暖在黑暗中对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接着睡过去了。
苏暖能没心没肺地睡得心安理得,但是荷香他们却说不安稳了,心里盼着小主也能早早侍寝就好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了荷香她们的预料。
皇上一连三天都翻了郭常在的牌子。
虽说不至于后宫震动,但是现在的郭常在的确异常招人注意。
终于在郭常在第三次侍寝后的第二天早上,苏暖就发现了一脸难看的荷香和荷叶,两人欲言又止,似乎在等她问什么。但是苏暖愣是装作没看到,照常刷牙、洗脸、上妆。
到梳头的时候,她们看苏暖还是没有要问的意思,荷香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小主,郭常在已经连续三天被皇上翻牌子了。”
“哦。”
“看样子,皇上似乎挺喜欢郭常在的。”
“是吗?”
“小主,你说皇上今晚还会不会再翻郭常在的牌子啊?”
“谁知道?”
“小主!你有没有听到奴婢说什么呀!”荷香急了。
她每说一句话,小主就多说一个字,这不是摆明了不上心吗?
“听到了听到了。”正在给自己画眉的苏暖无奈地放下眉笔。
这丫头,她化个妆都不安生。
今天可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可不能像平日在家那般什么装都不化。
古代可不比现代,在现代的话就算是素颜见国家主席都是可以的,但是在这古代后宫,素着一张去见皇后,那可是藐视之罪。
“不就是皇上连翻了郭常在三天的牌子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苏暖说的轻描淡写,心中倒也满诧异的。
在苏暖的印象中,雍正并不是多么好色之人,尤其到了中年,除了年贵妃略宠爱些,其他妃嫔的宠眷都很一般,而且……现在雍正元年吗?这家伙不是应该在专心朝政、整顿吏治的吗?怎么还有心思来翻牌子?
不过四四可以啊,连续三天的高强度“运动”,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都没这般精神,难不成是嗑药了?
苏暖无不恶意地想道。
“皇上翻哪个人的牌子,岂是我能决定的?再说了,人家安贵人、海答应都不着急,我急什么?没得让人看了笑话!”苏暖说的一本正经。
“可是……”荷香还要说什么,被苏暖一口打断了。
“好了,别可是了,今儿可是要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日子,可别迟了,梳妆吧!”这两人就是太闲了,尽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看苏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荷香和荷叶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的神色。
她们算是看出来了,小主压根就对侍寝的事情不上心,不过想到皇上既然开始翻牌子了,那小主早晚也会有侍寝的机会,只得暂时把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压下去了。
自上次和郭常在“闹掰”之后,苏暖几乎就没有和郭常在“同频”出现过了,就算是给皇后请安,也都是各去各的。
就好比这次请安,苏暖先出门的,原本以为郭常在很快就会来,但是等到时辰快过了,郭常在才带着宫女珊珊来迟。
而此时,后宫的妃嫔包括身怀六甲的年贵妃都已经到了,皇后乌拉那拉氏也端坐在上方,只差郭常在一人。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来迟了,还望娘娘降罪!”郭常在对着皇后跪下来请罪道,但是看她满面春光的得意样,就知道她不是真心在请罪。
其他人看了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本来么,皇上翻牌子都是一人一天,甭管是不是真的侍寝了,倒也全了她们的脸,也算公平。
但是这郭常在一下子就连侍寝了三天,而且看郭常在那眼角眉梢满是春意的样子,一看就是真的被临幸了,这让她们心里怎么会没有想法?
“不迟,这时辰还没过呢,夏蝉,上茶赐座。”乌拉那拉氏笑道,心里却也不怎么得劲。
她虽然早就过了争风吃醋的年纪,对于皇上招谁侍寝其实并不在意,但是看到一个小小的常在才侍寝了三天就如此轻浮起来,让她不由地想起早年的齐妃也是这个得性,一得宠就恃宠而骄,对她这个福晋时有怠慢,就不由地不待见这个郭常在起来。
但是皇上显然对着过场字啊是挺喜欢的,她也不好表露什么。
“谢皇后娘娘。”见皇后对她如此客气,郭常在更得意了,下巴不由地高抬起来。
“皇上还真是宠爱郭常在啊,连着三天都翻了妹妹的牌子,本宫还真是意外地紧。”齐妃先沉不住气,看着郭常在一脸的审视。
齐妃这话不是摆明说郭常在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才引得皇上连翻了她三天的牌子吗?
郭常在自然不甘示弱,脸上的笑容越发甜腻道:“嫔妾也没想到呢,许是皇上看嫔妾伺候的好,才连着翻嫔妾的牌子吧!”
苏暖在旁边听了真心无语。
这郭常在说话不带脑子的吗?什么叫做“她伺候的好,才连着翻她的牌子”,她这话不是摆明了在说“你们伺候的不好,皇上才不翻你们的牌子”,这不是得罪人吗?
果然这话一出,在座所有妃嫔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尤其是齐妃,脸都黑了。
齐妃僵笑道:“也是,郭常在如此可人疼,皇上不翻你的牌子翻谁的牌子?不过这等荣宠,往日也只有年妹妹才有吧!”
齐妃在把年贵妃拉下水的同时,也不忘嘲讽了她一把她现在的宠眷大不如先了。
年贵妃自然不是吃素的,只见她挑了挑眉道:“齐妃姐姐这话倒是差了,论得宠,齐妃姐姐早年可比妹妹得宠多了,要不然也能得封侧福晋之位了。
况且本宫现在身怀有孕,自然伺候不了皇上,本宫原本还担心皇上身边没个贴心的,现在好了,郭常在能替本宫分忧,本宫还要感谢你呢!”
年贵妃摸着肚子笑得一脸慈和,但是这话中的含义却让苏暖听了忍不住眉心一跳。
年贵妃不愧是年贵妃,虽然看着娇娇弱弱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弱气。
一面讽刺了齐妃年老色衰,恩宠早就不复当年;一面又告诫郭常在,她不过是因为自己身怀有孕、皇上找来消遣的玩意罢了。
苏暖这个不通宫斗的小白都能听出这话中的含义,那齐妃和郭常在就不用说了。
齐妃本来就黑的脸这下彻底黑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还要维护面上的和气,脸都快僵了。
而郭常在的反应……却有些出乎苏暖的意料了。
郭常在一开始听到年贵妃如此说,表情自然是难堪的,但是很快地,她复又笑了起来,对着年贵妃深深地行了个礼。
“谢贵妃娘娘抬爱,嫔妾愧不敢当。不过嫔妾身为后宫妃嫔,伺候皇上是分内之事,贵妃娘娘放心,娘娘怀孕这段日子,嫔妾一定好好伺候皇上,不让娘娘忧心。”最后两个字,郭常在说的意味深长。
年贵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向郭常在的眼神有些冷。
而其他人也都没想到郭常在敢这么和年贵妃说话,取而代之之心太过明显,纷纷对郭常在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一刻,整个景仁宫静地连跟针掉落都能听到。
苏暖也忍不住眼神微闪。
看来她之前的感觉没错,郭常在对年贵妃真的很有敌意啊!
苏暖不知道这郭常在真的狂妄自大,还是梁静茹给了她勇气,才刚得宠几天就敢暗暗和盛宠多年的年贵妃较劲。但是她也知道,郭常在肯定不会是胜利者。
年贵妃背后可是站着年家,现在西北战事吃紧,正是要用到年羹尧的时候,雍正怎么可能冷落年贵妃呢?
况且苏暖知道,雍正对于年贵妃就算不是真爱,也是极为宠爱的。年羹尧后来日渐骄横、甚至搞出来个年选,雍正都没有杀他,而是在年贵妃去世后才动的手,可见雍正对年贵妃还是有感情的。
而郭常在……反正苏暖压根就没听过这号人物,可见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算现在得宠了,估计也长不了。
就在苏暖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利害关系的时候,皇后乌拉那拉氏开始打圆场了。
乌拉那拉氏笑道:“好了,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只要皇上好了,那一切都好。只是皇上膝下皇嗣不多,你们要是谁能生下个一男半女的,本宫重重有赏。”
“那这个赏贵妃娘娘是得定了。”裕嫔看着年贵妃笑道,“再过三四个月,皇后娘娘怕是要备一份厚礼了。”
年贵妃眼睛闪过一道柔意,抿了抿嘴笑道,“裕嫔姐姐倒是会取笑本宫,不过本宫看着五阿哥也大了,裕嫔姐姐也该给弘昼填个弟弟妹妹了。”
“臣妾哪能还有这个福气?”裕嫔连连摆手道,“臣妾年纪大了,怕是不能够了。”
“也是,咱们年纪都小了,这诞育皇嗣的事,只能几位看各位妹妹了”这时熹妃突然接话道。
此言一出,苏暖明显感觉到有数道艳羡的目光扫过她们这几个低位妃嫔,不由地心中一紧。
说起来雍正的这几个高位妃嫔,年纪都不小了,除了年贵妃年轻点外,其他的都在三十岁以上,这搁在现代都是大龄产妇了,更何况是在古代?想要孕育后代也很难了。
苏暖也能理解她们的羡慕,但是就怕这羡慕变成嫉妒,使点小绊子,那日子就不好过了。旁人不知道,但这齐妃就已经开始对她们冷脸。
苏暖心中暗暗叫苦,这熹妃怎么回事啊,好端端地把火引到她们身上去有什么意义?
苏暖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干坐在那里发愁。
“嫔妾怕是要辜负熹妃娘娘的重托了。”正当苏暖想着化解之法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温柔却带着些自嘲意味的声音响起。
是安贵人!
“嫔妾虽说年轻,却也伺候皇上六七年了,但自那年小产伤了身子,嫔妾就再也没有为皇上怀过身孕,太医说,怕是嫔妾……”说着安贵人面上就出现了凄苦之色,一副极为难过的样子。
好手段!
这一番话,等于直白地告诉所有人,她的身体有问题、不能生育,所以不要盯着她了。
苏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对安贵人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同时恨自己脑子笨,这么好的一个说辞,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这安贵人也真够有勇气的,这样自黑的话都敢说出来,也不怕雍正听了后真的再也不翻她的牌子了。毕竟在古代,女人最大的作用就是传宗接代,既然不能生,翻她牌子干嘛?
苏暖倒是挺想附和安贵人两下的,但是她的情况所有人都知道,总共就侍寝了两回,她说自己不能生,也得有人信啊!搞不成反而被人误会为别有用心。
至于郭常在和海答应,就更不可能附和安贵人的话了。
她们都还指望着能怀上龙胎、生下皇子呢,这要传出她们身子不好的话,皇上还能翻她们牌子吗?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好了,安贵人,你这是说什么丧气话?怎么就不能生了?”皇后假意训斥道。
“再说了,就算真有个什么,宫中太医医术高明,开个好方子调养着,你早晚能如愿的。”
“皇后娘娘关怀,只是嫔妾这身子……唉。”安贵人擦了擦眼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在再过几个月就是选秀,届时会有新的妹妹进宫了、为皇上开枝散叶,嫔妾心里也能好过一点了。”
选秀!
安贵人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把这段时间众人刻意忘记的选秀,又提到明面上来了。
这下除了苏暖,谁的心情都不好了。尤其是这两天春风得意的郭常在,脸都僵了。
又说了一会话,皇后看每个人都心不在焉的,索性让人都散了。
…………
这边熹妃和裕嫔两人并排走着。
裕嫔搭着青梅的手对着熹妃笑道:“熹妃妹妹,听小宫女们说,这御花园的花开的正好,今天正好也没什么事,妹妹陪我去看看?”
熹妃点头笑道:“姐姐今天兴致倒是好,怎么想着看花来了?”
“可能是年纪大了,就喜欢看一些新鲜娇艳的东西吧!”裕嫔状似无意的说道。
熹妃不由地一顿,复又笑道:“姐姐说什么呢,哪老了,你还年轻着呢!”
“年不年轻,皇上说了算。”裕嫔意有所指道,“我啊,就像这秋天的花,这叶子都打卷了,皇上能乐意看吗?皇上和我一样,都喜欢看那些刚开出来的花,水灵灵的,看着就舒心,这是人的天性,拦也拦不住。”
熹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抿了抿嘴道:“但要是这花枯了……”
“这花枯了,自然会有新的鲜花开出来。”裕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重。
她深深地看了熹妃一眼道:“这花一茬又一茬的,每年都有看不尽的鲜花,枯一两朵又能影响什么?”
熹妃的脚步定住了,站在原处沉默不语,裕嫔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静静地站在一旁。
半晌,熹妃重新抬起头来,笑道:“谢姐姐提点,之前倒是妹妹想差了。姐姐说的对,这满园的鲜花,枯一两个有又什么关系呢?花匠很快就能培育出新的了。”
见熹妃想明白了,裕嫔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轻快起来了。
“你想明白就好了,有空啊,就把心思多放在四阿哥身上,四阿哥聪明、孝顺,只要踏踏实实的,皇上会看到的。”
“那就谢姐姐吉言了。”
熹妃和裕嫔这边其乐融融,苏暖和郭常在这边就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了。
不过苏暖不承认自己是剑、也不承认自己是弩,她只是觉得郭常在在没事找茬。
看着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郭常在,苏暖心里暗暗叫苦,深恨自己刚才走的太慢了,她刚才一出皇后的宫门,就应该立刻飞奔回宫才是。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现在好了,又要应付这个明显在找茬的郭常在了。
“不知道常在叫做嫔妾有什么事?若是没事的话,嫔妾就就先回去了。”苏暖假笑道。
“苏答应这般着急回去做什么?咱们姐妹好久没有叙叙了,不如说说话吧!”郭常在仰着头道,“好久没见苏答应出门了,也不知道答应着几天做什么消遣呢?”
苏暖干干地笑了声:“呵呵,还能有什么,不过是和往常一样看看书,写写字,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这得宠了就是不一样,这之前还“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现在直接叫“苏答应”了。
“苏答应还真是清闲有福啊?”看苏暖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郭常在心中更得意了。“不像我,每天都忙着伺候皇上,一刻都不敢松懈。”
苏暖:“……皇上看重常在,常在少不得要多费些心了。”
呵呵,这人拦住她就是为了炫耀的吗?那她还真是打错了算盘,她巴不得雍正忘了她这号人。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既然想听恭维的话,苏暖也只能勉强应付一两句了。
果然,见苏暖一副“羡慕”的神情,郭常在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费心是应该的,毕竟伺候皇上是身为妃嫔的分内之事,不过有些人就是想费这个心,怕是都没这个机会,你说是不是啊,苏答应?”
苏暖:“……常在说的是。”这人还有完没完啊,真当别人都和她一样,上杆子让别人去睡啊!
“苏答应知道这个理就好。”见苏暖的气焰完全被打压了下来,郭常在前些时间在苏暖这边碰的钉子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但是还不够。
“对了,我听说这几天海答应一直在帮齐妃娘娘抄经,这事你可听说了?”郭常在甩了甩帕子,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听说是有这么一回事。”虽然不知道郭常在怎么突然提起这件是,但是一种不好的感觉突然涌上苏暖的心头。
苏暖警惕道:“齐妃娘娘本想亲自抄些佛经烧给先帝,无奈旧疾发作,只得让海答应代劳了。”
上次海答应当着齐妃的面奉承了年贵妃,苏暖当时就觉得不太妥当。但是也没想到齐妃这么狠,居然没日没夜地让海答应抄起了佛经。
今天见到海答应,她比一个月前可瘦了不少,人也变得木木的,先前的灵气是半分都看不到了。
这郭常在难道想效仿齐妃不成?
苏暖的担忧很快成真了。
郭常在先是诡异地笑了笑,然后一脸赞叹道:“海答应倒是虔诚,听说这一个月都在抄经,听说齐妃娘娘很是夸赞呢!苏答应,不知道你想不想效仿海答应?”
“怎么?常在想让我为你给先帝抄经?”苏暖脸上虽然笑着,但是眼神却冷了下来。
“怎么会呢,齐妃娘娘既然已经让海答应帮着抄经了,我再做同样的事,不就成了东施效颦了吗?还不被人笑死!”郭常在一脸无辜道。
“我不过是想让苏答应你帮我那个早夭的小阿哥,抄一卷金刚经罢了。苏答应你也知道,我这些时间一时伺候皇上,实在是没有空帮忙抄经。想来想去,这后宫之中,我与你关系最亲近,只能让苏答应你代劳。
苏答应也无需担心,一卷金刚经费不了你多少工夫的,以苏答应的速度很快就能抄完的。”
苏暖的眼神这下彻底冷下来了。
诚然,一卷金刚经全文不过五千多字,如果速度快点的话,一天就可以写完,的确是不费什么功夫。
但是,这不是时间的问题。
看着一副胜券在握的郭常在,苏暖突然笑了:“嫔妾字迹不佳,当不得常在如此重托,常在还是自己抄,也显得自己更有诚心不是?”
“怎么,苏答应不愿意?”郭常在的脸立刻拉下来了,她没想到苏暖居然如此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她,她就不怕她在皇上面前告她的状?
“呵呵,常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苏暖冷笑道。
齐妃能让海答应抄经,那是因为她是一宫主位,海答应又是她宫里的人,别人就算觉得齐妃此举有些苛刻,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她和郭常在就又不同了。
郭常在是常在,位份虽然在她之上,但也不过只高了一级而已,两者除了份例有些不同,其实差别并不大,都是低位妃嫔罢了,郭常在是没有权利命令她做任何事的。
现在郭常在仗着受了几天的宠就让她抄经是于宫规不和的。如果她真的给郭常在抄了经,那她真的要被后宫所有人看不起了。
“常在若真的想让嫔妾抄经,就先爬到齐妃娘娘那个位置吧!不然恕嫔妾不能遵从了。嫔妾还有事,先告辞了。”
苏暖一丝不苟地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来对着不可置信的郭常在轻蔑地一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而郭常在被如此“大逆不道”的苏暖给惊呆了,等苏暖走出去数十丈远才反应过来。在明白刚才苏暖对她说的话的含义后,脸被气得通红。
三步做两步就追上了苏暖,郭常在神色狰狞、右手高高的扬起:“你一个小小的答应,居然敢如此羞辱于我,看我饶不了你……”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在自己的脸上,苏暖总觉得一股戾气涌上心头,当下冷哼一声。
她一把抓住郭常在的右手,然后重重往后一推。完全没有想到苏暖会反抗的郭常在,在没有准备下连连后退,如果不是宫女香草及时扶住,就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了。
“苏答应,你造反了吗?敢如此对我?”郭常在捂住被苏暖抓过的右腕,不由地惊怒道。
“早就知道你是个藏奸的,果然不假,这下藏不住了吧,居然敢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嫔妾可真担不起这罪名,至于造反?呵呵,造反的不是常在您吗?”苏暖眯着眼睛、一脸平静地看着那对震惊到极点的主仆,神情蔑然。
“训诫妃嫔,是皇后的权利,常在真是好大的本事,居然能代皇后娘娘教训起嫔妾起来?不是造反是什么?”
在后宫,只有皇后才有权利对皇上的妃嫔动板子,主位娘娘也顶多只是像齐妃那样,骂骂人、罚抄经书之类的。
郭常在此举,已经是严重僭越了,要是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告到皇上皇后那里去,撤绿头牌禁足都是轻的。
郭常在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瞬间出现了慌乱之色,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你、你少污蔑、污蔑我,刚才不过是个玩笑罢了,对,只是玩笑!再说了,我也没有打到你,你、你……我懒得你。”
郭常在一想到这里离皇后的景仁宫不远,心里更慌了。左顾右盼了下,也顾不得和苏暖争辩了,连忙带着宫女跑了。
看着这对落荒而逃的主仆,苏暖冷哼一声:“就这胆,也敢让我抄经?”
而跟在后面的荷香则被自家小主的这一波操作给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文文弱弱、对谁都恭恭顺顺的小主吗?别是谁假冒的吧!
“咳咳,我这也是没有办法,郭常在实在太欺人太甚,要是再让下去,那钟粹宫就没我立足的地了,只能硬气一点。”看着目瞪口呆的荷香,苏暖咳了一声,强行拉回自己的人设。
苏暖也不想和郭常在就这么撕破脸皮,之前之前她“怂”,是因为知道郭常在也顶多就是痛快痛快嘴而已,对她的生活质量没有丝毫的影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懒得和郭常在计较了。
但这次不一样了,为了不被人踩到泥里去,她也只能反击了。
荷香:“……小主说的是。”那怎么平时郭常在指桑骂槐地说你闲话,也没见你吱一声啊!
荷香忍不住腹诽起来,随即又忧心忡忡起来。
“小主,郭常在现在正得宠,你得罪了她,她会不会找小主麻烦啊!”虽然先前一直隐忍她也气很不顺,但是这般彻底地撕开脸来,她们的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怕什么。”苏暖无所谓地说道,“有宫规在这里,她还能把我怎么着,不过是难听的话多点而已。”
“话是这样说,可这后宫之中,只要得了皇上的宠,这宫规不宫规的,也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啊!”荷香依然有些忧愁。
这紫禁城看着规矩森严,一切都有规有矩,但也是这世上最没有规矩的地方。只要这大清的最高的统治者说一句话,那他的话就代表着规矩。
苏暖眼睛一眯,眼睛不由地飘向了远处的高墙,喃喃道:“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还活什么?”不如死了算了。
荷香疑惑道:“小主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她刚才没有听到。
“……没什么。”苏暖顿了顿,笑道,“我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别担心了,郭常在才刚得宠,这恩宠还不稳固,她也不过是放放狠话,不会真的为难我的。”
“……但愿如此吧。”荷香歪着头想了想、勉强按下心中的担忧。
“行了,别臭了,回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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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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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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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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