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普高的学生,又刚满18岁,可以说一只脚跨入了*的先列,另一只脚还停留在少儿阶段。人们都说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这一年龄,正处于一种动荡不安的关键时期。
我喜欢听音乐,有时在日记本上涂鸦一些文字。在一本新出的心理学方面的书中,对青年的成长进行了划分。如:从家庭中独立、与朋友适当交往、与异性适当接触、人生观和价值观的确立以及对未来生活设计的推进等等。我的阅读面很广,从小学三年级开始记日记,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是全优生。因而,我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我总沉溺于课堂和作业堆里。以至于在教师和同学们心目中,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形象。
其实,我并不想破坏大家心目中的这种印象。但在初二上半学期发生的一些事,竟然就这样改变了我原有的按部就班的生活轨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那天,刚换的班主任老师调整座位,正好把一个叫于刚的男生安排到了我的前面。起先我和他并不说话。他也一样,一幅不屑的样子,竭力保持一种“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的严格界限。
很长一段时间,我除了知道他叫于刚外,别的便一无所知。他长什么样,我没怎么注意。只觉得他的脊背对着我,每到上课时总是不安分地晃来晃去。
后来,不知谁叫他的名字时有意叫成“鱼缸”,他也不生气,还嘻嘻笑。我在一边也被逗乐了。
大家说话间,我也向他提意见,说他上课老动,害得我也跟着一起动。
你干么要跟我动?
挡黑板上的字呀!
原来如此。对不起!他说。
以后几天里,他改变了这一晃来晃去的毛病,可以说是“任尔东西南北风”,他已是“兀自岿然不动”了。我的注意力由此集中到了课堂上。
当然也偶有反复,我便让他学习严守革命纪律的英雄邱少云。他摇摇头,说实在学不了。我有点奇怪,他比划半天才让人猜出他坐不住是因为有痔疮之类的毛病。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他果然又好了一些。他这种带病听课的精神着实让人感动。我开始对他注意起来,觉得他还挺会逗人乐的。
我不喜欢下课扎堆、说闲话,但有几次我听到有女生在议论于刚,就站下来听。
我听到了关于于刚的一些传闻。我甚至还吃了一惊,因为有人说他和林雨“好”上了。
“好”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林雨可是班长呢。而且也是不少男生心目中可望不可即的月亮女神。
这又怎么了?有月神,就有日神。北京不是还有日坛月坛两个公园吗?对了,你没听后羿射日的故事吗?一下子能射下九个太阳?
我听不惯这种油腔滑调的话。干脆就闭目塞听算了。北京我可没去过。可林雨打算考到北京去的,难道于刚不知道吗?
刚留小寸头,经常眯缝了两眼,一幅目空一切、桀傲不驯的模样。林雨真得会喜欢他?
正当人们半信半疑时,于刚撞了进来。说曹*,曹*就到。大家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吭声了。
于刚则没事人似的站在一边,还牛头不对马嘴地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有人说,现如今中学生可了不得啦!他们已经突破了男女生之间人为设置的障碍和樊篱。可是否有足够的理智和成熟的心态,来重新面对这种变化呢?
我承认我那时候的心理趋于混乱。特别是于刚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脊背,以及后来他的一些自圆其说的托词,竟然打动了我。其实他根本没有痔疮。
种种迹象表明于刚在追林雨。由于我的特殊位置,在于刚和林雨之间,很大程度上就成了他们鸿雁传书的见证人。
他们心底的秘密,全部写在自修课上那些互相传递的纸条上了。
我仅仅是一个旁观者,也是他们在课堂上“专书”的一个潜在反对者。
这简直无异于玩火*!在愈来愈强烈的热度中,他们都把对方理想化了,甚至于偶象化了。
在理智上,我也知道中学生“早恋”不好。许多时候是老师和家长的误解,使这一问题更为复杂化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回避问题,不如面对问题,如此才能使问题迎刃而解。
于刚的脊背老是在我眼前闪现。这脊背是年轻的,一点也不佝偻,与朱自清的《背影》可以说根本不搭界。我后来给他和林雨充当了信使。
我深深为之折服了!
以前,我从来没见识过这种事情。可现在我就置身其间了,而且还是他俩的一个同谋。
也许,他们只有在偷尝禁果的亚当夏娃那里才能找到共同语言。老师和父母的话,都变成了空洞无味的大道理。他们大概己脱离开全班的这辆大马车,老师、父母已是鞭长莫及了。
一次,在课堂上,他们的纸条又传到我手里。我被他们弄得好奇极了!他们脸上的奇异神色,让人费心猜度。
我抖嗦了半天。终于,偷偷打开纸条,看了内容。那些话让人耳热心跳,但其实是一些空话、大话、废话。课堂上比人紧张和不安。幸亏老师背了身在黑板上写字,未发现我的失态。
在这种时候,我的心更像一只蠢蠢欲动的气球。它已掌握在一个贪玩的小孩手中,随时有爆裂的可能。在一种迷迷糊糊、懵里懵懂的把握不定中,被好奇、惊羡、妒嫉复杂情绪所俘获,并且无可挽回,难以救药地“陷”进去了。
突然,在我心里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我早已被纸条上的“甜言蜜语”所打动。我祈盼有一天能收到类似的纸条。如果真有这样的事,不管是谁,我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但现在,我眼睁睁地把别人的纸条传递出去。这一切与我毫不相干。我气鼓鼓的,以恶作剧的形式搓成纸弹,射在了林雨头上。
有人看到林雨在猝不及防间遭受这一击,以至于让她差点喊出声来。
我没等她发作,然后转身悄悄地对她“吁”了一声便指指前面的于刚。
下课后,我对她解释说:你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
什么丘比特?这简直是敌人的糖衣炮弹!林雨说。
这一切对我的影响很大,最明显的是我上课越来越越分心了。
没多久,老师似乎听到些什么,便找他们谈话。于刚什么也不说,死硬对抗的样子。林雨则相反,表示了悔改之意,在学习上不仅要奋起直追,而且还立下了军令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师让她三思,并对她仍寄予了最大的厚望。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师把于刚当成了“从严”的对象。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他让全班同学引以为鉴。在于刚眼中,林雨就这样被“招安”了。
于刚的座位调整了,到了靠后的位置。一次上地理课,他趁老师摆弄地球仪的功夫,竟然向我丢来一颗纸弹。我的心志志不安。
纸条上写:
如果我喜欢你,你该怎么办?
我困惑了!
我置之不理,他又不甘寂寞地向我大胆暗示几遍,并很招摇地有意制造出一次次“相遇”。
我觉得太突然了!这种角色的转换让人猝不及防。由开始的配角“信使”一跃为主角,让人的心一下子陷入空茫。可以说,一点也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不理他。在他眼里,我是一幅高不可攀的样子。特别是当着许多男生的面,我更是如此,义无反顾地坚决,甚至好像是在气他。
其实,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怨恨他,只是隐隐觉得只能做主角退场后的空缺。难道我真不如林雨?
我不想做球场上的替补队员!
好多日子过去了,没什么事。我的心事一直在功课上,但并不见长进。一次,听说他和曲圆圆“好”上了,并且已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我不以为然。放学后,真看到这两人在一起。当晚我越想越气,并为这件事不住地伤心抹泪。
在他心目中,我还不如一名替补队员呢。曲圆圆都比我强了。
我决心再也不理于刚了!他胆敢上我家来,我坚决把他扫地出门!
他知道我抹眼泪后,来找我。当着父母的面,我对他很好。我食言了。难道,我对自己就这样屈服了吗?
又有一次,他来我家看影碟。他要看《泰坦尼克号》,我就放给他看。
快下班了。爸爸快回来了。于刚磨磨蹭蹭不肯走。
我要关了它,他不让。他推我,竟一下把我推倒在床上。
不知道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也顺势倒了下来,并一下抱住我。
他说,风太大,树被刮倒了。
我害怕极了!
他则还开玩笑,还紧紧抱了我。
我推他,打他,让他快放开我。为此,我都急得快哭了!
他简直疯了!
后来,我终于从床上跳了起来,把他的书包扔出了门外。
转眼间到了初三。我和他没多少话。但他竟然戏剧性地把座位调到我身边。他和我同桌了。
那时,曲圆圆和他相隔两排,他便把小圆镜放在文具盒里。偷偷上课时看她。我感到好笑。
我不懂什么吃醋,但那副难受劲儿让人又不是滋味,课也没心思听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总是爱把手放在我的腿上。我不理他的茬,他便把手指更深入地探到裤口里面。他那时一脸纯洁,但却让我觉得比恶魔还要可怕。我差点喊出声来,或威胁要揭露他,而他私下会低声下气地求饶,会像当年《智取威虎山》中的栾平一般不停打自己嘴巴。
我真觉得这一切又好气又好笑。
这种难捱的日子,并没有过去。中考后,成绩不理想。父母花了一万多元让我进普高。幸好和他不在一个班,但他和我原来小学同桌一个班。
刚开学时,他就让人给我转来了一张纸条。我差点又原谅了他。曲圆圆和他吹了,他说他心情不好。
许多人认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流氓。可我总在惦记他,这一情感十分矛盾而又复杂。
后来得知,于刚和曲圆圆早已kiss过了,甚至不该做的也做了。他在班上还扬言说,他从来没喜欢过我。他只是利用我来气曲圆圆的,让她吃醋的。他的欲擒放纵法,在曲圆圆那里收到了奇效。
有了这番挫折,我想我不会轻易说喜欢谁了。
我心灰意冷。
卓群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再也平常不过了。他高高的个子,长得有点象扮演过马永贞的何家劲。他皮肤黑一点,班上男生喊他“黑妞”。
我很讨厌这个绰号,但他不在乎的样子,对每个人都是笑笑的。谁有困难,都会去找他。谁让他是班长呢?
后来发生的事很简单。我明明知道卓群优柔寡断,特别是关键时候,让人觉得模棱两可、不明就里,但我还是又一次地“陷”进去了。
我在晚自习花两个半小时给他写信。我是那样义无反顾,以至于死心塌地。他对我的态度仍和孩子差不多,忽冷忽热。他一会儿怕影响学业,想中止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一会儿,又说一切都是真的,并说真的离不开我,云云。
卓群卓群,应该卓尔不群才对。但事实上他仍婆婆妈妈、出尔反尔,自己打自己嘴巴。这一点让我想起于刚,我寒心了。
这次期末,我又没考好。我有点自卑,怕人看不起。我现在真得静不下心来。我的心事都用在了别的地方上。
今年分文理科。他选理科,而我选文科。这样不在一起,也许好受一些。
前前后后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我觉得我是该成熟了。我总把希望寄托在身外的某一个地方,实际上希望真的存活在我们各自每个人的心里。我不明白这个道理,一切本末倒置了。我也许真的放纵了自己的感情。我存活在一个个变纪莫测的梦里。以至于在现实中一次次乐此不疲,空自竹篮打水。
(二)
我的心情或好或坏。在一种难以把握的突变中,我感受到命运的无常。那时,我挂断了那个给他的电话,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问我什么我都会说出来的,难得一吐为快嘛!当年**的话一点也没错,“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老师和父母都不明白这个道理。因而,从家里到学校他们一直是层层加码,对子女是“高标准,严要求”。“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压力太大了!其实,我并不知道你们当记者的是怎么回事。从你这样子看,我竭力往好处想,是不是特别善解人意,并愿意为别人排忧解难的那种人?我佩服鲁迅先生,骂人也骂得那么痛快,而且还“一个也不宽恕”。现在的文人是不是喜欢追风赶浪、粉饰太平?我早就想把我的愁苦和郁闷找一个人倾吐出来,但就是找不到这样的人,也可以说没有机会。
我叫林燕燕,是中等工业学校的一名学生。1998年考入,专业工艺美术,今年18岁。我们学校是全国重点,有许多荣誉在那儿顶着。
新生入学,军训是免不了的。我们学校还是“军训先进单位”呢。我和他皆因“军训”而相识。原本轻轻松松的心变得沉重了许多。因为这压的满满的心事,我整个变了一个人。
“军训”的日子很紧张,让人透还过气来。他叫韦鸣,是我们军训时的班长。他是某部驻柳公岛战士。他长得标准军人模样,高高个头,说话幽默,一笔好字,是女生心目中的“帅哥”。但没一个人敢越雷池半步,在训练时都步调一致,一切行动听指挥。“帅哥”只是女生私下里的叫法。我并不喜欢这样叫,但我口是心非,叫得比谁都响,他听到了竟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夜深了。蝈蝈在叫,叫得我心里越来越烦乱。寝室里别的女孩大多已睡,只有我在翻来复去想心事。坐起身,想记点什么在本上,但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韦鸣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它在不停地闪烁,有时严厉,有时温和。有人说这样一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我说,在中学课文《变色龙》里见过。
韦鸣初中时学书法,练就一笔好字。特别是钢笔字、粉笔字,在他到了柳公岛后更是有了用武之地。98年春节,他的板报拿了第一。
小时候,我也练过帖,盼着老师把办板报的重任交给自己。但却因种种条件的限制,未能获得老师的青睐。
军训的日子很短,仅仅12天,但在我心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它打破了校园生活惯常的轨道,给人的生命里注入了一种蓬*的活力。
也许对我而言,这一切不仅仅局限于军训本身。它浸染上了我个人的一些情感记忆,甚至价值取向。我的心被一个叫韦鸣的军人所占据了。
周围的一切都渐渐退隐。上课时,我老走神,心不在焉的样子。以至于后来,我还一反常态地喜欢上了史泰龙的枪战片。我看了不少有关史泰龙的录像。这一切让我更深地陷入对韦鸣的思念里。
我时时刻刻想着他,不停地在梦中追逐着他那高大的影子。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整整一个夏天,我都苦不堪言,但又幸福无比。
我开始还有一种侥幸,认为时过境迁以后,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会消失。但恰恰相反,时间越久,其思念反而愈加弥深了。
就这样,我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尴尬境地。以前常听人说“单相思”,烧火棍一头热。男追女隔堵墙,女追男隔层纸。可在我身上不是这样,我觉得我与他的距离无疑是千山万水。站在窗口,面对黑夜让人茫然无助。黑夜让我不知道他身处的方位。我漫无目的地寻找,但注定了一无所获。
生活在别处。我的情感一直维系在那个叫柳公岛的地方。后来,寝室的几个女孩见我这样发痴,便劝我放弃他,但我早已不管不顾了。
我记得他在*记本上的一段留言,好像是一个诗人的诗句,似乎是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之类的东西。
那时,他要走了。许多女生跑上去和他合影,让他签名留念。我让他签时,还着意让他留了地址。过了两天,我给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跑到邮局寄走了。然后是,更长的等待、苦盼。他在走的时候,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因为他还向所有送行的人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那一切颇有点《血染的风采》的壮烈,更让人想起“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荆轲风范。)
一个外国作家说:“生活像一面镜子,你对它笑它也笑,你对它哭它也哭。”我的信发出去很长时间,但一直未能收到回信。整整一个月,让入觉得真漫长,其至最后几天简直要绝望了!
他的回信姗姗来迟,而且只有寥寥数语。信写的过分平静,他回避了一些敏感问题,只答应做一个关心我的大哥哥。他在信末后留了电话号码,说让我以后有时间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如获至宝。当时,我真高兴,以后想听就能听到他的声音了!
一封封地写信,一个个电话地打,为了能和他通话,我有几次冒着扣分的危险逃过了晚自习。我骗同学、骗老师,校内打电话不方便,跑外面去打。我几乎把校门外几个电话亭都路遍了。有人说我走火入魔了。我省吃俭用,甚至于有时在月末青黄不接的时候等家里寄钱来,然后迫不及待地给他打电话。以至于有男生干脆阴阳怪气地说我不吃不喝,练印度瑜珈功呢!
我的心情并未好起来。我写信给他,只收到两封回信。后一封说,部队有规定不能多写。再以后,他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回信了。打电话给他,和他谈这事,他含糊其词地说不能多写,也没时间,我不依不饶,他又改口说放下电话就写。但说归说,他还是不给我写。
一次,我和他通话达3个多小时。我仍不让他放电话,他要放。他兜圈子,并从我这里套出了“我爱你”三个字。这三个字,让我身心疲惫不已。
后来,他说他不想骗我,他有一个女朋友。我说这并不妨碍我与他之间的一切。但他说他和她上初三就好上了,而且一直同桌。我听他有一次唱《同桌的你》,很投入的。中考时,他病了一场,没考成。他当兵了。他要和她分手,可她不肯。他说在他心里她很圣洁。他真的很爱她,她也爱他。
这一故事让人觉得很老套。但像已预谋好了似的,让我心碎!
他说她考大本。他今年21岁了,但两人感情基础十分好。他心里一直有她,可为什么不早一点对我说呢?
我以为他心里有我,其实不是这样。今年3月份我去找他。他不想见我,但后来还是磨磨蹭蹭地出来了。他说他请不准假,他是军人。当他看到我后,又改变了主意。他不知怎么又去请难的假,结果是我和他去山上呆了一整天。
那天让我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幸福的人。
他吻了我。他在碰我的时候很急切的样子。爬山让我气喘吁吁。他换了便装。特别是那一条头巾,很像农民起义领袖洪秀全的威武样子。他说了很多话,但我想不起来了。他提起他的那个考上大本的女朋友。他一个当兵的有一个大学生做女朋友觉得很够面子,他不能背叛她。我在他怀里泪流满面。
他在山上说话的时候,竟然有些结结巴巴,而且多半个身子在打着摆子。
我在草地上躺着,他把我抱住。我闭上眼,差点窒息。天旋地转。
我感受到他热烈的拥抱。后来我开始了啜泣。山上起风了,高大的树在摇晃。我听到了他对我的抚慰。
他说他不能对不起我。他是个军人,决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后来他在下山时和我若即若离,好象我是毒品似的。他说我像美丽的罂粟花。
我并没有认为我得到了他的爱。但山上的一天给了我无穷的快乐。我整个换了人似的,上课也用心了,连走路都格外精神的样子。
在寝室里,我又恢复了我的天性。那些天,我和他通电话,总有说不完的话。
上个周末,我突然收到他的信。我竟然有些觉得奇怪。这是破天荒收到他主动写的第一封信。我奇怪他怎么会主动给我写信?但拆开一看,便全蒙了!
他说:这是他给我写的最后一封信了。还说:他和她分不开,他和我只是朋友,只能做朋友。她帮他复习功课、寄资料,他准备去军校。
我虽有所准备,但真的遭到他拒绝还是受不了。我老是想起山上的情景,以至于好几天茶饭不思,只有以泪洗面。
我忘不了山上一起唱歌的情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我唱,他也和着唱。两人又唱:我们是*主义的*人。头顶是无边无际的天空。
那一阵子,我真想不明白。因为我真得在爱他。我为之所承受的一切,就这样付之东流了吗?
他为什么这样对我?筆趣庫
他让我不写信这个可以答应,因为要考学,时间紧精力不能分散。这我知道。也许,还有他当班长了,怕影响不好。如果因为这些,我可以不写信,不影响他,甚至拖累他,一直到考学、入党、提干。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他,以及他的笑,一举一止等等,都能在我心是激起巨大的波澜。
我可以等!
以前,听人唱什么“孟姜女哭长城”之类,总觉得没什么。而现在我觉得自己落了个比孟姜女还可怜的下场。我觉得这一切真有点荒唐、可笑。
我从小对传统教育有一种逆反心理。我可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不管在家还是在学校,我对老师和父母的话都无法做到言听计从。我的个性里有一些桀傲不训的成分。韦鸣,你真的改变了我!你改变不了我,韦鸣!
我是认真的!
那次,山上,我对他说:**说过,*党员最讲究“认真”二字。他以玩笑的门吻说,可你不是党员。你的认真劲儿值得怀疑,是不是假冒伪劣也说不定。
我不是党员,可老爸、老妈是。我至少是党的孩子吧?
他说厉害,不敢造次。他只有向我举手投降。识时务者为俊杰。请把你的微笑留下!
军训的日子里,我就时不时地注意他。但我又怕他看穿我的心思。每当他注意我时,我就低了头,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有人说:林燕燕什么时候变成林妹妹了?
以前我一直大大咧咧,很像个男孩子。那时,韦鸣会以标准的军人步伐来带动大家,他的话很有感染力。我的心会扑扑乱跳。他严肃认真,纠正我的动作十分规范,一点也不拖拉。
我觉得他发号施令的样子很动人。他在我梦中被渲染成看得见、摸不着的角色。我猜想他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子。虽没见她,但我那时觉得她一定很深亮、动人,特别有气质。
这样想的时候,我的自卑心理又产生了。唉,一个中专生算得什么?可以说既无上进心,又无才华。中考时,老爸老妈一致认为我继续上高中,但我偏不,偏偏选中了工业学校。我不想在高考的独木桥上挤。因而我觉得和他上大学的女朋友一比就相形见绌了。
我给他又打电话了。
我说:我这个破中专生,算得了什么?能比人家大学生?
不,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他说。
你说是最后一封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能有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和她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挂断电话,泪水止不住地流。
常痛不如短痛。但说起来容易,真正要忘掉这一切,又太难了!
韦鸣,他根本没有喜欢过我,山上的事只能是人一时的犯傻而已。我该怎么办?家里拿了那么多钱,供我读书。三年学费。学费,加上生活费,最低没有3万元是下不来的。老爸老妈很爱我,我是他们惟一的希望。可我在这一年里究竟干了什么?我的心一直沉溺于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他成为我心上一个无法抹去的阴影。我安不下心来,简直痛苦极了!
这种心理状态很不正常,长此下去会贻害无穷的。我一个人去了海边。海边是个好地方。我想投入大海的怀抱。海风在吹,浪花向沙滩上卷来。我无所顾忌,裤子也被浪花打湿了。我想了很多。特别是关于韦鸣的一些事情。我的心在潮涨潮落中逐渐平复下来。
我看到韦鸣向我走来。我看到韦鸣离我远去,他越来越陌生。
他和我第一次看到的样子大相径庭;这让我想起卡夫卡笔下那个人变甲虫的荒诞故事。韦鸣也在变,但一点也不荒诞。
他有他自己的路。他要考学、入党、提干,他会离我越来越远的。
大海对人的帮助真大。我老觉得活着没啥意思,这么多烦心事憋着,又不能和身边的人说。憋得人真难受!
我说的这些,不知对你们当记者的有没有用?我只是想说,说出来心里就痛快多了!我想有你这么个人在听我倾诉,我的心会好受一些。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只是为了理解而活着,那太脆弱了,更重要的是为了活着的热爱。但话又说回来了,有人理解,总比没人理解、遭人误解,要好的多。在面对大海时,我向大海倾诉。我想听听你的话,我是不是一个坏小孩?
不管怎么说,我一直记得韦鸣对我说的一句话,我和他相识完全是有缘。
我是不是一个痴傻女孩呢?
一次,我去他那儿找他。他不在。另一个兵和我聊起他来,那兵比他还小一岁,是他们班的。那兵喜欢王菲,不过那次我和他谈的最多的却是罗中旭。
那兵是个好兵。他劝我回去吧,回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再想他们班长了。
他们班长已经有未婚妻了。
我不信。那兵说是真的,回去会给我写信的。我还想和他谈论罗中旭什么的,要不谈谈别的,譬如酒井法子之类。
我找韦鸣,他躲了不见。这让我受不了,好痛心。我一直等下去,许多兵在注意我,但我不在乎。
天快黑时,韦鸣出现了。他说这里不同于别处,要考虑影响。连长好像知道这事。
他仍旧说考学、入党、提干之类,要给首长留一个好印象。他的话让我觉得我一直是他前进道路上的一颗绊脚石。
我现在仍能想起他的最后一封信。他叫我小名,末尾具名时他也用小名,就像我们以前被此这样称呼对方。
快刀斩乱麻。相信走过去,前面是一个天。相信一个叫欧仁·鲍狄埃的流浪汉说的话: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这样想的时候,便会觉得韦鸣也许真算不了什么。自立者,天助之。请记住,你必须首先改变自己。经受一些磨炼和砥砺,你必将会长大,成熟起来。我对自己说。
(三)
现在的高中,追求升学率。虽有文科班,但是你个人爱好不受重视,连个像样的文学社也没有。校方似乎认为这是不务正业。高考的指挥棒把人都搞晕了。
校园里有了热烈欢迎新同学的横幅。在学生食堂、公寓楼和教室之间奔波,你急需一辆便宜的二手旧车。校园比想像的大,不骑车确实有许多不便之处。阅报栏、布告栏、图书馆的网络图书等,不一而足。布告栏里有一艺术系的同学四门主课不及格,已被校方勒令退学取消学籍。我隐隐有压力感,但比高考时的极端状态要强了许多。那天,我去电影学院找人。那里进进出出一些看上去气宇不凡的莘莘学子,他们中间也许会诞生几个影视明星什么的。学生公寓楼门前有一些台阶。台阶两旁是整齐地排列着的花盆。紫色的花开放着,叫不上名来,但给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紫色在好多人眼里似乎代表浪漫。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我在小学时写过一篇《哈达献给北京城》的作文。北京让我又回到了从前。我在周末的校园里荡来荡去,头顶的阳光让人觉得很充实、很温暖。麦当劳店里的气氛不错,很优雅。大家一起吃巨无霸,还有麦香鸡、汉堡包、炸薯条什么的。我没要圣代,本来想要一杯热饮,但一直没要。不知谁说了一句肯德鸡店里的“上校鸡块”这名称很有想象力。听声音也像是外地生。
我从小随父母在长沙读书。我的童年是在城市里度过的。可以说,我生活在一个比较喧嚣的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和你这样的陌生人谈话,而且竟然还如此投缘。《圣经》里说:不要评判别人,这样,上帝才不会审判你。你怎样评判别人,上帝也会用你评判别人的标准来评判你自已。我更关注的是自己。因为身边有许多人,包括老师、同学,但我在很多时候仍感觉到一种孤独。
我喜欢童话。安徒生在《丑小鸭》甲这样写:(丑小鸭)想起他曾经怎样被人迫害和讥笑过,而现在他却听到大家说他是美丽的鸟儿中最美的一只。安徒生是丹麦人,1805年出生于奥登塞,父亲是个鞋匠。当时社会等级森严,文艺界被一些权贵所垄断。他们根本不能容忍一个穷小子*文艺圈。《丑小鸭》便是安徒生自己身世的写照。我喜欢曾经生活过的长沙,但更喜欢乡间美丽景色。那一望无垠的麦浪,风中的绿色在跳动,更让人遐想无限。
由于频繁的转学,我总是与身边的人事有一些隔阂。我曾经总给乡间奶奶念一些自己喜欢的童话:新年的太阳升起来了,照着她小小的身子。她坐在那儿,手中还捏着一把差不多烧光的火柴梗。那时奶奶会和我一起流泪。在童话中我渐渐长大了。
我8岁那年,邻居一个15岁的大男孩常和我玩。一次,我想看他喂的鹦鹅。他就带我上了他家。
在他家,他给我泡泡糖。他能吹很大很大的泡泡。我跟他学吹泡泡玩。他家的鹦鹉会学人说话,“你好你好”地叫个不停。我站在小板凳上看半空中笼子里的鹦鹉。后来,我差点从板凳上滑下来。他把我抱下来,就亲我。我记得他亲我时口水都流了出来。生活的确是一个复杂而又矛盾的对立统一体。我被那个男孩抱在怀里时,小小的心灵里充满了一种浑懵无知的东西。我在飘浮的虚空中不停地挣扎着,离坚实的大地还很远。
有人说,最大的困惑和不幸,不是我们未必能鼓起勇气批评什么,而是,我们不得不听任“事实”沉默在时间里!从广义一点讲,整个人类的思维只能是人类小心。人的局限只能注意到对他自身有意义的东西。譬如:环境污染只有对人自身造成威胁时,他才会关心它。否则一些工业国家有何必要谈论南极上空的臭氧洞,而在欧洲的会议桌上谈论限制氟里昂,并不惜为此舍弃可观的利润。哲学家高屋建瓴地指出:人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自由解放。工业文明带来了人类社会的繁荣,但也衍生出新的困惑和死结来。无论柏拉图的理想国、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托马斯·康帕的太阳城、孙中山的三*义、赫鲁晓夫的土豆加牛肉,还是当代美国、日本等地形形色色的理想、原则组织起来的独立于世风之外的村社组织等等,似乎都概莫能例外。妈妈从事幼教多年。我很小时学画,上初一时才学琴。音乐老师姓叶,长得瘦高瘦高,大约30岁左右,还未结婚。叶的年龄让人很羡慕,既年轻,而又很神秘的样子,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开始一段日子,妈妈陪我去叶那里。后来,我一个人去。所幸那里离我家并不远,慢慢走也只用5分钟左右。天气渐渐变冷。
我看叶弹琴。他在弹琴时很专注,好像身边没有别人的样子。他沉醉在音乐里。他不让我叫他叶老师,而让我叫他叶。我被那些流淌的音符所吸引。时间消失,我随着那些不断变化的旋律而浮想联翩。叶的指法熟练、自如,让人惊羡。
我说:叶,你弹得真好!怎么弹,能不能教教我?
他笑了,笑的恰到好处。他说:樱,你过来。你一定会弹好的,但不能心急。懂吗?
我不懂。我说。
这可不能任性。你和妈妈生气,她也许会妥协。但你手中的琴不会。
叶又说:还是让音乐恢复它的本来面目吧。
外边在下雪,他让我侧耳去听,可我什么也没听到,你听到了雪花落地的声音吗?
其实,人如这雪花,琴也如这雪花。他的许多话,让那时的我似懂非懂。
十分耕耘一分收获。名声追求躲避他的人。许多年后,他的话仍让我记忆犹新。
叶在弹琴的时候很少说话。我问他的问题都得不到回答。他只是不经意地看我一眼,或者只点一点头让我注意旋律之间的细微变化。
一次,叶带我去体育馆看演出。他骑车带我,半路让警察拦住了。其实,他完全可以避开警察的,但他眼近视看不清,竟然一往无前地投入了警察的怀抱。
警察敏捷地躲过车头,然后一下拽住了他的膀子。他没有反抗,乖乖掏出证件听警察上课,并交了罚款。
马路上不准骑车带人!马路上骑车带人太危险!
于是,叶就推了车走。我和他肩并肩走。我一脸无奈的样子。我发誓要尽快学会骑车。我不再拖累别人。
我不想再学琴了,但我办不到。我仍去叶那里学琴。叶让我放手弹,他在一边指导。
这让我有些窘,我害怕。我弹的不熟练,指法杂乱无章。我在他不厌其烦的指导下,逐渐有了一点章法。
但我仍没有信心,叶便手把手教我,并对我任何微小的进步都给予了及时的鼓励的肯定。
我发现叶很像个大孩子。特别是他手把手教我时,竟然还有些羞涩的样子。
他总是很高兴地教我。这使我的心中渐渐鼓胀起希望的风帆。
我感觉他的手指十分灵巧,长长的头发向后一甩一甩,很像某个大指挥家的派头,我在他这里永远会欢欣鼓舞。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从叶的指尖里迸射出洒满江树的余晖、硝石萧湘无限路的壮美。
他的目光如炬。
叶没有女友。他那里很少有人,特别是周末更只有我和他了。
整个周末的楼里,只有叶和我在一起。琴声始终不断。那一切早己驻留在我的心里。琴声悠悠。叶弹时少,而我弹时多。他在一边看着我,很近很近。琴在人的怀抱里越来越生机**。我和他之间的话越来越少。我们彼此用琴声来交流。我有毛病,他会用正确的方法来予以纠正。这种反复的温习,如同螺旋在不断的弯曲中上升一般。妈妈有一次听我弹了一曲,也禁不住点头称好。她对叶充满感激。而他摇头,说我有感觉,悟性好。这就是天赋。他又说。
我的生活一向十分平静,甚至很乏味。但自从跟叶学琴以来,我那封闭的心扉启开了一条缝,透射进来的光是那么炫目明亮。琴与画,一个诉诸于听,一个诉诸于看,如果加上歌舞,便可以说是自有人类以来最早、最基本的审美活动的内容了。叶说我以后的人生一定会发生一些好的转折。人为一时的不幸而殉其一生的例子太多了。他让我引以为鉴。时引用了奥古斯汀《上帝之城》里的话:在同样的鞭打下,秸杆被打得更细了。但谷粒却被打得干净了。
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可以说是让父母引以为傲。我本想上个职高什么的。谋个一技之长算了。父母一致要求我上高中,将来读大学。但我仍犹豫不定,是叶的话让我确立了最初的目标。
我在高中上了一个重点班。在强手如林的竞争中,我的学习成绩不断出现反复,甚至让我几乎丧失了信心。
过去的狂妄自大显得不堪一击,十分可笑。一个傍晚,我悄悄去找叶去了。在他门口,我犹豫了几分钟,但还是敲开了门。
叶看到我后稍稍有些吃惊,但他很快拉过身边的一个女人说:“这是小何老师!”
“樱樱!”他说:“你坐!”
我没坐,而是站着。后来,他让我去外边楼道口练琴。
我的心被冷落了。琴弹得少气无力,发出的声音很走样。一次次尖锐的调子,很像是抗议。
小何老师走了。她那么漂亮,让我感到自卑。她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一直低着头,以手中的琴来掩饰心头的慌乱和不安。叶送完人很快回来了。他说,刚才小何老师说你身段好,学舞蹈一定不错。
我显得很木然的样子。
樱樱,你怎么了?上了高中,不是不学琴了吗?
叶伸出于来拭拭我的额头。
我放下了琴,转身面对更为黑暗的窗外。我咬着唇,咬出了血。
叶让我转过身来,我仍不看他。他忙拿了手绢擦我的嘴。
你怎么了?
我在叶的注视下,眼里蓦地涌出两行热泪来。
叶走近我。我再也无法忍受了,一头扎在他怀里,嘤嘤痛哭。
樱樱,别哭了,别哭了。我进了叶的屋里,外面的雨一直在下。他给我沏了一杯热茶,让我的心平静下来。我和小何老师就要订婚了。叶说。
我还想问一些什么,但如骨鲠在喉,始终没能开口。
很晚,叶说该走了。我向他作别。他随手把小何老师留下的雨伞给我用。
叶一定知道我的心事。我和他学琴的日子里,两人总会有一种默契。这种默契是通过琴声来感知的。随着心与心之间的靠近,真有一种愉悦穿透在一起。并且不断在琴声中飞升。
上高中了,11门功课应接不暇。特别是期末考试时,那门门功课排山倒海般向我压来,让人无法喘气,有时,人们常常用“有志者事竟成”来勉励自身或激励他人。然而,事实却未必都会如此圆满。古往今来,大凡在事业上有成就的,都是“有志者”却不能反过来说,所有“有志者”都可望如愿以偿。
在我接到录取通知书之前,几近于疯狂了!爸妈总把我看得一无是处,这让我充满抵触情绪。他们为我能否录取而忐忑不安,甚至于草木皆兵、疑神疑鬼。
我在初中时的一个男同学叫阿伟,在几年前就去了深圳一家电子有限公司打工。
阿伟长得人高马大的,刚去了就当保安,而且工资还不低。他常来信给我,让我好好学考个大学什么的,为老同学争光之类。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闪光点。阿伟当年学习不怎么好,但人缘不错,而且还是个体育健将。每次全校运动会上,都能看到他在田径赛上为集体争得荣誉。
我考不上大学,就去找阿伟。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我和父母说了去南方打工的打算,他们更加忧心如焚,祈望我考取。如今,这一切差不多都成了过去,但我会记得阿伟的,还有时想起在那段岁月里给我的关怀。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还好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蒋偲昕的乱世情仇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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