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肌肤,更透出几分晶莹剔透的美丽和娇柔,水中莲花盛开,带露矗立水中。
灵动绝美的娇靥,仍然是如此魅惑令人难忘,一双剪水双瞳,粼粼泛出秋波的寒洌。娇美的脸上带着一抹冷意和高傲,却是因为那冷意和高傲,而衬托出她的魅力。
“弟弟,你如今到了何处,可是还好吗?”
幽冷的笑意,在粉润的唇边勾勒出讥诮的弧度,弟弟的离开,令她的心悬了起来。担心弟弟的安危,是否可以顺利离开玄国到达辰国,不敢想象,若是弟弟被抓回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庄天佑已经死去,另外一位皇子,也被拘禁在天牢之中,恐怕是终生难以再见天日。我的那几位好姐姐,不知道如今是什么下场,想必也不会太好。送入掖庭,终生做苦工,比死更不堪,她们必然无法忍受。”
庄绮蝶并不知道琼枝几个人如今的情况,两位皇子的事情,也是道听途说,从被皇上召见的大臣们口中,以及碧翎的口中得知。
至于琼枝她们的事情,她不想问,而碧翎也不敢说。
“弟弟,希望你可以顺利到达辰国,辰凤瑶,辰国的太子爷,多谢你为我做了这件事情,但愿你可以顺利继承皇位,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
眼前,出现了小狐狸精那张狐媚绝美的脸,那个妖孽的少年,终于回到了辰国的广阔天地,她有一种预感,小狐狸精定然会在辰国,大展手脚成为一代英主。
手指从司徒紫玉健美的身躯滑过,庄逸辰的离开,她是从和庄逸辰所约定的一个消息中得知。
她曾经告诉过庄逸辰,若是可以离开克天,就在天空放起几只蝴蝶纸鸢,把逃走的消息用如此方式传递给她。
就在前几日,她看到在天空,就在皇宫之外,有几只蝴蝶风筝飘荡起来,其中一只纸鸢,还落在皇宫之内。
那种特别的花纹,正是她和庄逸辰所约定好的,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明白的含义。看到那纸鸢,庄绮蝶的心立时就松了下来,随即悬了起来。
毕竟要从克天离开,一路到辰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她相信司徒紫玉知道这件事情后,必定会派人到处搜寻追杀缉拿,不会有丝毫的遗漏。
“皇上一直没有提这件事,大概还以为,我不知道吧?”
浴池之中,庄绮蝶默默地侍候司徒紫玉沐浴,一直以来,侍浴就是她专职要做的事情,而司徒紫玉也不肯用别人。从那日她见过庄逸辰后,司徒紫玉一直没有要她,而她也有些抗拒和司徒紫玉靠近。
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的娇躯,重重地揽入怀中。
庄绮蝶娇躯微微一颤,垂下眼睑,皇上想要,她无法抗拒,弱女子的她,在皇上的面前,就如老虎利爪下的一只小白兔,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不想对朕说些什么吗?”
“皇上要奴婢对皇上说什么?”
“比如,你该求着朕要了你,爬上朕的龙榻侍寝。这一段时间,你故意避开朕,以为朕不知道吗?“
“皇上,奴婢是皇上的奴婢,如何敢避开皇上,又如何能避开皇上?”
“牙尖嘴利,不如就说说,前几日的蝴蝶纸鸢,庄绮蝶,仙蝶公主,你该知道了吧?”
“奴婢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庄绮蝶深深垂下眼睑,恭顺地低头回答。
下巴被捏紧,头不得不抬起来迎上司徒紫玉的目光,二人目光相对,庄绮蝶眸子深沉无波,事到如今,弟弟无论是否能逃出去,都已经无法挽回。wwω.ЪiqíΚù.ИěT
“庄逸辰的事情,你是想对朕说不知道吗?”
“不敢欺瞒皇上,我是知道一点的。”
庄绮蝶傲然抬起头,或者如今,她宁愿被送入掖庭,终身不见天日在掖庭受苦,做最苦最累的活,也不愿意继续留在司徒紫玉的身边。
“呵……”
司徒紫玉冷笑,幽寒的目光在庄绮蝶曼妙玲珑的曲线上不停地扫视。
庄绮蝶的娇躯微微地颤抖起来。
她不想如此,却是无法控制,想躲避被逼在浴池的墙壁之上,深深陷在司徒紫玉的怀中。
“没有想朕,想求朕要了你吗?”
庄绮蝶幽冷而没有温度的目光,和司徒紫玉对视,她无法抗拒,唯有用如此的眼神,表达心中的不满。
“皇上,奴婢不想,皇上三宫六院,奴婢身份低微不适合为皇上侍寝。”
“如今,连装模作样也不肯,你就如此确定,庄逸辰能逃过朕的追踪吗?”
“结果有何不同?”
庄绮蝶冷笑,幽寒的弧度令粉润的唇如盛开的桃花般诱人,闪动柔和的光泽,令司徒紫玉想含如口中品尝。
他想要,她就不能拒绝。
肌肤相亲,在水池中摩擦出一串串无形的火花,奇妙而愉悦的感觉,令庄绮蝶想推开司徒紫玉,想逃走。
她被紧紧地抵在水池的墙壁之上,没有退路。
挣扎着,反抗着,推拒着,落在司徒紫玉的眼中,却如同献媚邀宠,令他更加兴奋起来。
“你会想要的,朕会让你求朕要你。”
想要她,只想每天都要了她。
庄逸辰的离开,让他感觉到某种危机,似乎不久之后,她会不再属于她,会永远的离开他。
这种感觉,让司徒紫玉不舒服,他不允许她离开,不能让她离开。无论她是什么身份,都要留在他的身边,她只能是属于他的女人。
“想要吗?”
“不,不,不……”
庄绮蝶嘶声大叫,却是离不了司徒紫玉的魔爪,无助而绝望,浑身无力。
痛苦和羞辱,深深的恨意,令她无法控制,从咽喉的深处,发出低沉的哀鸣。
“说,你是朕的女人!”
咬牙,紧紧地咬牙,血腥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难道我的一生,都要如此被他所困,留在他的身边,再不能离开吗?”
她不想,不要,宁愿远远地逃离,但是也明白,想从玄国的皇宫逃走,何异于痴人说梦。
心是向往自由的,想和弟弟团聚,可以守护在弟弟的身边,照顾保护弟弟。
身是被禁锢的,皇宫这个金丝笼,把她困在此地。
她就如折翅的蝴蝶,飞不出禁宫的高墙。
“或许,我能有机会逃出去吗?”
绝望中,还留有一丝的希望,想从皇宫逃出去,想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司徒紫玉。
她不想报仇,也不想复国,只想安静地过平淡而宁静的日子。
“庄绮蝶,在想什么?想逃走吗?”
“想。”
两簇火苗在司徒紫玉的眼中点燃,她就如此的想离开,想逃离他的身边吗?
给了她太多的宠爱,独宠于她,后宫嫔妃空守在后宫,他极少进入后宫,也极少会召幸嫔妃。
“你逃不掉,你只能留在这里做朕的女人,朕的奴婢。你永远是朕的奴婢,要拜伏在朕的面前。”
一次次的索取,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他太多的印记,绯色的痕迹在玉白的肌肤上蔓延,红色的吻痕如一个个果实,点缀在全身上下。
从刚才他点破庄逸辰逃走之事后,她的脸上再没有卑微恭谨,只有隐隐的高傲和寒洌。
“庄逸辰逃走,她就无所顾忌,对朕也不必如以前一般,摆出一副恭谨柔顺的奴婢嘴脸吗?”
心是疼的,不想庄逸辰竟然会逃走。
“是谁带走了庄逸辰?至今没有找到庄逸辰,谁有如此大的能力?把庄逸辰带出克天,还能躲过层层关卡?他们会把庄逸辰,带到何处去?此事,和庄绮蝶有何关系?”
他总怀疑,是庄绮蝶用了什么手段,找人把庄逸辰劫走,带出辰国。
“是去了盈地,还是其他的地方?”
司徒紫玉眯起眼,搂紧怀中的娇躯,感受肌肤的细腻和美妙。
“会是谁?难道是他吗?”
他想了很久,庄绮蝶接触到的人及其有限,身在玄国的深宫,此地也没有庄绮蝶认识熟悉的人,唯有两个人庄绮蝶才熟悉。
一个就是前盈国的侍卫统领罗峰,另外一个,就是小狐狸精辰凤瑶。
“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吗?”
不愿意凭空猜测,早已经派人去调查,罗峰一直很低调,前段时间告病休假在家。
他明白,罗峰是不想惹麻烦,也不想为他效力。当初归降,只是为了给庄家留一线血脉,庄天佑被打入天牢之后,罗峰就告病休假。
如今,盈国的皇子,只有一个被监禁起来,庄逸辰逃跑,是司徒紫玉极大的心病。
庄逸辰毕竟是皇子,盈国的皇子,若是有人用庄逸辰来做文章,对玄国是极大的隐患。他开始问自己,是否太过心软,被庄绮蝶所迷惑,才放松了对庄逸辰的监视。
若是当初就把庄逸辰关起来,软禁或者圈禁,那么庄逸辰不可能有逃跑的机会。
“罗峰,会是他吗?若是他,他该和庄逸辰一同消失才对。若不是他,辰凤瑶……”
司徒紫玉不愿意去怀疑辰凤瑶,而没有确实的证据,他更不想去问辰凤瑶。
清晨,庄绮蝶悠悠醒转时,司徒紫玉已经离开,她用锦被紧紧地裹紧了自己。
羞辱的感觉,仍然深深地在心中。
下朝归来,司徒紫玉目光扫过,没有看到庄绮蝶。
“幻蝶在何处?”
“皇上,奴婢立即去叫幻蝶姑娘过来侍候皇上。”
庄绮蝶进入寝宫,司徒紫玉目光阴沉盯着走进来躬身施礼的庄绮蝶。
庄绮蝶脸上的银色面具,遮掩了她所有的表情,淡漠的目光平静。深深的垂下眼睑,低头走到角落中站住。
“都退下吧。”
众人退下,司徒紫玉盯着庄绮蝶,半响二人无言,庄绮蝶感受到司徒紫玉如芒在背的目光,却是不肯抬眼去看司徒紫玉。
被强迫,被羞辱,一次又一次,她发誓绝不会再跪伏在他的脚下,求他要她。绝不会再主动爬上他的龙榻,即便是他要,也只有强迫才能得到她。
“想看看你昔日的几位姐姐,如今如何吗?”
“不想,她们如何,都是皇上所赐,和奴婢并无关系。”
“你们是姐妹,血脉相连。”
“奴婢只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弟弟。”
“玉庭。”
“奴才在。”
“带幻蝶去掖庭,让她看看掖庭,看昔日三位盈国公主的下场。”
“是,奴才遵旨,幻蝶姑娘,请吧。”
庄绮蝶抬眼,幽深冷漠的眼神从司徒紫玉的脸上扫过,不过是让她看看,昔日的三位姐姐,如今凄惨的模样,掖庭的可怕。
掖庭,是偌大后宫的一部分。进了掖庭就是进入了皇宫中的后宫。有一名大太监统一管理掖庭,这太监的官位就是掖庭令。
住在掖庭的女人分为两部分,一是女战俘,二是卖身的女子。但是卖身的女子的身份要比女战俘高。
在女战俘中还包括那些犯官的女眷,她们这些人充入掖庭就是为了给后宫的嫔妃做杂役,几乎没有出头之日,更不要说什么服役期结束,她们终生都在掖庭,不会被放出来。
她们也不会被派去侍候皇亲贵族,卑贱的掖庭女是没有资格侍候贵人的。卖身的民间女子,也大多来自贫困低贱的家庭,若果得到皇上的宠幸,就可以离开掖庭,令住其宫中。但是如果一辈子都没遇到过皇上,那就一辈子在掖庭也出不去了。
庄绮蝶没有多言,司徒紫玉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左右改变。
她转身走了出去,跟在何玉庭的身后,到了如今,还有什么令她害怕的事情,她的软肋,庄逸辰已经逃离,她什么也不在乎。
看着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神色平静淡漠地走了出去,甚至没有给他躬身施礼。
臣子和下人,在他的面前,是要躬身退出门口,才能转身离去的。
她就如此在他的面前,傲然转身而去。
有一种感觉,有一天,她会如此离去,远离他。
这种感觉,令司徒紫玉手在袖口之中悄然握紧,不能允许她离开他,她必须属于他。
“庄绮蝶,你只能属于朕,永远做朕的奴婢!”
阴森的气息,沉闷地从掖庭散发出来,阳光到了掖庭,似乎也晦暗起来,带出丝丝的寒意。
偌大的掖庭,少有人声,每个人都在忙碌,在默默地做事,偶尔传出的几声呵斥辱骂,传入庄绮蝶的耳中,如此令人心悸。
空气吩咐也凝滞起来,不肯流动,风也在掖庭停住了脚步。
掖庭的人,目光阴暗而晦涩,从眼睑下偷看何玉庭和庄绮蝶。
银色的面具,在阴翳的阳光下闪动幽寒的光泽,那些人低着头,从远处偷看庄绮蝶。那样的目光,令庄绮蝶从心底生出寒意,如果要留在这里一辈子,会令人发疯。
“这里,就是掖庭杂役苦工的所在,皆是犯罪官员家中的女子,被没入宫中永为贱婢。”
何玉庭低低地说了几句,给庄绮蝶介绍掖庭。
“大总管,奴才拜见大总管,这是哪阵香风,竟然把大总管刮到此地?”
一个中年的太监,趋步走了过来跪倒磕头,恭谨中带着谄媚的神色,目光从何玉庭身后的庄绮蝶身上扫过。
“大总管,您今儿怎么有空到这贱地来?奴才这儿还有点好茶,请大总管品尝品尝,大总管今儿,是送人过来的吗?一个奴婢罢了,也敢劳动大总管的大驾,您可是有日子没有到掖庭来了。”
“这位幻蝶姑娘,乃是皇上身边的御前随侍。”
何玉庭微笑,喜欢这种被人恭敬献媚的感觉,享受被人跪拜巴结的快乐。他是皇宫的大总管,皇上面前的红人,即便是嫔妃主子们,对他也有三分的客气。
“哎呀,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原来是幻蝶姑娘,咱家见过姑娘。咱家见识浅薄,姑娘请不要见怪才好。”
庄绮蝶眸子中满是冷傲,如今她对司徒紫玉都没有多少敬意,不肯保持原来的恭顺,对一个掖庭的太监,如何会施礼。
“这位就是掖庭令。”
“大总管,您今儿到掖庭来,有什么吩咐?若是有什么吩咐,召唤奴才前去即可,何用劳动大总管的大驾?”
“皇上吩咐,让咱家带着幻蝶姑娘到处走走,咱家想,这掖庭幻蝶姑娘恐怕还不曾来过,就带着幻蝶姑娘到此随便走走。”
掖庭令目光在何玉庭和庄绮蝶之间扫了几眼,也弄不清是什么情况。本来他以为,是何玉庭送个奴婢过来到掖庭受苦,他也看出庄绮蝶身上穿的衣服,乃是御前随侍的服装。
“大总管,不知道你要带幻蝶姑娘看什么,奴才给大总管您带路吧。掖庭也没有什么好看,这里更是罪人的所在地,勿要惊扰到幻蝶姑娘才好。”
“前些时,送来的那三个奴婢,盈国的琼枝、羽瑶、还有清平三人,如今安在?”
庄绮蝶的心,微微波动起来,听到这三个公主的封号,那是昔日盈国给三位公主的封号,其后便用封号做了三位公主的名字来称呼,却是沦为奴婢的身份。
那样的用曾经公主尊贵的封号去称呼沦为奴婢的三人,对于三人而言,是极大的折磨和羞辱。
每一次,听到那样才称呼,她们都会从心底涌出深切的凄伤痛苦,深深的羞辱。掖庭的阴森冷酷,掖庭的人绝望而悲哀,冷血而漠然。
庄绮蝶不曾进入过掖庭,也感受到了那种沉闷的哀切。
“皇上让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看看,昔日三位姐姐的凄惨吧。岂不知,如今的我,还有什么能让我动心,除了弟弟外,再没有让我牵挂的事情。她们如何,和我无关,我本不想知道,既然一定要让我看,那边冷眼旁观便是。”
“大总管,琼枝病重而亡,羽瑶前几日自杀身死,尸体已经处理。清平如今,已经疯癫了。”
“哦,清平在何在?”
“就在那边。”
掖庭令的手向不远处指了过去,庄绮蝶的目光,不由得随着掖庭令的手,看了过去。
阴暗的角落中,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之中,蓬头垢面趴伏在角落之中。若不是她偶尔还动一下,庄绮蝶几乎就要以为,她是个死人。
身上的衣服,破碎成一条条,随风飘扬,浑身上下的衣服,满是尘土和草屑。
心,仿佛被什么拨动,说不动心,看到角落中那个死人般的女子,庄绮蝶的心,还是颤动起来。她没有走过去,目光一直就盯着那个被称之为清平的女子。
“那就是清平公主,昔日的清平公主吗?”
“是大总管,好在她也很安静,因此就一直随她去了。大总管,清平该如何处置,还请大总管示下。”
本来一个疯癫的奴婢,不值得请大总管费心,只是清平的身份,让掖庭令也不敢轻易处置,只能留着,派人监视照料,等待皇上的吩咐。若清平不是公主,早就被暗中处理掉。
掖庭,不留没有用的人,老弱病残,在掖庭是活不下去的。
适者生存,在掖庭中格外的如此,只有那些身体强壮,不会胡思乱想的人,才能更长久地在掖庭活下去。一旦得了重大的疾病,疯癫或者残废,很快就在掖庭消失。
忙忙碌碌的人,从四周走过,不时投来阴翳的目光。
庄绮蝶孤独地站立在何玉庭的身边,给何玉庭的感觉,却是离他很远很远,仿佛她遗世而独立,遥远地站在山巅。
“难怪皇上独宠于她,这般的气质和风姿,后宫的嫔妃们,却是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她。她的容貌……”
蓦然,柳丝临终之前的话,在何玉庭的耳边响起,他眸色一深,能令柳丝那般善妒的人,也会为她的容颜惊讶嫉妒,说出那样的话,他不能想象,在那银色的面具之下,是如何令人惊艳绝美的一张脸庞。
“把她带过来。”
“是。”
掖庭令命两个人,从角落把清平给拖了出来。
“呵呵……”
清平挥舞着双手,脸上满是尘土,遮盖了她原来的面容。
她呆滞地任凭两个人把她从角落拖了出来,脸上满是傻笑。
两个人把清平拖到何玉庭的面前,扔在何玉庭的脚下,跪倒磕头:“奴才拜见大总管。“
“起吧。”
清平仰头看着何玉庭:“嘎嘎……”
傻笑声诡异地在掖庭飘荡,何玉庭冷淡地俯视坐在地上傻笑的清平公主。
昔日金枝玉叶,如今的疯癫之人,也曾是天家女,却轮到如此地步。手指上隐隐有血迹,身上也带着细微的血痕。一张娇媚的容颜,透出呆滞,明媚的双眸,也满是晦暗迷茫之色。
庄绮蝶以为,她不会再因为什么事动心,但是在见到清平以后,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动容,目光中有哀悯。
琼枝和羽瑶的死,同样触动了她的心,就在刚才听到二人的死讯,一个病死,一个自杀,她的心还是为之一颤。及至见到清平,那种深切的无奈和忧伤,绝望涌上心头。
冷冷地垂下眼睑,遮盖住眼中的神情,让眼睛恢复了冷漠无波。
“若这就是皇上想令我看到的,想警告于我,让我如昔日一般那样的卑微,跪伏在他脚下,哀求他要了我。还想让我,主动爬上他的龙榻,未免就失算了。”
心在颤抖,掖庭,阴森而冷漠的掖庭,绝望而荒芜的掖庭。
阴森的是掖庭的气氛,冷漠的是掖庭人的心,绝望是掖庭贱婢的代名词,荒芜的是每个人的心。
曾经熟悉的容颜,妩媚的眼神,变得如此陌生。
生死相隔,有再多的仇恨和过往,她们都已经用生命为代价,消除了所有的一切。
就如当初的磐石帝,在他流血时,她的心也会颤抖,也会有些微的疼痛和怜悯。
“血脉相连!”
想起司徒紫玉说过的话,正是血脉相连,彼此身体中,流动的是同样的血脉,同样的命运,同样是天家女。
庄绮蝶微微抬头,凝望湛蓝的天空,白云远去,她是否可以如白云一般,也越过高高的宫墙离开?
袖口中的手,悄然握紧,指甲刺入手心,唯有如此,她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让淡漠在眼中展现。
掖庭令偷看何玉庭和庄绮蝶的神情,猜测着不敢出言。
何玉庭侧目看着庄绮蝶,她眸子中的淡漠和冷静,令他看不透。
一个少女,面对这一切,不该如此的冷静淡漠。她也是盈国人,也是盈国的公主,如今他已经得知庄绮蝶的真正身份。同为盈国公主,三位姐姐的下场,他以为会令她动容,会令她畏惧。
遗世而独立,她如一支雪莲,盛开在掖庭,仿佛已经远去。
“大总管,还要我看什么?”
何玉庭没有回答,转身向掖庭外走了出去。
庄绮蝶转身,无情地离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她不敢去想,若是把她丢在掖庭,最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同样幽深漆黑的目光,同样淡漠无波的眼神,唯有庄绮蝶才知道,她的心在一直颤抖,在疼痛。
只是,她不想在他的面前,展露自己的柔弱,宁愿用冷漠封闭她的心,如此对峙。
她再不必,那般恭谨柔顺,她是盈国的仙蝶公主,有着属于她的骄傲。
“去了一趟掖庭,更不知礼了吗?”
隐隐的风暴,在司徒紫玉的眸子中酝酿,果然,没有了庄逸辰,她连最低的敬意,对皇上的礼仪都欠奉。
庄绮蝶唇角翘起,讥诮地直视司徒紫玉,只不过是没有跪下磕头,没有摆出素日柔顺的模样,他就如此恼怒。他对她那般的羞辱折磨,她尚且要忍受,这又能算什么?
“皇上若是没有吩咐,奴婢告退,奴婢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转身离去,不想在暴君的面前,暴露出丝毫的柔弱。
司徒紫玉眯起眼,两道危险的弧度注视庄绮蝶的倩影:“朕说让你走了吗?你越来越不知礼,竟然敢在朕的面前如此无礼。”
庄绮蝶没有回答,向门口走了出去,娇躯在微微地战栗,她深恐多留一刻,就会暴露出她的软弱和深切的悲伤绝望。
没有走出门外,她的娇躯就跌倒在司徒紫玉的脚下,这一刻,她再难以压抑情绪,趴伏在地上,不停地微微战栗起来。
绝望而无助,凄伤茫然,她的路在何处?
颤抖如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手狠狠地插向地面,因为过于用力指甲折断,十指连心,剧痛从指尖向身体蔓延。
“你……”
司徒紫玉心头一震,她深沉的哀伤和绝望,是如此的明显。
他伤了她,伤的太多太重,只是他也无法控制。明明每一次都不想伤了她,还是伤她如此之深。
“你满意了吗?”
庄绮蝶抬头,无法遮掩的狼狈和哀痛,就如此展现在他的面前。冷笑,唯有用冷笑,遮掩心中的软弱。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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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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