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羽烈摔倒地面之后却一丝也不会动弹显见他受伤十分沉重。虽未殒命当场却也是昏迷不省人事了。
这情况不但使芙蓉仙子纪缃绫大大一骇而假山之后的二小也同样感到惊骇不已。
蓦然房顶上传来一阵低沉的冷笑之声。
抬头看肖云鹏的身旁又多了一个人影。原来他就是祥云堡总管公孙彤也就是被丑中原道破其真实身份的公孙红云。
柳仙仙大为吃惊地说道:“原来暗中攻击秦羽烈的人竟是他的总管公孙彤。”
福儿压低了声音说道:“仙仙姑娘闻这老儿的功力骇人听闻咱们还是少说话为妙。”
柳仙仙似乎有些不服气虽末驳斥福儿的话却冷哼了一声。
公孙红云阴笑了一声飘落庭院之中向纪缃绫沉声说道:“仙子和花花太岁虽是露水鸳鸯但却也有多年交情。如今联络那秦羽烈来联手对付到底是为了什么?仙子不妨明告。”
纪缃绫倒不曾示弱冷声道:“公孙总管和那秦堡主相辅相成已有多年之久。忽然暗中出手伤他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公孙红云咻咻然叱道:“你少要顶嘴快说是不是那关中一龙凌震霄教唆仙子如此作的?此与仙子毫不相干。”
纪缃绫道:“不是。”
公孙红云道:“那么又是何人唆使?”
纪缃绫道:“无人唆使。”
公孙红云道:“如此说来是你自己的意思了?”
纪缃绫道:“不错。”
公孙红云道:“因何要如此作?”
纪湘绫道:“此事与阁下无关所以不想告诉阁下。请不必多费口舌。”
说罢掉头向房中走去。
公孙红云嘿嘿一声冷笑右掌随势一挥。
纪缃绫似乎也预知走不脱不待对方掌劲涌到就已飘身后退。
这时肖云鹏也飘身落地面向纪缃绫说道:“仙子因何突然与云鹏反脸成仇希望明告云鹏也当反躬自省啊!”
纪缃绫道:“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作了什么昧良心之事你自己还不明白吗?”
肖云鹏不禁大大一怔双眉连挑目中冒火似乎想将纪缃绫生擒活剥。
蓦然暗影中有一个人狂笑着话道:“骂得好骂得痛快。”
声落人现赫然是那断魂娘子古寒秋。
古寒秋的出现使得纪缃绫气势一振沉声说道:“肖云鹏和我相处多年竟不识你是一个联络外人谋杀亲兄的**禽兽你若稍有良知就该自绝当场还有何面目见你大嫂!”
肖云鹏面色大变那公孙红云也是狂怒道:“好一个泼妇……”
一语未落右手已拍出一掌。
只见那断魂娘子古寒秋一横手中黑竹箫飞身前纵大喝道:“公孙总管且慢!”
公孙红云一卸掌劲冷声道:“原来是古娘子!是要来为那泼妇助拳吗?”
古寒秋道:“芙蓉仙子方才说的不仁不义并与外人联络谋杀亲兄正是亡夫肖云达。
这件事我古寒秋可得要问个清楚。否则总管巨掌一挥仙子殒命当场那可就死无对证了。公孙总管不至刁难吧!”
公孙红云愣了一愣一挥手道:“古娘子大可一问只怕也是白费唇舌。”
肖云鹏道:“嫂子!小弟虽与云达兄时有争吵但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古寒秋却来去理睬他缓步走到纪缃绫面前扬声问道:“仙子方才说……”
纪缃绫道:“肖三先生虽非云鹏亲手所杀却是由他设局。”
古寒秋道:“他因何这样作?”
纪缃绫道:“起因于那方玉佩。”
古寒秋道:“口说无凭!”
纪缃绫道:“铁证如山。”
古寒秋一伸手道:“拿来。”
纪缃绫道:“证据不在我处。”
古寒秋道:“在何人那里?”
纪缃绫道:“在丑老人那里他对此事知之甚详。古娘子可去问他。”
公孙红云哈哈大笑道:“原来是那丑八怪在胡说一通。”
纪缃绫道:“他可没有胡说。铁证如山字字有据。如你要看凭据大可去找他质问。”
公孙红云道:“连个姓名都没有他说的话教人如何能信?”
纪缃绫道:“总管阁下可要听听他的姓名。”
公孙红云道:“好像有个绰号叫大酒篓再不就是丐帮的五结弟子。”
纪绫绫道:“总管阁下倒是摸着边了他是天涯奇丐丑中原阁下不太陌生吧!”
公孙红云一时瞠目结舌未再答话。
纪缃绫说出丑中原的姓名原是想吓阻对方不要对自已留难。
此刻一见对方闻名丧胆不禁气势更壮因而沉声道:“云鹏谋杀亲兄的秘密就是这位天涯奇丐所揭露也是他派纪缃绫和秦堡主前来拿下云鹏要亲自落的。总管阁下你想不到吧!”
假山后面的二小又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只听柳仙仙道:“福儿你听说天涯奇丐丑中原这个人吗?”
福儿道:“当然听说过。”
柳仙仙道:“你年纪比我小。见闻倒比我多。打今儿起我可要对你另眼相看了。”
福儿道:“论武功已达天人之境论辈份即使我师父无尘大师也要比他低。”
柳仙仙道:“真的吗?那丑老人的武功好像还比不上你的师兄哩!”
福儿道:“那是他在故意相让。听说他和我师父交情不恶哩!”
二小说到这里蓦闻公孙红云大笑之声。
公孙红云道:“不打紧那位奇丐和老朽还有一点交情。老朽带你去向他当面解释。”
语气一顿面向纪缃绫说道:“这件事倒不能责怪仙子。鼓不打不响话不说不明。仙子且告诉我那丑中原现在何处待老夫前去找他。”
纪缃绫道:“缃绫不知丑老前辈落脚何处。”
公孙红云道:“不打紧咱老朽会找他。云鹏咱们走。”
纪缃绫道:“阁下慢走一步!”
公孙红云道:“何事?”
纪缃绫朝那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秦羽烈一指道:“秦堡主是丑老前辈所使他如今受伤甚重总管阁下就不管了吗?”
公孙红云道:“老夫险些忘了。仙子倒不必为秦堡主担心老朽只不过点了他的昏穴而已仙子一伸手就可为他解除穴道的禁制。”
纪缃绫连忙扬腕在秦羽烈身上的昏穴一点秦羽烈立即翻身跃起。
公孙红云道:“好!老朽和云鹏要先走一步不忠不幸的罪名太大倒要好好和那天涯奇丐解释一番。方才的误会请仙子不要记在心上。”
说罢扬手一搭肖云鹏的手腕双双跃上了屋顶转身向院外纵去。
秦羽烈扬声道:“公孙红云慢走一步!”
他这一喊仿佛凌空打出一根钓钩硬生生将那公孙红云钩了回来。
公孙红云飞身飘落冷声道:“堡主因何将老朽的名号也改了?”
秦羽烈道:“尊驾为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屈身在秦某人手下为一执事总管真是太委屈了不过秦某也因此背负不少骂名。”
假山后的二小此刻又不禁面面相觑了。
福儿道:“仙姑娘可知公孙红云是谁?”
柳仙仙一抡眼珠道:“你又要考我?”
福儿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柳仙仙道:“这回轮到我显威风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告诉你他是风林十八掌的创始人终南三君子二先生竺道台的师父。此人有三十年未在江湖上出现了。”
福儿心头暗怔却未再答话。
公孙红云被秦羽烈叫出了他的真名心头委实在感骇异心念电转嘿嘿笑道:“这八成是那位天涯奇丐揭了老朽的底。放眼当今武林能够知道来龙去脉的恐怕只有他了。”
秦羽烈冷声道:“尊驾既承认就是公孙红云秦某可要问一问尊驾屈身为总管之位在幕后弄权究竟是何用意?”
公孙红云竟毫未愠怒语气平静地说道:“老朽自有难言之隐堡主也不必逼问多年来老朽对祥云堡也是贡献良多。”
秦羽烈道:“好秦某暂不追问不过尊驾要将肖云鹏留下。”
公孙红云双眉一挑道:“这是何故?”
秦羽烈道:“因秦某奉那老前辈之命将他拿下听候丑老前辈前来落。”
公孙红云道:“老朽正是要带肖云鹏前去找那丑中原解说误会。”
秦羽列道:“这只是尊驾的说法至于尊驾心的想法可能又是另一回事。”
公孙红云道:“此话怎么讲?”
秦羽烈道:“尊驾虽然可算得上一个顶尖高手却还不能和那丑老前辈平起平坐一比高低尊驾未必敢见他。”
公孙红云道:“堡主不妨将话说得明白点!”
秦羽烈道:“以秦某私忖度尊驾一听丑前辈之名可能暗中打算逃之夭夭。”
公孙红云哈哈大笑道:“原来堡主有了这种想法莫非留下老朽?”
秦羽烈道:“秦某未奉此命只要尊驾将肖云鹏留下尊驾不管要去何处秦某都管不着。带走肖云鹏却是万万不能。”
公孙红云面色一沉后又向肖云鹏一摇手道:“云鹏先走看他姓秦的能够将你怎样?”
肖云鹏倒是非常听话立刻纵上了屋面。
秦羽烈喝道:“姓肖的站住。”
声起人动身形相继纵起。
公孙红云双臂横张沉叱道:“再进一步就教堡主一尝风林十八掌的滋味。”
那双臂一张之际竟然形成一道暗劲之墙将秦羽烈的去势硬生生挡住。虽未掌攻击但使人暗中领略到他那深厚的内力。此刻肖云鹏也已越过屋脊不见踪影。
蓦然肖云鹏去而复回而且是背着身子退回的脚步踉跄一直落到庭院之中。
众人无不暗感骇异连那公孙红云也是面露惊色。
抬头望去只见房上站着一人如渊停岳峙般纹风不动。
借着晓星之光在场之人立刻现了那是柳南江。
假山之后的二小自然一眼就认出了房上昂然屹立之人不禁在感惊奇。
福儿抢先说道:“原来师兄说要睡觉竟是别有用意。”
柳仙仙道:“福儿咱们可别再聚在这儿也该亮亮相啦!”
福儿正想阻止无奈她已飞快地弹身而起向众人立足之处纵去。福儿也只好随后跟出。
柳仙仙在现场一落脚立刻亮出了藏于袖中的玲珑双剑神气活现地说道:“芙蓉仙子和秦堡主忘记丑老前辈吩咐的话了吗?还不快些将那肖云鹏拿下。”
秦羽烈倒不是听命于她而是眼见多了三个助力胆气倍增。沉叱一声右腕电出抓向肖云鹏的领口招式诡奇快如魅影。
在他一动手之际纪缃绫也打出了钢芙蓉同时间东厢房打开九个穿红女子如系云出岫般弹射而出。纷纷打出了手中的钢芙蓉。十朵花形暗器出嗡嗡之声齐向公孙红云的头上罩下。
公孙红云为了照顾自己自然无法去保护肖云鹏在秦羽烈一连三抓之下终于右腕被扣秦羽烈猛用八分劲力就像在肖云鹏的右腕上加了一道铁爪直使他痛彻心肺额滚汗珠。
公孙红云双掌连挥将兜头盖脸的十朵钢芙蓉尽皆挥落地面。
柳仙仙抢着亮相就是为了显露本事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于中双剑一扬立刻向公孙红云展开一轮猛攻。一晶一墨二道犀利之光在公孙红云身躯的前后左右缠绕不休。
因她突然招倒逼使那公孙红云一时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而毫无还手之力。
柳南江一见柳仙仙插手连忙大叫道:“仙仙快些退下。”
柳仙仙听他一叫手头不禁一松。
公孙红云是个久经阵仗的高手立刻乘虚蹈隙向柳仙仙攻出一掌。
柳南江喊声一起人也飞身落下。
他的双脚尚未踏实已觉公孙红云出掌沉实有力连忙双掌齐举全力拍出一掌。
这样一来风林十八掌和佛门绝学罗汉伏虎掌来了个硬接硬碰。
只听砰然巨响东厢上房的窗门也都被震得格格作响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由于柳南江双脚未曾踏实因而被摔出一丈开外。也就是因为脚未踏实他的内腑才未被对方的强劲掌力震伤只觉心胸气血微微翻腾。
公孙红云竟也登登登一连退了三步。
柳仙仙更是向后仰翻口角渗血若非柳南江及时出手将公孙红云的掌力引开她这条小命是非了帐不可的。
福儿眼尖手快连忙伸手托住了柳仙仙她才没有躺下。
在这一场混乱而又凌厉的搏斗之中唯一不曾播手的只有断魂娘子古寒秋其实她不是冷静而是错愕因为她毫不明了内情。
此时被巨声惊醒的店家和客人已纷纷在门缝窗隙间探头探脑。但是谁也不敢出来一问究竟。
柳南江一纵身来到柳仙仙身边问道:“仙仙你伤得怎么样?”
柳仙仙抬手擦拭了嘴边渗出的鲜血逞强地说道:“没什么待我找这老家伙算帐。”
柳南江一招呼点了她的昏穴疾声道:“福儿快送她回房探察她的穴脉并尽快为她疗伤你还年小用不着避什么男女之嫌。”
福儿连声应是小臂一舒挟起了柳仙仙飞快向西厢上房奔去。
柳南江这才大放宽心正待转身蓦闻一声惨厉的呼声。
他闻声电旋身形只见公孙红云也已跃上了屋顶。在他目光一瞥之下已然现被秦羽烈扣住右腕的肖云鹏也已颈软垂头似是生了什么异变。
因而柳南江未去追赶也已逸去的公孙红云他也自知追不上对方。
秦羽烈已然放平了肖云鹏的身子让他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然后去探察他的鼻息和心脉。
柳南江趋前问道:“怎么了?”
秦羽烈道:“死了心脉也已震断。”
柳南江道:“是公孙红云杀害他的吗?”
秦羽烈道:“是的。那老家伙出手极快秦某想躲闪已来不及。”
纪缃绫道:“这分明是杀人灭口。”
古寒秋走过来瞧了肖云鹏一眼道:“亡夫真是被他谋害的吗?”
纪缃绫道:“是的那丑老前辈绝不会信开河无的放矢。”
古寒秋喃喃道:“是与不是如今也是死无对证了我古寒秋等了多年却是一场空。”
纪缃绫道:“古娘子元凶还在。”
古寒秋道:“是那凌震霄吗?”
纪缃绫道:“据丑老前辈说凌震霄曾与肖三先生虽因玉佩起了争执倒不会杀害肖三先生。是那二先生竺道台曾在暗中出手将肖三先生击落万丈深渊的。”
古寒秋惊道:“是谁所见?”
纪缃绫道:“是二先生自己对丑老前辈招认的。”
古寒秋喃喃道:“强盗会承认自己是贼吗?”
柳南江接道:“娘子有所不知丑老前辈曾去南海向家师要来了‘澄心令’的口诀。”
古寒秋一愕道:“澄心令。”
柳南江接道:“是的‘澄心令’具有无比之力口诀一念就会让人说出心中暗藏之话。”
古寒秋道:“那么二先生现在在那位天涯奇丐丑老前辈的掌握了?”
柳南江道:“不错。最近长安曾出现一个名叫祝永岚的人那就是终南二老的化身。”
古寒秋又是一愣道:“原来是他?”
语气一顿接道:“何处可以见到那位丑老前辈?”
柳南江道:“古娘子不必找他就在这客栈中坐着等他就可以。武林混沌之局这一两天就要澄清了。”
古寒秋来再说话神色无比平静地向东厢上房走去。
天色已将放晓看来这一个群雄搏斗的混乱之夜已经过去。
在七柳斋后院的一间上房内九指魔杖冷如霜正和情至柳啸吟展开了密谈。连冷老魔最为亲近的心腹也都被摒于房外。
只听冷如霜说道:“据老朽所知那柳南江娃儿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柳啸吟摇摇头道:“不是。尊驾一定误信了道听途说。”
冷如霜冷笑了一声道:“那天涯奇丐丑中原会说假话吗?”
柳啸吟道:“他可能是在妄猜。有如此一个成器的儿子在下早就心满意足了。”
冷如霜双目一抡道:“老朽要问你一句话难道尊夫人的性命就不顾了吗?”
柳啸吟双眉倏地挑起面上也呈现了明显的怒容目光如利刃般盯在冷如霜的脸上。
冷如霜见状倒是一骇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一步手中魔杖也握得更紧。
在一瞬间柳啸吟脸上的怒容突又消逝语气沉缓地说道:“在下也许能在三招之内置尊驾于死地尊驾可曾想到否?”
冷如霜道:“你也许没有夸大其辞然而老夫却料定你未必会那样作。”
柳啸吟道:“如尊驾逼人太甚在下或被迫铤而走险。”
冷如霜道:“老朽并未逼你只是求你助我一臂以雪当年被逐出中原之耻。”
柳啸吟道:“如今尊驾已入中原并无人提起当年尊驾被逐旧事。”
冷如霜道:“眼中钉未拔积很难消而且我儿山红之命也须抵偿。”
柳啸吟道:“你儿山红为秦茹慧所杀你该找她索命。”
冷如霜倏地目光一亮低声道:“柳啸吟你不承认柳南江是你的亲生儿子自然是不愿他因救母而听老朽的指使。老朽也不再逼你。你若为老朽办好另一件事老朽就为尊夫人祛除体内毒性。”
柳啸吟道:“这话尊驾已说过无数次了!”
冷如霜道:“这回一定算数。”
柳啸吟微一沉吟道:“说说看。”
冷如霜道:“有劳你去杀死秦茹慧那丫头为我儿山红抵命。”
柳啸吟猛吸了一口气道:“要在下去杀死一个纤弱女子?”
冷如霜道:“这是一命换一命非常公平。他杀我儿如今她就要被你杀而你唯有杀她才能救得尊夫人了。”
柳啸吟垂默然良久才喃喃道:“也许那丫头该死了!”
冷如霜冷哼道:“以老朽看来这武林中人个个该死。”
柳啸吟猛地扬沉声道:“难道连尊驾也算在内吗?”
冷如霜嘿嘿笑道:“只可惜当今武林之中还没有人能够置老朽于死地。”
柳啸吟道:“眼前就有一个。”
冷如霜道:“是指你而言吗?”
柳啸吟道:“不错。那个九指魔杖还不曾放在我的眼中。”
冷如霜岔开话题道:“五毒之虫与那百毒之药你也能够抵制吗?”
柳啸吟道:“在下说出一句话来望尊驾最好不要吃惊。”
冷如霜道:“何惊之有?”
柳啸吟道:“与那些五毒之虫厮混多年在下已摸熟毒虫之性不会受其侵袭。”
冷如霜道:“这话倒不算夸口那百毒之药呢其中最少也有五十种以上之毒药除老朽外再无别人知道如何解除。”
柳啸吟道:“休说百毒即使千毒、万毒也奈何我不了。”
冷如霜白眉连掀嘿嘿一笑道:“这倒是件奇事。”
柳啸吟道:“说出来尊驾就会明白。”
语气微顿接道:“就以最普通的毒药砒霜来说多少分量才能致人于死?”
冷如霜道:“若是常人一钱就可致命武林中人内力深厚者最多也不过五钱。必定穿肠裂肚七孔流血而亡。”
柳啸吟道:“若是砒霜如糖般甜蜜可口在下可一次吃下五十斤。”
冷如霜道:“你在吹牛。”
柳啸吟道:“一个蓄养十年以上蟾蜍其唾液不过数滴。”
冷如霜道:“你很内行。”
柳啸吟道:“如是在下捏住鼻子不畏腥臭一次可以饮下蟾蜍液三大碗。”
冷如霜嘿嘿笑道:“你越吹越离谱了。你在毒王之前大谈毒物岂不是班门弄斧?”
柳啸吟道:“鱼藤之浆一点半滴就能使人筋骨抽搐如果尊驾敢打赌在下马上就可当即吃下鱼藤十斤是否愿意一试?”
冷如霜双眼圆睁冷哼道:“柳啸吟休要胡乱大放狂辞。”
柳啸吟声色平静地说道:“在下说的是句句实话尊驾不信可命仆徒送鱼藤酱进来在下当面连喝三大碗以证所言不虚。”
冷如霜道:“老朽不信你已经练到了百毒不侵的境地。”
柳啸吟道:“确有其事。”
冷如霜道:“老朽倒想知道:你这不畏剧毒的工夫是如何练出来的?”
柳啸吟道:“常年来在下无日不在服食毒药起初只食砒霜三分。”
冷如霜道:“你每天都在服食毒药?”
柳啸吟道:“在下逐日将毒药的分量增加使五脏六腑与诸穴脉以及四肢百骸都已产生了抗毒的性能尊驾想不到吧?”
冷如霜吁了一口长气道:“原来是出此下策。可惜你虽能抗毒却不能解毒眼看尊夫人被毒性所制也无可奈何。”
柳啸吟道:“这就是在下事事对尊驾伏帖耳的原因。”
冷如霜面露得意之色喃喃说道:“你总算是一个联盟。”
柳啸吟说道:“那是为抱着一个希望如果希望幻灭在下就没有这样驯服了。”
冷如霜道:“你拐弯抹角地说了那么多话只不过想威胁老朽而已。”
柳啸吟道:“尊驾明白就好。”
冷如霜道:“你说了半天闲话尚未答应老朽是否愿杀害秦茹慧那丫头为我儿山红抵命?”
柳啸吟道:“尊驾不必得到在下口头上的答应只要记住方才的许诺就行。若是食言三尺青锋削下尊驾六阳魁。”
一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冷如霜面上流露出一股阴笑待那柳啸吟的步履之声沉寂之后才低喝道:“来人!”
立刻有一个面色惨白的大汉应声而进。
冷如霜以手掌圈住嘴巴向那大汉密授机宜只见那大汉连连点头称是。
日上三竿。
虽是大好天气眺望终南山的三老峰头仍是皑皑白雪柳南江负手窗前目光一直凝注在那三老峰顶心中似有所思。
突然房门呀然推开进来的是福儿。
柳南江转身问道:“福儿仙仙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
福儿趋前轻声回道:“仙仙姑娘的伤势不重经我将她周身百穴推捏一阵之后已经是无穴不通百骸皆畅。”
柳南江道:“仙仙姑娘醒过来了吗?”
福儿道:“不瞒师兄说小弟一时还不敢解除她昏穴上的禁制。”
柳南江秀盾一皱道:“那是何故呢?”
福儿道:“她是个急性子又好颜面醒来之后一定会叫嚷着要去找那公孙红云拼死拼活岂不是为师兄添惹麻烦。”
柳南江一笑道:“福儿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小精灵。”
一挥手接道:“让她睡睡也好不过你得小心照顾她。”
福儿道:“师兄放心。”
说罢行礼告退。
柳南江和衣躺在床上他打算合眼养一养神。孰料他甫一落枕房门又是呀然而开这回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大汉。
那大汉谨慎地闩上房门来到床前扑通一声跪倒连连磕头嘴里低叫着说道:“柳相公务必要救小人一命。”
柳南江坐起身来大为纳罕疾声道:“有话站起来说。”m.bīQikμ.ИěΤ
大汉仍是继续磕头道:“不、不!柳相公如不答应小人绝不起来。”
柳南江不禁秀眉深锁想了一想道:“你是从那儿来的?”
大汉道:“来自南观七柳斋中小的乃冷如霜手下一名武土。”
柳南江道:“因何要我柳某人救你一命?快些说出详情来。”
大汉道:“小人无意听到一件机密之事老主人唯恐小人泄密所以要杀小人灭口。小人素知规矩于是先一步逃离了七柳斋。”
柳南江道:“山河壮丽大地辽阔因何要来找柳某人?”
大汉道:“柳相公一向仁心宅厚小人也曾风闻。再说目下长安城中也只有柳相公能与我的老主人抗衡。”
柳南江说“你听到了什么机密大事?”
大汉道:“柳相公可曾听说过一位与相公同宗的武林中人?”
柳南江道:“武林中姓柳的很多。”
大汉道:“小人是说那情圣柳啸吟。”
柳南江道:“怎么样?”
大汉道:“老主人要他杀死秦堡主的女儿秦茹慧。”
柳南江接口问道:“那柳啸吟答应了吗?”
大汉道:“姓柳的答应了。”
柳南江道:“你是如何听到的?”
大汉道:“小人适巧有事要禀报老主人一时忽略了房门上严禁擅入的标帜。”
柳南江沉吟了一阵抬起头来又将那大汉看了又看才又问道:“你可知道那柳啸吟因何肯听信冷老魔的指使?”
大汉道:“他有苦衷。”
柳南江道:“什么苦衷。”
大汉道:“他的结妻白玉香在我老主人手里并且身中剧毒每日靠老主人赐以药丸延命。是以姓柳的不得不听我老主人的使唤。”
柳南江霍地自床上跃下大喝道:“你说柳啸吟的妻叫何名字?”
大汉道:“白玉香。”
柳南江翻起眼皮喃喃道:“白玉香?”
顿了顿足自言自语接道:“她会是我的母亲吗?那么情圣柳啸吟……?”
大汉道:“柳相公说些什么啊!”
柳南江沉叱道:“你方才所说是否实情?”
大汉道:“小人句句实话。”
柳南江道:“若没说谎你这条性命保在我身上。如是胡说八道就要你的命。现在先委屈你一下。”
话声未落一出手就点了对方的昏穴。
那大汉正待躺下柳南江已伸脚一勾让他躺在床底下去了。
柳南江飞快地将寒星宝剑系在腰间来到了隔壁柳仙仙所住的房间。
福儿看他神情凝重不禁为之一愕方待问柳南江已直趋榻前解除了柳仙仙昏穴的禁制。
柳仙仙一骨碌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皮问道:“什么时候了?”
福儿答道:“此刻约莫是辰、巳相交光景姑娘已睡了二个时辰哩。”
柳仙仙道:“就这点小伤竟然睡了二个时辰之久真是羞死人了。”
柳南江道:“是我点了姑娘的昏穴。”
柳仙仙道:“那是为什么?”
柳南江眉头一皱道:“仙仙!别烦人!要你们俩去作一件大事。”
柳仙仙自床上跳落神情欢愉地说道:“好啊!快说是什么事?”
福儿却大不相同神情凝重地问道:“师兄是什么大事?”
柳南江道:“情圣柳啸吟已经衔冷老魔之命要去杀害秦姑娘。”
福儿和柳仙仙二人大奇不约而同地低呼了一声。
柳南江又道:“秦姑娘在何处?不得而知。情圣柳啸吟去了何处?不得而知。你们二人分头去找寻他二人的行踪务必要倾尽全力去阻止这件事。”
福儿道:“以我们的功力来说可能不是那柳啸吟的对手。”
柳南江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只要告诉他秦姑娘是他的亲生骨血秦姑娘的母亲就是白玉梅。”
福儿大感讶异地说道:“真的吗?”
柳南江点点头然后向柳仙仙说道:“仙仙!你不可对柳啸吟失礼因为他是你的父亲。”
柳仙仙喃喃道:“我已经早想到了。我们住的地方叫啸吟山庄当我问起父亲的名号母亲总是支吾过去。却想不到……”
柳南江接口道:“仙仙不要责怪他老人家因为他的结妻落在冷老魔的手里每日依仗一粒药丸延命。是以他老人家不得不听冷老魔的指使。”
柳仙仙迷惘地望着他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柳南江道:“别问!你们快去吧!”
柳仙仙目光向他腰间长剑一扫然后问道:“你要上哪儿去?”
柳南江道:“我要去会见冷老魔因为落在他手里身中剧毒每日以药丸延命的可怜妇人就是我的母亲。仙仙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说完掉头走了出去。
柳南江大步走出房外才听到了柳仙仙出一声惊诧而又悲恸的嘶叫。
柳南江很想再转回房中对柳仙仙安慰一番。然而他却没有那样做牙根一咬大踏步向客栈之外走去。
只不过一盏热茶光景柳南江已来到了南观的七柳斋前。
这宏伟的宅子仍是大门封尘墙头生草谁也看不出这里已经成为毒穴魔巢。
柳南江向左右一瞟见近处无人当即身形飘起越墙落入院中。
院中衰草遍地污泥盈塘好一片凄凉景象。
柳南江落地站了一刻不见任何动静于是高视阔步地向大厅阶前行去。
他的步履非常缓慢目光没有左顾右盼显然未将暗中的埋伏看在眼下。
他的外表虽是镇定异常而内心却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他刚要踏上石阶突地房檐底下一个大汉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大汉面含微笑一拱手道:“大厅正门因年久未开锁簧锈坏已无法开启柳相公如要直趋后院可从花圃中的小径绕过去。”
柳南江冷声道:“你们的冷老主人在吗?”
那大汉笑色一收愕了一愕道:“柳相公是来见我家老主人的?”
柳南江道:“专程前来拜访有劳朋友向冷老主人通报一声。”
那大汉显然早已得到了冷如霜的指示毫不犹豫地一点头道:“柳相公请随我来。”
二人穿过花圃跨过回廊来到后院一间上房的门口。那大汉抢先一步推开了上房的门扇一摆手道:“柳相公请稍坐待我去禀报老主人。”
说罢转身离去。
柳南江也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这间上房已经打扫过虽是旧陈设却是一尘不染。他刚一落座立刻有一个青衣小童为他端来一碗热气氤氲的香茶。
柳南江含笑接过嗅了嗅香气又原封不动地放在茶几上。
蓦闻一阵爽朗的笑声冷如霜已出现在上房门口意外地连那九指魔杖也没有带。
冷如霜先向柳南江一拱手然后转身吩咐道:“任何人都不准打扰老夫与柳相公的清谈。”
门扇砰然关上。
冷如霜这才在柳南江对面座位上落坐嘿嘿一笑道:“老朽早想和柳相公促膝长谈一番今日才偿心愿。可惜今日柳相公的来意不善。”
柳南江冷声道:“正好相反。”
冷如霜神情微微一愣道:“这是何意?”
柳南江道:“明人不说暗话听说有一位名叫白玉香的中年妇人在此处。”
冷如霜面色微微一沉道:“柳相公是听何人所告?”
柳南江道:“在下只问有没有。而尊驾只要一两个字就可以回答。”
冷如霜道:“老朽须皆白自然不能在你面前妄打诳语确有其事。”
柳南江道:“听说那中年妇人曾经中了剧烈毒性可有此说?”
冷如霜道:“不错。她中了老朽的**散七日不解就死。”
柳南江道:“因何至今未死?”
冷如霜道:“老朽每日给她一粒保命丸因而得以苟活。”
柳南江道:“多久了?”
冷如霜道:“怕有十多年了。”
柳南江道:“那时她必定很年轻。”
冷如霜道:“大概是二十许人。”
柳南江道:“不知尊驾有没有作出辱及那位妇人名节之事?”
冷如霜道:“相公是聪明人若是老朽起了非份之想就不会对她施以**散。这十多年来不但有仆妇侍候而且还是锦衣玉食。”
柳南江道:“尊驾每日给她一粒保命丸为时达十多年之久自然不想置她于死地。”
冷如霜道:“不错。”
柳南江道:“有一天尊驾也许会拿出解药为她祛除毒性。”
冷如霜道:“相公句句说中老朽的心坎。”
柳南江道:“尊驾现在就为那可怜的中年妇人祛除毒性如何?”
冷如霜双眉一挑道:“现在?”
柳南江疾声接道:“有什么条件?”
冷如霜突然嘿嘿大笑起来。良久才止住笑声缓缓地摇头道:“这可教老朽难以答复了。”
柳南江沉声道:“这事非要立刻答复不可。有条件请尽管提出。如果非我能力所及在下立刻就走绝不无理纠缠。”
冷如霜道:“老朽可否问问相公与那中年妇人有何关系?”
柳南江道:“不劳动问。”
冷如霜道:“相公认识她吗?”
柳南江道:“自然识得。”
冷如霜道:“可知她姓名?”
柳南江道:“她名叫白玉香。”
冷如霜道:“相公可曾听说过老朽当年被逐出中原之事?”
柳南江道:“听说过但与在下无关。”
冷如霜道:“老朽此番重临中原就是为了一雪当年被逐之耻。”
柳南江道:“仍与在下无关。”
冷如霜道:“本与柳相公无关不过相公现在找上了老朽情况就有了改变。”
柳南江道:“莫非要在下助尊驾一臂之力?”
冷如霜嘿嘿笑道:“相公乃一代高僧无尘大师之弟子老朽自知无这么大的面子能得到相公的助拳。”
柳南江道:“目下情势对尊驾有利因在下有求于你。”
冷如霜道:“容老朽再问一句相公与那白玉香究竟有何关系?”
柳南江道:“在下认为这个问题没有必要答复尊驾。”
冷如霜道:“老朽却认为有必要问个清楚。”
柳南江道:“怎么讲?”
冷如霜道:“如果相公与那妇人毫无瓜葛就犯不上付出大的代价。”
柳南江道:“原来尊驾想狮子大开口。”
冷如霜道:“相公如对老朽有成见你我就不便谈下去了。”
柳南江道:“尊驾还是少说废话。在下要求立刻祛除那位妇人躯体内的毒性。尊驾有什么条件尽管并列出来好了。”
冷如霜道:“相公不但剑术群掌法也不恶老朽颇想借重。”
柳南江道:“尊驾是要在下作刽子手吗?”
冷如霜嘿嘿笑道:“相公如此说就未免太言重了。只是当今武林之中有几个狂妄之徒太过嚣张想借重相公代老朽教训他们一番。”
柳南江道:“哪些人?”
冷如霜道:“祥云堡秦堡主父女二人尤其秦茹慧那丫头是杀害我儿山红的凶手非置之于死地老朽不能心甘。”
柳南江暗道:“秦羽烈暂且不说秦茹慧自已万万不能有所伤害。”
心念暗转口中问道:“还有吗?”
冷如霜道:“还有游龙四剑。”
游龙四剑之中包括玲珑剑柳仙仙她与柳南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岂能杀她?
然而柳南江口中却说道:“除他们之外不知还有何人?”
冷如霜道:“凌震霄凌长风父子二人。”
柳南江道:“这倒是两个扎手人物没有了吧?”
冷如霜道:“还有棋圣欧阳白云以及那丑八怪和他的徒儿欧阳玉纹。”
柳南江道:“没有了吗?”
冷如霜道:“没有了。男女老少一共是十一个人。”
柳南江道:“尊驾以为在下有能力将这伙人一一制服吗?”
冷如霜道:“雷音八剑罗汉伏虎掌相公身具佛门二大绝学应该是轻而易举。”
柳南江道:“这倒不是问题的关键。”
冷如霜道:“关键何在?”
柳南江道:“那白玉香是否仍然健在?若或健在经尊驾解除毒性之后是否能够复元?
她是否当真受到了尊驾的厚待?”
冷如霜道:“相公放心!老朽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方才所说句句是实。”
柳南江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冷如霜道:“相公此话……”
柳南江疾声接道:“在下想先见见那位白玉香再决定是否接纳尊驾的条件。”
冷如霜面上掠过一丝诡谲的神色嘿嘿笑道:“相公如此作莫非有何特别用意?”
柳南江道:“在下还不敢有此自信劫人之后还能安全稳稳地离开七柳斋。何况那人还身中剧毒离此就不会有命。”
冷如霜嘿嘿笑道:“相公能想到这点那就太好了。就请随老朽去会见那位柳夫人吧!”
也许他是有心要如此说也许他是出口无意不管如何柳南江都不能毫无反应。
他剑眉连挑面现惊异之色道:“尊驾方才称她一声什么夫人?”
冷如霜道:“老朽称他为柳夫人。”
突地哦了一声接道:“对了她的夫家和相公还是同宗哩!”
柳南江心头雪亮口中却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位夫人的夫君是谁?”
冷如霜摇摇头道:“这个老朽就不得而知了。那柳夫人坚持不肯说。”
姜是老的辣他明知柳南江早已知晓白玉香是他的母亲因为那报信的大汉是他派出去的而他却故意不说。目的在使柳南江误认为他存心隐瞒真相如此他所订的妙计方能顺利达成。
柳南江心中却另有算计故意沉吟了一阵喃喃道:“在下倒想不出武林中还有何人姓柳。”
冷如霜道:“也许她的夫家并非武林中人。至于她的家世相公可能已经十分明了了。”
柳南江道:“何以见得?”
冷如霜道:“若与相公毫无关系相公又怎会挺身而救?”
柳南江道:“尊驾的想法不能说全无道理。不过在下心头却异常明白绝非如尊驾所料。”
冷如霜道:“那就怪了?”
柳南江离座起身道:“尊驾可不必花费脑筋去猜现在请带在下去见那位柳夫人吧!”
冷如霜道:“请随老朽来。”
转身向外走去柳南江紧步相随。
穿过杂草没径的中庭来到后院进人一间经过修整的四合上房。
两个穿着整齐的中年妇人在门口跪下相迎。
冷如霜喝问道:“柳夫人现在可好?”
两个中年妇人同声回道:“正在睡觉。”
冷如霜一扬手那两个中年妇人立刻撩起布帘。柳南江抢先一步跨进屋内。
屋子正中间置放一榻有一妇人正睡卧于榻上身覆一床湖绿棉被。枕头、褥子等物都很洁净。
那妇人睡得很沉面上颜容一如常人看不出一丝中毒现象。
冷如霜走到柳南江身边悄声道:“柳相公!这就是你所要见的白玉香了。”
柳南江不知是喜还是忧一想到分别多年的母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重逢热泪几乎夺眶而出。然而他却咬牙强忍住了。
冷如霜向二名仆妇挥手示意她们立刻将床上沉睡的妇人摇醒并扶着她坐了起来。
冷如霜道:“白玉香有一位柳相公前来看你了。”
白玉香目光呆滞既无表情也不说话。
柳南江道:“她的精神似乎很差。”
冷如霜道:“凡是中了**散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只会在服下保命丸之后的头一个时辰才会和常人无异。然后又逐渐精神萎靡。”
柳南江道:“尊驾何不给她一粒保命丸?”
冷如霜道:“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服食保命丸的时刻啊!”
柳南江道:“尊驾何必如此小气?在下极想与这位柳夫人谈谈。”
冷如霜犹疑一阵才点了点头道:“也好。否则相公又要说老朽太小气了。”
说罢自怀中取出一个绿色小瓶倒出了一位药丸。
柳南江全付精神似乎都注视在那个绿色小瓶上。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这保命丸只剩最后一粒老朽还得赶紧调制否则明天就无药可用了。”
柳南江不禁气得暗暗咬牙对方将他的心意都摸透。
冷如霜将药交到仆妇手里由她们服侍着白玉香吞食下去。
果然不出一盏热茶光景白玉香的目光渐亮精神也逐渐抖擞起来。
白玉香目光左右一扫停留在柳南江的脸上冷声问道:“你是谁?”
柳南江淡淡一拜道:“晚辈柳南江特来探视夫人。”
白玉香喃喃道:“柳南江!”
突地神色一变接道:“我不认识你。”
柳南江道:“晚辈与令郎同在无尘大师门下习艺曾听令郎提起夫人。”
他一语未尽白玉香就沉声说道:“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儿子。”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柳夫人不要相人于千里之外啊!这位柳相公来为夫人说情要老朽以解药祛除你身上的毒性你可别放过这个机会啊!”
白玉香道:“冷老魔你会答应吗?”
冷如霜道:“老朽已答应了。”
白玉香道:“必定有什么条件。”
转头向柳南江说道:“别听信这个老魔头的话另外有一个人也想教我听任冷老魔驱使了许多年老魔头却从未履行过诺言那个人受罪还是咎由自取。你这娃儿却不该再插一脚快走吧!”
柳南江心中恍然大悟也悲恸不已。
对方故作不识原来是不想教他供冷如霜驱使。
白玉香说的那个人柳南江自然也明白是指他父亲柳啸吟。
柳南江转头向冷如霜说道:“在下答应尊驾所提的条件请尊驾立刻拿出解药来。”
冷如霜摇摇头道:“办不到。”
柳南江道:“在下即使能一举杀死那些人尊驾到时如不拿出解药来为这位柳夫人祛除毒性在下也将尊驾莫可奈何啊!”
冷如霜道:“如果老朽先以解药为柳夫人祛除毒性相公到时不履行诺言老朽又待如何呢?”
柳南江道:“在下倒有个折衷办法。”
冷如霜道:“不妨说说看。”
柳南江道:“尊驾为柳夫人解毒之同时在下自愿吞服尊驾的**散在下心性迷失尊驾就大可对在下役使了。”
忽听白玉香扬声说道:“这位柳相公你说你是高僧无尘大师之徒?”
柳南江连忙转身回道:“晚辈正是。”
白玉香道:“有何为凭?”
柳南江道:“寒星宝剑。”
双手高举长剑缓缓行至榻前。
白玉香目光闪动了一下突又闭上了眼睛。
从她的神色看去此刻她的内心似是非常激动。
冷如霜嘿嘿笑道:“听二位言谈莫非有亲属关系吗?”
柳南江正想答话白玉香却已睁开了眼睛目中蕴含着慈祥的光芒。
白玉香目光凝注在柳南江脸上缓声说道:“我在这里忍受了十多年的痛苦一方面是想见到我心中系念的人另一方面则是借此折磨另一个我所痛恨的人。否则我不会强忍着痛苦活到现在。”
柳南江热泪几乎夺眶而出哽咽的说:“夫人!你……”
他本想喊一声母亲又怕冷如霜知悉内情后更进一步敲诈。
白玉香道:“就是那两种心念使我活到现在。目下这两个心愿我都达到了。”
白玉香接道:“柳相公!你可知道我要折磨的是什么人?”
柳南江怎会不知道?他只是难以启齿罢了。
白玉香苦笑着说道:“我所要折磨的是柳啸吟这几年来他也够苦了我也不忍心再看他受罪。我所系念的人如今我也见到了。”
冷如霜哈哈大笑道:“夫人!想必柳相公是你的儿子吧?”
柳南江此刻已不顾一切地跪倒床前嘶吼道:“母亲!不幸的孩儿来晚了。”
白玉香手抚柳南江的头面上却毫无痛苦之色目中也未落泪。
冷如霜道:“夫人恭喜你有个孝顺的儿子不久你就可恢复自由身了。”
白玉香冷声道:“冷老魔你以为我会教我的爱子替你为非作歹?”
冷如霜嘿嘿笑道:“夫人!难道你就不要命了吗?”
白玉香双手托住柳南江的下颊凝视着他道:“孩子听娘一句话。”
柳南江道:“孩儿悉听吩咐。”
白玉香道:“原谅你爹多年来他已经以身心的煎熬赎回了他的罪。”
柳南江道:“孩儿知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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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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