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日光景,太乙真人就为杨戬凝体塑形,把他那半边残破身躯的血肉筋骨都重新塑造出来。
而后,杨戬就按着太乙真人的吩咐静坐调养,恢复元气,自不再提。
事毕,太乙真人与玉鼎真人相携出了金霞洞。
太乙真人这时才有机会询问相关诸事,问道:“师弟,杨戬究竟是被何人所伤?他的法力神通不下你我,且机敏灵活,何人能将他伤成如此模样?”
玉鼎真人道:“伤他之人,乃是北极魔州的梅山妖王袁洪。”
太乙真人听到梅山妖王的名号,也是心头一惊,道:“这妖猴当年被广成子师兄斩了化身,真身也被女娲娘娘收伏镇压了去。没想到而今竟已脱困而处,法力还有如此进展,竟能把杨戬伤到如此模样?”
玉鼎真人点头道:“正是此妖,不过师兄也莫过于忧虑,妖猴与杨戬两败俱伤,比杨戬也好不到哪里去!”
太乙真人这才松了口气,道:“如此还好,不过此事却透着几分蹊跷,杨戬素来机敏,从不与人生死相博,即便是当年面对孔宣那等修行神通,也能安然脱身。怎得今遭却伤在了袁洪手上?还几乎性命不保?”
玉鼎真人叹了一声,道:“此事关系复杂,容我慢慢为师兄讲解,日前,燃灯忽然赶到灌江口——”继而,玉鼎真人就将燃灯佛祖忽然赶到灌江口、指点杨戬成道,以及后来杨戬与袁洪两败俱伤、燃灯佛祖不告而别这些事从头讲解了一遍。
太乙真人听完之后,双眉一挑,道:“燃灯好不厚道——”说话间,他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询问玉鼎真人。道:“不过他为何要挑动杨戬去拦截梅山袁洪?此事当真复杂,若道行师兄在此,当可询问于他…”
这当儿,半空之中忽然传出一阵朗笑声,道:“两位师弟为何事烦恼?”
话声未落,金霞洞外就显出一人。这人穿了八卦青云袍,胸腹上绣了四十九道金光,呈大衍之形,正是阐教十二金仙中的道行天尊。
太乙真人与玉鼎真人相视大笑,继而,二人迎上前去,太乙真人笑道:“刚刚想要求助师兄,师兄就现身于此,果真有神算之能!”
道行天尊连连摆手,笑道:“哪敢以神算自称——”他略微一顿。继而笑道:“不过此番前来,的确是要为两位师弟解惑!”
太乙真人与玉鼎真人都微微一礼,道:“请师兄代为解惑!”
道行天尊道:“两位师弟可是为杨戬一事烦恼?”
玉鼎真人点头道:“正是,想来师兄已经知道,燃灯也牵连与此。我等二人着实猜测不出他的用意!”ъΙQǐkU.йEτ
道行天尊笑道:“两位师弟可知那梅山妖王曾被西方准提教主镇在菩提林内?”
太乙真人与玉鼎真人都是一惊,连连摇头,道:“还有这等事情?我二人着实不知!”
道行天尊道:“前些时日,梅山袁洪劫期已满,从昆仑山脱困而出。其后却又被西方准提教主抓回了极乐净土——直到前几日,那梅山妖王的师尊出山。杀入西方净土。捣毁了伐那婆斯佛国,才把袁洪救回。这梅山妖王性情凶狠暴戾。睚眦必报,修养了几日之后,就要去西方净土寻仇,他有其师尊在背后撑腰,也不惧怕准提教主,就想去西方宰杀些佛子僧侣——而后之事,你等也都知晓了!”
太乙真人和玉鼎真人这才恍然,心头都是愤恨不已。
玉鼎真人沉声道:“燃灯虽然拜入西方佛国,却终究出身我阐教,不想而今却如此寡义忘耻,将祸水东引,引入我玉清阐教,当真可恨!”
太乙真人最是护短,杨戬与他门下的哪吒交好,与他也甚是亲厚,此番清晓了杨戬受伤的前后因果,太乙怒火钻天,直欲将那燃灯和妖猴都打得魂飞魄散,他沉了脸色,回身喝道:“哪吒!”
正在洞中看护杨戬地哪吒连忙出了金霞洞,赶到太乙真人身侧,道:“师尊有何吩咐?”
“跟为师去一趟西方净土,先去找那燃灯叛徒问个明白!”太乙真人咬牙切齿地道。
哪吒心性与其师一般,自是欣然应是。
“且慢!”道行天尊抬手阻止。
太乙真人双眉一挑:“莫非师兄要阻我不成?”
道行天尊摇头笑道:“自然不是,此番为兄门下也有弟子要与西方教了断一番因果,正好同去——”说到此处,他略微一顿,继而道:“此番为兄前来,一则为两位师弟解惑,二则是要下传老师的谕令!”
“过几日乃是我三清教与西方教了断因果之时,届时凡与净土有恩怨纠缠者,随老师一同前往就是!”道行天尊向着天外玉虚宫遥遥一拜。
太乙真人与玉鼎真人都是面色一振,随了道行天尊,同时向天外一拜,恭然应诺。
再说那一日,在西方极乐净土的边境处,无当山的红龙道人以截教至宝青萍剑刺破寒月禅师的诸天都罗神锋和善法师太的心莲紫檀珠,震慑了一干净土佛子。而后,在青萍剑的威慑之下,红龙道人以四十九根红龙血刺牵引九天破军星罡,把阿难尊者一行四人困在了大千世界之外的血刺囚笼之中。
随之,红龙道人也钻入了千世界,一心经营血刺囚笼。想要把阿难尊者一行人尽量久得拖在这里,让他等不得干扰丹风子行事。
红龙道人修行本不甚高,仗着青萍剑和四十九根红龙血刺才破开千,他钻入血刺囚笼所在的千世界之后,就化出了剑戟妖龙的本体,在汪洋一般地破军血罡之中沉浮不休,时不时地以寂灭死光偷袭一番血刺囚笼内地四个佛门弟子,完全与外界隔绝起来,根本不清晓大千世界地时间变化。
他却不知,在青萍剑削碎了善法师太的心莲紫檀珠后。心莲紫檀珠原来的主人就察觉到了,那心莲紫檀珠的原主乃是西方净土心莲佛国之主。被誉为阿弥陀佛座下神力第一的比丘尼。与其神力第一的美誉相对应,心莲比丘尼尼地脾性异常暴躁,一经察觉到心莲珠的破碎,就知道她最宠溺的善法师太情况不妙,不禁暴跳如雷,冲出佛国静室。想要马上去解救善法,亲手撕碎了那个敢侵犯她尊严地贼人。
不过,心莲紫檀珠是被青萍剑所破,而青萍剑乃截教通天教主的至宝,带了教主气息,在这股教主气息地掩盖下,心莲比丘尼一时间也推算不清心莲紫檀珠破碎的位置所在。
心莲比丘尼焦躁暴跳,不自禁地就砸烂了日常栖息的宝塔神宫,宝塔神宫内的比丘自然知道心莲佛主的脾性,看她暴跳如雷。早已经离开了宝塔神宫,担心殃及池鱼。
砸烂了宝塔神宫之后,心莲比丘尼心头地怒火却越发旺盛,施展了龙象般若大力神通,就想要将脚下这片佛国地大地尽都掀飞。以泄心头之愤。
不想,等心莲比丘尼脑后显出龙象诸象之时,就听着半空间传来一声悠长佛号:“阿弥陀佛!”
继而,自高空降下一片祥云,祥云呈现白莲形状,缓缓落在地上。显出一个白眉僧人来。那白眉僧人脑后照了一圈金色佛光,乃是得了佛陀业位的净土僧人。
白眉僧人抬步从白莲祥云走下来。到了心莲比丘尼之前,双手合十道:“心莲大师,何事如此急躁?”
心莲比丘尼眉头一皱,却不怎么喜欢眼前这个白眉僧人,不过这僧人也是净土佛陀,业位不在她之下,她也不好蛮横对之,只得收敛了脑后的龙象虚影,压抑了焦躁暴怒的心思,道:“须菩提大师,你来我这心莲佛国作甚?”
原来这白眉僧人乃是净土阿弥陀佛座下多闻第一地佛陀须菩提。
须菩提应道:“贫僧知晓心莲大师的焦躁之因,事实上,贫僧的弟子也正与大师门下在一起,被妖人所困!”
心莲比丘尼一双剑眉猛地一挑,恍若剑气重霄般,连忙问道:“那妖人现在何处?”
须菩提双手合十,道:“那妖人来历不,大师休得急躁——”
心莲大师不耐烦地打断了须菩提,皱眉道:“须菩提师兄,你只需告诉我那妖人现在何处就是了!”
须菩提早知心莲比丘尼的脾性,也不生气,淡淡的点点头,道:“大师请随我来!”
说话间,须菩提向着脚下一指,脚下就生出一座莲台,莲台下化生云朵,将须菩提托飞而起,向着虚空而去,继而,须菩提脚下那白色莲台悄无声息地钻入了虚空之间,向着大千世界而去了。
心莲比丘尼却是冷哼一声,双手在眼前虚空发力一抓,哧得一声,恍若油布被撕裂开来一般,就见虚空之间扯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心莲比丘尼随之跨入虚空缝隙,随着须菩提去了。
这两位西方教主座下的弟子一直向着东方而去,片刻之后,就到了西方净土地边沿。
须菩提心念一动,脚下白莲就停了下来,他捏了拈花指,向着双目一点,开了天眼神通,向着虚空扫去。
天眼神通到了极限处,能看透过去未来,须菩提虽然还未达到那种教主境界,不过却也能看到一些过去的迹象。
只见须菩提双目佛光涌荡,周遭虚空幻象丛生,连绵不绝,须菩提只是专注得看着那些幻境,一动不动。
忽然,须菩提双目神光越发刺目,虚空幻象停滞。显出了红龙道人引动破军星罡地景象。
须菩提双目一转,就从那佛光凝现的过去幻象中采到红龙道人地气息,继而天眼通破碎虚空,在周遭大千世界之中穿梭搜寻。
片刻之后,须菩提的天眼通就从大千世界之外搜寻到了红龙道人的气息。不过红龙道人化身地妖身完全笼罩在破军星辰血罡之中,上有天象相通,下有青萍剑相护,即便以须菩提的天眼通也难以从星辰血罡中找到红龙道人的准确位置。
须菩提有阿弥陀佛座下多闻第一地美誉,看了几眼就能识出了破军星罡血煞牢笼地奥秘,他回身向心莲比丘尼道:“心莲大师。那妖龙正在一方千世界之中,你我的门人都被困在一方星罡血煞牢笼之中。那星罡血煞牢笼以四十九根呈大衍之形地妖龙血刺为根基。以九天之外的破军星罡为辅,若想破阵救人,需得先切断那千世界与破军星的气机联系,而后星辰血煞牢笼自不难破!”说到此处,须菩提略微一顿,继而道:“稍后我会切断九天破军星与千世界的联系。道友以龙象神力去轰击那血煞牢笼,当可破阵!”
心莲比丘尼点头,面上杀气腾升,道:“放心就是,贫僧定然将那星辰血煞牢笼轰个粉碎!”
须菩提继而道:“那妖人有截教通天教主地青萍剑护身,不可看,你需心!”
心莲比丘尼不耐烦地点点头,继而就运起了龙象般若大力神功,脑后龙象缠绕。
须菩提也不再多言,向着胸口一指。神念凝练的心剑就破空而出,向着破军星罡血煞牢笼所在地千世界外刺去。
须菩提的心剑钻出大千世界之后,化身万千,将千世界外四方八极的一切虚空都割裂得粉碎,自然也切断了九天之上破军星辰与千世界的联系。
与此同时。心莲比丘尼也猛然撕裂虚空,钻入到破军星罡血煞牢笼之外,双拳凝结龙象,携了八方龙象的神力,狠狠向着血煞凝结的牢笼轰下。
星辰血煞牢笼失去了九天之上破军星辰地支撑,难以抵挡心莲比丘尼的神力轰击。刹那间就分崩离析。化作了漫天血浪,充斥在大千世界之外的千世界之中。
直到须菩提的心剑切断破军星辰与千世界的联系之后。红龙才察觉到不对,不过他却无力阻止,下一刻,星罡血煞牢笼已经破裂,七七四十九根红龙血刺颤抖呜咽着,向着千世界之外射去。
血煞牢笼一破,一直被困在牢笼之中的善法师太就从血海中蹿飞而出,直接向妖龙冲去,她手上还捏了一把金刚降魔剑,怒吼道:“你这妖龙,给我纳命来!”
“不可!”破碎血光之中传出了阿难尊者的惊呼,那妖龙有青萍剑自动护体,以善法的修行怎能抵挡?
只不过,这与心莲比丘尼一般暴躁性情的善法师太早已被困得怒火攻心,三尸神暴跳,哪里能听得到阿难尊者的劝阻?即便她听清了,也必定是不会停下来地。
妖龙的破军星罡血煞牢笼被破,四十九根本体血刺受了损伤、四散飞射,正是心头懊恼之时,忽然就看到善法师太这个可恶的贼尼扑上来,他哪里会客气,巨大的妖身一转,化身作红龙道人的模样,嘎嘎怪笑着冲向善法师太,他虽不能驱动青萍剑,可那青萍剑却是会自动反击地。
这当儿,红龙道人已经与凌空扑上来的善法师太撞在了一处。
善法师太手上的金刚降魔剑狠狠劈在红龙道人身上,不过却在金刚,降魔剑的剑锋已经割裂红龙道人的道袍之时,从红龙道人身后腾升起一道清亮的剑光,从红龙道人身后一绕,就向着金刚降魔剑冲去。
那清亮冰冷地剑光是如此地锋利,以至于一触之下,就轻而易举得把善法师太手上的金刚降魔剑割成了粉碎,剑光继而向着善法师太冲去,毫无阻滞得将脾性暴躁地善法师太刺了个对穿。
青萍剑乃通天教主的法器神剑,剑气穿过善法师太的同时,也彻底将善法师太的七窍命元完全切碎,化作了齑粉。
这时候,心莲比丘尼才刚刚从漫天血雨之中钻出身形来,她双目圆瞪,看着善法师太的残躯被血海淹没。以她的修行自然能看得出她这个宠爱地门人已经了无生机,灵光尽散。
心莲比丘尼震怒怨愤之下,尖喝一声,就向那妖龙扑去,想要将那妖龙撕裂成碎片,把他的每一片残躯血肉都流放到异度千虚空之中。
须菩提却看出了那妖龙恍若刺猬一般,沾染不得,他连忙伸手抓住了心莲比丘尼,急道:“不得鲁莽!”
这当儿,阿难尊者也带着寒月禅师和了了禅师脱困而出。到了须菩提身边。
阿难尊者偕同须菩提挡住暴怒的心莲比丘尼,喝道:“不得鲁莽。那妖龙有截教通天教主的青莲宝剑护体,非同可,我等需心应对!”
阿难尊者在阿弥陀佛座下的诸弟子中,颇有威信,心莲比丘尼虽然性子暴躁,却也不敢太过违抗于他。不得不定下了心神,咬牙切齿得盯着红龙道人。
阿难尊者早已被妖龙骨刺血海囚笼封禁了好些天,他修行上乘,智慧机敏,自然看出了几分奥秘,晓得那红龙道人虽然身负青莲剑,却并不能驱动这教主法器,只能依靠青莲剑的护体反击。
是以,阿难尊者刚一拉住心莲比丘,就抛出了七宝金幢。
七宝金幢抛飞出去后。却也不攻击红龙道人,却是迅速增大,几个呼吸间就把这片千世界完全笼罩在内,死死得封锁住了通向千世界之外的每一寸虚空。
红龙道人因为刚才本体血刺受损,自己也受了些伤害。所以他虽然明知道阿难尊者想要把他困在此处,却也没能耐逃出去,只在血海之中沉浮,全力调息,积攒着每一分力气。
以七宝金幢封锁了千虚空之后,阿难尊者看着妖龙沉浮血海。毫无反应。就知道他的猜测中了十之**,心头一松。向着须菩提与心莲比丘尼道:“七宝金幢封禁虚空,这妖龙无法自由驱使青萍剑,定然是逃脱不了的,我与须菩提在此看守,心莲师妹速速回返大雷音寺,求取我佛门的教主法器前来擒此妖龙!”
说到此处,阿难尊者闭口不言,以佛光神念把进出七宝金幢地法门传授给心莲比丘尼,继而肃然道:“不可怠慢延迟,速去速回,迟则生变!”
心莲比丘尼虽然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把那妖龙撕个粉碎,不过她也还有几分理智,只得恨恨得盯了一眼血海妖龙,就按着阿难尊者的神念传法,打开一道虚空缝隙,掀开七宝金幢地封锁,向外而去。
就在这时,妖龙脑后猛然腾起一道清光,化作经天长虹,滑过长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心莲比丘尼的后背刺入,毫无阻碍地透穿而过,继而又从心莲比丘刚刚掀开的虚空缝隙中钻了出去。
心莲比丘尼身子猛然一滞,艰难得望着眼前的虚空缝隙,似乎想从中追索到那剑气清光,只是,她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暗,心头的菩提火光也渐渐得暗淡下来,终究悄然灭了去,随之,一切都在心莲比丘尼地心神中消失了,只留下茫然无边的黑暗,在那一刹那,这个暴躁勇猛、不知畏惧的佛门弟子,忽然感受到了一丝恐惧,只是,那一丝恐惧也旋即就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了。
须菩提看着心莲比丘生机全无,终究被虚空淹没,他面色数变,转身望着血海之中的那头妖龙,厉声喝道:“妖孽好生狡猾——”
寒月禅师与了了禅师也都对那妖龙怒目相向,愤怒之中还带了几分惊恐惧怕,连心莲比丘尼那等的佛陀修行,都在那一道青萍剑光下陨落,毫无还手之力,他等几人又怎能抵挡?
阿难尊者却是依旧凝望着心莲比丘撕开的虚空缝隙,面色冷厉,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道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阿难尊者话声未落,就从千虚空缝隙之外飞来一道清光。
清光一现,即便是阿难尊者和须菩提这等佛陀,也不禁寒毛抖竖,运起了脑后佛光,将周身包裹得金光灿灿,寒月与了了二人勉强被师尊的佛光护住,都取出了各自的拼命宝物,双目圆睁,注视着那道嗖乎而至的青萍剑光。
只是,那剑光却从他等四人头顶划过,落在了妖龙生化地血海之上。
红龙道人看着清光忽现,身子一抖,从血海之中脱身飞出,继而大口一张,猛然一吸,就见那汹涌奔腾的血海巨浪向他的大口之中钻去,恍若长鲸吸水。不过呼吸光景,血海就全都钻入了红龙道人的腹中。
此时,那道青萍剑光也落在红龙道人身前,现出一个清丽道姑,这道姑穿了青色道袍,手上提了玉柄拂尘,背后倒插一柄长剑,剑柄上悬雕青萍,正是通天教主的青萍宝剑。
红龙道人扑通跪倒在这道姑身前,叩头道:“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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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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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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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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