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绶抬起头,看了一眼曲良,随后下巴朝着自己身旁的位置指了指,曲良会意,一屁股坐在了哪里,压低了些许声音,说道:“公子,前几日那些人为什么要突然下死手刺杀呢?”
曲良这个问题刚脱口而出,云绶扣着桌面的手指就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不得不说,曲宁的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说到了最重要的点上面。
是啊,为什么那些人会突然要下死手,冒那么大的风险,在那么不适合刺杀的一个时间和地点动手呢?这些个问题,云绶也想了好几天,但没有想到任何可以解释这个点的原由。m.bīQikμ.ИěΤ
“如果说,他们得到的命令是确定太孙殿下在车队之后,就进行刺杀,那又是什么时候太孙殿下暴露了呢?又是如何确定太孙殿下的身处哪一辆马车呢?”曲良依旧压着自己的声音,将这几日思量颇多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丢了出来。
按照目前这个境况来看,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队伍内出了腌臜的人往外传递了消息,但是并不会,这个车队里面,云绶带着的人都是最得用的人,完全不可能出任何问题,而剩下的就是明鹤卿自己带的一些人,这些人里面除了是他的心腹之外,无一例外都是太孙府的死士,所以整个车队上下,都是完全不可能出问题的。
云绶的眉间轻轻皱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愈加冷了下来,整个马车内,都陷入到了安静之中。
与此同时,明鹤卿手下的一个心腹上了明鹤卿所在的马车,然后蹑手蹑脚的在明鹤卿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就见明鹤卿微微颔首,面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神色,那心腹瞧见自家主子这幅模样,马上会意,复而又下了马车,生意消失在一片幽暗中。
云绶他们方才所探讨的问题,在那日发生了之后,明鹤卿也产生了同样的疑问,而他在得知有那块牌子之后,也着人顺着这条线索查了下,但刚才心腹来回的话,却是没什么结果。
“北疆,木王府……”
明鹤卿双目紧闭,嘴里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
*
半月后。
云绶在曲良的动作下,掀起了马车侧面的小帘子,看了一眼这面前与雍都截然不同两种风光的街道,便随即放下的帘子,面上看去,仿佛对一切都不关心一般。
他们已经到了岐州的府邸,因着云绶先前就遣了一行人和曲绘回合,提前在这里收拾着,所以他们到的时候,这里的一切早就已经收拾妥当了,等着他们的到来。
云绶给曲良递给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寻来早早到来的管家。
岐州不比雍都,人多眼杂,所以云绶早先着了靠谱的管家与那些人同往,这些日子里应该是将这院子上上下下都清理了一遍。
但因着要小心行事,所以云绶没有着人给明鹤卿另外准备住处,而是打算将他安置在自己的院子里,这样一来,既方便照顾又可以少生事端。
等所有马车都从偏门进了这宅子,停在了偏院等待安排搁置时,云绶坐着的那辆马车被从偏院迁到了距离他院子最近的一条廊道上。
“殿下得委屈几日,先与臣住一个院子。”
云绶没有着急下马车,而是先对着明鹤卿微微躬身,语气淡淡道。
明鹤卿听闻此话,心里说不住的窃喜,就往出蔓延,但面上的表情,却是装的一本正经没有表露出来,只隔了片刻之后,什么也没有说,轻轻点了点头。
这园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云绶为图方便,就将明鹤卿安置在了他书房背后的侧屋。
其实原本云绶是打算将主屋留给明鹤卿的,毕竟主屋的陈设布局都为最优,但后来,当明鹤卿再一次缠着云绶要一起用午膳的时候,云绶就将明鹤卿安置在了侧屋。
管他陈设好不好,明鹤卿现在大概是没有那些心思,反倒是自己得每天跑上跑下,搁老远还得去伺候人吃饭和喝药,这般想到之后,云绶就再一次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到了晚上,云绶再一次陪着明鹤卿用过了药后,从侧屋出来回到书房,就看到了在书房等待着的曲绘。
“公子!”
曲绘看见云绶后,当即就准备单膝跪地,朝着云绶行礼,却被云绶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的动作。
几句简单的寒暄之后,两个人的谈话就进入了正题,曲绘道:“公子,你让我查的绡姬之事,有了些许的眉目。”
“眉目?”云绶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句。
曲绘点了点头:“对,属下寻到了裴胜的踪迹。”
裴胜!
听到这个名字,云绶的瞳孔微缩,勾起了唇角,手里把玩着的那段透明的物什,在烛光的反衬下,亮起了些许漂亮的光芒来,但却又像没有丝毫温度一般,看上去锋利无比,犹如审判。
*
边关之处多风沙,常年气候干燥,并不怎么好。
现下为六月,更是风沙肆起的时节。
“你们可有听说,咱们这连鸟都不来拉屎的地方,前几天来了一位京城的贵公子。”
客栈大厅里,一名头戴着黑巾的食客,一边嗦着一碗清汤寡水的尼姑面,一边压低了声音,和同桌的两位同伴说道着。
这是一间修在边关处的客栈,再往西几十里就是关外,里面三教九流各色各样的人交相来往,中原与异族,还有天南海北的消息四通八达都会汇聚在这里。
另外两个都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头围青巾的压低了嗓音,接着帽沿儿压着视线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说道:
“是帝都云家的那个少年家主,不知为何,忽然被陛下一纸诏书送到了咱们这里来,接替了按察使大人的位置。”
“云家?少年家主?”
头带草帽的另外一位客重复了一遍,细细思索一番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言语道:
“是那位科举舞弊的前太子太傅家……”
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才说话那人一把拍在了帽沿上,打断了话语,那人声音更低了。
“这话莫要再提,今时不同往日,这地方嘈杂,说不准谁就是那云家的暗卫,说话注意,仔细掉脑袋。”
那人摸了摸自己脑门子上的青巾,竟是出了一脑门子的虚汗,连忙噤了声,兀自埋下脑袋嗦起了面。
倒是一开始的黑巾食客抬头,说道:
“倒也不必这般惊惶,云家乃天下名儒世家,那云家的少主也是出了名的霁月清风温润如玉。”
只是中间那位依旧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言:
“科举舞弊乃是诛九族之重罪,为何当今圣上没有追究,反而厚葬云老,现下云家依旧蒸蒸日上,云家那少主还甚得圣宠?你们真当他有看上去的那番温润简单?”
其他两人皆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颇为不信他说的这番言论。
在读书人为尊的这个时代,那些大儒世家,即便是卷进这种政治的斗争漩涡里,落了些不好的名声,在他们眼里,那也都是无可挑剔的存在。
一位站在楼上过道的公子听到了这几人的一番话,“呵”了一声,笑出了声音。
瞧这位公子,虽面容被头戴着的帷帽遮住,且衣着明显有所低调之意,但若往仔细了看,那墨色衣衫的布料及袖上的绣花,还有腰间的那块佩玉,皆为有金子也难得的上品。
这公子身后还站着两名男子,皆是一身黑衣,没有丝毫特点的衣裳,更是有不想叫人察觉身份的意思。
“主子为何笑?”
站在他左后方的曲良开口问道。
这位公子的声音好似雪山上的清水零落下来一般,又清冷如玉,又明澈无杂,他看着方才说话的那人,说道:
“这是……遇见了个明白人。”
曲良抬眸,看了一眼自己右手边的曲宁,然后看向公子,试探性的问道:
“公子意思是?”
“他既是能揣测我一二,那就让他到我眼前来,我与他好好谈谈。”
云绶说罢,正准备转身回房,刚走了一步,顿住了脚步,嘴角的笑有些玩味,又补了一句:
“我喜欢和明白人说话。”
曲良会意,等云绶进了房之后,便转身下了楼。
云绶进屋之后,坐在桌前一言不发的差了几份密报,似乎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云绶闭了闭眼睛,一手捏着纸片,一手揉了揉太阳穴,不大一下,云绶松开了手,那些纸片化为细碎的灰烬,顺着他掌心的弧度,滑落在了地上。
“主子。”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方才那人就被曲良带了上来。
那人的表情有些惶恐,打量着眼前的人,只是云绶待着帷帽,叫那人瞧不见云绶脸上的表情,那人便更加的不安起来。
“你是、何人?”
那人先行开口,打破了沉默,只是声音里轻微的颤栗出卖了他故作的镇定。
云绶透过纱幔,看着那人,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双手虎口皆有茧,加之你带着的双剑,左手小拇指断了一半,且左眼角处有一红色胎记,面部和双手皮肤皲裂粗糙,是常年行走大漠所致。”
云绶朝着曲良示意,掀开那人的衣领,入眼是一个极大的铁烙留下的伤疤,看到此处,云绶笑了笑。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裴胜。”
那人一打哆嗦,单膝跪在了云绶面前,说道:
“公子慧眼,正是在下。”
云绶卸下了自己的帷帽,清秀俊逸的面庞露了出来,用他那双透彻明亮的桃花眼,看着面前的人。
裴胜瞧见这幅面庞,只恨自己放在多嘴,方才为何要多说那两句,只得又弯了弯腰,低头说道:
“方才言语,是在下多有冒犯了。”
“诶!”
云绶摆了摆手,清朗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屋子里。
“很少有人说你那些话,偏我爱听,不碍事的。”
也是了,世人皆知云家少主霁月清风,温润如玉,心系天下苍生百姓,那几句话又怎会动摇他在世人眼里的形象。
没人再敢接话,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屋外的嘈杂声俨然和里面不属于了一个世界。
“我知晓那你常年行走边关,消息灵通,我和你打听个人。”
云绶再一次打破了沉默,起身几步走到了裴胜面前,俯下/身缓缓说道。
“云公子吩咐。”
“你可知晓绡姬?”
……
此刻,远在五十里以外的府邸内,一位身形高大凌厉,身着绛紫色衣袍的男子,正坐在一间上房里。
男子的侧脸看过去绝伦,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两弯浓眉浑如墨染一般,只是那一双眼睛被绣着云纹的锦带蒙住。
“殿……公子,该喝药了。”
门外进来一位身着墨色衣衫的护卫,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碗熬好的汤药,还飘出来丝丝缕缕的热气。
紫衣男子没有说话,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护卫见状,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一勺一勺喂到了他的嘴边,紫衣男子也未有抗拒,只是一下一下的喝下了那些汤药。
因为这样,一碗药喝了足足有两刻钟的功夫。
“主子……还是那样坐着?”
待墨衣护卫刚一出门,外面就有另外一个护卫压低了声音问道。
墨衣护卫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托盘递给了一旁的一个侍女,然后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
“从昨日云公子走后,主子就一直那么坐着,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云公子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哎……”
另外一个护卫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这次多亏了云公子帮忙,他也才大病初愈,就带着主子这般舟车劳顿,还是莫要心急,稳妥些着来吧。”
墨衣护卫点了点头,未在说话。
*
而裴胜在听闻这个名字之后,猛地瞳孔紧缩,半晌都没有答出话来,云绶也不着急,就慢慢在房中踱步,等着裴胜的回话。
大概是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裴胜紧缩了眉头,才壮起胆子,试探性的问道:
“敢问云公子为何要打听这事儿?”
“难道不可以打听嘛?”
云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把问题丢回给了裴胜。
裴胜摇了摇头,刚准备说话,就听到云绶继续说道:
“或者,我换一个问题,你知道沉华这种毒可以解吗?该如何解?”
裴胜一抬头,缓缓解释道:
“沉华不是一种毒,是一种蛊,这种蛊轻者失明,中度者加一失忆,重者还会有智力退化的症状,如同三岁孩童一般,举止行为幼稚。”
“那如何解?”
云绶停下来了踱步的动作,站在裴胜面前,姿态有些居高临下,而后一字一顿的问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渔宁淮袖的死对头他有些不对劲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