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手拿上两瓶水,静悄悄地入侵了玻璃房。我挑了弟弟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饶有兴致地端详起他的脸。我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微微仰起后颈,望向天空。
我要问他些什么吗?他又愿意说些什么吗?
“姐,我挺羡慕姐夫的。”
“哦~怎么突然就对你姐夫的沉闷木讷改观了?”
“姐夫对姐姐来说一定是个有趣的灵魂,而且只对姐姐一个人有趣。”
“你的那些莺莺燕燕不有趣吗?”
“百花丛里过,片叶不沾身。别人获得的是超然,我得到的是空虚,尤其是最近的夜晚变得安静的时候。”
“不想再玩下去了?”
“我有点想变成姐夫那样,每天都有像姐姐这样的老婆一直在家里等他回来。有人一起说活,有人一起吃饭,有人可以坐着依偎在一起,有人可以抱着睡在一起。”
“你想结婚过平常的家庭生活?”
“我可以吗?良禽择木而栖,我有脚吗?这样的日子熬得过三分钟热度吗?”
“嗯,那你还是回到你的百花丛里去吧,不要荼毒良家妇女。”
“别人家的姐姐都恨不得自家的弟弟早日收心,结婚生子,我家的姐姐对我就这么狠心。”
“我更愿意你活得问心无愧。婚姻不是儿戏,大多是琐碎平淡的日子,不尽然对每一个人都是好的选择,体悟不到责任、担当和克制,你现在这样子过也很好。”
弟弟没有再回话,眼睛里泛起无边的空旷,找不到焦点。弟弟的骨子里是一个有责任感的明白人,向来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有些责任若是不想承担,就不必去开始,去碰触。
夜幕降临,门铃响起,我打开门就见到一张灿烂的笑脸,捧着一盘新鲜出炉的糕点。
“进来坐坐,大头哥哥也在里面。”
“我才不稀罕见他,我还没生完气呢。”
我一下子被她的表情逗乐了,捧着一盘糕点进了屋。弟弟猴急地伸手拿了两个,全塞进了口里,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这味道~简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十几年都没吃过了。刚才的女孩是谁?”
“你没认出来?”
弟弟使劲摇了摇头,又把两个糕点塞进了口里。我抬手敲了一下弟弟的脑袋,瞟着他。HTtρs://Μ.Ъīqiκυ.ΠEt
“怪不得妹妹会生气,你怎么能忘记隔壁家的小妹妹?”
“啊,原来是那个跟屁虫、爱哭包。一脸素白,身材平平,一身大妈装,怎么长大了还没点长进,活脱脱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乡下丫头?”
我再次抬手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瞪了他一眼。
“疼啊~你打小就偏心。”
“吃着人家妹妹做的糕点,嘴巴还这么刻薄。”
“阿润能做出这个?她那么爱哭又慌张,我才不信。这个味道,一定是宝妈做的。阿润肯定就是端了个盘子杵在旁边。”
“这么小瞧人,女大十八变,小心被阿润教训。阿润的世界,有你想象不到的有趣和惊喜。我的好弟弟,你已经被阿润关在门外了,还不自知。”
我再三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壳,必须得震慑住他那偏转了的心思。
“你记住了,阿润是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不是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别动那种花花肠子的坏心思。”
“我才不会对一个乡下丫头感兴趣。”
“没有足够用心了解一个人,走进对方的世界,是不可能拥有一个专属于你,愿意一直在家里等你的人的。”
姐姐的话,我能理解当中的意思,可做到谈何容易。阿润长大了,那个惹我嫌弃又惹我怜爱的爱哭包、跟屁虫,猝不及防地长成了大姑娘。梦里回绕,那一条碎石路上,一个男孩走在前,一个女孩跟在后。
一个那么熟悉的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我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心思。我偷偷地走到她的身后,从她怀里的爆米花桶偷拿了一小撮爆米花塞进了口里。她应激性向前跨了一步,转身瞪着我,眼里尽是警惕,泛起一丝惊恐。
“大头,你太讨人厌了。”
我跨前一步,故意用力摸了摸阿润的头。
“越大越没礼貌,哥哥都不会叫了。”
“对不知好歹的人不需要礼貌。”
我扯住了阿润的胳膊,拉着她朝检票口走去。阿润重心向下使劲向后拖着我,做出一副绝不妥协的模样。
“扯我干嘛?”
“对不知好歹的人不需要礼貌。”
爆米花随着倾斜的桶口流泻下来,撒了一地。一瞬间,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俩的身上。
“你再这样,就该有人把我当坏人了。”
阿润扫了周遭一眼,蹲下身子正要捡拾地上的爆米花。我抓住她的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闯的祸我负责。”
我从电影院的保洁阿姨手里接过扫把,把地上的爆米花都收拾干净了。我伸出长臂挂在了阿润的肩上,稍俯下身,凑近她的脸。
“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你说就说,碰我干嘛?”
“一起看电影吧,我正好有两张票。”
“我有票了。”
“咱们商量一下。我的这两张票已经取出来了,你的这张还没取,可以改场次或者退票。只要再额外付出一丁点的费用,你就可以看两场电影,还有一个帅哥免费作陪。”
阿润瞟了我一眼,一点都不为所动。她甩开我的长臂,起步朝向取票机。我机敏地夺过她的手机,把她锁在我的长臂里,得意地向她挑了挑眉。
“哥哥的话都不听了吗?”
阿润的眼神下沉,脑袋不知道在加工些什么信息。她紧紧抿住的嘴唇稍有些许松弛,瞅了一眼我手上的票。偌大的放映厅出奇地安静,阿润也很安静。
“为什么突然就愿意了?”
“一场电影而已,偶尔接触点新鲜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阿润把爆米花桶抱在右手边,大概是为了能让我更便于拿到。姐姐说得没错,我对阿润的认知停留在了我的十五岁,她的十二岁。阿润和我想象中的样子一点都不同,可以静得出奇,可以笑得夸张,可以动得活脱,不矫情不做作。阿润的身上有一种我好久都没有感受到的真实。
走出放映厅,阿润干净利落地挥了挥手。我挡住了她的去路,怎么可能会白白放过她呢?
“今天还没完呢?我们先去吃饭,再来看个下午场,看你想看的电影。”
“刚才和你看电影是我自愿的。你不用陪我看你不喜欢的电影,该干嘛干嘛去。”
“我想和你再看一场电影。”
这是我和阿润的第二次约会,我自作主张定下的约会。此时此刻,我的心竟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忐忑。一抹曦光照耀地面,阿润正缓缓走来,没有精致的妆容和婀娜的身姿,却承包了今天的风和日丽。
“阿润妹妹应约而来,我简直是受宠若惊。”
“我一开始是有点犹豫的,毕竟你的生活比较放浪。”
“哪里来的谣言。”
“我们俩算是知根知底的,有父母辈压着,你也干不出什么坏事。既然你擅自约了我,刚好我也无聊,我就出来打发一下时间。或许,你能带我玩一些新鲜的玩意。”
我习惯性地挑了挑眉,又一次伸出长臂挂在了阿润的肩上。她微笑着绕出了我的臂弯,有意拉开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
“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这样被拒绝,我太受伤了。”
我的撒娇,阿润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向前迈起大步子。我落在了阿润的后面,如今倒是我成了一只跟屁虫。我小跑跟上去,抓住了阿润的手。阿润想要甩开,却被我紧紧地抓在手里。我看到,阿润偷偷地翘起了嘴角,甚是迷人。
我在健身房的休息区等阿润,恰巧一个红唇女子走了进来。这一刻,我的心是慌的。一张夜色里混熟的脸突然闯进,搂住了红唇的腰肢,嘴角一扯,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挑衅。阿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挽住了我的胳膊,冲着我笑开了一朵牡丹。红唇冲着阿润冷笑了一声,满眼的蔑视。
“才不见十几天,没想到你居然会对这种寡淡的小白兔感冒。”
“我是家畜啊。你是什么?蛇、蝎、野猫,还是野狐,野生动物呀。大头,平时走在路上,要抬头看看文明社会的倡导标语,拒‘吃’野生动物,健康你我他。”
阿润的犀利,实在是非我能及。红唇的脸一块红一块绿的,全被阿润当戏看。
“大头,我们去吃香甜又清爽的冰激凌。”
“嗯,好。”
“没想到你竟然变得这么怂,被一只小白兔驯服得服服帖帖。”
阿润收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红唇,嘴角依然挂着微笑,眼睛里却透出坚定的光芒。
“驯服?你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阿润勺了一口雪糕,伸近了我的嘴边。
“这个口味保证透心凉。”
此时此刻的阿润,是一个会因为一杯雪糕而感到幸福的小女孩。我情不自禁地摸着阿润的头,想一直这样宠爱她,看到她脸上这种洋溢幸福的光芒。
“我又不是小狗。”
“你要驯服我吗?”
阿润再次绽开笑脸,伸出手挠着我的下巴。
“想成为我的宠物呀。来,笑一个。”
每当生病的时候,我就会特别想姐姐,想念姐姐身上妈妈的味道。
“姐,我病了,我好难受呀。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姐姐和姐夫在忙事情。”
“阿润,我头疼,我头晕。我全身哪哪都疼,你来看下我。”
“你都老大不小了,有力气撒娇,还不如省点力气找药吃。”
“我就不,阿润狠心,阿润一点都不心疼大头哥哥,阿润是世界上最狠心的人,最狠心的人。”
我循着门铃,踉踉跄跄地走到门边,拉开门,看到了一个惊喜。我委屈地倒在了阿润的身上,身上最后的气力瞬间流泻掉了。阿润吃力地扶起我,好不容易把我弄到了沙发上。
“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阿润找来了退烧贴,贴在我的额头上,还喂我吃了药。阿润端来一盆水,给我擦拭身体。我躺在阿润的腿上,心里安宁踏实。阿润温柔地安抚着我,与妈妈和姐姐的温柔是不同的。
“阿润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有责任心,有担当,懂得爱家庭,爱孩子的男人。”
“我能成为这样的男人吗?”
“要成为这样的男人,是很辛苦的。”
“我想成为阿润喜欢的男人。”
我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我正想要坐起来,肌肉的乏力感拖垮了日常矫健的身手。一个在厨房忙活的背影闯进了我的瞳孔,我揉了揉眼睛,怕是自己的幻觉。我慢慢地走近,确定这个背影是阿润,不是我的姐姐。
“你一直在这里?”
阿润端来刚出锅的粥,撒了些许葱花。她用手背探了探我的头,再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在她还在比对的时候,我不禁伸出手捧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额头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这样试不是更清楚。”
“嗯,没再烧了。”
阿润的眼睛向上看着我,仿佛感觉到了一丝羞涩,脸颊微微泛红了。她向后缩了一下,警觉地看了我一眼。
“你不应该随便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行为。”
“你是觉得我在调戏你。”
阿润假意笑了笑,把粥推到我的跟前,从来都不屑于我的言语挑逗。
“这几天吃清淡一点的,烟酒就暂时不要沾了。”
“你一个晚上没回家,宝姨不担心吗?”
“我给妈妈发照片了,她同意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宝姨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欺负她的宝贝女儿。”
“妈妈向来把姐和你当成自己的半个孩子。”
从我们还没有出生,我们的爸妈就是很要好的朋友,两家一直挨着住,直到爸爸因为工作调动迁移到了城市。阿润比我小三岁,胆小,爱哭鼻子,最喜欢像一条跟屁虫贴在姐姐和我的后头。我情不自禁伸出手摸着阿润的头,就像十五年前不得不分离的那天那样。
“大头哥哥你说谎,你说会回来找我,可你却把我彻彻底底地忘了。”
阿润低下头,委屈得眼眸里泛起了光,流下的泪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她很快把眼泪收了起来,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把我的手从她的头上拉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对不起,我食言了。”
“我长大了,自然不会把小时候的事当真。”
阿润的眼睛永远都不会骗人,我知道她是当真的,现在也是。十五年前,我对阿润说,一定要等我回来。我说的是真的,可我为什么就忘记了呢?
“你为什么还会愿意来照顾我?”
“大头哥哥以前嘴里虽然总是说着嫌弃的话,却一直很用心地照顾爱哭包妹妹。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虽然你长大之后的性格有点讨人厌,小时候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感情还是在的。更何况,我喜欢帮姐姐。”
“我还是托了我姐的福。”
“是的。”
“这粥的卖相,味道不比店里的大厨差。谁会想到,以前慌慌张张的爱哭包,倒杯水都能把杯子摔碎的主,现在都把厨房的活干出花来了。”
“宝妈的苦心就在这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们搬走之后,宝妈就天天磨着我,磨到我有能力照顾自己,才肯放心让我一个人到外地上学、工作,以后还要结婚、生子。”
“我想宝妈了。”
弟弟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眼神里多了一层坚定的光泽。弟弟伸出手抱住了我,连身上的气息都变得稳定了。
“姐,阿润和你一样有着那种特殊的力量。”
“什么特殊的力量?”
“能让一个男人的内心安定的力量。我觉得,阿润是那一个可以等我回家的人。我想永远照顾她。”
我摸了摸弟弟的头,心里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等在楼下,从来没有如此欣喜又忐忑地等过一个女孩。阿润的嘴角依旧挂着宁谧的微笑,一步一步缓缓地向我走来。我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庞,眼里都是她的温柔。我张开双臂拥抱着她,凑近她的耳边低语。
“阿润,我想你了。”
好雨知时节,润物细无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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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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