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并非旬休,她心中只盼不加班加点,能早下下衙便知足了,大理寺众人自然无人知道今天是她生辰。
崔佑她也没有告诉。
傍晚下衙,她兴冲冲的早早回家,待马车驶入角门才恍然想起,回了家,也不会有人给她过生辰的。
徐胜男,徐家大小姐早已嫁给了袁家,总是要热闹,也是袁家替她热闹,而袁家都知道“她”早在刚嫁过去几个月,就死了。
而徐家大小姐已死的事情,自然瞒着老太太,因此,徐家也不会给她祭祀。
只有徐老娘一个人知道这事儿,八成早忘了,两成是不敢给她庆祝。
想到这些,难免有些寥落,徐胜男穿过角门向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怅然的想:“待她再做几年徐少卿,会不会,所有人都忘记世上还有个女孩子,叫做徐胜男呢?”
她翻了翻唐律,又看了看旧案,再捡起一本传奇来读,待读到又一个才子佳人俗套故事之后,实在有些静不下新来,索性合起卷来去寻她娘。
徐母正在厢房里看鱼鳞账,口中念念有词,手边放着一张用过的素笺,在反面写写画画。
瞧着徐母眉头微微蹙起,神情不甚好看,徐胜男暗中吐了吐舌头,想来家中开销不小,入账不多。
她心里还是有几分小小的期待,等了半晌,终于等到徐老娘的双眼从卷册上抬起来,笑得眉目弯弯,凑过去,小声道:“阿娘,你知道今儿什么日子吗?”
徐老娘听到‘阿娘’二字,立马怒了,一只蒲扇手啪的一声招呼在徐胜男胳膊上,低声叱责道:“仔细人听见。”
徐胜男有些丧气,撅起嘴又问了一次:“问你呢!夫人,你知道今儿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我盘账目的日子,哼,不是我说的,老太太是真矫情,衣服要穿好的,吃要吃好的,人参眼窝的顿顿不离口,还有事没事的装大方,你说说看,我这个家当的!累死累活,谁念着我的好了?到头来,谁也不是省油的,只能苛着我自己!”
说完,又添了一句百搭的抱怨:“哎,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说罢,撇了徐胜男一眼,道:“你平日里少在外面吃些吧,家里差人把食盒送到大理寺去,反正隔得也不远。”
这话说完,徐胜男是彻底不敢吭声了,她连连应声,心里默默叹气,站起身来,又踱着步子走回爹爹的书房,不能不想起徐老爹还在的日子。
往年每到她生辰,徐老爹都会悄悄将一个小礼物放在家中一处隐蔽处,再透露给她一个线索,她循着线索找啊,找啊,足足一个时辰,才能寻到礼物。
十四岁时是一整套‘总相宜’的胭脂水粉,十五岁时是马球的套装,十六岁时是变装人皮面具的全套工具。
如今瞧来,这世上,再没人记得她生辰了。
胡思乱想之间,头越来越沉重,意识也逐渐抽身而去,她伏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有人轻扣书房木门。
徐胜男迷迷糊糊爬起来,神思恍惚,轻轻拉开房门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个小女孩,拿着一只竹筒递给她,含糊道:“阿……老爷,外面人给的。”
“谁给的?”她懵然问。
“赶车的阿公。”花花儿说完,把竹筒放在徐胜男手上,转身便跑远了。
她拿起竹筒一瞧,只见竹筒外写着几个字:徐家老爷亲启。这几个字写的规整而有力,看上去不知为何,既亲切又有几分熟悉。
竹筒顶上是一根铁丝钩子,徐胜男将钩子轻轻一提,将整根铁丝从竹筒内抽出,就见一卷儿素笺裹在铁丝上。
她将折叠成筒状的故纸打开抻平,就见上面写了几个小楷:
屋前一丈有乾坤,舐犊情深题自明。
看到这几个字后,徐胜男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些字,每一个字,她都熟悉无比,这些顿笔,起笔,转折的起伏,她都模仿过无数次。
是她爹爹的字,是她爹爹的亲笔字迹。
一定是在做梦,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可能,七个月前,是她亲手埋葬的她爹,怎么可能,她的父亲尚在人间,还给她送了这样一封亲笔信。
亦如每一个生辰。
或许是梦,不然就是闹鬼了。
若是做梦,她不愿醒来,假若是后者,她爹爹的鬼魂,也没什么可怕,徐胜男走出书房,环顾四周,整个院子里,只有廊上幽暗的灯烛微微摇曳。
昏暗幽静笼罩着整个院子,她缓缓的绕过游廊,走到正房堂屋前,站在正中心,放眼望去,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苗圃。
屋前一丈有乾坤。
苗圃靠近正房堂屋处的那一排,目前种着一行万寿菊,那里便是所谓的一丈。
后半句是舐犊情深题自明。
她的目光看向西边的书房木门,那扇木门上精雕细绘着百鹿图腾,其中的右下角处有一只老鹿,正在帮助一只小鹿站起身来。
小时候,娘亲和爹爹都说那只鹿是鹿阿娘,小小的徐胜男坚持说是鹿阿爹,还扯着爹爹的衣袖,软磨硬泡非让爹爹站在她这一边。
如果从舐犊情深的母鹿小鹿阳刻木雕拉一条线,刚好与那一行万寿菊形成一个交汇点。
徐胜男小心翼翼的,踏着湿软松疏的泥土,走进苗圃中的那一个交汇点,蹲下身,双手用力的向下挖去。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梦醒之前,她一定要拿到爹爹送她的生辰礼物。
虽然是在梦中,可她似乎还可以思考,之前徐老娘的远房侄子打理过花园,挖地约摸两尺有余,其时并未挖出任何东西,那么,她爹爹藏在苗圃中的东西,必定比两尺更深。
果然,待她挖的满手是泥,指甲也断开,血和泥巴混在一处,才终于触碰到一处硬物。
围着这一个物件小心的将土拂去,就见埋在地下4、5尺深处的是一只一尺寸,手掌宽的木匣子。
她将木匣子取出,捧在手心里,徐老娘的声音忽然自她身后传来。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院子里挖什么呢!”
徐胜男头也不回,第一次对母亲爱答不理,这是她的梦,她的梦很宝贵,醒了便可能再也梦不到,绝对不能被她娘打断。wwω.ЪiqíΚù.ИěT
她将搁在手边的灯烛举起来,照着这只木匣,表面的朱漆早已潮湿剥落,这支匣子就是东西两市常见的匣子,往往是文人墨客之间,用来盛放毛笔和墨锭送人的。
将手在衣服上胡乱搓了搓,轻搓匣盖,便将盖子抽开,里面仍放着一卷油纸裹着的素笺,她再一次展开素简,迎着昏黄如豆的烛光,默念道:
屋后枣树旁,残月瓦上霜。
徐胜男念罢,也不顾脏污,直接将油纸素笺放回匣子,再将木匣揣进怀中,闷声不响的提起灯烛,几步踏出苗圃,自抄手游廊,向正房堂屋的后罩房走去。
九月廿四,一轮残月当空,她的步履轻捷,没有丝毫犹豫,走到徐家唯一一颗枣树下,抱着环抱粗的枣树,踏着底部的粗壮枝丫,三下五除二便上了树。
像小时候一眼,她站在一根伸向屋顶的粗壮树枝上,晃晃悠悠的,极力保持着平衡,展开双臂,沿着小腿粗的枝干,向后罩房的屋顶走去。
树叶哗哗啦啦的响动,一片片枯叶随着她的动作纷纷落在地上,而树干,也在寂静无声的暗夜中发出清晰可闻的,无比真实的吱嘎吱嘎的响动。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这一切不是做梦,有其真实的依凭。
枝丫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趁着尚未折断之前,她一个趔趄,踏上了屋顶。
“残月,残月瓦上霜”她口中念叨着,踩着屋檐,俯低身体,向上攀去,只见朦胧的月光洒在片片如鳞的瓦片上,白天青灰色的瓦片此刻确如下霜一般,泛着银白色的微光。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寒流大侠的我在长安解尸语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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