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为什么,她那么轻信,那么手欠,竟然将那张写着“凶器在我床板上”的纸就那么烧了。
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侵蚀了四肢百骸,抓住了她的心脏,将她一点点沉坠坠的拖下去让、拖下去,让她无力的大口喘息着,却仍觉得气息不足。
“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如同悬崖上坠下的一束青藤,将她从深切的怀疑、悔恨与自责中拖上了岸。
“崔寺卿,怎么办,我们好像不知不觉成了帮凶了!”徐胜男皱着眉头,唇下已经咬出血印子来。
她脑海中一团乱麻,尽管想要苦苦思索着破解的法子,证据的踪迹,可却被自责的情绪拉扯着理智,让她无法顺利思考,脑子里的乱麻依旧找不到线头,毫无起色缠绕着她。
崔佑没有笑,只是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眉间,用指腹的温柔将那皱起的眉毛如抚摩绸缎般慢慢的抚平。
徐胜男如被催眠般,任由他抚平她的眉头,却皱起她心中的一池春水。
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吓得连忙转身捂住面孔。
她的人皮面具,可经不起这个,倘若一不小心被揉掉了。
崔佑莫不是要以为自己神力无敌,轻轻一揉,便将好友的脸皮搓掉了,暴露身份不算,还给人造成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见她忽然躲开,崔佑轻轻眨了眨眼,掩饰着眼中一闪即逝的黯淡,悬在半空的手尴尬的握拳收回。
待她再次转过头来,就见崔佑已经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怎么,你也发现问题了?”
徐胜男点了点头。
“春雪曾经疯疯傻傻的提醒我们,‘老太太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夜叉,二爷是个烂肚肠的恶淫魔,彩霞是个两面三刀的狐妖精,廖妈妈是个一肚子坏水的烂污怪。’如今全都一一应验。”
崔佑顿了顿,微微怅然道:“可我们都忘了一个人,春雪还说,老爷是个黑心肠的画皮鬼。”
听了他这番一字不差的复述,她根本来不及钦羡他的记忆力,整颗心都被羞愧难当的情绪抓住,急道:“是啊,你当时还说我们要一个一个查下去的,结果,结果我还是没听。”
说罢,徐胜男一拳锤在自己腿上,懊恼至极,颠三倒四的说着:
“我们第一个查的就是他,因为他既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案发时甚至根本不在家中,所以便将他率先排除了。”
“今日,我又遇到那晚送信给我们的丫头,这才知道,彩霞根本不会写字,更不用提做一首藏字诗文了!”
“那么,这张纸究竟是谁交给这个丫头的呢?她今日为何慌慌张张呢?我早该知道的,亏得我当时还深佩她为友谊冒险,生怕自己连累了她,竟巴巴的把唯一有些用处的证据给烧了,她,她怎能如此骗我们,不,还是我的错,误信了她!”
“还有,还有,明玉你一定记得的,春雪早说过的,那胡服是妖邪,会吸人阳气,穿了主人胡服的人,便会将寿命折给主人,我当时,我,还道她是怪力乱神,我怎么就没领悟呢?我怎么这么蠢呢?”
“我说他怎么打一开始,就这么配合咱们查案呢!平常的富贵人家,出了这样的凶案,不是藏着掖着,就是巴不得尽快结案,他却将现场保护的这般好,连尸体都不惜斥巨资买了那么多冰块镇着,那时候我还纳闷,可一下子注意力就被分散了,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就已经着了他的道了!”
“小曲氏还以为自己是主谋,是戏台上的主角儿。杀了袁朗便能将儿子扶上位,谁知却被人当提线木偶似的戏耍,自以为绝妙的每一步,都尽在旁人的掌握之中,咬着诱饵掉进陷阱,最后啃得骨头渣子都没剩下,却连有人在幕后操纵都不知道。”
“最可怜的是小女,原以为自己嫁了举世无双的浊世佳公子,一心想跟他举案齐眉的,谁知他竟利用她的天真和顺从,哄得她穿上他的衣服,躺在他的书房,白白做了靶子,致死也浑然不觉,到底是我害了她,是我……”
还有半句话没说,小娥,到底是替她填了一条命。
徐胜男将心中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袖子拼命压着眼睛,将泪水吸去。
崔佑没有打断,也没有安慰,只是静静的坐在她的身侧,低垂着睫毛,侧耳倾听,直到她把话全部说完,才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长卿,你的情绪全都宣泄出来了吗?”
这话说的可并不怎么体贴,徐胜男却挺知足的,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几乎从不泄露情绪的人,长篇大论抚慰你的情绪。
她又闭上双眼,长喘了几口气,才点了点头,再无力气说话。
崔佑示意她坐在廊下,才平静的说:“袁朗,可能早就发现小曲氏在他药里下了慢性的毒,可苦于此事太隐蔽,也不容易连根除掉小曲氏和袁飞两人,于是,便借着自己喜欢看妻子穿丈夫衣衫的闺房癖好,让令爱穿着他的胡服,喝了他的安神汤,做了他的替死鬼。这样复杂的密室机关,还有那只袁朗小时候的常玩的小型弩机,那时彩霞还不在袁家,加上周密的不在场证明和回收凶器的计划,这一切,不太像彩霞的策划,倒像是袁朗教给彩霞的。”
“你是说,彩霞是袁朗和小曲氏的双面间谍,且真心向着的,不是二爷袁飞,而是袁朗?”徐胜男这一点倒是没想到。
“我猜是的,若你是彩霞,你会更看好英俊有为的袁家大爷,还是浑浑度日的袁家二爷呢?纵使彩霞最初是小曲氏安插在袁朗房里的,可她与袁朗有名有实,被他策反,真心向着他,也是人心追利的自然之选。”
“彩霞的死,我更倾向于是个意外。至于那个送信的丫头,确实有一种可能性是,袁朗见不良人没有查出凶器所在,便只好将谜底冒险写在纸上,交给那个丫头,让她谎称自己是彩霞好友,受彩霞之拖给我们送来物证信息。”崔佑说出自己的推测。
“照这么说,我们若能说服春雪作证,再盯住那送信的丫头审问,加上袁朗年幼时的哈巴狗儿弩机,所有这些加起来,够给袁朗定罪吗?”徐胜男感觉又有了一些希望。筆趣庫
“疯子的话,哪怕是装疯,也不足以采信,我后来又去看过一次春雪,几次试探她,她都好像疯的很彻底,看来,她也只是猜测,手中并无确实的证据。”
崔佑又习惯性的用手指轻轻叩击廊柱,继续道:
“至于那送信的丫头,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她没有撒谎,确实是彩霞提前做好了被灭口的准备,真的将袁朗写好的藏字诗交给自己好友,托付她交给我们。”
“至于哈巴狗儿纹样的弩机,虽然可以证明是袁朗儿时所有,却已经无力回天,因为小曲氏已经全部招供,记录在案,而彩霞则是死无对证。”崔佑说的无比平静。
徐胜男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忽然灵光一闪,道:“会不会,小女是袁朗扳倒小曲氏的替死鬼,而彩霞是他扳倒袁飞的替死鬼呢?”
“你是说,彩霞的死,也不是意外?而是袁朗差人传递了诱导性的讯号,让袁飞以为不杀彩霞灭口,自己母亲的罪行就有可能败露?”崔佑双眼终于亮了起来。
见他如此振奋,徐胜男也展开了笑容。
看起来,案子远没有结束,他们要好好审一审袁飞、袁飞身边诱导他杀死彩霞的小厮或是门客,以及那送信的丫头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寒流大侠的我在长安解尸语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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