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微微扬了扬眸看过去,“什么意思?薄家怎么了。”
“乱了。”薄深白脸上难得一次,竟出现了平日里从未有过的正经模样。
他认认真真看着阮安夏,低声叮嘱,“外面的传言你应该也听到过一些,老太太中毒的事情已经查了清楚,最后的结果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他们这些人,真狠下手的时候,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别说你一个外人,就算是我们都是血缘近亲,真到了利益相争时,谁又会真正顾及呢。”
薄深白说话异常诚恳。
他闭了闭眼,压低嗓音,“进去看看老太太吧,她可能有话要跟你说。”
“好的。”
“叩叩叩。”她抬起手敲开门。
“进来。”里面很快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夏夏,快过来坐。”
老太太看见她的时候,眼神里尽都是笑容。
那热情万分的模样,看的出来已经格外期待见到她。
此刻空气里便也多了几分糖分,像是弥漫在呼吸之中一般,糖分足足的。
阮安夏笑了笑,走过去站在老太太身边。
俯身握住了她的手。
“来的时候有些匆忙,没来得及带点东西过来。”
她是空手来的。
老太太却拍了拍她的手,“说的什么话,难道我这还缺你带那点东西不成?有这个时间,不如多陪陪我这个老人家。”
阮安夏被拉着坐在一边。
老太太立刻吩咐旁边的人,“你们都先出去,这有夏夏陪着我呢。”
“老太太,七爷交代了您身边片刻都不能少人。”
“夏夏是医生,她在我身边,还有谁不放心呢?就算是薄云牧亲自过来,也没有夏夏陪着放心。”
这番言论一说出来,顿时让佣人说不出话了。
便只能退出去,将病房门虚掩着,自己则在外边守好。
阮安夏一直眉眼轻笑地看着她,上上下下也将老太太的脸色打量了一遍。
“看您的气色还不错,应该恢复的可以。”
“那还是多亏了你的药方啊,夏夏,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恐怕已经归西了。哪还有机会在这跟你说话呢。”
“不会的。就算没有我,七爷也会想办法救您。”
老太太现在是越看她越满意,整个人身上都多了几分温暖,“你这孩子,有一手好医术,品行还好,做人也谦虚。我以前真是看走眼了,竟还以为你是个想攀龙附凤的。”
老太太夸。
她也只是温温淡淡笑着。
整个人都波澜不惊的样子。
这模样,便让老太太越看越满意。
瞧着阮安夏好一会,忽然开口,“其实今天我叫你过来,也不是跟你说这些客套话的。”
“嗯嗯,您有话就直说。”
她当然知道,老太太不会平白无故找自己过来。
便也静下心坐在旁边,淡淡地看着她。
“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老太太顿了顿,低声道,“我们家里头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听到了一些吧?他们跟我说,给我下毒的人,是老三。”
“嗯,听说了。”
阮安夏不敢多评价这件事,只是浅浅淡淡地开口。
“但是事情也还没有定论,你不用太担心。”
“嗨,我怎么能不担心呢?老三是个冲动性子。他其实年纪最小,比他大哥小了十几岁。可是生下来没多久他父亲就过世了,所以大约从小缺了父爱,他大哥又从来管教他最是严格,以至于很长时间,都觉得是不是我偏疼他大哥……不心疼他。”
老太太有些委屈,“可实际上我最宠着的就是他了,小牧他爸爸从小就是当接班人培养,要求格外严格。他二哥小时候,又正遇上事业瓶颈期,经历了不少困难。唯独是小武,全家上下都宠着他惯着他的啊,可却没想到,教出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男丁继承家业。可偏偏就是生不出男孩。好不容易前阵子外面找了个年轻的姑娘,说是怀上了,查出来是个男孩,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出这档子事。”
老太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阮安夏听着都笑了。
“听您这么说,似乎并不怪他下毒这件事。”
“这……”老太太顿时懵了。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刚刚还在诉说自己艰辛,可才这么一会会时间,就被阮安夏怼了回去。
她有点为难。
“也不是不怪……可你知道,他下毒也没有恶意。我估摸着就是想让我少插手薄家的事情,方便他从小牧手里夺权。”
阮安夏挑眉,呆了呆,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惊讶。
“那天你病危的时候,医院下了通知书。整个薄家上上下下十几号人在外面守着,生怕你出事。”
阮安夏已是委婉提醒了。
这位老太太怎么说也是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回来,竟然还会心疼薄卓武?
“这、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老太太一时为难,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怎么不是。老太太,这种事情我肯定是要说你的。他想只你于死地,你还在这母子情深,你以为他会在乎吗?”
“不是的不是的呀。”老太太听她这么说,顿时都急了。
好长时间才整理好思绪。
“小武他也没想真要我的命,那都是慢性毒药,你也是知道的,不会太严重。”
“什么意思?”听到这里阮安夏才发觉不对。
皱眉看着老太太,“可那一天你分明是病危,安宁医院的人都说差点抢救不过来。”
“是装的。”
老太太索性和盘托出。
“这些都是小牧叫我做的,让我配合他演戏,说是为了快点找出来真凶,所以让人对外说我中毒病危,可实际上我一切都好。当真只是慢性中毒。”
像是生怕她不相信,老太太又主动从床上站了下来。
转了一圈给她看。
“你瞧瞧我现在,精神百倍,可不就是已经痊愈了呢。”
阮安夏抬起头,静静看着面前的老太太。
的的确确是容光焕发,红光满面的。
便伸出手测了测老太太的脉象,也一如她所说的那样平稳。
这让阮安夏心里头的那些疑惑更松缓了一些。
“的确,老太太的身体已经差不多痊愈了。目前迈向平稳,看不出问题。”
“那就是了。如果当时真的病危,你想想就算是神丹妙药,又怎么会好的这样快?”
阮安夏抬起头,看着老太太兴致勃勃的样子,手指缓缓从她手腕上滑落。
然后笑了笑。
“是呀,只是慢性中毒。并没有病危这件事。”
“夏夏你相信了我就好,总之呢小武也并没有真的想害我之心。但现在事情演变到了这个地步,想收手也不方便收手了。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忙劝劝小牧,让他别跟他三叔计较。”
“薄家家大业大的,他三叔其实没什么真本事。就算让他继续作妖,恐怕也掀不起大风浪。反而、反而如果他稍微用上了手段对付他三叔,那基本不是他的对手,闹狠了,怕是真要鱼死网破的。”
好声好气说完,老太太本以为阮安夏会很听话地答应自己。
可万万不曾想到,她竟然会直接摇头拒绝。
“对不起啊老太太,这件事我真没办法答应你。”
阮安夏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定定看着老太太,“其一是因为我和七爷关系并不是您想的那样亲昵,我们早已分手,现在也不会多加联系。其二……这是薄家家事,我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掺和。”
“不能这么说啊夏夏,你是小牧的未婚妻,就是薄家人。只是差一个婚礼而已,而且……而且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总不能看着我因为这些事情担惊受怕,最后一命呜呼啊。”
老太太像是故意要将事情说的更严重一些。
可阮安夏听在耳朵里,却只觉得讽刺。
“非要说,老太太您并不能算是我的病人,我也没有救你的性命。”
“怎么不能算呢?”
老太太有些急切,想解释来着。
可没过一会,就发现阮安夏已经退到了床尾,低声开口。
“因为您根本没有病危,我的药方恐怕也没有真正使上力气。我想大概那天的药递过去之后,被风飒倒掉了吧。”
老太太顿时语塞。
她惶惶然想起来,自己为了给儿子脱罪,将装病的事情吐露出来,这其实相当于欺骗阮安夏。
只能嗫嚅道,“没啊,没倒掉的。”
“那是如何处理的呢?您一个没病的人,总不会还要吞服那样一碗药吧?”
老太太顿时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她只能缓缓点头。
“的确是的,我没喝呢。被风飒直接喝光光了……”
阮安夏,“……”
她自嘲地笑了笑,转过身去。
“合着从一开始被当成小丑的人,就是我自己。还因此暴露了有药方的事情,以至于被人盯上泄露了出去。”
现在想想,若非自己去掺和老太太的病情,恐怕当时薄云牧已经逼出了薄卓武。
“反而当时是因为我,耽误了他的计划吧。”
怪不得当时一直着急赶她离开。
怪不得脸色一直那么难看。
阮安夏摇摇头,只觉得可笑。
“算了。我间接坏了他的事,也丢了药方。算是一报还一报。”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脸上的冷静,再看向老太太。
低声道,“看您身体恢复的不错,我也就放心了。往后……老太太您就不要再叫我过来了,我也挺忙的。”
语气虽还算平稳,面上也始终都有尊敬。
可就算这样,却依旧让老太太觉得心灰意冷。
“不是啊,不是这样的,夏夏,你听我说。”老太太还想再解释几句。
但阮安夏已经很快离开了病房。
她关上门,看见坐在外面等的薄深白。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阮安夏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脸色苍白的笑了笑,哑声道。
“小白,能麻烦你送我回去么。”
“当然可以。你脸色不怎么好看,是不是老太太逼你了?夏夏你听我说哈,薄家这趟浑水不是你的掺和的,不管老太太跟你说了什么要你去做什么,只管表面上应付着,实际上别搭理她就是。”
他一再交代,生怕阮安夏走错一步。
看着薄深白小心翼翼的表情,阮安夏忽然笑了。
“你们平时就这么阳奉阴违么?老太太都八十了,这样敷衍她真的好?”
薄深白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好笑。
“哎,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哦,现在什么情形老太太根本不清楚,她哪里会知道薄家如今的情况。还一直以为七叔掌控着薄家的一切,所有人都听他的话呢。”
“难道不是吗?”
她反问。
都让薄深白听笑了。
“老太太这么想就算了,夏夏你怎么也这样想?”
“我能怎么去想。毕竟在这座城市里,薄家如日中天,是如神明一般的存在。薄七爷更是人人口中畏惧和害怕的人。哪怕是那些上位者,也都在仰仗薄七爷的鼻息过活。许多人生死都是他一念之间吧?”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薄深白抚额。
“那都是外面的人乱传的。我七叔手里头可从来没沾过血。”
似乎是生怕阮安夏不相信。
他还主动解释,“是真的!你别看我七叔平日里凶巴巴的样子,其实他最心软了。好多人以为得罪了他之后就活不下去,其实大部分最后都还能谋个出路,只是没以前那么风光而已。”
“还有那些说他的竞争对手最后都神秘失踪的,也不是失踪。是七叔留了一线生机给他们,有的坐牢有的出国了。这些人判刑都十年起步,现在都还在里面没出来呢。外人不知道内情,以为是失踪了也很正常。”
阮安夏顿了顿,上了车将车门关上。
“这些也没必要告诉我了。”
她并不在乎。
直接将脸瞥向车窗外。
薄深白“嗯”了一声,勉强冷静下来,也打住了这个话题。
“总之我就是要提醒你,之后好好上班好好生活,等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跟我七叔……”
“我跟他没有以后了。”
阮安夏笑了笑,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分释然。
“要还的也都悉数还清,不需要我还的,我也不会再上赶着非要去缠着他,那么不自量力还想去还七爷的债。”
“夏夏,我没这个意思啊……就是暂时。”
薄深白一再强调。
“真的只是暂时。”
可此时车厢内气氛沉郁。
不管他再怎么说下去,阮安夏显然都听不进了。
便只能沉默地开着车,任由僵硬的气氛蔓延开,再没有说一个字。
空气里安安静静的。
一直到车子快要停在别墅门外时,阮安夏才终于开口。
“往后我不会再主动和薄家有任何牵扯,如果可以的话,也希望薄家的人不要再来打扰我。”
“啊?”
薄深白踩了刹车。
可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便只是抬起头,满脸狐疑地看着阮安夏。
“夏夏,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生七叔的气,难道我也不能来找你么?”
“最好不要。”
她下了车。
背对着车门站在那,嗓音清冷,“暂时还是避一避吧,我惹不起。”
这是阮安夏真实的想法。
说她凉薄也好,说她怯懦也罢。
如今连保命的药方都不一定能拿回来,凡事、还是要顾着自己和母亲一些。
“夏夏呀,我找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跟我说这些的。”
薄深白站在门外,却不敢再追进去说话。
他现在只能挠头,都快委屈哭了。
呜呜呜。
可好啊。
事情又办砸了是吧。
也不对。
“怎么就叫办砸了呢?反正七叔是让我告诉夏夏,最近这段时间不要掺和薄家的事情,现在目的也达到了啊?夏夏肯定不会掺和,而且恐怕还会避之唯恐不及呢。”
想到这,薄深白心里的压力又松缓了一些。
很快上了车急急忙忙往半山庄园里驶去。
那一夜,整个京城都不太平静。
所有人都知道,薄家内部因为薄卓武的离去而起了大波浪,便连同薄卓文在内的好几个薄家人,做出决定撒手离场。
……
阮安夏并不知晓这些。
或者说,她能预料到这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却不愿意去真正探听。
只是安安静静坐在客厅沙发上,低着头,任由秦燕训斥。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用这张药方时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那是我们家一辈辈传下来的,怎么到了你手里,就轻而易举被人盗走了呢?”
秦燕是真的生气。
她捂着发疼的太阳穴,手指着阮安夏,大声呵斥。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临门一脚的事情都能被人破坏,到底长没长心眼啊。”
“还有。我交代过你,一定要用别的药材搭配使用,这样就算被有心人发现,一次两次也查不到真正的配比,你用了么?”
阮安夏咬紧了唇,有些为难。
“用是用了,但……因为不能影响药性,我加的是金银花和田七。除了清热解毒之外没什么大作用,对药性全无影响。现在药方公布出来,别人同样把这两位药放进去,也不会对药效有太大负面影响。”
秦燕抚额。
“话是这样,可毕竟网上公布的,就不是真正的药方了……”
“有没有可能还有别的法子,能证明那张药方是假的呢?”
母女俩都同时沉默了下来。
她们俩皱眉的时候,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而阮安夏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秦燕盯着她看了好久,“你留了一手是不是?我就不信你为了帮一个同事,这么毫无保留?还是在别人的药房里。被摄像头拍下来,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留是留了一点东西,但……”
“但什么但是?既然留了后手,就赶紧说出来。我们家的药方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阮安夏摇头,无奈地笑,“就算做出弥补,药方也已经注定要公开的。”
“主动公开和被动公开能是一码事么?”
秦燕翻了个白眼,直接在她对面坐下。
“别说妈没警告你,这可是祖传的东西,真要被人偷走公开了,还没落我们家的名。回头我死了去底下见到祖宗们,可是没办法交代的。”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阮安夏实在不好隐瞒。
她咬了咬唇。
“其实这张药方,跟之前的是有些不一样的。”
“嗯?”
“学长、就是林勇的母亲,因为沉疴已久身体状况很差,底子也不好,稍有不慎就会扛不住药效一命呜呼。但林勇一直坚持让我用药,所以我其实下的量比正常情况下要轻很多。”
这张药方是解毒剂。
可以说越是急症,越能救命。
但若是慢性病症,则需要根据病人情况慢慢调理,反而效果不会那么好。
秦燕很快明白了其中道理。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照着这张药方去试了,可能后果……”
“不一定有效。”
阮安夏给出了结论。
秦燕脸上顿时多了分笑容,只是过不了几分钟,便又重新开始忧心忡忡了。
“可也不一定有这个机会,这发在网上的药方,你说,真会有人使用么?”
“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
阮安夏无奈的笑,“这只能看天意。毕竟就算我现在出去告诉他们药方有问题,也不会有人相信。”
大家都觉得自己能免费得到这张神医传下来的药方,只恨不得不是自己一家独有,谁又会相信她这个当事人的澄清呢。
秦燕便只能举起手一直低声呢喃着。
“希望祖宗保佑,如果药方被证明无效。那我们还有机会留下来它。”
……
过了一整晚。
翌日一早,所有人都发现,不止是薄家出现了动荡。
连带着整个薄氏集团的股价,都在开盘的那一刻出现了大跳水。
“薄氏集团股东在开盘一分钟直接套现离场!”
整个股市里都传遍了这一句话。
由此导致的连锁反应,使大部分与薄氏集团有关联的公司和产业,同时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跌价。
“我还买了薄氏集团几十万的股票啊!现在怎么办?跌这么狠?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卖了。现在这行情,只会更差除非你能保证拿到薄氏集团恢复的那一天。”
“难道你们没听说?薄卓文薄卓武,带着好几位股东全部套现离场,而薄氏集团还有十几名高管离职。现在他们怕是连正常运行都很难了,更遑论是重振。”
所有人都在唱衰。
没有一个人再看好薄家。
“可那毕竟是薄七爷,以前更动荡的情况他也坚持下来了。”
“呵呵。那时候他父母车祸去世,薄氏集团也乱了一阵,可毕竟还有个老太太在上面压着,而且当时的薄卓文薄卓武,也没有今天这么成气候。他们家老大在的时候,这两位可没什么乱来的心思。”
“但七爷毕竟是小辈,加上双腿不良于行,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说不定根本留不了后,这薄家的二叔三叔,当然要生一些异心。”
阮安夏打开手机,就能在网上看到铺天盖地的评论。
甚至朋友群里尽都是这类言论。
大部分在唱衰,毕竟迅速抛售股票。
朋友圈诸如,“早卖早点解脱,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早上开盘卖,还能赚点。中午收盘卖,也就小亏。现在卖……已经亏了一小半。各位我劝你们尽快,别亏到底裤都没了。”
毕竟看这趋势,在前面两天因为谣传而吃了两个跌停之后,恐怕今天还要继续跌。
而今天再跌,就要破发行价了。
许多持股人都已经持股多年,当然知道薄氏集团是什么样的情况。
到了跌破发行价这一步,便再难挽回。
而一旦散户开始挤兑,整个公司的股价便再难维持,只会陷入恶性循环……
阮安夏下班之前看了一眼。
股价上面明晃晃的绿色。
她下意识打开了手机上的通讯录。
写着“薄云牧”几个字的人,朋友圈里没有任何动静。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笔火的薄少追妻太上头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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