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看了一眼,便走到她面前。
少年嗓音清冽。
“殿下。”
沈觅抬起头,仰面看他,漂亮的眼眸中微微疑惑。
越棠已经给自己包扎好了伤处,此时他的长发也已经彻底干燥。
他的黑发光泽顺滑如绸缎,而容貌灼灼动人,映衬之下,他面容更显出惊心动魄的瑰丽。
沈觅拉住他的手,看着他就舍不得再移开目光。
她轻声喊他:“小棠。”
见沈觅总算是将视线从那张假面移到自己身上,越棠唇角这才扬起了些。
果然,还是他更能吸引她的目光。
越棠神色轻松,交领下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好。
沈觅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只这样隔着衣服看,也看不出他哪里不舒服。
她唇瓣轻轻抿着,轻声问:“疼不疼?”
越棠微微愣了一下,而后很快笑开。
“不疼,一点都不疼。”
沈觅看着他,没有说话去反驳他。
可是,她心里清楚,怎么可能。
身上受了伤,怎么可能会不疼啊。
越棠没说话,他反手将她的手指握在掌心。
她坐在座椅上,他站在她身前,此时他稍稍俯身,便几乎是将她围在椅子上。
沈觅脊背靠着椅背,随着他的靠近,她定定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越棠垂眸珍而重之地将沈觅的手捧在手掌之中。
沈觅的手指纤细修长,指节因为长期握笔,而有一小块儿硬硬的茧。
她这双手提笔足以安山河,代表了北朝的无上权柄,此刻被他捧在掌心,却有些紧张地僵硬着。
越棠心头一颤,抬起长睫,眼眸认真。
“殿下,我不觉得疼,我只觉得甜。”
沈觅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手指蜷缩了一下。
她右手被越棠捧着,更是整条手臂都微微酥麻。
他嗓音温和低柔,是情人间的低语。
“因为,很快,我就能到殿下身边了。”
离开慕容家之后,他便无所拘束,天地间任他去留。
他年纪再小一点时,越棠也想过,若有一日他离开慕容家,他会去哪里?
是会登庙堂与人争权夺利,还是逍遥自在往四海遨游?
再或者,就在慕容家,既平凡又不平凡地游戏这一生。
选择太多迷人眼,越棠的生存之道是自在愉悦,他暂先留在慕容家,是他这些年的选择。
可是,等到他遇到他的那个人之后,一切选择也就都有了答案,尽在不言中。
自由,其实是让他能够到她身边去。
心之所向,才是归乡。
为此,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是应该的,也是他甘之如饴的。
如今,所谓代价其实只是做任务时受了点伤,越棠并不觉得这值得挂怀。
沈觅看着越棠,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其实已经和越棠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可是每回,她都能再次因为越棠而心中悸动。
换做第二世之前的她,根本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感情。
最真挚、最热烈、最一往无前。
不管是有记忆年少多舛的越棠,还是平安长大少年恣意的越棠……都是一样的。
沈觅将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双手合在一起,将越棠的手捧在掌心之中。
“小棠,我会等你的。”
等他来到她身边。
沈觅低声道:“只是,我会很担心你。就像今晚,我很放心不下你。”
越棠忍不住笑了。
他眉眼弯着,颇为高兴的模样,“殿下是在关心我。”
沈觅点头,“对,我很关心你。”
她低头,不去看他。
“你让我很担心,我开心不起来。”
越棠笑意慢慢收起,皱着眉认认真真去思索。
他忘了,如今,他一点点受伤都会有人心疼。
越棠心中微暖。
沈觅轻声道:“你抱抱我。”
越棠一愣。
这些天,他和沈觅手也牵了、抱也抱了,但确实都是沈觅主动,因为他说快,她每次碰他之前还都会问一句。
她真是很迁就宠纵他。
越棠抿了一下唇,倾身去拥抱她。
少年的怀抱温暖又纯粹,拥抱便是一个单纯的拥抱。
这样近的距离,沈觅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就像是春光之下最鲜嫩的碧绿翠竹。
心跳似乎也交缠起来。
沈觅闭上眼,还是忍不住想到,越棠接下来几日还是要身处紧张又危险的境地之中。
她轻声强调,“小棠,你可以慢一点,少犯险。”
“我有分寸……”
越棠话刚开口,随即就感觉到,听到他这话,沈觅低头咬了他肩头一口。
不轻不重的一下,话语不必说出口,也能明白她的不满。
越棠痒地笑了出来,往一旁稍稍躲了一下。
可他却还是轻声应了,“好。”
越棠认认真真去同沈觅说他接下来的安排。
他答应了,就会去做到。
就像沈觅答应过他,他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都要让他知道,她也都做到了,也在要求他,比如说,抱她。
越棠立刻将思绪引上正题。
既然事情沈觅都已经知道了,他接下来,也不能再以此去给沈觅突然间的惊喜,那不如就让她放心下来。
越棠听话又温柔。
等到话都说完,沈觅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慢慢站起身。
她今晚能见到越棠,知道他的想法和规划,便足够了。
他明日依旧安排得很满,需要好好休息。
沈觅朝他笑着,“那我回去啦?”
走到门边,公主府的暗卫在门外等候着。
沈觅踏入夜色之中,越棠低头一展臂,去拿起桌上的发带,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抬手三下两下将乌发束好。
沈觅刚走下石阶,越棠便追到她身侧,牵住她的手。
“我送殿下回去。”
沈觅微微怔了一下,无奈笑了笑。
“不用的……”
她的确是迫不及待想来见他,但她又不是不会考虑自己离开使馆的安全和隐秘问题。
她身边有许多暗卫。
越棠皱着眉,嗓音软了些,“我知道,可是我想。”
沈觅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少年垂着长睫的模样,眼中惊奇又惊喜。
“小棠,你是在撒娇吗?”
越棠看着她,没有直接回答,转而看向一旁。
他嗓音清冽甚至有几分坚持,“我想送你。”
沈觅忍笑,顺着他道:“好啊。”
越棠听出她的包容,皱眉看了她一会儿,没说什么,揽住她腰身,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而后轻轻纵身,随着公主府暗卫一同在黑夜中潜行。
沈觅看着脚下景色变换,有些紧张地搂紧了越棠的脖颈。
越棠低头瞧着她,稍微放慢了些,两人便坠在公主府暗卫之后。
沈觅正全神贯注在脚下不时的腾空之时,却听到越棠忽然闷声说了一句。
“在殿下面前,我是不是都没什么用处的。”
越棠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有她关心,有她哄着,她却什么都不需要他。
聊天她有云霏,安危她有许许多多的侍从暗卫,对她献殷勤的也从未少过。
就连晚上相会完,她都完全没想过要让他送一送。
这样只让他越来越喜欢她,他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再多喜欢他一点。
就好像他真就只是一个得她宠爱的面首一样。
沈觅惊了,“怎么能这样说?”
越棠不想直接回答,他刚想说江南话一语带过去,可一想到沈觅也去学了江南话,他只好抿紧了唇瓣。
沈觅仰头瞧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一看越棠微微的委屈,忽然就明白了他的小心思。
她喜欢越棠,但她并不需要越棠为她做什么,只要是被他喜欢着爱重着,她就能越来越喜欢她。
她忍着笑,故意叹了一口气,“小棠,你是无可替代的。现下,我心情不好抱抱你就能开心起来,别人能吗?要是有什么我不好解决的事情,肯定第一个就来找你,别人能全心全意对我吗?以后,我做什么身边都能有你,府内府外床上床下,有谁能取代你吗?”
越棠身体一僵。
沈觅说前半段他还听着很正常,可说了后半段,他脸颊发烫,忍不住想多了些。
等到越棠回过神,便察觉到沈觅正抱着他努力忍着,却还是笑得开心。
又在调侃他。
越棠咬了咬牙,说不出话来。
到了使馆之中,暗卫交接班各自散开,越棠送沈觅到了她房门之前。
沈觅站在门前,一路上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小棠送我回来的,我很高兴。”
她迎面便是柔如水波的月光,他背对着光亮,看着她,又朝她靠近了一步。
沈觅唇瓣也弯着,眼眸也温柔,“小棠,你早些回去,好好休息。”
越棠应了一声。
他没有立刻转身离开,而是抬手握住了她一边肩膀。
沈觅讶然。
越棠随即另一只手扶上她颈后。m.bīQikμ.ИěΤ
沈觅眼前的少年忽然低头靠近过来。
他的唇瓣是艳丽的红润色泽,唇色唇形都极为漂亮。
忽然拉近的距离,让沈觅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少年的吻,落上她唇角。
沈觅睁大了双眼。
微凉又柔软的触感轻轻贴上她的唇角,伴随着他的气息强势而来。
极轻的一下。
不管是唇角的触感,还是她颈后和肩头的手,都是极轻的力道。
沈觅眼前似乎炸开了烟花。
这一瞬,山海似乎崩溃又倾塌,整个世界一片嗡鸣。
轻轻的一吻,便很快分开,越棠往后退了一步。
沈觅愣愣地看着他,抬手碰了碰唇角。
她的世界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她和越棠亲吻过的次数数也数不清,可面前少年越棠的轻吻——
不是缠绵深吻,甚至连唇瓣都没有碰到多少,沈觅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一样。
越棠侧过脸颊,不去看她。
沈觅能看清他的侧脸,长睫紧张地扑闪,而两颊和耳尖都已经红透。
不过是一瞬间,越棠就调整过来,淡然地看着沈觅。
确定沈觅没有不喜欢之后,越棠便沉着而淡然地道别:“殿下好眠。”
沈觅无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回了一句。
“好眠。”
越棠推开房门,看着沈觅走进去后,随即便极为淡定地往外走回芥园。
沈觅在他身后,看着越棠表现出一片自然的模样,再看他红透的耳尖,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越棠仿佛是知道她在笑,越走越快,直到身影仓促地消失在拐角。
沈觅关好房门,房内灯台一直燃着。
她走到软榻前抱起引枕,双眼明亮水润,唇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来。
是她的糖。
-
接下来的几日,时光似乎被拨快了许多,眨眼间就到了南皇陛下寿辰这日。
越棠到今日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任务。
他只同她说了他的时间安排,却没说起过他具体要去做什么。
越棠毕竟还是慕容家的人,他不会去透露出慕容家的机密。
沈觅更不想为难他,她也绝不会过问。
昨晚她又去见他,便只抱了一下,说了两句话,就依依不舍地分开。
她再等他执行完最后一个任务。
她的小棠就能够光明正大在她身边了。
这回是皇帝六十岁的寿辰,故而朝野内外休假五日,因着今日是寿辰宴,大臣又齐聚在这一堂之中。
六十是大寿,更遑论是天子的大寿。
这几日,除了沈觅的北朝,南越、车师乃至漠北都有使团前来祝贺。
沈觅格外关注了下南越来人,来的人算得上是她第二世的熟人,宗青云,还有一位是宗罄嫡子,宗良盛。
这次寿宴,南朝上下都极为重视,内外守卫森严。
从白日开始的祝寿和歌舞,一直到了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白日的盛典才告一段落。
而到了晚上,还有一场烟花宴可赏。
南皇陛下龙颜大悦,带着众臣上城楼,观烟火、赐赏钱,与民同乐。
转场过程中,沈觅和慕容祈对视了一眼,各自在行列中往城楼走去,不知不觉间,两人便已经默契地走近到几乎要并肩而行。
天色深沉,上城楼的路上摩肩接踵,看不太清人脸。
慕容祈做足了表面功夫,同沈觅好一阵寒暄,两人便一同跟在南皇陛下的阵仗之后。
慕容祈压低了声音,悄声和沈觅交谈。
“我见着殿下看了南越使团几次,殿下是接到南越那边有什么异变吗?”
沈觅同样压低声音回答,“没有,只是看到了眼熟的人。”
宗青云当初是越棠手下一员得力大将,沈觅自然印象深刻,宗良盛她只看过画像,没亲眼见到过,却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看到他便能知道他的身份。
慕容祈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
沈觅继续往前走着。
她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南越使团的方向。
宗良盛似是酒量不好,扶着额头在一旁皱眉歇着,宗青云有些不耐烦地等在一旁。
片刻后,见宗良盛用了醒酒汤还是不清醒,只好上报了一声,一行人扶着宗良盛先回了南越使臣所在的使馆。
宗青云犹豫了下,没有继续留在席间,也跟着一同离开。
沈觅询问了慕容祈一句,“为何特别关注了南越使团?”
慕容祈没有隐瞒的意思,道:“今晚是越棠最后一个任务。”
沈觅看了他一眼。
慕容祈道:“当初,越棠看出三皇子殿下顾微澜图谋不小,居然和岭南王、南越都有密切的联系。顾微澜被刺杀身死之后,他这头的消息和线索全都断了。”
慕容祈语气极为正常,说到顾微澜身为三皇子被刺杀身死时,也是极为平常的语气。
沈觅看着他,没有打断。
可她大概能猜得到,是越棠提醒的他,估计顾微澜的死亡,离不开有慕容祈暗中的推动。
慕容祈继续道:“今日,宗良盛和宗青云都不在使团之中。”
沈觅心底警铃忽然作响。
果不其然,慕容祈下一句便是,“越棠去南越使臣所在的使馆,去探查南越和顾微澜当年到底做了哪些交易。”
“越棠去了南越使团?”
沈觅皱紧了眉。
慕容祈点头,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沈觅拧眉摇了摇头。
越棠的身世极少有人知道,就连这时的越棠自己,也不一定清楚。
这一世的宗青云或许可信,但是宗良盛绝对是需要人把警戒拉满。
越棠去南越使馆,她只是……有点不放心。
南越对越棠的态度究竟如何,沈觅当初只知道了一个结果。
她能确定的便是,宗良盛一脉绝不愿意看到越棠好端端回到南越。
沈觅眉头蹙起。
慕容祈看沈觅有些担忧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清晏殿下这是在担心越棠吗?”
他摇了摇头,“这也不是什么很难完成的任务。越棠可比人想的要厉害多了,不论武功还是智计,都用不着人担心。”
沈觅皱着眉点头,“我知道的。”
她知道越棠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慕容祈见她还是没有放下心,便去想了想能让沈觅分神去放松一下的消息。
他笑着道:“说起来,我在南越的暗探传过来一个消息,倒是有趣。”
沈觅看了慕容祈一眼,等着他说完。
慕容祈居然在南越也埋下了自己的暗探。
他的消息可以说是整个南都最齐全的。
慕容祈先叹了一口气,“退出朝堂可不好退,我是能找多少筹码便找多少了,清晏殿下见谅。”
说完,他才回到原来的话题,“就是一个八卦,说给殿下听听开心一点。”
沈觅看着前方,注意力放在慕容祈身上。
“少家主请讲。”
关于南越的,她还是放不下心。
慕容祈道:“听说,前朝最后一位皇室正统血脉名为宗不鸣,二十年前于北朝失踪,等到再有消息时,北朝和南朝的陛下都在合力追捕这人,最后,南皇陛下将其围杀。”
这些沈觅都知道。
她眉心跳了跳。
慕容祈继续讲述:“可谁也万万没想到,宗不鸣留的一封信被宗青云一脉拿到,那时才知,原来前朝血脉未绝,宗不鸣还留下了一个孩子。”
沈觅心底越发不安起来。
“南皇陛下在南朝疆域之内围杀宗……不鸣,因此,宗不鸣与其夫人和孩子分开想要逃脱,宗先生和宗夫人身死,那孩童也失踪在了南朝?”
慕容祈有些惊讶,“殿下也知道啊。”
他笑了出来,道:“最近,说是有人查到说,那孩童很可能在南都。如今,南越的两位宗公子便是私下领了命,借着这次寿辰,来南都找一找这位遗孤。”
沈觅心坠到谷底。
这样突然,她不知道越棠有没有应对。
她在南越并没有暗探,除了前世已知的,这一世她知道的南越动静,并不如四处埋伏人的慕容祈要多。
沈觅听到自己冷静地询问:“那么多年了,就算当面对着那位遗孤,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人。”
慕容祈摇了摇头。
“听说还是好认的。”
沈觅紧紧看着他。
慕容祈有些不明所以。
沈觅掐紧了掌心,“怎么辨认?”
慕容祈也不禁严肃了些,慢慢地推测,“据说,是看容貌和眼睛?信中提到这遗孤模样像极了宗不鸣。”
越棠如今总是带着假面的,沈觅稍松了一口气。
“还有一点是眼睛,据说这遗孤眼睛随了宗夫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越棠瞳色深,远看便是深色的眼眸,但是仔细看来,便能看出他眼瞳一周并不是纯正的黝黑,而是幽深的暗蓝,和常人的常见瞳色并不一样,让人认真一看就能看出其中不同。
而越棠如今在南越的使团之间。
宗良盛和宗青云还中途就回了使馆。
不知道,这中途回使馆,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单纯的宗良盛醉酒,还是……南越另有谋划。
他们得到的消息是遗孤在南都,消息是只到南都,还是详细到了……慕容家。
沈觅立即停下脚步。
不行,她如今完全没办法继续安心待在皇宫里,更没有心情去看南皇的焰火。
她应该相信越棠的能力的,可她再相信他……
她也会担心。
她也会不舍得。
沈觅立即低声喊了一声云霏。
云霏凑近过来,“殿下?”
沈觅扶着额角,做出不胜酒力的微醺模样,靠在云霏肩头,声音坚定而镇静,“出宫。”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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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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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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