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人留下来看园子的管事明显是知道内情的,带着打扫院子的下人们走的时候,特别干脆,甚至颇为嚣张地对胤禛说了一句,“这位小爷,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又可以见面了。”
胤禛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目送那管事怪笑着扬长而去,胤禛的神色逐渐冰冷,扭头就吩咐今日特意带来的佟佳格鲁。
“派人跟着他,找个机会,把他的家人控制起来。”
“是。”格鲁应了一声,大大方方地走到同僚身边打两个招呼,就先走了。
见他如此坦荡,也就没多少人好奇方才胤禛跟他说什么了。
“安亲王府?好一个安亲王府!”胤禛低低冷笑了一声,微微眯了眯眼。
他和八阿哥私底下八卦的时候,也曾打趣般问过他,这辈子还要不要与八福晋再续前缘。
当时八阿哥的脸色就是一变,非常郑重地对他说:“上辈子是我对不起她,让她在子嗣方面替我背了恶名。所以,今生我还是不要去祸害她了。”
其实前世的时候,八阿哥自己心里就明白,他之所以子嗣缘薄,全因在母胎里就没养好,童年的时候又没精心养护,从底子上就薄。
别看后世的许多小说影视里,都将八福晋描述成一个恋爱脑妒妇,把八阿哥描述成一个惧内的耙耳朵。
可实际上,若论康熙亲自给儿子们赐女人的数量,八阿哥绝对是一骑绝尘,连太子都比不上他。
不错,太子妃和太子侧妃,甚至太子的格格都是康熙亲自选的,但康熙可有一次性给太子赐十八个宫女?
没错,这就是八阿哥的特殊待遇。
虽然他一点都不想要这份特殊。
别说什么宫女身份低微,不比出身清贵的八旗贵女。
要知道,清朝的宫女也是皇帝选妃的正常途径之一,而皇子阿哥后院,有品级的分位都是有数的。
许多皇子乃至宗室的侧福晋,都是因生育有功而晋封的。
康熙之所以给八阿哥赐那么多宫女,为的就是操心儿子的子嗣,打的主意也必然是哪个宫女能为儿子诞下子嗣,便给哪一个名分。
比如后来的张氏和毛氏,就是分别生育力八阿哥唯一的儿子和唯一的女儿才上位的。
至于那些不能生下一儿半女的,在康熙看来那就是没用。
既然是无用之人,自然不必在意。
这个时代讲究事死如事生,对于后代香火祭享是十分看重的。
八阿哥没有儿子,八福晋便不着急吗?
不,八福晋只会比八阿哥更加着急。
因为八阿哥好歹是皇上的儿子,日后跑不了一个爵位,就算没有后嗣,日后皇室祭享也少不了他的一双碗筷。
可八福晋就不一定了。
所以,只要带入那个时代人的思维想一想,就知道八阿哥子嗣稀薄,根本不可能是八福晋下的手。
至于那些臆测是八福晋身体有问题的,便是她身体有问题,康熙赐的那么多宫女,身体也都有问题吗?
既然不是八福晋的问题,那多半就是八阿哥的问题了。
对于八福晋替自己背负的恶名,八阿哥一直心存感激,也一直都很拂照安亲王一脉。
可饶是如此,今生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和八福晋再续前缘。
这其中固然有前世对妻子的愧疚,不欲妻子重蹈覆辙,也未尝没有不想再沾染安亲王府的意思。
当时胤禛不理解,但是现在他理解了。
这安亲王府的一个家奴都敢如此嚣张,可见主子们平日里都是什么德性。
没错,这座庄园背后的主人,正是安亲王岳乐的第八子,也是实际上的长子塞楞额。
安亲王府的没落,是从安亲王岳乐死后才开始的。
如果清史稿记录无误,岳乐要到康熙二十八年,于准格尔之战中才会病逝。
现在的安亲王府正是如日中天,在宗室里就如参天大树,依附着众多藤蔓。
岳乐和康熙一样,都是夭折了许多孩子之后,才千辛万苦地保住了一个。
而这一个,就是塞楞额。
可想而知,岳乐对这个儿子有多宝贝。
想来,如果不是赛楞额的母亲张氏只是汉军旗出身,分位也只是庶福晋,这世子之位还轮不到三继福晋之子玛尔珲呢。
要知道,在岳乐年轻的时候,侧福晋和嫡福晋大地位相差仿佛,都算是正妻的。
但凡塞楞额是侧福晋之子,世子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世子之位岳乐虽然给不了他,但私底下却没少贴补这个实际上的长子。
这座位于想山脚下的庄园,就是岳乐给塞楞额的私房之一。
在知道庄园背后的主子来自安亲王府的那一刻,胤禛的心立刻就安定了。
如果是别的宗室王爷,他还要担心一下,康熙会不会为了某些利益,小小地牺牲一下他这个儿子。
但如果是安亲王府,胤禛就完全不必有这个烦恼了。
当年顺治病危之时,见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太过年幼,有意传位于安亲王岳乐。
其实,这在开国初期,政权不稳的时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就像金国立国初期,金太-祖传位于金太-宗,金太-宗又将皇位传给了金太-祖的儿子,就是因为国赖长君,如此能够最大限度得保持政权的平稳过渡。
顺治时期的清朝也是内忧外患,顺治考虑传弟不传子,绝对是一片公心。
但身为皇位继任者的康熙可不这样认为。
或许康熙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这却半点儿都不妨碍他嫉恨岳乐,甚至因此迁怒安亲王一脉。
偏偏岳乐是个老滑头,这么多年来康熙也只能在一些小地方抓到他的把柄,根本不足以让他伤筋动骨。
小打小闹的事情康熙也不屑做,也就一直隐忍了下来。
让一个皇帝忍着你,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一个实权皇帝肯忍着你,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宠你宠到无法自拔;二就是要寻找机会一击必杀。
很显然,安亲王府只能是第二种。
胤禛相信,这次的事情如果报给康熙,康熙是绝对不会再如从前一般轻轻放过的。
“走,咱们进去吧。大师里面请。”
钟道人点了点头,对胤禛道:“贫僧走在前面,四爷和法保大人跟在贫僧身后即可。”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串金铃,轻轻晃了晃。
清脆的铃声响起,在场之人皆不由心神一震。
无论怎么恳求都没能跟进去的张起麟,更是从这铃声里听出了一股安心的感觉。
——这头陀看起来就很有本事,四爷有他护卫左右,定然安全无虞。
这个念头刚落下,他就生了一肚子气。
因为,法保进门前,特意转头对他嘻嘻一笑,摆手道:“小张公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四爷的。”
小张公公什么的,他认了。谁让他现在的确是干不过张保呢?
但法保的炫耀嘚瑟,实在是过于可恶!
张起麟咯咯磨牙,心头恨恨:你给咱家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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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之后,钟道人就但但默念咒语,汇集灵气于双眼四下观望。
可是,无论他怎么看,这宅子里都没有半死阴气,更没有半丝邪气,哪里像是有鬼的样子?
见他微微蹙眉,面露疑惑,胤禛了然道:“大师,是不是没有看出有什么妖邪?”
钟道人面露愧色,“是贫僧法力低微,的确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四爷怎么看?”
胤禛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不满大师说,今日我之所以特意请大师来走一趟,就是因为昨天我来看宅子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半丝异大样。我本以为是自己本事不济,如今看来不是这宅子有鬼,多半是有人装神弄鬼。”
法保恍然道:“主子的意思是说,那塞楞额故意找人扮鬼,把买宅子的人吓唬走,好借机敛财?”
如果是从前的法保,会懊恼: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但如今的法保经历种种变故,心底对神佛鬼狐之流早就产生了怀疑,每每遇见都会先以恶意揣测对方。
又有那破寺僧的事件,让他对这种装神弄鬼,为自己牟利的事情深恶痛绝。
他当即就破口大骂,“这安亲王府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吗?值得他用这种法子替他老子攒棺材本?”
那赛楞额和法保一样,都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
可纨绔和纨绔也不一样,纨绔之间也是有等级、有派别的。
像法保这种外戚党,就和塞楞额那种宗室党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双方相互看不起,相互把对方摆在鄙视链的底端。
实际上,他们都交集并不多,相互也不了解。
所以,从前的法保只觉得赛楞额不是个好东西,这是双方对对方固有的印象。
但要让法保说他不是东西在什么地方,他也说不出来。
可是,如今法保知道了赛楞额干的什么事,就觉得自己以前还是太天真了。
——这岂止东西?
干出这种事来,刮了都不多!
正在法保心头愤愤的时候,胤禛突然说了一句话,让他后颈皮一紧,脑子里立刻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胤禛道:“既然宅子里没有邪气,也没有阴气,咱们就一起给园子看看风水吧,说不定问题出在风水上呢。”
然后,他扭头对法保说:“法保,这件事可救药靠你了。”
“啊?”法保一惊,两个手掌心已经黏腻成了一片,额头也汗渍微显。
——他能说自己背的那几卷《易经》,已经全部还给周公了吗?
就算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四爷心目中,那点儿微薄可怜的形象,他也不能这样干呀。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排除心头的杂念。
很神奇的,只是片刻之间,他的心头就一片空明。
《易经》的内容分明没在他脑子里留下任何印象,但他却又很清楚地知道正常的风水该是怎么样的;有益处的风水又该如何调整;哪里挖池塘、哪里钉小人儿、哪里污血会破坏原本和谐的风水。
这一刻,一向不靠谱的法保,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信服的气质,引得钟道人侧目,心头暗惊。
——四爷身边果然是卧虎藏龙,连一个看似纨绔的人物也身怀绝技。
如果法保知道了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不用看似,五爷就是个纨绔!
三人又花了两个时辰,把整个宅子的边边角角、花园池塘、每个房间的门窗方位,甚至房梁漆柱都看了一遍。
法保没有看出任何问题,钟道人也没有。
“主子,这个宅子的设计布局肯定是有大师出手,整体风水是上好的旺财聚气之所。”
胤禛轻笑了一声,“如果风水上也没有什么问题,十有八-九就是赛楞额让人装神弄鬼了。”
这么好一个宅子,他是要定了,就让赛楞额好好尝一尝踢到铁板是什么滋味吧。
“法保,你去让张起麟他们都进来,咱们在东边儿的小花厅里喝碗茶,歇歇再走。”
“嗻。”法保领命而去。
胤禛笑着邀请钟道人,“大师,咱们先过去等着吧,张起麟那里有上好的茶叶。”
只可惜今天揆叙没来,不能欣赏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茶道功夫了。
钟道人虽然对吃喝没有什么讲究,但胤禛一片好意,他也不会推辞。
左右不浪费就好。
那个小花厅看起来像是专门供人歇脚喝茶的,进门之后,迎面就是一架四扇屏风,上面画的是神态各异的四个美人,一个手拿折扇,一个低头抚琴,一个分花拂柳,一个赤足戏水。
胤禛没学过绘画,也不懂什么笔法,只是觉得屏风上的画颇具灵气。
是真的灵气,让他腰间挂着的龟宝都泛起微弱金光的那种。
这让他心头不禁升起些许疑惑:塞楞额为什么没有把这屏风搬走?
屏风已经生灵了,在普通人眼里,上面的四个美人应该都是倾城绝色,让人看了还想看吧?
难不成,那塞楞额还是个只贪财,不好色的?
但揆叙给他同步过来的信息上,分明写了塞楞额姬妾成群呀。
带着几分疑惑,胤禛引着钟道人绕过屏风,就见花厅左侧放置了一个又高又窄的三层柜子。
柜子是鸡翅木的,木质光滑细腻,上面的天然纹路也十分优美。
他顺手拉开第二层,就看见里边摆了一套上好的骨瓷茶具。
他微微眯了眯眼,踮起脚尖而盯着那套茶具看了片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金光微闪的龟宝,突然对钟道人道:“大师你过来看看,这里又有一样高好东西。”
钟道人走过来一看,心头也升起了疑惑。
“这套茶具灵气十足,应该是传了多年又没下过墓葬的好东西。这园子既然是要卖的,原主人怎么会把这么好的东西留在这里呢?”
瓷器几乎代代都有烧制,精品多不胜数。
可是,许多精品都被贵族当成了陪葬品,一起带到了坟墓里。
再好的东西,一旦变成了陪葬品,就会被阴气侵蚀,活人接触多了影响身体健康。筆趣庫
其实这一套茶具上的灵气十分稀薄,稀薄到只是一层柜子隔着,胤禛挂在腰间的龟宝就感应不到。
可是,瓷器一类高温烧制的东西本就不容易生灵,有一套生灵的,那真是聚集了天时地利与人和,就算拿到皇宫里,也是精品里的精品了。
这样的精品,若是没有特殊缘故,谁会忘记拿走呢?
除非……原主人就是故意留下来的。
胤禛眸光一转,忽而恼怒道:“这么好的东西都不要,肯定是这东西有问题,干脆砸了算了!”
说着就拿一支盖碗,做势要狠狠往地上摔去。
钟道人心头一惊,想劝胤禛念在瓷器生灵不易的份上,放这套茶具一马。
但下一刻,他就瞥见了胤禛眼中闪现的狡黠之色,心下立时了然,捻着佛珠默默颂了一声佛号,什么都没说。
事急从权,就算是佛修,也是会变通的。
“别摔我,别摔我,我没有害过人!”
那只茶碗突然说话了,并且在胤禛手里瑟瑟发抖。
“是呀,是呀,我们都没有害过人。”
“真的,真的。小公子,你不要摔小三。”
“要是摔碎了,他就要死了。”
“…………”
柜子里剩下的七只茶碗和一只茶壶,叽叽喳喳地替同伴求情,伴随着瓷器震颤时清脆的叮当声,倒像是一段韵律不大和谐的乐曲。
胤禛脑子里措不及防闪过了一句话:好听吗?好听,就是好瓷器。
被自己脑子里无厘头的想法囧了一下,胤禛板着脸,冷笑道:“有没有害人,不是你们一面之词就可以证明的。有人已经把你们告了,我们就是他们请来收妖的。”
连茶壶在内的九件瓷器七嘴八舌地大喊冤枉。
那茶壶的智商大约高一些,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地贬低自己,“小公子就我们这点儿微博的法力,哪里能够害人呢?”
胤禛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挺能屈能伸。”
为了自证清白,连脸都不要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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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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