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许多不好明说的话都可以靠暗示来表达。
被人夸聪明,胤禛可一点都看不出高兴,他急切地问:“我多少岁?是不是个短命鬼?”
三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转念想到凡人大多都想往自己长命百岁,也就自以为了解了他的心情。
“你虽然不长寿,但也不算短命了。”三娘安慰他,“五十八岁呢,这世上大多数人连四十岁都活不到呢。”
她说的一点都不错,古代生产力底下,医疗条件更是和后世不能比。别说是普通百姓了,就连稍有家底的地主阶级,也是怕病的。
因为,一场大病,很可能就毫光家底,把一家子地主变贫农了
穷人干脆看不起病,富人轻易不敢看病,达官贵人倒是不缺钱财也不缺药材,但这世上的达官贵人又有多少呢?
所以,在大部分人都缺吃少穿,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平均寿命要是能上的去,那才是见鬼了。
种种综合起来,人均寿命能有三十就不错了。
所以说,五十八岁在这个时代,真的算是高寿了。
毕竟寿过四十不为夭嘛。
但胤禛不这样认为呀。
要知道,他穿越的时候,大种花的人均寿命已经提升到七十岁了,且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他也不贪心,只要能让他活到这个平均寿命就可以了。
反正他这辈子有钱有闲,是个注定不愁吃喝,不愁老了没人照顾的达官显贵,当然是能多活几年就多活几年了。
于是,他立刻就自己打脸,期期艾艾地问三娘,“三娘姐姐,王六郎有没有说怎么报答我呀?能不能给我增加十几二十年的寿命?”
三娘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卖关子,直接了当地说:“那就要看你能肯出什么样的价钱了。”
“昂?什么意思?”胤禛一时没明白过来,但略略回想了一下聊斋里那些鬼神的做派,就明白了,不禁笑容一淡,讥讽道,“这王六郎倒是一点都不怯生,刚走马上任,就懂得收孝敬了。他若是不死,倒是个做官的好料子。”
因着前世死的时候刚刚读完研究生,还没来得及社会实践,胤禛心里还是存着一些对黑白之间单纯美好的幻想的。
是以,对于这种官员收受贿赂,更有甚者主动索贿的事,他心里有些反感。
三娘急忙解释道:“他要的东西不是自己享用的,而是为了疏通关系,孝敬顶头上司崔判官的。”
虽然都叫判官,但判官与判官之间也是有等级的。像崔判官这种汉朝时就在地府任职的,多年以来不知积攒了多少人脉,又岂是王六郎这个初出茅庐的雏儿能够撼动的?
王六郎被阎君赋予了掌管王公贵族那一部分《生死簿》的重任,但其实不过是让他给崔判官打下手而已。
地府所有的《生死簿》,都是由崔判官和陆判官这两位掌总,只不过陆判官掌握的是仙妖部分,崔判官掌握的是人畜部分。
王六郎则是刚刚到任,没有半点根基,若是想要更改一个人的寿命,自然是要上下打通关系的。
听完三娘的解释,胤禛知道自己是误会王六郎了。
也是,王六郎宁愿放弃投胎也不愿意害人,又怎么会才一坐上判官之位,就忘了初心?
他吐了一口气,对三娘道:“你去转告他,用心办差就是对我最好的谢礼了。我原本以为他既然掌管《生死簿》,凡人的寿数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既然地府自有规制,那就不要让他为了我去接触潜规则了。”
原本他就没打算要王六郎的报答,之所以提点他那一句,也不过是觉得他品性好,若是多了一个这样的鬼神,也可以让这世间少一些冤孽而已。
只不过,在知道自己的寿命可以增加的时候,他还是被迷住了心智。
幸好他及时醒悟,没有让王六郎铸成大错。
要知道,有些底线在没有打破之前一切都好。可一旦打破,就很容易变得没有底线。
想到这里,胤禛又说:“对了,明日你到集市上多买些香烛供马之类的,烧给王六郎。他已经去世多年,家里只怕早没人给他祭祀香火了。至于我寿命的事,你一定要叮嘱他,我觉得健康快活地过到五十八岁就很好了,不想经历老迈病弱,让他一定不要改动。”
王六郎自己手里有了钱,就不会想着收贿赂了吧?
说完之后,见她久久不动,胤禛奇怪地催问:“三娘姐姐,你怎么不去呀?难道是没钱?来之前额娘应该给了你不少银钱吧?”
别以为他不知道,皇贵妃疼三娘可不比疼他这个儿子少。他是皇阿哥,一路上衣食住行自然没人敢怠慢。所以皇贵妃就额外给了三娘不少散碎银子,让她喜欢什么就拿钱买。
并且,还特意叮嘱,不许再偷拿人家的东西,哪怕把玩之后再还回去也不可以。
三娘静静地看了他许久,在他再次催促的时候,才问:“你真的决定了?”
“是呀。”胤禛一脸认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我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但到底还是自己的一些坚持的。”
“那好,你先睡吧,我走了。”
封三娘走了,但胤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说实话,能有机会增加自己的寿命,他当然会心动,恐怕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会不心动。
但若是因为自己,让一个初入仕途的鬼神踏出了向潜规则妥协的第一步,他也做不到。
或许很多年后,王六郎自己就会和光同尘,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有什么后果也是他自己承担的,别人只能唏嘘,只能指责,却不能代他做决定。
辗转反侧了不知多久,晨曦的微光映在了窗户上,在厚重的窗帘上透出一丝昏黄的光晕来。
张保领着两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抬了一盆热水进来,浸湿了手巾,替睡梦中的胤禛擦脸洗手。
等手脚都洗干净了,他才轻轻不把胤禛喊醒,伺候着迷迷糊糊的主子如厕更衣。
如今他还在告病中,给康熙和德嫔请安的事自然就免了。
天光大亮的时候,胤禛也用完了早膳,黎嬷嬷就拿着一本《三字经》进来了。
这就是他这些天过的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跟着黎嬷嬷学几句《三字经》,略认识几个比较简单的字。
总体来说,悠闲得很。
再有半个月,龙舟就要进入苏州地界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接待圣驾的会是康熙的伴读之一,江苏制造曹寅,也就是曹雪芹大大的先祖。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大观园的原型了,胤禛十分激动,恨不得一天问三遍走到哪里了。
太子以为他是记着康熙承诺到了苏州带他出去玩的事,好笑地安抚了他好几次,还承诺若是康熙没空的话,自己带他出去。
“那我就先谢谢二哥了。”胤禛立刻顺杆就爬。
接下来的一路都很太平安稳,龙舟一路顺风而行,很快就到了江宁府。
江苏制造曹寅带着这一带的官员在码头上迎接圣驾,君臣二人分别多年,这是有说不完的离愁别绪。
但皇上出巡从来都不是以游玩为主的,康熙此次南巡,最主要的政治目的就是亲往南京,祭拜明孝陵,进一步收揽天下士子之心。
没办法,谁让大清朝的太-祖努尔哈赤本是明朝的建州卫呢?
做臣子的篡夺了君主的江山,不管君主再怎么昏庸,在舆论方面,总是不那么理直气壮的。
因为康熙出巡是匆忙之间决定的,从下旨到出行,才三个月的时间,江宁这边准备行宫是不可能来得及了。
曹寅灵光一现,干脆就把自家的庄园修整了一番,贴着规制往江南风雅那边靠。
如此一来,华贵虽然不足,但比之庄严富丽的紫禁城,却别有一番风味。
一行人才安置好住处,康熙就迫不及待地把曹寅传召了过去,君臣二人先接了个头对了个线,让康熙对江南文人这几年的动向和行为转变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不至于在宴请耄老乡绅的时候露怯。
当年康熙之所以把曹寅的父亲委派到江南,为的就是替他收揽江南士子之心。
后来曹寅他爹曹玺死了,作为深受康熙信任的伴读,他就接替了父亲的位置,接续为康熙收揽士子外兼搜集情报。
而且曹寅在做官和揣摩圣意这方面,比他阿玛可强多了,不到十年就坐上了江苏织造。
“万岁爷改革科举的事,在江南深受好评,不少有识之士都称赞万岁爷是不出世的明君,只待明年博学鸿儒开科,就要进京赴考。”
说起康熙的功绩,曹寅满脸崇敬。他本就生得俊眉修目,十分雅致。如今年纪长了,微微发福,更显得平易近人,令人观之可亲。
他原是曹玺的庶长子,曹玺膝下还有嫡子。他能越过嫡出的弟弟继承父亲的一切,全都是因为对康熙的了解,知道怎么说话才能让康熙高兴。
但这一次,康熙的反应却出乎了曹寅的意料。
只见康熙听完,神色淡淡,非但没有露出半点笑意,反而叹了一声,“子清又何必拿这些话来搪塞朕?”
子清是曹寅的表字。
曹寅呆了一下,惊道:“奴才怎敢搪塞皇上?虽然也有许多士子对北方汉人士子要和江南的才子们平分科举果实新村不满,但那些都是困于藩篱的虫蛇。但凡有识之士,哪一个不知道皇上这是有心要平衡满汉之间的差距?”
康熙冷笑道:“这世间有识之士又有几人?说到底,还是庸人俗人更多。”
曹寅哑口无言,顿了半晌,干脆转而说起了最近几年的出色文人。
君臣二人为了正事一刻都不舍得休息,胤禛就不一样了。他简直就是迫不及待地要看一看据说是大观园原型的曹家庄园。
幸而他们这群皇亲国戚都被安排这园子里居住,倒也不必再惊动别人。
“你呀,真是一天都老实不了。”太子嘴上嫌弃他,身体却非常诚实地带着他一起游园了,凤眼中湛然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胤禛嘻嘻一笑,理直气壮地说:“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二哥着想。二哥在船上闷了那么久,现在终于靠岸了,当然得多看看岸上的景色,也好换换心情呀。”
嘴里说着话,他的眼睛也没闲着。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一只枯叶色的蝴蝶说:“二哥你看,那是枯叶蝶呀,我们快去抓住它。”
他一溜烟就追着蝴蝶跑了,太子怕他出事,急忙招呼伺候的奴才,“还不快跟上去,别让你们四爷跑丢了。”
一行人追着胤禛转过一座假山,穿过一片梅林,远远的就有悠扬的琴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胤禛前世也是学过声乐的,虽然他学的是钢琴,但乐理这回事,无论用什么乐器演奏,都是相通的。
顺着花香飘摇而来的琴声含着一股哀怨之意,就好像是一个被情郎抛弃了的少女,声声凄切,似是质问,又似是祈求。
一时间,胤禛竟听住了。
片刻后,太子也来到了他的身后,也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五步意外的那座亭子里的抚琴人。
待到一曲终了,太子才猝然回神,忍不住抚掌赞道:“这位姑娘好琴艺!”
是的,抚琴的是个姑娘。纵然从他们这个方位,只能看到一个伶仃的背影,也能感觉到那股窈窕孱弱之态,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窥真容。
只不过,太子年纪还小,胤禛虽然芯子大,但他前世是个女孩子,今生也还没有到需要甄别男女之别的时候。
因而,这样一个但凭背影就惹人遐思的美人,在这对兄弟眼里,也就是个琴弹的特别好的人而已。
那亭中美人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娇躯一颤,慌张地起身,侧着身子朝这边行礼,“不知贵客临门,奴家失礼了。”
太子笑道:“是我们兄弟误入此间,未经同意就擅自听了姑娘抚琴,失礼的是我们才是,还望姑娘见谅。”
“两位小公子……两位小阿哥言重了。”却是她一眼瞥见两人的穿着都是满族服饰,急忙改了口。
想到父亲和曹大人的反复叮嘱,她心里明白,此时出现这里的满人贵族少年,除了皇上的儿子,不做第二人想。
原来,皇上已经来了吗?
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那美人心头一恸,不由泪盈于睫。
幸好太子和胤禛一行人隔的够远,双方中间又种着一颗合欢树,枝影摇曳,阻隔了大部分的视线。
之所以说是大部分,是因为还有一个胤禛视力异于常人,将她海棠落泪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这位明显是藏着心事。ъΙQǐkU.йEτ
不过,胤禛可没打算问,更没打算管。
他又不是个傻白甜,这姑娘既然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曹家的庄园里,不是曹家的女眷,就是曹寅给康熙准备的美人。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们该沾染的。
于是,他拽了拽太子的袖子,“二哥,咱们走吧。”
恰好,太子这回和他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闻言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姑娘,我们兄弟叨扰多时,这就告辞了。”说完,牵着胤禛的手就走了。
待远离了哪个亭子,确定不会有人听到之后,胤禛低声问太子,“二哥,这位姑娘会不会变成宫里的娘娘?”
太子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笑斥道:“你小孩子家家的,管这些事情做什么?汗阿玛的后宫,也是咱们可以置评的?”
“好吧,我不说就是了。”胤禛无趣地撇了撇嘴。
没想到,当天晚上,胤禛就从封三娘中听到了关于这位姑娘的事情。
“白天在园子里看到的那位姑娘,你还记得吧?”
“记得,她的琴弹得很好听。”胤禛脸上露出了回味之色,转而又奇怪地问,“你怎么说起她来了?我告诉你,那位很可能是曹家准备献给汗阿玛的,你可别去招惹人家。”
这世上威力最大的风,就是枕头风。
万一那姑娘记仇一点,趁着得宠在康熙面前告上一状,就算有皇贵妃庇佑,也会很麻烦的。
难得见他犯糊涂,三娘乐得大笑,“你忘啦,这里除了你,别人都看不见我,就算我去捉弄她一番,她也不知道该告谁的状呀。”
胤禛先是松了一口气,又蹙眉道:“好端端的,你去捉弄人家做什么?”
但三娘却已经收敛了嬉笑之色,蹙眉叹道:“一见到她我就感应到了,我这次的机缘就应在她的身上。只是……”
她咂了下嘴,吐了一口气,苦恼地说:“只是我观她面相,印堂发黑,就在近几日就有血光之灾。万一我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机缘,她就死了,那可怎么办?”
胤禛呆了一下,提议道:“那你就跟着她,护着她,直到把机缘弄到手?”
三娘一脸深沉地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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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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