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一行人打马入城时,正赶上日落西斜。
来此前并未飞书传信风铃宅院,城门前无人相迎,一去一回都满足了心愿独自骑马的李得苦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但见身旁如定心丸一般的陆沉之面色如常,便再未多想。
去时四人四马,回时仍是四人四马,只是少了一个白衣女子,多了一个清面书生。
入了城,李长安策马悠哉,沿途与陈知节说起流沙城别具一格的风土人情,正说到当年三足鼎立争权夺利的桥段时,一道剑光毫无征兆冲着李长安迎面袭来。
手无寸铁的清面书生呆愣在当场,也不知闪躲。
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雪亮银枪擦过李长安肩头,与那柄裹着凌厉剑气的飞剑正面相撞,只听一声金石炸响,翻腾出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机涟漪,处在中央的清面书生险些被掀翻坠马。
飞剑应声被撞飞出老远,在半空不断旋转。
李得苦反手握住玉带腰的剑柄,李长安抬手一栏,正欲飞身下马的陆沉之身形随之一顿,抬头望向不远处屋顶上的玄衣女子。
飞剑好似断了牵引,却不偏不倚坠向屋顶,只见那玄衣女子举起双手,飞剑顿时一分为二,如同幼鸟归巢般乖巧落入女子手中。
子母剑,一长一短,一阴一阳,剑名,子夜歌。
原本人声鼎沸的街道瞬时死寂无声,不过眨眼街面上就再瞧不见半个人影。流沙城私斗比武,从来就没有什么点到为止,刀剑出鞘必定要沾血才罢休。城内百姓对此早习以为常,但凡见人亮兵器,甭管其他的,先躲好,保全了身家性命再瞧热闹不迟。
李长安低声吩咐:“你俩护好陈大人。”
话音刚落,四人视野中已不见玄衣女子身影,李长安坐下良驹猛然跪地,尚未嘶鸣,玄衣女子一脚踏在马头,双剑齐齐朝李长安当头劈下。
李长安身形随惯性前倾,显是避之不及。陆沉之手中骤然发力,便要不管不顾将王霸枪掷出御敌,但仍是迟了一步。银枪脱手之际,剑尖离李长安的头顶只剩一寸距离。
双剑劈下时,李得苦愣了一瞬,可仅是这一瞬,待她再拔剑时却已无回天之力。
眼瞅着李长安就要血溅当场,陆沉之咬碎银牙,一气未歇强行再提一气。
就在此时,一抹剑光如断江之水横插在二人之间,荡剑一挑,子夜歌剑尖削落几缕银丝,抽身后撤。那剑光趁势未衰,将收不住力道的银枪一并挑开。
陆沉之一手接枪,后仰翻身落马,滑退数步才卸去其中暗藏寸劲。
李长安站稳双脚,跟前背对着她的女子,身影既熟悉又陌生,只是戴着斗笠,看不清容貌。m.bīQikμ.ИěΤ
“你怎么在这儿?”
女子偏了偏头,却未出声。
这边一个一品金刚境的陆沉之,一个挡下必杀一剑的斗笠女子,还有一个吓傻了却有小宗师修为的小丫头。一对三,这种情形下要杀从西域归来不知功力恢复了几成的李长安,显然不怎么明智。
于是玄衣女子不假思索,便做出了决定,转身几个纵跃飘然远去。
斗笠女子毫不迟疑,飞身跃上屋顶,紧追不舍。
街道重归宁静,过了片刻,两旁门窗接二连三有人探出头来张望。这场打斗随之莫名落幕,既没死人也没伤人,虽然雷声大雨点小没能让在场看客看个过瘾,但其中凶险不比生死厮杀来的轻。李得苦当属最为深有体会,人都走没影了,她握剑的手仍犹自颤抖。
李长安的马暴毙街头,死状凄惨,两只前蹄不见了踪影,马头也成了一团肉泥。陆沉之牵来自己的马,默然递过马缰。
翻身上马,李长安朝二人去时的方向遥望了一眼,道:“陆丫头你与李得苦共乘一骑,咱们先回风铃宅院。”
四人尚未入城,玉龙瑶便收到了消息,中途李长安遭行刺时,城中已有大批死士赶赴,可惜那玄衣女子出手快,跑的更快。待死士从四面八方赶至欲来个瓮中捉鳖时,没成想却扑了个空,莫说玄衣女子,就连那斗笠女子都没见着踪影。
风铃宅院门前,玉龙瑶端手而立,仪态端庄神色从容,淡雅气韵任谁见了都要忍不住夸赞一声“好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城主”,只是眼底的焦灼与担忧若隐若现。当三骑出现在目及之处,瞧见为首的那人满头白发,这双眸子里便酝起了一层薄雾。
一旬前,收到从西域送来的谍报,她彻夜未眠。如今亲眼所见,好似噩梦成真,满眼满心只剩悲痛。
公子说过,不喜女子哭哭啼啼的模样,有什么苦楚都忍着,等她死了再在坟前一次哭个痛快。那时反正她也听不见看不着,也就不心疼了。
她低头拭泪,重新扬起一抹温柔笑意,快步迎上。
李长安跃下马背,看了迎面而来的玉龙瑶一眼,脚下未停,边道:“流沙城所有死士都派遣出去,城内也贴出告示,捉拿薛东仙赏金千两,我倒要看看这娘们儿还能在眼皮子底下蹦跶多久!”
李得苦坐在马上,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屈斐斐的身上,瞧见她同样抬眼望来,李得苦又赶忙低下了头。屈斐斐却要大方的多,等着三人下马,朝那清面书生盈盈拜了一礼才将三人领进宅院。
从始至终,李得苦都不敢多瞧一眼。
李长安不管身后,一路行至书房。
案头上摆有连日来整理好的邸抄谍报,她随手拿过翻看,皱眉道:“那个什么雾山老祖的来头查出来没有?”
“回禀公子,眼下只查出来一些陈年旧事。”
将手中谍报一丢,李长安沉声道:“接着查,还有薛东仙,三日内若捉不回来,就让人去君子府要人。你让李相宜在入境北雍的宗门里挑一些好手出来,这几日就让他们来流沙城见我。”
“……是。”
李长安沉默片刻,呼出一口气,将丢掉的谍报重新拿起来,边看边道:“对了,眼下还有一件大事需得你多费心,陈知节我带过来了,先让他在流沙城安家立业,尽早安排他与屈斐斐的婚事,到时候钓鱼台建成你便随我回王府,明面上你仍是一城之主,眼下还需你的威望压住那些亡命之徒,待你走后这里除了死间其余人手都留给他夫妇二人。”
“公子……”
一只白皙柔荑轻轻覆在李长安的手背上。
“怎的了?”
李长安这才抬头,仔细看清了眼前女子的容貌。
玉龙瑶嘴角含笑,眉目含泪,眼神温柔至极,只看着她不言不语,那双眸子却好似道尽了百转千回。
李长安抬手抹去那强忍不落的泪水,轻声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玉龙瑶轻轻摇头,垂眸道:“公子吩咐的,奴婢这便去办。”
李长安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盯着她泫然欲泣的伤心脸庞,忽然笑了笑,将她拉进怀里,揽过纤细腰肢,贴在她耳畔,耳鬓厮磨道:“下回再被我瞧见,公子就把你嫁人了。”
近在咫尺,便看得更加清晰,玉龙瑶如小女儿家讨欢一般往李长安怀里缩了缩贴的更紧,伸手卷起一缕银丝,缠绕在指尖,嗓音绵软道:“公子方才说的,可都是气话?”
李长安好气又好笑道:“可不是,你若再哭,公子就拿你出气,瞧见窗边的软榻没,一会儿就在那儿把你吃了。”
玉龙瑶低头亲吻指尖发丝,好似觉着不够,又拿过李长安一缕白发缠在自己脖颈上,抬头嫣然一笑:“公子说的话,算不算话?”
尤物在怀,哪能不动半点凡心。
李长安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何况怀里的女子容貌娇艳,身段有起有伏,软玉生香宛如一颗汁水饱满的熟果,就堂而皇之的等着人来采撷。留在身边这么久,若是不嫁人,总不能放着这么一个水灵的女子做一辈子尼姑吧。
“算话。”
李长安低头埋进女子粉嫩的脖颈间,嘴唇刚贴上肌肤,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一阵轻颤,朱唇间溢出一声轻吟。
屋内正烧起一缕春光,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玉龙瑶情动难抑,满面潮红浑身瘫软,叫外人瞧去终归是不妥。李长安打横将她抱在怀里,自己坐在软榻上。
屈斐斐轻扣门扉,得了应允进得门来,便瞧见那位风光无限的女城主如小猫儿一般蜷缩在北雍王的怀里,还是那种一手拽着衣襟,头微微扬起,好似讨欢一般的妖媚姿势。
屈斐斐赶忙垂下眼帘,不敢多看。
李长安嗓音慵懒:“何事?”
好似并不怪罪她搅了好事,但屈斐斐一时间慌了神,支吾半晌才道:“启禀王爷,奴婢……来,奴婢不敢擅自主张,前来询问,将那位陈公子安置在何处为妥。”
闻言,李长安勾起怀里人儿的下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笑道:“留着下回再吃,先去把咱们那位陈大人安置好。”
玉龙瑶伸手勾住李长安的脖颈,满眼委屈。
李长安轻拍了一下那圆润翘臀,“听话。”
走出书房门,前一刻还妖娆妩媚的可人儿,转瞬就变回了端庄素雅的玉娘子。
若非亲眼所见,谁人说屈斐斐都不会信。
这个从污泥里爬出来的女子小心翼翼抬眼望向前边的身影,玉姐姐,屈斐斐艳羡的人,是你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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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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