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过了一夜,整个流沙城都知道那位两年前忽然杳无音讯的女城主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在太极阁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原本看上这块风水宝地的几方街头小势力顿时安生了不少,就连城外最凶悍的马匪在收到风声后也收敛了许多,打杀抢劫都不敢靠近十里范围之内。
这两年玉娘子人虽不在,但玉娘子的传奇仍在。当年一举铲除人强马壮的瓦岗军,与据说有南庭大官做靠山的太极阁,让本就名头不小的玉娘子再度声名鹊起,后来在李长安的牵头下,一呼百应,玉龙瑶便顺理成章坐上了城主的位置。这在当今世道可谓惊人壮举,寻常江湖宗门女子当家的不在少数,但流沙城是一个无法无天,以武力为尊的险恶之地,天生柔弱的女子活着便已是不易,就更别说闯出什么名堂,如今“玉娘子”这三个字无疑成了江湖女子继“李长安”之后心神向往的方向。
视名利如浮云,一心只有自家公子的玉龙瑶对此从来漠不关心,在她心里,旁人千句万句赞美都不如李长安一句夸赞,旁人艳羡她的美貌才能或是身份地位,却不知她只仰慕那一袭青衫仗剑。
今日早上,她为她更衣束发,伺候她梳洗,宅院里自是不缺下人,但她就是不舍得让旁人动手,屈斐斐几次欲上前都被她一个眼神拦了回去。用饭时,她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端茶递水,低眉敛眸。好似存在,又好似不存在。
走时,李长安在宅院门前上了马,她立在石阶上柔柔道了一句“奴婢想送送公子”,于是李长安便翻身下了马,一手牵着马,一手拉着她。
李得苦一阵心惊胆战,却见洛阳面色平静,只招呼了她与陆沉之一声,三人先一步策马往西城门去。
走在大街上,这对好似“才子佳人”的女子尤为引人注目,屈斐斐跟在后头望着二人的身影,思绪恍惚,她不明白如玉娘子这般的女子怎会心甘情愿只做他人奴,芸芸众生,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比的上李长安?还是离了她便活不成了么?可这世上的人,离了谁不能活,不过是换一种活法罢了,有何难的?玉娘子这般玲珑心,怎就想不明白?
回过神,黄沙斑驳的城墙已在眼前。
李长安捏了捏玉龙瑶的手心,无奈笑道:“别送了,再送就送到人家家门口了。”
算起来,这是从北雍出来以后,头一回不能跟随在她身边。
玉龙瑶轻轻点头,退后一步,笑容得体,施了个万福。
“公子慢走,早去早回。”
李长安嗯了一声,跃上马背。
城外风沙漫天,屈斐斐举目遥望,不远处有一双明亮璀璨的眸子正看着她。心头一紧,不等她再多看两眼,马蹄扬起的沙尘便遮住了她的视线。
不知站了多久,四人四骑的身影逐渐模糊,变成满地黄沙中的四粒小黑点。
玉龙瑶转过身,平静道:“李得苦终究成不了她师父那样,女子与女子,到底世俗难容,若非两情相悦,不如趁早一刀两断。屈斐斐,我知道你羡慕她,可那孩子能有今日,也绝非只是命好。不属于你的,就莫要妄想。”
屈斐斐缓缓低下头,浑身止不住颤抖。
玉龙瑶眉头轻皱,侧目望来:“你当真喜欢她?”
深吸一口气,屈斐斐竭力稳住心神,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她摇了摇头,她大概只是想成为她。
玉龙瑶轻声叹息,举步前行,淡淡道:“公子待你不薄,莫要忘恩负义。”
屈斐斐把头垂的更低,两行清泪终究打湿了红唇。
有人说冲河的尽头便是菩提山,再往西就只剩一片荒芜,多年来鲜少有人踏足,除了那些苦修的僧人。出了流沙城,李长安等人便沿着冲河往西走,数百里的路程,即便日夜兼程也得耗费两日。来往边关的走卒商贩都知晓,眼下这个时节正午的烈日风沙最是凶猛,经验老道的商贩便会将骆驼围城一个圈,人躲在骆驼的影子里,即挡风沙又遮阳。但通常不会停留太久,入了夜这片黄沙大地就成了野狼的天下,更加不适宜赶路,故而愿意在这个时候挣辛苦银子的商贩少之又少。
每隔二十里,李长安便停马饮水,人可以不受热寒束缚,马却不行,血统再好的良驹也受不住在这般烈日下狂奔数十里,到不了菩提山就得累死渴死。
放任马匹下河清凉,李长安蹲在岸边洗脸解暑,陆沉之领着李得苦在不远处放风,洛阳解下自己马鞍上的水囊拎着朝她走过来。
李长安抬袖随手抹了把脸,接过洛阳递来的水囊,猛灌了一大口。
丝毫不受酷热摧残的洛阳转头朝倒马关的方向望了一眼,道:“去菩提山之前,咱们是不是得先去一趟走马道。”
李长安晃了晃水囊,听见里头沉闷的水声,仰头又灌了一口,才道:“昨夜我已让玉龙瑶遣人先把铁扇送过去了,只是去打个招呼,认个脸,免得到时候敌我不分。”
见李长安塞上盖子舍不得多喝,洛阳别过脸道:“她知道你修为不够,路上必定艰辛,四匹马上都备了两个水囊,足够你师徒二人到菩提山。”
李长安微微一愣,嬉皮笑脸道:“那也不全是为了我一个人,包袱里的烧鸡烧鹅是李得苦的,小酥糕点是你爱吃的,陆丫头倒是不挑给什么吃什么好养活的很。”
不远处的陆沉之好似听见了“夸赞”,冷眼望来,李长安侧过身去权当没瞧见。
洛阳拉了拉兜帽,把脸埋在阴影里,没再言语。
李长安沉吟片刻,犹豫道:“其实……你本可以不跟来,以楚寒山的本事定是察觉了异象的兆头,才让你去寿陵碰碰运气。但此事与你无关,更与东越扯不上干系,不必为了我……“
洛阳猛地回头盯着她,温怒道:“就许你逞英雄出风头,不许我帮你一回!?“
李长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眼睛眨也不眨,平日里洛阳总是一副清冷模样,跟美人图上的画像一样不喜不怒,唯有生气时脸颊上浮起一层绯红,似涂了胭脂一般好看,所以李长安总忍不住去逗弄她,就想多看两眼这人间难得几回见的绝色风景。
“人都说夫唱才妇随,那你什么时候跟我成亲?”
“你……这不是一回事。”
“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了,要是天下人都知道我有个剑仙媳妇儿谁还敢欺负我,以后逞英雄出风头的事儿都让给你来做,还名正言顺,免得旁人乱嚼舌根。”
歪理邪说从来就不是洛阳的长处,哪回争到最后不是李长安大获全胜,但洛阳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即便李长安从嘴上讨着了便宜也叫她心里不好受。
于是她冷笑一声道:“先管好你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再来与我说成亲的事。”
果不其然,这一招立竿见影,李长安顿时就没了先前的底气,满脸委屈。
洛阳见不得她这幅卖惨的可怜模样,干脆别过头去,道:“王府里的我不管,外头那些野花浪蝶你自己看着办。”
李长安立即重振旗鼓,赔着笑道:“那是那是,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洛阳转头又瞪了她一眼,“没成亲之前,不许这么喊我。”
好不容易逮着亲近的机会,李长安哪能那么轻易罢休,脑袋往前一凑,转口就唤了声:“娘子?”
“闭嘴!”
“夫人?”
白衣仙子气红了脸,抬手作势要打。
那个品行无赖的登徒子仍旧一脸笑眯眯,柔柔唤了一声:“洛阳。”HTtρs://Μ.Ъīqiκυ.ΠEt
心软了,手上好似也没了气力,李长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低头鼻尖抵着鼻尖,柔声道:“长安洛阳,你我就是天生一对,旁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用去听不用去管,记住了么?”
她低着头,嗅到她身上带着风沙的清香,轻轻嗯了一声,羞红了脸。
李得苦远远看着二人打情骂俏,你拉我扯,最后莫名其妙抱在了一起,一阵唉声叹气,转头看到一脸肃容恪守己任的陆沉之,好奇问道:“陆姐姐,你有没有心上人?”
陆沉之回答的极为干脆:“没有。”
李得苦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答案,愣了半天,又叹了口气:“真好。”
好似从来不为情所困的陆沉之皱眉道:“真好?”
李得苦生怕她误会,赶忙转了话锋道:“那陆姐姐有没有豁出性命也想守护的人?”
这回陆沉之没有吭声,只是朝岸边瞟了一眼,便极快移开了目光。
“陆姐姐?”
背过身去的负枪女子许久才轻声道了一个字,“有。”
李得苦没来得及问那人是谁,便被李长安招呼上马赶路。
去走马道虽绕了些路程,但大致方向没变,为了避开不时出城巡游的黑马栏子,李长安等人仍是沿着河岸前行。临近走马道不足一里地时,远远便瞧见有一小撮人马在河岸边歇脚,人人披甲挎刀,神情戒备。
几人放缓马速,待走近了李长安便放松了心神,扯下兜帽打马上前。
坐在岸边,唯独他一人常服佩剑的青年剑客站起身朝这边走来,双方各自在五步开外停下,青年剑客拱手抱拳:“恭候王爷多时。”
对于陆沉之与洛阳而言,青年剑客面生的很,但李得苦却认得,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青年剑客。
李长安勾了勾嘴角,道出男子的名讳,“谢时。”
青年剑客微微颔首,嗓音平淡如水。
“正是在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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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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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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