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学毫无怨言地听他差遣,“我明白的!”
男人惦记着孙沁沁的伤口,很快扶着她找到治疗皮肤科的大夫。
“先把手拿开。”那大夫把椅子拉进,小心翼翼地检查伤口。
她扫了一眼大夫的胸牌,姓王。
孙沁沁缓缓放下手,任由王大夫摁着那要掉不掉的纱布,倒吸一口冷气。
“王大夫,麻烦轻一点。”杨宗洵伸长脖子,见她白皙的半张脸赫然印着一道长长的划痕,简直心疼死了。
她自打被毁了容,不知有多自卑,找沈老给药后,这两个月她也是一天不落地敷药,除了被他莽撞伤到那次。
他深知她有多在乎这张脸,对陈青莲的痛恨又增加了一分。
王大夫见他一个大男人满脸肉疼,只觉得好笑,“现在知道心疼,你早干嘛去了?”
她不过是被挠了两下,他差点就要了陈青莲的小命。
其实,他已经很护着她了。
孙沁沁忍不住小声为丈夫辩驳,“王大夫,是我自己不小心。”
王大夫忙得很,没功夫管这小两口的事,摘下眼镜道,“我看那血痂已经快被撕掉了,不如干脆全扯了。”
杨宗洵自然是遵医嘱,“前几日换过一次药方,原来的药要不要继续用着?”
“我看以前用的药疗效很好,想来是位大师,不用额外开药。”王大夫坐回桌后,把镊子、棉巾和消毒的酒精塞给他,“我下惯重手,外头的护士忙不开,要不你给她处理一下?”
这倒也不难,杨宗洵点头接过,又见他塞来一瓶散瘀活血的喷剂,“她脖子上挂了彩,顺便搽一下。”
说完他指了一下斜对面的内室。
杨宗洵会意,也不废话,拉着妻子道了谢后就往内室去。
他抽了张椅子,把她摁下,见她乖巧地侧过脸,任由他处置一样。
“你不用如临大敌一样。”他淡笑道,试图放松她紧张的情绪,“以前在外演练,简单的伤口处理不在话下的。”
孙沁沁忍不住白他一眼,“你还想当我是你的糙兵?”
他心疼都来不及,怎么敢呢?
“我尽量轻一点,不弄疼你。”
这话怎么听着分外旖旎呢?
孙沁沁颇为不自在地闭上眼,“速战速决,我不怕疼的。”
男人也不跟她玩闹,拉着椅子金刀阔斧地坐在她面前,俯下身来凑近她的脸颊。
那血痂掉了大半,露出一点干净的皮肤,不过大多沾着浓黑的药汁,看不真切。
他捏着细细的镊子,比来比去,一时倒不知该怎么下手,生怕弄疼了她。
上次在电话里,他听阿爷说她的脸被孙薇薇抓伤了,他找沈老新配了药,回来时过问了两次,都被她推说上好了药,所以并不知她的脸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她见他迟迟不动手,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沉吟半晌道,“要不我去拿面镜子来,自己揭开也行的。”
“不用,你忍着点。”他稳住手里的镊子,轻轻夹住那半掉的血痂,缓缓往下拉。
脸上有轻微的撕裂声传来,不算疼,不过还挺痒痒的。
孙沁沁微微一偏头,扯得血痂很快剥离,最后还真有点疼。
杨宗洵见她秀眉微蹙,心道她该慢一点的,“疼不疼?”
等他磨磨蹭蹭,还不晓得拖到什么时候,孙沁沁还惦记着产房的卓碧草,摇头笑道,“还好,药恐怕要重新敷一次了,我去洗把脸。”
洗手台就在窗子前,她躬身鞠了半捧清水泼到脸上,猛一触到凉水,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嘴里也发出轻声,“嘶~~~”
“你没事吧?”他深敛的眉头不由一皱,大掌一握住她温热的手就不肯松开了。筆趣庫
她沉默着转过脸来,露出一张干净的侧脸,男人不由愣住了,目光紧紧盯着她卷翘的睫毛和柔和的面庞,尤其是左侧脸嫩生生的,如同新煮熟剥开壳的蛋白,光滑细腻,甚至比鼻梁的肌肤都要白皙,“你……”
阳光之下的妻子浑身透着潜沉娴静的气质,细白的脸蛋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眼眶还有着微润与通红,想是还没从陈青莲的厮打中缓过神来,我见犹怜。
他早知她容貌不俗,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被毁容前的她竟生得如此动人。
他甚至忍不住叹服陆时允还真是个谦谦君子,竟舍得放她在身边三年都不碰她。
孙沁沁被他直勾勾地盯着,心里忍不住发毛,睁着无措的眼神,惴惴不安问道,“伤得很严重吗?”
他悠悠摇头,眼底慢慢洇起喜色来。
她擦了擦脸上的水珠,“那你怎么这副表情?”
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大掌摁住她的双肩,缓缓俯下身来,“是我表错情,你很好,好到我想立刻带你回驻地藏起来。”
就在她把那套婚服递给卓碧荷时,他就觉得她无比的美好,对她彻底动了心。
而此刻,只是加重了那份心动。
他再也忍不住,抬手托着她尖削的下颚,粗粝的拇指在她细腻光滑的小脸蛋上细细摩挲。
孙沁沁见他眼露凶光,又被他圈在狭小的地方,眼神不由闪躲,“你、怎么了?”
他没怎么,只想欺负她罢了,而他也顺着心意照做了,对准她娇嫩的唇瓣就亲了下去,趁着她愣怔之际,慢慢加深这个绵长的亲吻。
他突如其来的亲近是她始料未及的,孙沁沁心神一慌,整个身子不断往后倾倒,又被他拦腰收回,“唔……”
她无意识的嘤咛声,正好触到了他心头紧绷着的那根弦,杨宗洵暗自骂了一句作天作地的陈青莲。
李经学要不是他的兄弟,他真想撒手不管,抱着亲自妻子回家去。
他肺活量惊人,孙沁沁却是受不住,被他捻压啃咬的动作吓得不轻,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身子更是软得撑持不住……
眼见摇摇欲坠,他总算是放开了她,一张俊脸却还是抵在她的肩头处,滚烫的呼气喷在她细长的脖子上,痒得她难受。
她不晓得他怎么突然转变了清冷的性子,偏巧外头王大夫又在催人,“你俩好了没有?”
人家本来意指上药一事,可偷香窃玉的男人难得心虚了一把,清了清嗓子道,“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他话音一落,拿起化瘀止血的喷剂,见她的衣领恰好挡着伤口,不免抬手去扒拉。
俩人才结束一吻,这会儿又凑得极近,孙沁沁以为他又想为非作歹,一把抓住他的食指,耳根通红,“我来吧。”
“放心,我不动你就是了,脖子上的抓伤你看不到。”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勾唇一笑,倒真的认真为她上药。
只是空气里满是他清冽干净的气息,不难闻,可她不自在得很,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好不容易才熬到他搽好药,她飞快从他胳肢窝里钻出来,夺门而去。
那王大夫见她脸上干干净净,一张好俊俏的嫩脸反倒涌起红潮,难得挑了下眉,“好在伤得不重,药继续用着,不久肤色就会变均匀,你的脸很好看,少见的好看,姑娘家家的不用多想。”
孙沁沁听他一说,彻底放下心来,水汪汪的杏眸弯成月牙,甜甜一笑,“谢谢您。”
杨宗洵见她笑如灿星,心里直挠得慌,不过也知她放不下急诊室那边。
俩人交了诊金和药费,又齐齐往产房走去。
陈青莲已经不见了人影,反倒是陈书鹏和三团的那个营长还在。
四人一见孙沁沁白若芙蓉的脸,俱是惊诧不已。
卓碧荷最先问出口来,“小嫂子,你的脸?”
孙沁沁下意识地一躲,随即又大方地放下挡脸的手,浅浅一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照她敷药的坚持,过不了几日自然也会好,哪里算得上是陈青莲的功劳?
卓碧荷叹服她的好心态,拉着她的手细细盯着,“可算是放心了,小嫂子你这伤疤一掉,好看得我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难怪陈青莲嫉妒她到发狠的地步。
“哪有那么夸张?”孙沁沁话音一落,又听产房里传来接连不断的痛呼。
都说女人生娃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这话一点都不假。
四人的精神一下紧绷起来,也顾不上闲聊了。
唯有杵在角落的陈书鹏盯着那张姣好的侧颜,陷入了沉思,也不知凌少见到她清婉如玉的脸,会不会后悔上次掳走她时没动她?
在李家时,一开始他并不清楚始末,直到陈家的大娘和大婶来央求他,说要回陈家,在路上他才听了一嘴。
他听得心里也是惊骇不已,既震惊于陈家人的无耻,也诧异于他们执意要送走陈青莲。
一直到了陈家,陈青莲又求他送她去医院,他本应置身事外,可鬼使神差地他竟然点头同意了。
如今他似乎想明白了,他大概是想看看孙沁沁怎么盘算的吧?
果不其然,这趟他没白来,不但吃到了陈家的大瓜,还见到她最美的一面。
陈书鹏大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不过三团的营长贺自立可伤透了脑筋。
毕竟他是奉顶头上司陈青蓬的指令来的,当初陈团长千叮咛万嘱咐,叫他无比听从陈二叔夫妻的差遣。
可千算万算,谁算得到会闹出这一场闹剧来?
陈二叔叫他来讨个说法,可谁架得住陈家理亏呢?
他满面愁苦,不过还算识相,懂得看人脸色,“杨团长,陈团长交代我帮衬着他家妹子的酒席,可我不晓得嫁人的是他堂妹还是他姨妹的呀。”
杨宗洵闻言,不可捉摸地瞄了他一眼,“那我问你,这件事他到底知不知情?”
毕竟事关陈卓两家,卓碧荷的事算是解决了,可卓碧草是陈青蓬的发妻,她怀着大肚子被陈家叔婶关在猪栏里作践,这事肯定不能轻易善了。
不过应该怎么追究,还得看陈青蓬的态度。
贺自立叹了口气,不过还有几分笃定,“陈团长没提过这事儿,不过换亲那样的事也太荒唐了,堂妹抢姨妹的丈夫,换成谁也不会同意呀。”
“那等嫂子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杨宗洵做到这份上,自问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不便再掺和陈家的事。
产房里哀嚎声不断,闻者触目惊心。
孙沁沁听着卓碧草的声音减弱,生怕她遭受打击撑不住,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生孩子这事这几个人也没经验。
杨宗洵拉住她的手,温声道,“你去哪儿?去做什么?”
“方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也来不及准备些东西。”孙沁沁往衣兜里掏出散票来,“嫂子进产房快一个钟头了,我怕她体力不支,想去外头买点鸡蛋和红糖,要是有参片和鸡汤就更好了,小娃娃要用的被褥衣裳也得备上。”
她才替卓碧草垫了医药费,这一下还肯费心地准备那些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卓碧荷心下感动,“我阿姐前两胎就是没吃上好东西,所以身子才亏空了,加上这次又被关在湿冷的猪圈里,我都担心她熬不……”
“碧荷你别多想,你阿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孙沁沁握住她冰凉如丝的手,暖声宽慰道。
卓碧荷吸了吸鼻子,声线喑哑,“阿姐是为了我和阿弟才嫁在本村的陈家,你放心,等我阿弟来了,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
孙沁沁知她是个老实厚道的人,可她就是心眼太实在了,凑到她耳边小声提点道,“碧荷你也太傻了,嫂子生的孩子姓陈,这次又错在他们家,没道理全让你阿弟掏钱呀。”
卓碧荷一想,也觉得有道理,痛下决心道,“你说得对,阿弟辛苦攒下来的钱,还不如留着他娶媳妇用。”
两人窃窃私语,倒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杨宗洵和李经学对视一眼,不由得摇头失笑。
李经学此时兜比脸还干净,不过他也是个有眼色的,巴巴凑到跟前,“要不我负责拎东西吧?”
东西不多也不重,他分明就是想和新媳妇多待一会儿。
孙沁沁可不想当灯泡,索性掏出面额大的纸币来塞给卓碧荷,“这儿时刻要留人守着,我就不去了。”
可钱是她的,卓碧荷又怎么好捏着?
还是杨宗洵解围,“我和沁沁去买吧,弟妹认得陈家人,经学你陪她在这儿守着。”
他如此说也是有私心,沁沁的钱往外掏了大半,她嘴上虽不说什么,可心底肯定不踏实。
他捏着车钥匙,与她并肩而立,“我们走吧。”
他话音才落,不远处突然窜出一道矫健的黑影,而他身后还有个小萝卜头追着。
卓碧荷不由眼一热,鼻尖发酸得厉害,“阿弟……”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卓碧松心里又恨又痛,火急火燎道,“二姐,谁欺负了你和阿姐?”
他凶悍的目光一扫,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显然是想找人拼命。
卓碧荷一把拦下他胡乱挥舞的手臂,“阿姐还在产房里,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卓碧松眼眶发红,“咯咯”磨牙道,“阿姐在陈家当牛做马,生了两个女娃,那又怪不了她,凭啥还非要追生?”
还不是他那个犯轴的姐夫非要生儿子!
“那孩子都快出生了,你说这些还有啥用?”卓碧荷拽住他,怒喝道,“这是医院,你别瞎嚷嚷。”
卓碧松这才不大声吵闹了,只是想到嫡亲的阿姐还在里头受罪,他的心就疼得要命,掩面哭泣道,“你和阿姐受了委屈,我却半点也不知情……我就是替阿姐不值。”
看着这心酸的一幕,孙沁沁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也唯有强硬起来,才不会被人看低。
“事情已经发生了,绝不能让二叔一家猖狂。”卓碧荷深以为然,凑到他耳根旁低语,“你听我说,阿姐屋子的钥匙就藏在门栓旁的墙缝里,衣柜的钥匙在梳妆台的暗柜里,你抽掉衣柜的插销后,把阿姐藏的钱全取走,千万别让人摸走了。”
卓碧松很快会意,也不吵不闹了,默默点头,“那你照应好阿姐,我去去就来。”
“嗯嗯,你就说去取给孩子备好的包裹,他们不敢不让你进。”卓碧荷拍了拍他的肩头,“青松,阿姐就指望咱俩给她撑腰了。”
卓青松十八岁的生日还没到,不过他不是读书的料子,只等成年后像他姐夫一样入学当兵,早练得一身结实的腱子肉,不怕对两个老东西动手,“要打架就打,我还怕了老陈家?”
要不是由孙沁沁提点,卓碧荷兴许就由着他了。
卓碧荷一把揪住他,“你一旦跟那两个老的动粗,要是被诈了,有理也会变没理!”
毕竟陈青莲那一张颠倒黑白的嘴,要是没有“好家教”,也不会平白变得那么厉害。
卓青松还是愿意听她的话,纵使不甘心也点头答应了,“小钰,快随我回家。”
陈钰没哭也没闹,乖乖地跟在她小舅身后,又追上两步,拉着她小舅的手,仰头问道,“小舅,我妈啥时候把小弟弟生出来?”
“应该快了,”卓青松不敢告诉她真相,顺势拉住她的手,“我这两天没空照顾你,你和瑛子在舅叔公家住两日,好不好?”
陈钰极为懂事道,“我不用你照顾,也会看好瑛子的。我都晓得,叔公叔奶和莲姑害了我妈和小姨,小婶婶才是好人。”
要不怎么说一样米养百样人。
“好孩子,”卓青松拍了拍她的脑袋,忽而想到了什么,俯下身,双手撑腿,“小钰,你晓得你叔奶把钱藏在哪儿吗?”
“叔奶藏钱老紧实了,我偷看过一眼,就藏在衣柜里。”陈钰眨巴了两下眼睛,“就是不晓得有没有挪地方。”
那老东西自以为藏得隐秘,真要有贼人来,还不如他搁在垫锅底的蛇皮袋来得周全呢。
卓青松心思一转,不过也不好教坏小孩,“那她还住在倒座的东屋?”
陈钰点头应是。
卓青松扫了一眼外头入夜的天色,啧了一下嘴,心道他阿姐被送来医院那么久了,陈二叔夫妻居然也不来看一下,不来也就罢了,心意总是要到的。
既然卓青松回去拿包裹,那小孩的被褥衣裳就不用另买了。
孙沁沁在医院附近采买,挑了十颗红鸡蛋,拣了三块大红糖,一颗鸡蛋七分钱,一块红糖要一角四分,一共花了一块一毛二分。
参片是吊命的稀罕东西,一般医院只有在病人紧急的时候才会用,外头也有私下倒卖的,不过得有认识的人或者渠道才行。
孙沁沁初来乍到,也是有心无力,不过好在有家小饭馆肯代熬鸡汤。
她也不嫌繁琐,又去市场买了只土乌鸡,顺便挑了几样红枣枸杞姜片。
杨宗洵跟在她后头,见她用心地挑挑拣拣,露出温婉柔和的侧颜来,那通身飘飘若仙的气质,夹杂在烟火气息极为浓重的菜市场,倒也不觉违和。
在她自掏腰包时,他堪堪回神拦下,“你挣的钱只管收着,我来付。”
在外头她还是愿意给他留面子的,也就没有推辞。
孙沁沁仰头望天,见蒙蒙细雨从天洒落,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这会儿也饿了,于是扭头问道,“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卓碧草还不晓得什么时候把孩子生下来。
他立在灯火阑珊的角落,眉目朗朗,“经学夫妻也还饿着,要不打饭回去吃吧?”
孙沁沁没有异议,又到小饭馆去交代鸡汤用细火煨着,也肯照顾老板生意,一口气打了六人的饭菜。
毕竟贺自立和陈书鹏也在。
四个大男人都是军人出身,饭量也大。
老板简直笑眯了眼,也收了熬鸡汤的定金,不怕客人赖账,于是交代白铝饭盒也交给了俩人。
夫妻俩满满当当地回来,产房还是大门紧闭,不是有护士行色匆匆地进出。
孙沁沁闷不吭声地把饭盒分了,递给陈书鹏时,见他迟迟不接,她也没多说,而是放在一侧的椅子上。
卓碧荷惦记着在鬼门关前徘徊的阿姐,全无食欲。
孙沁沁劝了几句,又叫护士把兑好的红糖水和热乎的鸡蛋送进产房,她才好歹吃了几口。
忧心忡忡的几个人也没回去,困倦来袭也只是和衣而睡。
夜半时分,她本就睡得并不安宁,恍惚间听到产房里闹出大动静,艰难地睁开眼,才发觉她窝在他坚实的肩头之上,身上还披着他的军装。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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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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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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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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