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曹达华和罗丑奴奋力墙门,把那殿门敲得如铜锣一般,恨不得立时敲碎,嘴里也在喊着:
“恩相!且快出来!”
“老爷!再不出来我等便闯进去了!”
如此一番,大殿内依旧没有回应,罗丑奴双手握紧成拳,看着管家曹达华急道:
“恩相还不出来,那洒家便破门闯将进去?”
管家曹达华道:“此时不上,等到几时,快快快!”
罗丑奴双臂灌注千斤气力,就要把那殿门一拳轰开。
呼!
罗丑奴铁拳还未至,拳风就要破碎了那殿门,呼啸一声,却听到殿门忽然咔的一声。
“嗯?”
罗丑奴与那管家曹达华忽的愣住了,原来那李牧之正巧把殿门打开,看着尴尬的罗丑奴与那管家曹达华质问道:
“尔等想要作甚?”
罗丑奴赶紧撤力,尴尬摸着脑袋低头道:
“洒家不是寻思恩相许久不出来,这才想着破门而入……”
管家曹达华见状立刻对着罗丑奴呵斥道:
“你这粗鲁的汉子,怎地如此无礼,这殿门乃是紫檀木做的,打碎了殿门,你这穷汉赔偿的起?”
罗丑奴一看管家曹达华见风使舵,立刻急道:
“你这小人,倒是倒转的快,适才见你怎不如此说,挑拨洒家做了这等勾当,倒把自己摘得干净,再要冤屈洒家,洒家这铁拳便向你招呼。”
“都住嘴!”
李牧之喝令一声,罗丑奴与管家曹达华这才安静下来。
李牧之看向东方红、太阳升处试问:“该是朝议时候了吧?”
罗丑奴斜睃奸猾的管家曹达华呵斥道:
“你这鸟人,适才尽放鸟屁,恩相现在问你,你倒是把鸟嘴夹的紧!”
管家曹达华微笑道:“老爷,该是朝中百官朝议之时了。”
李牧之点了点头,便往殿外走去:“备马!老爷我进宫面圣!”
“好嘞!”
管家曹达华便去马厩准备马匹,罗丑奴跟随着李牧之往李府外走去,他比李牧之还要高出一个半的头来,就看到李牧之肩膀上竟然有一片落叶,不禁好奇道:
“恩相,我等只看到您在殿内待着,不曾出去,怎地肩膀上还有树叶?”
李牧之往肩膀一看,果然有一片树叶,只是尴尬一笑,赶紧胡说道:“哦,估摸着是在馆驿时候落在我身上的吧。”
罗丑奴又抓紧问道:
“恩相,馆驿之事,洒家也听说了,现如今传的满城风雨,不知老爷在殿内苦思冥想,可曾有了计较?这一遭凶险,不如不去皇宫了吧?”
李牧之只是淡然回道:“不去皇宫去哪里?难不成也学梁山那帮贼寇,遇到危难之事,落草为寇?”
罗丑奴欢喜道:
“洒家正有此意,恩相所遇之事,便是傻子都猜的到,乃是奸人陷害,自古道阴谋可躲,阳谋难防,这背后奸人给恩相设了一个天大的阳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洒家寻思此乃必死之局,何不反出东京,寻个山头落草为寇,当了山中大王,倒也落得逍遥快活,何须受满朝奸佞和那狗皇帝的鸟气!”
李牧之深以为然,在殿内也思量了一番,在朝议之前,反出东京,落草为寇不失为一条上策,然一旦如此,此生便休要再想翻身,草寇之身,万世洗不干净,李牧之不耐烦回道:
“英雄当用勇往无前,我为官之道那便是斗那奸佞之人,就要比他们还要奸诈,他们小人,我便比他们还要小人,这才是当下存活之道!”
罗丑奴见李牧之心意如此,一路上又劝说一阵,李牧之只是听了不回,行至李府门口,李牧之骑上马,罗丑奴等一众皇城司军汉非要相送。
李牧之苦口婆心劝道:
“我此去,不知生死,尔等都是爹生娘养,没有必要为我李牧之白白搭上了一条好性命,这就在此等候,若是听到陛下将我打入天牢,尔等便辞官归隐,各自返乡,免得蔡京等人寻仇。”
罗丑奴等一众皇城司军汉听得泪眼,怎敢答应,便骑着马说非要送李牧之一程。
李牧之还是不允,他们便骑马在后默默跟着,路上却遇到了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门人老都管。
那老都管见了李牧之便说吴越王世子门人魏丑夫今早本欲和李牧之去皇宫面圣,叫中书省放了陆虚,可早上一看,竟然也不见了魏丑夫,故而请李牧之前来帮忙寻找。
李牧之眼下当有大事,自身难保,如何去帮他人,心中想着定是那吴越王世子门人魏丑夫怕得知了朝中奸佞,只让自己去得罪人,故而寻个借口不去皇宫,便随便打发人陪着去寻了。ъΙQǐkU.йEτ
等到了皇宫东华门,李牧之对着罗丑奴等一众皇城司军汉命令道:
“尔等就此去吧!只等消息,切莫做出鲁莽事来,断送了大好前程!”
罗丑奴等皇城司军汉便不舍辞别了李牧之,李牧之乃皇城司之主,随意进出皇宫,罗丑奴等人尚且还没有资格,便急急骑马返回了皇城司内。
皇城司大殿,罗丑奴召集皇城司勾押官、上一至上五指挥使、下一至下五指挥使,攻击三千余人,站的满满当当,就好似当日李牧之对皇城司训话那般。
罗丑奴手持镔铁霸王枪看着皇城司上下官吏道:
“众位皇城司好汉听着,当今皇帝无道,朝廷失信,奸臣弄权,闭塞贤路,咱李皇城使整顿吏治,救助百姓,如今又灭了朝中奸佞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六贼、高俅之流嚣张气焰,只得个皇城使做。
如今恩相又遭了歹人陷害,冤屈恩相做下这等杀人勾当!
我想那伙奸臣,今日朝议必然保奏陛下诛杀了恩相性命,以给大辽国郎主天祚帝耶律延禧、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一个交代。
今请众位同僚、兄弟自做个主张,和诸位商量,不论恩相是否被打入天牢,就这里杀将起来,先去皇宫救了恩相,把东京城里权贵之家劫掠一空,寻个山头去,只是落草倒好,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皇城司官吏军汉听了各自欢喜,他们都是李牧之破格提拔,只从贫苦百姓之中挑选,如今李牧之要被奸臣谋害,他们到时也难逃干系,自听了馆驿之事,早就萌发了这个念头,只是由罗丑奴的嘴里说了出来。
“罗副使说的全是俺们心头话,恩相待我等情深义重,又把赚来的好处都送了百姓,朝廷若真无道,委屈了恩相,我等自当相从!反出东京有何不可!”
“如今朝廷,只为有钱有权者说话,一起来欺负百姓,当了官又如何,还不是沦为走狗,助纣为虐,不如反出东京,寻个地方逍遥快活!”
“救出恩相!杀尽奸佞!反出东京!”
皇城司上下官吏尽是这般说,只把皇城司吵得快要倒了过来。
罗丑奴正要再说时,一个明事理的勾押官毛巧红询问道:
“罗副使向来与恩相走的亲近,这件事可曾告知恩相?若是恩相不知,断然不肯,你众人枉费了力。
箭头不发,努折箭杆,自古蛇无头而不行,我等如何敢自主张,这话须是恩相肯时,方才行得。
他若不肯做主张,你们要反也反不出去。”
罗丑奴却反驳道:
“这位兄弟,你我往常千自由,百自在,众多弟兄亦皆快活,今来进了皇城司,为国家臣子,不想倒受拘束,不能任用,你我在皇城司做事还不是只因拜服恩相人品,如今知晓恩相遭人陷害,恐怕不时必有陷害,弟兄们都有怨心,恩相虽然不允,我罗丑奴自当做主张,替兄弟们及恩相某个活路!如此不可?”
那勾押官毛巧红说道:
“罗将军所言,此是人之常情,更待多说?古人云:富与贵人之所欲,贫与贱人之所恶。
观形察色,见貌知情,可不见恩相允诺,贸然行事,若是恩相无事,你我现在造反,岂不是陷恩相于不忠不义?”
罗丑奴急道:“你这人究竟何意?莫不是等恩相死了我等才起事造反?”
毛巧红被罗丑奴一激,也焦躁起来:
“若是我毛巧红对恩相存有异心,我当死于九泉,忠心不改!在下愚见还是等朝议有了结果之后再做打算,起不起事,造不造反,全在恩相生死!何不等有了结果再议不迟!恩相看上去粗鲁,实则做事精细的紧,若是像你这般粗鲁,早就该死了,我等不可意气用事,若要行事,该是一个字:巧!”
罗丑奴这才点头同意道:
“毛巧红说的有理,恩相今日去时,倒也镇定的紧,丝毫不慌,该是无事,只怕朝中奸佞不好对付,加之皇帝老儿昏庸的紧,保不齐恩相便要出事,我等便巧来行事。”
“上一指挥使派人去皇宫打探消息,上二指挥使与每人分派器械,上三指挥派人隐匿武库附近,但有风吹草动,立刻打开武库,将里面器械分发穷苦百姓,恩相威名深重,百姓仰慕已久,必然跟从,我等便在皇城司等待消息,尔等以为如何?”
勾押官毛巧红以及一众皇城司官吏、军汉纷纷点头:“罗副使言之极当,我等自当遵从!”
罗丑奴忽的往后退了几步,对着高台上木案就是一枪打去,只把木案打的粉碎,木屑乱飞,罗丑奴怒视在场所有人喝令道:
“尔等有今日,全赖恩相抬举成人,今恩相有难,谁若敢言半个退字,亦或者出卖兄弟!形同此案!”
当日五更三点,道君皇帝赵佶升殿。
净鞭三下响,文武两班齐,天子驾坐,却见了往日难以见到的九大王康王赵构,便是知晓九大王赵构定然是为他的义兄李牧之说情而来,其余皇子也都来了,唯独少了三大王郓王赵楷。
道君天子赵佶看向一众皇子那边:“今日朝议,康王都来了,郓王如何不来?”
郓王门人官吏立刻回道:“郓王前日染病,至今不能下床,仍在府内医治。”
群臣心中寻思道:三大王果然聪慧,今日之事涉及各方利益,他倒是称病不来,独善其身,背后看戏,最后下注,聪明的紧。
道君天子赵佶便命令太医署即刻派人去给爱子三大王郓王赵楷医治,不得迁延,再又看向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开朝!”
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
本来李牧之杀人之事,该有开封府尹滕府尹亦或者知开封府(县令)亦或者开封府录事参军上奏李牧之杀人之事,但此前都被殿帅府太尉高俅威逼请假返乡去了,如此一来,便由太尉高俅最先上奏。
高太尉出班奏曰:
“今有皇城司使李牧之,累造大恶,杀人焚尸,乱杀无辜,得罪辽国郎主、吴越王世子。
昨夜皇城司使李牧之闹了馆驿,杀害辽国使者耶律得骁、辽国使团随行四十九人、礼部官吏三人,事后又放火焚烧,意图毁尸灭迹,微臣特派长子高柄率三百厢军前去灭火,怎奈李牧之那厮,自持皇城司武力强横,竟然率众当众殴打厢军,斩断微臣长子高柄手指,此人狂暴欺天,暴虐生灵,罪恶滔天,此贼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戮剿除,他日养成党羽,定然意图谋反,甚于北边强虏敌国,微臣不胜惶惧,伏乞我皇圣断。”
李牧之暴杀辽国使团、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之事道君天子赵佶离了李师师处时,已然从皇城执金吾、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嘴里得知,听后虽然大惊:李牧之就是天下最愚蠢之人,断然不敢做出这等事来!
但皇帝一向要高深莫测,此刻天子闻奏装的大惊:
“天下竟然还有这等事了?杀人事小,这便不是给了辽国攻打我宋国的借口,届时又是刀兵四起,百姓受苦?寡人听了心中气愤,一时难以决断,不知诸位大臣是何计较?”
太师蔡京出班奏曰:
“李牧之此人自从得了陛下恩宠,便恃宠而骄,上欺压百官,中暴虐生灵,下意图谋反,今又做下如此滔天祸事,不杀无以平民愤,老臣上奏,请陛下立刻将此人打入天牢,派人察查清楚之后,在市曹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梁师成跟着出班奏曰:
“李牧之不过一介武夫,承蒙陛下错爱,抬举他一力成人,此人不但不思虑报效陛下,反而处处狐假虎威,欺压良善,恶事做尽,今又犯下如此滔天罪状,我等饶之,天不可恕!请陛下即刻下旨捉拿此人,逮捕三族,一概夷灭!”
王黼立时也跟着出班奏曰:
“李牧之此贼性格暴虐,生性残暴,当日皇城司诛杀同僚可见一斑,如今旧病复发,随意诛杀,若是杀了贪官墨吏,自当有理,可他擅杀辽国使者耶律得骁,听闻那耶律得骁乃辽国郎主天祚帝最爱惜的皇侄,辽国郎主知晓必要我皇交代,且李牧之又杀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门人丁佳,暴杀之后,竟然狂妄至极,在墙壁题字,亲自写下杀人之事,不杀此人如何给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交代?微臣请我皇下旨即刻诛杀此贼!以保我大宋安宁!”
礼部尚书倒是与众不同,竟然为李牧之说着好话,只把李牧之出任皇城司使后,东京民风和善,私斗减少,无赖泼皮都少了许多,道君天子赵佶听时捋着胡子寻思端详。
到此时刻,按照太尉高俅此前谋划,关于弹劾李牧之之事,到此为止也就罢了,只等道君天子赵佶自己决断,为防辽国挑起战火、惹怒吴越王钱氏一门,道君天子赵佶必然诛杀李牧之。
只是有一件事超出了太尉高俅的算计,太尉高俅离了馆驿,领着长公子昌国公高柄返回府邸治伤,命令手下到处散播李牧之暴杀辽国使团、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之事,使得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整个东京的人哪个不知?
太尉高俅而后去了皇宫,路上又对礼部尚书命令不得让礼部之人弹劾,又对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等人说了,只有他们几人弹劾李牧之,不予道君皇帝赵佶压力。
但是朝中六贼中的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梁师成之流以及高俅等人的党羽官吏却不知道太尉高俅密谋之事,在来的路上从百姓嘴里也听说了李牧之暴杀辽国使团、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之事,见到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等人都来弹劾李牧之,他们墙头草的人,便顺势跟风而倒,只为讨好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等人,便纷纷跟着弹劾李牧之。
户部尚书出班奏曰:“臣户部尚书请陛下诛杀皇城司使李牧之!”
兵部尚书出班奏曰:“臣兵部尚书请陛下诛杀皇城司是李牧之!”
……
如此一来,满朝大臣,除了一众皇子,还有宿元景宿太尉、谏议大夫赵鼎、御史台的言官,此前保奏李牧之的礼部尚书,尽都请旨诛杀李牧之。
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之流瞬间慌了,他们也不曾想到竟然会是这般局面,似乎再度重演了上一次朝议诛杀李牧之之事,过去之事,今日历历在目,好似真就重演了一遍。
道君天子赵佶最厌恶群臣逼迫,好似他这个皇帝无用一般,事情都由臣子做主,还要他这个皇帝作甚?
见到眼前一幕,好似回到了当初群臣上下弹劾李牧之之日,道君天子赵佶心中怒道:
今日之事定然又是蔡京等人串联群臣,又来逼宫,李牧之此前不就骗了尔等沧州盐山,为了这点小利,又要逼迫寡人杀人?上一次之事才过去多久,该思虑我心,为我分忧,今又重犯,分明挑衅!真真是岂有此理!
道君天子赵佶憋着怒火未曾发作,只是皱眉不语,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太尉高俅之流还蒙在鼓里,看的云里雾里,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
可宿元景宿太尉、谏议大夫赵鼎、御史大夫、御史中丞等人还以为道君天子赵佶果然动了罢免蔡京宰相之意,纷纷暗自窃喜。
宿元景宿太尉立刻出班保奏:
“皇城司使李牧之精明强干,为人手段虽然毒辣,但打杀的都是贪官、奸官,不曾害过好人,此人又在府前每日接济百姓,门口便放着陛下神像,为陛下造下无数阴德,今李牧之杀人之事实乃奸人陷害,我皇乃聪慧机敏之人,千古未有,陛下定会还李皇城一个公平,还请我皇圣断!”
谏议大夫赵鼎、御史大夫、御史中丞以及一百多言官纷纷出班保奏李牧之,这一幕倒也神奇,令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之流措手不及,使道君天子赵佶面色缓和不少:
不成想朝中还有人敢违逆太师蔡京,看来臣子之中已有不少对蔡京不满之人,罢相之机已然到来。
诡谲朝局,眼下满朝一下出现三股势力,一股以太师蔡京为首、请求诛杀李牧之,一股以宿元景宿太尉为首,保奏李牧之,一股如礼部尚书,稀里糊涂,不知所谓,完全懵了,如此局面,倒也神奇。
道君天子赵佶见臣子们都已说了,便又看向太子赵桓等一众皇子那边,对着太子赵桓试探道:
“太子,你乃大宋神器,昨夜东京出了这般大的事,不知太子有何建议?”
太子赵桓便把三司使刘桐交代话语,沉着仔细说了出来,只把李牧之往日好处说了一遍,道君天子赵佶满意点头,尽是微笑,太子赵桓见此言奏效,便急中生智,又大义凛然道:
“父皇,李牧之此人最是骄横不假,就连孩儿这太子都敢欺辱,此前与孩儿结下仇怨,今日本该落井下石,可孩儿不是心胸狭隘不能容人之徒,当以国家社稷、兄弟手足考虑,李牧之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恃才傲物,倒也理解,自当保存,请父皇留李牧之一命,仔细调查之后,再议不迟!”
此言一出,三司使刘桐暗暗点头,令道君天子赵佶、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之流倒是刮目相看,九大王康王赵构一下便猜出了此言乃是太子娘舅三司使刘桐所教。
道君天子赵佶十分欢喜,当着满朝文武夸赞起了太子赵桓:
“太子仁德,可昭日月,寡人记下了,其余皇子对李牧之之事如何看法?”
其余皇子都是酒色享乐之徒,本无计较,欲从众而行,不过看了道君天子赵佶对太子赵桓这般夸赞,便也跟着学了起来,只把李牧之来夸,道君天子赵佶听了自然无味,只是摇头,又看向九大王康王赵构:
“老九,寡人往日叫你来朝议,你却称病不来,今日此来该是为李牧之说情的吧?”
陡然之间,所有臣子纷纷看向了九大王康王赵构,赵构乃何许人也,面对这般试探,只是不屑一笑,低头缓缓道:
“孩儿不敢妄言家国大事,他人生死,只知雷霆雨露具是天恩,父皇如何是说,孩儿自当跟从,太子所言甚是,孩儿附议。”
“好精明的回答!此子非俗也!”
包括道君天子赵佶在内,满朝文武今日方才领教了九大王康王赵构这厮,暗中啧啧称奇,小小年纪,端的了得,说话滴水不漏,好似什么都说了,却好似什么也没说,谁个也不得罪,向道君天子赵佶表了忠心,对太子赵桓兑现承诺,也借太子之口去救李牧之,今日最为露脸之人当是九大王康王赵构,道君天子赵佶暗暗记在心中。
道君天子赵佶又看向了最后一个未曾说话之人,那便是自己舅哥三司使刘桐:“计相对于此事有何计较?”
三司使刘桐只是暗暗盯着九大王康王赵构,隐隐觉得康王赵构已然成了威胁,低着头奸猾道:
“此事该当从长计议,我等百官皆以陛下决断为准。”
“好个滑头!”
道君天子赵佶暗暗骂了一声,实则道君天子赵佶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李牧之,此前早就得知,思考一路,听了满朝文武意见,还是难以决断,杀了,恐天下再无像李牧之这般不顾性命到处得罪人,使得这般顺手,不杀,又该如何向辽国郎主天祚帝耶律延禧、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交代?正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时。
殿外禁军突然通传道:“皇城司使李牧之求见!”
道君天子赵佶愣了一下,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之流暗暗惊到:此贼竟然还敢来?莫不是嫌死的不够快?
那些中立之臣如宿元景宿太尉、谏议大夫赵鼎也觉得李牧之来的不是时候,该悄悄暗中寻找陛下说情,怎敢来紫宸殿百官之前面圣,那些厌恶他的臣子必然当众攻讦,令道君天子赵佶难以借坡下驴,想为他说情都难。
道君天子赵佶点头道:“李皇城既然来了,就先让他进来吧!”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即刻宣唱道:“传皇城司使李牧之觐见陛下!”
一道又一道黄门通传而去,李牧之六品武官本没有资格来此议事,今日非同小可,必须前来。
(病好了,明天冲日万!感谢一路支持!磕头啦!)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四海翻腾云水怒的北宋第一臣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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