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可以同甘，不能共苦
傍晚下班，唐黎和厉墨一起回的家，晚一点是程家那边的答谢宴，他们得先把宁兮安顿好。到家帮宁兮整理衣服的时候，唐黎实在是没忍住，给曼达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才被人接起来，曼达的声音有气无力，“阿黎。”唐黎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在睡觉？”曼达浅浅的嗯了一下，鼻音很重。唐黎吸了一口气，实在是控制不住的要想多。不过这个事情倒是也能理解，谁让今天是这么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唐黎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曼达，“今天程家那边举办答谢宴，你们可别忘了。”曼达那边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就啊了一下，声音瞬间就清醒了，“是啊是啊，还有这么一个事情，你不说我真的都给忘了。”接着那边是翻身起床的声音，再然后唐黎听见曼达叫，“阿准，快醒醒，快醒醒，今天晚上程家那边还有个答谢宴，现在要起来了。”厉准那边咕哝了一声什么，唐黎没听清楚。再然后就是曼达的抱怨声，“这还能怪我？说的好像你刚才不享受一样。”好家伙，唐黎赶紧把电话给挂了，这要是再听下去，指不定还要听一听对方床上的那些事儿。唐黎把手机放下来，随后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来。这两个人，私下里的相处，应该比他们外人看见的甜蜜的多。现在想来，他们之前应该都是白跟着操心了，每一对情侣有自己不同的相处模式。外人看见的，永远都是皮毛。兴许人家两个人相处的很不错，只是他们没看见而已。厉墨那边已经帮着宁兮把东西收拾好，走过来看了看唐黎，“怎么了，笑什么呢，刚才给谁打的电话。”唐黎把宁兮的小包裹接过来，“曼达，我通知她一下，别忘了今天晚上程家那边的宴会，好在是我提醒了一通，那两个人真的是快活的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厉墨闻言也跟着笑起来，“可以理解，今天这个日子确实是特殊，按理说，答谢宴不过去也正常。”唐黎牵着宁兮的小手，几个人一起出门，她继续说，“是啊，不过他们可能不太好意思临时变卦，借口不好找。”他们下楼，上了厉墨的车子，车子才启动，厉墨的手机就响了，是阿肆打过来的。厉墨把手机按了免提放在一旁，阿肆那边先开口，说是郭明那边有动静了。厉墨嗯一下，“什么动静，郭明出门了？”阿肆说是，“出门了，虽然平时他也出门，可是今天明显不对劲。”郭明之前出门，都是带着司机的，因为他出门没别的事情，几乎都是去吃吃喝喝玩玩，各种挥霍。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郭明自己开车，从郭家老宅出来后，路线还显得鬼鬼祟祟。他和之前的老斌一样，开始各种绕路，专门走旮旯胡同，还在郊区那边转了一圈。阿肆不是没跟踪过人，一看郭明这样就知道，这是故意的，这是想要甩掉有可能跟在后面的人。厉墨抿嘴，“先跟着，别丢了，郭明应该没那么敏感，你们换车跟到底。”阿肆说了句明白，然后又问，“如果被发现了，我们是撤退，还是直接把人扣下。”厉墨犹豫了那么一下就说，“如果被发现了，就先扣下，郭明和老斌不同，这次如果出岔子了，郭明这边兴许就再也没有下手的机会了。”阿肆嗯一下，“好，明白了。”等着电话挂断，厉墨吐了一口气出来，“我本来还以为郭明这条线要废了。”唐黎在旁边开口，“可是我总觉得，郭明现在有动静，应该也不是肖邦国联系的他，别的人不知道，肖邦国可是明白郭明为人的，怎么会信得着。”这么一说，厉墨就笑了，“也有可能，很可能是郭燕私自联系的郭明。”唐黎点头。厉墨勾着嘴角，“那就有意思了。”之前厉致诚身边跟着个温晶如，导致厉致诚事败，肖邦国即便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瞧不起厉致诚身边带个女人这番举动的。如果郭燕也给他弄出点动静来，不知道肖邦国会是什么感觉。等着厉墨和唐黎到了厉家老宅，厉致义和三夫人都在家，正在看电视。因为提前打了招呼，看见他们过来，厉致义直接起身，“小宝贝来了啊。”宁兮嘴巴甜，爷爷奶奶叫的特别顺嘴。她虽然只来过一次，可早就一副混熟的模样，直接过去爬上沙发坐在三夫人旁边，“我不想看打架，我想看动画片。”周桂华笑起来，拿过遥控器，“好好好，我们看动画片。”宁兮等着动画片出来，转头对着唐黎摆摆手，“妈妈你去忙吧，我在这里挺好的。”唐黎笑了，“好，你乖乖的啊。”厉墨和唐黎跟厉致义那边打了招呼，也就直接离开。礼服和化妆包都在车上，唐黎直接在车上换衣服化的妆。她现在怀孕了，也不打算在大众面前多露脸，所以妆容这些，清清淡淡的就好。厉墨坐在旁边看着她，“其实你化不化妆都都好看。”唐黎眼角瞄了他一下，“你最近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厉墨靠在椅背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关键是你把自己弄得这么好看，我很有压力的。”唐黎哼笑一下，“我要是不好看，怎么镇得住你。”她随后补充，“你最开始不就是看上了我这张脸？”闻言厉墨马上闭嘴了，他之前不止一次的和唐黎说，只看中她的脸，话说的次数多了，现在想要改口，估计谁都不相信了。等着唐黎这边收拾好，厉墨这才启动车子，朝着举办宴会的酒店过去。他们到的时候，这边已经很多人了。车子停在门口，厉墨转头看了看唐黎，“唇妆花了。”唐黎一愣，赶紧要拿镜子看，结果厉墨按着她的肩膀，直接凑过来，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你看，果然是花了。”唐黎没忍住，在厉墨的肩膀上捶了一下，“臭不要脸。”厉墨高兴的不行，“补一下，我们下车吧。”唐黎绷着脸，把唇妆补上，整个面部妆容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了，才和厉墨一起下车。只不过才从车上下来，唐黎就看见酒店门口站着的人了。她就说厉墨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原来还是心里有芥蒂，想要做给某人看。顾朝生和程岩竹正站在酒店的门口，程岩竹一席礼服傍身，整个人像是变了样子一样。这姑娘皮肤很白，站在那边看起来晶莹剔透的。顾朝生应该是早就看见他们的车子了，站在门口这边，也无非就是想等一等他们。唐黎挎着厉墨的胳膊，带着笑意过去。她和顾朝生除了上一次在酒店，那么远远地看了一眼，真的是太长时间没见了。以至于现在这么乍然相见，唐黎看着顾朝生，竟然生出来一种陌生疏离感。顾朝生嘴角翘着，“好久不见。”这话自然是对唐黎说的。唐黎点点头，“是啊，好久不见。”说完，她对着程岩竹点头，程岩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这酒店门口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四个人一起朝着里面过去。宴会厅里面人不少，唐黎从前挺喜欢这样的场景，觉得挺热闹，还方便自己和厉墨秀恩爱。可是现在再看见这种场合，只觉得吵闹。此一时彼一时，心态真的变了很多。四个人去了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交谈。厉墨先开口，问了一下顾家公司那边最近的生意如何。顾朝生笑的很官方，“还好，最近市场局势不错，手上的几个项目也得到政府扶持，总体来说，前景可观。”厉墨转头朝着别处看了看，“所以，你说，今天来的这些人，有多少是奔着你们顾家来的。”顾朝生闻言呵呵的笑了两声，没说话。厉墨顿了顿，换了话题，“郭家那边如何，我听说他们下了决心，对外宣称不论怎么样，肯定要促成和你们家的这次合作。”提起郭家那边，顾朝生只有无奈的份，“郭明是个草包，没了高人指点，真的不够看，有钱没脑子的，钱也就没什么大用了。”男人的话题，明显两个女人不是很感兴趣。唐黎转眼看了一下程岩竹，正好程岩竹也在看她。于是唐黎笑了笑，“程小姐最近如何，话说我们也很久没见了，之前听说程家那边有点动荡，还担心程小姐被牵连，看来是我多虑了。”程岩竹笑了笑，“我早就和那边断了关系，他们如何，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现在的日子，不能说好，但是在外人眼里，多少也算是不错。”唐黎点点头。这时候旁边有侍者过来，看见程岩竹赶紧上前，“程小姐，刚才老夫人念叨，说是看见你的话，让你过去一趟。”程岩竹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侍者点点头离开，唐黎抿嘴没说话。想来最近这段时间，程岩竹和程家主脉这边关系打理的不错。之前她在厉墨身边，各种出来应酬，见了厉墨很多的朋友，程海严算是这些朋友当中比较有正事的一个。所以对程海严的事情，她稍微注意了一点。听闻这个程家老夫人，是个很古怪的老太太。古怪的老太太在这种时候还想着程岩竹，可见对程岩竹的印象就应该还不错。这周围都有人，很多话不太方便在这里聊，所以没一会两对人就各自分开了。程岩竹挎着顾朝生的胳膊，朝着别处走，唐黎站在后面看了看。她虽然对程岩竹不熟悉，可从前几次见面也还是有一些初步印象的。这次见面，唐黎总觉得她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虽然沉默，却也算是温和的小姑娘，可今日一见，觉得她即便是尽量敛着，可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子冷漠劲。也不知道最近都发生了什么。厉墨没想那么多，带着唐黎去找程海严了。程海严现在被人群包围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大家都笑哈哈。厉墨站在人群外边，只看着那边。过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程海严看见了厉墨，赶紧和身边的人寒暄两句就过来了。厉墨笑着，“好家伙，我以为这些人下一秒会把你供起来。”程海严无奈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热情，一个个的弄得我晕头转向。”说完程海严看着唐黎，砸吧一下嘴，“可算是见着了，这要是在别处看见，我会真的以为是闹鬼。”唐黎笑了，“怎么样，我本事大吧。”程海严哈哈两下，“大，起死回生，了不起。”说完他又说，“楼上我准备了房间，要是累了，就过去休息。”这么说着，他从兜里拿了一把钥匙出来，“那房间我上了锁，别的人进不去，钥匙给你。”想的倒是周到，厉墨把要是接过来，“谢了。”程海严笑起来，抬手在厉墨的肩膀上捶了两下，“我们两个，什么时候还用说谢字了。”厉墨点点头，换了话题，“绍臣那边最近怎么样，和你有联系么？”程海严顿了顿，“这家伙最近好像很忙，我给他打了电话邀请他来宴会，他那么爱玩的人，都直接给我拒了，说是最近事情太多了。”随后程海严叹了口气，“我也搞不懂最近他在忙什么，不过好像听说，他和家里那边闹得不是很好看，具体的我也没问，想来问了他也不会愿意说，那就算了。”厉墨想了想也只能说了一句随他吧。韩绍臣那边一向有自己的主意，这么多年了，他名声不好，韩绍臣也没好到哪里去。程海严还要去应酬别的人，没和厉墨这边说太多，让他们自便，把这里当自己的地盘，别违法犯罪，剩下随便。虽然是玩笑话，可也看出来，程海严是真的把厉墨当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