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艳阳高照,屋顶树梢堆积着积雪稍稍消融了些。
雪水顺着墙角、枝干像是小雨般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渐渐与地面上还未融化的部分混合在一起,人群踩过,将原本白皑皑的颜色也变得几分污浊泥泞。
言辞朝四处看了看,主干道上的雪已经被铲除了一条行人勉强可走的小径,但是其余岔道巷口背阴处,积雪依旧厚厚堆着,几乎要没过小腿。
还不到申时,平常正是热闹的时候,但是这会儿寒风凛冽,冷的吓人,整条路上也不见几家摊贩出来叫卖。
赵靖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怎么了?”
言辞微微摇了摇头,偏头看着不远处,一户已经被暴雪压塌了小半边屋顶的草屋,许久,道:“只是觉得有些冷罢了。”
赵靖伸手折了根树枝上挂着的冰棱,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低声道:“今年的冬天确实是来的太早了。”
言辞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琢磨了会儿,但见他已经将冰棱扔了,回过头大踏步地领先了他半个身位,看起来并不打算继续深聊下去的样子,便也没有开口,跟在他身后继续往前走。
虽然街道上已经被清出了一条小路,只是这会儿气温太低了些,路上融化的积水凝成一层薄薄的冰,踩在上面稍不注意便会因为重心不稳而脚下打滑,让人也不敢再出神分心。
一连走了几条街,眼见着阳光都稍稍黯淡了些,言辞微微喘着气,终于忍不注问道:“赵参领,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
赵参领抬头朝前扫过,指了指某处:“看见那个了吗?快到了。”
言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道路尽头,一张印着“铁”旗子正在迎风飞舞。旗子是黑色的,被四周屋檐上积着的白雪一衬,更显扎眼。
言辞疑惑:“打铁铺?”
赵靖“嗯”了声,就近走进身边的茶楼,替言辞点了壶茶:“正好经过,顺便去拿点东西。世子你走了一下午也该乏了,就在这里先坐会儿,我待会便来。”
毕竟的确是有些走不动了,言辞便也就没推脱,点点头,倒也没有反对。
或许也是因为雪天出行不便,虽然此处的地段不算差,但是茶楼里却也稀稀拉拉地只坐了两人,正在一起窃窃私语。
言辞没去楼上,就近选了个光线稍好些的窗边坐了下来。
这会儿外面的风已经渐渐小了些,还带着些余温的阳光落在身上,配着手里捧着的刚刚沏上的热茶,身上的凉意一瞬间便被驱散了。
掀开杯盖,嗅着淡淡的茶香,正看着窗外屋檐上的冰棱,却听坐在正中央的那两人声音隔着空气低低地传了过来。
“要说起来,打咱们来帝京这么些年,除了过年的那些日子,其余整个冬天我可都没怎么见过雪。今年的天倒是怪,夏天的时候已经闹了一场旱,如今还没入冬呢,这么大的雪也是罕见。”
另一个声音也应了声,附和道:“确实是罕见。不过说起来,咱们这帝京还算好的,前几天我爹刚从隔壁苍州回来,说是那边的雪已经下了得有三四天了,差点将路都给封上了。那比鹅毛还大的雪一层一层压下去,就那么几天,也不知道压塌了几间屋子!”
“嚯!能比这动静大?”前面那人惊叹着,又叹息一声,“那他们的日子可真是难过了。”
“可不是么。生意人还算好点,大不了回去吃点老本,就算辛苦些,也还能熬一熬。但靠天赏饭的那些佃户可就惨了,熬不过冬天,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言辞听到这里,微微把头偏了偏,朝说话的那两人看了过去。
“但是既然都已经知道这此雪灾灾情严重,估摸着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哎,那也得去看是谁来理。你难道忘了,前不久谢将军才闹出的那个——唔!”
话没说完,却被另一人捂住嘴强行打断了:“嘘,谢家背后可是荣王府,这话你也敢乱说?”
先前说话那人闻言,也略有些忐忑地往私下看了看。
视线撇过正坐在窗边喝茶,一脸与世无争的言辞,干咳了声,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我、我这不也就和你随口一说么。”
后面那人瞪他一眼,从怀里摸了几个铜板放到桌子上,赶紧拉着他起身:“这可是天子脚下,说都不能说——你是不知道这次秋闱主考官是谁吗,被别人听见了你这试还想不想考了?”
“诶,这话说的……”
随着两人出了茶楼,说话的声音也渐渐远得听不清了,言辞这才微微吐出口浊气,朝着窗外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异体质?
怎么回回吃瓜,他都能吃到自己的头上来?
当初遇见言辙也是,今天临时喝杯茶落个脚也是。
言辞复盘着两人的对话,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既然说是和荣王府关联,所谓“谢家”指的应该就是谢明柔的母家?
他对谢家了解并不多,也就只从红湘和铃兰嘴里零零散散听过一些。虽然比不上那些手中握有实权的皇亲国戚,但是毕竟是乾德帝亲封的振远大将军,在帝京里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了。
所以他们话里的“闹出的那个”又是什么?这么叫人讳莫如深。
言成荣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正聚精会神地思索着事情,却忽听旁边的窗户传来一阵“咚咚”指节扣动清脆声响。
言辞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稍稍偏过了头。
隔着半开的木窗,只见外面半臂距离外,竟出现了一张白皙秀气的脸。
“听说世子抱病,本来还打算这两日去王府探望,没想到居然刚一出门,居然在这里又遇上了。”
林落对着他笑了笑,一双圆润的鹿儿眼微微弯着,黑色的眸子里被渐斜的阳光投射出了浅浅的光影:“看样子我和世子缘分不浅。”
言辞也愣住了,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林少爷?”
林落:“世子的病已经好了?”
言辞点点头应了一声,转过身子,朝林落的方向望了望,刚准备说话,只是看着林落干净澄澈的一双眼脑子里却不知怎么的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事情。
他看书的时候虽然觉得姬子楚的确狗的很,但是对于他和林落之间的感情,言辞一直是不曾有过疑问的。
但是从上次来看,他怎么感觉姬子楚的人设似乎有些崩?
虽然他到荣王府对他的示好,只是为了牵制姬无咎所进行的试探,但是他能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怕林落知道之后会对他心生芥蒂吗?
而且,如果不是姬子楚突然来这么一出,后面姬无咎肯定也不会突然刁难。
——也不知道他最后一个愿望到底想的是什么。
意识回笼,言辞重新看着对面,问道:“这么冷的天,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落:“那世子又在这里做什么?”
言辞抬头望了望天,觉得自己的理由实在是有些丢人,轻轻咳了一声,含糊着开口:“也没什么……就是出来拿些东西。”
“只有世子一个人?”
“赵参领已经去了,我只是在这里等他罢了。”言辞摇了摇头。
林落看他片刻,眨了眨眼慢吞吞地问道:“是……当初猎场里教世子骑射的那个大人?”wwω.ЪiqíΚù.ИěT
言辞:“……”
还是说漏嘴了。
林落:“怎么?”
“……没什么。”言辞咽下心里的苦水,勉强夸赞,“只是打心眼里觉得,林少爷的记忆里可真是好。”
林落将手拢进厚厚的狐裘里,浅浅笑道:“也不是对所有的人都记得那么清楚。”
“只是偏偏每次与世子扯上关联的,总是叫人太过于印象深刻罢了。”
这句话用词实在太微妙,偏偏对方的神情却是无辜而诚恳,言辞看他半天,也没能分析出来这句话到底是夸还是贬。
思来想去,决定不给自己添堵,转了个话题道:“再过不久秋闱便就开始了,林少爷准备得如何?”
林落的神情略微深沉了些。
眸子里几不可查地闪烁过一丝暗色,但是转瞬便又消散了。
他微微垂下眼皮,淡淡摇了摇头道:“太久没能握笔,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虽然谦虚是好事,”言辞看着他,不无感慨地道:“……但是你也应该明白,过度的谦虚,也是一种自负。”
这可是曾暗中以一人之力,单挑西桡来使座下所有智囊团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他将所有的荣誉尽归姬子楚,言辞觉得,在丰鄞王朝的历史上,他应该是个名流千古的风流人物。
如果连这样的他都做不好,那就没人能做的好了。
林落抬了眼看他,忽地笑了:“我只是一个凤君罢了,比我更厉害的大有人在。世子为什么如此相信我?”
言辞没怎么细想,对上他的视线,几乎脱口而出:“什么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是林落啊。”,,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醉笑浮生的穿成恶毒Omega我自闭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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