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也很是气愤,同时又很是心疼,他嗓音有些沙哑:“沁容公主,听你这样说,倒让朕想起之前你在汴河上遇刺的事情。这事其实朕私底下同韩世子商量过,本想把此案移交大理寺丞,但是崔大人他近日抱病在家,所以朕决定先推迟此事,只让韩世子去暗查线索。经过刚刚公主的陈述,你可是心里有了怀疑之人?究竟是谁,非要至你于死地?”
安容面无表情:“此事,大宋恐怕不便插手。只希望抓到凶手后,先关起来,交由党项族自己处理。沁容已经飞鸽传书,通知尚在华州寻找沁容的心腹,速回党项,请父王派人来接手这件案子。”
忽而太后刘娥一声冷笑:“莫不是党项对我大宋并无臣服之心,所以这件案子需要西平王亲自过问?”
安容继续面无表情,不卑不亢回答:“若是没有臣服之心,父王不会派两位公主来和亲。还请太后放心。”
刘娥不依不饶:“两位公主算什么?都是可以舍弃的棋子。”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这个沁容公主,所以说话也有些没有顾忌。
安容双眸一眯,就要再回答。
只听三道不同方向的声音传来:“太后慎言。”
一道,是右谏议大夫郑禄。
一道,是副相吕夷简。
另一道,则是世子韩琦。
但是他们考虑的方向却是不同,前两人考虑的更多的是两族邦交。
而韩琦考虑的,是他心尖尖上的女人被人羞辱了。
棋子?亏得太后说得出来。
他此时的心情实在是极差——该死的,一个个的,都当他好说话吗?
看来,今晚不见见血,他们就会忘了他是谁。
安容一双桃花眼闪过冷芒,声色也冷了几个度:“太后既然如此不信任父王,又为何答应和亲?姐姐和沁容都是父王的女儿,并且是唯一的两个女儿,若如太后所言,那他也实在是没必要全都送来。”
刘娥瞬间哑然。
安容继续道:“之所以将此事禀明官家和太后,是因为沁容不想隐瞒自身的情况,不想因此耽误大宋的好男儿。为表歉意,沁容已经修书一封,请求父王加派贡品,献与大宋。”
话毕,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时赵祯缓缓道:“加派贡品就不必了。西北地区也是经济紧张,朕无心为难西平王以及那边的百姓。再说西平王已经派了两位公主过来,而沁容公主你又是在我大宋境内出的事。如若为了这种事,就要趁人之危,那大宋也是理亏。”
安容忽而轻轻勾唇,心道:果然是有仁义之名的宋仁宗。
她对赵祯恭敬行了一礼:“官家体恤民生,实乃明君。沁容佩服。”
赵祯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第二次闪过一丝心疼。
万千言语在心中,他却找不到机会告诉她。
忽而,韩琦冷笑一声,凉凉问道:“使臣张大人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顿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张远兴身上。
安容也静静地看着他,眼底闪过暗芒。
张远兴如芒在背,早在小公主说出他们在风陵渡的遭遇后,他就开始如坐针毡了,可是小公主始终没有把话题引到他身上,他还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然而现在,他是不得不起来应付了。
想着,他站起身来,大步来到大殿中央,刚要跪下来,就被人打断了。
赵祯怒声道:“张大人,你之前不是说你族小公主在潼关失踪了吗?为何当时不提你们在风陵渡口遭遇劫匪的事情?”
张远兴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颤颤巍巍道:“官家,请息怒!小臣只是,只是觉得这种事说出去不光彩,所以当时就没有提……”
席位上的韩琦却是再度冷笑:“张大人觉得不光彩所以不提,却没有考虑到当时沁容公主会处于怎样的危险之中。可见,张大人并没有把沁容公主的安危放在心上。这事,看来要好好跟西平王说道说道,他管辖下的臣子,居然如此不负责任!”
说完最后一句话,韩琦猛地把手中捏了许久的白瓷杯碎片用力甩出——
“乒乒乓乓”的几声,碎片通通被甩在了张远兴身前,刮花了他尚且匍匐在地的脸,瞬间两道血痕出现。
张远兴浑身颤抖,不敢躲,也不敢反抗。
碎片却是一片都没落到安容身边。
可见韩琦细心地拿捏了力度。
满座皆惊——
他们不是没有看出来韩大世子对沁容公主的在意。
但这份在意,实在是深重得很。
“韩世子,你这是干什么?”
刘娥语气微恼怒。
赵祯却是帮腔:“此等不顾主子安危的臣子,就该拖出去千刀万剐,韩世子做得好!”
韩琦没有理会刘娥,冰冷的双眸盯着张远兴:“张大人还不肯说实话吗?”
张远兴闻言,又是一阵哆嗦,他颤声道:“小臣知罪!官家恕罪!当时……当时……”
他“当时”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韩琦早已耐心告罄,他随手拾起桌上一个碗碟,就要朝张远兴的脑袋砸过去。
安容忽而转头看着他,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韩琦顿住了动作。
可是,突然从上首砸下来一个物体,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张远兴的脑袋上,接着落到地上,“咚”的一声。
张远兴的脑门开了花,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是赵祯拿自己的银制酒杯砸了过去。
顿时席间的人,除韩琦之外,其余官员和家眷纷纷起身跪倒在地:“官家息怒——”
“张大人,你最好不要挑战朕的耐心,”赵祯沉沉盯着张远兴,“虽说你是西平王的臣子,是党项族人,但是朕仍然有权处置你,你可明白?”
这时太后刘娥缓缓说道:“皇帝不要着急,还是听听张大人怎么说吧。”
然后,大殿上响起了安容清凌凌的声音:“张伯伯,我以为,您一直是疼爱我的。可是,眼下看来,您以前竟都是装的吗?我们在风陵渡口的事,您怎么不说?还有姐姐,她也没提吗?”
张远兴在听到小公主那声“张伯伯”后,已经老泪纵横,他不顾自己脑门上的伤,转过头来去看安容,声音哽咽。
“小公主,是微臣对不住您。事实上,微臣知道您跟大公主打小不和,而大公主也是处处针对您。可是,大公主才是王上的嫡亲血脉,微臣不得不以她为重。那次,我们遭遇山匪,微臣首先顾及的是她的安危,所以,不慎将小公主您弄丢了……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微臣也派了很多人去寻您,可是都没有结果。直到来了汴京,微臣本想将事情立即禀明皇帝陛下,请宋朝出兵顺着风陵渡口那边的线索去寻,可是,大公主她……她说,小公主失踪了这么久,怕是已经遭遇不测,就算没有,依着山匪的品性,小公主肯定也不再……不再是清白之身,若是将风陵渡口的事说出,恐怕对小公主的名声不利,也对党项族不利,所以,微臣隐瞒了实情……小公主,微臣对不住您啊!”
听着张远兴说出这么多实情,跪在地上的众人一阵唏嘘。
没想到这位小公主的遭遇这么离奇。
而那大公主明显是故意的。
难道,暗害小公主的人,是她?
安容脸上看不出情绪,对张远兴哽咽的声音丝毫无感,只冷冷问道:“我只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我失踪后,您可有派人将此事告知父王?”
张远兴一阵沉默后,回答:“微臣不敢说谎……没有……因为,大公主她说,如若王上知道此事,恐怕会大怒,继而影响与大宋的邦交……”
安容冷笑:“所以,又是姐姐的原因?您所有的决定,都是姐姐在左右?”
张远兴无声点头。m.bīQikμ.Иě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自身难保,顾不上大公主了。
因为,那位韩世子,以及上首的大宋皇帝,明显无比维护小公主,而且,他感受到了他们的杀意,他深知如果不说出实情,他就要身首异处了。
虽然两国邦交不斩来使,但是,他所犯的罪,就算拿到自家王上面前去说,王上肯定也会震怒。
到时候,他只怕会死得更惨。
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他还是从实招来吧。
“看来案件已经差不多水落石出了。”
韩琦眉眼冷峻,丝毫不顾自己手上的伤,从始至终都在关注安容的事。
赵祯终于忍不住道:“太医何在?替韩世子处理一下伤口吧。”
韩琦直接摆手拒绝:“不必。眼下,抓凶手要紧。”
刘娥缓缓发话:“韩世子是何意?这就确定凶手了?”
韩琦冷笑:“还不够明显吗?张大人的话,加上我之前暗中查探收集的证据,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凶手了。”
刘娥也冷笑道:“你该不会是想说,凶手是大公主李沁园吧?”
韩琦刚要回答,这时殿外突然一阵喧哗,接着匆匆走进两名侍卫,以及一名宫女和一名内官。
“官家,太后,不好了!”
几人快速进入大殿,还未到中央,就战战兢兢跪了下来。
“龙图阁走水了!”
“王三姑娘受了重伤,曹二姑娘不见了!”
赵祯豁然起身!
跪在地上的王曾和曹大司空听闻,也睁大了双眼,脸色担忧。
顾不得礼法,他俩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盯着报信的人,焦急地开问。
“你们说什么?嘉仪受了重伤?”
“芬华怎么会不见了?不是派人去寻了吗?”
赵祯震怒:“还不把话说清楚!”
报信的侍卫浑身一抖,立即回答:“小的们寻遍了整个皇宫大内,最后在会庆殿西侧发现了浓烟,这才看到龙图阁走水了,赶过去的时候,禁军统领薛大人已经带人在扑救。这时候曹大姑娘从龙图阁跑了出来,薛大人一问才知王三姑娘还在里面,于是派人将她救出,可是王三姑娘的背部已经被烧伤了……”
王曾听到此处,脸都绿了。
曹大司空的脸色则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好不精彩。但此刻他更多的是担心自家女儿的安危,于是急急问道:“那芬华呢?”
侍卫再答:“曹二姑娘,小的们并没找到她。但是听曹大姑娘说,当时她们是追着曹二姑娘进了龙图阁,进去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后来,龙图阁就起了大火……”
众人陷入了莫名的恐慌。
龙图阁里存放的是太宗的御书、文集、典籍等等宝物,还有宗室名籍、谱牒等,是皇宫的重中之重,若是被烧毁了,那官家和太后恐怕会无比震怒,到时候,牵连的,就是不懂事闯进去的几位千金了,甚至会波及朝中的两位大人物。
于是,他们眼观鼻鼻观心,都在想着怎么明哲保身。
与此同时,细心的安容发现,紫宸殿侧门匆匆跑进一名内官,绕到太后刘娥的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
然后,刘娥蹙起了眉头,接着不动声色地看了赵祯一眼。
赵祯由于此时是站着,而且往前了几步,所以是背对着刘娥,并没发现刘娥看他的眼神。
“官家,”曹大司空再度跪了下来,“请允许老臣亲自去寻小女。待寻回她,定将她带过来给陛下请罪!”
王曾也跪下:“官家,老臣家的不孝女虽然闯下大祸,但此时深受重伤,老臣很是担心,恳请陛下派太医前去诊治。”
赵祯虽然心情很差,但还是允许了两位的请求。
于是,曹大司空带着身边的儿子跟着领路的人出了紫宸殿。
王曾也带着尚在身边的几个子女,叫上太医,跟着来报信的侍卫匆匆离开。
赵祯再加派人手前去龙图阁救火。
他吩咐道:“殿前司,侍卫司,你们速速带人,先把里面的物资救出来。注意火势不要波及到后面的寿昌阁!”
“是!”
“是!”
几人连忙领命而去。
刘娥突然对赵祯说道:“皇帝,哀家还是不放心,你留在此处,哀家亲自去看看。”
赵祯想了想,同意下来,只道:“那母后小心。”
刘娥起身,刚要抬步就走。
韩琦这时说道:“官家,眼下宫宴还有必要进行吗?凶手难道不抓了?”
赵祯一顿,刚要回话。
刘娥冷声道:“韩世子,此事哀家和皇帝会派人去处理,你就别管了。”
韩琦忽而站起身来,眉眼冷峻非常,直直看着刘娥:“太后莫不是忘了,沁容公主是我带回汴京的,我一路护送公主,早对她的事一清二楚;对凶手,我也是了如指掌。此事,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插手!既然现在官家与太后有其他事要忙,那就由我带人去办理此事!”
说完,韩琦果然迅速离开了席位,对大殿门口守着的几人做出一个只有他们看得懂的手势,大步往外走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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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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