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任务时，要尽量避免伤害无辜者，尤其是老人，妇女和小孩，记住了没？”
“是，属下受教。”
在中原前辈俯视的目光里，我和芥川齐整整地躺平在地，齐整整地做出回答。
“行了，起来吧。”
中原前辈挥挥手，解除了重力压制。芥川立马爬起来，揉了揉肚子，轻咳几声。我还是躺在地上数星星。由于右手有伤，护头的动作慢了一秒，我被中原前辈一记回旋踢磕个正中，差点儿顺着太阳穴劈开脑子。
本是想给芥川君买个教训，不料却一齐挨了顿毒打。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的始料未及。
不过，考虑到我们本来就在一个团队，受到同等对待也算正常。
“罗生门——丛！”
当面袭来的巨大冲击力，将我重重地拍在墙上。我感觉喉咙一甜，“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沫。
“咳咳……咳咳咳……”
这下，我也加入到芥川君的咳嗽中。
“为什么这么做，解释一下吧。”
他做出攻击前，我预判到了，没办法抵御，就把手举过头顶，现在双手是自由的，我开始掰扯那个紧箍着身体的黑爪。
“……很疼啊，你快放手。”我掰不开，便举双手投降，“你又不打算杀了我，先放我下来好吗？”
“为何？”
芥川那双凶恶的黑眼睛正对着我，杀意毕现。放在平时，我早就认怂开溜，现在无路可退，倒是胆子大了起来。
“要杀我的话，应该对准这里。”我指了指心口，“你第一次攻击我的时候，就这么做了，不是吗？”
真的是凶险万分，当初那一刀，直接切开了心肺大动脉，如果我倒下的地方不是港口Mafia内部，怕是再没机会站起来了。
“能毫不犹豫地对十二岁的孩童出手，芥川君，真是天生的恶人呢。”我微笑着说，“并且，从你那句‘没见过’来看，过了这么多年，没有任何长进。漠视生命，一如既往。”
“身为港口Mafia的走狗，我是恶人，很奇怪吗？”
“确实不奇怪，但，黑到这个程度，怕是要吞噬一切的节奏，”黑爪在收紧，挤压着肺部，我直起脖子，长出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在你有了空间断绝的能力后，自身就是攻防一体的超级兵器，为何组织还要把‘盾’放在你手边呢？”
“因为我是‘保险’，为了防止你这个缓发的后盾被干掉，放在前方集火。”
“巧了，组织对我的定义，也是‘保险’。”我还是微笑，“但我是针对内部的，游击队聚集了很多强大的异能力者，一旦有人失控，我负责保护其他人。”
芥川拧起眉头，似乎有些困惑。
“我有这么危险吗？”
“是啊，芥川君，请你收敛一点。杀戮只是达成目的一种手段，在你这儿却是必经之路。”
“轮不到你来评判！”
“芥川君每一次过失杀人，我都尽力掩盖了，目前来看是成功的，但，只是针对外部。”胸口痛到麻木，倒是可以忍受了，我开始无聊地玩手指，“我留了案底哦，就锁在会计所的高级保险柜里。所以，在我窒息死掉之前，快快放开我吧，要是我死了，保险柜里的内容就会成为遗物，被上层回收。港口Mafia内部的秩序就像身份证，从头到尾都有严格的规定。就算是年轻有为的芥川君，吃下那么多条罪状，也逃不过雪藏的命运吧。”
“你在威胁我？”黑爪又收紧了，吃痛之下，我的脸部有些扭曲，再也无法保持微笑，“就这种程度，我就不敢杀你了吗？”
“哪里哪里，黑手党只实干不威胁。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对芥川君不会杀我的事实，坚信不疑呢。”
我从袖口扯出两根鲜红的丝带，搭在罗生门上面。丝带上面有压褶的痕迹，因为它们原先是大红蝴蝶结。
“你不会杀我，不是忌惮我的身份，也不是有什么可笑的同门之谊，是因为，你的老师已经给过教训了。”
罗生门终于松了，我无声地滑倒在地上，心脏狂跳，迟来的冷汗出了一身。
“太宰先生说了什么？”
“他说，港口Mafia不需要喂不熟的狗，再对同伴下杀手，就砍掉我一只手。”
看来我赌对了，事实果真如此。
在对太宰先生隔空发表感谢的同时，我把那两条鲜红的丝带珍重地收进兜里。
是同伴呢，真好。
芥川龙之介，真的是很难教化的人呢，即便如此，那份锋芒不敛的强大，也足以令人向往。
“芥川君，我并不指望你能听进去我的话，甚至刚才中原前辈的教导，我对此也不抱多大希望。”我叹了口气。
“有朝一日你决定不杀人了，我会亲手毁去那些档案。希望能赶在死掉之前，让我看到改变，吧。”
十七
“喂，那天你鬼叫什么？”
“什么？”
“虽然在那之后，你爬起来擦了擦嘴，没事人一样继续工作，但，”芥川点着额头，似乎在回忆，“叫得那么惨，果然还是很令人在意啊。”
“关于这件事，我不想多说。”
话一出口我才发觉，我谈到母亲的反应，和舅舅一个样。
“不说也罢，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芥川君说，“中也先生的话，我还是会听的。以后，我尽量避免伤害弱者，也尽量不用你口中的‘卑鄙武器’。”
“啊，第二条就不用了，关于炸、弹的言论，是我太偏激了。”我连忙摆手，“武器本没有高贵与卑劣的分别……”
“是因为那件‘不想多说’的事，开始产生分别的吧。”
我愣了一下。
“我啊，之前生活在贫民街，那是个连呼吸都会产生灼痛的地方，”说到这里，他咳嗽了一声，“曾有八位伙伴，他们的模样和名字，我都记不太清了，但那日惨死在枪械扫射下的样子……”
我呼吸为之一滞，想必瞳孔也是骤然收缩。
“是……愧疚的感觉吧？”我轻声说，“要是再快一步的话……”
“是憎恶，还有不甘。”
和我不一样。我保持沉默。
芥川平静地继续说：“那些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仅仅是拥有了枪这种武器，就开始嚣张跋扈，内里还是怯懦，不堪一击。拜他们所赐，我对枪械，实在是厌恶至极。如果有人在我面前抬起枪口，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换我也会这么做。”我说，“杀人者，时刻要有被杀的觉悟。他们并不无辜。”
“唉。”
芥川居然叹气了，我又是第一次听到。
“你别只是附和我啊。”
“唔……”芥川居然是在和我谈心，我有些不适应，“你的意思我明白，下次再有炸、弹在我面前爆开，我保证不鬼叫，不逃跑，逮到机会就上去拆了它，绝对不给组织丢脸。”
那件不想多说的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好吗。
“你可真是不坦率，那就这样吧，”芥川君似是意识到了，“总之，别被无聊的往事困住。”
“是，队长！”
我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还没放下，就绷不住先笑了。因为芥川君突然露出不适应的表情。
“话说回来，关于我所追求的事物，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一句无聊的话语而已，”在我离开之前，芥川突然叫住我，“你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为什么？”
“因为，我也像芥川君一样，有着以信仰之名仰望着的人呐，想要得到认可的心情，或多或少能体会到吧。”
离开武斗场之前，我注意到窗外的狙击手已经离开。我感到兴奋，因为该去向舅舅汇报了。在威慑力高于己方的对手之间进行成功的交涉，向来是得到表扬的理由。
十八
小小隔间四四方方，中间一个狭长的几案，四面都是书墙。没有窗，门口设置在偏上的位置，下面垫着木箱。一盏灯孤零零地吊在天花板上，暖黄的灯光下，屋内静谧无声，像是一口深井。
这里留存着龙头抗争以来阵亡员工生平信息的档案。
为防网上资料泄露，港口Mafia内部都是用手写的方式来记录。
我来会计所更新保险箱里的内容，快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会儿，我正踮起脚，按着建档时间一一看过去。把三年前的册子悉数抽出，放在桌上。
数量很多，那些年有很多人死去。
“请慢用。”
管理人用托盘送来一杯清茶，用沙哑的声音轻轻说道。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腰板却挺得笔直。
“谢谢您。”我对管理人说，“这间屋子很久没有人用过了吧，难为您打扫得这么干净。”
档案上没有积灰，中间的缝隙却全是浮灰，说明没有人抽调，却定期清扫。
“是啊，这里的工作被空置了，很久没有人来，只有一些陈年的旧文件，不过，首领亲口吩咐过，要好好维护这里。”
“哦，是这样啊。”有趣。
“那咱就先回去忙咱的活儿了。”
我抿了一口茶水，放在一边，找到太宰先生出走那年的记录，开始快速翻找，嘴里念念有词：“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
档案一页一页地翻过，有些内容印入眼底。
“——其次三枝。承其父业自幼年加入黑手党，擅解决各类纷杂琐事，据闻在黑手党旗下商店间口碑甚好。其梦想是成为干部……”筆趣庫
看得出记录者坂口安吾是个细心人，有着一定的人文关怀。
小人物很容易在死去后被忽略，被遗忘，变为纸上的冰冷数字，但在这里，他们的生平，他们的故事，事无巨细，都一一记录在案。笔迹有些潦草，记录者应是很忙。
这些飞舞的文字还挺温暖的。
翻到后面，我发现下半年的记录不再是这个人写的，很工整，但简略。
换人了吗？
我私心希望织田这个人的记录是在前面，无他，前面写得满满当当，更能挖掘出信息。
找到字迹发生改变的地方，我掐住了，准备前后分批搜索。
“咦？”
织田的档案就在我掐住的那一页，真是意外收获。
这一页的字迹和前后都不一样。
上面的记录很简略：织田作之助，男，港口黑手党下级员工，在与敌对势力mimic的作战中，凭一己之力击败首领纪德及下属，阵亡，时年23岁，其收养的五个孤儿亦殒。
是很悲伤的事情。可惜，与我无关，并不能感同身受。
我只注意到，这种字迹我是见过的。属于太宰先生，那个总是逃避文书工作的人。
我用相机把这一页拍下，合上档案，心里涌起轻松的感觉。待会儿回去，就把照片打印出来，拍到芥川面前：“看到了没？不是你的原因。”
是太宰先生和他亡故的密友，亦或是那些殇逝的孤儿，之间的事情。
上级，搭档，下属，几乎可以概括港口Mafia人际关系的全部。但深藏于我们心中的那些，互相定义的关系，却是不肯轻易说出口的。
也许某一天我给芥川君收完尸，也会静静坐在这暖黄的灯光下，一字一句写下友人的生平吧。
开玩笑的。呸呸呸。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挽霞楹的文豪野犬星新一没有星期一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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