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乖乖站在原地,跟在陆三根旁边。
屋里陈玉虎在主位坐下,招呼陆修远跟寸头男分坐在下首,还有个头发遮住眉眼的人穿着一身黑无声无息地站在他旁边的阴影里守着。
等人都落座,陈玉虎才握着两个文玩核桃在掌心交错把玩着,漫不经心地对陆修远开口:“听说你在找重症用的抗生素?怎么?家里有人生病了?”
“老人家,身体难免弱了些,听医生的,总要备着才好。”陆修远不卑不吭,面上半点不露端倪。
陈玉虎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这样啊,药我这里是有,但是不多,既然你只是备用,那我还是先紧着弟兄们用了,毕竟都是一帮刀口舔血的汉子,指不定就指着那药救命了。”说完余光牢牢盯着陆修远。
陆修远只是淡声道:“虎爷考虑周祥,能跟着虎爷是他们的福气。”
“那你怎么就一直把福气往外推呢?”陈玉虎身躯向陆修远这边倾斜,似笑非笑。
陆修远摇头叹息,“家中祖母请人给批过命,八字轻,压不住福气,福气过了反倒容易招致祸患。”
寸头男听了这话猛地拍桌子,“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就你长了张嘴?还八字轻?我看你八字欠揍!还敢在虎爷面前编?真以为我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陈玉虎没说话,就冷着脸坐在一旁。
陆修远下颔线绷得凌厉,瞥了眼寸头男,声音明显冷了下来,“理由我给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寸头男瞬间爆起,“你!!!”
“够了!”陈玉虎这才慢悠悠对着寸头男开口,“城子,你先冷静,都是一起讨过生活的兄弟,别跟吃了木仓子似的。”又看向陆修远,“小远啊,你也别怪他。”
“不敢。”陆修远淡淡应了声。
陈玉虎面色不悦,“小远啊,我也就直说了,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实在找不着合适的人给我做账啊,最近回来了好几笔大款,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特别是那几笔美元外汇,总找不着渠道正常进账,放得越久风险就越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修远握着椅子扶手的手青筋毕现,面色为难,“虎爷,这宁丰县会做账的老先生多的是,我一个初中毕业的人,您实在过誉了。再说以虎爷的本事,就算再县里找不到合适的人,市里、省里总有大把的人挤破头都想给虎爷做事情。”
叫城子的寸头男又忍不住了,“你他娘的就说干不干?说这么一大堆的塞谁耳朵呢?”妈的最讨厌就是一副一句话非得掰成好几句话,绕耳朵好玩吗?
陆修远当他不存在,陈玉虎瞪了他一眼,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目光却如鹰隼般抓着陆修远,“小远,你的能耐我知道,这满县里也找不到一个像你会那样子做账的人。城子有句话说得对,都是爷们儿,给句痛快话。”
陆修远目光挣扎,陈玉虎看他这样子,心里嗤笑,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倔有什么用?
欣赏了一会儿陆修远脸上的表情,才慢悠悠地开口:“小远,我陈玉虎自问不是亏待弟兄的人,还尤其敬佩那些有本事的人。而且哪,这人生在世,总不能只为自己着想不是?总得为家人、兄弟考虑考虑的。你外边那个小兄弟,是不是也在做买卖来着?这次是家里你奶奶她老人家身子出毛病了吗?”
陆修远目光隐忍地看着他,拳头攥得死紧,而后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缓缓松开,声线晦涩,“谢虎爷赏识。可我这些日子得去趟西北,我外公病重,这次的药也是替他老人家求的,他老人家...不能等了。”
陈玉虎终于满意地笑了,“城子,去给小远拿药,常用的都各准备些,出门在外的,总要以防万一。那小远你要去多久?”
“少则一月,多则两个月。”
“两个月太久了,我这儿不能等呀,一个月吧,一个月后你回来就到我这儿来,刚好给我在年前做好总账!”陈玉虎一锤定音。
陆修远定定地看着他,最后才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在陆修远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摊坐在椅子上等寸头拿药的时候,外边一直提着心的秦婠突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小孩呜咽声,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再一听,却是听的更加真实。
直觉不对劲,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就走到其中一间漏出声音的屋子探头去看,一眼看去,全是垂挂着的开膛破肚后的死猪,把秦婠吓了一跳。再一看,却是让她腿一软,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她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确保自己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才慢慢走回陆三根旁边等着陆修远。
好在没过多久,陆修远就拿着一袋子东西出来了,招呼着陆三根往外走,察觉到秦婠颤抖的手跟红红的眼睛,抿着唇忍着面无表情带着她往外走。
而寸头看着陆修远的背影,啐了一口,“妈的不就是条疯狗吗?也敢在虎爷面前吠,现在不也只能夹着尾巴乖乖走了!”
陈玉虎什么都没说,却神情愉悦,手中的核桃都转得轻快了些。
走出农家院子一段路程的陆修远才发现秦婠哭了,忙低声问怎么了,秦婠死命摇头,“快走,先走!”
陆修远只能招呼着陆三根,三个人飞快地往外走,陆三根忍不住话,忙问:“怎么样了?那帮孙子是不是又逼你替他们干活?”早知当初就不该为那么一点钱介绍陆修远去那帮人手底下跑运输。想想就觉得晦气,“你说你唯一一次好心帮那运输队的老鳖孙做了次账,怎么就被盯上了呢!”
陆修远冷冷地看着他:“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
直到快走到班车站,陆修远看到个偏僻的角落,就想过去问问秦婠怎么了,可秦婠却还是死命地摇头,拖着他喊“走,先回去再说!”
陆修远无法,只能先带着她去等班车,陆三根瞧着他面色从出来就一直没好看过,憋了一肚子话想问又不敢开口,憋得脸色铁青,硬生生吓哭了一个小孩。
到了公社,陆修远让陆三根回去了,才带着秦婠去了趟张老头那,除了拿符纸,还要拿跟张老头师兄认识的信物。
张老头给了陆修远一个精致的两指长宽的木牌,上面刻着一面刻着“清和”,一面刻着“元徽”。张老头有些伤感地交代,“这是我们清和观弟子的腰牌,这是我的,我师兄只要一看到就能认出来。”
陆修远再细细问了张老师兄的样貌特征,就告辞带着秦婠回了家。
到家之后秦婠紧绷的心神才放松了下来,进了房紧抱着陆修远脸上血色全无,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想起那画面,颤抖着身子开口,“陆修远,我在那个院子里看到,那些人...那些人往死猪肚子里面塞小孩!那是......人口贩卖活动是不是?”
陆修远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回到家才敢开口,在张老头那都不肯说,这些事情,知道了,对张老头来说就意味着危险。赶紧把她抱紧了:“别怕,没人能看见你,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暴露了,这件事我......”
“你别去!你不许去!”秦婠猛地拉住他,“今天只有你跟陆三根两个人进过那个院子,你们谁都不能去!”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我不许你去!你能不能让人去交匿名信揭发?对匿名信!让别人半夜去公社交,不,我可以去,没人可以看见我,对!我去!”那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她不能让陆修远有危险,但是她不怕!
陆修远望着眼前嘴唇抿得毫无血色,却仍倔强地看着自己的秦婠,把人紧紧抱住,才答应:“我不去,你也不用去。我会让合适的人去。我答应你,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秦婠想起了陆三根说的“做账”,小心翼翼地追问:“陆三根说的做账,是不是洗黑钱?你没有答应帮他们,对不对?”
陆修远被秦婠的敏锐惊到了,也为“洗黑钱”这三个字的生动具象所惊讶,随即无比认真地回答:“我没有,为了你跟奶奶,我不会让自己沾上那些事情的。我陆修远对你秦婠发誓,如果......”
“别说了,我信你。”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为了保险,出言不逊:“纸哪有包得住火的?你要知道,如果你帮那些人做事被抓了,就看不到我也看不到奶奶了!说不定你出来之后,就算找到我,我都已经嫁了人孩子都有了!”m.bīQikμ.ИěΤ
说完的后果是某人的嘴巴肿了,屁股还被打了一巴掌。
陆修远就着咸菜吃了两张玉米饼充作晚餐,想了想,去了知青宿舍找宋钦。
宋钦一头雾水地看着大冷天夜里还来找他的陆修远,“这是怎么了?”
“这么晚来打扰你实在抱歉,但是这件事我实在想不出比你更合适的人来做了。还有一个问题是想跟你确认下。”
宋钦更迷惑了,有什么事是自己适合做的?还是点点头,“你说。”
“第一件事,我今天去县里,无意间撞见了一桩人口贩卖活动,我被点了相,不能再出面举报,想麻烦你去递一递匿名信,最好能交到县公安局长手上,那是个从部队上转业下来的人,转业前职位不低,应当有魄力处理这件事。”
宋钦闻言不禁站直了身子,脸色越发凝重,心里暗骂了声,却任然遵从本心应了下来,“我一早就去,你把地址给我。”
陆修远向他鞠了一躬,“我知此事是我不地道把你牵涉在内,但我实在迫不得已。”然后把那个农家大院的地址说与了他听。
宋钦表示自己记下了,复又开口:“不怪你,你刚在他们面前露了面,出了事肯定会算在你头上。那你还要向我确认什么问题?”
“你上次说的你堂叔,什么时候会到任?”
“大概是这个月底到下月初,具体什么时候还不得知,但年前确定会到任。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修远定定地看着他,“你帮我问问你堂叔,要不要一桩捣破除人口贩卖,还包括倒卖国有物资、军火买卖并贩卖毒品的大型犯罪集团的政绩。”
宋钦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天!那你...你你你打算做什么?你也参与了?不对,你不会这么想不开,那你......”
陆修远黝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苦涩道:“我被盯上了,别无选择,只能与虎谋皮。”
如果是十年后的宋钦,可能不会上这条贼船,可此时的宋钦才20不到的年纪,正是一腔报国热血无处安放的年纪,只觉胸中一股意气陡然升起,压得肩膀都沉重了许多,“我一定原话转达给我堂叔,你放心,我堂叔不会坐视不理的,我用我们宋家祖辈累下的军功章发誓!”
陆修远闻言才暗暗松了口气,再次认认真真地郑重向他鞠了一功躬,才回了家。
等在家的秦婠一见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都安排好了吗?”
陆修远点头,“明天天不亮就会有人去交匿名信,你别担心。”
“嗯,”秦婠总算放下心了,好奇问:“你叫谁去了呀?”
“宋钦。”
秦婠:“!!!”可以,这很陆修远,谁能想到是一个B市来的公子哥知青举报的呢?
等两人都洗漱完,秦婠脑子里都还在自动回放那些人往血淋淋的死猪肚子里塞小孩的画面,不好意思地扯住陆修远的袖子,低着头,蚊子音开口:“陆修远,你今晚能不能,陪我睡?我总想起下午看到的,有点害怕。”
陆修远叹了口气,有些恨自己怎么就带着她去了?还撞见那血腥的画面,小傻子可是连那姓夏的推人都能被吓到的人!
陆修远躺上床把她抱进怀里,吻了吻她发顶,慢慢地替她拍着背,柔声哄:“睡吧,我就在这。”
秦婠这才慢慢放松心神睡下了,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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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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