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修道用了多少年?”夏叶修问。
“不多,百来年吧。”明晷淡淡答道。
夏叶修瞠目:“什么?这么久?”
明晷:“我六十岁开始修道,死过一次变成鬼仙,之后通过投胎之法再接着修,六十年后得道成仙。”
夏叶修问:“我不成仙,能打败封虚就行,需要多久?”
明晷:“那还是成仙快些。”
夏叶修一惊:“仙打不过封虚?”
明晷:“飞升之后不过一个末流小仙,须得再修行才能得大道,精进术法。”
夏叶修:“那既然如此,封虚为何不是神仙。他的道行已超过仙人,为何至今没有飞升?”
明晷:“成仙是一种选择,只是封虚没有选而已。”
夏叶修一哂:“也是,像他那样的坏人怎么可能得道成仙?”
明晷不置可否,于他而言,好坏也只是一种选择,而不是对错。
夏叶修有些焦虑,他可不可以······可是他一眼望见明晷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就知道不可以。
如果泽元能帮自己——
如果自己开口,泽元肯定会帮他。不夸张地说,只要自己一句话,对方舍身以赴都没问题。可夏叶修脸一垮,眼神凌冽——仗着对方对自己稀里糊涂的感情,有恃无恐地肆意妄为?
夏叶修想到这里,几乎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夏叶修,你可真出息!
夏叶修心一横,脸一马——不就是百来年吗?大不了死了再来。
于是夏叶修再一次念起“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的口诀,数着自己的呼吸数,妄图进入忘我忘外的境界。
夜晚,他拿出枕头底下的血珠子,在指间搓来搓去,叹息了一次又一次。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温热的珠子再次回到枕头底下,第二天夜里重复同样的遭遇。
泽元瞪视向他围过来的群狼,曾经掌控的最锋利的武器,如今锋芒对准自己。他没有畏惧,也没有憎恨,成王败寇而已。他要是封虚,肯定亲手撕了对方。
狼群越来越近,幽绿眼中嗜血精光射出,妖帝的血肉肯定比凡夫俗子的精气更甜美。泽元望了望遥不可及的远处,轻轻吐出一口气。
“封虚!”泽元颤巍巍站起,用尽所有力气叫他。
封虚饶有兴致地转过身来,微笑看着他:“妖帝改变主意了?”
“是。我跟你走。”他的话语铿锵,主意却懦弱。
封虚笑了,像个高高在上的主人,俯视脚下的宠兽。
“可是我有个条件。”泽元说。
“你说说看。”封虚倒是不急,他知道对付泽元,急躁只会坏事。
“我好歹也是一族之王,若榣、狼族、丘时水族都跟了你,我不怪你,也不怪他们。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年的鲁莽冲动。良禽择木而栖,他们选择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顺应天时。只是有一点,说到底他们是妖,他们的故乡在猿翼槐江,他们的祖先是鱼梵、螣亦,在最后一位妖帝臣服的前一刻,我能否请求他们再为自己的故乡朝拜,再为自己的祖先叩首。”
他这一番话说得恳切动人,两行热泪顺势从眼眶滚下,同时滚落的还有身上洞穿的血流。
狼群此刻再无法向前,他们每个人都有回忆,也都有家乡,无论现在的处境是不是比家里更好,脑海中现有的画面都是故乡。
封虚倒是很惊讶,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妖帝可从来没有煽情的一面。他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是想用一番话打动这乌泱泱的大狼小狼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难道他跟那位夏家公子呆久了之后性情都变了?
封虚打心里不相信泽元的一番鬼话,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妖帝插翅难飞,而且一有异动,他可以保证泽元立马化为灰烬。
因此他大度地说:“可以啊,我没什么意见,我不是妖族中人,跪不跪的就看它们自己了。”
泽元面朝众妖,神情坚毅而悲壮,宛如下凡施降福泽的神祇,寄托了妖族对于神灵最美好的想象。
众妖心中一荡,纷纷双膝下跪,对着故乡的方向,虔诚匍匐。几乎同时,一声鹰唳响彻长空,千百只白翼蝙蝠冲于狼阵之中,以迅雷之势一把抓起泽元的肩,带他脱离狼群包围。
封虚大怒,一出手便是三尺青罡剑,直直射向泽元后背,几只蝙蝠眼疾手快,纷纷以自己的翅膀抵挡剑势,剑利索穿过五只蝠翼,到了泽元身上,仅仅将他的心脏对穿而已,剑势再不能向前,泽元带着封虚的剑直冲云霄。
狼妖、若榣争相追了上去,镇妖司的高阶道士也跟着追了上去。突然,一群蜂鸟和鹰隼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和封虚的手下缠斗在一起,蜂鸟敏捷,鹰隼有力,堪堪阻挡住他们追踪的步伐。
封虚狠狠闭上眼,胸膛忍不住剧烈起伏——泽元,从来都是妖孽。
青罡剑乃道教至宝,上面密杂符文是一个个咒语阵法,差点将泽元灰飞烟灭。他撑着一口气对钦原说:‘“去,去···追踪示轨丸···”
“属下得令,主人撑住,我们马上就要到了。”钦原对着他的耳朵大吼。
“那是···三支军队臣服···臣服···封虚的根本,只要破坏···”泽元晕了过去,任由属下把他带到远方。
“主人?主人!你醒醒···你醒醒啊···”钦原的声音逐渐变得遥远,似在远古的梦境。
夏叶修将“真橐龠,真鼎炉,无中有,有中无。性自往,气自回,丹自结”这二十一个字读了第三百八十二遍,近乎崩溃。橐龠是肺和丹田之间的一处管道,位于心脏,胞宫的胎儿靠其呼吸,出生以后该管闭合,修道就是要打开此管,重回胎儿呼吸的状态,称为胎息。只有通过胎息进而修炼才能结丹,才谈得上进一步的修炼。可夏叶修练了两个月,不是胸闷就是胸痛,差点连呼吸都不能继续维持。
于是他去请教明晷:
“是不是我以前喝过酒,耗损了精气?”
“我练的还不够投入?”
“我娘是妖,所以我没长这个结构?那妖该怎么修炼?”
“我是不是不适合内丹法修炼?可其他方法成不了神仙啊?”筆趣庫
……
明晷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刻自己的日晷。
夏叶修十分苦恼,他筋疲力竭地仰躺在床,摸出小血珠,漫不经心地说:“你知道吗,我今天又失败了,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小血珠圆溜溜的,并没有回答他。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找泽元说话,瞬间心提到嗓子眼儿,一屁股坐起来。
泽元怎么想?会怎么回答他?
他焦急捧着红豆大小的珠子,双眼凝视,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可是等了好一会,珠子并没有反应,不知为何,他有点失望。
泽元没跟他说话。
夏叶修赌气似的将珠子塞进枕头底下。
不说就不说,夏爷我还不爱听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来脾气了是吧?下次说话的时候看我不骂死你!
夏叶修钻进被窝,捂着脑袋气哄哄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捞出被窝里的珠子,想了想,没好气说:“哎,起床了,这么晚了,还睡着呢?”
珠子没动静。
夏叶修狐疑,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泽元”。还是没动静。
这珠子是不是坏了?
于是那珠子闪了两下红光,表示自己很好,没动静就是人家单纯地不想理你。
夏叶修有点担心——泽元不是那样的人,不可能因为这事儿跟他冷战,他只会退后,在夏叶修召唤的时候,随时回应。
他揣着珠子就去练功了,怕泽元说话的时候自己没回应。
夏叶修的橐龠跟个实心的似的,丝毫没有要通畅的兆头,他练得冷汗直冒,眼里甚至出现幻觉,他低下头,狠狠喘气,一股鲜血从嘴角流下来——他不能再练下去了。
难道自己这一生连唯一的愿望都达不成吗?
一想到这里,他鼻子一酸。可是一个奇想冒了出来——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吗?
他掏出怀里的珠子,试探性地呼唤两声,脆弱的,祈求的。
“泽元,夏小晖?你回答我?”
那头依然没有回应,夏叶修突然没来由地开始心慌意乱——他会不会出事了?
夏叶修跑去问明晷,明晷接过那颗血珠子,默默感应。
他眉头一皱:“他的生命气息很微弱,似乎很痛苦。具体经历了什么我算不出来。”
夏叶修大惊:“生命微弱?!你是说他快死了!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明晷:“他在东南角,某处高山之上。天晴雨雪,天寒脱衣。”
夏叶修立马回身胡乱拿了两套衣服,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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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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