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再次陷入僵局,阿渡一时不知该如何推进。
所幸,一处受了阻,另一处却有了突破。巡捕房那几封信件,阿渡与魏容歇一直都猜不透,但偶然一次,余尧邀她几人一同参加本县文人组织的书画交流活动,她与叶飞歌、瑾焕三人一同前去,余尧是主办者,又是一地知县,开场便要落笔,写下祝词,然,这一落笔,就落出了问题——
余尧的字迹,竟然与阿渡和魏容歇在巡捕房发现的一部分信极其相似。当时那盒子里有两摞,一摞问,一摞答,两摞信是两种字迹,与余尧相同的,正是问的那一摞。
阿渡十分震惊,但她依旧气定神闲,随意找了理由,从活动现场带走了余尧写的一副字。她把它拿回去给魏容歇看,魏容歇一看,也看了出来:“这字——”他把他们带出的两封信拿出来,仔细比对,发现其中一封,其字形,字廓,行字手法,都与余尧一模一样。
——钟离所藏,有一半的信都是余尧写的。
可是,余尧的信,为什么会在钟离手上?她们两人身为同僚,又是上下级关系,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用得着写信么?即便偶尔写信,她们会写这么琐碎的事情,且还一遍又一遍地倾诉思念之情么?两人相距如此之近,有什么好思念的?
阿渡想不明白,就在她苦心思索之时,魏容歇说:“二殿下,主动出击吧?”
阿渡问:“怎么个主动出击法?”
魏容歇道:“钟大人处的信,既有一半是余大人所写,那我们便让余大人再写一封,让他亲自交到钟大人手上,我们只需静观钟大人如何处理便是!”
阿渡有些担忧:“可若这信不是余尧给钟离的,我们这么做,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魏容歇道:“那样多的信件,不像是半路拦截,现在没有其他的线索,我们只能赌上一赌!”
阿渡想了一想,天越来越冷了,殷珏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她再拖下去,恐怕会错失掉最后的机会。不管怎样,这总归是一个办法。
“行!就这么办!”
魏容歇是男子,虽用的下人身份,大多数时候还是未在外露面,因此,沧平县一众人对他知之寥寥,更不知他能写一手好字,模仿他人甚至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他沿用那几封信的行文口吻,用余尧的字迹写了一封信,为防露出马脚,魏容歇所写,全是以往信件中提到过的事情,当时阿渡和魏容歇草草翻阅,零零碎碎记下了一些。写完,他照着先前的信件,在信首写了一个字:华,落款也是一个字:锦,就连信封,都准备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封面同样是一个字:启。
等这一切做完,阿渡将信封好,为确保万无一失,她亲自潜入余尧书房,将信夹在她即将要给钟离的文书里。夹完之后,她并未离开,而是躲在暗处,看着余尧将钟离唤来,亲手把文书递到钟离手上。
到这时,她才放下心来,按照计划,钟离从余尧处出来之后,即由叶飞歌尾随跟踪,瑾焕则提前进入巡捕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第一日,钟离毫无动作,她把文书拿回去之后,发现里面有这样一封信,她打开看了一眼,即纳入袖中,转而处理起公务来。
第二日,钟离依旧忙于政务,等天色暗下去,她才终于有了动作。她遣退众人,关了门,闭了窗,重新将那封信拿出,自己个儿誊抄了一份。抄完,她将原始信件放进暗室盒子里,把誊抄的那份收进袖里。
这时,天已完全黑透,她身为县尉,却不走正门,反而小心避开众人,越墙离开。幸好叶飞歌身手了得,才勉强跟上,未被她发觉。
钟离走过了许多巷弄,弯弯绕绕的,很快就让叶飞歌迷失了方向,又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停住,闪身进入一窄巷中。
窄巷只容一人出入,两面都是墙,叶飞歌不便再跟进去,只能在远处盯着。天色已晚,她在夜色中模糊看到钟离在墙上做了什么,完了她走出巷,在巷口处又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才离去。
钟离走后,叶飞歌又在原地等了半晌,确保她走远了,方才进入那巷中,她仔细找寻刚才钟离动手的位置,但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点异常都没有看到。
“不应该啊,我明明看到她有动作!”叶飞歌自言自语,干脆上手去摸,这一摸,她明白了,在齐钟离脖子处的墙上有一块活砖,单凭眼看并不能看出,但只要一上手,就能明显感觉到。
叶飞歌将那砖取出,果然看到下面放着钟离誊抄的那封信,她将砖放回原位,又去巷口处看,看到钟离停顿处的墙角新画了个记号,想来,这记号,便是接头暗号了。就是不知,这暗号,是给谁人看的?
叶飞歌将消息呈给阿渡,为了不错过更重要的讯息,她蹲守在那个巷子附近,一夜不曾入眠。次日,街市早早地闹腾起来,天将破晓,巷弄两边的街道就已人声鼎沸,画了暗号的那一头更是人流如织,稍一不慎,就能错看了几人。
越是如此,叶飞歌越是不敢放松,她保持着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时刻紧盯那块活砖。功夫不负有心人,巳末,她终于看到,一布衣女子小心靠近巷口,她四下张望许久,以为无人盯她,“吱溜”一下溜进巷中。
如叶飞歌所想,那布衣女子进巷之后,径直走到活砖附近,她手法颇为娴熟,取砖,拿信,再把砖放回去,整个过程不过一瞬。之后,她又像没事人一样走出了巷弄。
叶飞歌不假思索,在后紧跟。
叶飞歌没有想到,阿渡和魏容歇也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封信,竟然引出了天大的事情,和此事相比,钟离违例征兵简直不值一提——
那布衣女子,将信带进一间名叫“包家点心”的糕点铺,亲手送到店铺主人手中。本来,一封寻常的信,送到一家寻常的店里,一个寻常的人手中,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偏偏,此人一点都不寻常。筆趣庫
在知道信的去处之后,阿渡让瑾焕和叶飞歌细查,查余尧,查钟离,查这糕点铺的老板,看她们中间到底有何纠葛,竟连写信都这样谨慎,查到最后,却发现,这“包家点心”的老板娘,竟然是敬王殷慕的后人!
敬王殷慕,原也是王室中人,她与第九代帝王殷良同出一母,是嫡亲的姐妹,殷良上位以后,她被远封边疆,辖境州、永州、忻州三地。殷慕还算勤恳,将这三处贫瘠之地治理得有模有样,诸侯之位承袭下来,也能保世代富贵,但很不幸,她的后人中出了个不安分的主儿,她名唤作殷素,是当时王侯一脉旁系中的旁系,殷素深觉边境凄苦,恰有临国大辽以高官厚禄作饵,她未经受住诱惑,将境州、永州、忻州三地军事布防图给了出去,旋即引发沐月朝和大辽一番苦战。
那一战旷日持久,百姓苦不堪言,最终,以沐月朝失败告终。事情过去以后,当时的王上查明因由,得知这一战竟是由殷素引起,立即大怒,她下令削去殷慕侯位,剥去殷姓,同时,将殷慕这一脉所有人贬为贱民,永生永世不得翻身。所谓贱民,便是不能入仕,不能从商,不能拥有田园和土地,要想生存,只能去做奴隶。至此,殷慕之名,在王室族谱上抹去。
沐月朝的子民可能不知,本朝历史上曾有一位叫做殷慕的王爷,但她们一定知道,有这样一族连姓都没有的人,因为判国,世世代代只能做贱民。人们唯恐避他们不及,后来甚至约定俗成地有了规矩,谁若与贱民有染,便与之同罪。
而今,又过了数代,殷素的尸身早化成白骨扬成了灰,那场战争也被时间写成了历史,当时的烽烟和战火已经平息,只有殷慕一族的贱民身份延续了下来。按照律例,余尧与钟离二人与殷慕后人接触,其官位当削,若是还胆敢帮她们做了正经营生,她们这两条命,怕是不想要了。
——卖点心,也是正经营生之一。在沐月朝,百姓要做生意,一定要得到当地府衙的首肯,而这沧平县的府衙,便是由余尧和钟离二人说了算,换句话说,是她二人在帮助这包家点心铺。
这样好的机会,阿渡当然不会放过,只是,余尧和钟离二人只是一地命官,殷如是虽然是举荐者,但并未直接参与此事,若是贸然将事情捅出来,最多能让她担点失察之责,以殷珏对她的偏爱,最后一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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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柠檬喵的无渡江山[女尊]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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