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竟然有煞气。”
“煞气是什么?”
“九州大陆的煞气一直很安静,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开始蠢蠢欲动。”
闻言,苏沐铃心里一咯噔。
完犊子了,天禧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巫神现世会干嘛?不会是要毁灭世界吧?
完了,完了……得告诉司命才行。
可是怎么上达天听?
估计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见到司命,不过还得司命没有在喝酒,眼睛也正好在司命盘上,不然也发现不了自己。
代价太大,机会太小。
不是这三界的生死得往咱肩上扛吧?
她只是个红鸾星君,在仙界比她品阶高的都没有来扛,怎么就轮到她了?
“唉……”长叹一声,她烦得要死。
“为何叹气?”
“没啥,为什么煞气对你没什么作用?”
“我从黄泉归来,不算是人间之人,煞气对我这种死人没用。”
“这样啊……”要不要和风千华商量一下六煞之气的事?
还是算了吧……风倾绝太敏锐了,回头把天禧暴露了,天禧入了轮回,谁还来封印司长柏。
“在想什么?”风倾绝低声问。
“据顾月寒说,司明崖身体里封印了某种东西。”
“司明崖……”低头,皱眉,沉思了片刻,再度抬头风倾绝神色正常,但似乎想起什么,随即变得冰冷。
“听说你在坠天谷玩的不错?”
“司炎邀我去玩玩的。”
“跟司明崖关系也不错?”
“……”这人杂啥都知道?
“以后就把你锁起来,免得招蜂引蝶。”
“唉,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招蜂引蝶了?我跟司明崖清清白白。”司明崖遇上天禧已经够可怜了。
“你不知道他回到坠天谷了?”
“知道……你这话事什么意思?”
“他做了谷主,还与天机楼断交,投靠了妖族。”
这司明崖在想什么?就算是权宜之计,也不至于做得那么绝。
“路上你们天域山遇上他,他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天域山这一次。”
……不是白眼狼真好,证明这司明崖并没有变质,还能感觉到天禧的气息,天禧也应该没事。
“开心?”风倾绝白了她一眼,拳头紧握。
“你想多了。”
“当真?”
“当真,我和司明崖的事跟你说不清楚,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本来不想解释,但看他这个样子,不解释怕是今天别想过去了。
“那好,你亲我一下。”
“风,倾,绝!”实在是忍无可忍。
“好吧,那我亲你一下。”
“你是不是无赖啊你。”气到没话说,只能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唇,以表示强烈的不满。
在往前走,是一个突兀的断崖,明明从山洞走过来,这里竟然出现断崖,十分奇怪。
苏沐铃蹲下去,捻起地上的一撮土,看不出任何问题。
“这里应该是个幻境。”风倾绝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将苏沐铃拉起来,擦掉她手上的土。
“别碰这些土,有煞气。”
“怎么到处都有煞气,洛川剑呆的地方不应该是魔气吗?”
“不知道,可能是妖帝。”
“怎么又跟妖帝扯上关系了?”
“万年前,妖帝曾一度想要引动九州大陆的煞气,但最后失败了,才转而炼制万人坑。”
那也许妖帝来过这个地方,布下什么不为人知的阵法机关。
“那我们小心点。”
“我背你吧,小心煞气入体。”筆趣庫
“啊?不用了。”
“怎么?只想要顾月寒背?”
“……我这不是怕你疼吗?”无可奈何,风倾绝就要跟这件事过不去了。
“真的?”
“真的。”苏沐铃好好看着他的眼睛。
“那行,我抱你。”
“哎哎哎,你放我下来,你不疼啊?”
“嗯……疼啊。”
“那你快放我下来。”
“不抱着你也疼,还不如抱着你,省得你那天跑了,我怎么办?去哪里找你。”
“我不跑,不跑,你快放我下来。”这次她是真的怕弄疼了风倾绝,虽然她没有受过‘千针之刑’但不用体验都知道那疼死人。
回想以前好几次,不小心碰到他,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还以为是他洁癖发作了。
“不行,我得把自己的东西看好了。”
风倾绝不放她,怕伤着对方,苏沐铃也不敢乱动,安静地窝在他怀里。
不知为何,风倾绝身上总是暖暖的,虽然带着一股阴邪之气,让人烦躁不安,但靠在他怀中莫名的安心。
“你吸收多少炎珠?身上全是阴邪之气。”
“冷吗?我一直在运功。”
“你疯了啊?”运转灵气的代价就是全身都是针扎的疼。
“怕你冷,我身上凉。”
苏沐铃低头不语,脑袋也是空空的,不知道说什么。
半响之后。
“别运功了,我不冷。”
“我没事。”风倾绝低头微微一笑。
“别为我这样……”
“千针之刑吧,其实不止千针,但我已经习惯了,既然痛是在所难免的,那我总得能选择为谁痛吧。”
她将头靠在风千华胸口,本想轻轻抱住他的腰,但还是忍不住用力抱紧。
风倾绝身体一僵,低头温柔的看了一眼苏沐铃,也将她抱得更紧了。
一路向前,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一个山洞。
“应该就在这里面了。”感觉到洛川剑的召唤,苏沐铃从风倾绝怀抱中挣脱下来。
“我看看怎么进去。”风倾绝刚刚蹲下查看,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大师兄?”苏沐铃和风倾绝躲在高树上,远远瞧见晏景处的背影。
“你的情郎可真够多的。”
“那你这辈子就喝醋吧,大师兄救过我。”也不知道大师兄身上的咒毒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什么事都耽搁了,都怪那个少主,等有机会,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我还救过你好几次。”
“别这么计较。”苏沐铃干脆捂住风千华的嘴,小声说:“别说话,天域山的人来了。”
一行人纷纷驻足在山洞门口,前面是一道无形的结界,阻隔了所有人的去路。
“大师兄该怎么办?”一个弟子说。
“这是生阵,大家别慌,我很快就能破除此阵法。”晏景初大步向前,一手按在地上,一手持剑在空中画符。
突然,地动山摇,苏沐铃差点从树上摔了下来。
“小心点。”风倾绝一把将她捞了回来,抱入怀中。
“好好好。”危机时刻那顾得了这么多,好好躺在风倾绝怀里,出什么事都能保证安全。
树下,晏景初双手掐诀,断情剑从半空之中,狠狠插入地面。
很快,地面就停止了晃动,但由于剑还在地里,威力使得脚下的土地开裂。
“大师兄,大师兄。”众弟子纷纷高喊。
回神过来的晏景初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树上的两人,然后才收回自己的剑。
一切都风平浪静,但似乎安静的有些诡异。
苏沐铃眉头紧皱,死死盯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是我看错了?”她仰头问风倾绝。
“我也很奇怪。”
起初两人都没看出这是什么阵法,就在晏景初破阵成功的那一刻,北斗星移,所以这绝非生阵,是个死阵。
死阵必须用活人血祭,方可打开。
大师兄肯定看错了。
“不行,我得下去。”
“别慌,有人来了。”
两人继续藏好,看着空气不断扭曲,片刻的时间,掌门就出现在大家眼前,身后还跟着五大仙门的重要人物。
“走吧。”掌门一声令下,天域山的弟子们纷纷往前走。
待人进入一半之后,掌门突然惊呼:“不好,快出来!”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进去的人,只救出来两个。
其他门派的见状,立刻祭出自己的法器,破坏法阵。
不到一会儿,阵法就被彻底破除,眼前出现一道石门。
石门上是纵横交错的小沟,此刻里面已经灌满了血水,不停流动,很快整个石门都被鲜血所填满。
“轰隆——”真正的大门这才打开。
“此阵太过凶险,我们进去要多小心。”掌门对着天域山的弟子吩咐道。
“是。”弟子们心有余悸,纷纷走在了掌门身后。
有五大仙门的人带路,大家这才放下心。
“风千华……”苏沐铃从树下跳下来,蹲在地上,抓起一小把泥土,欲言又止的看着风千华。
“别想了,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跟上去就好,放心,有我。”
“这是天域山的事,我不想把你也卷进来。”她面色凝重,心中疑惑重重。
难道说掌门也看不出这是一个死阵吗?虽然也有这种可能,毕竟这里全是煞气,那个阵法与之对比,仿佛是个小绵羊。
她体内有寒寂之气会对煞气敏感一些,风倾绝对煞气就更是清楚动向。
所以说……还是有这种可能。
“都跟你别想了,有我在。”
苏沐铃抬头看了一眼风千华,稍微安心一点,低头看着对方牵起她的手。
“谢谢你啊。”
“我可不是什么大方之人,就一句谢谢我可不干。”
“那你要什么?”
“你啊。”
“咱现在先好好说话行不行?”真没那个心情。
“那你先放松心情。”
“好。”苏沐铃无奈一笑:“走吧,我们也进去看看。”
“滴答——”耳边传来水滴声,再一回神,周围是漆黑一片,低头,发现自己踩在黑水之上。
“风……倾绝?”苏沐铃小声喊了一声。
刚进入山洞,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都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总觉得那里不对劲,这里根本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波动,看来只有一个解释了……
她又是神魂离体了,跟上次在思域崖下面一样。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神魂离体,她没有那么慌乱。
可是,这里根本没有方向,应该往哪里走?
突然,前方出现一丝光亮。
走过去之后,看见更强烈的光亮,似乎没有尽头。
这里没有时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不是吧?难道这次要把我困死在这里?
苏沐铃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水面,干脆闭上眼睛,沉下身子。
虽然她也不愿意这样,她怕水,可现在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沉到底之后,一种冰冷似铁的困燥感,让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洛川剑?”苏沐铃闭上眼睛在自己的识海中搜寻寒寂之气。
寒寂之气受到引动,变成一条巨龙冲破一切障碍,与周围的黑暗融合。
渐渐的,黑暗褪去,周围如同白昼,太过耀眼。
应该没有走出去,这里还是洛川剑内。
待适应白昼之后,周围变成了一片鸟语花香的田园。
“小红鸾。”
随着这一声呼喊,苏沐铃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炽焰鸟。
“我说您什么时候放了我?你这都要成婚了。”这些话仿佛是剧本台词般从自己的口中自动说出来。
“吃醋了?”贵妃榻上躺着一个身穿红衣的男人,他缓缓转过头来,眉眼如画,像一片远山雾藏,仙气飘飘,很难让人把他与魔尊本人联系起来。
“我说这样就没得聊了。”小红鸾转过身,用尾巴对着魔尊帝江。
“怎么?当初不是你看上了本座的美色,非要闹着跟着我吗?”
“呸,我当时哪知道你是魔尊啊,我以为你是极灵山的灵元仙君。”
她也是倒霉,下凡历劫,记错时间了,匆匆忙忙下来,投生在一只九级妖兽的肚子里。
青鸾鸟一胎十生,偏偏生出了她一只红色的小怪物,所有族群都嫌弃她,好在青鸾生性仁慈,不曾苛责她,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放养长大。
话说那日电闪雷鸣,仿佛天塌了,因为神智未开,也不知道躲避,好在她身怀仙骨,在雷劫的洗礼下,脱胎换骨,恢复了记忆。
估摸着她是蹭了眼前这人的雷劫,说起来也是缘分一场,就耗光了带下凡的一身仙气,救了对方。
然后自己的羽毛就变成深深浅浅的,一坨一坨的,看起来难看极了,还被误认为是炽焰鸟。
不过咱现在的样子的确丑。
“你趁着本座渡劫未醒,轻薄本座,还说我的命是你救的,让我跟你回家。”
“帝江,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她悔恨啊,十分悔恨,救下魔尊后,发现这人比天上的仙君还好看。
红鸾喜欢美好的事物,这是众所周知的天性,她原本就是打算把人带回去观赏一阵子而已。
“你也确实带我回家了。”
“……”嗯,在自己的小破山洞里,她每天带来各种天地材宝,就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就那些东西都差点坏了这个世界的命数。
那想这人扮猪吃老虎,其实伤早就好了,就是为了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而且每天还有各种礼物收岂不快哉。
“那啥,讲个道理,确是我救了你。”总不能直接说自己用仙气救了他吧,凡人不知道那是仙气,让她怎么解释?
“我知道啊,所以我很好奇,你从哪里找到的仙气。”
“你都……都知道?”怪不得啊,她欣赏了一阵子美色之后,想起自己是来历劫攒功德的,就准备离开万巫山,动身去凡间,随即就放魔尊离开。
但是!
魔尊这人小肚鸡肠,自己不就吃了他点豆腐嘛,而且又没真正吃到什么,他竟然把自己困在寒玄石铁打造的鸟笼里。
她本命主火,与天下至寒之物玄石相冲,加上她仙气耗尽,这副身体实在太磕碜,就只能被魔尊囚禁于此。
“所以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啊你。”魔尊果然不是好人!
“我本来就是魔。”
“你还有道理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失道者寡助’,你这样的迟早众叛亲离。”
“呵呵呵。”魔尊轻轻一笑:“你忘了魔头那里来的亲人?我本就是孤家寡人,只有力量才能让我站在顶峰。”
“成成成,我不想和你浪费口舌,你成婚之后,就放了我好不好?”
“但我现在处境很可怜,你也要离开我吗?”
“你可怜,你要是可怜,天下就没有可怜之人了!”
“你看我的新娘子正跟其他人缠绵床榻呢。”
魔尊一挥衣袖,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圆镜。
里面有两个人正在炙烈交缠……
“你流氓!”她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过也早已认出里面那人正是翡玉仙子,另外一个人好像是灵元仙君。
圆光镜中还在播放这一激情时刻,魔尊竟然还看得津津有味。
“你变态啊你,哪有人自己被绿,还看得有滋有味的?”她实在忍不住了,魔尊关了她三年,每天都在吓她。
实在不行,咱这具身体不要,早点开始下一世。
“所以你说我可怜不可怜。”
“看不出来……”她真的要疯了。
“你不是说她是命定的姻缘吗?看来我命由我不由天啊。”魔尊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邪魅,让人不由得看呆了。
回过神来之后,她十分懊恼,每次都是耽于美色。
这人要是不笑,仙气飘飘,这人要笑起来,那是百媚生。
“你这青鸾肚子里生出来的红鸾也不咋样啊。”
“不带这里挖苦人的。”她忍辱负重,为了早日脱离魔爪,也是为了显摆,说自己司天上地上一切喜庆之事。
哪怕是他们这种大魔头,都能成就他们的姻缘。
魔尊来了兴趣,她为了早日脱身,就随手指了翡玉仙子。
反正她在翡玉仙子身上也看不见姻缘线,不怕拆人姻缘。
在她一次次的安排下,她确定魔尊是对翡玉仙子动了情的,为何又突然变成这样?
果然的变态的心思,她一个正常人是猜不到的。
“我求你了,三年了,我给你说唱逗乐跟个鹦鹉似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放了我吧。”
她没时间了,为了促成魔尊和翡玉的姻缘,她把自己的心都给了魔尊,那么她在这个世界也呆不了多久了,她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攒够功德离开。
毕竟第一世是个高等世界,在这里能得到的功德是最高的。
“你走了,谁陪我说话啊,走,我带你去看好玩的。”魔尊撤掉圆光镜,红鸾终于不用被迫看这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等等,你带我去哪儿?”她呆在被变小了的鸟笼里,差点没崩溃。
从一开始就不该惹上这个大变态的,她现在想一头撞死。
“叮当,叮当,叮当……”清脆的铃铛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中。
帝江这人喜欢看热闹,尤其喜欢看仙门自相残杀,但却至始至终都住在空无一人的度厄山。
她是这里唯一一只鸟,也是除帝江之外的唯一活物。
脖子上的铃铛,是用来监视她的,魔尊不在的时候,她只要一动,铃铛声扩散,变成回音,就会感到空前的孤独,置身于无边的寂静,恐惧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袭来。
有时候,她希望天天都能见到帝江,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了受虐体质?
“想什么呢,小红鸾,马上就有好戏看了。”帝江打开鸟笼,她乖乖地走出去,垂头丧气地飞到对方的肩头。
“你说说,他们用来联姻的新娘,上了灵元仙君的床榻,他们会怎么办?”
帝江在万巫山渡过十方天雷劫,已达飞升之境,整个九州大陆为之震惊,纷纷俯首称臣。
本来这十方天雷劫就是上天要让你灰飞烟灭,但帝江真是命大,又在命悬一线的时候遇上她这只倒霉的红鸾。
现在,大家的目标都很一致,等魔尊飞升之后,再重新恢复秩序。
三个月前,魔尊突然看上了翡玉仙子,一时间仙门都在劝说天域山,让翡玉仙子以身饲魔,成就大功德。
这其中,当然是她的功劳最大,为了让帝江相信翡玉就是他的命定姻缘,她安排翡玉救下了帝江。
虽说魔尊在九州大陆无人能敌,但因为他是魔,所以引来天罚,这算是二次历劫,是天道的考验,若魔尊能挨过去,满天神佛也不能再为难他。
本来是盼着帝江死在天道的天威之下,哪知道帝江扛过去了,只是身受重伤。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她把自己的心挖了出来救了帝江,而且因为是红鸾的心,就算魔尊再怎么无情,也会动情。
当然翡玉也看上了帝江,承认自己救了他,于是郎有情妾有意,红鸾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
可如今情况急转其下,也不知道是那里出了错。
“小红鸾,你又在神游。”帝江敲了敲她的脑袋。
“痛,你给我把手拿开了,我可是女的,流氓!”每次想要挣脱都做不到,最后只能仍由帝江撸自己的羽毛。
色彩慢慢褪去,虽然整个度厄山也没什么颜色,不是黑就是白,她红色的羽毛估计是这里唯一的颜色。
当一切变得模糊之后,苏沐铃缓缓睁开眼睛。
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就是千年前的那只小红鸾,魔尊帝江的宠物鸟,自己的心脏也是给了帝江,但自己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帝江落入这等境地?
整个九州大陆谁敢跟他为敌,怎么就被天域山囚禁了?
太多的问题,弄得大脑发涨,难受死了。
拍了拍脑袋,还是别想了,她的记忆一时半会也无法全部找回来。
“唉……”堂堂一个星君,落入现在这个地步,到底是魔尊惨,还是她惨?
她可是从未背过杀戮啊。
前面好像闪过一道寒光。
“洛川?洛川是你吗?”
“嗡——”洛川剑在黑暗之中发出剑鸣声。
“你怎么了?”苏沐铃爬起来,朝着感应到的方向走去。
按理说魔尊的剑,早在千年前就已经有了剑灵,但现在看来此剑十分虚弱。
“嗡——”又是一声剑鸣,似乎听到了几份委屈。
“洛川你怎么了?”终于在道路的尽头,看见了那把魔尊的剑。
此剑从剑身到剑柄都是灰白色,就像是木炭烧焦后留下的白色尘屑,加上剑柄上那根黑色的带子,完全就是当年度厄山的灵堂风格。
“嗡——”洛川剑发出委屈的声音,然后转过了去,背对着她。
这剑竟然还耍小孩子脾气,你到底是不是魔尊帝江的剑啊,我去!
“你怎么了?我们……我们也算好久没见了。”剑有脾气,该哄还得哄。
“你说说话,你见我不高兴吗,我见到你倒是挺开心的。”
洛川剑微微动了一下。
“哎呀,我现在丢了记忆,过得挺惨的,找你都还得靠识海里的寒寂之气呢。”
剑身又动了一下。
“但就算没有了记忆,我看见你,就觉得特别想你。”
剑稍微转动了一下。
“这样吧,你不想见到我,那我离开好了,保证再也不打扰你。”
洛川剑侧身,看见苏沐铃的背影,立刻冲了出去。
“哎哎哎,你别打我啊。”
“天呐,你下手真狠。”
“洛川大爷,我求求你了,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被一把剑追着打,就算它是魔尊的剑,也挺丢人的,她怎么就那么着剑恨?
上一把春雨剑也是这样,应该把春雨拿出来,让它们俩对打。
苏沐铃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跑不动了,爱咋咋滴吧。
洛川似乎也撒够气了,矗立在她面前。
“累死我了,唉,我说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嗡——”回答她的还是只有剑鸣声。
“要不,你来我识海中吧。”她突然想起,魔尊是用寒寂之气温养洛川剑。
剑歪了歪,似乎疑惑不解。
这剑不是温养在修士的丹田,就是放在识海,取决于修为的高低。
但魔尊是谁啊,从不按常理出牌,也从不让任何人近身,哪怕是他自己的剑,也只配用寒寂之气温养。
“我识海里有寒寂之气,能帮助你恢复一些,你不会不知道怎么进入别人的识海吧?那就很不好意思了,我失去了记忆,这还真没法帮你。”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洛川剑将寒寂之气吸收出来。
苏沐铃突然意识到,掌门也正是这个意思。
总感觉这一切都是阴谋。
“嗡——”洛川剑发出不满的声音,然后围着她飞了一圈,似乎不知道进入别人识海。
“哎呦喂,你太可爱了,不知道还逞强。”苏沐铃摸了一把洛川剑。
傲娇的洛川剑,这一次没有躲开,反而配合地钻进她怀中。
一个个片段又在脑海中闪现。
“小川川,我好无聊。”她趴在鸟笼里,一动不动。
一把灰白色的剑插在一座小土堆上,像极个坟包,洛川剑就是墓碑,这个魔尊的审美真是一言难尽。
这个坟包上面萦绕着黑色的寒寂之气,阴森森的,换做平时她才不愿意跟坟包或者灵堂说话。
实在是魔尊不在,整个度厄山空旷寂静,她只要一动,脖子上的铃铛就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声产生回音,让人感觉到无边的孤寂。
“小川川,我要腐烂了。”
现在的她像极了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小川川,整个度厄山就没有活物,咱俩说会话呗。”
“小川川我给你唱首歌吧?”
“你好吵。”洛川奶声奶气的抗议。
“嗨,你这句话就不对了,这里就我俩个能唠嗑的,我不也是怕你寂寞嘛。”
“我要修炼。”也不知道这魔尊的脑回路,竟然自创了一套养剑的方法。
就是让剑自己修炼,他只管注入用自己神魂炼制的寒寂之气,其他的魔尊一概不管。
“你的主人一点都不靠谱,我告诉你,其他剑都是每日在主人的丹田内蕴养,只有你需要自己修炼,不如你跟着我走算了。”
“去哪里?”
“跟着姐,姐带你去找美女剑,咱不要理会魔尊好不好?”
“哦,那什么时候走?”
“你过来帮我打开笼子,我们马上就走。”她可算是看见希望之光了,老天总算开眼了。
“主人,她想让我帮她逃走!”洛川剑从坟包里飞出来,围在魔尊周围飞,还可怜兮兮的告状。
“嘿,你这个贱剑。”气得说不出话来,主要还是认怂,不敢看魔尊。
“哦?小红鸾你趁着我天罚的时候,逃出来也玩够了吧,怎么,还想出去?”魔尊今天看上去冷冷的。
时机不好,天要亡她?
“没……没有,怎么会。”
“你在人间收了两个徒弟。”
“额……那啥,别伤害他们,他们是无辜的,我不逃了就是。”她翻过身,鸟肚子朝上,一副任杀任剐的样子。
反正也逃不掉,随便吧,大不了这一世的功德她不要了。
“天罚的时候,是翡玉救了我?”
“对啊,就是翡玉。”
“你还回来作什么?”
看看你死了没有,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不说话?”
“没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想……想见识一下天罚。”
“只是这样?”
“……嗯。”别问了,再问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她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抽了,发现魔尊没有死之后,竟然亲手掏出了自己的心脏。
天罚过后,魔尊心脏受损,加上杀戮过重,只能成为灭情绝爱的魔神,听司命说他们这种人会直接飞升神界。
不太想让他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虽然他是魔头其实也没多少感情,至少现在他还会笑,只要魔尊能体会什么是爱情,也就不会再造杀戮。
只是牺牲自己的心脏,就能拯救整个九州大陆,也能算在功德簿里了吧。
“小红鸾,我信你一次。”
“嗯嗯嗯,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你快去找翡玉仙子吧。”这种心里空空的感觉是什么?
早知道没有心脏那么难受,她才不会挖自己的心。
难受死了都……
趴在鸟笼底,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水。
苏沐铃从记忆的漩涡里抽脱出来,叹了一口气。
按理说魔尊囚禁她,她应该恨魔尊,但是从记忆深处的感情来看,她似乎不恨魔尊。
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川川,魔尊为何落地这步田地。”
“嗡——”洛川剑一片茫然,他一直乖乖在坟包里修炼,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也是非常委屈。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别难过啊。”苏沐铃抱着剑,突然灵光一闪。
自己现在就是神魂离体,只要回到自己的身体,只要洛川自己不出去,那就是呆在她的识海里。
一拍脑袋,她大骂自己蠢。
“我们直接出去吧,你跟着我就行。”
“嗡——”洛川剑不太想出去,他想等自己的主人,毕竟除了魔尊本人,没有人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他弄到这个地方。
“你别伤心了,其实吧……其实吧,我知道魔尊在那里,我……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只要不放魔尊出来,见一见还是可以的。
一个挨过天罚的魔头,不知为何竟被人囚禁,不过她知道,按照魔尊的性子,要是脱困之后,怕是要血祭整个九州大陆。
算了,算了,不想了,灵魂深处总有一个声音,阻止她想起一切,而且这种阻拦来自她的本意。
“嗡——”洛川剑听到还可以见到自己的主人,立刻变得欢呼雀跃。
既然洛川剑愿意跟着她离开,这个幻境自然不复存在。
苏沐铃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是风倾绝。
“你醒了?我好担心。”风倾绝紧紧的抱着她。
“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睁开眼睛那一霎那,她还以为看见了魔尊帝江,都怪风倾绝老爱穿暗紫色的衣服,就跟魔尊笑起来的眼睛颜色一样。
“那怎么不说话?发生了什么?”
“嘶——”她从风倾绝怀里坐起来,脑袋痛。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穿这个色的衣服,烦死了。”苏沐铃抱怨。
“什么?”风倾绝委屈的看着她。
“不准穿就是不准穿。”苏沐铃恶狠狠的说。
“好吧。”风倾绝莞尔一笑:“不用风蝶翅膀,这鲛绡的颜色还好看些,就是过于薄透,你想看我就穿给你看。”
“谁……谁想看了啊?”
“难道你连穿都不让我穿?”
“少耍流氓行不行?”她怎么老遇上变态啊,堂堂一天上的星君,竟然落魄于此,上天不开眼啊啊啊!
“在外面嘛,自然还是要穿的,回去脱给你看。”
“谁稀罕看你满身都是针眼?”
“你放心吧,不会让你看着些的。”
苏沐铃微微皱眉,立刻反应过来:“你找到解决的方法了?”
“嗯。”
“危险吗?”
“担心我?”风倾绝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放心吧。”
“谁……谁担心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是吗?”风倾绝缓缓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
这一吻不算很长,但很缠绵,激烈的时候,风倾绝还咬了她。
“你属狗的啊!”
“谁叫你心不在焉?”
“滚。”当她愿意心不在焉啊,风倾绝突然靠近,眼前这张脸竟然变成了帝江的,他们笑起来竟然莫名的神似。
“风倾绝,问你一个问题。”
“怎么了?”
“你……灵堂在哪?”
风倾绝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没……没事。”苏沐铃笑了笑,第一世的时候,她称呼度厄山是灵堂,后来连魔尊帝江也习惯了这个称呼,有时候还会跟着她一起说灵堂。
不过……风倾绝怎么会是帝江嘛,就帝江那个性格,有人这么对他,他只要有一丝反抗的能力,就会杀光所有人。
这风倾绝虽然城府深,但也不至于那么坏,说起来那个什么妖族少主还更变态一些。
“走吧,我们赶紧跟上去看看五大仙门到底想干什么。”
“喂?怎么了?”苏沐铃用手在风千华面前晃了晃。
“没事。”他回过神来,拉起苏沐铃的手:“我们走这边吧。”
这是一条与五大仙门相反的路。
“为什么?”
“我感觉这里应该是类似天域山底的阵法,从这条路应该可以接连他们走的那条路,而且还可以不被他们发觉。”
“这样啊……”那就奇怪了,为什么神剑秘境里阵法竟然和天域的相似。
难道说这一切都有一个幕后黑手?
魔尊帝江被囚,就说明事情肯定不简单,能让魔尊这种挨过天罚的人落魄于此,怕是得九天之上的上仙们才能做到了吧。
所以……仙界在干什么?
越想越后怕,这三界怕是要大乱了,三千世界没有一个逃得脱波及。
“别怕,有我在。”黑暗中,风倾绝轻轻地搂住了她。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背锅的,仙界那么多人都不见下来管管,就她整天瞎操心。
按照天禧的说法,她在仙界算是未成年,连性别都没有分化,虐待童工,还有没补助。
责任这种东西……她一点都不想要。
“万掌门,你们天域山也该把苏沐铃交出来了吧。”
“你们……当初说好的,现在想出尔反尔?”苏南气急败坏,指责其他门派的掌门。
“各位,你们别忘了魔尊是囚禁在我天域山的。”万掌门拦住苏南,走到众人中间:“苏沐铃不能死,身体可以用来复活魔尊,让我们解脱,但……人得给我留下来。”
“万掌门,此事关乎你我,牺牲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孩,算的不得什么大事。”神剑宗的掌门站出来说。
“呵呵,我女儿的命不是命?要不是你们当初想要寻找解脱的方法,怎么会让咒毒流出,又怎么会害了我的女儿?”苏南一改之前的暴躁,冷冷的看着众人。
“当年的事只是一个意外,但是苏长老,你也得想想自己的夫人,你夫人也是跟我们的命连在一起的。”万法宗的人站出来打圆场。
“是啊,谁也没想到,渡羽的女儿竟然能够承受得住寒寂之气,她就是上天给我们的活路。”极灵山的人站出来说话。
“你们也好意思说,当年我妻子有没有去渡厄山,你们心里不清楚吗?你们看渡羽身中咒毒快不行了,竟然想用她祭阵,没想到从囚阵里钻出来的寒寂之气,到了她腹中胎儿身上。”
此话一出,众人的面色皆不好看,有羞愧者直接低头不语,到底还是正道仙门,脸还是要的,遮羞布一旦扯开,也不能跟妖魔一样,表现得理直气壮。
苏南见状,更是语气越来越冷,恨得牙痒痒,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
原来,当年他们收到消息,魔尊身受重伤落入万巫山,于是整个仙门的人,马不停蹄前去想要置魔尊于死地。
就算一场误会,他们也要去试一试,但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确确实实发现魔尊已经只剩半条命。
众人欣喜若狂,都想铲除这等大魔头替□□道。
但最先赶进去的那批人,都中了万巫山的神咒。
万巫山早已不复往日的荣华,苏沐铃清楚自从巫神陨落,三千世界的巫族都开始凋零,但神力的消失不会那么快,就像天禧说的,搞不好巫神还会借由六煞之气复活。
所以万巫山还残留着上古大阵的神力,魔尊向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知道自己身受重伤,干脆启动大阵,自己作为阵心,只要是踏入之人,必会中神咒,与魔尊这个阵心的生死相连。
仙门的人没法杀他,他也杀不了仙门的人,但其中也有许多人英勇祭阵,势要与魔尊一同赴死。
天机楼的上一任掌门就是这么死的。
可是就像魔尊所说的,赌不赢的永远是人心,其他人发现,祭阵之后,死去的人身上的修为会均分给剩下活着的人。
众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了小九九,之后的一千年里,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最后剩下的人不足当年的一成,而且这些人都成了各个门派的核心人物。
五大门派相互牵制,相互制约,终于形成了一致的目标,就是解开神咒。
“别怕。”风千华紧紧握住苏沐铃颤抖的手。
不是害怕,是恐惧,恐惧人心……
在她又历劫转世的这一千多年里,发生的事必定不会光彩,势必是阴暗的,可能还不如度厄山的灵堂。
在座这些人大都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是仙是魔还能够分得清?
可为什么,魔尊帝江会身受重伤?她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能伤他之人,按照时间推算,最多一百年,他就能飞升。
“苏长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年知道苏沐铃能够承受寒寂之气,大家为了保住她的命,那些年杀了多少婴儿?谁的手上没有沾满鲜血?”
“放屁,渡羽根本不同意,是你们用她所在乎的人威胁她。”苏南气得笑了,苏沐铃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怪不得从小娘看她的眼神就充满了自责。
其实当年娘为了苍生也是想杀了她吧……
“修仙之路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我们那一次渡劫历险不是违背天意?我们本就是逆天而为之人,又何必在乎五行三界,能够跳出三界,修得自在,方是大道。”神剑宗掌门这一番话,让在座各位都感同身受。
“你们……你们不配仙道,你们早已在踏入万巫山的时候,已经坠入了魔道,成为魔尊帝江的后续者。”苏南悲痛万分。
“好了,苏长老,我们答应留下你女儿便是,待她修为足够,能够承受魔尊神魂之时,我们给她找具身体夺舍,当务之急是打开这里的大阵,获得妖神遗留下来的神力。”
每个世界都会有各种神力的存在,它们是维持这个世界运转的法则,也是神的象征,神消失,这种神力也会渐渐消失。
但妖神不同,妖神乃是女娲,人类之母,神力能够生生不息,这三千世界唯一可以动用的只有妖神的法则力量。
没想到,妖神神力竟然蕴藏在神剑秘境之中,不过这是神力,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驾驭的……
“他们与魔尊都与万巫山大阵相连,身上都有神咒,以巫神之力溶解妖神之力,怪不得剩下的人不再自相残杀了,原来是发现了这个神咒的好处。”风倾绝冷笑着说。
“这到底是人是魔?”苏沐铃咬着自己的下唇。
“是正是邪就在一念之间,你我不能阻挡,天地有天地的法则,万物以阴阳而生长,问心无愧即可。”风倾绝的手指抚上她的唇。
“好了,别咬破了。”他制止了苏沐铃的行为。
“风倾绝……”苏沐铃将额头抵在他的怀中。
原来她这无忧无虑的生活,命运早就暗中标好了价码,怪不得娘这些年总是闭关,其实是无法面对她。
姐姐呢?她也知道吗?
“帝江真不是个东西,他一贯喜欢玩弄人心。”一滴眼泪顺着嘴角滑落,可是……帝江真的有错吗?
她不知道了。
突然,地动山摇,五大仙门打开了关着妖神之力的虚空之门。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他带着不屑的笑容,缓缓走到虚空之门前。
“晏景初,你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
“哈哈哈哈,我得谢谢在座的各位。”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宸墨竹的师妹稳住,不要做渣女!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