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突然安静,无人再语。恩姝没再回他,岑允也并没想要听她的回答。
两人静坐着等到天亮,岑允的血淌了一地。恩姝欲要再次为他包扎,被岑允避过。
他冷声道“不必。”
恩姝始终不明白,他既然舍命救她,又为何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她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待日光照出来时,恩姝睁了眼。
岑允坐在洞穴口,听到身后的响动,站起身,转头看向她。
女郎的里衣被撕扯地破碎不堪,露出里面的弧度若隐若现。她自己仿若未觉,眉眼柔和,带着笑走了过来。
岑允移开目光,“该走了。”他说。
山崖高峭,想要爬上去,若是岑允一人还行,但现在带了恩姝,他自己又受了内伤,如此就是难如登天。
两人都意识到这种局面。
恩姝未语,她不会去说让岑允先走,自己就在这的话,她想活着,不想死在这,就该自私点,她知道他一定会有法子。
岑允走到里面那个洞穴前,里面的光线少,人在外面难以看清,还时而发出滴水的声音。
恩姝突然明白过来,既然有狼出来,里面和外界或许是相通的。
两人进了洞穴里,这是一条狭窄逼仄的溶洞,通道长,恩姝约莫着,他们走了半刻钟还未走出来,反而里面越来越小,两人躬着腰才堪堪通过。
过了一段路,洞穴渐渐大了起来,里面是另一番天地,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的味道,有草席铺在地上,中间放了一个石桌,上面放着一个酒坛,还有火石和木柴,和一个小油灯。
岑允用火石点燃油灯,油灯老旧,似是用了许多年,微弱的油灯照亮了半个洞穴。
穴内布置一一展现出来。
恩姝看着这场景,这里面竟是有人来过。
她四处环顾,心想万一这里和史含之的屋子一样,有密室暗格呢!
她绕着墙走了一圈,脚下突然被拌了一下,腐肉的气味愈加强烈,她弯下腰看向那里,借着昏暗的光线,地上竟然躺着的是一个人形的骷髅。
恩姝心下一跳,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骷髅四周放着一堆堆的烂肉,恶蛆爬行,蜿蜿蜒蜒,令人作呕。
她连连后退,险些吐出来,扭头唤了一声“公子!”
岑允走过来,看到这番场景,倒没她反应那么大,眉眼一片泰然。
反观一直处于大惊小怪之中的恩姝,她倒忘了,岑允虽贵为郡王世子,可也是锦衣卫出身,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他蹲下身,仿似没有闻道那腐肉恶臭的味道。拧眉细看,地上的骨架颅骨粗大,肌脊明显,眼眶大且深,他伸手摸上骨面,有粗糙的质感,生前应是一个男人。
恩姝回身将桌面的油灯托在手里,拿过来,照亮了地面,这一角的画面更为清晰。恩姝忍着恶心,低头看去。
亮了光,在骷髅骨架的后面有一个生了锈的铁片,岑允捡起来拿在手里,将锈痕摩擦掉,上面刻着几个字,字迹时间过长,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但仔细还是能辨认出来,上面刻得是一串古文。
岑允手微晃了一下,这串字他无比熟悉,正是他的手迹,当年在国子监时,他们曾经一起猜过的文字,用的就是这种古文。
恩姝垂眸也在注意那块铁片,但那串勉强可以称之为字的字,让她看得云里雾里,这是大燕的字?
岑允闭了闭眼,手抚在骷髅颧骨上的疤痕,狰狞而又丑陋,这位置与他当年时一模一样。地上的这副骷髅骨架正是他年少战死疆场的好友顾家长子顾如凡。
可他的尸身为何会在这?
他闭起眼时,耳边仿若还传着他的声音。
“言之,我明日出征,待我回来你和子尔可要请我去满月楼吃酒啊!”少年人意气风发,憧憬美好,却没想到半年后人未归,传来的却是他已经身死的消息,连尸骨都没找到。
而自己的妹妹,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也因此为他殉情。
岑允的手捏紧,铁片将要变形时,他突然松开。情绪很快平复下来。
这件事,他定要查清。
恩姝也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灯光昏黄,地上蹲着的男子,京城赫赫有名的锦衣卫同知,竟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痛苦一面。她不敢出言打扰,这样的岑允她从未见过。但她不知,除了她,也没有人见过。
岑允站起身,恩姝托着油灯跟在他后面。
他走到石桌旁,将手中的铁片放到桌面下,墙面上突然发出轰轰声,石墙大开。
恩姝心中微讶,果然,这里还有一处密道。
但岑允并未立刻离开,反而回到最初的洞穴,恩姝没再跟上去。过一会,他回来时,拎着被杀死的两匹狼,狼身上沾满了血。他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上面覆着鲜红的血,让人看不清。
外面有血的生物只有那两匹狼,所以岑允手里这个东西是从狼的肚子里拿出来的?
恩姝心里有了猜测,地上的人之所以养狼,或许就是为了藏这个东西。可这两匹狼却毫无所觉,忠实着他们的主人,自己饿得瘦骨嶙峋,也要把肉带进洞穴里,供给地上的死人。
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利用,他们的狼却依旧忠诚,恩姝心中发出异样,不知作何感想。
岑允撕下一块衣衫,把手中的东西包起来,脱下外衫,将地上的骷髅包裹在怀里,拎着两匹狼进了密道。
恩姝心里更加肯定,他认识地上的人。
洞穴外是另一片天地,终于见了日光,恩姝心里变得愉悦许多。
岑允自出来一直沉着脸,天光大亮,恩姝才发现他面色惨白,那玄色衣袍比来时的颜色更深,那是染上鲜血的颜色。
恶狼和骷髅被他放在地上,他找到一棵树下,从地上拿起一块带着尖的石头,蹲在地上挖土。
他闷声不语。面色苍白,额头上滴着汗,用自己的意志在支撑。
恩姝撩起裙摆,蹲在他旁边,拿起树枝跟着他用力挖。
岑允侧眸看了她一眼,女郎小脸上沾着灰,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相比于来时光鲜亮丽,现在明显灰暗不少,但唯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像是韧草一般。
恩姝注意到身旁的目光,转头看向他,弯唇展颜一笑,这一笑比以往都要美,心口一跳,似是要印在了他心里。
上面的土填完,岑允又立了一块墓碑,碑上什么都没刻,只有一道道复杂的木纹,是一块无字碑。
埋葬好了一人两狼,恩姝完全脱了力,嘴唇干涸,一日一夜没有食物和水,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恩姝问道。
岑允在碑前堆上一圈圆圆的石头,他道“等。”等江怀山自己把另一半的玉玺送上来。
岑允未明说,恩姝也知不能多问。
原地不可多留,两人起身继续走,过了许久,前面出现一间草屋,草屋破旧得厉害,应是很久以前就被荒废。
草屋后有一条溪水,从山间潺潺流下,水源清澈,清纯甘冽。
恩姝终于得了水可以解渴,蹲在河边下游,清澈的溪流映出女郎脏兮兮的脸,她撩起一捧水洗了脸,又洗了手,再去到山泉间撩起一捧水喝下一口,缓解下嘴唇的干涸之感,觉得整个人都有了生气。
岑允在草屋内始终没有出来。
恩姝摘下树上一片绿色的大叶子,洗干净后,折叠成了一个圆筒,装下水,小心翼翼地拿进了草屋。
屋内的人安静的靠坐在草堆上,气息微弱。
恩姝进去后蹲在他身边,叫了一声“公子?”
岑允没应,苍白的面色上泛着异样的红,恩姝将湿着的手擦了擦,贴在他的额头上,上面滚烫,是发烧的症状。
恩姝将卷成筒的叶子抵在他的唇上,水流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他牙关闭得紧,很难喝下叶子里的水。
无法,恩姝只得自己喝下一口,用唇渡给他,唇畔相贴,凉意渗出来。恩姝心想这人性子冷,连唇都是凉的。
日暮下垂,岑允醒来时躺在暖融融的火堆旁,身边已没了人,身上的衣服干净蓬松,没有鲜血的味道。
他坐起身,恩姝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大叶子,里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不知名的东西。
她将外衣制成了束袖长衫,穿在身上,遮盖住里面破碎的衣服,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飒爽利落。
恩姝把手里的药捧给岑允,“这是我在山里找到草药,有助于公子身上的伤恢复。”
见他不接,又道“您若是怕我下毒,我先给您试药。”说着,就要自己先尝一口。
“不必。”岑允拦住她。
恩姝展颜,以为他是信了她,也不枉自己跟了他这么久。
谁知又听他说“若是有毒,你也定然提前备了解药。”
恩姝“…”虽自己并未这么做,但他说的听着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恩姝从怀里拿出几个果子,一同给了岑允“公子,您饿不饿?”
岑允“不饿。”
恩姝面色一滞,一连被拒绝,小嘴气呼呼地鼓起,就要收了手,岑允突然把她手里的果子拿走,又道“渴了。”
“明明才喂过水的。”恩姝小声嘀咕。
岑允耳尖,睨她一眼。
恩姝停了话头,美眸一转,忽然扬声道“明明我方才用嘴给您渡过水的。”
女郎唇上泛着盈盈的光泽,圆润饱满。
岑允沉下眼,淡淡的道“是吗,多谢。”
恩姝敛下眼睫,不去看眼前人,心里却是气急,若不是因为他是世家子,于自己有大益,恩姝觉得,她现在就可以毒死他了。
岑允是她最看不透的一个男人,明明不近女色,却吻了她,足以见出对她是不一样的,可怎的,事后就每每对她冷若冰霜,翻脸不认人了!真是个混蛋世子!
恩姝自诩有几分沉稳,可在这时心里也不禁委屈,孤身一人三年在金陵受江怀山的束缚,终于要从牢笼中逃出来又遇到了这个心硬的世子,她越想越委屈,心里幽怨,嘟着嘴,眼里出了泪真是个,自己都已分不清真假,呜呜咽咽,凄凄惨惨。
不知为何哭起来的女郎。
岑允听见声音皱眉,心里想她有几分真,几分假。
又听她道“我还您制了药,给您敷背后的伤口,但现在…您这般待我”她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赌气道“我不想给您敷了。”
岑允“…”
岑允笑了,眼眸低垂,细细地看着她,半晌,“哭得真丑。”他说,颇有戏谑的味道。
“什么?”恩姝睫毛上沾着泪,呆呆地望着他,眼中泪水越积越多,她瘪着嘴,其中的三分真也变成了十分“您就是嫌弃恩姝丑,喜欢上别的女郎了。你混蛋,你还亲了我,薄情寡性。”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红通圆润,皮肤滑腻,犹如上好的羊脂。
“亲了你甩头就走是薄情寡性,那江玉还有金陵你的恩客,他们都算什么,皮.肉.交易吗?”他语气嘲讽,带着点漫不经心,可其中又有说不明的意味。
恩姝不语了,眼睫上的泪珠还挂着,欲滴不滴,扑朔起来,那双眼怔然地望着他“您在乎的…是这个?”
岑允唇线弧度拉大,后背上狼爪的伤从肩部到腰间,撕裂开血肉。伤口只做了简单处理,带着火辣辣的疼,从后背的皮肉蔓延至全身,锥心入骨。他像是丝毫未觉,懒洋洋地躺下身,压着那伤口,闭上眼,语气淡淡“与我何干?”
睫毛上的泪珠滴下来,那双乌黑的眸子迷了雾,她弯弯唇角“自然有干系啊!”
“恩姝心悦您,怎会被别人占了身子?那些人都是中了药,自己的臆想而已。”
不知是哪句话愉悦了他,岑允倏的睁开眼,目光掷向她,眼里像是落了桃花,仿似含了缠绵的情谊,眉目缱绻,“心悦我?”
恩姝半跪在地上,神色郑重,连连点头,眼睛极为真诚,就差刨开心给他看。
轻飘飘的话语再次传过来,停在恩姝的耳里“还是心悦我的家世地位?”
岑允总是这样,嘴巴毒,喜欢将真相刨出来,鲜血淋漓,不给她留丝毫的颜面。
纵使恩姝本就不是真心而言,也被他戳得面色一涨,脸皮上出了霞彩,羞愤至极。可他偏偏说得又是实话,自己改反驳不了什么。
她可在旁人面前巧言令色,颠倒黑白,但为何到了岑允面前,她却羞于出口,说不出“不是这样,我当真心悦你。”这几个字。
明明在喉咙间梗着,却始终说不出口。
他这个人通透明了,将她看得一清二楚,自己在他面前毫无遮蔽可言。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还在遮掩!
半晌。
“公子,上药吧。”恩姝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抬头再看向他时,眼里清澈,笑吟吟地,仿似方才那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岑允瞥向她,冷漠淡然,他坐起身,任由恩姝解开他衣襟的扣子,给他褪了衣袍。
后背上的伤口因为剧烈地拉扯,结痂中渗出了鲜血,显得可怖骇人。
恩姝拿着手中沾了药的帕子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擦拭,细致而温柔。
舒尔,擦完了药,一片柔软贴在了那处伤口上,酥酥麻麻的触感由那一点袭遍了全身,面前的人顿时身体紧绷起来,全身的气血都在流动,岑允眸色骤暗。
又听身后的女郎贴在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在那一处放大,“公子,既然您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处处纵着我,不去阻止呢?”
“您只是不想承认,只是欲盖弥彰。”
欲盖弥彰,犹如一双手拨开了眼前的雾,这几个字不知是迷了谁的耳。
恩姝的唇落在他的侧颊,轻如羽毛,又仿似冬日的炭火,带来丝丝热度。
屋内升温,可男人始神思未动,终未回应她。
恩姝的吻落得轻,带着点小心翼翼。停留的时间却极长,如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萍,不愿放手。
当她移到前面,一团云鬓抵在他胸口时,四目而视,她的眼睫上挂着珠子,眸子一片雾色,眼尾斜斜地勾着,朱唇上沾了血更加娇艳动人,每每午夜梦回,这张脸都要出现在他梦中。
他不过是对这张妖艳的脸见色起意,如此,尚且再放纵一次,把梦中的事落实,正好遂了他的梦。
“当真没被别人碰过?”岑允眸色沉沉如水,声音微哑,有潮水涌动,已是忍耐至极。
恩姝眼睛一亮,频频点头,还不忘补充,“恩姝干净着,一直为您留着。”
耳边轰然炸开,岑允本是发沉的目光现在已是满目的火气,手臂上青筋暴起,他只觉全身的气流疯狂地向身下涌。
这女人真是妖精,做不了妻妾,收为外室也好,日后若是腻了,再放了她,左右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上京世子,有着最为显赫的家世和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女人,他要得,也弃得。
恩姝见他迟迟不动,心里急了,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怎能轻易放弃?
她两手解开上身的衣襟,这衣扣看似复杂,实则简易明了,只要解开一个,便全身的衣物都落了下来。
一切无一不入了他的眼。
岑允默着,忍着小腹的冲动,一一欣赏她慢慢褪下的衣物。
外面的凉风吹进,身下稻草扎人,恩姝伸手环胸,欲要取暖。
被岑允拿下了手,在柔枝上或轻或重地揉着,“李恩姝,你以后若是再去外面勾三搭四,我不仅会杀了他们,还会杀了你。”
恩姝盈盈地笑,双臂藤蔓般的攀上他,端的是妩媚妖娆“有世子爷在,恩姝怎么敢呢?”
岑允这双手提得起锦衣卫的绣春刀,拿得起书房中的狼毫笔,可他从未想过,也可以这样肆意妄为,万事万物都不及掌下那方滑腻之地,来得更让他神驰向往。
外面下起了下雨,绵绵细雨啄着路边的花蕊,本是无端的轻柔却又骤然粗暴起来,狂风席卷,花朵堪折,雨水簌簌流下,汇成了潺潺河流,湿了一片天地。
骤雨初歇,岑允宽大的外衣遮盖住下面未着衣衫的两人。
恩姝累极,软绵着身子,头枕在他的长臂上,青丝散乱地铺开,她闭着眼,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眉眼还带着情韵后的媚意。
岑允垂头看她,神情舒爽,眼里是食饱后的魇足。她粉色的尾裙垫在身下,上面有一点嫣红。
她承没骗他。
也是,这只小狐狸怎会轻易让别人欺负去。
岑允笑着,将外衣往上拉了拉。
直至睡到后午,恩姝幽幽转醒,她下身一痛,身上粘腻,又酸又软,这才记起此前的荒唐事。
岑允不仅亲了她,还和她做了更亲密的事!
恩姝念此,心中雀跃,顿时精神起来。
周围暖融融的,火烤走了湿气,她脱下的衣裳不知何时被整整齐齐地搭在木架上,被热气熏干。外面停了雨,空气潮湿,恩姝穿好衣裳走到外面。
雨后初晴,又是艳阳天。
岑允手里拿了几个果子进来,带了一室凉意。果子红彤彤的,泛着甜香。
进门看了她一眼,便不做声响,他将手里的果子扔过去,恩姝手忙脚乱地接过,张嘴咬了一口,果然甜。
岑允坐回火堆旁,在里面加了几根树枝。恩姝小步跟上去坐到他旁边。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女郎面色红润,小嘴如樱桃一般一张一合,咬着红红的果子,里面的味道似蜜一样甜美。
岑允将她扯到怀里,恩姝正吃着果子,冷不丁被拽了去,果子一个不稳,被掉到了地上。
她嘴上泛着水光,微微地翘着,媚色如勾,眼睛湿漉漉的,呆呆地看着他。
岑允喉结滚动,眼里是恩姝从未见过的恶劣,手指压在她的唇上。
恩姝吃痛,这人怎的这么坏,以前她还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想不到也是不堪美色所惑。恩姝又不禁得意起来,现在连上京的小世子,锦衣卫大人都成了她的裙下臣。
她又冷哼一声,果然啊,男人始终是男人,心里虽这般想,但面上挂笑,嗲嗲地嗔他“公子,恩姝好疼~”
岑允手指拿下来,捏着她的下颚,粉嫩的两腮被他掐得红了,他放肆地笑了一下,“又在心里骂我?”
“嗯?”
心口不一的女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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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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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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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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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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