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伤好之后,去到他和沈暮相识的那个小山村寻找沈暮,然而他把荒城都翻遍了都未曾找到沈暮。
只有曾经住在小山村的一位婆婆告诉他:“你找沈大夫啊,搬走了。”
“怎么搬走了?”
当时那婆婆奇怪地睨着他:“那沈大夫可怜哟,为了等他夫君来娶他,自成亲那日就穿上嫁衣在家等着,从天亮一直等到天黑,从家门等到村口,整整三十日,无论刮风下雨,他都站在村口等,一身嫁衣从鲜红昭华等到流光失色,最后可能是等到心灰意冷也等不来他的夫君,只得搬走了呗。”
那婆婆说话时惋惜的语气至今还在历历在秦毅心中,他无法想象他的慕慕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毅力和勇气,独自一人默默在村口等了他整整三十日。
这些年他只要一想起那个画面,心口处就绞疼得厉害,夜不能寐。
他甚至已不太记得他当时是怎么离开小山村的,只记得当时他在沈暮站过的路口,拜了天地。
从那日起他就发誓,若有朝一日找到沈暮,他必定不会再让他的慕慕再尝试一次这刺骨锥心的等待之苦。
沈暮听到秦毅的话,愣了片刻,许是觉得好笑:“你嫁我?你堂堂一国公下嫁一平民男子,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本来堂堂一国公娶个男子就够招人耻笑的了,没想到秦毅还能更没有下限。
秦毅紧紧地将沈暮揽在怀中,攥紧他的手心,在他耳旁亲呢道:“慕慕,你知道的,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他一花魁之子,从小到大就活在别人的白眼当中,在没有被秦家人送到战场上送死之前,再难听的话他都听过。
当他一步一步从战场上立功回来,那些不堪入目的声音才少了许多,但私底下依旧还是会拿他的身世说笑。
只有他的慕慕,知道他那不堪的身世之后,不仅没有耻笑他,反而踏着一轻盈的花魁服,赤脚走向他,一舞乱他心扉。
沈暮不知道,在那个并不明媚的午后,他一袭白衣赤脚推开门,向他走来时,他抓住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缕光。
自此他便有了从战场上活下去的信念。
所以为了他的慕慕,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秦毅的话,听得沈暮心尖蜷缩,指尖轻轻一颤。
秦毅似有所察,握着沈暮的手,凑到唇边,在他手背轻轻落下一吻:“何况,我的慕慕生得这般好看,做新郎官一定是天底下最俊的新郎官。”
这次换他等沈暮来娶他。
落在手背上的吻,如一滴岩浆滴在沈暮身上,使他全身都泛起热度来,一些曾经肌肤相亲的画面在他脑中翻腾而过。
沈暮羞涩地抽回手,强行镇定道:“你做新娘子,新娘子的嫁衣你可会绣。”
秦毅自是不会的,他活这么多年,第一次摸针还是给沈暮绣了一根歪歪扭扭的当归手帕,绣得丑极了,还被沈暮嫌弃了好久。
但无关紧要,他不会,他的慕慕会,这天底下就没有用心学还学不会之事。
秦毅不耻下问道:“慕慕教我。”
沈暮许是也想起秦毅当年偷偷摸摸给他绣手帕的场景来,眉眼带着笑意道:“好,我教你。”
说完他又有心想逗秦毅,又说道:“绣嫁衣的事我可以教你,可我既然为新郎官,是不是也同样可以履行我新郎官的义务?”
沈暮挑着眼看向秦毅,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办他新郎官应该办的事。
秦毅连犹豫都未曾犹豫,即刻答应道:“只要慕慕想要,我没什么不可以。”
沈暮坐起身来,带着点激动:“真的?”
刚睡醒的沈暮发丝自然散漫在身侧,身上的衣衫松垮,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一双常年温润的眼眸里带着点激越的光彩,好看得叫秦毅心尖都在打颤。
朝思暮想十年的人就在眼前,他真是恨不得立刻将他揉碎了,塞到身体里,叫他再也不能离开自己。
但他怕吓到沈暮,只得隐忍着,克制着,伺机等待着机会。
秦毅全身心放松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下,做出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面向沈暮:“真的,慕慕,只要你想,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这模样,落在沈暮眼中就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说真的,身为男子的沈暮也不是没有想过在上面,但是从前的他,为了秦毅什么都不在乎,那时他觉得能够秦毅在一起,做什么都甘愿。
现在有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沈暮不可能不心动。
他指尖攀上秦毅的衣襟,跨坐在秦毅膝盖上,温润的眸子里起了点热意,从面颊到脖颈都微微泛红,愈发地勾人。
他抿抿染红的薄唇,带着点颤栗地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秦毅滚了滚喉结,微微起伏的胸膛显得极为配合:“慕慕,轻一点。”
沈暮的指尖在秦毅那张冷峻而又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游走了一圈,看着他削薄锋利的薄唇里,吐出并不符合他性格的话语,心里上得到极大的满足,唇角笑意涟涟。
他俯身亲上秦毅锋利的剑眉,锐利的双眸,峰挺的鼻梁,最后落在那张带着淡淡湿润,还在微微喘息的薄唇上,舌尖先在上面轻轻地描摹一圈,等勾得薄唇微张之后,他才一点点含住唇瓣,轻吮舔舐,温柔到极致地承诺道:“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嗯。”秦毅很相信沈暮地闭上了眼,任由他亲吻着自己。
沈暮柔嫩的唇舌勾着秦毅唇舌,指尖下滑,温热的指尖一圈又一圈,轻柔地去摩挲秦毅身上纵横交错,大大小小的伤疤,仿佛这样做就能减轻他曾经经受过的伤痛一样,温柔妥帖到极致。
唇舌交汇间勾出些细微的急促的喘息声,屋里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两个分离十年的人,犹如**一般一点即着,全身上下的温度都透着不正常,汗水混着唾液沁湿了两人。
进展到关键处,突然,沈暮看着秦毅闭眼安逸等待的眉眼,手脚不禁局促起来,整个人尴尬得一动不动了。
秦毅有所觉察,微微睁开眼,挑眉看向沈暮:“怎么了,慕慕?”
沈暮双手十分无措,一张儒雅润着风情的脸既尴尬又显得特别难为情,咬着唇,不知如何自处:“我……我……我……”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吐出一句话来,秦毅舒展开锋利的眉目,温声安抚道:“没关系的,慕慕,有什么你尽管说。”
或许是秦毅温柔的安抚起了作用,也或许是沈暮觉得进展到现在实在是太过于尴尬,咽了咽口水,一双温润的眼眸里泛着抱歉,抿了抿唇,小声而又糯糯地道:“我……我……不会……”
沈暮说完脸都红到了脖颈处,尴尬得他都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实在是太难堪,太难堪了,太难堪了……
沈暮手指紧紧抓住被角,身为一个男子的他,到今天才发现,他居然不会挺腰,腰腹那一截就像是一个又臭又硬的木头疙瘩,任由他怎么扭动,都不对劲,明明秦毅施展起来就很行云流水,他却笨拙得都想给自己腰上施上几针,看看这样能不能让自己开点窍。
沈暮又羞又囧的模样落在秦毅眼中可爱极了,他脸一红,玉瓷般的肌肤又被染上一层薄胭脂,白里润着红的模样,勾着秦毅喉头紧颤。
忍耐到现在他,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不再继续隐忍下去,主动撕破自己的伪装,一双大手掐住沈暮盈盈一握的细腰,英挺的眉目锋芒毕露,微微喘息地道:“没关系,慕慕,我教你。”
熟悉的触感传来,沈暮终于发现自己上当了,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秦毅把机会送到他面前,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住,怨不得别人。
沈暮按住秦毅即将行动的腰腹,眼眸里的热度褪去,水气又无声地弥漫上眼珠,他咬着唇,既难过又委屈地看着秦毅。
秦毅心疼得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手脚僵硬地看着沈暮,脸上的锋芒敛去,又缩回那个老老实实动也不敢动秦毅,轻声说道:“慕慕,你若是不想,我不强迫你。”
沈暮眼睫轻颤几下,唇瓣蠕动两下,无声地啜泣道:“你发誓你这次真没有骗我,你未曾娶妻,未曾有子。”
秦毅心中一紧,原来慕慕心里的结还没有被打开,心里愧疚得紧,唇线紧抿,抬起手掌,向天起誓道:“我秦毅对天发誓,这一生除了沈暮,未曾有过他人,未曾娶妻,未曾有子,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沈暮静静等他发完誓,这才舒展开眉目,缓声道:“好,我信你了。”
说罢,沈暮的指尖又轻轻在秦毅的唇瓣上轻点几下:“平安,你不能再骗我了,如你再骗我一次,我可能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
秦毅起身含住他的手指,搂紧他的腰道:“不会的,这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慕慕。”
沈暮环抱住秦毅,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身上的痛感传来,令他皱起了眉头,但在秦毅看不见的地方,他略微勾了一下唇,快得一闪即逝。
秦毅吻住颤抖不已的沈暮,眷恋而又认真,一点点地要把沈暮给揉碎,只有到现在他才真实地感受到,他把他丢失的慕慕找回来了。
沈暮溺在喘息里,如一条渴死的鱼,他抬起汗涔涔的眼皮,看清面前人的面容,一些过往支离破碎的片段,一幕幕在脑中乍现。
沈暮突然沙哑着嗓子问道:“平安,这次你没有数数吧。”
秦毅顿了顿身,一口否决道:“没有。”
沈暮娇媚地“哦”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不经意间问道:“那现在是第几下了?”
秦毅脱口而出一个数字:“八百八十七。”
说完他整个人就彻底呆愣住。
下一刻,沈暮的腿就直接揣上他的腰,差点将他给踹下床。
“慕慕,你听我解释。”秦毅知道自己犯了错,立马爬回来,想要解释些什么。
沈暮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认真地看着秦毅:“平安,我以前是不是说过,你要再数数的话,就不许上我的床。”
秦毅稍显无力地嗯了一声。
沈暮知道秦毅的臭习惯又犯了,轻轻地打了困倦的哈欠:“那今天就到此为止,等你不再数数的时候,我们再继续。”
这种到紧要关头突然被人打断的滋味太难受了,尤其是在他数到单数的时候,秦毅爬在沈暮身边,低声哀求道:“慕慕,再给我最后一下好不好。”
沈暮刚闭下去的眼睛,又微微睁开看了他一眼,无情地拒绝道:“不行。”
秦毅抓心挠肺的难受啊,但他偏偏又不敢拿沈暮怎样,只得搂着裹成一团跟个粽子似的沈暮,一声又一声向他祈求道:“慕慕,最后一下,最后一下好,最后一下,求你,好不好。”
别的他都不奢求了,他就奢求沈暮让他混个双数就成,做到单数还没发泄出来,简直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
沈暮被他缠得没办法入睡,抬起眼皮,温润的眼底泛着水光,委屈顿时涌上面容:“双数重要,还是我重要?”
沈暮这副委屈的面容,立刻令秦毅联想到之前沈暮令他发誓那一幕升起的愧疚感,这是他亏欠沈暮的,他该受惩罚,只得忍着全身的难受感,委屈地说道:“你重要,慕慕,你重要。”
“嗯。”
沈暮轻轻应了一声,满足地闭上眼,舒心地睡去,独留下浑身难受得百抓挠心,搓手顿脚的秦毅看着他睡。
最后秦毅实在是太难受了,只得闭上眼,自我幻想地数出最后一下:“八百八十八。”
心里舒服了后,他吻了吻沈暮熟睡的额头,穿上衣服出了房门。
沈暮待他出去后,睁开眼来笑了一下,谁叫秦毅让他们之间错过十年的,让他整日整日的愧疚里难受了十年,这罪他不能白受,他也要秦毅愧疚愧疚,难受难受,才能出了心里那口恶气。
*
这夜似乎过得十分漫长,又似乎过得太过于短暂,沈溪从床上睁开眼,腿脚都还有些发软。
昨夜他不知道在周渡手里泄了好几次,仅仅只是用手,都这般让他欲罢不能,沈溪是越来越期待洞房了。
看着身旁还搂着他熟睡的周渡,摸了摸因为太过于劳累而饥饿不已的肚子,不得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打算到厨房里寻摸点吃食。
冬日的六更天,天还未大亮,沈溪端着一盏蜡烛走到厨房的时候,厨房里正灯火通明着,一个又高又大,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在灶台前忙碌着。
望着这道身影,沈溪的记忆有那么一刻回到很久远以前,那时的秦毅也会这般早起为小舅舅熬粥。
正在灶台上忙碌的秦毅,有所觉察地转过身,看见厨房门口举着蜡烛的沈溪,感觉有点熟悉,开口道:“小鬼?”
“啊。”沈溪见被认出索性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举着蜡烛迈步进厨房,笑道:“平安爷爷,早啊。”
这一声爷爷把秦毅的记忆也给唤醒了,他打量了沈溪一眼,也跟着笑道:“从小鬼长成大鬼了,怎么一点改变没有。”
沈溪往锅里探了一眼,跟着道:“你不也是,除了又老了一点,又丑了一点,手艺一点长劲也没有。”
秦毅没有介意沈溪说他又老又丑,而是拿了个碗出来,给沈溪舀了点粥,凑过去认真道:“这些年我一直有按你教的那些做饭的法子在学习,你不能看表面,得尝尝才知道有没有长劲。”
沈溪将信将疑地接过碗,试了试味道,没有记忆中的那般难吃了,味道竟然还可以。
秦毅紧张地问道:“怎样,这下合慕慕胃口了吗?”
沈溪就算不想承认也得承认,秦毅做得还不错,勉强点点头道:“一般般吧。”
秦毅知道沈溪还在别扭当初他抢了他小舅舅的事,能从他嘴里听到一般般这个词,就明白火候做得差不多了,又递给他一双筷子,道:“我还做了几碟小菜,一并尝尝。”
沈溪正好饿了,有送上门来的饭菜,也不拒绝,端着粥碗,拿着筷子去一旁的摆菜的饭桌旁挨个试了菜,顺便饱胃。
秦毅见他依旧用左手吃饭用得比小时候灵敏多了,不经意间瞥了眼他的带着丝带的右手,开口问道:“你右手好些了吗?”
沈溪吃饭的动作一顿:“还跟以前一样,不过养了这么些年,比起以前来中用点了。”
秦毅嗯了一声,不再问话,转身声去继续弄给他沈暮准备的吃食。
沈溪就秦毅给的这碗粥,慢慢品尝完他的收益,不得不说,比起以前来进步很大,看来这些年他在厨艺一道上,也是废了一番功夫的,放下碗筷,咬着牙,不甘心地说道:“以后对我小舅舅好些,你若是再如十年前那般,我就让你再也找不到我小舅舅。”
秦毅慢慢盛起锅中熬得软香浓糯的粥,应声道:“知道了,小鬼。”
沈溪见他煮了不少,知道他也给他们备着有,天也逐渐亮起来,转身离开厨房道:“我去叫他们起床。”
沈溪把大家都唤起来时,天色正好大亮,秦毅把碗筷和菜肴一副一副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看着就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周渡洗漱好从房里下来,正好看见秦毅在摆弄饭桌,沈溪在一旁看着不高兴极了。
待秦毅摆好饭桌,去楼上伺候沈暮起床的时候,周渡不动声色地将秦毅摆得整整齐齐的饭桌给弄乱。
沈溪眼睛一亮,给周渡比了个大拇指。
周渡微微轻抿了下唇,露出一个不易让人觉察的笑意。
想不到堂堂大将军竟然有严重的强迫症。
李鱼看着毫无美感的饭桌,也松了一口气:“他这什么毛病,吃个早饭竟然还要如此讲究,刚才吓得我都不敢伸手。”
沈溪端了一碗粥与周渡,又端了一碗粥与李鱼,撇撇嘴道:“不知道,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毛病吧,见不得脏乱差,也见不得哪里不整洁,什么都喜欢双数,不喜欢单数,不然就很难受,简直跟有病似的,我们可不能惯着他,不然难受的就是我们。”
李鱼赞同地点点头,刚刚他可太难受了,爱干净爱整洁他能接受,可是爱到这种程度,他就不太能接受了。
周渡听着沈溪又揣掇李鱼,心想,幸好他没有强迫症,不然可就太难受了。
果然,当秦毅带着沈暮下楼后,看见他精心摆弄的饭桌已经被挥到没眼看了,饭桌上还滴着几滴粥迹,脸皮子无声地抽动着。
沈暮才不讲究这些,撩开衣袍坐下后,推了一碗到他面前:“吃饭。”
可能用力有点猛,一碗粥半碗都被洒了出来,粥洒到饭桌上到处都是。
周渡和沈溪李鱼他们三人一边吃饭,一边憋着笑,差点忘了,沈暮是出了名的破坏王,时常把家里弄得一团糟,这强迫症撞上破坏王,有得看了。
三人等着看秦毅笑话,奈何秦毅闭了闭眼睛,就当没看见似的,端起那被沈暮洒得只剩下半碗的粥,慢慢吃着。
饭吃到一半,沈暮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指着李鱼给秦毅介绍道:“这是我徒弟李鱼。”
秦毅朝李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李鱼抬眼看了眼秦毅的脸,又迅速低下了头,沈溪在桌下使劲踢着李鱼的腿,提示他道:“喊呀。”
奈何李鱼把头勾得低低的,就是没再抬起来过。
沈暮见李鱼没说话,也没有在意,又指着周渡对秦毅介绍道:“这是小溪的夫君,周渡。”
周渡抬起头对秦毅颔首。
秦毅的目光来回在周渡与沈溪身上转了个圈,最后朝周渡点点头。
沈暮给大家介绍完后,又指着秦毅道:“他叫秦毅,你们随意。”
秦毅顿时手中端着的碗都不香了,这就没了?
沈暮吃了几口饭,见秦毅还盯着他,快速饮下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催促道:“快些吃,待会还要收拾东西回桃源村,别磨蹭。”
就算秦毅不来,他们也是打算今日回去的,现在秦毅来了,沈暮也没打算在县城多逗留。
秦毅:“……”
吃过饭,大家把行李都收拾出来堆在马车上,先前担忧一牛车和一骡车的东西会被摔坏,这会都不担忧了,因为秦毅直接让他的侍卫,严加看护这两车东西,损坏了按军令处置,虽然牛车和骡车上,只是些不值钱的酒坛子,却无人敢掉以轻心。
罗福赶着自家的牛车,看着团团将他围住的一群骑马的侍卫,整个都缩成了鹌鹑,他活到这般年纪,还从未被这样对待过哩。
马上要上马车了,沈溪都还在给揣掇李鱼:“不要怕,你昨天不是说了,要让我小舅舅开心开心嘛,大胆喊出来。”
李鱼本来都下定决心了,但他一看到秦毅凶恶的脸,就忍不住害怕,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我……我不太行。”
沈溪突然生气了:“不行也得行,不然我以后不跟你玩了。”
“好吧……”李鱼见沈溪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况且他昨天也是真的答应了,于是仰头挺胸,一步一艰难地走到秦毅面前,怯怯地喊了一声:“师……师娘。”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秦毅正为沈暮没有介绍他的身份而犯愁,这会见沈暮的徒弟如此上道,一向冷峻的面容突然融化开来,笑了笑,从身上摸出几片金叶子给李鱼:“师娘给你的见面礼。”
“欸?”李鱼看着手中的金叶子愣了一下,而后心想沈溪果然没有骗他,心下也不是那么害怕秦毅了,小声道谢道:“谢谢师娘。”
在一旁看戏的周渡沈溪:“……”
沈溪郁闷得用脚尖踹地上青石板,周渡在背后给他支招道:“不能吃亏,上去喊舅娘。”
好歹能挣几片金叶子呢。
沈溪一想也是,于是也不郁闷了,跑到秦毅身边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小舅娘。”
秦毅看了眼沈溪,不厚薄彼此地也掏给了沈溪几片金叶子,拿到钱的沈溪心里舒畅多了。
周渡等他喊完后,也跟着凑了上去,冲秦毅大大方方喊了一声:“舅娘。”
秦毅抬眼打量眼周渡,没说什么地也给了周渡几片金叶子,只在把钱交到周渡手中的时候,轻声道了句:“往后对我家小鬼好点。”
周渡承诺道:“我知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梨子甜甜的我在古代当猎户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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