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了?
顾九年:“……”
他本没打算在人世久留,钱财权贵不过皆是身外之物,阿言走之后,他从未将银钱放在眼里。
顾家即便早就落入他手中,但他对顾家产业不曾上过心。
八角亭下,刚煮的清茶浮香淡淡,顾九年白皙修长的右手极有规律的敲击着石案,发出“嗒嗒嗒”的声音,表面辨不出情绪,眉心微微轻蹙。
须臾,他吩咐了一声:“将崔管事叫来,顺带将账目带过来。”
常松抿了抿唇,看来主子还没打消为了美人一掷千金的念头,他无法劝阻主子,只能将崔管事请来。
崔管事是个中年男子,头戴瓜皮小帽,一身天青色玄纹直裰,此前就是顾家的仆从,顾九年得势之后,因着很会审视夺度,就一直被顾九年器重,他恭敬的呈上了账本:“大人,这些是近三年来的账本,您过目。”
顾九年没有夫人,府上无人住持中馈,他自己也从不关心府中诸事,更是对钱财视若无睹。
多数人为官,不是为名,就是为利。
他却不是。
名利钱财于他而言,不过只是天际浮云,风一吹就散。
他要的是在执掌在手中的权势,能供他达成目的的无上权势。
顾九年接过账目,一目十行,很快就发现各处商铺、庄子、银号的经营尚可,银子还是不缺的。他合上账目,又交到了崔管事的手里,冷眼瞥了常松:“去钱庄取五万两银票过来,本官亲自送过去。”
常松的心在滴血,五万两不是小数目啊,这才不到十日,主子就送了十万两白银出去!
什么叫做鬼迷心窍?!
这大约就是了吧。
既然主子对卫姑娘如此上心,起初为何又要放了卫姑娘回侯府?
主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又岂会在意十万两银子?!
可再这样下去,主子的钱袋迟早要山穷水尽。
崔管事挑了挑眉。大人素来不问府上事,怎的开始查账了?送去卫府?莫不是因为卫姑娘?
近几日,卫姑娘、顾九年、七公主三人之间的纠缠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传到了今日就成了一段三角男女纠葛,顾首辅想要追求卫姑娘,而七公主又爱慕着顾首辅,前几日,七公主用了五万两银子让卫姑娘远离首辅……
真真是足够劲爆,且令人瞠目结舌的的传闻。
崔管事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不懂年轻人之间的.情.爱.是非,但对顾九年的做法十分赞同。
首辅三十了,也该续弦了。
若能尽早抱得美人归,日抛千金也值得。
崔管事笑道:“大人,您在岭南还有一处私矿,账目在另外一份账本上,只是……那是先夫人的嫁妆,您若想要过目,老奴这就取来。”
他有矿?
“不必了。”顾九年紧蹙的眉心,倏然平坦,对上常松震惊的眼,再次吩咐:“还不去取银票。”
常松再无力阻挡,闷闷应下:“是,主子。”
主子有矿,他还能说什么呢?
可那矿终归是先夫人的嫁妆,主子此前从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先夫人的东西,眼下怎么还打起了矿的主意?看来,他日后不能得罪了那位卫姑娘。
温茶入口,舌尖传来久违的清香,自今日起,顾九年又开始对诸事关注,比如他的容貌、财力、府邸……
他的姑娘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他无法留住时光,但在其他方面,他不会输给世间任何男子。
高耀明蹑手蹑脚回到施府,发现舅舅兀自上药,他偷偷瞄了一眼,瞧见舅舅伤得不轻,除却脸上带着伤之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布满错落不一的青紫痕迹。
啧啧,顾首辅下手可真重。
高耀明想要探探舅舅的口风,也不知舅舅有没有对卫姑娘知难而退?
舅舅对他恩重如山,他与高家已无任何情义,对他而言,舅舅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高耀明可以和顾九年去争,但是亲舅舅不行。
他要如何去说服舅舅?
以舅舅的年纪,他和卫姑娘根本就不合适!
高耀明迈入屋,舅舅性情孤僻阴厉,府上的婢女皆惧他,此前有人想要爬床,还没挨近舅舅的衣袖,人就被砍杀了。故此,若无舅舅吩咐,无人敢上前伺候。
舅舅虽然暴戾成性,可高耀明知道,舅舅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可怜人。
所以,高耀明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舅舅,你伤势如何?”
施城只淡淡应了一声:“无妨。”
这点小伤,他还不放在眼里。
况且,顾九年也吃了亏。他伤了两寸,顾九年至少也伤了一寸。
高耀明寻思稍许,又说:“舅舅,我没有家了,日后你这里就是我的家,行么?”
施城瞥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很淡:“嗯。”
他若不收留这熊孩子,二姐会生气。
高耀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准备好了腹稿,他壮胆道:“舅舅,那外甥的终生大事还得指望舅舅多多操心,有道是先成家后立业,外甥如今已有十五,是时候说亲了。”
言下之意,他现在想女人了,想要娶媳妇了。
作为舅舅,施城不仅需得帮衬他,还不能跟他抢人。
施城放下药酒,身上的中衣大喇喇的敞开着,露出结实的八块肌理,身上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蕴含暴力,他看向自己的外甥,幽眸眯了眯,眼中迸发出危险的情绪。
高耀明被他盯着,心中发慌,不由自主得后腿。
施城步步紧逼,将可怜的外甥逼到了墙角,阴阳怪气道:“外甥,今日舅舅与顾九年交手,你为何袖手旁观?”
高耀明仿佛被一眼看穿,少年清瘦的身板抖了抖,没甚底气:“我、我以为舅舅无需帮衬,舅舅不是一直厌恶首辅么?我不敢叨扰了舅舅的好事。”
施城觉得高耀明很欠揍。
若非看在他是自己亲外甥的份上,他能让高耀明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臭小子惦记谁不好,偏要惦记上二姐!
下一刻,高耀明被捏住了后脖颈,随后他就听见舅舅嗓音低沉,但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好外甥,你要记住了,舅舅没有成婚之前,你也不能成婚,这叫长幼有序。”
高耀明:“……!!!”
侯府。
药膳堂的一场闹剧过后,施言有一事甚是疑惑,就问了二哥与三哥。
“首辅与咱们侯府究竟有什么过节?”施言记得,她上辈子还在世时,顾九年与卫远承关系甚笃,再加上她一个,三人在太学是铁三角。
顾九年如何会与定北侯府结下了梁子?
卫二与卫三对视了一眼,妹妹太过招摇,顾九年这人又是一头饿狼,是应该让妹妹知道顾九年的真面目。
卫二神情复杂的看了妹妹一眼,这才察觉,妹妹虽然年纪小,但他不能将妹妹当做孩子看待了,皇帝沉迷声色与炼丹,朝政皆由内阁与东厂把持,大周朝堂日后如何还真不好说,定北侯府一不小心就会风雨飘摇。
于是,卫二没有隐瞒,他说了实话:“妹妹有所不知,顾九年此人就是大周的奸佞,与东厂提督狼狈为奸,压榨民脂民膏,压迫忠良。父亲刚正不阿,因着看不惯他,三年前亲手杀了顾九年的手下,此事闹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听信奸臣一面之词,罚了父亲三十军棍。”
施言:“……”
顾九年和东厂提督曹令狼狈为奸?
她明明记得,顾九年最厌恶之人就是曹令。
这时,施言猛然之间想起了什么,此前在金陵府,她与顾九年落下矮崖,顾九年意识不清之际,曾说过,他要让大周江山给她陪葬?!
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施言的神经,对十五年前的真相,对顾九年,她好像都错了。
兄妹三人正说着,小厮前来禀报:“两位公子,大小姐,首辅大人登门了,说是特意为送赔偿金而来。”
他倒是来得极快!
卫二与卫三当即堤防。
瞎子也看得出来,顾九年是看上了妹妹,不然以他天.性.薄.凉.的.性.情,决然干不出登门送钱的事。
加上上回的五万两,唯有傻子才会如此阔绰。
而顾九年和傻子完全沾不上边,这人做事从来都是带有强烈的目的,对他无益处的事,他绝对不会去做。
卫家眼下正缺银子,送上门的雪花银没有不要的道理。
故此,卫家即便对顾九年厌恶至极,还是让人请他进来了。
仿佛请得不是家族宿敌,而是一尊金灿灿的财神爷。
顾九年从药膳堂回去后换了一身簇新宝蓝色簇新长袍,腰间挂了貔貅羊脂白玉,风度飘飘。即便脸上带着伤,也看不出狼狈之态。
十五年了,他身上多了少年时候不曾有的从容与自信。
见到施言,他眉目温和,亲自奉上五万两银票:“卫姑娘,这是赔偿金,若是不够,卫姑娘可一定要告诉我。”
男人毫不觉得心疼,仿佛五万两对他而言不值一提,只差昭告天下“本官很有钱”。
五万两就摆在眼前,施言没有不收下的道理。
她坐在堂屋下首的位置,没有顾及男女大防,就这么直接见了外男。
顾九年幽眸映着星子。
他早该猜到了。
这世上除却他的阿言之外,还有哪个女子会如此行事?
他的眼神直接而赤城,像点了火,沾了星光,是迷途之人重新看见了光束的样子,璀璨生辉。
定北侯不在府上,卫家两兄弟“招待”了顾九年,虽然对顾九年痛恨不已,但银子终归是好的。
拿人钱财,自是不能做得太过。
卫二与卫三绷着俊脸,暂时没有驱客。
施言却不太好说话:“首辅既然已经送来了赔偿银,若无他事,首辅大人可以走了。”
卫二、卫三:“……”小妹真绝,比他们狠多了。
顾九年不怒反笑,带着伤的唇角微扬,风流但不失儒雅:“本官今日除却送赔偿银,还想接一个人回去。”
站在施言身后的常鸣顿时感激涕零,主子终于想起他来了。
主子从进门起就没有正眼瞧他,他还真以为自己被彻底摒弃了。
施言又想讹一笔:“首辅大人想要回自己的随从?那可真不妙,此人夜半鬼鬼祟祟,被我侯府捉个正着,这几日吃喝皆在侯府,首辅即便不解释清楚,你的人为何深更半夜在侯府周围游荡,也该拿出诚意来。否则,恕我侯府不放人。”
卫二、卫三:“……”小妹果然狠,也不知道顾九年今天有没有带足银子?
常鸣怔住,他可不想让主子破费,卫姑娘怎么一瞧见主子,就想狠狠宰呢?
顾九年看着施言的眉目,爱惨了她“唯利是图”的性子。
“卫姑娘误会了,本官是来接奎老的。他是内人的老师,本官……很是敬重他,不放心让奎老待在贵府。”顾九年咬重了“内人”二字。
闻言,卫家两位公子的面色甚是难看。
奎老正在给大哥治腿,这一个月皆是关键之时,如何能让奎老离开?
可奎老不是常鸣,他并非是仆从,他们无法直接扣人。
奎老是顾九年府上的人,顾九年登门要人,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常鸣觉得自己受到了创伤,“……”
施言小脸一沉,正准备与顾九年唇枪舌战,下一刻,这人却笑得一脸正经:“卫姑娘每日去将奎老接过来就是。”
卫二、卫三:“……!!!”
瞧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不愧是首辅,离不了老奸巨猾的本性。什么送银票、登门要人,都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冲着妹妹来的。
卫二当即否决:“不必妹妹亲自去,此事交给我行。”
顾九年从不将谁放在眼里,卫家两兄弟的眼神威胁,对他不起任何作用,淡淡笑过:“卫二公子,本官以为,这件事只能是卫姑娘来做方显诚意。”
施言如何还能不明白?
顾九年开始怀疑她了,甚至认定她就是亡妻。
这个时候越是躲避,就越显得心虚,再者,她必须让奎老继续给大哥治腿:“好,我答应。”
顾九年很满意这个结果,卫家两位公子又开始逐客,他目的达成,再留下就真得惹人厌了。
奎老被带上了马车。
他是很怕顾九年的,这人狠起来,就连地狱罗刹也比不上。
马车内气氛诡谲,然而,就在奎老担心受怕之时,顾九年突然对他一笑。
笑意很淡,却是惊得奎老险些落荒而逃。
顾九年盯着他看,似要从他脸上看出端倪:“老先生,你觉得卫姑娘如何?卫姑娘的医术是否似曾相识?”ъΙQǐkU.йEτ
奎老:“……”相似又如何?即便相似,他也不能说。
免得顾九年祸害人家小姑娘,奎老否决:“不相识!不曾见过!”
顾九年不以为意:“你也在说谎。”
所有人都知道实情,唯有他最后一个察觉。他要怎样直接,却又不失温柔的揭穿了她呢?
奎老急了:“不是!没有!老朽不曾扯谎!”
作者有话要说:顾九年:我要怎样才能彻底扒了她的小马甲?求支招,在线等
读者:分三步走撸袖子、摁住她、直接扒
顾九年:有道理啊
施言:
常松:我家主子是有矿的男人,我再也不用担心主子的腰包了,233333
姑娘们,今天的更新奉上啦,么么么么哒咱们明天见啦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墨九言的所有人都想扒我马甲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