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晏政璀璨的星眸,夙欢瞳孔猛地一缩,隐于袖口的指尖微颤。
“后宫不得干政,你可要想清楚了。”
“臣可以不再过问政事,但也想要向陛下讨要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世人皆赞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可臣偏偏羡慕它们夫妻之间和合如意,相伴相随。”
晏政喜爱仙鹤,这一点夙欢也察觉得出来,衣领袖口皆有其身影,所以夙欢也在自己这身华服上绣了几只飞鹤。
原以为他是欣赏其洁白之身,浩然正气,没想到却是这个原因。
“你的意思朕明白,帝王之家尚且不能随心所欲,朕自问也没有为你废除后宫的能力,所以这个承诺朕应不了。”
父皇这般深爱母妃,到底也无法守着她一人,前朝风云变幻无常,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她给不了他想要的承诺。
“是应不了,还是根本就不想应。”晏政复而抬眸,眼眶发红,声音略显哽咽。
“晏政……,你要知道,朕是皇帝,很多事情,做不了主的。”夙欢叹了口气,轻声道。
“臣,明白了。”晏政哑着声音,双眸中盛满希望破碎的星光,“夜已深,臣告退。”
是他贪求的太多吗?
不知何时,外头早已下起了雪,晏政伸出掌心,须臾片刻间,雪花便化作了一滩水,什么也得不到。
兀自笑出声来,眼泪不知觉地从脸颊滑落,心痛至极。
他这一生所求不多,概括起来也不过是四个字,爱而不得。
蓦然,眼前多了一把伞,晏政缓缓抬头,是他的好友傅斯年。
“你的手里可是有足以颠覆元启江山的王牌,何致以将自己糟蹋至此等田地。”
周围空无一人,傅斯年撑着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是她的江山,我得守着,而不是毁了它。”
抬眸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落雪簌簌,飘在晏政的睫毛上。
“可她的心里全是元启社稷,是万千百姓,根本就不会有你的位置,到现在,你还在自欺欺人。”
事情的结果远出乎他的预料,傅斯年不忍好友受此情殇,出言劝道。
及时止损,方为正道。
“只要我掌握了足够的权力,揽尽天下之大权,就算是她,也要受制于我。”
合起掌心,晏政语气薄凉,眼神逐渐幽深可怖。
在前朝只要能钳制得住她,架空她的权力,那他便有资本与她谈判。
或许,这是得到她的,唯一办法了吧。
“这天下什么样的女子你得不到,偏偏就瞧上了她,看来你注定要与元启皇室纠缠在一起了。”傅斯年摇头轻叹。
都是情爱惹得祸,也不知这东西究竟有何魔力,竟让这些人都沉沦至此。
“与她纠缠,我心甘情愿,如果可以,我宁愿是生生世世。”
只要最后那个人是她,便什么都好,什么都是值得的。
“今日早朝后陛下颁了一道圣旨,封前安西都护府校尉宋昌为建威大将军,就在你班师回朝这天。”
傅斯年眸色很淡,可说出的话却在晏政心里划过一道裂痕。
“她终究还是不信你的。”
傅斯年的话在晏政的耳边回荡,一次又一次,无不在撕扯着他的神经。
“关键,宋昌还是那人的心腹,你说陛下这是何意?”
傅斯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
他若是今日能将晏政拖出情爱之海,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她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碰巧罢了。”
乌头堡上的惨象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中,晏政的脸色逐渐苍白,可依旧维护着夙欢。
“是真的巧合,还是想要再次置你于死地,你心里比我有数。”
见此,傅斯年也不再多言,当年从修罗炼狱中爬回来的晏政,要比他更有发言权。
晏政归朝多日,两人除了每日例行的早朝见过面,其余的时间夙欢都待在太极殿内。
拾起御笔,夙欢的视线落在对面空无一人的书桌上,神色微征。
他,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吧。
近日监察院异动频繁,夙欢知道这是在为推行新政的事情做准备,可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些猫腻。
监察院每三天都要上呈政事,可这已经五日,夙欢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北方各州郡失职官员的罪证。
一切如往常般,风平浪静,可夙欢总感觉有一张大网牢牢地将她束缚住。
心头涌上些不安,果然都在早朝上,应验了。
换上裘冕,夙欢一步步踏入正殿,经过晏政身旁时,夙欢的不安之感更为强烈。
他的双眸似幽潭般深邃,某种闪过的情绪,夙欢解读不出,可这种眼神却极具侵略危险性。
随着夙欢的落座,众位大臣手持朝笏,高呼万岁。
“众卿家,平身吧。”
眼前十二珠玉晃动着,夙欢并不能很清晰地看出底下臣子们的神情。
“臣将北方各州郡的官员押解盛京,经过监察院多日的探查,已有足够的罪证。”
晏政位列众朝臣的首位,垂首道。
“既罪证确凿,就按……。”
夙欢蹙眉,可还没等她说完就被晏政打断了。
实为失礼,乃大不敬之罪。
“陛下的意思臣明白,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午门处以斩刑了。”
众臣噤声不语,这些日子摄政王收揽前朝大权,更有监察院在身旁辅佐,就连一向与他不对付的翰林院都避其锋芒。
而刚刚上任的御史中丞,也是晏政的心腹。
就在昨日,内阁次辅出行骑马,竟不慎从马上摔下,称病辍朝,要知道次辅可是跟随先帝亲征过的人,马术精湛得很。
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就是这位摄政王要开始夺权了。
“你在代朕处事?”夙欢眯着眼,手掌握着冰冷的龙椅,语气不善。
“臣自然不敢僭越的,只不过陛下曾说君臣一心,私以为这是陛下授给臣的特权。”
晏政不卑不亢,打定架势要与夙欢分庭抗礼。
这句话她的确说过,可晏政这意思,很明显是要——
擅权!
“所以,为替陛下解忧,臣已派数位同僚前去北方各郡接替空缺的官职。”
晏政继续说道,不甚在意大殿上死一般的寂静。
紧握着龙椅的双手,颤抖着,夙欢垂下眸,说道,
“这些事情信王之前都与朕说过了,是朕忙于处理政事,一时忘记了。”
她在给他找台阶下,若是他顺着下来,她可以不追究。
复而抬首,晏政勾着嘴角,打破了夙欢最后的幻想,
“陛下说笑了,臣并未同您讲过这些呐。”
“想来这些日子确实是累着陛下了,臣提议陛下为社稷为百姓,好生休养。”
俯身一礼,晏政直视着坐于高堂之人,说道。
众卿皆俯首,直到新上任的御史中丞,高喊着,“臣等附议。”
群臣这才纷纷跟着附和着,俨然这朝堂已是晏政的一家之言。
夙欢看向董允的方向,他也只是轻摇着头,示意其要避其锋芒。
他也没有想到,晏政会这么快出手,看来这次是先帝眼拙了。
愤而离朝,夙欢抬步至太极殿,却发觉御桌上的奏章少了一大半,翻开几本来看,大都是些庆祝此战胜利之言。
无一件政事。
唤来维桢,夙欢想要将晏政叫过来,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一点晏政早就想到,所以提前将话就传给了维桢。
“摄政王说,他要去处理兵部尚书黄中民私吞军饷,假传君令之事,恐来不及来面见陛下了。”
维桢说完,猛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黄中民是跟随过先帝数次出征之人,后来更是自请在边疆戍守十年之久,他是想要将父皇留给她的老臣,一一拔除吗?
夙欢美眸狠颤,那么下一个会是谁?
是董允,还是范立本?
难道她也要重蹈前世的覆辙吗?
不行,她要出宫问个清楚。
“备马,去摄政王府。”
听此,维桢忙跪在夙欢脚前,拦着她道,
“禁卫军的人已经被换成虎贲军了,摄政王他说,说……”
“他说什么?”夙欢咬着牙,颤声问道。
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维桢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坦言道,
“摄政王说,要让陛下好生休养,不许让臣子们叨扰陛下,外面整座太极殿都由虎贲军驻守着。”
不只是虎贲军,整个元启的兵力都在晏政的手里,那枚兵符她就不该给他。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晏政如此揽权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并非像前世皇兄般枉顾朝政,若是晏政要发动叛乱,定然也是师出无名,会遭受后人永世唾骂。
这一点,他应该是清楚的啊。
眼下外面的局势不甚明朗,她需要与董允取得联系,才能做出应对晏政的策略。
夙欢逐渐冷静下来,可殿外的嘈杂声却引起她的注意。
“本皇子又不是你们元启的臣子,为何不能面见你们陛下,何况事关两国和平,若是因你而战乱兴起,你可真的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听这声音,应该是九黎质子李权谨。
“朕之前与五皇子敲定两国休战事宜,还有几点继续商榷,放他进来吧。”夙欢沉声道。
“陛下,摄政王殿下有过吩咐,让您好生休养,无需担忧政事。”隔着殿门,将领抱拳道。筆趣庫
“九黎使团明日就要启程,这份国书需在今日拟定,如今摄政王尚且不在宫中,耽误了大事你可负得起责?”夙欢高声质问道。
空气猛地凝滞,过了许久,将领才答道,“末将不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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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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